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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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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似乎顿了顿,接着立即加速往下跑,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大哥,是我!”染青瞬间僵住,举着火把怔怔看着那身影在向自己靠近,脑中停止了思维。
寒玉跑到最后直接是用滑的,迅速冲到跟前喘着气问:“大哥你怎么出来了?这外面如此冷,你不该出来外面的。”见染青不啃声,心里一想估计是为她着急了,连忙解释:“这山脚下我没找到人参,见天还亮着就上山去找了,还真有,运气不错挖了有五六根,虽然不大,省着点能吃上一阵子了。就是天黑了下山,路难辨认……”
讲着讲着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主子一直不说话,透过火把仔细去看,却见她双眼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不知所措地问:“大哥,你怎么了?”哪知染青转身就走,手中的火把也丢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往前。
寒玉愣在原地,主子是生她气了吗?猎哥看不过去,走过来轻声道:“你大哥见你不回来急坏了,跟我出来找你,发现你上山里去了,急的大哭起来。”这话一出来,寒玉顿时鼻子就酸了,眼泪冲进了眼眶,连忙跑上前追染青,扯住她的胳膊道歉:“大哥,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
可手被挣脱开,孤寂的背影继续往前。寒玉心一沉,再追上去想去拦住她去路,却看到满面都是泪,两条泪痕蜿蜒而下。怔住了,愣愣地说:“主子,你别不理寒玉,刚刚我在山里听到有狼叫声,其实很害怕,我迷路了,后来听到有人在唤我名字,就循着那声音的方向,这才走下山来的。”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主子,只把真实的情况忍不住给说了出来。
却听染青一声大喝:“我不是主子!”上前一把抱住寒玉,紧紧的,痛哭失声:“寒玉,我不是你的主子,是姐妹!我们是姐妹!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独自去犯险,我不能没有你,寒玉,你知道吗?没了你,我连再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讲到最后语声哽咽,抽着气,只想把心中所有的恐惧和悲伤,都用眼泪用嘶吼发泄出来。
寒玉的泪再忍不住,夺眶而出,用力地点头:“好,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我再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两个人抱头痛哭,心底的悲意在这一刻统统涌出。
可以畅快淋漓的哭,也是人之一幸,因为,那个在乎的人还在。
猎哥看着这一幕很感触,他虽是粗人,却也从她们对话里听出这是两个姑娘。天寒地冻的,居然两个姑娘家会到这里,想必是受了很多的苦。
后来两人稳定情绪后才携手一起往回走,等三人回到小屋时,都惊愣住了,猎嫂坐在门前的地上,脸上挂着泪,头发蓬乱。
“出了什么事?”猎哥连忙跑到妻子身边,猎嫂见到男人回来,顿时大哭起来:“当家的你可回来了,你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官兵要收税,征粮饷,我说咱们家交过了,没有钱和粮了,他们就把把家里到处翻,东西给乱砸了一地,然后把两位小哥包袱里的首饰给抢走了,我拦都拦不住。”很显然,她与那群人还经过一场抢夺,否则不会如此狼狈。
染青上前扶起她,安慰道:“大嫂,只要人没事就好,东西被抢就抢吧,你有没有受伤?”
