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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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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杜莫又坐在了车兜后面,小皮卡轻轻摇晃着飞驰,先前的颠簸少了许多。
  “呀咦哇哩哎,葛露露哈亚咦哎……”小皮卡的底盘,被卷起的沙粒弹的沙沙作响,我和杜莫用布片蒙住脸,防止吸入太多灰尘。小车没等跑出十来分钟,车头里面的伺机便发出祭典似的怪调儿。
  我眉头一绉,杜莫斜着眼珠,侧耳倾听了几秒,便咧着黑厚的嘴巴对我说:“您瞧,这是什么人!竟然唱上了。”我眉头随即舒展,问杜莫他唱的是什么。
  杜莫翻译说,一个美丽的姑娘,住在我的村落,黄昏日落的河边,有我肥壮的牛羊,我要把它们送给心爱的姑娘,……”
  如缕如烟的歌声,飘渺在辽广的荒野,杜莫依旧捡起他先前的纸片遮阳,我抱着竖在怀里的狙击步枪,倦倦的额头挨靠在枪膛,有些昏昏欲睡。
  “追马先生,您说咱们天黑前能到布阿莱吗?”快被晒出油儿的杜莫,有点望梅止渴的意思,恨不得小车飞翔起来,把他送进布阿莱的旅店,抱一桶冰水使劲儿喝。
  “能,不然那个伺机早哭了,哪还有心思唱歌。”杜莫嘿嘿一笑,说让我先睡一会儿,他负责侦查沿路的情况。我拽出包裹里的伪装网,利用几把步枪支起一个凉棚,小心翼翼地躺这片珍贵的荫凉下,闭上了干涩的眼睛。最快,最新,最全的小说哪里看?当然是叶子悠悠啦!
  “哎!开车的,再唱一首,最好让人一听就起鸡皮疙瘩渗凉。”杜莫举着那巴掌大的小纸片,遮住眉头冲车头里面的店主喊。
  如血的夕阳渐渐出现,我不知睡了多久,被杜莫扯着破锣嗓子歌声吵醒,这个肥壮黑亮的科多兽,屁股已经坐在了车顶,他抱着望远镜,两条大胖腿垂到副驾驶的前望玻璃窗,正发出黄鼬拽鸡一般的刺耳唱吆,直把驾驶座上的伺机听得傻乐。
  四周的空气凉爽了许多,不然杜莫的屁股蛋儿也不敢坐到被太阳晒成热锅似的汽车头顶上。远处,微红昏软的地平线,隐约出现了一片城池,从那些拥挤且高大的楼群间,闪出无数星亮一般的灯点儿,给人一种回到家的温暖亲切。
  杜莫最是喜欢这种感觉,他迷恋城市的繁华与霓虹,所以,他的歌声才出奇的刺耳,毫无平时的韵律,这是因为他高兴坏了。


第三卷 热岛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天黑后的索命街

  临近布阿莱近郊时,驾驶客车的店主减慢了车速,走下来告诉我和杜莫,说他得早点回去,老婆很担心自己出事,怕家里出什么乱子。
  经历了比洛城的一番波折,我俩也不敢贸然闯进布阿莱,需要等到天色再黑一些,自己调控着节奏往里走。
  我让杜莫询问了一些关于布阿莱的情况,店主对杜莫一一作答后,便驾车向比洛城方向逃命一般地跑了。
  我和杜莫重新整装一下,决定从城市左侧斜插进去,因为那里多是一些较高的楼房,相比较周边的小城镇,确实宏伟气派了一些,只要有足够的先令,住进这些高级消费区,还是比较安全的,免得再被一群欺生的本地混混骚扰。最快,最新,最全的小说哪里看?当然是叶子悠悠啦!
