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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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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能落入旁人的手里。
再者,杨妈妈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竟然能收买、拉拢念儿,她把念儿关起来,也正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她。
到时候,杨妈妈便能顺藤摸瓜,查到背后指使的人。
安排完这一切,杨妈妈才追上老夫人,凑到她近前,悄声耳语了几句。
老夫人脸色不变,只轻轻点了点头,“嗯,还是你想得周到,一定要多留意念儿那个贱婢。对了,再命人去查查,看看这段时间都有谁跟念儿接触。念儿的家里人还在不在府里。”
老夫人有种预感,背后那人敢让念儿当众反水,定是有所依仗。没准儿,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背后那人已经悄悄的弄走了念儿一家。所以,念儿才会这般无所忌惮。
杨妈妈神色一凛,抿紧双唇。点头道:“老奴这就命人去查!”
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恨,安插在松香院的眼线。基本上都是杨妈妈负责筛选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且杨妈妈跟着老夫人在国公府威风了小半辈子,阴谋阳谋的玩了不知多少,还从未有过这么大的纰漏。终日玩鹰,却被鹰啄了眼,杨妈妈心中的恼意可想而知。
谢向晚和陆离一直慢悠悠的跟在人后,正巧瞥到了杨妈妈的一串举动。看到她前前后后的忙碌,谢向晚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陆离感觉到了妻子的好心情,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幕又一幕,不禁感慨,他低声道:“阿晚,多亏有你,否则——”陆家还不定闹出怎样的乱子呢。
谢向晚却摇摇头,笑道:“二爷,你我夫妻一体。原就是一家子,你好我才能更好,咱们之间何须说这些客套话。”
顿了顿。谢向晚似是想到了什么,悄声说了句:“而且,此事能进展得如此顺利,不止我一个人的功劳,其中还有母亲的推波助澜。”
陆离脚下一停,扭头看向谢向晚,“母亲?她、她也猜出了老夫人的阴谋?”
谢向晚不置可否,只说道:“我也不确定母亲猜到了多少,但肯定有所觉察。”
现在的梅氏。可不是三十年前那个刚过门的新妇,在陆家内院待了这么多年。还曾经执掌过国公府的中馈,梅氏的能力不容小觑。
即便七八年前。小齐氏抢走了她的管家权,表面上梅氏被架空了,但事实上又如何,就只有梅氏自己清楚了。
如果梅氏真的被架空好几年,那么前些日子她重新接管国公府家务的时候,也绝不会这般轻松。
梅氏在‘赋闲’的几年间,除了关心衣服首饰,应该还做了许多事。比如反复揣摩对手,研究老夫人的言行举止,继而总结出老夫人的性情和行事作风。
谢向晚不止一次的确定,梅氏绝不像她表现的那般‘孤拐’、‘怪异’。
今天的屠苏酒事件中,或多或少的也有梅氏的影子。
谢向晚想了想,给出一个明确的事例,“就拿母亲派秦妈妈出去寻大夫这件事来说吧,正如老夫人怀疑的那般,母亲应该让秦妈妈去书房取了父亲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太医。但母亲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吩咐秦妈妈去附近寻大夫。”
陆离却觉得很正常,道:“或许母亲是想赶时间,毕竟父亲中了毒,情况紧急,大夫来得越早,父亲便能早一些脱离险境。”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谢向晚摇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说,秦妈妈刚出了门,便请来一个医术极好的大夫。这胡老大夫是回春堂的东家,亦是祖传的名医,平日里在内城看诊,很是繁忙。哪怕是除夕、新年,也总不得闲。秦妈妈却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请来,这事——”
谢向晚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结论,“这事总给我一种错觉,仿佛胡老大夫早就知道咱们家会有急诊,提前准备好在家里等着人去请呢。”
这……当然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梅氏提前命人去寻了胡老大夫,请他不要随便出诊,在家里好好等着定国公府的传唤。
陆离细细想了想,缓缓点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难道母亲跟咱们想的一样?”
