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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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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姑姑分明就是她杀的,与我无关啊。”

“难道不是你故意引她前去的?紫心针插进心口会导致母后魂散,这个讯息,难道就不是你悄悄用传梦术透露给她的?要不然她如何会知道?”

月落没了声,我被口水噎住。我说那日怎会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中似有人在耳边说了许多遍:魔后命脉是心口,紫心针能破她魂气。那日醒来后没多久,魔后就寻上了门,我自然是想也没想就拿紫心针扎她心口了,果然被我毫无修为灵力之人给破了魂气,断她心脉。

如此想来,这麻雀精可真是“良苦用心”啊。借刀杀人之计使得那叫一个爽利,既除了魔后,又斩断了我与紫离的良好关系,最终还让紫离因为愧疚而要娶她,正所谓一举三得,就是如此吧。

月落往前一个大跨步揪住紫离的袖子,哀声道:“阿离,原谅我这一次。我也是被逼无奈,她一来,你的眼里就只有她。凤离琴眼都没眨一下就送给了她,又在见她不屑一顾后愤然毁掉,回过头又带她去尘世,就因为她的虚荣心,你连夜赶回魔界去那赤寒之地取乌金木为她制琴,这样的你,哪里还是往日威名赫赫的魔君?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入这个泥潭而不顾,更不能让圣心之女就此把你毁掉。你莫要忘了,她是百花娘娘与前任天君的女儿,她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她不止会杀姑姑,她还会杀你的。阿离,你醒醒啊!”

这一番话里,我是另外一个主角,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麻雀精啊,不是我说你,成日耿耿于怀一把琴,如此小鸡肚肠,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而且那什么仇不仇的,你没听过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吗?我死了爹娘,紫离死了老爹,现在他娘也就一口气了,我犯得着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要去杀他?”

最主要的是,我哪里是紫离的对手啊,他勾一勾小指头,我可能就没了。不管是青莲还是心莲,魂飞魄散后,就是空气了。

吞咽了下口水,做了一番金玉良言的提醒,口中甚干。

却见紫离朝我怒瞪过来,疾言厉色不过如此:“你给我闭嘴!”

正文卷 24。鄙视的中指

我朝他翻了翻眼皮,本就已经说完了,当然是要闭嘴了,还用他提醒?往旁边一缩,继续做我的壁上观,静等事情后续发展。

紫离这人,别看平时都带着一副邪魅的笑,一旦沉了脸怒目灼烧时,确实是挺恐怖的。可他分明是对我厉喝闭嘴的,为啥那麻雀精浑身抖得不成样子,目光紧凝在紫离身上,然后再吐不出半字。做贼心虚,不外乎就是如此吧,还想把污水往我身上泼呢,结果自己溅了一身,这就叫害人终害己。

“月落,魔后这个位置,你不做也罢。去幽冥神塔呆着吧。”

简单一句话,让月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眼睛滴溜溜转了下,立即找准了关键词:幽冥神塔。那是个什么地方?看这情形,麻雀精似乎十分害怕那里。

果然,月落已经开始哀求:“阿离,你答应了要娶我的,我们下个月初就要大婚了,只剩几天了,你不能在这时候不要我。别把我送去幽冥神塔,我求你了。”两行清泪从她脸颊上滚落,留下长长的泪痕。

看得我大为惊奇,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真是如此。上回我要跟紫离示弱,硬逼着才流了一滴眼泪下来,还欲坠未坠的,哪里有像她这种如断了线的珍珠。后来在梦中得见娘留给我看的影像,又从天君那得知其中的故事后,我也没有泪意涌出的感觉。难道是我大爱无痕,巨悲无泪?好吧,看来是我的境界要比常人高一等次。

月落的眼泪并未撼动紫离分毫,他眼都没眨一下,声音寒彻:“来人,把月落压进幽冥神塔。”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了两个卫士模样的人,走上前就押了人要走,月落刚想开口再哀求,却见紫离手一扬,她被封了口,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只余哀怨之极的眼神,还有滴落到地面的泪珠。

我还在探头而望,发觉身上多了凌烈的视线,一转眼就见紫离目光不善地看着我。身子自然地往后缩了缩,这是我那规避危险的神经在作祟,敏锐地感受到单独相处时他的攻击力会暴涨。果然如我所料,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看戏看得很过瘾?”