  这时的夜更深了一些,杜莫在前面兴冲冲地走着,那些在城市中闪耀的霓虹灯,像撒在一堆儿漆黑乱石上的珠宝,吸引着每一双在黑暗边缘的眼睛。
  这座城邦大过比洛城四倍,北侧是几座百十米高的平顶山体,形状或像海龟壳,或像盆沿儿,把整片城邦遮挡在了南面平缓俯冲的低原上,一座座橙色屋顶的浅白小楼房,簇拥在一起,宛如一盘白萝卜片上撒了零星的番茄酱。
  脚下的地面,已经变得坚硬,山石地表替代了先前的荒漠红壤,顺着一条狭窄的山路,我和杜莫躲躲闪闪地进了市区,偶尔驶来一辆运送货物的卡车,毫不理会我们这两个异域生人,只顾冲撞着擦肩掠过。
  这附近没有灯街夜市,真正走进来才感觉四下昏暗,城邦霓虹的数量及亮度,远远小于马达加斯加的滨海城市。
  杜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面,他脖颈后面横着步枪,仰脸左右张望着两旁的广告牌,希望快些看到酒店、宾馆之类的文字标示。
  “追马先生,这片儿看上去不像有住宿的地方,咱们还得往里走,往那些灯光更为迷幻耀眼的地方钻。”
  虽然不识得索马里文字,但我内心却能想得出来,索马里外来人口甚少,对于境内大部分穷人,驻足布阿莱时只要找个屋檐或者石板,将就睡到天亮就可以了,反正外面的夜晚更凉爽些。
  所以,高级酒店或宾馆在此地没有潜在市场,也发达兴旺不了,富有的官商,大都呆在自己的奢华公寓,里面样样齐全,只需把大门一锁,窗帘一拉,这种偷着乐儿,避免了刺激那些背着步枪却饿肚子的眼球,否则,打碎玻璃抛进公寓来的绝不是砖头块儿。
  “杜莫,在这种地方,你别总想着找一家像贝鲁酒店那样的场所,还是先看看附近有无金融机构,兑换一些先令再说。”
  杜莫经过我的提醒,不免嘿嘿一笑,忙把快仰断脖颈的黑脸蛋儿收低,继续四下张望。
  “追马先生,咱们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这会儿都想走着路睡觉。路边连水果摊儿和小吃店儿也看不着,肚子饿得咕咕叫,真是郁闷人呢。”
  我和杜莫本想跑步前进,快点到达布阿莱市中心,以免一些提供服务的门面关闭。可又怕在这种人人背抢的街道引来冷枪,天下什么人都有,而且这里很多规矩,我和杜莫尚未了解。
  尤其那种利益划分区,瞎眸糊眼地莽撞奔跑,一旦进入一些敏感地盘,没准儿某个闲着无聊的门卫,都会躲在暗处打来两枪。
  小皮卡的伺机提醒过我和杜莫,布阿莱虽然物产和人口超过比洛城,但经常发生隔街对射,一拨儿人对另一拨儿人打上几枪,也不过稀松平常之事,所以,我们这种背着行李的过路人,很容易被这些彼此警戒着的团伙儿误认成敌对者,给予致命攻击。
  也就是说,大晚上别再街上瞎溜达,赶紧找个住的地方过夜。杜莫看到一家当铺,我塞给他五十欧元,便站在店门口照灯的黑暗处等着,不消一会儿,杜莫兴匆匆地跑出来。
  “嘿嘿,一分不少,全退换成了先令,您把我这几身衣服搁您包里,我的背包都塞满了千元先令,那个营业的黑人小姐说,这附近没有旅店,如果想住宿,可以去她的家里,只要支付一点过夜费就行。瞧,还赠送我一挂香蕉。”
  杜莫笑盈盈地说完,扯下一个香蕉便往嘴里塞。这会儿,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我瞅了瞅四周,许多地方的灯光渐渐隐去,想必一些商业楼都关了灯,人人节俭的很。
  “您不用担心,这次不会再遇到见钱眼开心生歹念儿的人了,那个营业员小姐说了,他和父母一起住,就在商业区后面的村落。”
  我沉思了片刻,只好点头同意,这家当铺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像在原有平房的基础上,强行加高了一层。二楼却是个裁缝店,窗户依然亮着灯,昏黄幽暗的光线,投放到马路上,像放电影似的,映射出学徒工忙碌赶活儿的身影。
  马路对面的几排二层小楼房,早已关灯闭户,尽是些出售布料的小作坊。杜莫囔囔嘟嘟的吃着香蕉,如一头饿坏了的河马。
  没过一小会儿,当铺的门锁了,出来一个高挑儿干瘦黑色女人,她周身裹着一面紫色绸布,鹅蛋形的脑袋包一层粉白布巾。
  下身两条细腿儿,抖晃在一条黑色大裙子内,借着迷幽灯光,可隐约看清上面葵黄的圆点,裙子图案是仿照黑色蝴蝶的花翅膀制造出来的。
  这个女人约摸二十四五岁,虽然鼻头儿圆小,但平凹的鼻梁骨线条很长,表情自然放松时,方形短小的嘴唇格外翻翘,露出红粉色牙床。
  这个女人很是腼腆,虽然眼角有些下垂,但整体看去,倒有几分亚洲女人的玲珑脸廓。
