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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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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罗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凑到眼皮直打架的谢向晚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谢向晚睁开眼睛,“哦?她来了?”
缓缓坐起身子,谢向晚抬眼看了看窗外,果然门外廊下正站着一个头戴昭君套的女子。
“让她进来吧。”谢向晚吩咐道。
青罗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很快引着那女子走了进来。
“妾身见过谢二奶奶。”女子已经褪下了昭君套,露出娇美的面容。
“起来吧。”谢向晚冲着青罗使了个眼色。
青罗端着个鼓墩过来,请那女子坐下。
女子道了谢,斜签着身子坐了下来。
她长得温柔婉约,性子却直接,没有寒暄,直奔主题:“妾身是来跟二奶奶辞行的。”
谢向晚挑眉,“你现在就要走?这么着急?不等过了冬、天暖和了再走吗?”
话说大冬天赶路,真心不是什么美好的事儿。
女子摇摇头:“不了。妾身在京里呆不惯,再者,国公府,哦不,是侯府的事已经平息了,妾身也该走了。”
谢向晚定定的看着那女子,见她满脸坦荡。显然不是在说谎。
“走了也好!”。谢向晚抬眼看向青罗,“去里间把那个黑漆螺钿匣子拿来。”
“是,”青罗转身去了里间。不多时。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匣子过来。
谢向晚冲着那匣子扬了扬下巴,对女子说道:“之前我答应过你,你做我的眼线,我给你相应的酬劳。这是两万两银子。都是汇通票号的,只要在大周的地界上。都能兑换。”
女子接过匣子,屈膝行礼,“多谢二奶奶。”
两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女子便起身告辞。
谢向晚忽然问了句:“你不后悔?”如果她没有跟自己合作。而是继续留在陆家,现在做侯府世子的绝不是什么陆神佑,而是她的儿子。
女子已经走到了房门边。身子一顿,头也没回的说道:“不后悔。”
留在陆家确实有可能获得那塌天的富贵。但这富贵,也要有命来享受啊。
女子在陆家生活的时间不长,但对于里面的人和事却很清楚。
旁人不说,齐氏太夫人就是个极狠毒、凉薄的人。
如果她真的留在了陆家,她的儿子定能成为世子,可问题是,太夫人绝不会容许她这个生母存活。
母子分离是必然。
再者,儿子当了世子,也未必能保住一世富贵。
陆元死的不明不白,过去这女子想不通,现在却有些懂了。
什么发疯*?
陆元之所以发疯,是因为在诏狱受了刺激。可陆元去诏狱‘当差’,是皇帝的旨意。
照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真相也就不远了。
陆家是个火坑,她们母子决不能自己找死。
再加上之前跟谢向晚做了交易,有了谢向晚给的钱,哪怕离开陆家、离开京城,她们母子也能过得很好。
青罗亲自把人送了出去,回来后,感触颇深的说:“芸娘是个聪明人。”
“是呀,懂得取舍,确实聪明。”谢向晚坐得久了有些累,她慢慢的躺下身子,心里却道:聪明的又何止一个芸娘?那位梁姨娘也是个聪明人啊。
宁福堂发生大火后,陆家消失了三个人。除了芸娘母子,还有一个梁姨娘。
只是梁姨娘无子,太夫人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而梁姨娘‘消失’后,无人追问,更没有人找上门来‘要人’,再加上陆家接连出了那么多事,主人们操心正经事还来不及,谁又会关注一个无子的侍妾?
