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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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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提起太后寿诞这一事,染青这才记起,似乎再过半月就要到了。还要送礼?她人在宫里,要上哪去购置礼品?晚些让寒玉随便准备一份吧。心里这般计较,脸上却不能露出丝毫端倪,眼都每抬喝了口茶,“太后寿诞,这礼品自然是要慎重一些,本宫还在琢磨,并未定下。可能要让烟妃失望了。”

如烟笑了笑,似乎没听懂她话中的讽刺,倒是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染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烟妃到底来所为何事?心里想着该如何下逐客令,却见那烟妃站了起来,目光在她这屋子内一扫,笑着问:“姐姐,您这里点的熏香似乎与妹妹那的一样,也是皇上赐的吗?”

随着她的目光去看向一旁香案上徐徐袅袅的熏香,这些事染青不太过问,都是寒玉在管,据闻是每个宫里都会有一种独有的熏香,去宁德宫内她闻到的就是檀香,想必是因为在外太后宣称信佛。上回去清心宫里,的确也闻到她那的熏香与她的相同。

如烟看了看她神色,又笑着道:“皇上当真是宠爱姐姐,看姐姐甚是疲乏,妹妹也就不扰您休息了,这次过来无非就是想给姐姐提个醒,据说那柔妃送太后的一副凤凰织锦图,全手工绣制而成。”

说完就带着婢女走出了宫门,扬长而去。

染青回头看向寒玉,扬起眉,还没来得及询问,门口传来另外的呼唤,迎门而进的正是那小何子。他走进门看到青妃,就笑着上前道:“娘娘,奴才来宣皇上口谕。”

见染青没有任何行礼接旨的意思,于是掩去尴尬依照皇上的口吻宣布口谕:“传朕口谕,问问青妃娘娘是否还要朕准那第三个要求,如若不要,那么婉玥公主的婚事明日就在朝上宣布了。”

这一听,可把染青给气的要吐血了,这人真是言而无信反复小人。准她离开,不就是暗示此事结了,他也要够她了,现在又来传这旨,还是拿婉玥的事要挟她,究竟婉玥是他妹妹还是她的妹妹啊?

寒玉在一旁劝:“娘娘,皇上是暗示你去找他,不妨过去一趟?”

小何子也问:“娘娘您怎么说?皇上还等着奴才答复呢。”

咬牙切齿:“带路!”

小何子笑弯了眼,午时皇上从朝上回来找人,里里外外没找着,正好他在跟前伺候,就被皇上揪住问人去了哪里。那时他并不知娘娘是自个回凤染宫了,所以只能摇头称不知,气的皇上直接把他给踹翻在了地上,指着他怒骂:“蠢奴才,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

等找来别人问后才知青妃是自己走出紫阳宫的,无人阻拦。因为在最初皇上就有过吩咐,紫卫与门前禁卫看住人三日,不许她出宫门半步。三日一过,大伙自然以为皇帝要放人了,所以并未去阻拦。

当时皇上脸上的表情,小何子记得很清楚,真叫一个精彩,愤怒、懊悔、难堪,很多种,却没有立即下令去凤染宫请青妃娘娘过去,只是整个下午在紫阳宫里当差的奴才们都叫苦连天,几乎人人都被皇上给骂了个遍。

这样连着几日,紫阳宫里等同于低气压,无人敢出大气,生怕哪里做的不好了,又是被皇上一顿骂。

到了今日,皇上才让他来宣口谕,这口谕就是他这榆木脑袋也听得懂,是让娘娘过去紫阳宫呗,他也知道皇上这怒火的源头就在娘娘身上。现在见娘娘松口,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皇上不怒了,他们底下这些人日子过的才舒坦。

跟着小何子往紫阳宫走,一路上都只听到小何子讲话,他这套拍马屁功夫真是到家,什么话到他嘴里一说,都活了。任是把皇上这几日如何想念娘娘的情形给说的像是情圣一般,听的染青不由觉得好笑,这还真是一奇人。

到得门口,还没进去,就见另一条小道上刚才从她宫里离开的烟妃也领着婢女前来,到得近前才发现她身后的婢女手中还端了汤之类的瓷器。

看到她们,烟妃启唇而笑:“姐姐,你也来探望皇上吗?”

探望?何出此言?