  不过,她身后却背了一个枝条编扎的木筐,像东方农村平时挂在茅棚里的那种,平时割草喂畜才取下来用,这个背筐已经磨得破旧乌亮,上部还有些残损。
  那女人对杜莫挥挥手,示意我俩跟着她走,杜莫笑嘻嘻地凑了过去,我没有说话,提起手上的步枪,背着行李跟在两人后面。


第三卷 热岛 第三百零零章  南非城的孕女

  走了一段路,市区远处的霓虹光线,被身后那些建筑物遮挡,脚下开始坑坑洼洼,确实是一条通往村落的羊肠儿土道。
  杜莫一边走一边跟那个背筐的女人交谈,两人兴致浓烈,聊得甚是融洽。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眼角的余光一直提防着路两旁的树丛,防止这个女人事先设下了埋伏圈套。
  布阿莱是一座从村落中发展起来的城市,那些充斥着现代商业气息的楼房,以及广告牌后面,尽失一片片贫穷的非洲村落。
  现在,回头凝望布阿莱市区的高层建筑,再看看前面破落的小村庄,给人一种跨世代的恍惚感,胸口堵满莫名的悲凉和压抑。
  这个背筐的女人,应该算得上布阿莱城的白领,但她干瘦身体上的朽旧木筐,比起繁华城市那些挎着时尚靓包的女性,可谓一种赤裸生命的写照。
  小村落和城市之间的道路,是最为黑暗的一段路程,两头的灯火都离得较远,女人停下脚步,从背筐拿出了油灯,点亮后提在手里继续赶路。
  小村落摆在眼前时,我杜莫才明白过来,这是城市偏角的贫民窟,原本以为舒舒服服睡上一夜,却不了又落得这步田地。但这一次,杜莫并没怎么抱怨,他似乎对这位黑裙女子格外有好感。
  黑裙女人的家,是用几片石棉瓦和舢板搭盖而成,外面虽然破旧,但四周还算得宁静,只隐约听到附近小孩子的哭闹声,及啰嗦妇人的抱怨声。
  进到屋内,里面却是干燥平滑的木板,杜莫卸下背包,一屁股坐地躺了下来,同时对那个女人说了几句。没一会儿,那女人更换了衣物,端着一盘瓜果和米饭送了进来。
  杜莫呼啦坐起身,笑嘻嘻接过,摆在我的面前说:“追马先生,您一路劳顿,先吃一点吧。”我和杜莫盘膝对坐,这话听得我有些纳闷,仿佛我们到了杜莫家里。
  见那个干瘦的女人出去,杜莫瞪着凸鼓的眼睛,又往朝屋外瞧了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凑过脸。“追马先生,这个女人,就是安插在布阿莱的眼球,下一个任务的传承者。”
  杜莫神秘而小声对我说,听到此处,我猛然调动眼角余光,透过那扇用芭蕉叶子糊扎的小窗,朝院子外面斜视而望。
  “唉!追马先生,您可别激动,若是让他们知道咱俩通了气儿,非把我宰了扒皮不可。”杜莫又表情惶恐地小声安抚到。
  “哦,没什么!”看到杜莫突然紧张得要命,我淡淡回了一句,慢慢端起膝前的米饭填肚子。
  “杰森约迪这个混蛋,我真操他八辈子祖宗。”杜莫见我无语,转而恶狠狠着骂到。
  我依旧不说话,继续吃手上的食物,不管如何,先把肚子填饱,万一待会儿发生什么,也好有体力对抗。
  “您还记得吗?咱俩刚踏上留尼汪岛时,在草原上我跟你说过,在南非城,我有个很喜爱的女人。”刚才的杜莫,这会儿泛起满脸愁云。
  “记得,你说让一个心爱自己的女人沦为妓女,是一个男人的耻辱。”我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冷冷回答。
  “对!那个女人就是她。”杜莫说完,朝屋外耸了耸下巴,声音压得更低。“她叫朵骨瓦,是我在南非打探消息时,从马路边上买的一个黑皮肤女人。当时身边的同伙儿还笑骂我,说这种满大街装可怜骗钱的女人,在大城市随处可见,只有你这种为见世面的小子,才会信以为真。但我看得出,朵骨瓦当时的眼睛,仿佛已经凝固住了时间,凝固住我的心,虽然以前受穷,但一旦有了钱,就得大手花一下,不然以后怎么经历大风浪。”
  我听完无声一笑,不免觉得杜莫有几分可爱,花五十美金买个女人,对于他这个刚上海盗船,分得钱财最少最可怜的家伙,的确是一次大手笔。
  杜莫把当初事情的经过简略告诉了我,这个女人迫于饥饿,和其它女人一齐躲进货轮,偷渡到了南非城。她举目无亲,没有身份证明,即使在满地黄金的繁华大城市,却赚不到一分钱。
  后来,当地外来务工的男子见她有几分姿色,便以食物和住所引诱,使这个女人与他同居生活了半年,用以满足身体上的肉欲。可后来,在朵骨瓦怀有三个月身孕时,那个名男子突然卷了所有的钱,跟另一个女人跑了。
  朵骨瓦顷刻间一无所有,房东把她哄了出来,她一个人流浪在异国街道,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只得跪在熙攘的马路旁求救,写着出售自己,标价竟然五百个兰特!
