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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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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陆离,真是越来越不好控制了!
老夫人耷拉着眼皮,掩住眼底的凶光,手指快速的拨弄着念珠,用以平复她紊乱的心虚。
梅氏依然事不关己的高坐在一旁,闲闲的抚弄着手上鲜艳的蔻丹。
“老二,又浑说?婚姻乃人生大事,岂可这般儿戏?”
陆延德面色不善,很显然,他并不喜欢儿子谈论这件事的口气。更不喜欢他话语里的暗指。
“是,父亲,儿知错!”
陆离嘴上说着告罪的话,脸上却毫无愧色,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儿。
老夫人用力闭了闭眼睛,好半晌,才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行,商户多贱人,定国公府何等门第,岂能迎娶一个商户女做正头娘子?”
“这样啊,那我就没办法了!”陆离摊摊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他与谢向晚的婚事,早就是板上钉钉的,即便家里不同意,他也会想办法让宫里赐婚。
所以,老夫人和国公爷再反对,与陆离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今日故意做出这番模样,就是不想让家里的‘亲人’们太称心遂意,顺便想看看她们到底能无耻到怎样的境界。
现在看来……陆离表示,他果然小巧了老夫人呀,她老人家才是真‘厉害’呢,一边安然享受着梁氏带过来的银子。一边又口口声声的说‘商户多贱人’。
哼,梁氏若是贱人,那么整日跟梁氏睡在一起的陆元又是个什么东西?!
老夫人想了想。道:“也不是没办法,内城谢家有个小女儿。倾慕有文采之人,老二旁的差些,才学确实极好的。而那谢家,世代盐商,小女儿出阁——”应该能陪送不少银钱,起码比梁氏要多一些吧。
老夫人还是要脸面的人,最后一句话她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陆离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幸好他早就防着老夫人会有这么一招,将京中几大皇商、盐商的情况都了解了遍,只听他佯作吃惊的说道:“谢家二小姐?不是吧,我怎么听说谢家老爷早就放出话来,说是他的女儿都是穆青居士亲自教养,规矩、礼仪什么的都是极好的,就是做个正头娘子都使得。”
简单说:谢家的女儿只能做妻,绝不会低三下四的去做妾。
陆离抠了抠鼻翼,悠悠的说:“我还听说,吏部不日将举行新一轮的铨选。有一批今年的新科进士要下放地方做官……而许多有眼光的商贾,决定资助这些有为士子……”
同样是投资,嫁入豪门只能做妾。而许给新科进士,却能做正室娘子。
至于那进士将来是龙是虫,豪商们表示,咱有钱,就算女婿能力差些,咱拿银钱来补上!
老夫人捻动念珠的手顿了下,长了老年斑的手背上暴起几条青筋。真该死,这小子竟把她后面的话全都堵死了。
陆延德也叹了口气,陆离说的事。他也听说了,早在二月份恩科发榜的时候。便有许多士绅、富豪、甚至高官命人去榜下捉婿。
只是那时进士们刚刚考中,心气正高着。许多人不肯轻易屈就。
可经过几个月在京城的磨砺,被吏部一轮又一轮的铨选刺激着,再清高的人也学会了‘现实’二字怎么写。
眼下是吏部最后一轮铨选了,想外放做官的人必须抓住机会,而这个机会,更是需要银钱做敲门砖。但一旦把门敲开了,迎接他的便是宽阔的仕途啊。
再加上,与陆元作伴的还有几位贵公子,他们的家人都放出了风声,甚至许了嫡出儿孙的正妻之位。
有了这么多强有力的‘竞争者’,陆离这个前探花真心没多少竞争力。
就在这时,院内忽然响起一阵鼓噪声,紧接着,廊庑下的小丫鬟急声回禀:“少夫人来了!”
老夫人心情不好,但对侄孙女还是给了面子,冷声道:“进来吧!”
话音方落,就见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形容很是狼狈,说句不好听的,几乎是一路滚到了老夫人跟前。
“祖母,呜呜,祖母,救命呀,快些救命呀,再晚些,世子爷就要没命了呀!”
老夫人正欲开口训斥,小齐氏已经哭着喊道。
嘭的一声,老夫人将念珠扣在炕桌上,厉声叱道:“号丧什么?天又塌不下来?老大家的,你的规矩呀,你的礼仪呢?堂堂定国公世子夫人,竟像个市井泼妇。你自己瞧瞧,像个什么样子?!”
