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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下手轻点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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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麟早已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只不过自打看到那封信之后,他的心境就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早就想过这两人终究还是会走进这间病房,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他看着他们,他躺着,他们站着,相顾无言。
然后,他笑了,他们也跟着笑了,如释重负,这么多年来的恩恩怨怨,最后也不过一笑了之罢了。
“坐吧。”冯麟说。
任再明和魏明毫不客气地坐下,然后又没了话。
尴尬的气氛再度弥漫开来,最后还是任再明假意轻轻咳嗽了几声打破僵局,说:“你最近觉得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冯麟回答,语气里没有往日那些骇人的戾气,相反的,如今他双目温和,看上去更像一个垂暮将死的老人,他眉间的青灰,那坐在他面前的两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却说,好多了。
他说,好多了。
魏明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抬头的时候却带着一丝笑:“等你再好点儿,我们就带你去看你老婆儿子。”
没有以前那样的剑拔弩张,冯麟再度从对面那人口中听到自己老婆儿子的事情,心中也没泛起多少怒意和仇恨,他想着,那封信就是来让他放下仇恨的。
的确,自始至终,他没那资格去恨。
恨对面那人做什么?
造成这一切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没剩几天了吧?”冯麟叹了口气,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
任再明和魏明都不约而同愣了愣,随后明白冯麟是在问什么,魏明点头:“还剩差不多一周时间。”
冯麟点头:“那就再等个一周吧,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让人觉得他非常疲惫,把整个身体都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吐出来的一口气拖了很长,好像再继续吐下去的话,他可能都没法再吸进一口气了,这看得任再明和魏明心里都一阵止不住地颤,直觉下一步他可能就咽气了一般。
“呵呵……”冯麟突然笑出了声,看了他俩一眼,说:“我没那么容易死,毕竟祸害遗千年。”
任再明和魏明尴尬一笑,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从对方眼中获取了同一句话,祸害遗千年是没错,可当祸害知道自己犯错并且悔改的时候,就是祸害将死的时候了。
他们没说,冯麟自然也不会说。
两人又再度坐了一会儿,跟冯麟说了些有的没的,然后就离开了。
看着那两人前后脚跟离去,冯麟原本还支撑着的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除了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他整个人看上去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而病房门在关上后不到半个小时,又被一个人推开了。
冯麟眼珠子转也不转,也不抬头看那人,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是要走了,只不过来看你最后一面。”那人将随意挑选好的百合花放到床头,然后抽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闪着笑意的狭长眼眸静静凝视着冯麟。
“这个赌,你赢了。”冯麟扭头看他,然后吐出了他的名字:“冉先生。”
冉有笑了笑,替他掖了掖被角,说:“我早就知道我会赢的。”
“呵,其实你早知道那批军火的下落了吧?”冯麟笑问,眼中并无被算计了之后的愤怒。
冉有勾起嘴角:“果然是冯先生。”
“我没多少时日了,能向冉先生提个要求吗?”
“您请说。”冉有双手放在床沿上,抿着微笑,看着冯麟。
“放过那两个孩子吧。”
听到这句话,冉有脸上的笑意一顿,随后又扬了起来:“我能问,为什么吗?”
冯麟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转头继续看他的天花板,似乎在那上面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你在我身上用药,我也没法追究你,毕竟我以前做的错事太多,这就算是我应得的报应吧,带着一身伤下去,她也就不会再怎么舍得苛责我了。不过那两个孩子,只要你不招惹他们,他们是不会想到去对付你的,他们要的生活很简单。”
冉有收起下巴,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冉有抬头看向冯麟,眼神莫名。
冯麟却笑:“我一个快死的人,还能掀什么风浪吗?”