  杜莫又接着讲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说话,继续听他说下去。
  “您想啊,我当时在海魔号上做海盗,已经赚到了五张百元美钞,而且就在靴子里塞着。那个时候,我长那么大,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一直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女人。想不到啊,在繁华的好望角城,却看到一个只要肯出五十美金就能占有一辈子的女人,那一瞬间,我才知道,金钱对某些人意味着什么。”
  杜莫说了很多,我只是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听他无法自控的倾诉。这个黑亮的科多兽,有些想法并不奇怪,南非是一座宝矿富国,好望角又是一座国际性大都市,街道上的每个市民,几乎人人能从口袋掏出十美金,丢给一个拦在路上的乞丐。
  但他们钱包鼓鼓,随处可以找到漂亮的小姐,温柔个酣畅,谁又愿意购买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或许他们垂涎得更多,考虑得更多。
  朵骨瓦这样的女人,在当时只能靠运气,遇到一个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肯给她饭吃,给她住的地方,给她五十个美金,刚够到小诊所不用麻药打掉胎儿,这些就足够了,那就是她当时要活下来的生命底价。
  正因为如此,只有杜莫这种来自非洲贫苦村落,饱受生理需求和精神需求煎熬的家伙,才会觉得用刚赚到的钱,买一个脏兮兮的孕妇回去,以后养起来做老婆,是再划算不过的,显然,他当时最想要的,正是一个器官健全的女人,男人在需要女人的时候,很难克制情感的冲动。
  杜莫后来又去过几次好望角,打探那些出港船舶的航次,但他身边跟了其它海盗,所以,他把这个用五十美元买来的可怜女人,供养在了南非某个民租房,从心理上讲,他就算自己有了半个家,有了人生的牵挂。
  但是,杜莫在海魔号上交不到朋友,那些不过是些见利忘义,靠相互出卖、打小报告彼此踩着往上爬的卑劣人性。所以,杜莫包养落难女人朵骨瓦的事,传进了杰森约迪的耳朵。
  而眼前的一切,令杜莫自己也吃了一惊,杰森约迪却异常的狡猾阴险,他竟然把杜莫在南非的唯一亲人朵骨瓦接来,充当最后一级任务的传承者,用意颇为深远、险恶,暗慑杜莫的同时,也是抓牢对我的掌控。


第三卷 热岛 第三百零一章  海盗王的小锄头

  朵骨瓦脱掉了她的围巾和黑裙,站在月光朦胧的院子里冲洗身体,这个女人躯体很萧条,她似乎并未怎么吃饱过,或者皮脂跌过了极限,无法再长些脂肪,使全身丰满起来。
  我依旧斜着眼睛,透过小窗上面芭蕉叶随意遮糊的缝隙,久久注视这个女人。“追马先生,我怕啊!”杜莫叹了口气说。
  “我知道。”淡淡回答了杜莫,我的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自从把恋囚童打死在马达加斯加的礁石上,杰森约迪似乎料到,我会在节骨眼儿上对他提出要求,使他松开几条控制我的“锁链”。
  杜莫整日陪护在我身边,一路磕磕绊绊、生生死死的跑下来,未必不产生一些想法,或者被我潜移默化地怂恿变质,也就是说,杰森约迪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多会利用心理战术,瓦解杜莫对海魔号的忠实度。最快,最新,最全的小说哪里看?当然是叶子悠悠啦!
