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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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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老祖宗母女,还有一个人也用无比热切的目光盯着陆离。

“哎呀,几年不见,陆二少爷愈发丰神俊朗,瞧这气度,颇有几分魏晋名士风范呢。”

袁氏拿帕子掩着唇,浅笑着说道。

陆离虽年轻,可到底是豪门里出来的少爷,心思不是一般的活络。

且近两年来,随着他年岁渐长,亲事早就被提上日程。每每参加宴会,总能碰到几个慈爱的女性长辈拉着他问东问西,或是偶遇几个或清丽、或娇羞、或骄傲的世家小姐,羞答答、娇怯怯的与他打招呼,或者研究诗文。

那些人,哦,还有现场的几个老中青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也愈发烦躁起来。

趁着自己还能压制脾气,陆离客气却又疏离的跟谢家几位女眷打了招呼,而后拉着谢向安的手,小哥儿俩一起告辞出去说悄悄话去了。

谢向晚也察觉了现场的诡异气氛,她的目光在老祖宗等人身上滑过,面儿上不动,心里却暗暗好笑:没错,陆离的条件却是好得逆天,可问题是。他的条件太好了,配公主都使得,京城世家的小姐更是能随便挑,如此好的条件。他怎么会看得上万华年或是谢向意?!

这两人,一个是早亡举人的女儿,勉强算是士绅;

一个干脆就是盐商之女,饶是谢家与太康谢氏连了宗,那也不是真正的谢氏,只能糊弄一下世人,真正上流社会的人根本不会买账。

如此的出身却想嫁给陆离,说句刻薄的话,就是做妾,人家定国公夫人也未必答应啊。

对上表姑和妹妹深情望着陆离远去的模样。谢向晚只能回一个:“呵呵”。

与老祖宗等人闲话了几句,谢嘉树和谢向晚父女两个便告辞离去了。

出了延寿堂的大门,谢嘉树顿住脚步,低头看了看出落得愈发明艳的女儿,犹豫再三。道:“妙善,那陆二少爷……你,你今年也十二岁了……”

谢向晚一双清澈灵动的桃花眼看向父亲,谢嘉树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女儿的双眸清澈见底,丝毫不见怀春少女的萌动,面对如此纯真的眼神。他很难说出什么儿童不宜的话题。

心里忍不住叹息,唉,这就是家里没有女性长辈的坏处呀。

幸好再有半个月堂妹就回来了,堂妹与妙善一向交好,到时候让堂妹多多教导女儿一番吧。

无力的摇了摇头,谢嘉树跟女儿说了两句闲话后。便转身去了外书房。

望着父亲稍显落寞的身影,谢向晚既心疼又觉得好笑,她早慧,且又有谢离这个积年老妇人做外挂,心性绝对比同龄女孩儿更加成熟。怎会听不出谢嘉树欲言又止的言下之意?

只是,她好想告诉爹爹,虽然她和陆离这些年都没有断了联系,但她一直把陆离当做同龄(甚至与谢向安一样的小辈)对待,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而且她和谢向意是亲姐妹,谢向意无法高攀陆离,她同样也没有资格。

对于父亲的远望,谢向晚也只能给一个:“呵呵”。

回到天香院,谢向晚继续埋头新生意的思索当中,到了中午的时候,老祖宗提出要在延寿堂宴请陆离。

但不管是谢嘉树还是陆离,都拒绝了这个提议。

谢嘉树还是那句话,“老祖宗身体不好,切莫过度劳累了!”

陆离却有个极正当的理由,“长者赐不敢辞,但小子刚到扬州,还要去拜会几家亲朋,左右小子跟府上也不是外人,很不必这么外道,宴请什么的就算了吧!”

在万华年和谢向意失望的注视中,陆离拖着谢向安一起出了谢家,逛街也好,拜会亲朋也罢,反正就是整天整日的不着家。

如此过了几日。

这天午后,谢向晚睡过午觉,正欲命人将玩儿野了的弟弟唤来训诫,不想这个小东西竟自己送上门来。

还不等谢向晚板下面孔训斥,小家伙像个大肉丸子一样一路滚进了谢向晚的怀里,嘴里还不停的唤着:“姐姐救命,救命呀!”