蹙了蹙眉,又斟酌了下,才回话:“还行。”甚是认为这回答很是合理又谦逊,可那紫离的脸色却不以为然,立即沉黑了几分,猛地上前捏住了我的手腕,俯脸到我面前,“青莲,在这魔宫,你想耍什么心机都没用。”

我诚恳受教:“知道了。”暗想这态度应该不会再错了吧,可某人还是不满意,手骨被捏得发疼,目光越发凌厉,最终怒极重哼,拂袖而去。莫名所以,我天生智慧过人,擅长的就是转点小心思,太白与我斗了多少回都没赢过我,除去武力上。要是没用,那麻雀精能就此伏法?而他会气到愤然离去?

少了麻雀精的从中作梗,那杂役头子定是不敢再多加为难我,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就不要再受紫离的气,把他早些气走早为妙,省得那阴阳怪气传染了我,让我也变成他那副郁卒不已的模样。这就是我转的小心机呢,步步都按我计划的来。

哪知第二天,事情大出我所料。紫离居然把我从杂役房调走了,调到紫心阁做个扫地丫头,本来相比杂役房来说,那活是轻松了百倍,再不用吃那些苦还要睡不好觉。可问题就出在这紫心阁上,紫离的紫宸殿被他一掌毁了后,居然也不思再造一个,就此搬到了紫心阁来居住。也就是说,她现在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难也,苦也!

这不,我刚刚把地扫干净了,那管事的就让我拿了布再去抹地,而紫离就慵懒地坐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晃得我眼睛都花了。一路抹啊抹的,绕了再多的地方,最终还是要抹到他脚边去,我也闷头垂着眼不看他,可是就在此时他的脚放下来了,很不巧的,还踩在了我的抹布上。

我抬头去看他,幽深的眼也正向我看来,不辨喜怒。手下扯了扯布,他却踩的十分紧,记得刚刚管事的说若是半个时辰内完成不了,那么就没饭吃。也是那时去尘世贪了嘴,后来不知道魔宫里居然把这食饭的风气给传染开了,就算我不会因为不食而饿死,但是一到那饭点,口中唾液就开始狂涌,像上了瘾一般。

如今半个时辰的一大半时间过去了,就只剩了这块地,却比他阻挠着,着实如何是好。只得硬着头皮道:“那个君上啊,你刚才翘着腿的样子很是丰神俊朗啊。”

紫离挑了挑眉,却不为所动,脚连颤动一分都没有。直把我给里里外外看个遍,才冷声道:“大胆青莲,真当你杀魔后的前罪已结?居然还敢杵到我面前来!”

我顿然被口水呛了一大口,见过蛮横无理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分明就是他故意把我给调过来,有意想要折辱我,却又装成不知情的模样,我那悲壮的小性子又复苏过来,士可杀不可辱!拼了全力把他腿往旁边一扳,抽出抹布立起,手抖了下,原本往他脸上扔去的“武器”最终还是丢在了他胸前,对他鄙视地竖了个中指,然后在他惊然的目光下,昂首挺胸大步走了出去。

前后动作一气呵成,连个咯噔都没打,这是我在紫离面前最有气势的一回了,就是走出门外,转过了弯,立即两腿就开始打颤,差点栽倒在地。没办法啊,对他的惧意,已经油生在骨子里了。

到了用膳时分,我刚找了位置坐下,冬儿就进了门来,一看到我眼中浮出惊喜,快步朝我走来,坐在了我身侧。“姑娘,你可算脱离苦海了,可知我是偷偷瞒着君上把你给调来了这里,你可千万要躲着点君上啊,被他发现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刚到嘴的饭被噎住了,奋力咽下后,问:“是你调我过来的?”

冬儿总算有了炫耀一把的机会:“可不是,因为我上次誓死护主有功,近日被君上提升为大总管啦,大权利没多少,但提那么个人调职还是有的。”

“哦。”我扭头继续啃饭,没去看她得意的笑脸,两滴冷汗从我额头滑了下来。

回到屋里躺下来一想,无比庆幸当时为了气势压人,并没有口出什么恶言,虽然那举动比口出恶言还要恶劣一些,但至少是没有话柄落下。这么一想之后,我就安然入眠了,反正要忧愁的事太多,也忧愁不来的。

可是到了夜半时分,我着实忧愁了一把。因为好梦方甜,被人给推醒了,是管事满脸方正严肃伫立在床前,“君上让你过去。”打着哈欠从床内起身,心底哀怨不已,也亏那紫离想得出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让我去扫什么地。

等到了紫心阁主屋时,紫离坐在桌案后,埋头写着什么。我左右看了看,又到门外看了看,那边飘来沉冷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连忙正襟危站,老实回答:“我看看扫地的工具在哪里。”既然起来了,自然不忘本职工作。却听紫离皱眉问:“谁让你扫地来着?”我默了默后问:“那我不扫地要干啥?”