猎嫂摇摇头,擦了擦泪,还是很难过,她觉得家中那些破东西砸了倒也没什么,害的他们的东西被抢,感觉很内疚。屋中被翻得乱七八糟,家俱东倒西歪,猎哥恨骂了一句:“那些人也就会欺欺咱老百姓。”
帮着猎哥与猎嫂重新收拾了屋子,大伙折腾了一天都倦了,决定有什么事等明天过来睡醒了再讨论。进到里屋,她们的包袱被翻的凌乱,除了几件旧衣服还在,那些一直没敢用的首饰都被横扫一空。
幸好寒玉把保胎丸给随身携带了,才不至于被弄丢。刚才外出一趟,寒气入体,手和脚凉得暖不过来,肚子又隐隐作痛了,吃了一颗保胎丸,心里才安定一些。寒玉那里还剩几颗药,她会不清楚吗?真是傻丫头,怕她担心瞒着,这是自己的事她岂会糊涂。
寒玉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布包,小心地打开,里面躺着她挖了许久的几颗人参。那北邙山并非如猎嫂说的那样满山遍野都是人参,她又是外行人,只能拿着铁锹一处处寻过去。是进到深处了,才挖到手指那么大小的一颗,给了自己信心。
手指给冻的通红,因为挖那人参,不仅需要用铁锹把雪给铲了,还得扒开泥土,她不懂着力多少,只能用手指去扒土,泥是松的,扒起来不难,就是冷了点。虽然染青吃了保胎丸,想想觉得还是要煮点姜汤去去寒气,于是就取了一颗最小的人参去厨房熬汤。
参汤端来时,染青靠在床沿,并没有推却,直接喝了下去,有些涩,却暖从嘴到心口。目光扫过寒玉手指,没有作声,心里酸涩难过之极。想了想,从床上撑着站起来,拉过寒玉的手到窗前,轻推窗户,寒风扑进,月光也照进来。
她转身坚定地说:“寒玉,我们结拜吧。”尊卑之念在寒玉心中早已定型,如果不以这样的形式去转换她的思想,就算是口头上应承了,她的心里也仍是把她当成主子。
两人跪在窗前,对月起誓:明月见证,我宁染青,我寒玉,今日结拜为异性姐妹,从此相互扶持,不离不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最简单的誓言,最质朴的仪式,把两颗心紧紧牵在了一起。
从地上起身时,可能是起的猛了,染青一阵目眩,肩膀晃了晃,人就要往前栽去。寒玉惊呼:“姐姐小心!”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拉人,可没想到染青仿佛浑身力气木然被抽空了般,身子直软下去。寒玉猝不及防,扶住的手反而被一带,随着一起摔了下去,害怕压住染青,朝旁边一个翻身,头撞到了墙角,疼的龇牙。
一骨碌爬起来,顾不着自己,连忙察看同样摔在地上的人,背曲着双膝跪在地上,手也死撑着,倒是没肚子落地,急问:“姐姐,你怎么样,有摔着吗?”染青在寒玉扶持下站了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痛楚,摇头道:“我没事,别担心。”估摸着可能是刚才起的太快,血液不循环引起头脑充血了。
为了宝宝健康,决定赶紧休息,睡意袭来,闭眼前看着亮光变成细细的一丝,黑暗覆盖上来,那黑色尽头,似乎有一道不耀眼的柔和的光在婀娜摇曳。
寒玉放轻了手脚,吹熄烛火,在床沿躺下,把染青的手和脚都贴在自己身上,她因为习武的原因,并不太过怕冷,气运一周,身上就没寒意了。她其实也是心力交瘁之极,赶了一天的路,投宿后又去采人参,还遇着迷路、狼嚎、害怕、担心,后来又大哭,再结拜。
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躺在床上想想,犹如梦中一样。
正文卷 219。没有退路
寒玉想,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当初不过是主上的一个命令,就让她从此以后与姐姐牢牢的联系在了一起。从最初的监视,到慢慢的相知,经历过背叛与原谅,再到现在的患难。都说患难见真情,这个世界,是主上给了她再生的希望,却是姐姐给了她亲人的温暖。
心跳声在“砰砰”的响,没过一会,她也慢慢地迷糊了过去。甜黑的梦里,恍恍惚惚地来到了一间屋子,走进去,看到姐姐正温柔地抱着怀中的孩子,嘴里哼着曲。她惊喜万分,姐姐居然这么快就把孩子生下来了,他是她的外甥呢。
宝宝的轮廓像姐姐,眼睛却像极了主上。她想,主上若是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也会高兴的吧。主上,你在哪?你会找到我们吗?内心深处,她是希望主上可以找来,因为只有在他身边,姐姐才有真正的笑。
