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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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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拜菌匠这部手机里装了定位导航,所以只把手机里的SIM卡单独取了回来。自从和杜莫分开后,杜莫给我寄来一部手机。他说是学校专门给外教增设了预存话费的福利,而移动营业厅正好开展活动,话费超存送手机。就这样,杜莫把这部价值三百元的手机当做小礼物邮寄给了我。
  其实我很清楚,杜莫是希望在关键时刻可以联系上我,他心里也提防着海魔号上那些人和猎头一族。我平时只在凌晨12点后开机半小时,其余时间全部关机。
  我不太喜欢有讯号的东西,当我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而对方却通过仪器获知了自己的位置,这对我而言,是一种不公平的猎杀游戏。不过现在看来,这部小手机还真的发挥了作用。
  我把拜菌匠身上得来的SIM手机卡塞进了手机,然后挂在柜子里,只要这几天手机发出响声,我就知道谁打来了电话。我需要和那个打电话的人对话,因为对方有可能携带了巨款到山边去接货。而我,此刻需要那些资本。
  剧组折腾了一天,我们的心绪也比往日疲劳一些。和芦雅、伊凉吃过晚饭后,就早早地睡下了。大概到了夜里十一点左右,我突然被一阵异响惊醒。“叮叮叮叮,叮叮叮叮……”挂手机的厨子里,闪动着红蓝绿彩光。
  我心里一惊,忙起身去拿过电话,在第一时间按了接听键。“ ello?吉尼贾队长吗?请回答。”我心里悬的一块石头,彻底落了下来。对方用标准的普通话连续问了我三遍,我感觉对方没有用暗号接头,才犹豫着开了口。
  我尽量模仿着吉尼贾说话时的语调,用熟练的越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臭骂阿帕昆的话,以误导对方,使其认为我正在教训队员。如果对方听出了破绽,我就把手机卡取出来烧掉,再也不去理会这事儿。
  “哈哈,一听到你的声音,我这心里就踏实了。”那边突然改口,也用蹩脚的越语和我对话。
  我继续用越语说:“这次在山里行进,为了避开边防战士,我们选择了最难走的山路。不过一切安好,货物齐全。”
  电话那边:“那就好,你们差不多快出山了吧。”我说:“不,我们决定不出山。出越南边境的时候,我们杀了五名越军,越南警方可能会联合中国警方注视这起事件。所以,你们需要到山边附近接货。”说完这些,我心里也慌得很。因为,我生怕自己哪句说露了嘴,引起对方的警戒。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风声一紧的话,我们这边也不好运作。对了,你们在路上没有遇到麻烦或出现纰漏吧!”我忧郁了一会儿,语气沉重地说:“我们的麻烦就是,食物快吃完了,而我们的交易对象还同我们墨迹。”
  “哈哈,别着急嘛!我们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多在附近几个村子转悠了几天。明天晚上12点,你们把货带到休伯村①的后山,我在大山入口处等你。到时我们会派人给你们带足了吃喝,够你们在走回越南。”对方突然加快了语速,说完就要按断电话,但我还是听到了一句娇滴滴的女人声。


第四卷 斗岛 第五百五十六章  谷场上的妖精

  “嗯哼哼!好讨厌!这么晚……”若换做平时,我可以想象出这种情景。打来电话的男子,大概是惊扰到了床上或屋里的女人,才引来骚劲儿十足的一句矫情,催他快过去搂着睡。
  然而,正是这句微弱短促的放浪女人发嗲声,像一股电流冲击在我的耳膜上。“没错,就是她,那个白天在我院子里挥剑气、炸篱笆的女人:焦佩鸾。”我心中暗惊,但我猜不出与我通话的这名男子是谁。
  昨日白天的时候,夏导演和胡监制的声音,我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而电话里的这名男子,语调变化不定,刚才很可能是捏着嗓子与我说话。
  拜菌匠指挥的这支入境走私的驮队,马背上的毒品数量有五箱,数量可谓惊人。这一点说明,他们与中国境内的毒贩不是第一次合作,正因为彼此有了默契,才敢相互吞吐如此数额的货物和资金。他们甚至熟悉了对方的声音,取代了暗号对接。刚开一接通电话,对方就问是不是吉尼贾队长,而不问是不是拜菌匠队长。由此看来,这次走私任务中,赛尔魔佣兵的加入,对方并不知情。