“过来磨墨!”

本以为磨墨是个轻便的工作,哪里知道当一件事不能停歇一直做时,就是轻便也变成不轻便了。手腕发酸,手指僵硬,可是刚一停,某人的冷哼声就出来,我只能继续埋头磨啊磨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故意报复呢,白天我把抹布丢他身上了,半夜就不睡觉扯我过来给磨墨,而他东写西写的也不写出个名堂来。写完一张,就团上一团,随手一丢。

小半夜下来,我手要断了,地上满是纸屑团子,终于他一声赦令:“行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我长舒一口气,左手扶着右手缓缓抽回,因为已经僵到不能动了。可某人话只说了一半,剩下半句是:“明晚继续,现在把地上收整干净就行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死死盯着那渐渐淹没在门后的紫色背影,恨不得把他灼穿个洞。真小人,伪君子!我与你誓不两立。可最终还是趴地上慢慢捡着纸屑,因为此时懈怠了,明儿早上还是得我做,赖不到别人头上去。

等到一切完成后,我已经精疲力尽,蹒跚着跌跌撞撞往侍女房走,一沾到柔软的床铺,立即就钻入了梦乡。梦里面,有个人若隐若现在我面前,轮廓看不清,他伸手过来,缓缓抚我脸颊,暖暖的、柔柔的,很是舒服。我忍不住朝那手靠过去一点,再靠过去一点,再……

砰!呃,茫然抬头,天亮了,而我居然睡在了地上。

正文卷 25。挑衅

若说那晚是苦难的,那么这只是个开始。从那天后,我不仅夜夜不得休眠,要去给紫离磨墨,白天还从只是个扫地丫头晋升为全职丫头,就是说那紫心阁里头大大小小的,只要与紫离有关的活,都归我干了。包括早晨替他端水洗漱更衣等。

别的侍女看我那小眼神,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我拉了其中一个,那这工作与之一交换,那小侍女立即笑开了花,我也乐了。因为她的活就只要修剪那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可谓是轻松至极啊,这两全其美之策也就我能想得出来。

一边横着小曲,一边老神在在的这边逛逛那边逛逛,很是奇怪这魔界居然也能种出花来。按理说当初我娘掌管了整个花界,后来发生了天魔大战,应是把花种从魔界都收回了才是。定是那魔尊魂冥对我娘贼心不死,悄悄藏起了一部分种子。此心不一定可诛,但却是龌蹉,都有了黑乌鸦了,还惦记着我娘。

就在我头头是道批判着魔尊的恶劣行径时,原先那个侍女急匆匆跑来,等到近处我发现她满面都是泪水,揪住我的衣袖一边哭一边哀求:“青莲姑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回去吧,这里我来就好。”说完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大剪子,跑进了花丛中。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连半句话都没说上,那小侍女已经不见了踪影。当我小跑进紫心阁内后,从那满地的碎片就知晓是发生了怎么回事。冬儿掩掩藏藏地拉了我的手,小声道:“姑娘,你快进去吧,君上发了好大的火,真是的,我让你离君上远一点的,还是被他给发现了,现下他把格了我的职,我又得从小侍女做起了。”

“青莲!你再不进来,地上的碎片就是你的下场。”隐含着怒意的威胁从屋内传来,听得我心惊肉跳的。再顾不得听冬儿苦水,连忙往内跑,进门就见一物体朝我飞来,条件反射的扬手一抓,握在手中的赫然是那我每夜都磨墨的砚台,这方砚台曾听他说底部是用极其稀有的黑玉所制,这要是砸碎了可不又把账算我头上。

只是那砚台里似乎还有墨汁在内,而脸上凉凉的,我抬手摸了一把,哭了,满手都是墨汁,可想而知我此时脸上成什么样了。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我,青莲变成了一株黑莲。

苦巴巴地杵到他面前,也不说啥了,就任君处置吧。

紫离横眉怒目,那灼烈的目光几要把我洞穿,“很不想留下?想念以前的杂役房了是吧?既然如此,我立刻成全你,来人——”我上前揪住他衣袖,低声哀求:“不要。”

他低下眼睫飘了下我的手,又再回到我脸上,问:“为何不要?说出理由来。”

这次我没有任何斟酌与考虑,立即就高声道出了理由:“因为紫心阁里面的伙食要比杂役房好!”那杂役房里面吃食,估计等级太低,故而全都是一些剩饭剩菜,不像紫心阁,顿顿都是那酷似凡间的美味,吃得我不亦乐乎。

可是某人的脸色却又沉黑了大半,颇为一副咬牙切齿状:“青莲!”

