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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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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太好了,阿荣在此先谢过齐大哥了!”

谢向荣多聪明呀,一看父亲的神情便知道该怎么做了,也顺着齐大的话头连连应声。

谢嘉树见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正欲给谢咏递眼色,不防不远处走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阿荣,说这么呢,这么开心?”

“是呀,连爹爹也在,嘻嘻,定是什么好玩儿的事!”

谢嘉树一听这两个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心中不由得大喜:啧啧,他怎么忘了家里还有个国公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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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打就打了

“咦?这不是定国公府的二少爷嘛,您老怎么来扬州了?”

谢向荣正欲给两个纨绔做介绍,不想齐承徽扫了眼陆离,细长小眼顿时一亮,两三步走到近前,一拳头砸向陆离右侧前胸,大笑着问道。

“呦呵,这不是齐大吗,你小子不在秦淮河上享福,跑到扬州来做什么了?”

陆离肩膀一歪,轻松的躲过了齐承徽的拳头,唇角弯弯扯出一抹浅笑。

“怎么,你们认识?”

谢向荣见此情况,笑着问道。

齐承徽点点头,“陆二少爷是京中名人,啊,想起来了,你小子也是十岁就中了秀才。天呀,你们一个一个的——

手指在谢向荣和陆离身上不停的游走,‘悲愤’的吼道,“都这么能干做什么?啊?在你们跟前,我们这些凡人还怎么活呀。”

说到这里,齐承徽似是才看到三头身小豆丁谢向安童鞋,问了句:“这就是谢家二弟吧,唉唉,你说说,你大哥也好,这个陆二也罢,怎么都这么妖孽,跟他们一起玩儿,咱们真是太有压力了呀。”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冲着谢向安挤眉弄眼的做鬼脸,看着很是可笑。

“咯咯~~”

谢向安也真的笑出了声,不过小家伙教养极好,刚笑了两声便发现失礼了,忙将两只小肥爪子捂在嘴上,大眼满含歉意的看着齐承徽。

好容易忍下胸腔的那股笑意后,这才抱拳行礼,“你是齐家哥哥吧,小弟谢向安,见过齐大哥!”

“哎哎,谢二弟真懂事!”

齐承徽笑得见牙不见眼(此处写实,没办法,这厮眼睛太小了),弯腰伸手摸了摸谢向安的小脑袋。

还没扑棱两下便被陆离一巴掌给拍掉了。陆离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没轻没重的,把阿安弄疼了,咋办?”

“哟哟,陆小二。几个月不见,你小子变得懂事啦,竟变得这般有长兄风范?”

齐承徽故作大惊小怪状,小眼睛咕噜咕噜的乱转,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陆离。

说起来,他与陆离并不熟,两人虽都有纨绔的名号,但年纪相差太远,有着各自的交际圈子。

而且吧,陆离‘纨绔’的时间并不长。撑破天也就七八月而已,再加上他年纪小,就是纨绔,也顶多是在京城内跑跑马、打打架,再高级一点的就是混迹各大酒楼食肆。

齐承徽的纨绔却是实打实的。他老人家可是秦淮河上的常客,常年在青楼妓馆包房的那种。

相较于陆离的‘真中二,假纨绔’,齐承徽才是吃喝嫖赌俱全的五毒坏分子。

两人不是同路人,自然不是很熟,只偶尔见过几次面,还是那种间接的认识。

可大家又都是在京城权贵圈混的。彼此也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一个是出身世袭罔替的国公府,虽出身高贵,却不受家族待见;一个是被太监伯父收养的嗣子,虽出身卑贱,可在京城、苏杭等地混得极风光。

今日算是两人正式面对面的相识了,两人心中都有些诧异:咦。这人并不似传说中的不堪呀。

尤其是陆离,他一直以为齐承徽竟然给个内侍做儿子,定是个懦弱、无耻、形容猥琐之人。结果今日一见,却发现齐承徽或许长得不咋地,但人绝对不是坊间说那般‘无用’。

至于说他贪花好色。整日混迹青楼的话,或许也有水分。

……等等,青楼、秦淮河?