不能让陆延德死,却也不想让他活蹦乱跳的活着。
“有这个可能,”陆元和梅氏不亲,与其让他做国公爷,还不如让陆延德先占着位子。
唯有陆延德做国公爷,梅氏才能以国公夫人的名义继续当家理事,继续膈应、报复老夫人和小齐氏。
所以,梅氏比陆离夫妇还要希望陆延德‘半死不活’。
其实还有一点谢向晚没有说,就是当初收买念儿等丫鬟的时候,谢向晚要把她们的家人安全的弄出国公府,那时谢向晚还管着家,放几家不怎么重要的世仆出去,并不起眼。
可在实行过程中,谢向晚觉得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仿佛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帮她一样。
当时她只以为那几家世仆太没有存在感了,一家子老小不见了也没人留意,也就没有多想。
但今日见了梅氏的种种举动,谢向晚忍不住将所有的细节都仔细回想了一番,还真让她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梅氏或许察觉到了老夫人和谢向晚都有所计划,她没有插手,只是顺手推了一把。
陆离沉默片刻,道:“不管这许多了,只要父亲无性命之忧,家里无琐事纷扰,我就放心了。”
谢向晚挑了挑眉,她很想说,陆延德虽无性命之忧,但这辈子他都甭想健健康康的了。
不过,陆离到底是陆延德的儿子,有些事,谢向晚也没有跟他说得太透,只含糊的说了句‘中了乌头之毒,有可能会留有后遗症,不致命,却有碍行动’。
陆离不是什么愚孝的大孝子,却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当初谢向晚与他商定这个计划时,也是反复确定了不会伤及陆延德的性命,他才堪堪同意。
但这会儿,谢向晚怀疑梅氏也掺了一脚,事情的结局就无法确定了。依照谢向晚的计划,陆延德的后遗症是‘手脚不便’,但却能好吃好喝的过完下半辈子。
可有了梅氏,陆延德的结果就不好说了,尤其此刻梅氏就在病榻前伺候,想动点儿手脚,真是太简单了,有木有?!
这话,谢向晚还是没有跟陆离说,只笑了笑,含糊了两句。
两人都没有说话,夫妻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谢向晚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题,“待会儿看完了父亲,二爷是不是该进宫了?”
陆离点点头,“嗯,只要父亲没什么大碍,我就进宫去请罪!”这可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陆离只有让圣人和太子站在他这一边,接下来的事才更好操作。
谢向晚叹了口气,道:“过了今夜,二爷也要辞官回家了呢。”既然是谢罪,那么必须有所惩罚,陆离‘辞官’便顺理成章了。
只可惜呀,陆离这翰林,前后做了还不足三个月呢。
而且今日将国公府的污糟事儿捅到圣人跟前,自此后,陆离便再难入官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国公府又是侍妾诅咒主母,又是主母诬陷侍妾、毒杀记名嫡子,又是婆媳相争,又是儿子忤逆父亲,又是……权贵家中能发生的破事儿,一股脑的都出现在了陆家。
估计圣人听了都觉得恶心。
陆离却明知圣人知道不喜欢,也要自曝家丑,为的是求圣人宽宥了国公府上下,日后国公府再有了类似的丑闻,也请圣人高抬贵手。
作为交换,陆离也会暗中给圣人做一些事。这些就是后话了。
夫妻两个一边走一边小声谈论,不多时,一行人便赶到了宁禧堂。
刚进了门,便听到陆延德中气不足的叫骂声,“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的手怎么不能动了?还有我的脚,怎么也没有知觉了?啊,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头微蹙,陆延德的手脚不能动了?莫不是中风?
应该不是,如果真的中了风,陆延德应该是连话都不能说。
难道是乌头的毒素未清,留下了厉害的病根儿?
小齐氏和陆元却想到了其他的事,陆延德手脚不能动,这算不算残疾,能不能提前让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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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彻底失控
“听说国公爷醒了?”
老夫人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陆延德正躺在床上,梗着脖子,口沫横飞的叫嚷着什么。
梅氏站在床前不远处,位置拿捏得刚刚好,既不会显得太疏远,还能躲开陆延德的‘口水’袭击。听到老夫人的话,梅氏应了一声,“好叫老夫人知道,国公爷确实醒了,体内的毒素也清了大半,只是——”
陆延德仿佛没看到老夫人等人,红着眼睛继续吼着,“庸医,你个杀人的庸医,你快点儿说呀,我这是怎么了?”
