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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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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偶像’跟她搭话了,怎不让她激动、欣喜?

梁夫人赶忙道:“我也买了些玫瑰精油,只是还没用,听您这么一说,明儿我就试试。”

“还有那个生姜的精油,也好,晚上泡脚最是舒服!”其他的贵妇也跟着说道。

“对对。这天儿越来越冷了,熏些姜油,也能预防风寒呢!”陈夫人到底是谢馥春的东家。说起自家的产品,绝对是如数家珍。

“哎哟。还有这个用途呀,啧,我回去也试试。可惜的是,这精油的数量太少,谢馥春还搞什么限量,每人每次只能买五瓶,这哪够用呀。”梁夫人略带遗憾的埋怨着。

谢向晚含笑看着,相较于在场的几位。她是晚辈,并不好随便插话。

她今日来只是想亮个相,让大家知道陆离娶了妻子,陆家的二奶奶是个规矩、守礼的女子便好。

谢向晚不想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天不遂人愿,却总有人想找她的碴儿。

梁夫人的抱怨,引得周遭贵妇的纷纷附和,说着说着,大家又不禁猜测:“这谢馥春的东家,到底是谁呀。真真好本事啊!”

她们不过是随口一问,也没想有人回答。谢馥春再好,也只是个胭脂铺子。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她们哪会真的在意?

偏这次还真有人应了声,“谢馥春,顾名思义,东家定然姓‘谢’啊。”

声音有些陌生,不是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众贵妇转过头来,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妇人走来。

有认得王氏的,不禁低声说了句:“郭大学士府上的王大奶奶。”

姓王?

在场的都是在上流社会混的。八卦的内容也很高级,当下便有不少人想到了宫里那位王贤妃。

再看王氏的时候。许多人眼中已经多了几分谨慎。

不多会儿,大家便都知道了那少妇是王贤妃的妹子王氏。但对于她身边的老妇,众人却并不知道。

公孙大娘见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心里得意,双眼落在谢向晚脸上,继续道:“谢二奶奶,您说老身猜得对不对?”

说完,公孙大娘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道:“对了,早些年老身在扬州的时候,就曾听闻谢大奶奶颇有乃祖之风,最善经商,尚在闺中之时,便小试身手,开了不少铺面呢。”

公孙大娘故意扫了在场的众贵妇一眼,“只是不知,这谢馥春的‘谢’字,是不是与你有关啊。”

自古都是士农工商,连扬州城一个小小的县丞之女都会瞧不起商户女,更何况这些金尊玉贵的诰命、贵妇们?

公孙大娘恶意满满的想着。

王氏也一脸兴奋,等着看谢氏的笑话:啧,谢氏是否定呢,还是干脆承认自己经商?如果否定,王氏手里恰好有证据证明谢氏与谢馥春有关,若是肯定,哈哈,在场的贵妇谁愿意同一个女商户来往?

“二嫂?”陆穆担心的拉了拉谢向晚的衣袖。

谢向晚低头对她笑了笑,“无事,不必担心。”

而后,她抬起头,笑容端庄,微微颔首,落落大方的说:“这位大娘猜的没错,谢馥春确实与我有关。店中的掌柜,是我的家仆。而店中的几个美容方子也是我偶然从古籍上看到的,抄录下来,交给家下的奴婢研制。”

公孙大娘一脸‘果然如此’,紧跟猛打,“这么说,谢二奶奶果是谢馥春的东家?”

陈夫人看不过眼,正欲站出来帮谢向晚说话。

谢向晚却给她递了个眼神。

自己出身商户,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谢向晚也知道,只要她外出交际,便总会遇到类似的场景。

今儿陈夫人帮她圆过去了,那以后呢?谢向晚可不想总靠着别人。

而且,她想要在京中贵妇圈里立足,就须得有些手段。出身不好怎么了,旁边那位梁夫人还是个屠户家的女儿呢,要紧的是,她要展现自己的能力,让人知道,她陆谢氏虽是商户女,可也不是任人欺压、挑衅的面团儿。

公孙大娘既要找茬,好,那自己就跟她来个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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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心生戒备

陆穆的观察力很敏锐,她见那什么公孙大娘咄咄逼人,王氏也满眼幸灾乐祸,心知这两人是打定主意要找寻二嫂的麻烦。

虽然二嫂嘴里说‘无事’,陆穆还是忍不住担心。

咬了咬牙,她故作好奇的问向公孙大娘:“真真奇怪,这位大娘到底是什么人物?莫不是也想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不然,为何对‘谁是谢馥春的东家’这个问题如此耿耿于怀?”