陆离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碍于年龄,那些地方他还没有去过,不过,他却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权贵、富豪经常出入的场所,人多,信息也多,想要打听什么消息,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

接着,陆离又联想到齐公公的身份和使命,脑中灵光一闪,他好像抓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了。

在谢家这段时间,虽然要经常忍受谢向晚的毒舌和刻薄,但更多的却是许多宝贵的经验和道理。

当然,这些并不是谢向晚传授给他的,他是沾了谢向安的光。

自那日谢向安傻傻的跟着陌生人走出谢家、进而被拐子掠走后,谢向晚便特意寻牛强从漕帮选一些上了岁数的漕勇或是帮闲,命他们时常来谢家给谢向安将故事。

什么人情世故啦,什么坊间奇闻啦,什么江湖逸事啦,内容繁多、类别丰富多彩,只听得谢向安大呼‘过瘾’。

陆离作为谢向安的好大哥,自然也跟着一起旁听。

听得久了,陆离对社会各个阶层人的生活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有的时候兴致来了,他还会溜出谢家去寻牛强,请他领自己去某些地方见识一二。

牛强起初有些为难,因为那些地方太腌臜,真心不适合陆离这样的贵公子涉足。

但陆离却无赖的表示: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洪家、建安侯以及定国公府追究下来,受苦的肯定不是他陆离。

牛强无奈,只得有选择的领着陆离去市井体验生活。

时间久了,陆离的眼界增广不少,连带着他的心胸也开阔了许多,很少再想起国公府的那些烂事了,中二病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俗话说,‘相由心生’,陆离的心境开阔了,他脸上的愤世嫉俗之气也少了许多,五官愈发清晰起来,不再是有棱有角的别扭样。

“咦,这小子不是离家出走、沦落江湖了,怎么气色竟比在京城的时候还要好?”

齐承徽眯起眼睛,心中暗暗思忖着,脸上却不显,笑嘻嘻的跟陆离寒暄。

陆离也不是刚出京时的别扭少年,人情世故也懂了不少,听了齐承徽的戏谑,笑道:“阿安天真烂漫,我年长几岁,自是好好好爱护。好了,今日是谢家老太太的好日子,咱们也别总站在这里了,先去给老人家拜个寿。然后再回来叙旧,可好?”

齐承徽眉梢微动,笑道:“好呀好呀,咱们一同去。”

就在这时。收到谢嘉树暗示的谢咏凑了上来,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跟谢嘉树咬耳朵道:“老爷,不好了,外头来了一群官兵,说是按察使司的差役,奉命来搜捕朝廷钦犯。”

谢嘉树故作生气的样子,瞪大眼睛,厉声问道:“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什么按察使司的差役?什么朝廷钦犯?若是有什么朝廷钦犯,我怎么会不知道?哼。扬州知府还在咱们谢家坐着呢。”按察使司要么是越俎代庖,要么就是假传圣旨。

谢向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话听音儿,他听父亲说话不似往日,隐约猜到了几分。不管具体为何,但有一点谢向荣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人来找茬,意图破坏老祖宗的寿宴,进而让谢家没脸。

谢向荣是谢家嫡长子,家族使命感不是一般的强,忙追问道:“咏叔。发生何事了?怎么会有按察使司的差役来?还有咱们家怎么可能会有朝廷钦犯?”

谢向安不懂父兄的这些弯弯绕,他只是下意识的开口:“好奇怪,他们不知道今天是老祖宗的寿诞吗?就算是真的拿人,好歹也要避开今天呀。爹爹,大哥,那人是不是跟咱们家有仇呀?!”

不得不说。还是孩子的直觉最灵敏,一语道破真相。

谢嘉树的右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似是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笑着对陆离和齐承徽道:“外头有点儿事,我出去瞧瞧。阿荣、阿安。你们带齐少爷和陆少爷去延寿堂给老祖宗见礼。”

说罢,他又冲着两位纨绔欠了欠身,准备转身离去。

陆离和齐承徽对视一眼,默默在空中交换了个眼色,齐声应道:“正事要紧,谢叔/谢老爷请便,我们这里有阿荣/阿安,您无需担心。”

两个小狐狸,谢嘉树转身的那一刻,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句。

谢咏见两位少爷不上钩,心念一动,顺着谢向安的话头说道:“二少爷猜得没错,那人就是来公报私仇的。前日县里的李主簿被查出贪墨、欺压良民、抢夺良田等罪被革职查办,今日那李主簿的族兄便带着差役来寻咱们家的晦气了——”

待谢咏点出了‘李主簿’这个人后,谢嘉树才厉声喝道:“谢咏,你跟个孩子浑说什么。还不跟我出去会客?”