  今晚,我全然没了睡意,思绪在我大脑中翻飞。这三辆蓝色商务小车的到来,再加上车里每个人的穿着打扮、举止谈吐,居然轻轻松松就把老村长给蒙蔽了。那个老头子,叼着他们给的“软中华”,鞍前马后地逢迎着这些人。到头来不过是希望被施舍点“小费”,以便他利用民众和国家给他的职业机会,尽可能多的捞取好处。
  别说这个唯利是图、媚上瞒下的糟老头,倘若不是我去村后大深山狩猎,遇见了那支走私驮队,并杀死拜菌匠拿到这张小小的SIM卡,我又怎么会了解这些!更不用说联想到。来山村的这些家伙,一个个衣冠楚楚,打着弘扬民族影视和文化的旗帜做幌,真正目的却是靠近山边来接货。
  这些纯朴善良的山民,对外地剧组前来拍戏采景并不陌生,村长甚至一厢热情地代表村民出面款待。可他们是否会意识到,脚下这片云南大山,到底在上演着一场怎样的把戏。
  对于这些动不动就用“民族周边”伪装起自己的家伙们,到底欺骗了多少善良淳朴的民众,我没有必要再去多想。因为山下的公鸡再过四五个小时就会打鸣。
  我唯一关心的是,这个假冒的剧组既然来大山前端的村子准备接货,那么他们是否带了大量现金。如果带来了货款,那么这笔现金又会放在什么地方。难不成他们就把钱放在胶片箱底部。
  我心里越想越兴奋,那些伪装成剧组的家伙们,个个看上去普普通通,里面没有实力特殊的杀手。若是这样的肥肉被我盯上,那简直就是雄狮吃牛排,只要找个合适的空当,赤手空拳洗劫了他们就是。
  然而,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些人并非悄悄进山,抑或伪装成闲游于山村之外的游客。假如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像袭击拜菌匠的贩毒驮队那样,事后只需把他们的尸体埋好就是了。
  看来昨日到来的这一群家伙,经验很老道,手法也高明。在云南这一带,几乎每年都有全国各地甚至国际上的影视剧组前来采景,不足为奇。然而毒贩却也想到了装扮成前来采景的剧组,弄几张假名片,上面印着假电话,足够蒙骗老村长这样的人了。虽然毒贩这种伪装方式劳师动众,可也正是如此,人们才万万不会怀疑到这样的外来者身上。
  对我来讲,这件事儿更是棘手。首先,我想获取他们交易毒品的大笔现金,可我又不能杀了他们灭口。在外人看来,异地来此取景的导演或剧组人员神秘失踪,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他们甚至会装模作样地报警,到时警察盘问到我这里来,多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对于如今这批剧组人员,就算我明明知道他们车里藏了巨额的购毒现金,我也不能去抢,甚至去偷。一旦事发,我肯定会被定义成盗贼,吃官司坐牢房免不了的。和芦雅、伊凉等人的暂居的安乐窝也不复存在。最致命的一点,我最怕自己被曝光,惹上猎头一族那些家伙们。
  这会儿,趁着天还没亮,我悄悄穿好了衣服,带上一把手枪出了竹楼。自家养得大白鹅,非常通人性。它们看到我在皎洁的月光下出现,一点也不嘎嘎乱叫,非常懂事。
  出了远门,顺着下山的小路一顿狂奔,仅十多分钟便到了村边上。天上的星星正亮得出奇,各家各户的墙根和柴草垛下,蛐蛐在惬意地欢叫。因为这些小虫终于把村里的大黄狗的犬吠比下去了。唯独有几只蝙蝠嘶嘶鸣叫着,如细小的鬼魅般,掠过我的头顶。
  我顺着村边转悠,寻找那三辆蓝色的商务小车停在了哪里,以待明天继续装模作样地出来拍戏份。当我左右闪避,依靠着村内的大树掩护转到山村东头时,果然在石砌的谷场看到了那三辆蓝色商务小车,车后是一片小帐篷,这些家伙都睡在里面。此刻,他们看上去是那么安静,那么的毫不扰民。
  我下到路边的一条水沟中,躲在桥墩子后面望了他们一会儿,看看周围有没有巡逻放哨的人。这会儿不比在前几日的大山里,我可以用步枪任意射杀他们,或者用手雷轰炸他们。他们现在是受法律保护的,受村民爱戴的。
  “喂,夏导。你那小相好睡了没,咱们该准备一下了。”突然,我听到了胡监制的压低了嗓音的喊话声。“喂……”胡监制见夏导演呼呼睡着,好像没有听见自己喊话,又准备再叫。
  “嘘,嘘嘘。别出声,去把彪蛋儿,习蔫儿他们喊醒了,咱们到谷场后便开个会,我给你们布置一下任务。”夏导演轻轻拿开一个女人搭在自己胸口上的胳膊,慢慢坐起后对胡监制嘀咕到。


第四卷 斗岛 第五百五十七章  石坳下的五毒男