就算谢馥春是二嫂的铺子又怎么了?

京中的权贵人家,谁家不开几个铺子?单靠俸禄、田庄的出息,一家子早就喝西北风了,好不好?陆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谢向晚悄悄拦住了。

谢向晚往前走了两步,脸对着陆穆,眼睛却瞟了眼在场的诸位贵妇,笑着说道:“妹妹有所不知,这位大娘复姓公孙,出自山东诗书大族,自幼饱读诗书,女戒、女论语等经典更是倒背如流,早些年在扬州开了一所闺学,远近闻名……”

谢向晚极尽夸张的将公孙大娘赞了一通。

公孙大娘却觉得不对劲,心中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她觉得,谢向晚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谢向晚大赞特赞了好半天,忽的一个转折,“说起来,公孙大娘也是个苦命人,年轻时被父母许于名门孟家,然还未过门,孟家大郎便得了重病,不治身亡。”

谢向晚绝美的容颜上写满同情,只是眼里却闪烁着莫名的笑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啧啧有声的说道:“原本,按照本朝太祖爷的圣训,女子可不必为了虚名而守什么望门寡。为了繁育人口,寡妇都须得二嫁……而咱们这位公孙大娘却不是凡人,硬是违逆父母亲人的劝阻。不顾孟家长辈的婉拒,立誓要为孟家大郎守寡。”

公孙大娘不是个蠢的。自然听得懂谢向晚的话中反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两边的法令纹愈发明显,整个人看起来也愈发刻板而不容亲近。

众人也听出来了,大家都是女人,虽然嘴上都说着‘失节事大’,但谁也不愿意为了个虚名而葬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尤其在场的都是贵妇。贵族圈儿里,和离再嫁都是常事,寡妇再醮也不是没有,可若是跟公孙大娘的‘壮举’做反比,在场便有好几个人算得上‘失节荡妇’了。

就算不是二嫁之人,听了公孙大娘的故事,也不禁瞠目——这个女人没病吧,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做寡妇?!

甚至还不惜违逆亲长?

这得多脑抽才能办得出来的蠢事呀。

而且谢向晚说得很是刁钻,硬是把公孙大娘的私人举动。上升到国家大事上(新朝建立时,战乱方平,人口骤减。为了增育人口,太祖有令,寡妇可二嫁),随后又刻意点出了娘家、婆家对她守望门寡是多么的反对。

偏公孙大娘一意孤行,为了个‘节烈’的虚名,公的私的,情与理,她全都不顾了。

说得再刻薄些,公孙大娘绝对算得上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四周围观的贵妇都是灵透人。很快便听明白了谢向晚的言下之意。

有几个武将出身的贵妇更是忍不住嗤笑出声,嘴里低声骂着‘蠢货’。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骂的是谁。

这会儿,大家都被公孙大娘的‘奇异过往’给吸引去了。谁还记得方才的话题?至于公孙大娘因何而现身,大家也都丢到了一旁。

此刻,大家都想知道,王氏是怎么跟这么个奇葩混到一起的?

王氏跟公孙大娘又是个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么要紧的宴会?难道就不怕这种性格古怪的人会在宴席上得罪贵人?

谢向晚很贴心,似是瞧出了在场人的疑惑,继续说道;“妹妹,你知道吗,公孙大娘不但性格贞烈,才学了得,规矩、礼仪什么也是极好的。在扬州的时候,公孙大娘办的闺学便吸引了无数富家千金前往学习。”

说到这里,谢向晚故意顿了顿,微微偏着脑袋看了看公孙大娘和王氏,略带好奇的问道:“前几日听闻京中有人要办闺学,当时我还在猜是哪位大家,现见了公孙大娘,倒是解开了我的一个疑惑。如今公孙大娘又跟着王大奶奶一起来赴宴,难不成王大奶奶也参与了公孙大娘的闺学?”

旁人还好,王氏先变了脸色,她虽性格急躁了些,却也不是笨人,她已经察觉到在场贵妇看公孙大娘的眼神。

公孙大娘年少守寡,若是换个场合、换个人来说,定然能落个极好听的名声。

将来她和公孙大娘合伙开的闺学也能以此为招牌,吸引京中的名媛千金们前来入学。

可眼下让谢向晚这么阴阳怪气、连嘲带讽的一通浑说,公孙大娘当年的节烈俨然成了笑话。公孙大娘在众贵妇眼中更成了个脑子有病的蠢货。

试问,又有哪家家长肯把家里的小姐交给一个蠢货来教养?

