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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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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也不怕吃得多给撑着了。

好嘛,分银子的时候想不到咱们,现在要花银子赎人了,又想起咱们来了。

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袁氏阴阳怪气的说着,最后还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小齐氏,而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这话提醒了在场的其它人,梅氏先开口:“是了,梁姨娘呢?事关世子爷,她身为阿元的妾室,理当过来听一听。”

梅氏说话向来直白。她的意思也清楚,那就是既然要用钱了,为什么不把‘钱袋子’请来?

梁氏的娘家是苏州的盐商。或许不如谢家那般豪富,但一两百万两银子,应该还是拿得出来的。

小齐氏的哭声停了下,泪光婆娑中,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低着头,小声道:“梁、梁氏小产了,这些日子正在静养——”

许氏轻嗤一声,低不可闻的嘲讽了一句:“明明是自己害了人家的孩子。如今又哪有脸去求人家帮忙?”

许氏自以为她的声音很低,可她恣意惯了。再压低嗓门也有限,所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屈氏、袁氏以及小齐氏的几个妯娌纷纷看向她。眼神中满是苛责:你丫也太过分了吧,前头刚拿了人家妾室的银子去给娘家置办家业,丈夫更是用了人家的钱才能有机会建功立业,你却在后头死命的磋磨人家。

大家都是女人,且都是一家之主母,内宅的那点子事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什么‘小产’,什么‘静养’,分明就是小齐氏借机发作梁氏,生生把人家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又把人关了起来。

小齐氏这是往死里折腾梁氏呀。

当然,主母想整治个把侍妾,倒也不算什么,可你好歹也沉住气啊,这么火急火燎的动手,就不怕以后还用得上人家梁氏?

估计那时的小齐氏觉得,梁家的钱已经到手,夫君也有了前途,梁氏便没了用。

活着反而会碍她的眼,所以她便趁着世子爷不在,老夫人又纵容,便对梁氏下了手。

可小齐氏做梦也没想到,她刚把梁氏弄得半死不活,陆家居然又陷入了银钱危机。

偏她已经把梁氏得罪狠了,若想再从梁家弄钱——嘁,你真当人家是傻子啊!

老夫人到底偏心自家的侄孙女,见小齐氏满脸羞愧的抬不起头,便沉声道:“不过是个侍妾,病了就病了,也值当得你们说嘴?咱们还是商量正事要紧。”

屈氏、袁氏便不再说什么,可其他的人也闭口不言。

什么正事?

不就是筹银子嘛。

可问题是,这么一大笔钱,到哪里去筹?

难不成仿着梁氏的例,再去纳个豪商家的女儿进门做妾不成。可新的问题又来了,陆家除了世子爷还算‘值钱’,其它的男丁,又有哪个值得人家豪商投资?

等等,这也不是不行啊。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闲闲坐在一边看戏的陆离,眼中的期待,就是陆离反应再迟钝,他也瞧出来了。

麻痹的,我就知道是这样!陆离神色不动,心中却已经开始骂娘了。

……

“不好了,大少爷,老爷出事了!”

谢嘉树的贴身小厮阿庆形容狼狈的从外面进来,一进书房的门,便踉跄着扑倒在地上。

谢向荣今天休沐,正在书房里看书,忽听到外头回禀,说是阿庆回来了,他还以为是父亲有什么吩咐,便命人把阿庆带了进来。

不想,阿庆刚进门便喊了这么一嗓子。

放下书卷。谢向荣赶忙起身走到近前,附身问道:“阿庆,出什么事了?父亲怎么了?”

阿庆跑得气息很是不稳。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儿的粗气,才哭着说道:“出事了。大少爷,老爷被人抓走了!”

谢向荣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下,他一把抓住阿庆的胳膊,疾声问道:“被谁抓走了?”