梦一个连着一个,稀奇古怪,什么都有,都淡淡地散发着温馨的味儿,像面前有几十条道,而每一条道的尽头都是好的。是因为看到自由的缘故吧,不过一座山的距离,她们就可以到达北定那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她们就可以找一处地方隐居,没有追杀和陷害,远离纷争。姐姐也是这么想的吧。
正香甜时,一阵刺痛却不知从哪传了过来,寒玉从甜梦中挣扎,当头脑意识逐渐清明时,感觉到是手在疼,渐渐地,痛楚宛如从水底浮到了水面,连带着把她也带出梦境。
猛然睁开眼睛,又一阵剌痛传过来。这回她知道了,手腕上被紧紧扣住,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寒玉……”呻吟声在漆黑中异常痛苦。她惊得立即坐了起来,漆黑一片,看不清染青是怎么了,想下床找火折子点亮蜡烛,可是手腕被深深掐住,心里慌了一片,“姐姐,你怎么了?你先松一松,我点蜡烛来看看。”
等蜡烛点上后,凑到床前一看,染青秀气的眉紧蹙在一起,脸上满是痛苦,额头已经渗出汗来,滚落在枕边。“寒玉,我好疼,肚子好疼。”除了疼,更多的是害怕,这样的疼法,令染青有种不祥的预感。
寒玉连忙去轻抚她腹部,颤着声音安慰:“姐姐别怕,我在这,你不会有事的。”是刚才摔了一跤的缘故吗?还是出去找自己时寒气引起的?烛光下,染青已经大汗淋漓,脸色苍白之极,嘴唇都咬的见血了。
在睡前的时候,把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拿了下来,所以此刻看到的全是最真的情况。寒玉从身上翻出最后一颗保胎丸,想塞进她嘴里,染青却摇头,气若游丝地说:“不,寒玉,今日已经用了一颗了,如果能有用现在就不会疼成这样。再等等,可能下一刻就不会疼了,不到最危急的关头,再不能用这保胎丸了。”
寒玉立即顿悟过来,自己遮掩着不给姐姐知道,原来她心如明镜。咬了咬牙,找出自己挖回来的人参,取了最大的那颗,除去根须,放了一片在染青嘴里,“姐姐你先含着,可能会有用。”话这么说,她的手却抖个不停。
她是真的害怕,姐姐把这孩子当成了命,千万不要在最后关头即将看到自由的时候,一切都功亏一篑,若孩子保不住,她会活不下去的。老天爷,求求你张眼吧,不要再把磨难加注在这个女人身上了,请不要剥夺她生存的唯一希望!
不知道是老天听到了寒玉的哀求,还是因为人参含片起到了功效,那极致的痛楚似乎突然涌出来,又从某个裂口悄悄缩回去了。午夜这场惊魂,把两个人都给吓的浑身是冷汗。
寒玉再度上床的时候,紧紧搂住染青,商量着说:“姐姐,你这样恐怕很难再走,不如明天我再进一次山,找些灵芝和大一点的人参回来,你觉得可好?”
“不,寒玉!我们一起走,我不会再让你一人去冒险。宝宝陪着我都走南闯北的过了这么多难关,它不会放弃的,我们也不要放弃,早一天离开就是早一天得到自由。”坚定的语气,表明心意已决,她绝对不接受两个人分开。
“可是,姐姐……”后面的话被染青用手抵住,她没说出口的是,包袱中的首饰被官兵抢走,只要有些担当的军官就可能会怀疑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精致的东西,而南越尘指不准也在追过来,所以再不能等了,必须要尽早过邙关。
后半夜两人紧搂在一起,加紧时间休息。若明天要赶路,势必得要有充足的体力。一觉醒来,天灰蒙蒙的,本还以为才刚天亮,出了内屋才知原来已经不早了,是阴天的缘故,才看起来如此昏暗。
猎嫂说可能是要变天了,风暴要来。远远就见猎哥耷拉着脑袋回来,手中提着一个空袋子。原来因为家中的东西被抢劫一空,他起了大早去重新购置,都是等着用的,故而他打算从邙关而过到北定的镇上去买,那样一来一回到傍晚就能回来了。哪知邙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一定要通关牒才能过关卡,以前都没有这个规矩的。而这通关牒就需去之前猎哥走三天路卖人参的镇上办,这当真是愁死猎哥夫妻俩了。
寒玉回眼去看染青,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这种特殊的现象她们熟悉,一路过来都是如此,原本松动的关卡,忽然间就看守的很紧。不用想也知道其原因了,而她们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回走三天路去办那什么牒。这就意味着邙关这个关卡过不了了。
乘着猎家夫妇在商量如何生计,寒玉拉了染青悄悄问:“姐姐,这下该怎么办?”染青轻蹙眉头,踌躇道:“按原计划吧,我们去到邙关看看可不可以投机取巧蒙混过去,实在不行再另想办法。”