筹备了好一段时间的闺学,还没有开始招生呢,就出了这样的纰漏,王氏可以想见,当她的闺学真的建成后,还能有几个人来上学。

一想到自己的努力有可能付诸流水,王氏无比气结,血涌上大脑,没好气的说道:“我有没有和公孙大娘一起开办闺学,与你何干?真真没有规矩,这种事也能随便打听?”

谢向晚失笑,无奈的摊摊手,什么都没说,但该表达的意思她已经表达清楚了——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你们方才能步步紧逼的询问谢馥春的东家是谁,这会子却不许旁人询问你们两人之间的‘合伙人’关系,你丫又不是州官,凭啥不让百姓点灯,你们王家人行事也太霸道了吧?

围观的贵妇中有人已经面露不屑,是,你姐姐是王贤妃,可王贤妃又如何,咱们还是圣人的靖难功臣咧。

“哟,这时说什么呢,竟这般热闹?”

广平郡主接到下人的回禀,连忙赶了过来。

“没什么,都是我不好,见了扬州的故友,便多说了两句。”

见王氏阴沉着脸不说话,谢向晚便笑着说道:“我只顾着公孙大娘才德俱佳,不禁想到家中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小姑,便想请她去府里指点一二。”

“哦,公孙大娘是个女先生?”

广平郡主的尾音微微上扬,显是有些不相信——这么个没规矩的老货,也能做教书育人的女先生?

陈夫人走上前来,轻轻拍了一下谢向晚的手臂,笑道:“又顽皮,你前些年还借给我两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如今又说请先生。我知道你心疼小姑,可一件事怎能劳烦二主?我与你相熟,不会跟你计较,可旁人呢,嘴上不说,心里却要骂你多事呢。”

陈夫人也是个促狭的,一边说‘旁人’,一边朝公孙大娘和王氏身上瞧,唯恐大家不知道这个‘旁人’是谁。

“哎呀,我竟忘了这事,该打,真该打。”

谢向晚一拍额头,故意懊恼的说道。

人长得美就是有好处,一个蹙眉也能让人心生怜惜,众人瞧谢向晚俏皮、撒娇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自家的女孩儿,心下一软,脸上便又有笑容,现场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陈夫人又适时的说了几句玩笑话,而后一个眼神过去,三奶奶走上前,生拉硬拽的将王氏请到了隔壁小厅‘吃茶’。

王氏和公孙大娘一走,现场的气氛更加和睦了。

梁夫人却记性好,悄悄的来到谢向晚身边,欠了欠身,道:“谢二奶奶好。”

谢向晚记得梁氏,赶忙还礼:“梁夫人安好。”

梁夫人笑着扶住了谢向晚的胳膊,热情的说道:“谢二奶奶无需多礼,方才我听二奶奶说,谢馥春的美容秘方是您从古籍里偶然发现的?”

她是个粗人,不会拐弯抹角,说话一向直来直往。

谢向晚听说过梁夫人的趣事,倒也不以为意,笑着点头:“确有此事。”

“我、那个、这个……”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支吾半天,才小声问道:“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鲁莽,可、可——”

谢向晚见她这样憨直,也不禁笑了,柔声道:“夫人有话只管说,只要妾身能帮得上忙,定会相帮。”

梁夫人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道:“我先谢过二奶奶了,我想问的是,你手中可有祛除疤痕的美容秘法?”

说着,她满眼期盼。

谢向晚想了想,“只是不知是什么伤疤?伤了有多少时候?如果三年之内的新伤,我倒还能勉力一试,若是时间太长,我也爱莫能助——”

话未说完,梁夫人就一脸欣喜的说道:“是新伤,是我可怜的妹子,唉,两年前不慎被乱兵割了一刀,当时敷了太医开的药,又用了宫里祛疤的玉颜膏,还是留了个淡淡的疤痕。”

谢向晚缓缓点头,“可以试试,不过,我得看看令妹的具体情况……”

梁夫人感激不尽,跌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小齐氏带着陆昭转了一圈回来,正好看到谢向晚被梁夫人拉着说话的场景,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心中生出几分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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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这就来了