若是放在平时,听到老夫人如此训斥,小齐氏早就脸色尴尬的告罪了。
但今日不同,小齐氏满脑子都是丈夫的惨状,哪里还顾得上去其它,只听她呜呜的哭道:“祖母,我、我刚听人说,锦衣卫里有人查到前些日子的‘援军’里好像混入了奸细,杨指挥使正欲向圣人建言,要‘好好审问’诏狱的相关人犯……”
在诏狱,‘好好审问’的同义词就是‘大刑伺候’,锦衣卫的刑罚真心不是人能扛得住的。
而诏狱的‘相关人犯’中,好巧不巧的便有陆元童鞋。
这下子,老夫人也沉不住气了,脚用力跺着脚踏,迭声对陆延德说:“快,快,趁着杨指挥使还没有把折子送到御前,赶紧把阿元就出来啊~~”
陆延德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几下,而后看向陆离:“说罢,你看上哪家的小姐了?我、我这就命人去提亲。”
陆离笑得灿烂,心中的小人先赞一句:嘿,杨大哥果然够意思。
接着便是一挥手,得,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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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好事多磨
时间进入了八月,顺天的暑热天气渐渐消退,一早一晚的徐徐秋风给热了一夏的人们带来了丝丝凉爽。
清晨,晨光乍现,枝头上的鸟儿欢快的叫着,淡淡的莲花幽香随着微风吹了进来。
谢家二小姐谢向意所在的听雨苑中,丫鬟们已经起来,进进出出的忙着自己的差事。
正房西次间的南窗下,谢向意对窗而坐,在她身后则立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拿着一柄白玉做的宽齿半月梳,一下一下的帮谢向意梳着那如瀑的黑发。
谢向意面前摆着的是个三屏风镜台,正中间的屏风上嵌着一块一尺见方的玻璃镜,光滑的镜面清楚的将谢向意的面容折射出来,毫发毕现,比之前的铜镜好了千百倍不止。
谢向意扫了眼那造价不菲的玻璃镜,心中难掩得意,几个月前皇商华家经过十几年的研制,终于在透明玻璃的基础上,造出了清可鉴人的玻璃镜。
玻璃镜刚一问世,便被京中的权贵、豪商们争相购买。
只是这镜子的技艺非常考究,饶是华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也无法提高产量。每个月只能出产百余面镜子。
如此少的数量,慢说是敞开了卖,就是供应皇室都不够。
幸而华家也不是什么没根基的门第,好歹是兴盛了几十年的皇商,与皇家的关系一向极好。暂时没有出现被人‘强占’的情况。
华家家主决定,每个月出产的玻璃镜中,三分之一专供皇室,三分之一专供有爵人家和官家,剩下的则投放到华家的商铺中公开售卖,价高者得之。
如此一来。镜子的价格一升再升,发展到现在,只这么个一尺见方的小块镜子。在市面上都炒到了几百两乃至一千两银子。
即便如此,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华家手中有本册子,上面记录了与华家有往来的商户或是故交,每每到了新镜子发售的时候,华家都会先按着册子上的名单选择客户。
而华家这册子上记录的人,从商的定是顶级皇商、豪商,做官的也定是三四品以上的高官……稍次些的富商,哪怕捧着上万两的银票,人家华家理都不理!
幸运的是。谢家亦在华家的册子上,就在上个月,谢嘉树拼着老命从华家‘抢购’了四面镜子:一面自是要留给自己用,一面给了大儿媳妇,剩下的两面则分别送给了两个女儿。
谢向意刚拿到镜子的时候,兴奋得不能自已,当下便命人寻了木匠,精心打造了个妆台,也就是她面前用着的这个。
“……呵呵,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就是盛家,阖家也只买了五面,偏他们家的女眷多。骄傲如盛武娘者,也没能分到半面呢。”
谢向意一想到盛武娘看到自己这架妆台时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心情就格外的畅快,心情好气色也好,她的小脸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梳头的小丫鬟见了,忙赞道:“二小姐,您的气色真好,瞧这面皮儿,白里透粉、粉里透嫩的。就跟昨日大厨房送来的玫瑰水晶米糕一样好看呢。”
“好一个馋嘴的小丫头,竟打趣起主子来了。还拿糕点来作比喻,真真讨打!”