胡老大夫无比苦逼,心说,我哪儿知道您这是怎么了?明明中毒不深,明明解毒的药剂也对,可为何还会有如此严重的后遗症?
方才他跟梅氏说‘可能落下病根’,不过是做大夫的人习惯性的给自己留个后路,并不十分真切。
可现在……胡老大夫人老成精,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但这话他却没胆子说出来呀。缩在床前,他又颤抖着手给陆延德摸了一把脉,又仔细的查看了四肢以及面色,然后结巴的说道:“国公爷体内的毒素尚未清楚干净,所以,手脚一时有些麻木。”
胡老大夫悄悄往后退了退,苦笑着说道:“方才草民也说过了,国公爷中毒后,延误了催吐的最佳时机,即便治好了,可能也会落下病根儿。而这——”
他指了指陆延德僵硬的四肢,低声道:“便是乌头残毒造成的。”
不同于陆延德的愤怒与惊慌,梅氏不紧不慢的说道:“胡老大夫勿恼,国公爷也是身体不适,才会言行失控。”
胡老大夫赶忙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他已经感觉到了国公府内弥漫的诡异气氛。作为一个精明的大夫,他可不想陷入陆家的*,最后被导致灭口。
现在胡老大夫只想一件事。那就是赶紧离开陆家,出了国公府的大门就把陆家的事都忘了。陆家如何,陆国公怎样,都跟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老夫人走到床前,细细的打量了陆延德一番,见他脸色蜡黄,头上满是汗珠,手脚看着还好,就是不能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便是他的脖子、嘴巴和眼睛了。
老夫人转过身,凌厉的目光投向胡老大夫,“大夫,国公爷这‘病根儿’何时能去除?”
胡老大夫感觉到老夫人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他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吞了吞口水,道:“这、这个草民也不敢说。草民听说太医院有位徐太医,医术了得,尤擅长这、这方面的病——”
“那还不赶紧去请,夫人。快啊,拿了我的名帖去太医院,把那个什么徐太医、还有院正都给我请来。快去啊!”
陆延德不能动弹。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这会儿听了胡老大夫的话,哪里还肯耽搁,扯着嗓子喊道。
“是,妾身这就命人去请徐太医。”梅氏难得好脾气的柔声应道,扭头唤过来一个婆子,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婆子连连点头,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接着,梅氏又看向胡老大夫。道:“今天多亏胡老大夫了,若没有您及时医治。国公爷不会这么快醒来,今儿是除夕。大过节的,叨扰您老人家了,真是对不住。来人,送胡老大夫回去吧。”
秦妈妈答应一声,也没招呼小丫鬟,竟亲自帮胡老大夫提了药箱,送他出去。
一听自己能顺利脱身,胡老大夫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赶忙跟着秦妈妈出了宁禧堂。
路上,秦妈妈一边恭谨的引路,一边向胡老大夫致谢。
胡老大夫灵透,知道秦妈妈的心思,忙笑着说道:“这屠苏酒原是个好物件,既能预防疫病,还能祛邪,唯一不好的就是里面有乌头这样的剧毒之物,倘或一个不留心,就可能让人误中其毒。国公爷这也是意外啊!”