  胡监制叫来了睡在车里的三个男子,他们缩脖哈腰,猫手猫脚地往谷场后面的石坳里绕去。我在黑夜中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的背影隐没在谷场后面的一瞬间,便悄悄跟了上去。
  这片石砌的谷场,是本村用来捣米晒粮的地方,干净且平整。搭建好小帐篷睡这里的话,只要蚊虫咬不到,真可谓舒适凉爽,沉寂在月光和虫歌的世界之中。
  谷场后面的石坳,歪七杂八地长着一墩墩的紫花槐,树下爬满了厚厚的买麻藤。不难看出,这些植物的作用是牢固土石的。那五个家伙,蹲到了石坳下面的一片树藤底下,每人嘴里叨上了一根烟。
  “刚才呢,我跟那几个越南蛮子通过电话了,他们这会儿已经在村后的大山里面了。”夏导演说完,嘴上的烟头明灭了一下。
  “头儿,那咱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带上家伙进山,拿了那批货物之后,把他们就地弄死,尸体往大山里一丢。神不知鬼不觉啊!”其中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子兴奋道。
  “彪蛋儿,你给我闭嘴。你以为这是在城市里收拾几个平头百姓啊!长点脑子好不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吉尼贾这个家伙格斗很厉害,对各种枪械更是信手拈来。咱们这次提货量这么大,你以为对方心里就不起疑?告诉你们,咱们来时,义哥单独给我交待了一句话,让我在准备接货之前再通知你们。”夏导演低声呵斥了手下彪蛋儿,便重重吸了一口烟,沉默起来。
  习蔫儿经不住夏导演卖关子,忙夹下嘴里的香烟问:“义哥到底吩咐了什么?头儿,你赶紧说啊!”胡监制凑向习蔫儿的眼睛吐了一口烟圈,逗笑着地说:“急什么,夏导演这不正在审时度势了嘛!”
  “都严肃点,咱们这可是最后一次干这种生意了。”夏导演丢掉手里的烟蒂,又叼上一根烟点燃。
  “什么?最后一次和那些越南蛮子合作?难道咱们这次要……”胡监制猜到了八九,但他又谨慎地回避了后面的话。
  “我说夏导演,就咱们五个?对方个个能打擅杀,而且人数也比咱们多。咱们这趟哪是来接货啊,明摆着送死来了。”习蔫儿有点犯憷了,他说完还瞅了胡监制一眼。
  蹲在一起的彪蛋儿,这会儿也沉默不语了,他提起去打别人、杀别人的事儿,一点都不知畏怯;可这会儿听到自己可能要被人打、被人杀时,也闷头不吭声了。
  “嘿嘿嘿,嘿嘿……”这时,夏导演突然乐起来了。他仿佛故意要看到眼前这四个家伙的窘态,等把他们都弄得服了软,才肯心满意足地开口,说出问题的关键,以彰显他在这四个家伙面前的份量。
  “瞧瞧你们这副熊样!平时吃喝嫖赌来精气神儿了。告诉你们,义哥这次说了,咱们不仅不用和这帮东南亚蛮徒打架,还得乖乖地把货款给了他们,让他们乐乐地往回走。”
  夏导演说完这几句话,我趴在不远处的买麻藤下也不觉心惊。他们既然说这是最后一次买卖,而且双方又是千里之遥、跨着国界,黑吃黑的可能性极大了。
  难怪东南亚过来的这支走私驮队里会雇佣了赛尔魔佣兵,看来对方也警惕着在中国的老主顾玩一招阴黑。可我不明白一点,若真是这样的话,吉尼贾的驮队多带上几个人、几条枪就是了,足可以应付夏导演手下这几个乌合之众。可他们为何重金雇佣赛尔魔佣兵?这种国际性的高等级杀手混迹在驮队中,其用意就复杂多了。
  “头儿,这也太不划算了。不如拖延他们一天,等我回去多弄几个弟兄,既然是最后一次交易,咱们黑吃了他。反正这次提货量很大,够咱们销售两年多。赚足了资本,我们就不必再刀口舔血了。”彪蛋儿含糊糊地说。
  “你小子的性子,就是嘬死的命。要不是在义哥手下做事儿,又有我带着你们,你都死几回了?最便宜也蹲了大狱。”夏导演说完,又一次丢掉手里的烟头。
  在朦胧月光遮盖的乱草藤下,夏导演朝左右望了望,故作谨慎地把他们四个人的脑袋抱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咱们把带来的四百万现金连同密码箱子一起给他们,让他们乐呵呵地往越南边境方向回走。而我们呢,只需尽快把货物弄回去。”
  “我怎么听不明白啊!咱们这不还是什么便宜也没占到吗?”胡监制焦急地问夏导演。
  “哼哼!”夏导演鼻腔冷笑,对着胡监制又点上一支烟,不紧不慢地说:“咱们义哥这几年,在外吃饭、娱乐都是大手笔,为了什么?还不就是努力结交上层面的人物,攀交那些兴趣相投的高官或其子弟。像养宠物似得哄着这些人做什么?你干了那么平头百姓不敢干的事儿,为何现在还好好的。啊?义哥,义哥,懂了嘛!”