见她一脸疑惑,烟妃道:“姐姐还不知道吗?皇上前几日得了风寒,每日必得喝如烟亲手熬的药。这药快要凉了,得赶紧送去给皇上,妹妹不与姐姐在这闲聊了,先进去。若姐姐有什么事,能否晚些再进来,让皇上把那药喝了?”言辞里,都是对皇上的一片关心之意,甚至连眉宇都皱起来,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两位姐姐来的可真巧啊。”身后传来一声娇柔的嗓音,回过头去,却见是那雨柔,一身华丽的蓝色锦衫,头戴凤钗,看这装束……染青想起刚才烟妃临走时说的那句话,突然明白了,柔妃?雨柔也被他封为妃了!

刚才是被小何子传旨给打了岔,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清楚后,终于明白了烟妃去凤染宫的涵义,是提醒她这宫里又多了个柔妃是吗?或者说是想要拉拢她站在同一阵线,毕竟雨柔背后撑腰的可是太后。

心下一阵索然,早知他既然封了如烟为妃后,势必会有下一个女人,先前也明了太后动机是要把雨柔安排在他身侧,可是真正听到时,却仍然觉得心头阵阵难过。她想,再痛几次应该就会麻木了吧。

柔妃紧走几步已经到了跟前,她的神情里带着一股倨傲,看到染青也不像烟妃那般有礼,而是似笑非笑地说:“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想必两位姐姐此时来的不是时候呢,烟妃姐姐熬的药不像有功效,这里妹妹特意问了太医正找了秘方过来,相信皇上定能药到病除。”

她身后的婢女走前一步,手上托盘内也是一罐瓷器,但看那色泽和花纹是要比之烟妃的要好上许多,就是她这身打扮也比烟妃那素衫罗裙要华丽不少。尤其是她头上插的金凤,原本那饰品是只能皇贵妃与皇后所用,而如今柔妃堂而皇之就插在了头上,等同于不把染青这个前贵妃放在眼里。

烟妃看了看染青神色,看不出什么端倪,柔柔笑了下道:“妹妹也是来给皇上送药的吗?不妨一起进去呢,能多一个方子是好事,咱们都是想皇上可以早日康复。”

虽然她们三人身份都属侧妃,带在宫里是按前后封赐顺序的,所以即便柔妃得宠,也是要排在她烟妃之后,这声“姐姐”,她就是再不甘也是要喊的。

染青撇开头不去看她们,“你们尽管进去,本宫在外等等。”

柔妃眉上挑,脸显得意之色,尽管青妃之前被皇上留宿紫阳宫,可是这么多日都为召见,显是已经失宠了,如今跑到紫阳宫来求见皇上,是想再邀宠吗?也不看看这后宫早已变天,她可是有太后撑腰的,就是烟妃见了她也不敢多仗势。

想到此处笑的更加灿烂了:“那就多谢姐姐了。公公,还请带路。”话这么说,脚步已经迈开了往里走,小何子见状只好低声道:“奴才先送两位娘娘进去,青妃娘娘您请稍候片刻。”

烟妃没再说什么,不想示弱于柔妃,于是也不再管染青这边,就跟着走了进去。人一走后,门前就变得安静下来,不知为何职守的禁卫都没见,可能是到寝宫门前伺候了吧。她左右看了看,坐在了门旁的台阶上,仰头看了看天,明明现在属于炎热天气,可几缕风打到她背脊上,觉得甚是寒凉。

她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心里却是翻腾的。柔妃的冲突在脑中过了一遍后,觉得心头发苦,而两人的话也对她有影响,原来这几日她躲在凤染宫里,不问世事,竟是发生了这许多事,封柔妃,然后,他也生病了!喝的还是烟妃亲手熬的药,有那么些郎情妾意的味道,只不过横着里面又多了个柔妃来搅和。

想到这个雨柔,不觉笑了,这个女人看着颇有心机,其实就是草包一个,哪里会是蓝如烟的对手。光她这身耀眼的打扮,是巴不得别人不眼红她?难怪烟妃今日会找上门来与她闲聊呢,为的就是想联合她一起对付柔妃吧。

只可惜,她对这些斗争不敢兴趣,合摸着她们该怎么斗就怎么斗,别来扯上她就是了。这一想,觉得自己来这趟紫阳宫都来错了,婉玥是秦天策妹妹,该操心的也是他才是,干嘛让她这个外人来瞎操心。而他生病了,多的是人争着照顾送药的,也不用她多此一举。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质问:“宁染青,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语气微微带了凌厉。

