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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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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就喝退了周围所有的守卫,叫人送来酒,就开始不停地喝,想把自己灌醉,却偏偏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知道他留不住她,他真的留不住她了。

就算徒有这三日又如何?她终究是要离开他的,会带着长安,带着她娘,彻彻底底地离开他,从此以后,他做北定这个孤家寡人的大王,身旁再没有她的气息。

直到酒都喝尽后,他仰躺在榻上,脑中浮现一幕幕画面,尤其是第一次见她时的特别多,那是他珍藏已久的回忆,不止一次被悄悄拿出来细细回味。然后就是那过去的两年平静生活,她的每一个神色,每一分动容,都让他留恋不已。而这所有的画面却在清晰后变得逐渐模糊,到最后完全消失,他闭上的眼只看得到黑暗。

终于,他下了一个决定。

从榻上站起身,凝目看着她的眼睛,幽声而问:“你想去见他吗?带着长安一起。”

染青先是觉得困惑,不太明白他何意,等忽然想到什么时,眼睛睁得很大,他的意思是……沐泽移开目光,淡淡道:“他在昨晚离开北营后,并没有回幽州城,而就在五里之外让军队驻扎了下来,他定是在筹谋该如何救你出去。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派人送你们过去。”

他下的这个决定是:对她放手。

早在来时就已经有了这预感,却偏到面前时才顿然醒悟,他与她不是不可能,而是从没有开始过,也谈不上结束。在然弟的心里,他至始至终都只是大哥,而现在,这个大哥的身份也覆灭了。

他与长安的约定,恐怕很难再实现了吧,今晚送她离开恐怕就是永别,而两日后的和谈约定成功后,他就会带着十万北军归国,她则会跟着她爱的人回她的故土,从此天涯相隔,永不再见。

“那我娘和香儿她们呢?”染青好不容易找回失去的声音,脑子里嗡嗡的,不敢相信他的话,秦天策没回幽州,他在五里之外,他与她原来隔得这么近!沐泽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定,他的眼里淡淡的,有……哀伤,是她错怪他了吗?

沐泽说:“你娘和香儿母子在两日后和谈结束后,我会派人送她们过去。此时不宜太过声势大,否则……你若想走,即刻就动身吧,我已经让清歌安排好了。”说完低头看着长安笑道:“长安,去吧,跟你妈妈去找你父亲。”

染青拉着长安的手,怔忡地看着他,发觉他下巴处的胡须微微长出来了,顿觉难过,涩涩开口:“喝酒伤身,你……少喝点。”不管如何,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确实若在此时一大群人都从北营离开,必然引起注意。能把长安先带出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想,或许北定有沐泽是好的,他要的是和平。只要真的和谈成功,那么战争就可以结束了,两日后,他也定会实现诺言,送丽珠娘与香儿前来。

深看一眼他,抱起长安转身往帐口走,在打算掀起帐幕的时候,听到身后在唤:“然弟!”她顿住脚步,回头去看,他说:“可以再叫我一声大哥吗?”

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颤着唇轻唤:“大哥!”

清歌看到她出来是眼眶泛红,没有觉得意外,只轻声道:“跟我来吧,少爷已经都安排好了。”一路畅通无阻,因为清歌手中有大王的令牌,谁也不敢拦截。

夜里风大,在出帐时,沐泽把他的白色斗篷给披在了她的身上,当时他脸上的神情,刺得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何德何能,可以得他爱她如此!

染青把帐篷遮住怀里的长安,告诉他别出声,他乖巧地点点头,以为妈妈在跟他玩什么游戏,很配合。直到出了军营后,才听到清歌大大松了口气,“总算是出来了。”他后背上全是冷汗,虽然有少爷的王令,可是少爷的处境他是明白的,想了想后觉得有必要跟小姐解释下:“染青小姐,少爷为王时日不多,无论是国事还是军事,他其实都受着制约,所以他有太多太多的不得已,希望你可以谅解他。”

这个问题,其实在她冷静下来时就已经想到了,此时听清歌讲起,心头更觉沉重。确实,沐泽不像秦天策与南越尘,他刚登大位,不说内忧外患,至少他还没有时间来收掳人心。这也是为何清歌送她离开时要如此谨慎,又如此紧张的缘故。

回头看点着篝火的大营,在漆黑的夜幕下显得沉重,甚至有些狰狞。不由担心,沐泽能够掌握得了北军吗?心里却有一句没说出口的:大哥,谢谢!

