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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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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然没有去看那些匣子,直接伸手握住了谢向晚的小手,郑重的许诺,“你放心,以后东苑就交给我了,我定会好好打理,不让相公为内院之事分心。”

谢向晚用力点点头,笑道:“我相信嫂子定能成为兄长的贤内助。”

“你这丫头,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现在竟又打趣起我来了!”

周安然一指头戳在谢向晚的额角。

谢向晚故意往一侧倒去,嘴里还嘟囔:“哎哟,疼,呜呜,大嫂好凶哦!”

姑嫂两个玩笑了几句,周安然敛住笑容,低声问道:“找到她了吗?”

没有道出姓名,但两人都知道她问的是谁。

提到这个人,谢向晚的笑意也淡了几分,摇摇头,“没有,康山街、公孙大娘的闺学以及她相熟的几户人家附近,我都命人搜遍了,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我甚至寻了牛大叔,让他请帮里的漕勇帮忙,但还是没有消息!”

谢向晚皱了皱眉,有些困惑的说道:“这两日我反复思索,实在想不出她还能去哪儿。”

这小洪氏,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谢嘉树和谢向晚分别派出好几拨人去寻找,却始终没能找到人。

周安然也眉头紧锁,想了想,道:“她会不会根本没进城?而是去了旁的地方?”

谢向晚缓缓摇头,“不会,以她的个性,她绝不会就此罢休。大嫂,不知为何,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不瞒你说,我也有这种预感,可问题是,她到底去了哪里?”

周安然揉了揉额角,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困惑。

姑嫂两个默默的坐着,各自努力的思索着。

好半晌,谢向晚打破宁静,有些认命的说:“算了,不想了,左右明天是会亲的日子,家里的亲戚都会来做客,而小洪氏如果真要闹事的,她应该会在明天出现。”至于她以怎样的方式出现,谢向晚暂时还猜不出。

周安然点头,“没错,最迟明天,她定会出现。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吧。”如果明天小洪氏都不出现的话,那她也就不足为惧了。

谢向晚和周安然所料不差,明天一大早,谢家迎来了一批“恶客”……

ps:一更。

☆、第028章 恶客到二

大周的风俗,新嫁娘过门后的次日要见婆家本家的亲戚。

谢家数代子孙不丰,传到谢嘉树这一辈上,更是只有他这一支,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本家亲戚。

不过,本家没有,姻亲还是有的,再加上谢家隔壁还住着一个“宗族代表”——谢穆青,所以,周安然的这次会亲,主要是与谢穆青夫妇、谢元娘、谢贞娘以及盛家、袁家的人见个面。

这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谢家大宅的门便打开了,各种红绸、彩带还没有撤,从里到外都还洋溢着一种浓浓的喜气。

穿着簇新青色棉布衣衫的小厮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待天光大亮时,谢家门前已经收拾停当,昨日的爆竹碎屑、飘落的彩带等杂物全都清理干净,几个门房的小厮站在门外,恭敬有礼的迎接访客。

日头渐高,就在小厮们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第一个访客到了。

当小厮们看清来人的车马时,忍不住愣了下,因为来人不是他们预计的隔壁姑太太、姑老爷,而是、而是与谢家并不甚亲厚的谢元娘一家。

而且吧,不是门房的小管事敏感,他总觉得,那位年逾不惑却仍不减风采的大姑老太太,不是来会亲的,反倒是来找茬的。

随后的事实证明,这小管事的直觉很准,因为谢元娘一家还真不是来会亲那么简单。

“老爷,李家老爷来了!”

阿庆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里面一声“进来”,他才躬身进了书房,一进门,便恭敬的说道。

谢嘉树手里握着一卷书,这是自清书坊新印制出来的,是谢向荣和王承两年来的游记,这书并不是科举所用的正经书籍。但却非常有趣。其中描述了许多各地的风土人情、人文地貌,语言生动,让从未去过该地的人读了,也不免生出一种如临其境的感觉。

谢嘉树只读了几页就入了迷。心中连连佩服:不愧是王承王齐光啊,连这种游记都写得这般好,这才是真正的妙笔生花呢。

正读得有趣,忽听到这声通传,谢嘉树才猛然想起,今天是会亲的日子,而李文成作为他的表兄,自是要来谢家的。

不舍的放下书卷,从匣子里取了枚精致的竹片书签放在书页上,而后合上书卷。道:“有请!”