决定之后,就跟猎哥他们告辞,许是自家事愁不过来,也并未过多询问她们去处,就送到了门口。看猎哥从家到邙关一个来回才半日不到,估摸着关卡不远,两人一步一踏着走着,到邙关的时候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找了个相对高一点的地势,染青扶着山壁微微喘气,无声打量远处百米左右的地方,那里就是邙关了,可看到建起的高台,以及底下盔甲兵士,比之前任何一关的守兵都多。
乌云氤氲在头顶,沉沉笼罩着,的确像是风暴来临的前奏。
不甘心就此打退堂鼓,还是决定到近处察看,悄悄用高树掩藏踪迹,潜伏到了路边窥视那方动静。只等片刻,就见从她们来的路上有个商队缓缓而来,想是也知道天不好,领头的商人很是焦急,一到邙关口,就从怀里掏出钱袋往守兵队长手里塞,“军爷,您看这天是要压下来了,估摸着是要下暴雪了。我常走这条路,您也认识我的,行个方便吧。”
那队长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挺沉的,却是笑着说:“马老板,不是我想拦你,是上头下了死命,国都有个逃犯,怕被放了出去,所以无论是谁出关都要有牒。所以这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晚点可能上头还要来查,要给查到什么,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那马老板好说歹说求了半天,也没肯让过,只得灰溜溜地往回赶路,祈祷着能在风暴来前找个落脚地方,这趟跑商肯定是得亏本了。
这处邙关与别处关卡不同,它是设在山体一侧,一面靠山,一面就是悬崖,所以想从别处绕过去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有飞天的本事从他们头顶飞过去。
染青知道,这是华谨皇后给她设的最后一道屏障,加重了兵力把守,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脸上冷冷一笑,心道:华谨,你南绍的关卡是拦不住我宁染青的。
“走!”转过身就往回走,走出两里地外停住,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山脉。寒玉在身旁问:“姐姐,怎么停下来了?”她们此处站的地方,有一条进山的路口。
染青轻声道:“我们从这里上山,横穿北邙山过这邙关。”
“什么?”寒玉惊呼出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从山上过?这可是雪山啊,山里有多深根本就不知道,可看姐姐神色坚定,似乎已经下定了主意,不安地劝道:“他们都说风暴要来了,这从山里走太过冒险了,不如回猎户家从长计议。”
染青摇摇头:“寒玉,我们没时间从长计议了,走回头路都不可能。很明显,南绍有人知道我们逃亡的方向了,不管是华谨还是南越尘,他们定会派重兵往这里赶来。到时候,我们就只有等待被抓的命运。”
所以,她们没有退路,只有往前,抓住有限的时间,寻求最后一线生机。这一回,可能就是与天斗!
寒玉又如何不懂这其中的凶险,最终点点头道:“好,我们翻山!”
这条进山的路,可能是没人走的原因,阳光也照不到这边,路上都是一些被冻硬了的积雪。两个人小心地踩在上面,一步一步往上爬,即便没过多久就气喘吁吁,却仍没有停下脚步。
因为路途比平地的艰难,下脚要比平常重一倍的力,就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染青就觉腿脚酸麻难忍,多跨一步都如针在扎一样。
正文卷 220。风暴降临
寒玉察觉了她的异样,扶着她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姐姐,是走不动了吗?我给你按一会。”染青点点头,后面的路还需要两个人扶持着一起走,不能因为自己而拖延了路程。甚是担心地看天色,明明才中午,却昏沉的吓人,这种地方风暴一来肯定是连着大雪,心中隐隐不安。
她告诫自己,得有一个心理准备风暴来临,一旦风雪齐来的话,那很有可能眼前会不能视物,更有可能会引起雪崩。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在大自然与气候面前,通常是渺小的。所以需得用最快的速度横跨这座山脉,尽量能够在风暴之前抵达对面的山脚。
但如果实在来不及,也得尽早找个可以避难的岩洞才是,雪地求生的基本常识她略知道点,必要时候实在没有办法,就是自己在雪地里挖个洞躲进去,也比被风暴袭击要好。