小齐氏不愧是老夫人的侄孙女儿,深得齐家人的精髓,她自己心理阴暗,看人的时候,也会总把人往坏处想。

梁夫人是梁姨娘的远房亲戚,当初梁姨娘能入国公府给陆元做妾,也是阎大锤牵的线、保的媒。

如今梁姨娘被小齐氏收拾得有进气没出气,眼瞅着就不行了,小齐氏也曾经担心过阎家会有人过问。梁姨娘可是唤梁夫人一声‘姑母’哪。

虽然梁夫人一直没有询问过梁姨娘的事儿,可若是有心人趁机挑唆呢?

“大嫂,这个谢氏于‘钻营’上还真有些手段,瞧瞧,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她就攀上了阎都督的夫人。”

陆昭挂着温柔的笑容,微微偏头,拿帕子掩着嘴,吐出的话语却很是刻薄,“不过想想也对,那个梁夫人本来就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一个杀猪匠家的粗鄙丫头,若不是走了运,这会儿还在市井里摆摊卖猪肉呢。贱人专会找寻贱人,呸,真真让人瞧不起!”

嘴里说着鄙夷的话,但语气中却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羡慕嫉妒——梁氏是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小齐氏咬了咬唇,暗地里已经开始脑补:谢氏想算计她,偏又查到梁姨娘的情况,便趁着宴会的功夫,跑到梁夫人跟前告状,企图假借外人之手教训她……

不远处,谢向晚和梁夫人还在说笑,这时已经说完了正事,谢向晚正跟老夫人介绍陆穆。

梁夫人因为自己妹子的刀疤有了祛除的希望,心情大好,对谢向晚也非常感激。爱屋及乌,看向陆穆的时候。也分外顺眼。

再加上小姑娘长得好、谈吐也好,让生了一群儿子却没有女儿的梁夫人很是稀罕,直接从腕子上褪下一个通体水润的翠玉镯子套到了陆穆的腕子上。嘴上还说着:“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二姑娘戴着玩儿吧。”

谢向晚听说过梁夫人的性情。知道她是个直来直往的爽利人,见妹妹推辞,便笑着说道:“妹妹还不谢过梁夫人?”

这就是让她收下礼物咯?

陆穆会意,屈膝行了个福礼,甜甜的道了谢。

梁夫人见了,愈发欢喜,拉着陆穆的手不停的问她多大了、平日里喜欢做什么,还热情的邀请她有空来家里玩儿……显是把陆穆当成了喜欢的晚辈。

陆昭听不到梁夫人和陆穆说了什么。但她却能清楚的看到梁夫人给陆穆见面礼,以及梁夫人脸上那毫不遮掩的对陆穆的喜欢。

陆昭很不忿,在家里,她向来都是姐妹们中的头一份,就是陆穆这个嫡女,也被她踩到一边。

如今陆昭却眼见着陆穆能结交有权势的贵妇,而自己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心里别提多气闷了。

暗暗咬了咬牙,陆昭拉着小齐氏的衣袖,道:“大嫂。咱们也过去吧。”

便宜不能都让陆穆那个死丫头占了去,梁夫人喜欢陆穆,她陆昭比陆穆强了一千倍。只要她跟梁夫人说上话,梁夫人定会弃了陆穆,转而喜欢她陆昭。

退一万步讲,就算梁夫人‘没见识’,不懂得欣赏她陆昭的好,那好歹也能赚个见面礼呀——同是陆家的姐妹,没道理妹妹得了,却没有姐姐的份儿。

如此浅显的道理,就算是屠户的女儿也能明白。

小齐氏正想去打探下谢向晚都跟梁氏说了什么。听了陆昭的话,心下一动。“好,转了好一会儿了。咱们也该去寻你二嫂和先大嫂子了。”

说的冠冕堂皇,小齐氏拉着陆昭的手,轻手轻脚的靠了过来。

刚刚走到近前,她便听到梁夫人跟谢向晚说:“她的病我就托付给您啦,您多费费心,待她好了,我定亲自带了她去给您磕头!”

她?

哪个她?

难道她们真的在讨论梁姨娘?

小齐氏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

谢向晚她们只顾着说话,暂时没有看到小齐氏和陆昭,只听谢向晚说着:“夫人太客气了,我只是试一试,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梁夫人打断谢向晚的话,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旁的我就不多说了,只求看在我的老脸上,您多多尽心。”

“那是自然,夫人放心吧,待我回去后,我就会——”

谢向晚正说着,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小齐氏两人,顿了下,扭头看向她们,笑道:“大嫂,阿昭,你们过来了?”