“既然是冯先生开的口,那晚辈自然听从就是。”冉有看起来低眉顺眼,但从他的眼神之中,冯麟看不出任何一星半点尊敬他的意思,面前这个男人原本就不是一个会懂得怎么去对别人弯腰的人。
不过也无所谓了,不管他是真的答应,还是假的承诺,反正都好,这一刻,他至少还乐意骗骗他这个行将就木的人。
“多谢。”冯麟说出了有生以来第一句道谢,这到让冉有有种想不到的惊讶。
“呵,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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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他就这么死了
一周时间,恍如白驹过隙,眨眼即过。
期间,魏千城和任初也去看过冯麟,只不过冯麟不见他们,这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站在病房外面,趁着护士开门进去的时候,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不太好。”盯着那条从变大然后又慢慢变小的门缝,任初说。
魏千城点头:“的确,说起来,今天是他儿子的忌日呢。”
任初低头,沉默不语。
“要跟着一道去看看吗?”
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任初摇了头:“还是算了。”
“那我们回家吧。”魏千城牵过任初的手,嘴边笑意盈盈。
任初低着头,看着握住自己手掌的手,宽厚有力,温暖包容,强壮的心跳声正通过那一条条脉络欢快地传到手掌心上,然后又输进她的手心,直至心脉。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紧跟着任初选择了将手抽离,站在面前的魏千城僵了一下,但仍旧放任任初的身影转过自己面前,然后走远。
怎么了?
他不清楚,不明白,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晃掉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魏千城赶紧追了上去:“阿初!”
他们走后没多久,任再明和魏明就来接了冯麟,这家小医院距离公墓并不远,下了车之后,冯麟被人搀扶着一步一步走上那些通向他老婆儿子的方向,每一步、每一个台阶,对他如今的身体来说,都是一层磨难。可他仍旧咬着牙坚持着,只要是面向他们的,再远再难又有什么关系?
“谢谢你们,我想跟他们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看着墓碑上泛黄卷翘的照片,冯麟头也不回地朝站在身后的任再明和魏明说。
那两人对视一眼,魏明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那好,我们在下面等你。”
妨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冯麟双手撑着墓碑,慢慢跪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终于还是见面了,虽然见面的情况并不是冯麟想要的,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不是吗?世事推动,将一切结果都按照轨道慢慢推到了他面前,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他还有什么借口去推脱?
“老婆!”
冯麟跪在那块墓碑前面,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摩挲在粗糙的墓碑上,然后又轻轻蹭着那张泛黄照片的边角,那张始终带着温润笑意的脸庞,如今被困在那一小寸天地之内,再也没法真正触摸到了,再也没法了。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声声的对不起,缠绕在这一小块的公墓里,如同绕颈的白绫掐着这个一辈子没有跪过任何人的男人。
他痛,他悔,他落泪,他撕心裂肺,可那三个字,却终究苍白无力,什么都拿不回来,什么也都换不回来。
没有了,以前有的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江茗说的对,这辈子他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她,可这辈子她最不幸运的却是遇到他,何其幸之,又何其不幸。
下辈子,下辈子真的就遇不上了?
冯麟抬起朦胧的双眼,那照片上的笑容竟然开始渐渐模糊,渐渐离他远去,他慌乱无措,拼命伸手想要去挽回,可手指掠过,只有一道道凉风从指间穿过,什么都没带来,也什么都没带走。
蓦然间,他顿住了,缓缓收回手指,一根一根,系数收拢,再攥紧。
“阿简……”冯麟紧紧盯着自己攥紧的拳头,最后喃喃出声。
微风拂过,带来某种淡淡的香气,熟悉的、温柔的、带着她的味道,从远方慢慢走来,最后抱住他跪在冰冷地上的身体,摇摇欲坠半辈子的灵魂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扶正。
阿简……
任再明和魏明靠在公墓下面的车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聊着过去的事,偶尔相视一笑,都觉得不可思议,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话题至一半,任再明低头看了看手表,抬头望望公墓里面,有些纳闷:“嗯?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下来?”
“是吗?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魏明也跟着有些诧异,不过倒是有些体谅冯麟:“毕竟二十多年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明天就要去警局自首了,还是把今天一整天都还给他吧。”
任再明耸了耸肩:“也好。”
可是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没有等到冯麟下来,任再明和魏明终于起了不祥的心思,那家伙不会跑了吧?!