阿庆被谢向荣捏得生疼,但他不敢挣扎,赶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在应天的生意谈得很顺利,老爷很高兴。但他惦记府里的人,便催促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回来……路上也很顺畅,一直到了通州,老爷有些乏了,便想在通州歇息两日,顺便去拜访几位故交,不想,住进通州的第一晚,客栈便冲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嘴里叫嚷着抓奸细。将客栈搜了个底朝天,而后便把包括老爷在内的好几个外地客商都抓了起来……”

谢向荣皱着眉头:“抓人的是通州府的差役?好,我这就给通州知府写信。”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通州知府林旸是成宗二十一年的进士,座师乃内阁大学士唐季良,而唐季良是王承的好友。

如此算下来,谢向荣与林旸也算是师兄弟了。

再者,两人同在官场为官,林旸如果懂得为官之道,便不会为难谢向荣。

阿庆忙摇头,“不是通州府的差役。”

谢向荣想了想,又道:“是了。既是抓奸细,向来应该是卫所的兵丁。难不成那些人是通州卫的人?”

通州卫?

谢向荣咬着下唇。努力想着自家在兵部的人脉。

但还不等他想到合适的人选,阿庆已经开口:“也、也不是通州卫的兵丁。”

谢向荣皱眉。“不是差役,不是兵丁,难不成父亲是被锦衣卫的人抓走了?”

阿庆却用力点头:“老爷出事后,小的便赶忙去打探了,有人说,那些人似乎就是锦衣卫的差爷!”

“应该是楚幽动的手脚,”谢向晚听完兄长的转述,沉吟片刻,道:“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盛阳背地里下的黑手。”

“盛阳?这件事怎么还牵扯到他了?”

谢向荣一怔,似是想到什么的问,“妙善,你的意思是说,盛阳和楚幽有什么密切的关系?甚至,前些日子楚幽来提亲,也是盛阳的授意?”

若是这么想,有些事就好解释了。楚幽跟谢家无恩无仇,没有任何关联,忽然来提亲,着实让人费解。

盛阳就不同了,谢向荣虽然不知道妹妹拿住了盛家的什么把柄,但能让盛阳出面保举曹家四爷去市舶司,谢向荣猜测,妹妹手中的把柄一定非常要紧。

盛家忌惮的同时,也因此恨上了谢家和洪家。

当时,谢嘉树父子三个还一直担心,唯恐盛阳狗急跳墙,会对谢向晚不利。那段时间,他们都小心翼翼的防着。

事情过去几个月了,盛家并没有任何动静,就是袁氏那边也消停了许多。

谢嘉树想再试探一二,故意收回了西苑的一些产业,袁氏也只是在他面前哭了几场,并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而盛家更是半点回应都没有。

……盛家真的屈服了?!

谢嘉树有些不确定的想着,谢向荣谢向晚却没有这么乐观,暗中对盛家依然非常戒备。

如今一听谢向晚的话,谢向荣第一个反应就是盛阳要借机针对他们家。

谢向晚点点头,“上次大哥大嫂告诉我那件事后,我便命人去寻访了一下。还真查出些东西。原来,当年楚幽的生母有个陪嫁丫鬟给平西侯做了通房,那丫鬟非常忠心,牢记先夫人的嘱托,一直暗中照顾楚幽……楚幽被赶出平西侯府的时候,也是那人偷偷给楚幽送了银钱,才不令他流落街头……而那通房丫鬟为平西侯生了两个女儿,后来平西侯落罪,她和她的两个女儿也被打入大牢,随后被拉到大街上发卖。”

听到这里,谢向荣已经猜到了什么:“你是说盛阳救了那母女三人?”

“是呀,不得不说,盛侍郎还是颇会投资的,”

谢向晚话语里不禁带着几分嘲讽,道:“那时盛阳并不在京城。可他听闻楚家落罪后,谁都没救,单单救了对楚幽有恩的那个通房丫鬟和两个庶妹……”

谢向荣皱眉。脸上愈发不好,确定了盛阳与楚幽有瓜葛后。他心中很是担心:“妙善,盛阳恨咱们谢家入骨,此次得了机会,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担心父亲那儿——”肯定要受苦呀。

谢向晚眼中闪过一抹寒意,道:“大哥放心,楚幽是锦衣卫千户,能指使通州的锦衣卫去抓人。但锦衣卫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算他在锦衣卫有些体面,朝廷也不止一个锦衣卫。咱们谢家。朝中也是有些关系的。”

不知不觉间,她的话语里已经染上了几分杀气。

谢向荣稍稍松了口气,是呀,他怎么忘了他们谢家的底牌呢。

不过,谢向荣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楚幽为何还要遣官媒来家里提亲?”