唯一发现不对劲的便是谢向晚,因为梁姨娘平时很能蹦跶,她对这个人的印象比较深。
发现这个问题后,谢向晚命人暗中调查了一番,结果让她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线索,她不禁怀疑,在陆元*的事件中,梁姨娘或许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因为时至今日,陆元是否疯癫,陆元为何要*,都是未解的谜团。
顺天府那边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结论。
谢向晚不是侦探,无法还原事情的真相,许多事也能归于猜想。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初一。
陆离踌躇满志的进了皇宫,跟他一起进宫的还有四个壮硕的汉子,以及一辆覆盖着大红绸缎的马车。
进宫门的时候,迎面便遇到了太子。
太子很担心,怕陆离仓促之下很难完成圣人的要求。
面对太子担心的询问,陆离非常自信的回道:“殿下放心,草民定会呈献给圣人一份满意的礼物。”
有了‘神器’,他绝对能惊艳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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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新的征程
宫城里,正旦大朝会已经结束。
皇帝和皇后赐宴,陈氏宗室、勋贵和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全都悉数在列。
男女分席,中间用屏风隔开。
列席盛宴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喜气洋洋,眉眼带笑的跟身边的同僚、世交闲聊。
但还是有那么几家勋爵人家,家主的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惨淡阴云。
能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这样的人不是人精子,大抵也不会太笨。
与邻座畅谈的同时,不经意的看到那几家强颜欢笑的勋贵,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
咦,这几家都是旧时的勋贵,虽不怎么得圣人的待见,却也顺利躲过了承徽元年的大清洗,爵位得以保全,一家上下也都过得好好的。
偏偏最近两三个月中,这几家却接连发生了祸事。
前定国公府、现在的定远侯府世子爷陆元疯癫*而亡,永定伯府大公子出城游猎的时候不慎惊马被跌断了脖子,安昌侯府的世子爷去青楼喝花酒、却被个不知哪里来的浑人一拳打死了,还有武安伯、晋昌伯……
六七家公侯人家的继承人或是最出色的儿子,全部惨遭横死。
一个、两个还能推说是意外,多了,再说‘意外’,就有些侮辱大家的智商了。
有心思灵透的人,悄悄将‘意外横死’的几个贵公子放在一起研究了一下,忽然发现,过去一年中,有那么一段时间,这几位时常凑在一起聚会。
偶尔吃醉了酒。安昌侯府的世子爷还曾经大放厥词,“别看现在小爷们憋憋屈屈、屈于人下,河东河西,你且看明日咱们几兄弟如何风光无限、指点江山!”
这话说得太狂悖了,如果被有心人恶意的来个穿凿附会,没准儿还能定这人一个‘意图谋逆’的大罪呢。
不过这几位都是京中的权贵子弟,说得好听些叫贵公子。说得难听些便是‘纨绔’。
几人不受重用。私下里吃酒发泄酒疯,纯属正常。就是御史也不会跟他们计较。
但随后,京中爆出了建宁太子的事儿。再随后,有前定国公陆延德出面,将早已出家的建宁太子引到了御前,建宁太子和永昌旧臣的种种传言瞬间消弭无踪。
与此同时。原本整日里凑在一起闲聊吃酒的几位贵公子,也都变得格外乖巧。茶楼酒肆再难看到他们的踪影。
最后,这几位却接二连三的出了意外。且他们的父亲们也都忽然变得谨慎起来,要么传出病讯,谢客养病。要么则直接关上大门,一家人过起了安静的日子。
这让原本就不怎么受重用的几户勋爵人家,变得愈发透明、愈发边缘化。
……几件事凑到一起。努力联想一下,那些朝中的老狐狸便猜到了真相。
唉。可怜啊,子孙不肖,妄自搀和皇家的事,不但自己的小命不保,连家族也都连累了。
还有几个眼明心亮的更是忍不住猜测,用不了几年,这几个侯府、伯府便会绝迹与京城。
而这一切,都是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圣人’的手笔!
过去只知道圣人是个杀伐决断、有雄图大志的英明君主,但现在看来,这位皇帝,正大光明的杀戮是一把好手,私底下的阴谋算计也不逊于任何人哪。
想到这一层的朝臣们,看向圣人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敬畏!