五里路不算长,也并不短,一路上清歌再没有说话,只在前方引路,四周安静的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长安的声音在斗篷里面闷闷地出来:“妈妈,还没好吗?”染青轻拍他脑袋柔声道:“宝贝乖,很快就到,等到了妈妈再让你出来。”

终于看到前面也有篝火了,果真如此,秦天策居然带着东军就地驻扎在此处,他甚至都不愿回到幽州去等待。昨夜他离开北军营帐时,那沉痛的眼,时时萦绕在她眼前,牵起她脉脉地疼痛。

轻声叹息,他若看到长安,会是什么表情?

作者有话说:这章码沐泽时,当代入到那心情里,有了泪意。

正文卷 286。清歌

清歌送到东军营帐前三十米处停了下来,回过身道:“我就送小姐到这里了,穿着北军的军装,不太适宜一同过去。”目光掉向染青胸口凸起的长安位置,他忽然就眼泪滚落了出来,抑着嗓子笑道:“长安,再见了。”

“清哥哥。”长安在里头唤。他们虽然年岁差了许多,但清歌到底还是少年,平时又极疼长安,没少带着两个调皮蛋玩闹,此时离别之际,他再忍不住。他如何不知,这一别可能就再也看不到长安少爷了。

染青心里也觉难过,又不知该说什么。还是清歌先擦了眼泪笑道:“去吧,我在旁边看着你们进去后再走,回去也好与少爷交代。染青小姐,保重!”

上前一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他稚嫩的神色,沉重地说:“清歌,回去时小心点,还有,好好照顾你家少爷。”若她们都走了,那他的身边就只剩清歌一人陪伴了,看他点头后,她调转头坚定地往东军营地而去。

她的归处在前方,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

清歌躲在一旁看到染青到了阵营前遇上士兵,解释了一番后就无阻碍的进了里面,直到不见身影后才叹了口气往回走。总算是完成了少爷交代的任务,就是少爷心口的伤要如何治愈呀。他虽年少,却并非懵懂无知,看出少爷在当年见染青小姐第一眼时,就深深的恋上了,今夜做这个决定,少爷心里得下多大的狠心啊。

他为少爷心疼,从小一直陪伴少爷长大,向来他都是个温尔之人,在那以前从未见他如此痛苦过,后来却每每见他辗转反思,眸间有思念,有忧伤。直到那年他抱着染青小姐回到客栈,他终于再度看到少爷唇角温柔的笑了。在桃源镇的那两年,真心觉得开心,不止少爷开心,他也开心。

每日陪长安玩耍,后来阿七出生了,两个毛娃子真是可爱。唉,他再次长叹,以后都再见不到小长安了吧,好生不舍啊。可这是少爷的决定,他自然无条件尊重。

一个人走,脚程就快了许多,没过一会就进了营地。可刚刚迈进,就见四周围来一群军士,把他给团团围在中间。微微一愣,发生了什么事?

冷冷的声音在质问:“大胆逆贼,居然敢放跑重要人质!”清歌凝目看过去,只见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到了近处,篝火照在他脸上,发现原来是那安和。他知道此人是丞相派在少爷身边眼线,名为督军,其实就是限制少爷。本就对此人没好感,这时自然是没好脸色地说:“让开,我还有事要与大王禀报。”

安和却道:“还想见大王?你以为可能吗?来人,把这叛徒给拿下!”一声令下,那些围堵的将士果真动了起来,清歌大惊,他竟然真敢对他动手!身后传来长矛刺过的声音,立即闪身避开,抽出了自己的长剑与那群士兵战在一起。

本还顾忌这些人都是北定士兵,他手下还留情,可在当其中一人刺中他右臂时,顿然怒了,心知这安和是真的想要杀他。边还击边怒声道:“安和,我是大王的人,你真敢杀我?”

安和却是讽刺而又阴狠地说:“大王?你可又知道这正是大王所命?”

清歌浑身一震,倒退两步,不妨身后来袭,一剑刺中了他后背,狂怒挥剑扫向那士兵,瞬间把他的头颅给砍了下来,“我不信,你胡说!”双眼血红瞪着那冷笑的安和,忽然他狂吼起来:“少爷!少爷——你在哪?”