谢向晚微惊,抬起弟弟的下巴,急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话还没说完,谢向晚就发现,这小子眼里不见惊慌,反而带着丝丝坏笑。

谢向晚没有客气,直接伸手拧住弟弟的腮帮子,冷声道:“好你个谢向安,竟然学会跟姐姐打埋伏了。说,到底什么事儿?”

“哎哟、哎哟,疼疼疼,”谢向安连连告饶,“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谢向晚终是不忍对弟弟下狠手,松开两指,“说罢!”

谢向安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脸皮儿,苦着脸道:“还不是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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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周家人一

谢向晚的笑容微敛,淡淡的说道:“陆二少爷?他又怎么了?这些日子不是跟你城里城外的玩得很开心嘛?”

不是谢向晚记仇,因着陆离说过她一个‘胖’她就记恨上了他。

一来,谢向晚没这么小气,二来,谢向晚自己并不觉得自己胖(若是照着盛唐的标准,她还稍嫌消瘦呢),既然自己都不认为是缺点,旁人说一说又能怎样?

再者,谢向晚可以感觉到,陆离说那句‘胖’的时候眼中并没有恶意,显然并不是嘲笑她。

她那时会变脸,主要是觉得当着众人被个外男谈及自己的‘体重’,未免有些不妥,绝没有什么伤自尊之类的想法。

她之所以想与陆离拉开距离,主要还是那天谢嘉树的话提醒了她——她,谢向晚已经十二岁了,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

她虽把陆离当做朋友(亦或晚辈)看待,但他终是外姓男子,还是个处于适婚年龄的未婚男子,她若是再像小时候那般,毫无顾忌的跟陆离交往,定会引来旁人的误会和非议。

自古至今,社会对女子的要求总是更为严苛,谢向晚远比同龄女孩儿更明白名声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

所以,陆离什么的,自己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谢向安感觉到姐姐的冷淡,怔愣了下,呆呆的问道:“姐姐,您怎么了?难道真的生我气了?”姐姐一向最疼他,偏他刚才为了卖关子故意喊了‘救命’来骗姐姐,真是太不应该了。

谢向晚低头看向弟弟,见他扭缠着胖胖的小手指,小胖脸上写满纠结与担心,稍一思索,便知道弟弟担心什么,复又扯出笑容,柔声道:“没有。我怎么会生阿安的气?”

虽然刚才那一嗓子‘救命’真吓了她一跳,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弟弟还小,且正处在顽皮的年龄。喜好玩闹,也是正常,只要不太过分,她都不会责怪,更不会生气。

抬眼见姐姐一脸温柔的笑容,谢向安脸上的纠结一扫而光,笑嘻嘻的攀上姐姐的胳膊,急声道:“姐姐,姐姐,快点儿帮帮陆大哥吧。他都快愁死了呢。”

谢向晚原想着直接拒绝,并严词告诉弟弟所谓的‘男女大防’,可一碰上弟弟那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目光,她又忍住了。

她知道,在弟弟心目中。她这个姐姐几乎是万能的,不管是什么困难,只要他求到姐姐跟前,姐姐都能帮他圆满解决。

想了想,谢向晚还是默默叹了口气,和煦的问道:“哦,陆二少爷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谢向安眼睛亮闪闪的。用力点点头,略带同情的反问道:“姐姐应该知道,陆大哥的祖母和母亲都偏爱他的世子哥哥,并不喜欢他?”

谢向晚点点头,五年前她就知道了,也正是在家里得不到任何关爱和认可。陆离才会中二病发作,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

如今陆离有出息了,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就隔膜的感情,又怎会这么快的复合?

就算重新粘合起来了。可中间始终有裂纹,一如那重圆的破镜。

联想到定国公府的复杂情况,谢向晚没怎么用心的猜测道:“难道又是那位太夫人觉得陆二少爷太出色了,抢了宝贝孙儿世子的风头,又整天借机训斥陆二少爷?还狠心的四处造谣,说陆二少爷不孝、不悌?”