“哟!”我扬声而应。

却是下一刻,只觉手上一紧,身体往前栽倒,正中他怀,鼻间眼下都满满是他的气息。我刚想开口抗议这种冷暴力,唇已经被堵住,声音被吃了去,只听到我的“呜呜”声,在静默的空间里显得特凄凉,到得后来就连我无声的抗议也被吞没,只能哀怨地瞪他,瞪他,再瞪他……最终我还是选择闭了眼。

因为我发现要跟紫离比谁眼睛瞪得有威力,那绝对是会被秒杀的。后面的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眼见某人的手越来越离谱,而我的衣衫越褪越少,我忍无可忍要去推他,可他就如座山一般,纹丝不动。幸而我的嘴得到了自由,因为他的唇已经往下延伸到脖颈处。

“紫离够了!你别忘了我用紫心针诛杀黑凤,而我是圣心的女儿,我们可是彼此的杀父杀母仇人。”这不共戴天的仇,隔上一段时间拿出来温故而知新,总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不,已然进入情绪的紫离瞬间凝住,整个身体都僵硬,他抬起头来,又见暗红的深眸有怒焰在流转,别说他人,就连整个屋子都在那顷刻间凝固住,暗暗流动着萧杀的气息。

“青莲,你果然是够有魄力呢,真的不遗余力惹怒我!可知惹怒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虽然此时的情况,我被他压在腿上只能仰视着他,而那双厉目也紧盯着我,腾腾杀气如暗箭向我射来,情形明显是处于弱势了,可我最擅长的就是险中求胜,否则我又怎能把那紫心针插进黑乌鸦心口呢。我挽起了一个自认为角度完美的微笑:“我很期待。”

话声一落,紫离震怒,而我的屁股也遭了殃,直接被他给甩落在地,实实在在跌了个四脚朝天,疼得我龇牙咧嘴,还没爬将起来,就听怒吼声震聋我耳:“来人,把这贱婢给拖出去。”我左右寻望,看看还有哪个贱婢也如此惹怒他,发现屋内并无他人,这才想起如今我就是那个贱婢。

很快,外头出现了人,慌慌张张不顾及我半点,当真是拎起我的一只手往外拖。心中安慰:如此甚好,至少不用受他那水生火热的折磨,上一回可是铁铮铮血的教训啊!还是后来我才发现床榻上有块疑似血迹的红斑,很是后怕。故而这次就是拼上惹怒他的风险,也得避开那酷吏的刑罚才是。

本来我还庆幸只不过是被拖出去而已,那除去丢了些面子,都无关大碍。哪知进了院子后,管事立即闻声而来,听完刚才那两名侍卫所述后,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怒斥:“大胆青莲,竟敢对君上以下犯上!鞭刑二十,以儆效尤!”

我听得那最后一句时,心中一骇,鞭刑?!很快就看到管事抽出了腰间的鞭子,仔细一看,昏了的心都有了,那上面竟然一根根倒刺竖着,这被抽上一鞭子,还不得脱去一层皮?等等,刚刚他说多少?二十!

“等等!”我立即想要抗议,可是管事的鞭子却已经挥了上来,正中我手臂,呼啦啦一下把我衣袖都给撕裂开来,很快那处撕开了口子,血珠冒出来。其余人等纷纷退让到远处,整个院内就只剩我与管事两人,我怒目瞪他:“我说等等,你聋了啊。”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抽我,可是管事根本就不甩我,手上鞭子虎虎生风又朝我挥来。

这次我不傻站着了,往旁边躲开,哪知那鞭子竟像是生了眼睛似得,居然还会拐弯,又是一鞭子抽在了我背上,火燎燎的痛都像是被那倒钩的刺给刮去了皮肉。顾不得喊疼,又一鞭挥来,可我无论怎么躲都避不开,后来我算是明白了,管事手上使的就是魔鞭,不管跑哪,他只要想打,就一定能打到。