染青怏怏抬起头来,一愣,这人怎么在外面?那么里面……

正文卷 145。三妃之争

这情形实在是有些搞笑,那两个女人争着要进去给皇帝送药,结果这主角却在外面,那么现在她们在里面做什么?对坐着相看?想到这个画面隐隐想笑。

坐在那仰看着秦天策,只觉得他更加高大,好看到没有瑕疵的脸,依旧英俊绝伦,只是添了一丝苍白,倒真像是生病了。

不想这么傻傻的以这种角度与他对视,尤其那眸子里隐隐的暗流,显示这男人又可能在生气了。拍了拍腿站了起来,却不知坐了好一会,腿一直蜷曲着,猛地站起来不止是脚麻了,更是头晕目眩,一个不稳就往前栽去,眼见是要与地面接触了,忽然腰上一紧,已被那人搂在怀里。

直觉的去挣,却没挣开。

而秦天策见她抵抗态度,心头又有了怒气:“朕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等朕?”那小何子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她坐在这里等!

这个小女人当真是让他恨的咬牙切齿,那么轻易就挑起了他的怒火,冷持的情绪总是会因为她改变。那日,本是好好的相处,故意惹她不给她睡觉,他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情趣吧,哪知这女人说了那不中听的话,气的他当场甩脸走人。

因为若是留在原处,可能她嘴里会说出更多气人的话,不想再因此发怒破坏了那几天的祥和,乘着早朝时间消了火,回来再当什么事都没有就行了。

哪知下朝后回来,她踪影全无,居然堂而皇之的走出了紫阳宫,回她凤染宫去了。当时他可是气的站在当处手都在颤,恨不得立刻冲到她宫里把人给拎回来。却到临门口时,想起这几日与她几乎整日纠缠,完全沉迷进了女色,就连朝事和奏折都落下来不少,刚刚朝上有臣子在问昨日奏折进言,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因心里头念的全是一个人身影,那奏折根本还没看。

这么一想后,决定冷却下心里那股焦躁的火,冷掉些对她越来越多的在乎。否则,他真的要成沉迷女色的昏君了。

可是随着一天天过去,他越来越不习惯她不在身边的日子。就连那床,因为少了一个人,而不再暖和,几次夜里起来想直接去凤染宫,可是走出门了,还是回了去。他身为帝王,若是连这点自持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治国平天下。

而且他也不想让她知道,现在的他对她是那么念念不忘。可能就因为他老是这样反反复复的起来睡下,夜间寒冷,惹了风寒。平时自己身子清楚,一点寒气哪里会伤到他,秉持着自己习武之人,也就没去在意。

哪里会想到,这次风寒来得猛,隔天他就开始觉得头昏脑胀了,立即运功驱寒气,这寒气倒是驱掉了,可是人也变得无力。

他得风寒一事,本是隐下来的,后来韩萧发觉他脸色微白,建议不妨开些咬吃。直觉就想反对,但转念一想,没准他这风寒病从太医那里传出去了,她可能就自动过来看他了,也不用拉下面子去请。

可是等了几日,她连个踪影都没见,反而是烟妃和刚封的柔妃倒是几番前来送药。气的他连膳都用不下,这宁染青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借着恼怒,立即让小何子去传他口谕,他就不信了,她能不来,她敢不来?

小何子去了后,心思竟凝聚不到奏折里去了,时间越长越是焦躁。起身就走出宫门去附近的枫林练剑,那是他每日练武的地方,想借由这方式来去去火气。可是只练了一会,就心里惦记着回来,还没走到宫门口,远远看到她屈膝坐在门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仔细搜索了怀中女人脸上神情,看不到一丝担忧之意,难道她就这么不在乎他?虽然说他的风寒其实好了大半,不至于像头几日那般手脚无力。

见她不答,又再问了一遍。

这次她答的很快,唇角露出略带讽刺的笑容,“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不想进去参合,就等在这里了。”

秦天策凝眉,沉声问:“谁?”