阿庆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没用一盏茶的功夫,他又引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身量修长,面如冠玉,朗目疏眉,颇有几分儒雅文士的风仪。如果不是太了解对方了,单看这外貌,谢嘉树都会觉得自己的这个便宜表弟是个清风明月般的高洁雅士。

事实上,李文成虽是个读书人,但跟雅士什么的根本沾不上边,他骨子里根本就是个狡猾的官油子。这一点上,倒还真有几分谢家人的遗传——重利!

否则。李文成不会年纪轻轻就搭上了程阁老的线,继而来到扬州这种繁华之地做县丞。

心里藏着忌惮,谢嘉树还是微笑着迎上前,“表弟来了,坐,快来坐下!”

李文成抱拳行了礼。“文成见过表兄。”

谢嘉树道:“表弟太客气了,快坐下吧,咱们兄弟许久不见,要好好说说话才是呢。”

李文成笑着入座,对于谢嘉树的提议很是赞同:“是呀。昨日府上办喜事,我们来观礼,草草的见了一面,许多事还都没有来得及说。正巧,今儿府上有会亲宴,我也趁机跟表兄说道说道。”

谢嘉树挑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李文成要出手了?

当日谢元娘跟着儿子前来扬州赴任,不管是老祖宗还是谢嘉树,都觉得李文成在母亲的影响下会对谢家心生怨恨,继而出手下绊子。

可李文成到任好几年,除了正常的公务往来,并没有刻意的针对谢家。

这种诡异的平静,非但没让谢嘉树放松了警惕,相反的,他觉得,李家之所以没有行动,不是她们放弃了,而是正在准备。

这种平静,不是彻底的安宁,而是暴风雨的前奏罢了。

联想到前日发生的事,谢嘉树暗中警铃大作,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李文成也没有让谢嘉树等太久,只听他轻咳一声,满脸为难的说道:“这件事,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事关表兄和自清表侄,我、我又——”

欲言又止,姿态做得很足,再加上挣扎的语气,让人不难想象,此刻李文成那“纠结”、“矛盾”的心情。

谢嘉树的眉头皱得死紧,他直直看着李文成,良久,才缓缓的问道:“哦?何事?竟让表弟如此为难?”

李文成苦笑两声,嘴唇翕张,似是不想说可又不得不说的模样。好半晌,就在谢嘉树快要忍耐不住再次开口的时候,李文成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纸卷,默默的递给了谢嘉树。

谢嘉树不解,但还是接了那卷纸,展开,刚读了几行字,他的脸色就变了,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这、这——”

李文成咧开嘴,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表兄很意外吧,别说表兄了,就是我瞧了,也忍不住吃了一惊。所以,顾不得其它,匆忙命人截下这状子……”

说着,他故意扫了眼谢嘉树,略带表功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动作快,这张状子已经递到县尊的案头,唉,表兄,这件事,你可要尽快处置呀,否则、否则,我也拖不了太长时间呢。事情真若爆发出来,我、我也没办法帮你了呢。”

谢嘉树吞了吞口水,他知道,李文成这么做绝对不是帮他,甚至这件事极有可能就是他搞出来,但此时此刻,他却只能感激不已的道谢:“多谢表弟了!”

李文成坐在谢嘉树对面,坦然接受了谢嘉树的深深一揖,嘴里随口说着:“自家兄弟,何谈‘谢’字呢。”

谢嘉树顾不得跟李文成闲扯,焦急的起身,略带歉意的对他道:“按理我该好好陪表弟聊聊,可此事要紧,我、我——”

李文成故作大方的摆摆手,很是理解的说道:“我明白,我说了,咱们是自家兄弟,表兄无需客气,只管去办正事。说实话,我也想表兄快些了解此事,若不然,表弟我、我也可能会被县尊责骂啊。”

谢嘉树眉心跳了跳,他知道对方这时在邀功,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唯有不停的道谢、道歉,“都是愚兄不好,没能管理好内宅,险些连累表弟。表弟放心,不管此事能不能圆满解决,你的‘情谊’,我谢嘉树铭记在心,他日必有厚报。”

听到谢嘉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情谊”二字,李文成笑得有些古怪:他就知道谢嘉树不是蠢人,定然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有李家的首尾。

可聪明怎样?猜到了又怎样?