  “高,这招儿棋走得绝妙啊!不愧是义哥!”胡监制立刻懂了夏导演的话。他拍着大腿膝盖,兴奋地看着彪蛋儿那三个愣头愣脑的傻家伙。
  我躲在露水潮湿的买麻藤下,也听懂了夏导演开口闭口提及的那个义哥的诡计。这群家伙想把东南亚入境走私进来的这支送货驮队,当做“政治资本”卖给上面,以换来自己日后生意上的“一帆风顺”。
  “我说夏导演,那帮越南蛮子很精怪,万一他们怀疑咱们给的密码箱有鬼,半路丢弃了怎么办?上层面的人再想捉拿他们,面对茫茫大山,又从何下手。”
  “呵呵,你放心吧,我这次保证他们逃不掉追捕。只要让上面得手,把一场击破贩毒大案的事迹轰轰烈烈搬上新闻媒体,人家官老爷平步青云,咱们财运亨通,这就齐了。咱们用得着拿着手枪跑山上去跟这群蛮徒玩命吗?让那些戍边的小兵蛋子们去折腾吧,咱们的命可金贵,吃香喝辣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四卷 斗岛 第五百五十八章  抬上山的钱箱

  蔫蛋儿说:“夏导演,可那些家伙被抓捕了之后,供诉出咱们怎么办?”没等夏导演开口,胡监制气急骂道:“蠢材!看来你还真该进去学习学习了。那些东南亚的家伙们,比咱们还懂这方面,“乱讲话”?啪一个大嘴巴子。真若需要配合一下上层面,你和彪蛋儿领导了那么多手下和下家,楸几个替罪羊扔过去就是了。”
  “嘿嘿嘿,那感情好,感情好。”蔫蛋儿听完憨笑起来。夏导演说:“这一次,义哥专门请了仪器跟踪专家,给咱们出谋划策。纽扣大的GPS传感器,并没有偷偷装置在密码箱上,而是……”夏导演说这些话时,突然过分压低了嗓音,导致我没有窥听到。
  但我心里却知道该堤防什么了。此时此刻,这五个家伙躲在石坳里密谈,我完全可以潜回谷场,摸进他们的车里,拿走那400万现金。虽然我是这么想,但真要操作起来,这么做并不明智。
  一是对方的车里乱七八糟,箱子很多,我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万一他们在钱箱子上设置了警报器,善恶可就要颠倒了;二是即便我拿了他们的钱,这些家伙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报警,最终还是会招来警察。
  趁着那五个家伙又闲谈起回城之后的事儿,我悄悄爬出了石坳,一溜烟似的跑回竹楼,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弄到他们带来的400万现金。
  躺在我的小竹床上没过一会儿,召唤晨曦的第一声鸡鸣便从山下传来。我早早叫醒了伊凉和芦雅,随我一同出去跑步。太阳从山头刚露出微红的笑脸时,我们已经吃过早饭。
  我告诉芦雅和伊凉,晚上让山后的女教师一起过来住,我今天要去县城买东西,傍晚回不来的话,很可能会在县城的旅店过夜。看着芦雅和伊凉拎着书本走远,我赶紧回到屋内,把清洗过的拜菌匠的衣服拿出来,以及迷彩油和伪装网全部塞进背包。接着,我又往背包里装了一些淡水和干粮。最后,才把藏在屋顶的那把SVD狙击步枪取了下来,用麻袋包好。
  准备妥当之后,我早早地进了村后的大山,提前在大山入口处的斜坡岩壁上埋伏下来。此时的我,趴在一处枝繁叶茂的石坑边上,已全然伪装起来。就连我的SVD狙击步枪,也缠绑了两条绿色的青藤。
  之所以早早地过来埋伏,是怕夏导演那几个家伙会比我早到,在此处打了埋伏。我现在了解到他们后台很多,勾结的关系网比较深讳,为了防止事情有变,我必须完全掌握好山口这一带的各处动向。