谢向意佯怒的轻斥了两句。但翘起的唇角,表明她其实很享受这个恭维。
小丫鬟是谢向意身边的二等丫鬟,也算是心腹人儿,对主人的脾气非常了解,赶忙说道:“奴婢人笨嘴也拙,竟是连句话都不会说。不过,奴婢真的觉得二小姐你的皮肤特别好,比上好的豆腐还要细嫩水润……”
“吃货!”谢向意笑骂了一句,但心情愈发的好。
小丫鬟眼角的余光扫了眼玻璃镜中含笑的美人儿,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得不错,再接再厉的夸道:“奴婢就是不会说话,嘿嘿,但二小姐长得就是好看嘛,皮肤白嫩就不说了,还有这一头黑发,又黑又密又长,上次盛家几位小姐不是还总问您是怎么保养——”
小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清楚的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家小姐慢慢敛住了笑容。
糟糕,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小丫鬟瑟缩了下,忙住了口,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的活计上。
将谢向意的长发梳了一遍又一遍,足足梳够九九八十一遍后,她放下玉梳,从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个拇指大的小瓷瓶,倒在掌心十几滴液体,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蘸了一些,缓缓的点按在谢向意的头皮上。
把所有的液体都涂到头皮上后,小丫鬟活动了下十根手指头,而后穿过浓密的黑发,两只小手有规律的按摩着头皮。
随着小丫鬟的动作,一股淡淡的药香散发开来,闻到熟悉的味道,谢向意的目光不自禁的落在那个小瓷瓶上:上好的甜白瓷,微微鼓起的瓶身上画着小巧的宫装美人儿,在另一侧的瓶身上则写着‘谢馥春’三个字。
这药油正是谢馥春的招牌产品之一,据说是唐时宫廷传下来的养发秘方,方子里有十几种名贵的药材,谢馥春的东家经过了改良,将中药粉剂变成了更方便使用的中药精油。
据说,这养发药油效果非常好,不是谢馥春自卖自夸,而是有真人现身说法——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平时保养的好,但两鬓也有了零星的白发。
但用了这药油三四个月的时间,那些白发倒没有直接消失,而是再长出来的部分竟都变成了黑色。
接着便又有几家贵妇人站出来帮谢馥春做广告,直说谢馥春的产品,不管是胭脂水粉还是澡豆香胰,亦或是头油、熏香,皆是效果极好的上品。
……没用多长时间,谢馥春这个刚刚开业没多久的胭脂铺子。很快便在京城的贵妇圈中打响了名气。继而从内城扩散开来。
发展到现在,女子们以用上谢馥春的东西为荣。但凡是家里有点儿余钱的女孩儿,也都会想方设法的去谢馥春买点儿东西。哪怕是最普通的脂粉、口脂。
谢馥春一举越过粉蝶轩和芙蓉阁,成为京中最有名、最高档的胭脂铺子。
京中贵妇们赞叹谢馥春的产品效果好的同时。也不禁暗暗嘀咕:不知这铺子的东家到底是谁,还真有本事啊!
旁人不知道谢馥春的东家是谁,谢向意却是心知肚明,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好姐姐谢向晚。
而且每日用玉梳梳头、疏通经络按摩的养发法子,也是谢向意从谢向晚那儿偷学来的。
当初袁氏在天香院安插了不少人,虽然后来被谢向晚一一清除掉了,那些人再也无法帮袁氏探听消息。但却不是毫无用处。
至少,谢向意通过那些人的口述,总结出了不少谢向晚养颜、养生的秘法。
最近几个月来,谢向意一直严格按照那些法子保养身体,果然有了明显的变化。
看到自己的皮肤一日白似一日,头发也变得愈发有光泽了,谢向意欣喜的同时,也隐隐有些不快——这些法子到底是谢向晚想出来的呀,自己明明讨厌她讨厌的要死,到头来却还要靠谢向晚的秘法。真、真是想想就觉得别扭。
小丫鬟按摩完毕,偷眼觑了记谢向意的脸色,再次为自己的‘失言’而懊恼不已。
忽而窗外传来‘zha~zha~zha’的鸟叫声。
小丫鬟暗喜。故作惊讶的说道:“呀,二小姐,您听,外头好像是喜鹊在叫呢。喜鹊登枝,今儿定有喜事。”
谢向意转头看向窗外,果然,一对喜鹊正立在院中一株大树枝头欢快的叫着。
喜鹊登枝,确实是极好的兆头,谢向意心中微微泛起涟漪。
去袁氏那儿请了安。母女两个一起用了早饭,谢向意陪在母亲身边。一起查看西苑的账册。
外头的太阳渐渐升高。
忽然,院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久,便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快步走了进来。
廊庑下的小丫鬟眼尖,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是谁,不是旁人,正式大太太的心腹婆子——刘宝德家的。
“太太,刘宝德家的来了!”小丫鬟尽职的通传道。
袁氏头也不抬,直接喊道:“进来吧!”