如今他李文成捏住了谢家的把柄,谢家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抹去嘴边的血迹,还要憋屈的跟他道谢。

哈哈,这种感觉,真是他娘的太爽了!

李文成心中的小人已经兴奋的捶地了,脸上却还一副温文的笑容,淡淡的说道:“表兄说笑了,什么‘报’不‘报’的,咱们是一家人,谢家好了,我李家只会更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谢嘉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咬着牙,默默点头。

送走了李文成,谢嘉树也顾不得什么会亲了,立时命人唤来谢向荣、周氏和谢向晚。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谢向荣一进书房便看到谢嘉树凝眉静坐的模样,心下一惊,忙关切的问道。

周氏安静的跟在谢向荣身边,其实,她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昨日的事提醒了她——在自己丈夫面前,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聪明、太过强势。

周氏有顾忌,谢向晚却没有什么顾忌,她坐在书桌前的一张方凳上,直接问道:“爹爹,难道是二太太有消息了?”

谢向晚和周氏都在等这个消息,如今见到谢嘉树面有异色,下意识的便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呼~~”

谢嘉树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直接将手里的纸卷丢进了谢向荣的怀里。

谢向荣忙展开,一目十行的读着,越往下看脸色越差,最后有些失魂落魄的将纸卷递给身侧的周氏。

周氏的心直往下沉,赶忙接过纸卷,飞快的看着,待看完最后一个字时,她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她、她竟敢——”手一松,那卷纸跌落到了地上。

谢向晚皱眉,弯腰捡起那卷纸,只看了一行字,她就竖起了眉毛,“这个贱妇,竟敢告兄长忤逆,还告父亲不孝不义,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这是在作死呀。

如果小洪氏在现场的话,她真想敲开这个蠢女人的脑袋,看看那里面装得是脑浆还是稻草。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间,谢向晚还有些细节需要了解,抬头问道:“父亲,这东西是谁带来的?”

想了想,她猜测道:“是公孙家的人?还是李家的人?”

能接触到状纸,想来应该是官府的人,而扬州或曰两淮地界上,与谢家有仇的官府中人,也就这么两家了。

谢嘉树早就知道女儿聪明,听到谢向晚直接戳中要点,也没有过分的惊讶,只淡淡的说:“是李文成送来的,瞧他的意思,那贱人也在李家……”

ps:嘿嘿,补昨天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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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恶客到三

“贱、人!”

一向文雅的谢向荣也不禁口出恶言,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只是不知他是在骂脑子不清楚的小洪氏,还是在骂居心叵测的李文成一家。

不能怪谢向荣失态,实在是这状纸上写的东西太恶毒——母亲告儿子忤逆,这不单单是要人前程,简直就是要人命的节奏呀。

幸好小洪氏只是继母,继母不是嫡母、不是生母,不管是宗法上,还是国法上,这件事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而且状纸上罗列的罪名似是而非,根本经不起推敲,即便真的闹上了公堂,县令也不会治谢向荣的罪。

可问题是,事情真若发展到那一步,谢向荣的名声也就毁了。

不管谢向荣有没有忤逆继母,事情只要上了公堂,谢向荣便会被人非议。

他是读书人,且已经中了举人,明年春天圣人因皇太孙大婚而加开恩科,谢向荣要赴京赶考,而如果在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丑闻,就算谢向荣是清白的,他的前途也将尽数毁掉。

毁人前途如同杀人父母,对于谢向荣而言,他还肩负着兴盛家族的重任。

如果真的让小洪氏(确切说是李文成)的阴谋得逞,那么谢家两三代之内,绝无兴起的机会。

这不单单是谢向荣一个人的事儿了,而是关乎整个家族的崛起呀。

所以,也难怪谢嘉树一家子看到这状纸后,个个都变了脸色。

谢向晚思忖片刻,直接问出重点,“他想要什么?”