骂完了人,谢嘉树又扭头笑着对谢向安说:“阿安乖,老祖宗和你阿姐都在内院呢,你领着你陆大哥去给老祖宗拜寿,好不好?”

谢向安察觉到了什么,澄澈的大眼中写满担心,蠕动了下嘴唇,道:“爹爹,是不是真有坏人来捣乱呀。我、我也要跟爹爹一起出去看看。”阿姐说了,他是小小男子汉,要维护谢家、保护家人。

陆离和齐承徽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若是再装傻就有些过了,各自在心底叹了口气,纷纷叫嚣着:“什么人敢这么大胆,竟然跑到谢家来捣乱。谢叔/谢老爷,我们都不是外人,谢家既有了麻烦,我们也当帮个忙。”

“哎哟,这是谁啊,口气竟这般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几人正边说便往外走,前院院门外已经闯进来了三四个人,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一把推开拦阻他的谢家仆役,斜楞着眼睛,瞥了眼齐承徽和陆离,阴阳怪气的笑道:“刚才叫嚷的就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吧,呸,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没想到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嗷~~,你敢打人?”

中年男子一声惨叫,手捂着被不知什么打红的脸颊,厉声骂道。

陆离手里把玩着一个碧玉透雕圆球,闲闲的说道:“打的就是你,有眼无珠的东西!”

ps:嘿嘿,今天应该在日照,某萨偷个小懒,亲们周末愉快哈!

☆、请假条

某萨刚从日照圆润回来,看了大海,心情果然好了许多,但身体却有些吃不消。

旅游什么的,真心是需要体力的,宅女伤不起呀。

所以,今天先请个假,明天补上,还请亲们见谅哈!

☆、第098章 救是不救

“啊~~”

又是一声惨叫,那名中年男子捂着额头,五官很是扭曲。

“哼,没错,小爷打的就是你,”

齐承徽甩了甩右手,手中那柄用来装逼的象牙柄嵌宝石的折扇不见了,有些发福的脸上带着怒意,没好气的骂道:“你丫个什么东西,竟敢辱骂小爷——”

顿了顿,又想起旁边还有个名头更能唬人的国公府二少爷,忙补了一句:“你可知咱们是谁?哼,好个不长眼的东西,我且告诉你,这位乃京城定国公府的二少爷,定国公最出色的小儿子。你张嘴就喷粪,还说什么‘小兔崽子’。我问你,小兔崽子骂谁呢?”

中年男子的头上接连遭受两拨重击,砸得他不免有些晕眩,一时没反应过来,竟顺着齐承徽的话,傻傻的回道:“小兔崽子骂你们呀。”

“嗤嗤~~”

陆离冷笑连连,不屑的上下打量了李铭一番,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哦,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小兔崽子呀!”

闻听此言,在场的人纷纷笑出声来,就是那男子身后带着的二十来个差役也忍不住咧开了大嘴——李佥事真逗,有捡钱的,有捡东西的,他老人家却在‘捡骂’。

听到哄笑声,中年男子,也就是上门来找茬的李铭终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吼道:“住口,都给我住口。你、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竟敢訾骂、殴打朝廷命官。来人,给本官将这两个刺客抓起来?”

不得不说,李铭真心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三两句话就给两个未成年人定了罪——意图刺杀朝廷命官的亡命狂徒。

这是要齐承徽和陆离两个少年去死的节奏呀!

四周的人一片静默,包括二十几名差役在内,大家都用一种近乎‘膜拜’的目光看着气急败坏的李铭。

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真二?!

难道他没听到那个小胖子少年说得话?

那个身着湖蓝衣衫的小少年可是国公府的嫡出二少爷呀!