秦妈妈笑了,胡老大夫果然是个聪明人啊,更加恭敬的把人送到了二门,又从小丫鬟手里接了丰厚的谢礼,连人带东西一起送上了马车。
……
半个时辰后,徐太医来了。
徐太医不愧是‘解毒’方面的专家,一搭脉便查出了病因,“误食乌头,解毒不及时,耽搁了些时辰,不慎落了病根。”
基本上和胡老大夫说的一样,不过徐太医到底是‘专家’,说完了病因,又给开了一些调理的方子。
陆延德四肢不能动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哪里还有耐心听徐太医引经据典的辩证方子,直接打断他的话,急声道:“我、我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被人粗鲁的打断谈话,徐太医也不恼,还准确的给了答案:“国公爷放心,只要您按时吃药,静心调理,您的病定能痊愈。”
只是拖得时间久一些,或许十年八年之后,您就能痊愈呢。
最后一句话徐太医没敢直接告诉陆延德,而是偷偷说给了老夫人、梅氏这些家眷。
梅氏不动声色,只命人按照徐太医的方子煎了药,见陆延德情绪不稳,又请徐太医开了安神的药,一并煎好给陆延德灌了下去。
徐太医的医术果然厉害,一剂药下去,陆延德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不再红着眼睛、扯着青筋的怒吼叫骂。
见此情况,梅氏叠声感谢徐太医,并命人好生送了出去。
打发走了外人,屋里只剩下陆家人。
陆延宏、陆延修两兄弟坐在一旁,瞧瞧床上半昏半醒的陆延德,然后又低下头来小声说话。
陆元等子侄辈们则安静的坐在堂下的鼓墩上。
至于一群女眷,除了老夫人和梅氏,其他人都远远在坐在屏风另一侧,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梅氏命人给老夫人抬了把官帽椅放在床前,自己则站立一侧。
老夫人扫视了一圈众人,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家门不幸。好好的竟出了这样的祸事。”
梅氏挑了挑眉,她这个婆婆还真是不客气。一上来就给她定了罪。
什么叫‘家门不幸’,摆明就是在怪她梅氏‘管家不严’,让下头的人钻了空子,最终导致陆延德中毒。
梅氏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淡淡的应了句:“母亲说的是,大厨房的管事们也太玩忽职守了,竟让一个心怀叵测的小丫鬟混了过去。”
老夫人皱眉,大厨房的管事是她的人。梅氏掌家没多久,虽剪除了一些老夫人的心腹,但还有几个根基深、关系硬的世仆没有动。大厨房的管事便是其中一个。
梅氏的意思很明白,老夫人敢说她‘管家不严’,她就敢把陆延德中毒之事归咎到大厨房管事‘失职’,两边都有错,大不了鱼死网破。
心中衡量了下利弊得失,老夫人默默的绕过这个话题,道:“那些先不要说了,如今国公爷重病。不利于行,堂堂定国公府却不能没有主事的人,这事。须得好好议一议。”
此话一出,陆延宏、陆延修以及陆元的眼睛齐齐一亮。
对呀,国公爷手脚不能动,基本上就是个残废了,国公府不能有个残废做国公爷。即便不能提前让爵,好歹也要指定一个代替国公爷‘理事’的人啊。
陆延宏、陆延修和陆元都觉得自己最有资格:
陆延宏自认为是陆延德的长兄,长兄如父啊,弟弟出了事,兄长理当顶上。
陆延修却觉得。他和陆延德都是‘嫡子’,按照宗法程序。也该由他替代陆延德管理国公府。
陆元最理直气壮,原因无他。他才是国公府的正经世子,是朝廷钦封的,国公爷不能理事,世子爷代理再正常不过。
陆元还有个杀手锏,老夫人与他最亲厚,旁人或许还会犹豫,但老夫人定会百分百支持他啊。
三人心中都拨拉着小算盘,陆延宏、陆延修还好,到底年长,经历的事也多,城府也深,心里想着,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陆元就有些……
梅氏瞧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前这人明明是她和陆延德的亲生骨肉,却硬是被老夫人离间得仿若路人。
哦不,比路人还不如,在陆元眼中,她梅氏便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仇敌!
陆延德吃了药,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但神智还清醒,听了老夫人的话,胸中又燃起怒火,扯着嗓子喊道:“我、我还没死呢,国公府的事自然还是有我做主!”
陆延德的语气很不好,老夫人不以为意,还慈爱的笑了笑,仿佛一个包容顽皮儿子的慈母:“大郎,你当然是国公府的主人……只是,你现在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母亲不想让外头的俗务打扰到你。再者,京城里人来人往的交际多,咱们定国公府须得有个人出面应酬——”
陆延德再次打断:“用不着,哼,我都快病死了,你们还想着出去玩乐?整个国公府,除了我,还有谁有正经的差事?一个个都是不入流的勋职,也敢代表国公府出去交际?!呸,没得丢了祖宗的脸!”
陆延德越骂越来劲,最后更是暗指老夫人想趁着他的病而架空了他,继而夺取国公府的爵位。
老夫人气得脸色煞白,她确实有这个想法,可问题是,这话能说出来吗?