这些都是几年来从谢向安嘴里听说来的,而京中的线报告诉她,陆家太夫人也确实干过这样的事儿,还干了不止一次。

说起定国公府的那位太夫人,也真是个偏心偏到脚底心的奇葩,同样是嫡出的孙子,对大孙子就百般疼爱、庇护,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当宝贝一样供着。

而对二孙子却似看仇敌,不但没有半分慈爱,还处处为难、处处苛责。

陆离小时候着实受了不少苛待。

其实就是现在,陆离高调考科举,出色的成绩让他俨然成为京中权贵子弟的楷模和标杆,是所有权贵和高官家长嘴里的‘谁家的谁谁谁’,出门便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赞誉声更是不绝于耳,风光无限,但回到家中,他却依然是个不受待见的苦逼少年。

而更令谢向晚不解的是,太夫人不待见陆离也就罢了,陆离的亲娘国公夫人竟然也不喜欢他。

如果说陆离顽劣得天怒人怨倒也好说,偏这人,嘴巴虽毒了些、人中二了些,但总体而言却是个知学上进的好少年。

若是正常一点的母亲,有个如此能读书,能给她争脸面的儿子,定会欢喜的把儿子当祖宗一样伺候着呀。

哪会像定国公夫人那般,对陆离爱答不理,那模样简直就跟恶毒继母有的一拼。

要谢向晚说,还不如是继母呢,至少稍微有点儿脑子的继母,为了面子或是名声什么的,都不会明着虐待陆离。这话虽然听着不厚道,可定国公夫人也确实太过分了。

偏这两个女人都占着名分和血缘的大道,尽管知道定国公府事的人都清楚个中情况,可有她们这么不遗余力的‘抹黑’陆离,饶是陆离读书好,有了功名,还是经常被人拿来说事。

不孝、不悌、不仁、不义等等帽子,仿佛不要钱一样往陆离头上砸,为此,陆离愤怒、伤心、烦恼不已。

所以,谢向安一说‘陆大哥快愁死了’,谢向晚第一个反应就是定国公府的两个女人又开始折腾陆离了。

谢向安却摇摇头,道:“不是,自从陆大哥辞了一切官职,只身外出游学后,太夫人和夫人对陆大哥好了许多,还时不时的写信给陆大哥,让他外出时注意安全和身体什么的。”

谢向晚挑眉,她才不信陆离的祖母和母亲会真的发觉自己过去做错了。她们这么做,定是有旁的算计。

唔,等等,陆离已经十六岁了。京中的权爵子弟到了他这个年纪,早该定亲娶妻了。

而陆离的死对头大哥在这个年纪都做爹了。

难道——

就在谢向晚猜到某种可能的时候,谢向安已经爽快的给出了答案:“太夫人和夫人都说陆大哥该娶妻了,纷纷写信给陆大哥。让他早日回京,尽快定下婚事,早日成亲呢。”

谢向晚挑眉,略带调笑的说道:“噫,这是好事儿呀,陆二少爷难道是对未婚妻的人选不满?”

谢向安嘟嘟嘴,他性子单纯,却有种动物天然的直觉,当下便感觉到姐姐根本就没有认真,而是在故意说笑。

谢向晚忙敛住笑容。佯作认真倾听的模样。

谢向安瘪瘪嘴,心里小声嘀咕,姐姐真坏,陆大哥都急得火上房了,她还拿人家开玩笑。

不过。谢向晚的玩笑之语却是戳中了真相,谢向安小声道:“可不是吗,麻烦的是,太夫人先把她的外孙女儿嫁给陆大哥,而夫人则想把自己的娘家侄女嫁给陆大哥呢。”

哟,这对争斗了二十年的婆媳,在对待陆离的婚事上竟是出奇的一致——把与自己贴心的人儿嫁给这个不讨喜的孙子/儿子。不管陆离跟她们亲不亲,只要媳妇儿跟她们亲就够了。

“确实够麻烦的。”谢向晚点点头,表示对苦逼少年无比同情。但这事儿也好解决,一个字‘拖’,反正太夫人和夫人意见不统一,这对婆媳定是一番明争暗斗。待两人有了胜负,再根据具体情况行事。

谢向安道,“这还不够麻烦,最麻烦的是,这两个人选陆大哥都不喜欢。陆大哥说那两个女孩子。一个任性骄纵,一个目下无尘,都不是、呃,对了,都不是‘良配’。”

也难为谢向安了,小小年纪竟也要为好基友,哦不,是好兄弟操心这种终身大事,许多词儿,估计都是陆离说给谢向安听,而后谢向安鹦鹉学舌一样再学给谢向晚。

“姐姐,你说陆大哥该怎么办呀?他既不想成亲,又不想被家中长辈骂……”谢向安小声说出今天来的目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姐姐。