……
吉时到了,正旦盛宴正式开始,诸皇子、宗室、朝臣齐齐向圣人恭贺新春。
行礼毕,便是臣下们给圣人进献贺礼了。
太子是储君,又是诸皇子的兄长,理当第一个进献。
太子今年进献的贺礼也算新奇,是一只白龟。
这只白龟来历很不俗,据说来自淮阳画卦台的白龟池,是当年伏羲老祖凿池养龟的地方。
在古代,但凡是得了白化病的动物(白兔除外),都被世人视作祥瑞之兆。
而白龟更是其中的翘首,‘白龟献瑞’的典故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再者,太子进献的这只白龟,据说已经超过三百多岁了。
更神奇的是白龟龟壳上的纹路,龟背中央有五块、中央周围有八块,应和了五行八卦;龟背四周有二十四块,又对应了二十四节气;腹地有十二块,则象征了地支。
圣人和朝臣见了这白龟,纷纷啧啧称奇。
更有反应快的,直接跪地大唱赞歌:“白龟池的神龟传说几千年,然而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如今圣上圣明、太子勤勉,上天特意赐下白龟献瑞,足见陛下上顺应天意,下泽被苍生,我大周朝定能繁荣鼎盛、千秋万代。”
说完,更是举手高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它的朝臣心里暗骂同僚一句‘老狐狸’,却还要跟着一起下跪山呼万岁。
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圣人异常高兴。他的皇位来得不怎么光明,为了洗刷‘夺侄子江山’的污名,他做了许多努力。
甚至将北京更名为‘顺天’(取顺应天意的意思)。
如今有了‘白龟献瑞’,圣人高兴之余,也忍不住想,待这个消息传播出去,民间、仕林间对于他的种种流言蜚语也能少一些——连老天都给他赐下白龟恭贺新春了,足见他承徽帝是老天看重的人。
有这只白龟在,看谁还敢说他靖难是‘逆天悖理’。
圣人龙心大悦,对于送礼的太子也异常满意,连声道了几个‘好’,并赐给太子一柄玉如意,以及御制新书八套。
太子对御制新书什么的并不在意,倒是得了那柄玉如意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如意?如意!圣人赐给太子如意,表明陈稷这个东宫之主非常‘如’皇帝的心意啊。
众朝臣瞧着这一幕,心中也隐隐有了计量。
三皇子暗暗握紧了拳头,如意?哼。如果你命都没了,我看你还怎么‘如’老头子的‘意’。
三皇子眼中的闪过一抹深刻的怨毒,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因为马上要轮到他进献贺礼了。
三皇子和太子不愧是亲兄弟,不管平日里怎么不和,但关键时候,脑电波却能调整到一个波段上。
太子进献了淮阳白龟,三皇子便进献了白蛇。
木错。同样是白化病患者。长约一丈半(即5米左右),通身碗口粗细,众人见了。不由得惊呼出声。
历史上汉太祖刘邦斩白蛇起义,但白蛇什么的,大家平时还真没有见过。
更让皇帝和朝臣惊讶的是,随着一阵奇特的笛声。那条白蛇居然跟着乐声舞动,碍于寒冷。白蛇的动作虽然迟钝了些,却还是在慢慢摆动着。最后更是盘在一起,蛇头高高抬起,冲着御座上的圣人点头行礼。
众人纷纷咋舌:“传说白蛇乃白帝子。今白蛇向圣人臣服、敬拜,足见圣人确是天命所归的英主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刚刚坐下的众人。又一股脑的爬起来,匍匐在地上山呼万岁。
圣人愈发得意,大方的将自己喜欢的一把宝剑赏给了三皇子。
宝剑虽不比如意寓意好,但却是圣人心爱之物,三皇子不禁暗自欢喜:父皇还是很疼爱他滴。
跪地谢了赏赐,三皇子故意炫耀的看向太子。
太子并没有在意这个,他更在意的却是那条白蛇。
陆离说了,九华书院莫名出现了一条剧毒毒蛇,且那蛇不是野生的,而是有人驯养的。
陆离怀疑有人想借用毒蛇谋害‘贵人’。
紧接着,太子又听闻他的好皇弟结识了一个什么天竺人,此人擅长驯养蛇类。
两下里一结合,太子不禁怀疑,三皇子定是想在正旦盛宴上借毒蛇生事。
果然,三皇子进献贺礼的时候,居然弄来了一条白蛇。
自从看到那条白蛇的一刹,太子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悄悄命人通知圣人以及东宫左右的护卫,密切关注那条蛇的动静。
如果那条蛇突然跃起伤人,立刻出刀斩杀。
但……那条蛇竟只是七拐八绕的舞弄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害人的举动。
太子的心愈发忐忑不安,唯恐老三还有后手。
三皇子回到座位,转头看到了太子紧绷的脸,心中冷笑:哼,你真以为我这么傻,会当众用毒蛇杀人?