至于点破身份的小胖子,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毕竟方才他与国公府的少爷一起动手打人来着。

啧啧。李佥事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二十几个差役中,有几个年纪略长的人眼中闪过一抹异彩,满心欢喜与期待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不能怪他们没有‘同僚’之情。实在是李佥事太讨人厌,不过是个小小的佥事,竟然比正使、副使等提刑按察司的一、二、三把手还要拽。

整日一副眼高于顶的倨傲模样,动不动就拿‘堂堂李唐皇室后人’的出身说事儿,张狂的竟是整个两淮都快装不下他这尊大佛了。

可以说,在提刑按察使司,除了几位*oss,与李铭同品级的同僚也好,还是低些的小官小吏也罢,甚至包括衙门里干粗活的杂役。几乎没人喜欢这位李佥事。

眼瞅着李铭踢到了铁板,很快就要倒霉了,那些跟他来‘办差’的差役们竟无一人提醒他、帮他,反而抄起手来,化身酱油党。集体进行围观。

“……你要抓本小爷?”

饶是齐承徽见多识广,也被李铭的‘勇敢’惊掉了,哭笑不得的反手指向自己,一副不可置信装。

“没错,抓得就是尔等这样的狂徒!”

李铭不是傻子,这年头傻子也当不了官,今天他会如此表现。一来是看人上菜碟,在他想来,谢家是盐商,所来往者也不会高贵到什么地方。

就算陈知府和一干扬州官员与谢嘉树交好,这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银钱’之上的。

在所有的利益关系中,以金钱为纽带的关系最脆弱。几乎经不起什么考验。

一旦面对真正的利益冲突,谢家用钱买来的诸多关系将会瞬间化作乌有。

李铭好歹是在提刑按察司混的人,对官场、市井的许多门道很是清楚。

所以,得知堂兄兼‘金主’被人弄到大牢、被整得家破人亡后,李铭二话没说就决定拿谢家下手。

二来也是气极了。脑子一时发晕,忽略了许多重要的细节。

“呵呵,不愧是提刑按察司的,果然够胆气!”

听了这话,陆离气极反笑,方才李铭口出狂言估计是不知道他陆二少爷的身份,可如今已经被齐大点破了,李铭竟然还如此行事,陆离气极的同时,也隐隐有些无语。

心里忍不住嘀咕,一个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谢嘉树乐得看李铭出丑,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李铭这厮虽然欠收拾,但他到底是朝廷官员,而陆离和齐大背后的靠山硬,他们本人却是没有任何官职和爵位的。

真若把事情闹大了,惹得公孙老头儿火大,什么都不顾的将事闹开,陆、齐两个少年可能要吃亏呢。

更不用说最近京城风云突变,诸权爵人家都缩起了脑袋,唯恐皇宫那位老爷子发脾气,牵连到自己,若是传出陆、齐二人仗着家里的权势欺侮朝廷命官的消息,慢说宫里那位了,就是定国公和齐公公也饶不了这两个小子呀。

想了想,谢嘉树上前走了几步,凑到正满脸涨红的李铭跟前,低声提醒着:“李佥事,这位身着大红箭袖长袍的是镇守太监齐公公的独子,这位身着湖蓝色衣衫的乃是京城定国公府的二少爷,今日家中祖母过寿,两位小少爷特意前来吃杯寿酒……李佥事,您确定要将他们抓起来?”

“什么?”

李铭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忽听到谢嘉树的话,通红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双眼死死的盯着谢嘉树,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

谢嘉树回望过去,略带同情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骗人。

“你、你……我、我……”

一时间,李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也只吐出这几个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满脸哀求的看向谢嘉树,用眼神无声的说:谢老爷,今儿的事是我的错,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只是咱们能不能私底下解决?两位小爷跟前,您更不能帮老李求求情?!

谢嘉树见好就收,故作为难的想了想,而后缓缓点头:帮忙可以,但以后——

李铭忙用眼神回道:谢老爷放心,从今以后,我老李绝不会再找您的麻烦,以后您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会全力帮忙!

ok,劳资等的就是这句话!

谢嘉树唇角上扬,再次冲着李铭点了点头,但旋即又敛住笑容,认真的说道:“李佥事莫气,这事是个误会,方才陆二少爷、齐大少爷正与犬子切磋功夫,没留心,手里的物什脱了手,不小心碰到了李佥事,还请李佥事见谅。”

李铭忙摆摆手,“无妨无妨,我、我也是没有通传就进来了,所以,几位少爷没注意也是正常。细说起来,还是下官鲁莽,惊扰了几位少爷,失礼之处还请陆二少爷、齐大少爷恕罪!”