谢向晚不忍让弟弟失望,再加上这些年陆离也帮了他们不少忙,礼尚往来,她也该回帮人家一回。

想了想,谢向晚道:“嗯,这件事我记下了,这两日我先想想,左右陆二少爷近期也不会回京,我保证,在他回京前,我定会给他想个稳妥的法子。”

……

这日清晨,温暖的晨曦中,扬州城的城门准时开启,北侧的城门外,宽敞的官道上,缓缓行来一队人马。

领头的是几个骑马的男子,年纪约莫二三十岁的样子,风尘仆仆的,一看便是赶了极远的路而来。

他们身后则是几辆普通的马车,最前面一辆的车厢里坐着一老两中三个妇人,她们穿着半旧不新的直袖夹棉小袄,外面罩着素色褙子,头上也没戴什么首饰,看起来很是简朴。

且看她们的面容,消瘦且满是沧桑,眼角的纹路很深,嘴角隐隐下垂,似是之前的生活很是艰苦,以致她们的面容也有些愁苦。

不过此刻,她们的脸上却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眼瞅着马车就要进城门了,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轻轻抬起车窗帘子,从两指宽的缝隙里往外瞧着——

“娘,咱们终于到扬州了……”呜呜,马上就能看到女儿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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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周家人二

且说陆离,那日从谢向安嘴里得知谢向晚愿意帮忙后,顿时松了口气。

倒不是说陆离不如谢向晚聪明,连个摆脱困境的法子都想不出来。

而是因为事关自己,他无法冷静、理智的思考,很容易代入个人情绪,如此的后果极有可能是他成功摆脱了那两个不想要的女人,却也惹了一身腥骚,甚至会背负一身的骂名。

陆离再聪明,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阅历有限,内心也不是绝对的强大,面对原该最亲近人的算计,他会伤心、会失望,会各种愤懑、委屈,情急之下很难想象会做出怎样冲动的事情。

唉,这事儿还是交给谢向晚吧,毕竟这丫头够聪明、够冷静。虽然过去五年了,但陆离始终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谢向晚时的模样。

那时,谢向晚最疼爱的弟弟被人拐走了,而她却还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抽丝剥茧的寻找弟弟的下落。找到人后,也没有激动地失控,面对弟弟的认错时,她还不忘借机教训。

可以说,那样的一个谢向晚让陆离印象深刻,甚至,他在谢向晚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母性光辉。当然,这个母性,肯定不是对他,而是对着那个蠢萌的小呆货。

明明这丫头比自己年纪小,可一言一行却总有种长辈的风范儿,让人见了就有种莫名的心安。

而且,陆离不想否认,当他看到谢向晚对她在意的亲人那般保护、关照的时候,心中升起一抹浓浓的羡慕、嫉妒,有时他甚至想,如果自己也有个如此温柔、善良的姐姐,如此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那么他或许不会对家人感到绝望,甚至是打从心底的厌恶和排斥。

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陆离只有用自己的方式与谢家姐弟成为朋友,继而间接的感受一下谢向晚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子令人心安的感觉。

令人高兴的是,经过几年的努力,陆离已经成功从普通朋友。变成了谢向晚的好朋友,也渐渐被她纳入了关怀的人名单中。

唔,虽然每年只是十来封满是冷嘲热讽的信和一些贴心的生活用品,但他还是有了那种被人真心对待的感觉。

当初自己考中探花后,谢向晚是唯一一个支持他辞官的人,这让他更有种知音的赶脚。

这次有了新的麻烦,陆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谢向晚。只是,他敏锐的发觉,这次来扬州,谢向晚对他有些疏远。甚至拒绝与他单独见面。

谢向晚为何会这么做,陆离心知肚明,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尤其还处在整天被‘惦记’的状态中,陆离见到谢向晚如此疏离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在‘避嫌’。

呃,这怎么可以,虽然他并没有打谢向晚的主意,呃,好吧好吧,他承认,他确实在打她的主意。当他年满十五岁方先生提醒他该考虑亲事的时候。他脑海里就冒出了谢向晚的名字。

虽然那时小丫头才刚满十一岁,比他小了好几岁,但陆离一点都没觉得谢向晚幼稚不懂事。相反,在两人的通信中,他感觉到,谢向晚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厉害,而从谢向安给他写的信中,他愈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想想吧,五年前谢向晚还是个六岁女娃儿的时候,便能将计就计的陷害继母。保护弟弟,管理家中庶务。对外还会做生意,帮着兄长编撰、印刻少儿启蒙教材,发掘、修补古籍、珍本……