这就有些多此一举了吧,既然楚幽手上有人,完全可以像现在一样用武力逼迫谢家呀。为何还要——

谢向晚冷冷一笑:“自然是打着人财两得好主意。”

她自幼早慧,家人也已经习惯跟她商量事情,所以哪怕事关谢向晚的终身大事,谢向荣也会习惯性的跟妹妹讨论。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而谢向晚融合了那么多的记忆,她的灵魂早就不是最初的那个谢向晚,她的心态也有种历经千世的沧桑与沉稳。所以。谈及自己的亲事,谢向晚也没有那种小女儿的羞涩。

谢向晚更像是个旁观者,客观又理智的点评着自己的‘追求者’。

谢向荣还是不解,“那就更说不通了,我又没有拒绝他的提亲,他为何还要朝父亲下手,难道就不怕咱们查到他和盛家的关系,然后彻底拒绝他吗?”

谢向晚冷静的回道:“这也好理解,楚幽根本不怕咱们知道他与盛家的关系。”

因为他知道。以谢向晚的能力,早晚都能查到这些。毕竟谢向晚连百官私密都能探听得到。又何况这点子旧事。

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干脆展示出来。“楚幽会对父亲下手,也是敲山震虎之意。无非是想告诉咱们,他不是个斯文守礼的人,让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嘭!

谢向荣一掌拍在桌子上,恨声道:“好个奸诈的小人,亏得我还当他是个好人呢。妙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把你许给这种人!”

谢向晚淡淡的笑了笑,“嗯,我知道大哥对我好。而且我也不想嫁给这样的阴狠小人。不过,这事不急,咱们还是尽快查清父亲的下落,平平安安的把他接回来才是。”

谢向荣用力点头,想了想,道:“我去寻齐兄。”

谢向晚露出赞许的笑容,心道:大哥终于历练出来了,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

没错,要跟锦衣卫抗争,正儿八经的朝臣肯定不行。

而谢向荣口中的‘齐兄’,也不是外人,是谢家的老相识,两淮镇守太监的义子齐承徽,新君登基后,为了避讳,改名齐继祖。

齐公公是成宗的心腹,永昌帝对他也颇为信任。而齐继祖表面上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事实上却是燕王安插在应天的眼线。

如今燕王正位,齐继祖也一跃成为新君的宠臣。

不过,他的身份已然没有公开,还是个密探:锦衣卫明面上监察百官,而齐继祖统辖的密探却是在暗中监管所有人。

论受重用程度,锦衣卫都指挥使和齐继祖不相上下。

但若是楚幽这个千户跟齐继祖对上,那就毫无可比性而言。

所以,想要彻底压制楚幽,最佳人选便是齐继祖。

谢家兄妹想到了救父亲的最佳人选,而在陆家,也选定了‘牺牲’的最佳对象。

陆离望着满屋子‘亲人’热切的目光,冷笑连连,最后终于松口了:“不就是九十万两银子嘛,好,这事儿我应下了!”

小齐氏不禁露出喜色,就是陆延德和梅氏也松了口气。

唯有老夫人想得周到,她料定陆离还有‘但是’。

果然,陆离很快来了个转折,“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小齐氏赶忙说:“什么条件?二爷尽管说!”但能不能答应,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陆离抿着唇角,缓缓吐出两句话:“第一,人选必须由我来决定。第二,我要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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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一切有我

“陆离?陆小二,你、你浑说什么?”

旁人尚可,许氏先跳了起来,柳眉倒竖,一根白嫩嫩的手指戳向陆离:“好你个陆二郎,你竟敢休妻?你、你敢——”

许氏在陆家长大,见惯了陆离被家人无视、被下人慢待的事儿,在她看来,陆离就是个没用的小屁孩儿,即便长大了,那也是个没胆量的软蛋。

当初若不是出了那事,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嫁给陆离呢。

结果,自己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的软蛋,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休妻’?!

他、他哪来的胆子?

陆离挑挑眉,闲闲的看了许氏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看我敢不敢。

老夫人倒没有太意外,许氏是她硬塞给陆离的,陆离回来后,也从未表现出对许氏这个‘妻子’有任何亲近之情。

起初,老夫人想着,自家外孙女年轻漂亮又有才学,除了脾气大一些外,竟是无一处不好。

只要许氏稍稍放低点儿姿态,好好哄一哄陆离,这桩亲事,或许就成了。

几个月前,老夫人反复命人去方家‘接人’,逼得陆离不得不返家。一来是为了让陆离去纳个贵妾以缓解家中的银钱危机,二来也是为了许氏着想。

夫妻嘛,只有天天相处才能生出感情,许氏和陆离整日里两地分居,就是许氏有再多的优点,陆离住在方家,他也看不到呀。

如此,小夫妻怎样才能缓和关系?继而圆房?