说着,他顶着脑门上刚被砸出来的两个大包,恭敬的抱拳行礼。

谢嘉树也凑在一边帮忙说好话,“……今儿是家祖母的寿辰,两位小少爷好歹看在家中长辈的面子上,绕过这一遭吧。”

一面说着,谢嘉树还一面给齐承徽使眼色,他算是看出来了,两个纨绔都是小狐狸一样的人物,但齐承徽更接地气一些。说得好听点儿,就是更懂得人情世故。

而陆离嘛,啧啧,中二病虽有所好转,可终究是个中二患者呀。

齐承徽读懂了谢嘉树的暗示,其实他也没想着把事情闹大,只是那姓李的混蛋嘴太臭,他才忍不住出手的。

如今见对方已经服软认了错,他便不想深究下去。

为了避免陆离年少气盛不懂得‘适可而止’,他还特意拉了拉陆离的衣袖,笑道:“谢叔说得对,今儿是谢家老祖宗的寿辰,咱们是来拜寿的,并不是来跟闲人置气的。走走走,陆二少爷,咱们先去给老人家道个喜,然后去谢家的园林溜达溜达,我还有许多话要与哥儿几个说呢。”

谢向安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却很会看人眼色,知道那个来家里捣乱的坏人道了谦,这件事应该告一段落了。

而陆大哥好像真的生气了,谢向安不免有些担心,忙拉住陆离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陆大哥,我、我想找阿姐!”

陆离知道自己是被谢嘉树当枪使了,但想到这些日子在谢家收到的款待和谢向荣兄弟对他的种种推崇,他心中的一丝火气渐渐消了。

长长吐了口气,小少年依然板着脸,语气却是和缓了许多:“嗯!”

……

谢家后院的女眷宴席上,陈家夫人杜氏带着周氏姐妹,跟着谢向晚一起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事情就是这样,按理说,这件事我不该劳烦妙善你,可、可我与周家是姻亲,就是我家老爷,若不是办差得力深受圣人器重,今日之事,他恐怕也要回避。不过,妙善你放心,周家之事断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杜氏详细的将襄阳侯府被抄家的事儿告诉了谢向晚,而后略带不好意思的说:“这件事关系重大,若不是咱们两家的交情,我、我还真不好劳烦你,巧的是你与安歌、安然相识,且感情很好,所以我才想请你出面,旁的不管,好歹先把她们的命保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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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当街发卖

“什么?襄阳侯府被夺爵毁劵了?一起受罚的还有辅国公和靖南侯?”

谢向晚听了杜夫人的话顿时变了脸色,她倒不是被杜夫人的请托吓到了,对她而言,帮忙藏匿两个不甚重要的侯府千金,并不是什么难事。

真正让她心惊的是京城的最新动向。

皇帝真的动手了,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一下子干掉了一公二侯,还都是手持太祖爷钦赐丹书铁劵的世袭罔替勋爵,如此看来,今上的铁腕、冷血程度绝对不亚于其先祖。

谢向晚稍微停顿了下,追问道:“是什么罪名?难不成与国库欠银有关?”

谢向晚早就猜到皇帝可能用追缴国库作为借口,为孙儿扫清登基路上的绊脚石,以及登基后的诸多隐患。所以,她才会让宫嬷嬷带话给陈夫人,让她劝服世子和国公爷尽快归还欠款,免得被皇帝惦记上。

但,谢向晚怎么都没想到,皇帝的动作竟是这般迅猛。

难道……太子的身体不行了,所以皇帝必须在朝臣、勋贵们反应过来前,将那些刺儿头都干掉,继而将大局定下来?!

“妙善,你、你怎么知道的?”

最初看到谢向晚变了脸色的时候,杜夫人还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吓到了这个孩子,她心里还嘀咕:是呀,饶是妙善不简单,她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乍闻这样的大事,没有被吓哭已是不易了呢。

但紧接着,她又听到了谢向晚的问题,顿时心里一惊,这个消息目前还被自家夫君封锁着呀,为得就是多给故交挚友们多一天准备身后事的时间,妙善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消息外漏了?

杜夫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碍于亲戚情分,她出手帮忙救几个无关要紧的女眷。这基本上是不会连累自家、却能在姻亲间卖好的事儿。

可这并不意味着陈氏夫妇真的大公无私,毕竟她们也有自己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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