谢向晚的种种奇异表现,让陆离暗自佩服的同时,也渐渐萌发了某个小心思——唔,这么能干的毛丫头娶回家做娘子应该很不错吧。

至少这样一个强悍的娘子,他不必担心她会祖母、母亲和嫂子等一干女眷欺负,也不会担心她守不住家业。

最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谢向晚是个真性情的人,只要他诚心以待,她定会全力回报。说实话,他真是太喜欢那种被唠叨、被关怀的感觉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相中的未来小媳妇为了避嫌,竟然不愿意再见他了,而且对他也越来越‘客气’……这可不行!

陆离想了想,决定还是采取老办法——请谢向安在中间充当信使!

就算不能亲自见面,他也要借好兄弟兼未来小舅子的手在谢向晚面前刷日常、刷存在!

于是,谢向安有活干了,每天都乐颠颠的给姐姐送东西。

“阿姐,阿姐,你快来看,这是正宗的无锡大阿福哦,是陆大哥、呃和我特意跑到山光寺下的庙会买回来的。”

谢向安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将手里的一个精致的红漆雕花匣子打开,露出两只圆滚滚的大阿福娃娃。

谢向晚抬眼看了看,嗯,确实不错,白胖胖、粉嘟嘟的两只娃娃穿着大红泥金的肚兜儿,盘膝而坐,一个梳着双丫髻,显是个小姑娘,而另一个则在额上留着一撮黑发,一看便知是个小男娃儿。

两个娃娃都笑盈盈,眉间一点朱砂,手里各抱着一头同样圆滚滚的小狮子,憨态可掬,很惹人喜欢。

谢向晚见了也觉得稀罕,不禁伸手拿起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小男娃儿,细细的打量着。

大阿福是南方民间的特产泥人,平日里她也见过不少,但似眼前这对做工精致、用料考究、活灵活现的娃娃还是头一回见呢。

“阿姐,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谢向安见姐姐很喜欢的样子,也跟着开心,伸手摸起那个女娃娃,举在半空中,将娃娃的脸转向谢向晚,道:“姐姐,这个娃娃是不是很像你?嘿嘿,尤其是这个笑容,甜甜的,暖暖的,好可爱呀!”

只可惜姐姐很少这么笑,但凡是看到姐姐这么笑的时候,他都会心肝儿发颤,因为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谢向晚抬眼看了看。嘿,还别说,这娃娃的眉眼间还真有几分像自己呢。

等等,谢向晚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低头看手里的那只男娃娃,果然,她在那笑得一脸傻气的泥娃娃的五官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这个陆离,他、他想作甚?!

自己已经不是表示的很清楚了吗,他怎么还——

就在谢向晚准备将娃娃退回去的时候,门口忽然想起小丫鬟的通传声,“表姑娘来了!”

谢向晚一怔,忙伸手扯过弟弟手里的娃娃,然后将两只娃娃重新放回匣子里,扣上盖子。起身将匣子放到了一旁的百宝阁上。

待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万华年已经娉婷了走了进来。

“呀,阿安也在呀,我来得不巧,没有打扰你们姐弟两个说话吧。”万华年说得言不由衷。她明明就是追着谢向安而来,再确切点儿说,她今天是来堵谢向安的。

没办法,去年的时候谢向安也搬到了外院,内外有别,万华年想找谢向安问话只能趁着他在内院的时候。

谢向晚看到万华年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她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得出万华年来做什么。

呵呵,陆二少爷的行情很好呢。

果然,万华年与谢向晚随便闲话了几句,就揪住谢向安一通追问。

“这几日我来瞧外祖母,总也看不到你的身影。你个小家伙,竟是比表兄还忙。给表姑好好说说,你都做什么去了?”

万华年笑眯眯的对谢向安问道。

再强调一句,谢向安不傻,虽然此刻他的表情有点儿蠢萌。只见他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说道:“不对呀,表姑姑,今天早上在老祖宗那儿,咱们不是刚见过面吗?”

万华年:“……”

吐了口气,万华年再接再厉,“哦,是吗,呵呵,可能是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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