没有说名字,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李文成。

谢嘉树捏了捏鼻梁,不答反问:“咱们家什么最多?”人家李文成说了,‘谢家好。他们李家才会更好’,暗示的已经够明白了。

谢向晚几乎脱口而出:“银子!”

没错,谢家豪富,第一盐商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用满山满谷的银子堆出来的。

谢家能拿到的盐引,占整个两淮份额的三分之一。而两淮盐水则占国库收入的一半。

可以说,谁要是掌握了谢家,谁就拿到了六分之一的国库,这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收入每年都有,年年不断。

谢家是个能下金蛋的母鸡,且还是受法律保护,任何人不能强占的“义商”。

当年周太祖没有给谢家爵位,可给了谢家“世代盐商”的许诺。更赏了谢家百顷良田用以交换盐引。

千万别小看了这百顷良田,因为这是周太祖钦赐的“盐引田”,所以,田里产出多少粮食,便能换取多少盐引。

这可是一般盐商可望而不可即的“恩赐”啊。

毕竟盐引控制在官府手中。不是你能送多少粮食到边关,就能换取多少盐引的。

偏谢家就可以。

所以,他家才能一跃成为第一盐商,近百年都无人能撼动这个地位。

只要大周的江山不倒,只要谢家不直接揭竿造反,他们家就能一直豪富下去。

对于这样的摇钱树,不止两淮的官员们眼馋。就是京里的凤子龙孙们也心动不已,恨不得将谢家拉入自己麾下。

当年的盛阳敢出手,就是因为他背后站着某位皇子。

而今天的李文成借机开口,估计也是背后主子的示意。

谢向荣夫妇也都想到了,他们沉默良久,对视一眼。交换了个彼此熟悉的眼神,最后由谢向荣开口:“父亲,这事不能答应他!”

答应了李文成,也就是变相了投靠到了他背后主人的麾下,如此。谢家便被搅合进了夺嫡的泥潭中。

这是谢嘉树不想看到的,更是违背秉德公的遗训。

如果想提前站队,早在盛阳伸出橄榄枝的时候,谢嘉树就同意了,而不会因对抗盛阳、被他折腾了那么些日子,最后还不得不娶了袁氏做“大太太”。

从秉德公开始,谢家就明确了一个目标——只效忠龙椅上的皇帝。

不管是哪位受宠的皇子拉拢,谢家都婉言推辞,也正是这种不偏不倚、不乱搀和,谢家才能在数次皇位争夺中存活下来。

而不是成为某个野心家的钱袋子,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

过去谢家不会搀和皇室中事,现在更不会,谢向荣作为嫡长子,他自幼便接受这样的教育,所以想都不想便给出了决定。

不就是名声受损、仕途被阻嘛,那也好过被抄家灭族。

他不做官还可以经商,反正谢家原就是盐商。

不妥协,决不能因此事而妥协,他恨声道:“大不了儿子不去考春闱了,也决不能受他要挟!”

谢向荣说得坚定,但眼中却闪烁着泪光——十年寒窗苦读,谢家几代人的夙愿,又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不,不能放弃,”

周氏听出谢向荣话语里的不甘,抬手试了试眼角的水光,坚定的说:“相公,这件事或许还有旁的解决法子,咱们决不能轻言放弃呀。您是天生的读书料子,又苦读了这么多年,如今春闱在即,眼瞅着就要成功了,决不能就此放弃啊——”

周氏在谢家住了五年,与谢向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日都能听到下人谈论:大少爷又被某某名师称赞了,大少爷每日苦读、别提多辛苦啦,大少爷、大少爷……

再加上谢向荣的辉煌战绩,她真不忍心丈夫就此放弃学业。

“嘭!”

谢嘉树一拳捶在面前的书案上,咬牙道:“没错,大奶奶说的没错,这件事决不能这么认了。哼,李文成他欺人太甚,真当我谢家软弱可欺吗?”