小齐氏偷听了那几句,愈发笃定谢向晚在背后算计她,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

只是理智提醒她,这里是广平郡主的赏菊宴,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妇、贵女们全都云集于此,即便算账,也不能在这里发作。否则,有理的也会变成没理了。

僵硬的点点头,小齐氏道:“方才跟几位世交家的太太、奶奶们聊了聊。”

说着,小齐氏转头看向梁夫人,强扯出一抹笑,“这位是梁夫人吧,夫人安好,妾身是——”

梁夫人看到小齐氏的那一刹,便敛住了笑容,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谁,定国公府的世子少夫人。说起来,咱们也算有些‘交情’。”

小齐氏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果然,还真说到了梁氏!

“不知道我那个蠢笨的远房侄女儿可还听话?有没有好好服侍世子和少夫人啊!”

梁夫人跟梁姨娘的关系很远,且也没多少交情,当初之所以帮梁家牵线,不过是看在梁家的谢礼上。

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梁姨娘平日里也规矩,对她这个‘姑母’也极奉承,嫁入陆家后,梁氏也不忘送些东西到阎家。

梁夫人不缺这点子东西,但对梁姨娘的一番孝心,还是蛮受用的。

接连两三个月都不曾受到梁姨娘的只字片言。梁夫人便隐约猜到了什么,她那个侄女儿定是被家中的大妇制住了。

今日偶遇小齐氏,梁夫人猛地想起了梁姨娘。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齐氏的心怦怦乱跳,暗暗吸了口气。笑道,“好叫夫人知晓,梁姨娘很好,规矩、守礼,服侍世子爷的时候很尽心。说起来,妾身还要多谢阎都督和夫人——”

小齐氏还待说什么,身边的陆昭已经按耐不住,用力扯了扯她的衣袖。

小齐氏皱眉。但还是忍着没有发作,转了个话题,道:“夫人认得我家弟妹和二妹妹?方才瞧你们说的热闹,可是又有什么新闻?”

谢向晚摇摇头,“并没有什么新闻,只是说了些美容的闲话。”

陆昭愈发心急,干脆不让两个嫂子引荐,自己上来给梁夫人屈膝见礼:“阿昭给夫人请安。”

谢向晚暗暗翻了个白眼,进门才多长时间啊,有半个时辰吗?这位大小姐就不能多装一会儿?

陆穆的脸颊飞上两片红晕。自家姐姐如此丢人,同是陆家女,她也跟着没脸呀。

勉强扯出一抹笑。陆穆赶忙描补,“夫人,这是我家大姐,闺名一个昭字。”

其实,陆穆想多了,陆昭的行为若是放在旁的贵妇眼中,那就是失礼。而梁夫人是谁啊,大字不识一个,她根本连‘礼’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呢。

虽然觉得陆昭有些拿腔作势。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梁夫人还是笑眯眯的说:“原来国公府的大小姐啊。真是个标志的人儿。”

随手从头上拔了根赤金莲花托儿嵌红宝石的簪子塞给陆昭,“头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东西,家常的小物件儿,大小姐别嫌弃,拿去赏小丫鬟吧。”

陆昭被噎了一下,这簪子虽是赤金嵌宝的,可论珍贵程度,根本无法与送给陆穆的翠玉镯子相比。

而且梁夫人自己也说了,这簪子拿去赏小丫鬟,本就不是什么很贵重的物件儿。

“……多谢夫人!”压着火气,陆昭不复方才的温柔甜美,直愣愣的说道。

就在这时,广平郡主又进来了,邀请大家去西侧的水榭赏花、听戏。

水榭里或黄、或白的菊花开得正好,水边高搭戏台,一众女眷坐在二楼上,居高临下,下头的景儿全都落在眼中,菊花也好、戏也热闹,众贵妇聊得也尽兴。

就是唯一一个曾经出过幺蛾子的王氏,也不知道陈家三奶奶跟她说了什么,再次出现在人前时,变得异常和气。

至于那个什么公孙大娘更是没了踪影。

赏菊宴进行得很顺利,到了下午,日头偏西,一众贵妇便纷纷告辞离去。

谢向晚的收获也不错,除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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