  白天里,那些家伙们,又有模有样地去拍戏份儿了。老村长一定帮他们找到了扮演山贼的群众演员。然后,摄影机会拍摄一根提前锯断大半的树木,只等焦佩鸾小姐手中的铁剑一挥,或者某个山贼被她的内功一掌击飞,总之是要弄断一棵树。把这种体力活和技术活囊括进摄像机,再贴上一张文化标签,焦佩鸾小姐就可以大红大紫了。
  我一个人趴在山上,静静等待着太阳落山,等山下那个剧组把哄骗民众的烟幕弹打完,他们就该抬着钱箱子摸黑上来了。
  山里的蚊虫很多,即便我伪装的天衣无缝,可还是骗不过那些围着我嗡嗡乱叫的花脚大蚊子。
  一轮大而通黄的月亮,很快从群山的一侧尽头弹了出来。它的出现,仿佛是一条大幕布,令吃饱饭的村民们内心,有了对夜生活的悸动。年岁大的人,会抱了竹凳凑一起闲聊,蒲扇摇得使蚊子在空气中摇曳。年轻的男女,则会偷偷跑去梯田附近的油菜花地,倾诉彼此的衷肠。
  我心里很清楚,只有夏导演那帮子人,今夜才会踏着清幽的月色到村子大后山的入口来。大概到了夜里十一点种,山脚下出现五个黑影,躲躲闪闪,十分猥琐地往高坡山移动过来。
  我用望远镜看了他们,正是昨晚那五个在石坳里密谈的家伙。彪蛋儿和习蔫儿抬着一个大皮箱子,吭哧吭哧地往上山走。走在最前的胡监制,总不住地回头催促他俩。
  “你们两个家伙,看着挺壮实,怎么这么不中用?平日烟酒不离口,又和小姐弄坏了身子,一会儿你们看看吉尼贾那些人,个个精瘦彪悍,生龙活虎。幸好这趟来不是干架……”
  上气不接下气的彪蛋儿不乐意了,嘟嘟囔囔反驳道:“竟说风凉话,你这不明摆着笑话夏导演吗!你看他那啤酒肚,估计比我俩抬得箱子不轻,要不然他空着手上山怎么还气喘吁吁呢。”
  夏导演被气乐了,扭头对彪蛋儿拍了拍自己的腰包说:“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你们就爱扯闲淡,引发争执。这像干大事儿的人吗?我告诉你,这年头,甭管我平时都干些啥,只要有个王八盒子挎腰间,咱就是大爷。你们没见平时那几个常跟咱义哥喝酒、唱KTV的警察大叔,啤酒肚比我鼓一倍,大屁股上吉普车都费劲,可人家为啥还那么自信?王八盒子出大爷。”
  上山来的五个家伙,都嘿嘿笑了,他们把内部的埋汰转嫁到了外部,再一次换来了一团和气。我心里很高兴,因为真正的走私驮队已经死亡了,而且死得毫无遗漏。而上山来的这五个家伙,他们的目的和动机,我又了如指掌。可以说,我只等他们把一箱子钱送上山来即可。
  “原地站好,把双手举过头顶。”我躲在石壁上面的石头后面,用越南话对着下面喊了一句。已经走到离我四十米远的五个家伙,被我突然的喊话声吓得一哆嗦。
  “都多年的老客户了,别弄得这么紧张。钱带来了,一分不少,一张不假。吃的东西也带了,全是扒鸡、香肠和猪蹄子。我还给你塞了一条香烟,路上你们也好解解乏。”夏导演双手举过头顶,虽然带着情绪地说了一大堆话,但尽是迎合对方的内容。


第四卷 斗岛 第五百五十九章  暗月之夜唱鬼戏

  “站在原地别动。现在,你们看看左右的树林,后面都是黑魆魆的枪口。这会儿月色朦胧,我希望你们别做多余的动作,否则引发了误会性的射杀,别怪我言之不预。”我躲在高处的石头后面,用粗犷的越南语冷冷说道。
  “吉尼贾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家都是生意伙伴,以后的合作还很长远,干什么搞得这么紧张。”夏导演双手举在头顶上,很是惊诧地说。
  “放心吧,只要你们带足了现款,又没有其它问题,我保证你们完好地把这批货运下山。希望你们几个上来时,没有被跟踪,否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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