他不信,他绝对不信,少爷会要杀他!

自从染青离开皇账后,沐泽就觉得昏昏沉沉的,意识都随之而去了。心里也麻麻的,没有半点痛楚,只知道这个帐篷里面好冷,拿着虎皮紧紧裹住身体,都还是寒冷。朦胧意识中似乎听到帐外在噪杂,好一会才听到“少爷”两字传来,迟钝的神经慢了半拍,渐渐意识回笼时,才反应过来只有清歌会如此喊他。

而那声音是如此凄厉,赫然惊醒,清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她出事了?蓦然站起,一阵头昏目眩,是那些酒让他到底是有了些醉意,可此时心中焦急万分,是不是清歌送她离开时受到了阻拦?不,她不能出事。

深吸一口气,迅速往帐外掠去。到了帐外,侧耳细听,虽然没有清歌的喊声,却可分辨东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心沉落了下去,急急往那处飞掠而去。等到了近处,看清场中情形时,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那方一众士兵围成一圈,圈内只有清歌一人,他满身是血,身上插了好几把剑,而他手中的剑死死抓住抵在地上,脸上的血迹已经把他本来面目给掩去,只看清那血红的双眼在冒着滔天的怒火,他的嗓子已经嘶哑,却仍然在喊:“少爷,你在哪里?”

安和的声音在夜空里特别刺耳:“今夜你死定了,这就是叛徒应得的下场。”沉冷的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唤声:“安和。”吓得他顿时脚软下来,转头过去,就见到大王黑沉着脸隐在暗处,神色莫名,心中一窒,这小子是大王近身伺候的,会不会……

原本凝站着的清歌其实已经看不清了,他的眼睛被血色给弥漫,看到的都是血红一片。却仍然耳尖地听到熟悉的声音,侧过头来,迟疑地问:“少爷?”

沐泽心中炙痛,从暗处走向前,兵士们不敢再动手,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那还是清歌吗?他的清歌,自小看着长大的清歌啊。

“少爷?是少爷吗?”清歌想要跨前一步,却不支人往前栽倒,沐泽身形一闪已经到了跟前,稳稳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手紧紧握住,指甲抠进肉里,他的身上**了五把剑,有两处命中要害。血已经把他给染红了……

沐泽语声不稳:“清歌,我来了。”

“少爷,不是你下的命令杀我的,对吗?”

心口瞬间被撕裂开,他抚去他脸上的血迹,轻轻摇头:“不是。”他怎么会下令杀他?

清歌终于看清了少爷的脸,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不是少爷,一定不是少爷。”

“忍着点,我帮你把剑拔出来,你不会有事的。”

“不,少爷,没用的,这次清歌没办法陪你了,我在之前就……受了安和一掌,心脉都被震碎了,要不然……这些士兵……如何会是我对手,你说是吧?”说到最后,已经断断续续没了力气,沐泽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来晚了。

清歌唇角的笑很大,最后他说:“少爷,清歌这一辈子最觉得开心的事,就是跟着你。你交代的任务我也完成了,若有再生……我还要伺候你!”话声到此结束,眯着的眼没有闭上,似乎他要永远仰望着他的少爷。

沐泽愣在当场,脑里不断重复他最后那句“若有再生,我还要伺候你”,他去了?怎会如此?半个时辰前,他还在他帐中听他安排的,怎会一转眼他就躺在他怀里,没了气息?

他陪他有多少年了?十年?今年他才二十岁,那初见时他不过十岁,还是个楞头小子。他们名为主仆,实则是兄弟手足,失去,他彻彻底底尝到失去的滋味。前一刻,他刚失去了然弟,这一刻,他又失去了从小陪伴的清歌。

仰天长啸,尖利的悲鸣而出,闭上的眼内滑落晶莹的水珠。

他喊:清歌——

安和等人都心中惊惶,看着大王这般沉痛,有着不好的预感,本想乘着大王不知把这小子给解决了。易青如此重要的人质,居然经由他手被放了,虽然明知这可能是大王的嘱咐,但他也不能拿大王怎么样,只有借由这小子开刀了。