没错,三皇子确实很想弄死太子和皇长孙,但还没有蠢到做落人把柄的事儿。
他也确实打算今天动手,也确实想用毒蛇的毒汁,却不是让毒蛇直接下口。
三皇子端起酒盏,轻啜了一口,扬起的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残忍。
其它皇子也一一进献贺礼。
但有太子和三皇子的珠玉在前,其它的礼物就显得有些俗气与平庸。
接了下则是宗室、勋贵和朝臣们。
献礼也很寻常,什么一尺高的珊瑚树,什么龙眼大的珍珠,什么沉香木雕琢的佛香,什么极品羊脂玉做成的如意……拉拉杂杂,听着名贵,却都是用银钱能买到的。
不过,圣人依然看得很开心。
看完了朝臣的贺礼,他忽的想起了一个人,笑着问道:“原上那小子来了吗?”
太子坐在下首,赶忙起身笑道:“回禀父皇,陆探花已经来了,他正在外头准备贺礼。”
圣人好奇:“什么贺礼?竟要在外头准备?”
太子摇摇头,道:“儿臣也不知道,那小子神神秘秘的,直说定会让大家大吃一惊。”
圣人愈发好奇,“好吧,那朕且看着,如果那贺礼没有让朕和诸公惊讶的话,我可要好好整治这小子一顿。”
嘴里说着‘整治’,但语气很是随意,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圣人非常喜欢陆离。
坐在公侯席位的陆延德听了这话。不禁苦涩的勾了勾唇角。唉,如此出色的儿子,竟被他亲自赶出了家门。
如果陆离还在,哪怕陆元惹了那么大的祸事,圣人看在陆离的面子上,总能宽恕一二。
如今……真是有钱难买早知道,陆延德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家这条破船慢慢的沉没。
陆延德满心酸楚与苦涩,而圣人却异常开心,将珍藏的好酒都拿了出来。每位参加宴席的人都能得到一杯。
浓郁的酒香飘散,大家都是识货的人,一闻这味道,不管是好酒的还是不好酒的。都忍不住想尝一尝。
大家伙纷纷举起杯子,准备畅饮一二。
太子和皇长孙也拿起了酒盏。慢慢放到了嘴边。
不远处的三皇子密切的看着,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太子和皇长孙的嘴边,心里的小人拼命的喊着:快喝,快点儿喝啊。
就在此时。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摇地晃一般,又似是一个万钧焦雷凌空劈下。吓得所有人都一个哆嗦。
太子的手一抖,心怦怦跳得厉害。
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嘭’的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在半空中炸开了。
众人齐齐抬起头,竟然看到一团璀璨的烟花绽放在半空,五彩斑斓,将有些阴霾的天空瞬间照得明亮。
轰、轰、轰,嘭~嘭~嘭~
随后便是接连几声惊天动地的声响,而空中的烟花更是此起彼伏,一朵朵相继绽放开来。
不经意间,太子手里的酒盏早已跌落在地上,他瞪大眼睛,和所有人一样,无比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而三皇子却恼怒的用力一拍大腿,该死,真是该死,这个陆离,果然天生是来跟他作对的!
……
用大炮发射烟花,带给大周君臣的震撼是巨大的。
随后陆离跟圣人详细解说,神威大炮还能应用于战场,远距离攻击敌人,圣人和内阁大学士、大将军们听了,个个是激动不已。
大周早已有了火器,即单发的燧火枪。但燧火枪的威力哪能跟神威大炮比。
陆离用实例说明,大炮的射程很远,最远可达十六里(约8800多米),足以应对北部游牧民族的骑兵突袭。
一想到北边的心腹大患有办法解决,圣人比得了什么白龟、白蛇还要高兴。
而朝臣们对圣人的敬畏也得到了顶峰。
如果说白龟献瑞是让人在精神上信服了夺位登基的当今,那么神威大炮却是让人在灵魂深处对当今皇帝的‘实力’拜服。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到什么朝代都适用。
圣人有了如此威猛的火器,日后哪怕再有什么建宁太子、永昌旧臣,也无法撼动他的君主地位。
看到朝臣们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敬畏,圣人龙心大悦,一股天下尽在掌中的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而对于‘发明’大炮的陆离,圣人更是喜欢到了顶点——这小子,总能在关键时候给他带来惊喜。
只可惜陆离不肯入仕,圣人便熄了赏他官爵的心,干脆御笔一挥,给陆离的九华书院亲笔题了匾额,然后赐下金银若干、上好官窑瓷器若干,以及进贡极品绸缎若干。
东西也就罢了,圣人御笔题写的匾额,却是天大的恩赏。