咬了咬牙,老夫人恨声道:“大郎,我知道你病了,心情不好,人也糊涂了,可这件事不是小事,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明天就是正旦朝贺,若依你的意思,难不成整个定国公府竟是一个男丁都不去?!”
梅氏看了半日,终于等来插话的机会,淡淡的说道:“老夫人放心,二郎已经进宫去了,定国公府的事如何料理,一切皆伏听圣裁!”
老夫人一惊:“什么,陆离进宫了?谁让他进宫的?”此事若是惊动了圣人,那、那后果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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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错有错着
谁让陆离进宫去的?
屋里这么多人,却无一个回答老夫人的问题,因为答案很简单,每个人都知道:还有谁,当然是陆离这个自作主张的混小子自己决定要去的啊。
陆延宏、陆延修两兄弟比任何人都明白陆离的手段,这小子,自从一年前从外头‘游历’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愈发狡猾、冷漠,甚至是凉薄,对付起自家人来,真是一点儿都不手软啊。
这次老夫人设计,陆延德中毒,陆家大宅里隐藏的各种污糟事儿全都被扯了出来。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会想方设法的将这事儿瞒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全了陆家的名声才是正经。
可放在陆离身上,大家就有些不敢确定了。前段时间的‘分家’事件,不就是陆离这厮自曝家丑,将事情闹到了圣人跟前,最后弄得一家上下都不得安宁嘛。
尤其是陆延宏、陆延修两人,更是亲身体会到了陆离的腹黑与阴险——妈蛋,这个混小子为了能尽快挤走他们,不惜跟臭名昭著的锦衣卫扯上关系,也太特么的狠了!
有了那些事做经验,现在陆离慢说是进宫‘认罪’了,就是将国公府的*编成段子让茶楼里的说书人四处宣扬,陆延宏等人都相信陆离能做得出来。
老夫人也想到了,她抿了抿唇,略略扫了眼在场的几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架紫檀雕花白绢绣富贵牡丹的座屏上,哦不,确切来说,老夫人是在透过薄薄的屏风打量隐在女眷中的某人。
谢向晚后脖颈的汗毛猛的竖了起来,她抬起眼角。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悄悄打量着四周。唔,隔壁老夫人的目光好炽烈哟。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谢向晚暗中做了许多小动作,有些很隐蔽。但有些却稍稍一查就能查得出来。
谢向晚却并不担心被人发现,接下来她要跟陆离一起忙外头的事,根本没精力牵扯内院里的事儿。唯有让旁人知道她的手段,明白她谢向晚不好惹,小齐氏等人才会不敢轻易寻衅。
所以,谢向晚决定适当的展示一下她的手段和实力,震慑一下某些企图利用、算计她的人。
屏风那一边,老夫人彻底没了脾气。还怎么说,人家都把家丑捅到宫里了,国公府内的事情该怎么安排,已经不是她这个老婆子能决定的了。
“这样也好,”老夫人淡淡的说了句,又假模假式的交代了梅氏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陆延宏和陆延修没有跟上,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然后领着各自的家人回他们的新家。
陆元和小齐氏犹豫了片刻。还是追着老夫人去了宁寿堂。
至于谢向晚,也没有多停留,跟梅氏象征性的寒暄了几句。
梅氏忽然说了句:“今天的事。多亏你们了。”
谢向晚挑了挑眉,瞥了眼已经睡去的陆延德,浅笑道:“为父母分忧,是我们为人子女的本分,母亲太客气了。”
梅氏定定的看了谢向晚一眼,良久,才缓缓说道:“你是个聪明的,二郎也比过去变得聪明了。好,很好!”
这话说得。也太装逼了吧。谢向晚心里默默吐槽,暗道。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您又何必装腔拿调的。把话敞开来说不是更好?
谢向晚脸上还是带着标准的微笑,没有说什么,只低着头,一副‘您说的是’的恭顺儿媳妇模样。
梅氏额角抽搐了下,原本还想再试探试探谢氏,继而结成同盟,但见谢氏不接话茬,她也没了兴趣。罢了,只要他们夫妻不跟着老贼婆一起胡闹就够了,其他的,她梅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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