染青挑眉,是谁还用问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烟妃也说了每日都来送药,想必那柔妃也差不多如此吧。

见她不回答,看着那笑觉得怪刺眼的,他索性手一用力,直接把人给横抱了起来,染青只好手揽住他肩膀支撑身体重量。踏进宫门后,果然见侍卫和小何子站在了寝宫门前伫立,见他们二人如此而来,没有人脸露讶异之色,低了眉眼唤:“参见皇上。”

烟妃和柔妃两人此刻正端坐在寝宫里的靠椅上,正好是对坐着的,婢女伫立在后。两人也都不攀谈,静默异常,本已都等的心焦,忽听门外唤“皇上”,各自脸上露出欣喜,全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寝宫门被推开,两人正待上前行礼时,却见皇帝怀里抱着的青妃,都愣住了。

过了好几秒,烟妃反应过来,低头道:“臣妾见过皇上。”柔妃也从怔愣中醒过来,“参见皇上。”两人抬起的目光均都放在了染青的脸上。

秦天策扫了一眼两人,算是明白刚才她话中暗含的讽刺是何意了,不知为何心里反倒没那么生气了,若是她什么都不说才是不在乎吧,看来她还是会吃醋的。

沉了脸色冷声问:“你们怎么进这里了?”

这一问,烟妃怔住了,自从她进宫到现在,他从没这样冷言待过她,就算偶尔烦躁,也最多是不笑,却从未这样冷着声音,竟像是在发怒。目光再次触及他身前的女人,进来都这么会了,还舍不得放下来吗?

她静默不代表柔妃会按捺的住,上前两步,脸露忧心之态说:“皇上,臣妾为您找太医正重新开了方子,太医说这药喝下去,定能药到病除。此药需要趁热喝,皇上不妨先放开姐姐,把药给喝了?”

染青被他抱在怀里,目光只定在某处,看都没看两个女人一样,但从余光里却是可以感觉的到那两道视线不停在她身上注视,而这柔妃更是沉不住气假意喝药之名要秦天策放她下来。如果他松开她,倒是正合她意,这样给抱着展露人前,怪别扭的;但若他不松开,那她也就权当看一场戏了,反正她是局外人。

秦天策的眸光一扬,瞥到桌案两边搁置的药碗,不用说是她们两人分别端来的,不知为何此时没了敷衍她们的心思,只想赶紧遣了她们离开。“把药放下,朕会喝的,你们都先退下吧。”

柔妃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她没有想到皇上会直接对她们下逐客令,“皇上,您的注意龙体,这风寒……”

话没说完就被秦天策截住:“行了,朕等下就会喝,小何子,安排人送柔妃和烟妃回宫。”语气里是不容拒绝,还多了丝烦躁的怒意。

小何子立即扬声喊:“奴才遵旨。”

这下柔妃不敢再多说,只好无奈地走出了寝宫门,烟妃只说了句“臣妾告退”就也随之走了出去。门外侍卫把寝宫门又给关上。

一场戏幕算是落幕了,染青嘴角弯起,这男人绝情起来真是翻脸不认人,真的是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还没到五十年呢,当初是自己被他那般撵,现在是这两个新妃,不晓得下一个会是谁。

一点都没有因为他这样做而觉得欣喜,刚才柔妃走出门前射在她身上恶毒的视线,以及烟妃那幽怨的眼,想必这后宫里两个敌人是竖对了。原本烟妃还想拉拢她先对付新宠呢,看来这回矛头又指向了自己吧。

秦天策见她笑容心里一沉,没有说话,径直把她抱着绕过屏风,放在了他平日稍作休息的软塌上后,才问:“你笑什么?”

染青好笑地看他:“你总喜欢刨根问底,可是在得到我的答案后,却又恼羞成怒,这到底是让说呢还是不让说?”

秦天策闻言,眼神微缩,心知她的笑必有深意,也明知道这女人有多么会惹怒他,可是就是不想她的心思自己捉摸不透,不管是好的坏的,他都想要知道。所以,手指搁在她下巴上,让她的眼睛正对着他目光,浅声道:“朕要答案。”

看他这样执意,不觉又想笑了,他要知道,那就告诉他实话好了。“我刚才笑,是觉得你这人绝情起来还真够狠的,之前也是那么对我,现在对着烟妃,以及你刚封的柔妃也是这样,下一次又会是谁呢?”

话一说完,捏住下巴的手指陡然加了力,不至于让她觉得疼,却是禁锢住了她的脸不能扭转。意料中的沉怒没有出现,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说:“宁染青,朕现在对你还不够好么?你私自离开紫阳宫的这笔帐,隔了这么几天,以为朕就不跟你算了?刚才你故意让她们二人在厅外候着,不就是想要朕给你演这处好戏,为你之前的事出气?现在朕如了你的愿,反过来还要来挖苦朕?”