对视一眼,二人猛然拔腿向上跑去。
可当他们拐过转角,冲刺的步子突然就停住了,僵硬从脚底慢慢窜上来,最后覆盖整个身体。
冯麟靠在墓碑上,身上的衣服似乎因为轻微的挣扎而有些褶皱,那张一直以来苍白憔悴的面庞,一直以来都没什么神情的眼睛,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弧度的嘴角。如今,却是多了一分安详,多了一分扬起,那平日里凌厉过分的面目此时看来却那么温柔平和。
他死了。
就这么死了。
一代黑道大哥,和他们斗得轰轰烈烈二十几年的人,就这么死了。
无声无息。
悄然而逝。
任再明和魏明都呆站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过去好还是不过去好,就那么呆站着,这么多年坚韧的神经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魏明扭过头,看着任再明,却在任再明脸上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表情,错愕:“怎……这……怎么办?”
任再明摇头,叹了口气,转头招了两个组织成员过来,说:“把冯先生带去殡葬场火化,然后把那边的墓碑买下,放他的骨灰吧。”
那两名组织成员点了点头,走过去抬起了冯麟冰冷僵硬的身体,他的头垂着,却还是侧偏向着那墓碑。
魏明不知道说什么,任再明也是,当冯麟被抬着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他们只能让开路,然后将头撇过去不看。
看了,又能如何呢?
冯麟死了,并没有像他来时候那么动荡激烈,安安静静地走了,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后来,组织成员告诉任再明,冯麟是服药的,他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已经不会再有人去调查了,一个一心想死的人,用任何方法都可以杀死自己。
生命,本就是那么坚强又脆弱的东西。
一根稻草、一条细绳、一个意外、一场离别,都可以轻易消耗掉一条生命。
不值钱,又很值钱。
或许,对于冯麟来说,这种最终的回归或许是最好的,他终于还是去了那女人孩子的身边,了结了这半生来的心愿,也好,挺好的。
原本已经和警察局打好了招呼,会带着冯麟前去自首,可没想到冯麟竟然服毒了,任再明不便出面,但却也在各处都发了消息,也让这半年来不断在外面寻找冯麟的兄弟们可以好好回家休息休息洗个澡了。
一时之间,所有道上的人都知道当年那个闹得全世界不得安宁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所有人的反应也都是不知所措,但是很快之后,那股怆然也都紧随而来,冯麟的这一步难道不是在说明他们的后一步吗?
而警察局那边的说辞,自然是交给魏明去解决了。
魏千城和任初也在隔天后,得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唏嘘感叹,却又不能说些什么,他们选择买了百合花送到那公墓去。虽然冯麟曾对他们做过不太好的事情,但毕竟是曾经,其实说坦白来,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孤寡老人。
在回去的路上,魏千城终究还是问了任初一个问题,一个他忍耐很久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阿初,冯麟终于还是死了,秦正也疯了,冉有也走了,你……”魏千城欲言又止,看着任初的眼神有些隐隐的期盼。
任初抬头,并不准备接他的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的双目,选择了无视魏千城灼人的视线。
“你的任务,是不是就结束了?”
☆、143这位小姐,你好(终篇)
任初静静看着他,两人互相对视着,然后迈开了步子。
这条路很长,也很短,任初慢慢走着,魏千城的眼神随着任初渐渐走远的背影也渐渐黯淡下来。
一阵凉风拂过,吹起魏千城垂落的衣袖,轻柔温和,小心擦过他有些干燥的手掌,缓缓地,那从袖子里伸出摊开的五指悄悄收拢,成拳,握紧。他高挑的身体笔直地立在那里,站成了一尊雕塑,向来骄傲的下巴被收起,垂眸顺耳,那踏着轻巧步伐的女人仍旧不缓不慢地行走着,不回头,不停步,不留恋。
留恋?