片刻之间,我已被抽了五鞭,最后那鞭直接把我给抽翻在了地上,浑身疼得没有一处是自己的了,眼冒金星,甚至进气少出气多,因为连呼吸都会痛到揪心。心想,这再几鞭下来,我估计气也断了,真可怜见的没被那黑乌鸦用幽冥火焰给烧死,居然被鞭子给抽死了,这种死法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趴在那心思翻了无数,迟迟没等到鞭子落下,不由奇怪地抬头去看,却见紫离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服了吗?”我朝他龇了龇牙,问:“服什么?服药吗?应该是还没有。”不然也不会爬都爬不起来呀,这人就是明知故问。

“青儿!我还真没看出你有这般傲骨呢,你可知朱雀的二十鞭下去,就是连白虎都未必受得住,你是要再跟我这般胡搅蛮缠死都不松口吗?”

我眯起眼看他,并非如此可故作深沉,而是因为视线有些模糊,各处被鞭子抽中的地方,痛到已经麻木,却在侵袭我的脑神经。可我还是从他话中辨认出了关键字,于是问道:“阿泽也被打过?为什么?”它不过是头兽而已,还能犯什么错,居然要受这种刑罚?

视线所及内,高高在上的紫离似乎出离愤怒了,他的手掌抬起,立即周围涌现风暴,“青儿,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后面的话我却渐渐听不清了,只看得他嘴唇在动,最后眼皮撑不住合上,陷入黑暗之中。

昏昏沉沉里,又一次感觉温暖贴住我的脸,很自然就靠了上去,又软又舒服。不错,还是晕了后福利好,没有紫离的疾言厉色和阴阳怪气,也没有那酷吏的鞭刑,我安心地睡了过去。等到再有意识时,只觉后背清清凉凉的,像一根羽毛在掠过,有些痒却还能忍受。

耳边似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说什么,等我凝了心神要仔细听时,又恢复了静默。

正文卷 26。圣丹

终于,一声叹息传来,像是有无尽忧愁般,又像是藏了无数情绪。我觉心也随着那叹息在跳动,很想睁开眼看看这叹息的人是谁。

但到底意识没战胜过来,依旧昏沉着。时间隔得久了,意识也越来越清晰,慢慢的我就知道那背上的羽毛是什么了,原来是一双手,它在给我抹药,难怪手指掠过就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基本上,这个魔宫里面可能会对我好的人,估计也就是啰嗦的冬儿了。

经此一事,我决定以后就算冬儿在耳边再啰嗦,也不嫌她烦了。如今啊,火上浇油的人多的是,比如那紫离,雪中送炭的却很少,比如冬儿。所以,我得知足,而且惜福。

这么一想后,心里也坦然了,安然享受着那指尖的轻抚,还别说,冬儿敷药起来确实细心又体贴,连手臂上的伤口都帮着一一抹过。忽然耳边有道声音在问:“君上,姑娘都昏睡了三天了,怎么还没醒呢?”

我愣住,这……这声音不是冬儿的吗?可是为何听来不像在身边,反而离了些距离呢?那如果帮我敷药的不是冬儿,又会是谁?不祥的预感渐渐浮出,我顿时想到了冬儿刚才的称呼,果然,低沉的嗓音就在我耳边:“她醒了。”

心头一跳,眼睛蓦然睁开,入眼是紫色,辨识了好一会,才发现我此时是趴睡着的,头侧靠在枕头上,面朝的方向正对某人,而视线的角度恰好是在他胸前到肚腹处。那标准的紫色,不用去看那张脸,我自然也知道了此人是谁了。只是令我不自在的是,某人的手还搁在我的背上,指尖轻轻勾画,而从那触觉来看,应该此时我是裸着身的。

等于说,这三天都是他在给我上药,然后我被他给吃尽豆腐?慢慢的,一点一点移,终于是把头给埋进了枕头里,那我除了眼不见为净还能做什么,总不能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乘人之危,然后要求再摸回来?

意外的是,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就抽回了手,然后脚步声离去,我悄悄瞄了一眼,只见紫色背影离去。冬儿这时才跑到我跟前,高兴地说:“你可算是醒了,那天可把我给吓坏了,真没想到那朱雀君下手如此狠辣,把你给打成这幅田地,都抹了三天的绿玉膏了,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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