“哎~”
刘宝德家的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进来,刚进门便给袁氏和谢向意请安。
请安毕,她却没有急着说话。
袁氏皱眉,顺着刘宝德家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谢向意茫然的眼神。
袁氏心念一动,笑着对谢向意道:“忙了这半日,你也乏了吧,厨房做了新式的点心,你去瞧瞧,顺便再给娘煮些茶来吃。”
谢向意不笨,反应也快,见母亲有意支开自己,心下纳闷,但还是乖乖的起身,“是,娘也休息一会儿吧。儿去去就来!”
“嗯,去吧!”袁氏点点头,目送女儿离去。
待谢向意走出正房,脚步声渐远,袁氏才看向刘宝德家的,“什么事?说罢!”
刘宝德家的咧开嘴笑个不停,“老奴给太太道喜了,呵呵,外头来了个官媒,说是给咱们二小姐提亲的。”
袁氏眼睛一亮,赶着追问道:“哦?真的?那官媒人呢?对了,是哪家来提亲?可是陆家?”
“好叫太太知道,确实来了官媒,门房的小谢管事亲口对老奴说的,”刘宝德家的连连点头,笑得满脸菊花:“那官媒已经被老爷请去了书房。至于是谁家请来的,老奴还不确定,但听外头的小厮说了一句,好像提到了‘陆家二爷’……”
廊庑下的一个小丫鬟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终于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后,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西苑的大厨房里,谢向意正看着负责糕点的厨娘制作点心,忽然门口探出一个人,谢向意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赶忙起身来到门外。
“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陆家终于派人来提亲了!”门外那人赫然就是廊庑下偷听的小丫鬟,此刻她正气喘吁吁的跟谢向意道喜。
谢向意顿时喜上眉梢,红霞染上两颊。心肝儿怦怦跳得厉害。
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机灵,一副恍然语气的说道:“哎呀。难怪今天早上有喜鹊叫呢,原来是应在了这里!”
谢向意一听,心中愈发欢喜,忽然有种‘喜事天注定’的美好感觉。
但,这种美好只停留了半日。
下午,睡过了午觉,谢向意来正院‘打探消息’,正好遇到了谢嘉树。
“父亲。您来啦!”谢向意见到父亲很是欢喜,心中更有一种莫名的激动——父亲轻易不来,今天却忽然出现,定是有要事与母亲相商。难道、难道……
怦怦怦~谢向意只觉得她的心都要跳出腔子来了。
然而就在她兴奋的等待‘喜讯’的当儿,谢嘉树有些为难的开口了,“今儿来了个官媒,是、是楚幽请来给蓁蓁提亲的。”
“什么?楚幽?不是陆离吗?”袁氏吃了一惊,心里话脱口而出。
谢嘉树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看小女儿,见她也是脸色惨白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想了想。含糊的说道:“唔,陆家确实遣了媒人向、向妙善提亲。”
“妙善?又是妙善!她怎么什么都跟蓁蓁抢?”袁氏那叫一个恨呀,如果谢向晚在眼前,她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撕碎了。
嘭!
谢嘉树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抢?陆家原就是来给妙善提亲的,还有,你之前做的那些事,真当我不知道?哼,你还真舍得下面子。竟想让蓁蓁去陆家做妾!”
提到这件事,谢嘉树就一肚子的火气。直接骂道:“我谢嘉树的女儿,亦是金尊玉贵的养大。慢说是做妾了,就是普通人家想八抬大轿的求娶,我也不会答应。你倒好,却上赶着给人家做妾,你还是做人母亲的吗?!还有,我告诉你,你是我谢家的太太,不是金家的,更不是盛家的,以后少跟这些人来往。”
“……父亲,陆、陆二少爷果真是来向姐姐提亲的?”真的不是我?!