这种常人的情感,她有吗?
呵呵。魏千城苦笑了一声,以前觉得有,后来觉得可能有,如今觉得她根本没有。
这一场双人舞中,一直都是他在主动,偶尔的却步只是因为心中泛起的一丝不甘又被按下。
他会累,真的会累。
没有人可以一直坚持着只付出不求回报,那是圣人,而他魏千城不是圣人。在任初面前,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一个渴望被心上人重视爱护关怀的男人,哪怕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可以。
可她不给。
良久,身后都没有任何动静,任初慢慢走着,原先还保持着匀速,渐渐的,她的步伐慢了下来,又慢了下来,身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没有追上来吗?
最后,她的身形顿了一顿,可脚步仍旧没有停下。
停下做什么呢?
她又能说什么呢?
他的问题,她要怎么回答她?
是,还是不是?
很多东西,并非一个简单的答案就可以盖过。他们朝夕相处,任初一点点迷失自己,风波之前莫名产生的奇怪情绪,被一场场动荡给掩去,如今风波过后再度袭来,任初仍旧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更多的还是惶惑。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感情,任再明没有教过她。
坐上车后,任初面朝着窗外,单手支着下巴,许久许久,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千城终于上来了。他没有说话,视线甚至都没有飘到任初身上,一上车就将头扭到了一边,他以为这么久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任初可以明白,可她终究不明白,是他太过高估自己了。
引擎启动,车厢内气氛沉闷,压抑的因子在空气中肆意挥发,粘附在两人的毛发上、皮肤上、血脉上、骨髓上、心脏上,任初觉得自己快要被活活压碎了。她闭了闭眼,外面飞驰而过的车流仿佛都变成了光影,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前进或者后退,她有些窒息的头晕,额上也沁出些许细密的汗珠。深呼吸几口气,任初睁开眼,伸手擦了擦,倏尔感觉身边坐着的人有了点动静,但任初并没有转过头,继续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蓦地,一丝柔软的触感蹭上了自己的脸颊,任初猛地一僵,那触感也跟着一僵,但并没有离开。缓缓睁开眼睛,呼吸已经缓和,可心跳却在这方手帕蹭上自己脸颊的时候,也跟着剧烈了起来。
魏千城依旧离得她很远,头也没有转过来,但胳膊伸得很长。
他,在替她擦汗。
任初无声地勾了唇角,然后伸手接过了手帕,他即使不看着自己,也没有拿着手帕在自己的五官上胡乱擦抹。
“谢谢。”看着手里的帕子,任初低头说了一声。
那只手在半空中一顿,随后缩了回去。
至此,一路再无话。
任初跟着魏千城先去了魏家,魏明看着一同前来的两人都不禁喜形于色,曹可琴也是对任初持了十二分的热情,但任初是个不太表现内心情绪的人,只是冲着曹可琴淡淡点头浅浅微笑,随后跟着魏明去了书房。
魏千城站在客厅里,眼睁睁看着任初走进书房,他有些发愣,看着任初行走之间的熟悉感,她怕是对自己家并不陌生,苦涩之感迅速染上唇角。
“儿子,今天晚上,初丫头会留下来吃饭吧?她喜欢吃什么?妈去做。”曹可琴站在魏千城身边,面朝着书房方向,用胳膊肘顶了顶魏千城的肋下,脸上带着看儿媳妇越看越喜欢的欣喜。
魏千城却没有曹可琴那么开心,只落寞地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说:“她不会留下来的。”
“诶?”曹可琴纳闷。
魏千城转身就走,宽阔的肩膀垂下来,看起来无比失落。曹可琴呆呆站在后面,想要伸手拦住魏千城问个清楚的手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最后只换得一声不知意味的叹息。
“魏叔,任务已经完成了,钱打账上了吗?”一进书房门,任初也不说那些客套话,开门见山。
魏明挑了一下眉毛,侧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等着答案随时准备离开的任初,半晌才开口:“初丫头啊,怎么这么急?”