在场的几人中,谢向晚表现得最镇定,她眯着眼睛认真思索着,一只白嫩嫩俏生生的右手轻轻的摩挲着左腕上的白玉镯子。

熟悉谢向晚的人都知道,每当她想事情的时候,便会有这个小动作。

谢向晚摩挲的那镯子都有些温热了,她才抬起头,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冷笑,“父亲,李家拿住了咱们的把柄,咱们为何不如法炮制,也寻一个李家或是他背后主子的错处?哼,我就不信了,这天底下会有十全十美的人。”

而混官场的人,更不可能是无缝的鸡蛋。就算李文成真的德行好的堪比圣人,谢家也要想办法给他制造点儿“错处”。

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谢家舍得下本钱,就没有查不到的*。

谢嘉树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没错,旁的不说,单说他能以一介新科进士的身份直接来扬州做官,这中间就有问题。哼,看我不把他的老底查个底朝天。”

谢家的那些人脉与谢家有约定,某些事不能帮谢家做,但查个八品县丞的底细这种小事,他们还是愿意帮忙的。

周氏想得比较多,她略带担忧的问道:“就怕时间来不及。父亲,那李文成可有说具体的日期?”

日久生变,李文成狡猾成性,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再说,他好容易抓住了谢家的把柄,应该不会让谢家有翻盘的机会。

听了这话,谢嘉树面色一沉,是呀,就怕时间来不及啊。京中的那些贵人能力再高,也需要时间去调查,一来一回的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李文成傻了才会给谢家留这么长的时间去想办法呢。

谢向晚却神秘一笑,道:“父亲,哥哥,大嫂,你们放心,他不得不给咱们这个时间!”

周氏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问道:“妹妹的意思是说,你、你在李家——”

谢向晚点头,“没错,正如大嫂猜测的那般,李家在谢家安插了眼线,礼尚往来,我也往李家送了些人过去。只是这些人是外头买进去的,李家人暂时不信任,只让她们在二门处待着,暂时打听不了什么要紧的消息,但悄悄潜入大厨房,给李家人下点儿药什么的,却是没什么问题!”

不用李家上下都死绝,单一两个要紧的主子得了重病,也够李文成忙活几天了。

而如果李家的眼线再能干些,可以查到小洪氏被李文成关到了什么地方,那么,一包药直接干掉小洪氏,没了原告,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谢嘉树也想到了这一层,用力一拍书案,“好,就这么办。妙善,李家的事你去安排。自清,大奶奶,你们也出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从‘故交’那儿打听到什么情况。”

至于他,则会立刻派人去京城,火速调查李文成和程阁老的底细。

“父亲放心,女儿省得。”谢向晚浅浅一笑,答应得很是爽快。

“是!儿子/儿媳明白。”

尤其是那个“故交”,谢向荣和周安然都明白谢嘉树指的是什么,夫妻两个对视一眼,周安然缓缓点头,表示会找父亲的同窗、好友打探消息,必不让李家的阴谋得逞。

不过在这之前,谢家还有件事要做,那就是会亲。

一家四口深深吸了口气,将所有的心思暂时放下,扯出标准的笑容,一起来宴客厅会亲。

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里,还有一波不请自来的“恶客”,正处心积虑的谋算谢家,企图从谢家割下一块肉来……

ps:

ps:谢谢meierjulia、亦荷亲的小粉红,谢谢依依selina亲的打赏,忽然多了好多月饼,某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好开心哟,有木有?!谢谢亲们~(≧▽≦)/~啦啦啦

☆、第030章 古籍古籍

“……这是堂姑母,这是姑丈,你也认得的!”

谢向荣引着妻子,站在宴客厅里,逐一向周氏介绍着前来会亲的亲戚。

周安然仍是一身红衣,落落大方的紧跟丈夫,他每每介绍一个人,她便恭敬而优雅的行礼,“儿见过姑母,姑丈!”

行完礼,周安然又奉上自己亲手做的荷包,东西不值什么,重在情谊,也是让夫家的长辈、亲戚看看她的针线活儿。

针凿女红什么的,在大周,还是衡量一个女子是否贤惠的标准之一。

谢穆青和王承高坐在上座,笑着伸手虚扶,“哎呀,又不是外人,无需恁般多礼。快起来,都快起来!”

说着,谢穆青冲着周氏招招手,周氏乖巧的行至近前,谢穆青亲手接了荷包,细细的端详一番,赞道:“好鲜亮的活计,咱们大奶奶不止人长得漂亮,这女工也是定好的呢。”

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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