若早点解决,大王只以为他是被东军给杀了,那就可挑起大王对对方的仇恨。丞相大人来之前就说,大王虽谋略过人,却太过心软,不能当机立断,责令他在必要时要为大王拿主意。想到这里,心中多了底气,挺直了腰板,他是奉了丞相之命。

忽闻大王悲鸣过后唤:“安和,你过来。”

他迟疑了下,往前走到大王身旁,凝眉看着坐在地上紧抱尸体的男人,想了想后劝道:“大王,你贵为国主,实在不宜如此不顾形象就坐于地上。”

然后,话声刚落,在他眼睛可以看到却无法避开的情况下,大王突然对他胸前拍来一掌,等到痛楚一点点侵袭而来时,震惊才从他脸上开始浮现:“大王……”那一掌,他的心脉皆被震断,早闻大王武功盖世,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也是最后一次。

沐泽看也没看他,只轻柔地对怀中的清歌说:“他打你一掌,我替你还他一掌,现在可以醒来了吗?”然而,怀中的人却动也不动,再看不见他少爷为他做的,也听不到少爷对他说的话。

一滴一滴的泪珠,滚落在少年的脸上,洗刷着血色,露出他青涩的脸。

清歌,连你都离我而去了……

作者有话说:此章码字中,几度落泪,无法承受之痛。虽然清歌是个小人物,笔墨也不多,但之前也简单塑造了他的人物特点,对沐泽是绝对忠心。

正文卷 287。辗转千回后

秦天策坐在营帐里,神色入定,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昨夜从北营离开后,他就决定不进幽州城,直接就在北军五里外扎营,不管三日后的盟约是真是假,守在这里可杜绝北定对幽州的企图,也可在第一时间了解对方动向。就算真要打起仗来,也可占得先机。

城内只留守了原来的三万部队驻守,此处跟随他的是韩萧带来的八万人马。人数上与对方也相差无己,所以他不惧,就算是原来的三万人对十五万大军,他也不惧。他唯一惧怕的是,不能把她平安救回来。

安好营后,就把凌墨给宣了过来冷声质问,从他口中得知她从未忘记自己,说她这将近三年的时间,她时常会看着天空发呆,满身的孤寂,让旁人看了都为她难过。说实话,听凌墨如此说,他的心中是喜悦的。

从得知她没有死那刻起,他就一面痛着,一面却高兴地想要跳起来。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她活着更令人开心的事呢?几乎每夜都睡不安稳,总躺在床上就莫名地想到她还活着这件事,心里就泛出一股喜悦,本以为早已枯寂的心,又渐渐复活过来。

明知她就在北院,就在身侧,却苦苦压抑着不敢与她相认,这真的是此生最痛苦的事。但再痛也没有三年前痛,能够感受着她的生命气息就在身边,与她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他都觉得是莫名的振奋。

得知她偷跑出将军府,去北定大营的时候,他几乎吓得肝胆俱裂。她真是大胆,竟然敢擅作主张,贸然行事。她总有自己的理由,按自己的脾性去做事,他已经安排了人去追查,若是她肯告诉他,她娘和那丫头被抓在北军大营,就算是倾尽所有紫卫视的力量,也会帮她救回来。由他来做,只会让营救变得更周详。

可是,她不信他!

心里如针扎一般,刺痛得难受。却不敢有分毫拖延,立刻纠集了人去北军大营,就算韩萧等人再如何劝,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等在幽州城内。因为他不想再次错失营救她的机会,更不想,因为自己的怠慢,而再次错失了她。

他再也承受不住再来一次的剧痛了!

可是到最后,他依然没有能把她带回来。从她决然的眼里,明白她的原因,她若走,沐泽不会罢休,肯定不会放他们离开,而北定的军营里,她的亲人还都在那里。那一刻她的眼神,几乎是带着祈求的。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那一刻,他真的不愿就此离开。总感觉,若这一走,可能就会有自己意想不到,或者不能控制的事情发生。直到此时,他仍在后悔,就不该放下她离开的,当时拼一下或许还能救出人来,至于她娘可再另行想办法。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形势严峻之极。若再去营救,之前的异动已经引起对方注意,此时必然守卫森严,贸然行动只白白牺牲。

他要想一个绝佳的计谋,把她和她的亲人都从北军阵营里救出来。

忽闻帐外传来凌墨的声音:“主上,有人想见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异,因着还有大事要处理,又是用人之际,并未对他的欺瞒多作惩罚。

淡淡而回:“若不是要事,就别来扰朕。”他此时心中忧思之极,不是重要到有关军情的大事,最好不要来烦他。却听凌墨道:“是重要军情要禀报。”

“进来吧。”

帐幕被掀起,有人走了进来,秦天策眼也没抬就问:“是何军情?”等了会不见来人回答,这才抬起眼去看来人,等看清时眼睛蓦然瞪大,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染青!?”