谢向意到底是个女孩儿家,脸皮儿薄,后面的一句话并不曾说出口。
但谢嘉树是什么人呀,身为一个精明的奸商,察言观色是必修课,更不用说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微微叹了口气,谢嘉树道:“陆离少年时便与阿安交好,而阿安又是妙善教养长大的……”
爱屋及乌,亦或是近水楼台什么的,陆离几年前就打上了谢向晚的主意,只等着她慢慢长大呢。
谢向意咬着下唇,眼中已经泛起了水光,可怜兮兮的看着谢嘉树。
谢嘉树很是心疼,他这辈子就生了两儿两女,虽然心里厌恶袁氏,可对谢向意,他也是真心的疼爱。
伸手抚了抚谢向意鬓边的头发,他柔声道:“我的蓁蓁长得好,规矩好,礼仪也好,比京中的名媛也不差什么。日后定有更好的人选……今日之事,只咱们一家三口知道,过了今日,出了这道门,该忘的就都忘了吧。蓁蓁,你和妙善可是嫡亲的姐妹啊,切莫、切莫因着外人而心生隔阂。”
谢向意掩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握着,修剪精致的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丝丝疼痛提醒谢向意,决不能在父亲面前失态。
谢向意到底比袁氏聪明,也识时务,她明白,身为女子,娘家对于她是何其的重要。
她没有嫡亲的兄弟,所以,就算为了自己,她也决不能明着跟谢向晚决裂。
她知道,她若是跟谢向晚闹翻了,谢向荣和谢向安也都会跟她离心离德,待她出嫁后,有娘家也等于没有,有兄弟却也不会为她撑腰。
所以,她必须忍着、忍着!
用力抽搭了一声,谢向意故意用委屈又无助的语气说道:“父、父亲,儿、儿明白。儿不会为了个外人就怨恨姐姐。再说,这、这事与、与姐姐无关,是、是儿不好,儿不争气,不够出色。所以才——”
谢向意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蓁蓁~~”谢嘉树很是难受,望着女儿踉跄的背影。他心中竟埋怨起陆离来:你个混小子,肖想我的妙善也就罢了。念在你小子条件不错的份儿上,我也都忍了。可、可你作甚还胡乱招蜂引蝶?!
白白惹得我家蓁蓁伤心,你小子该打!
陆离并不知道,他的未来老岳父正想着如何教训他一顿,此刻,他也有些顾不上。
看着眼前又哭又闹的女子,陆离心里别提多腻烦了。
“呜呜,外祖母。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许氏披头散发的跪坐在足踏上,双手抱着老夫人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件事明明是两人做下的,凭什么只我一个人受苦?”
老夫人被哭声扰得脑仁疼,暗自庆幸,幸好刚才见情况不对,将老大和老三一家都打发出去了。
否则,让许氏这个不知轻重的蠢丫头一通哭诉。陆家的脸面定会被人丢到地上任人践踏,陆家的名声也会臭满大街。
果然,就在老夫人思索的当儿。许氏已经扯着嗓子在喊了:“陆元,陆元,你给我出来,你若是个男人,就来跟大家说个清楚。当初可是你——”
老夫人冷下脸,大声呵斥道:“好了,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这般吵闹,也不嫌丢人?!”
许氏被吓了一跳。哭声一顿,定定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却被她凌厉森寒的目光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她自幼住在宁寿堂,对老夫人的脾性也有几分了解。许氏知道。她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富态雍容的外祖母,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当年老国公爷纳了那么多美妾俏婢,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尤其是最体面的两位姨娘,更是被老夫人折磨得不成个人样子,最后凄惨而终。
眼见老夫人动了真怒,许氏下意识的感到了恐惧,她收住哭声,哀哀的泣道:“外祖母,我、我也知道这事说出来不好听,可、可我也是没法子了呀。许家有那个女人,父亲也不向着我,偌大个许家,竟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地。那个女人还怂恿父亲,说是要把我送到庵堂里去,呜呜,我、我不要去庵堂啊,外祖母,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许氏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她和离回到许家,不过堪堪一个月的时间,却已经跟继母、异母妹妹打了好几架,只闹得许家鸡飞狗跳、上下不宁。
许老爷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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