老夫人心知肚明,许氏情况特殊,她和陆离一日不圆房。那件事就一日不算彻底了解。

为了逼陆离亲近许氏,老夫人甚至暗示小齐氏削减了陆离的月例。

但老夫人还是低估了许氏的‘傲气’——许氏是什么人啊,自幼被老夫人捧在手心长大。让她跟人服软、赔笑脸,打死她都不干!

“……”无声的叹了口气。老夫人闭了闭眼睛,事情还是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啊。

而且瞧陆离决绝的模样,老夫人不禁猜测,陆离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会如此不给许氏面子的要求‘休妻’,而不是‘和离’?

陆延德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庆幸此刻正堂只有他们二房一家人,没让大房和三房的人看了热闹。

梅氏依然悠然的坐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吵着休妻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般。

小齐氏则极力压制胸腔中的笑意,满眼幸灾乐祸的看着许氏:让你狂,让你想夺我的管家权,现在好了吧,咱们陆二爷根本就不想要你。

哈哈,休妻,如果许氏被休了,那她的名声也就毁了,届时老夫人再疼爱她,也不能让她继续住在陆家了。

重回许家?

哼。许氏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以为有了老夫人的疼爱就什么都不在意了,竟然把生父推到了继母那一边。偌大一个许家。再也没有许氏的容身之处。

许氏还在尖声骂着:“想当初你生死不明,是我深明大义,看在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不忍你成为孤魂野鬼,更不忍你死后祭祀,这才委屈的嫁给了你的牌位……”

陆离见许氏还以‘恩人’自居,不由得嗤笑一声,道:“这种骗鬼的话,你也信?哼。我陆家子嗣繁茂,就算我真的客死他乡。家里心疼我死后无人祭祀,大可直接从宗族中选个忠厚、老实的孩子给我做嗣子。又何须你许大小姐‘牺牲’?”

许氏噎了下,没错,陆离说的没错,当初她嫁给陆离,绝逼不是为了陆离着想,那些话不过是搪塞外人的借口。

可、可陆离是怎么知道的?

陆离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冷冷的说道:“过去我念在亲情的份儿上不愿追究,可并不意味着我陆离是个任人蒙骗的蠢货。”

老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力主许氏‘嫁给’陆离的人是她,而‘冲喜’、‘留根’的借口也是她亲口说出来的,如今陆离却鄙夷的说是‘骗鬼的谎话’,岂不是在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骗子’?!

陆延德也觉得陆离说得有些过分了,骂道:“二郎,长辈面前,休得犯浑,你的规矩呢?”

陆离却忽的变了脸,凝重的表情变成了玩世不恭,只听他嬉皮笑脸的说道:“父亲教训得是,不过,儿子只是实话实话罢了,绝没有责怪长辈之意。”

老夫人捻着念珠的手指加快动作,好半晌,才道:“儿女亲事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氏亦是三媒六聘娶进陆家的,当年情况紧急,你又下落不明,所以才……如今你想要休妻,总要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亲家那边,虽是你嫡亲的姑丈,可人家也是诗书传家的大族,断不会容许你胡来。”

三两句下来,老夫人直接给陆离定了性——胡来!

陆离也不耐烦跟这些人闲扯了,慢慢悠悠的吐了一句话:“应天府外小刘村、陈婆子!”

话音方落,老夫人和许氏齐齐变了脸色。

许氏更是一副看到鬼似的盯着陆离,“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些什么?说,快说啊~~”

“好了,都给我住口!”

老夫人人老成精,反应也快,立刻喝住许氏,而后定定的看着陆离,一字一顿的说道:“休妻不行,你和许氏,和离吧!”