  假如杜莫是一把尖刀,这个阴谋篡权的假海盗王,正是疑忌我抢了他的利刃反扎。
  对于杜莫这种性格的人,如果用语言去说服他,势必引起被洗脑者的警惕和心理免疫,这种方式不仅效果很差,说不定还会刺激杜莫将计就计,对我唱一出假戏。
  所以,这一路跑下来,凡类似性质的话,我一字不提,只做出一些行为,让他看在眼里自己反思。为何对杜莫这么做,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质不坏,不是那种香臭不分、多少个肉包也喂不出情义的狗头人。
  刚踏上留尼汪时,我并不了解杜莫这些品性,其实,从马达加斯加驶向基斯马尤港的路途,本不该这么辛苦,只要我想走,完全可以提着狙击步枪靠到基斯马尤附近,然后转水路直奔布阿莱。
  可是,这么做没意义,直截了当一口气奔进杰森约迪指定的战场,意欲何为!难道真要为他卖命,等事情办成了,让这个假海盗王折磨死芦雅、伊凉她们,丢下海去喂鲨鱼,再笑呵呵起花点钱,请几个高手追杀我灭口。
  而且,在朱巴河与谢贝利河之间,布阿莱、拜达博、贝莱德文,这条由三座城邦连成的斜线,正有众多深不可测的杀手往此聚集,跟任何一个交手,难度和危险都是空前。
  这一点,不必等死在对手脚下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最终的目的,是把那些女人安全运作出海魔号,而不是非得跑到这几位高手面前逞匹夫之勇。
  最为重要的一点,我私藏了沧鬼巨额的黑色财富,如果把那些黄金和宝石换成欧元或美金,完全可以把这些恐怖的杀手反卖,使其反戈一击。当然,九命悬鸦除外,他胸中的仇恨,早已抹杀金钱对他的诱惑。
  倘若那几位杀手知道,我有这种惊人的支付能力和支付可能,他们定会笑呵呵地跑来助我,但前提是,他们绝不可以知道荒岛岩壁上藏了财富的事儿,否则,众矢之的必然是我。
  时间,在离开海魔号那一刻起,对我来讲最重要,它就像一盏挂在我心头的生命沙漏,而芦雅、伊凉她们就困于其中。自从在毛里求斯接触到悬鸦,一切的一切全变了,前后计划整个做了修改。
  客观的讲,我和悬鸦的心机搅拧在一起,战略非一般人能扛得住,纵使杰森约迪再阴险狡诈,也得蒙在鼓里闷死。正因为如此,悬鸦不必一路尾行我和杜莫,他已经早早斜行,靠向朱巴河畔,乘坐过往的渔船,提前住进布阿莱城等我。
  而杜莫,却像一只可怜的小狗,被我不知不觉拖到荒漠之中,累其心智磨其筋骨,使他满腹抱怨,滋生对杰森约迪的反感情绪。当然,我也好受不了,但这一点比起时间更为关键,更利于自己达到最终目的。
  我一直见缝插针地做一些事情,让他看在眼里,引起他人性的思考,让这个从小在战乱、饥饿中长大的非洲土孩儿看到另一个温暖的世界。
  不过,杜莫还年轻,只靠灵魂的打动还不够尽善尽美,所以,悬鸦为了筹集了一笔金钱,而我又当掉了兔女郎送我的一块儿名表。筹集的这些钱,比较一般人而言,虽然算不得多,但对于特殊的杜莫,足够令他涨爆眼球杜莫自己恐怕还不知道,海魔号每年的收益大得惊人,而分财时,给海盗新手杜莫的却格外微小,充其量也就够海魔号上其它海盗堵几把小钱儿。
  因为那些家伙知道,杜莫是那种分到五百美金就塞进靴子,到处找那些饥饱难料的人找优越感的人。
  在沧鬼的大船上,就连那种愚蠢傲慢的猪头兵,平日都可免费享用白粉和女人,而杜莫这种优秀的海盗强兵,却被杰森约迪毫不待见,装模作样地扔俩铜钱儿凑合着打发。
  所以,也不怪船上的其它海盗鄙视杜莫,也不怪杜莫对海魔号没感情。
  杰森约迪有独到的慧眼,可他并没发现,杜莫其实是一把很好的杀人利器,但这个叼烟斗的海盗首领,被那些围在身边自命不凡地老海盗兵转蒙了,从而忽视了杜莫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杜莫虽然出身卑微,但他饱含着人性的朴实,尚拥着一份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杰森约迪犯下的最大错误,在于他低估了杜莫和卡蒙娅之间的亲情。
  虽然那个小岛种植园的采茶妇不是杜莫的亲生母亲,但她的惨死,杜莫也猜到了八九分。而且,杰森约迪的手下太过混蛋,他们接到杀人灭口的指令,却没一枪毙掉个那位善良、淳朴的女人,让她轻松走进另一个世界,而是把她挖瞎双眼,丢进了鬣狗笼。
  自大看到杜莫噙泪的眼眶,听他淡淡讲述了干妈的不幸,我为那个无辜女人难过的同时,也看准了这条裂缝,这也许是迫使杜莫反感海魔号的根本原因。
  害人之心不可有,杰森约迪一心专注着自己的功利,可能已经意识不到,他的烂心眼儿正像一把小锄头,正时不时刨几把土,为他撅着坟墓。


第三卷 热岛 第三百零二章  长智的科多兽

  而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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