站在他眼前的不是染青又是谁?此时的她已经除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貌,幽深的双目凝然注视着他,等双手扶上她肩膀时,才发现这是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这人,这眼,这脸,就是他脑中时时刻刻惦记的。

可是怎么会如此?她怎么会在这里?

染青轻声叹息,喃喃在唇内:“阿离……”这个名字早就尘封在心底,此时读出来不止是涩,更觉得苦。可是,再多的前程往事,在昨夜看他出现在北军大营里,拼命厮杀时都成了碎影,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

现在才发觉,沐泽在当时的狠情,是在给她看清自己内心的机会,他要她清楚明白究竟要的是什么?是要避开这一切,还是勇敢面对?更在今晚,他送她回东军这边,直接把要解决的问题丢到桌面上,让她无法再逃避。

走进大营,就被兵士请到了凌墨那处,也幸而是凌墨,让她可以缓一口气。却从他口中得知,秦天策正在谋划再去救她之计,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

秦天策在她轻喃出声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声呼唤他等了太久太久,几乎都忘记她当初唤他时的感觉了。此时听到,满满都是酸楚,差点就要泪落下。被岁月消磨掉的那些沉意,仿佛从脚下渐渐涌入身躯,蔓延至千脉百络,再忍不住把她揽于怀内,不管她对他有怨还是有恨,他都不会再放开她。

染青,他的染青……

听着耳旁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渐渐她的心跳也跟着这个幅度律动。

此时不用她言,无声胜过有声。辗转了千回,终于还是回到这个人的怀里,不能言说的情意终化成叹息在口。

忽闻外头传来呼唤:“妈妈——凌伯伯,我要见妈妈。”

心下一急,是长安!刚才凌墨带她过来时,先把长安给安排在别的营帐里,她是打算等见过秦天策后,告知他有关长安的存在,然后再一同去见儿子,那样比较不会有冲突。可却不知长安如何能按捺得住,不过片刻离开,他就深恐妈妈又丢下他不见。

可以听到凌墨在低声轻哄,小家伙却不依,执意要找她。

秦天策终于发现她的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染青正在愁思该如何解释,那方一个小身影已经从帐幕下面呼溜一下钻了进来,看到她时眼睛一亮,“妈妈!你与长安在捉迷藏吗?”边说小身子边往这边跑,却在跑了两步后发现了妈妈旁边的人,不由停下来仰头去看,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在看到他腰间露出的剑柄时停住,那处放的正是秦天策随身而携带的软剑。

长安有见过宝剑的模样,自小就喜欢缠着沐泽,看他舞剑。故而认识宝剑的剑柄长何样,可从未见过这般情景,只见剑柄露出,却不见剑刃。

顿时忘了要扑进妈妈脚边的事,转了方向往秦天策这里跑来。他的眼睛只盯在那处,到了跟前,不由分说就伸手要去够那剑柄,他要研究下这剑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因为人太矮,就垫起脚尖也够不着,他也不气馁,拽了跟前的衣衫,拼命往上够。

染青和凌墨面面相觑,这个状况实在不在预料之内,刚打算开口喝止长安,却在看到男人神色时,止住了口。

秦天策低着头凝目看眼前的小不点,不由诧异之极,大军之内哪里来的小孩?甚至还擅闯他的皇帐,凌墨等人在外面,连个孩子居然也拦不住?

看这小不点,仰着头的眼睛不看别处,只盯着他藏在腰带里的软剑剑柄,很显然,他的目标是它!这小东西的胆子真大,居然敢如此近他身。不是他自持,而是绝少有人能在此时不惧他,可这个毛娃儿,却全然没惧怕这回事。

再度凝神细看眼下的孩子,乌黑的双眼很大,眸色清澈,盈盈而动,似有熟悉之感,却又确定这些年他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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