染青一怔,“戏?你以为我故意指引她们进里面来等你,然后让你去喝斥她们?”

秦天策没说话,但眼中的涵义就是如此,等于是在默认。

正文卷 146。惊吓

本以为再没什么事能牵动她情绪,却没想到仍是被他一番话给气的浑身发颤,颤着手指指到他脸前,说出来的话都不稳了:“好!秦天策,我心机深沉,我有意安排,我恃宠而骄,既然如此,你让人叫我来干什么?”

真正领略到什么叫颠倒黑白了,那烟妃和柔妃来送药关她何事?她就是不想进去搅和不清,才等在了门外,却被他说成是故耍心机!她就是骨头贱,跑这来给他机会羞辱!冷笑一声,直接从榻上跳了起来,用力推开他一把。

秦天策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一时不察,真被她给推了个趔趄退了几步。而染青已经拔腿就往外跑,却在打开门准备跨出门槛时,整个人被他从后面抱住,她一声尖叫,眼睁睁看着外面侍卫和宫人震惊的脸被他一脚踢上的门给关在了外面。

下一秒,他身形移动很快,直接就进了内寝,顿时觉得自己凌空飞起,吓的她尖叫再起,等身体落下时,即便是柔软的床榻,也觉得骨头都要散了。这人暴戾起来居然就把她从门边直接甩扔到了床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床在闷响之后,她也被摔的够呛。

又是被冤枉,又是被施之暴力,染青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她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坏男人,亏她还爱的死去活来!连滚带爬就要从床上起来,秦天策却一个箭步直接扑了上来,把她双手扣紧在床头,身子也紧紧压住她。

紧贴在她身上微微偾张着的肌理,充分表示了这个男人浑身的力量,根本不是她所能匹敌的。突然有丝害怕,原本要与他对视的眼睛竟不敢望进他的眸里。男人本身就存在着暴力因子,她有些害怕若真惹怒他无法控制的话,可能会更加暴力。

停止了挣扎,侧开头看向床里头,冷声说:“秦天策,你以后休要拿秦婉玥来威胁我,她是你的妹妹,并不是我的,若你不疼她,我这个外人管的是哪门子闲事。呵,我是疯了才掺合进来。还有,放开我,从今往后,我发誓,再不踏进紫阳宫半步,不用你演那什么戏,尽管去找你的烟妃和柔妃吧。”

话落一声巨响,染青大吃一惊,回过头来看,却见秦天策一拳就砸在她头侧,顿时雕龙紫檀木做的床板破了一个大洞,下一瞬碎裂开来,直接塌方。两人身体都侧了过去,若不是秦天策的脚在地下撑住,恐怕两人都要摔到地上去。

这下染青不敢说话了,眼底浮现恐惧,男人的暴力实在太恐怖了,那么硬的床,居然一拳就破了个洞,连床都塌了。目光瞥及那砸下的拳头,除了红肿起来,竟是连皮都没破!

“宁染青,把条件说出来,全说出来!”秦天策沉喝。

一时愣住,什么意思?他说什么条件?

秦天策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侧开的脸对正自己,眼底的火光清楚的抵达她眼内。“你到底要朕怎么做,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安安分分做朕的女人?朕都承诺给你!”深眸里除去火光,看不真切其他情绪,就那样紧盯着她。

染青苦笑,看了眼握住自己下巴的手,红肿变成了青紫,想必也生疼。这人在急怒之下会生横心,可是当真是以暴制暴,还真是被他这股子暴戾给吓着了,所以歇了气焰,不甘愿地说:“你把心平下来了,再听我讲条件。”反正就着他话头说就是了。

看他这样心火旺盛,若不能降了火气,她怕下一句话说出来,可能就给他一拳砸在了自己头上。尽管她也心火旺盛着,可是到底用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秦天策见她软了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气,手上握着的力也松了些,情绪平复了许多。刚才那一怒之下的拳头,本就是想故意吓她,看来效果不错。

见他脸上神色变缓,情绪收敛下来,知道刚才那句话凑效了,脑中一过,倒真开始考虑是不是要乘着这机会把心里的想法诚实讲出来。斟酌了一番后,刚才那股子怒火也平了下来,她觉得是时候可以跟他摊开了说了。

“秦天策,这些时日我经常会想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不远千里去君望找我回来,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后来又想,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都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样也回不到以前。而我,也不像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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