……

“大哥,还是我去通州吧,你留在京城。”

谢向晚望着兄嫂,坚定的说道。

“不行,你是个女儿家,哪能轻易涉险?”谢向荣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父亲无端被人抓走,谢向荣胸中的怒意可想而知,不过有了过去三年的蛰伏,让他学会了许多,比如忍耐、比如克制。

谢向荣极力压制着怒火,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首先。给圣人上了请罪折子,谢嘉树是被锦衣卫用‘奸细’的名头抓走的,这年头讲究‘连坐’。老子疑似奸细,而儿子也跑不了关系。

当然。谢向荣此举,也有变相告状的意思。旁人不知道,圣人却是心知肚明,谢家与靖难是有功的。

只是谢家一向低调,也识趣,从未挟恩求圣人给什么奖励。

而圣人到底比他的先祖强了些,好歹给了谢家封赏,即在辽东千顷良田的基础上。又将京郊小汤山附近的百顷荒山全都赏给了谢家。

并赏了谢家永久皇商资格。

且对谢向荣也是多有提拔,谢向荣能这么快起复,一是周氏亡父的同窗发力,二是圣人恩泽。

圣人到底没有忘了谢家,更没有忘了谢家还有个年少英才谢向荣。

只是,圣人事务繁杂,一个小小的谢家,还不能让他时时放在心头上,谢向荣这封请罪折子就是要提醒皇帝——老板,我爹对您多忠心呀。当年冒着杀头的危险给您筹集军粮。如今又怎会成为‘奸细’?

写完请罪折子,谢向荣又去翰林院学士那儿告了假:父亲出了事,他身为嫡长子。却还像无事人儿一样去上班,这绝非孝子作为啊。

当然,谢向荣要去通州,也并不只是为了面子,更多的,他也是担心父亲安慰,想亲自过去营救。

请完假回来,谢向荣便唤来妻子、妹妹和幼弟,将自己的决定说出来。

谢向晚稍作沉思。便提出了反对意见,还表示想代替兄长前去通州。

谢向荣自是不许。

谢向晚却有自己的想法:“大哥。我知道此去通州或许有危险,所以更该我去。大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父亲出了事,你便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决不能再有什么意外。再者,京中还有许多事需要你亲自打理。我到底是个女子,官面上的事还是由你出面比较好。”

谢向晚逐条分析着,最后语气中带着丝丝寒意的说:“而那些暗地里的活计,却是由我来做更好。”她手里可是养了不少人呢,不管是打探消息,还是出手抢人,都是行家里手。

反观谢向荣,他的官身既是一层保护,也是一种束缚。

通州那边情况不明,有些事,还是暗中进行更好。

谢向荣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让妹妹一个弱女子只身去通州,他真是放心不下啊。

就在兄妹两个争执不下的时候,谢向安却举起的小胖手:“哥,姐姐,你们不必再争了,我去通州!”

“不行!”谢向晚直接驳回。

“荒唐,你才多大?不许去!”谢向荣更是一百个不同意。

谢向安倔强的抿着唇角,道:“我已经十二岁了。姐姐似我这般大的时候,都能独自去应天做生意了呢。再者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去呀,我、我还有帮手呢。”

“帮手?”

谢向晚一怔,旋即脑中闪过一个人,她语气有些不虞的问:“你是说陆二少爷?”这混小子,竟然把自己家的事随便告诉外人?

谢向荣也有些不悦,“父亲的事,你告诉旁人了?”父亲下落不明,在没有得到父亲确切下落之前,谢向荣并不想弄得满城风雨。

“没有,没有,我没有告诉陆大哥,”谢向安忙摇头,有些委屈的说道:“我虽小,可也知道轻重缓急,这事,是陆大哥自己打听到的,而且,他还给姐姐写了个字条。”

说着,谢向安将一个密封的蜡丸递给谢向晚。

谢向晚皱着眉头,用指甲将蜡丸划开,而后打开里面的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汝家之事,吾已知晓,卿且放心,一切有我!”

ps:嘿嘿,陆二要进击了,两只也要成亲鸟。

☆、第071章 陆二进击

一切有我?

谢向晚默默的将纸条团成一团,丢进角落里的熏炉。心中却暗道:一切有你?你是谁,我为何要靠你?

谢向晚早慧又独立,在家中,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在父亲面前,比长兄还有些分量。

所有这些,让谢向晚变得愈发自信又强势。

似她这般自信的女子,又岂会轻易依靠旁人,尤其是个与自己没多少关系的有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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