“按照规矩,完成任务,领取佣金,人间蒸发。”任初面无表情地说着那些冰冷的规矩,魏明也终于皱了眉头。
留不住啊,终究还是留不住啊!
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原本想说的一肚子话这时候也不知如何开口了,任初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他不是那种不自量力的毛头小子,任初也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可以说通的新人佣兵。
“唉,剩下的佣金明天就会打到你账户上。”
“好。”得到这个答案,任初转身即走。
“留下来吃顿晚饭再走吧?”魏明慌忙叫住她,既然一早准备好的说辞都免了,那好歹也要帮宝贝儿子留下这最后一顿饭吧?
只可惜,任初并没有让魏明如愿,她现在很急,说不出的急躁。
“不了。”
任初走了,走时都没有跟魏千城打声招呼,就那么走了,连头都没回。
魏千城站在窗前,一手攥着窗帘,很紧很紧,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疼痛,他毫无知觉,直到一个人打来电话,暴躁的铃声叫回了魏千城忙乱的思绪。
“喂。”
“城子,别说做兄弟的不关照你,打开你的抽屉,戴上你的窃听器耳机,更多的我不能再说了,不然会被处置的。”是李万里,旁边还站着王琥,挂了电话,两人相视一笑。
“诶,你也算做了一件人事。”王琥勾住李万里的脖子,笑得憨然。
“就算我骗他的补偿吧。”李万里抬头看天,魏千城不怪他,说明是真的把他当兄弟了,既然如此,兄弟的终身大事出了问题,他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魏千城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但他的身体立马做出了反应,从抽屉里翻出了当时偷偷嵌在任初笔记本下面的窃听器耳机,戴上之后,按下按键,里面立马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明天中午十二点半,飞法国,单程。”
那瞬间,魏千城看着躺在抽屉里那张机票,笑了,笑得开怀。
他,不能输呀!
第二天中午,机场,任初戴着墨镜,背着一个双肩包,俨然一副出国旅行的装束,取票、安检、上飞机、找位置,一切都和平常一样顺利。
她想着,也许出国散一散心,就能理清楚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焦躁、她的不安、她的惶恐,是不是全都是因为某人引起的。
如果是,那很好办,回来告诉他,她喜欢他,决定跟他共度余生;如果不是,那也很好办,她继续她漂泊的雇佣兵生活,两人以后再不交集。
等想透了,再回来,或许魏千城已经结婚了,或许还没有。
不过,到时候再说吧。
任初坐在位置上胡思乱想着,摇了摇头,抽出座位边上的安全带,余光一瞥,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慢慢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将他的背包放上头顶的行李层,她手里握着安全带,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而那个男人,早已挂上了平生最为和煦灿烂的笑容,朝她伸出了手:“这位小姐,你好,我叫魏千城,你也是去法国吗?是去玩儿吗?一个人吗?我也是一个人,不如一起吧?”
☆、阿初,跟我回家好吗?
来到法国已经快半个月了,任初手里拿着洒水器,站在别墅前面的草坪上,脑子里有些混乱,回头看看正在厨房切牛肉的某人,她脑子里就更混乱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阿初,今天我们中午吃牛肉炒饭!”早起跑步回来的任初,正拿着颈上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喝着从路边买来的矿泉水,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把水喷了出来。
“诶,阿初,你最近的情绪越来越容易激动了。”魏千城手里拿着刀,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来,幽幽地说完这句话,然后又幽幽地回到了厨房。
自从三天前,任初无意提起自己喜欢吃牛肉之后,魏千城已经变着法让她吃了三天不重样的牛肉了,真没想到这小子的厨艺这么好,只是,这小子是不是有点脑缺?
“魏……”
任初才一开口,魏千城又探了半个脑袋出来,手上还握着菜刀,面上单纯天真带着干净的笑容,静静等着任初对他说话。任初的眉头不由自主颤了颤,闭了嘴,握紧手里的矿泉水瓶慢慢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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