有了这块匾额,九华书院便等于得了一块免死金牌和千足金打造的黄金招牌,只要大周朝还在,只要陆离及后世子孙没有起兵造反,九华书院都将成为可以传延子孙的最大财富。
陆离心满意得的回了书院,赶忙寻找匠人将匾额做出来,至于圣人御笔原件,则被他供奉到了书房里。
“阿晚,待开春了,咱们就在小院旁加盖一个祠堂,我来编纂族规和族谱,”
陆离挽着谢向晚,夫妻两个站在书房里,望着那圣人手书的卷轴,颇有野望的说道。
他们夫妻已经和京城陆家分宗,以后便是自己这一支的开宗祖宗,族谱、族规什么的也该着手准备了。
谢向晚点点头:“圣人御笔确实该供奉在祠堂里,而且再过几个月,咱们也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两个人——”
手轻轻抚上尚未凸起的小腹,里头的小东西是他们夫妻的宝贝。也是他们这一支的希望。
陆离年轻俊逸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向往,“没错,现在看着咱们这一支人丁稀少,但再过个七八年,新建的祠堂里定然能站满我陆离的儿女。”
他们小夫妻身体康健,家里又什么都不缺,想要生他个五儿六女的。绝对不是白日做梦啊。
谢向晚也不禁想到了自己儿女绕膝的场景。一股独特的母性光辉围绕着她,“嗯,但愿一切皆像二爷说的这般!”
陆离含笑牵起谢向晚的手。“一定可以的。”
夫妻间柔情涌动,小小的书房里,充满的温馨。
……
出了正月,天气乍暖还寒。许多年幼、上了年纪或是体弱的人都不慎感染了风寒。
“咳、咳咳……”
宁寿堂,老夫人面色蜡黄的躺在床上。手拢在唇上,好一阵剧烈的咳嗽。
“老夫人,药熬好了。”
外头小丫鬟恭敬的回禀着。
老夫人有气无力的摆了下手,她身边的一个婆子赶忙迎了出去。
不多时。便有人端着药碗走进来。
老夫人又是头热、又是咳嗽的,整个人都没了气力,也没有什么精神。并没有留意进来的人,只当是自己身边的婆子。
但。拿着汤匙的手白皙细腻,实在不像是服侍人的婆子所拥有的,老夫人猛地睁开眼睛,不想却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你、你怎么来了?”老夫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梅氏。
梅氏还是一身鲜艳的大红衣裳,一手端着药盏,一手拿着汤匙,笑盈盈的说:“母亲病了,身为儿媳,我理当侍疾啊。”
一边说着,梅氏一边将汤匙送到老夫人嘴边。
老夫人闭着嘴巴一扭头,根本不肯吃药。
梅氏不急也不恼,手下用劲,硬是将汤匙塞进了老夫人的嘴里,并且用汤匙抵住她的舌根,直接将小碗里的药汁灌了下去。
“你、你放肆!”
老夫人被灌下大半碗的药汁,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但她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费力的翻过身,用手指扣着喉咙,想把那些药吐出来。
梅氏好容易把药灌下去,又岂会让她得逞?
放下药盏,直接将老夫人翻转过来,又命身边的小丫鬟倒来一杯温开水,再次给老夫人灌了下去。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老夫人见梅氏这般,愈发心惊,只恨她病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心急之下,只好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快来人,梅氏要毒杀婆母,快来人啊!”
梅氏拿手帕仔细的擦着手上的水渍,淡淡的说道:“婆母,您省省力气吧。杨妈妈对您那般死忠,可您还是把她给‘大义灭亲’了,试想下,有杨妈妈这个血淋淋的例子,谁还敢对您效忠?”
这两月,梅氏一直忍着没有动手,一来是过年,二来是忙着收买宁寿堂的丫鬟婆子,三来嘛,也是等机会,老虔婆总不能无缘无故的‘病逝’吧。
如今好容易老婆子自己病了,宫里的太医已经诊断清楚,那么老婆子若是久病不愈、不治而亡,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忍了老夫人三十多年,梅氏终于能动手了,她非但没有预期中的激动,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
她甚至能心平气和的坐在床前,跟老夫人闲话‘家常’,“母亲,您放心,您‘老’了以后,媳妇定会好好照顾侯爷和神佑。尤其是神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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