两人没有休息多久,再次站起来往山上走。风在耳边呼呼的吹,面上用布巾裹的严严实实,也挡不住寒意侵袭而入。她们能做的就是再靠紧一点,以彼此的身体遮挡山风。阴霾的天因为没有太阳,无法从日头上辨别方向,但大概也能算出来。
她们抵达山脚下的邙关时应该大约午时,上山的路大概走了两个时辰了,以她们的脚程应该只走到半山腰处,这样计算下来时间,天黑之前是翻不过这山了。而且头顶的乌云浓的快滴出墨来,阴鹜阵阵盯着她们,慢慢的反而没有了一丝风,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染青边走边环视四周环境,决定要找个地方暂避,可能下一秒风暴就会突然降临。“等等,寒玉,看那边。”她发现了某处凸起的地方,山体构造往往会很特殊,它会以人类难以想象的角度突然延伸出来。
而那处被烂了枝叶以及一些积雪覆盖的地方,正是一块向外拱起的岩石,它下面形成一个半圆的弧形,足够容下一个人躲在里面。但这得寄托万一风暴席卷而来,风向不是正对洞岩下,该想个办法把这外面缺口给拿什么堵上才是。
凝看着那个岩洞,染青眼前浮现了当初的一幕,环境虽不同,可是清晰记得沈墨用身体为她挡住风暴,让她免受淋雨之苦。不得不承认,他那样对她,是令她感动的。若是现在也有个人可以挡住外面,把即将来临的风暴挡住能有多好啊。
“寒玉,用匕首割些树枝下来,越粗越好。”因为是冬天,大多数的树都没了叶子,光秃秃的,极少常年墨绿的。既然没有人体来挡,那么她们就做一个防护屏把那遮住。没过一会寒玉就砍了好些回来,靠在岩壁上密密麻麻铺了一层。
可这明显不牢固,风若一吹,指不准就把这些树枝给吹跑了。这是其一,主要是那里面的空间实在小,就只能一个人挤在里面。寒玉迟疑了半饷,最后咬牙决定:“姐姐,一会风暴来了你在里面,我在外头用身体压住这些树枝,正好也可以给你挡风。”
染青怒道:“胡说,你怎么能呆在外面?会冻死的!”山中的风暴都有可能把人都吹走,就算有武功也抵不住这种寒气的。却见寒玉急的哭了起来:“可是那太小了,根本就藏不下两个人啊。”眼泪滚落下来,从脸上滑落到衣襟上。
染青的目光凝在那处被泪水沾湿了的地方,脑中有了主意。跟寒玉细细一说,她顿时转哭为笑,高兴地说:“姐姐,你这法子好!”
她们之前的包袱被无良官兵洗劫,却只是扫走了首饰珠宝,一些她们替换的旧衣服却没要。从猎哥家出来时,两人还是把包袱给背上了,于是开始分工合作。寒玉去挖被冻成石头一般的雪块,而染青就用刚刚砍回来的树枝插进岩石前的土里,只需用匕首挖去上面被冻硬的,底下的泥都是软的,所以很好插。
没过一会,就在岩洞前搭出半米左右距离的简易棚子,留了一个可以钻进去的小门,这样里面的空间就足够供两个人躲藏了。把长衫袍子等衣物用刀给割开来,然后平铺在棚子顶端,角边用寒玉挖回来的大雪块压住,铺了一层又一层,最后把多余的一件棉袄也如法炮制加盖在上面,又用细碎的雪块在上头铺一层。
出门时带了一壶水,染青把水一点点倒进最上层的棉袄里面,因为里头有棉花,吸收的很快,有的水连着小雪块往下滴,而此时的气温估摸着也有零下十几度了,没过一会,就直接把雪块与棉布给冻在了一起。
于是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就跟铺路一样,一层层的地基上去,看似只是几片布料,却因为水与气候的原因,而变成了最坚硬的遮挡。这就是染青想到的办法,至于能不能挡住风暴也不得而知,至少比人体来挡要靠谱的多。
不知哪处传来一声闷雷,乌云压下来,慢慢开始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凉风拂过。染青脸色一变:“快,寒玉,我们先躲进去。”从预留的入口钻进去,窝在里面空间小的只能紧紧靠住,用早前准备后的粗树枝铺上最后一件长衫挡住入口,只留了一点缝隙供呼吸。
只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外面就开始狂风四起了,那呼啸声就如龙卷风那般恐怖。接着传来附近树枝吹断的声音,而她们呆的地方却是纹丝不动,看来此法当真有效。
这一方小天地里,因为两个人挤得很紧,空间又小,相比之前在外面走时要温暖许多。从门边露出来的缝隙里可见,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昏暗了,像是到了晚上。看不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恐怖与危险无处不在。
寒玉担忧地问:“姐姐,我们能够活着出去吗?”那风声与树枝折断的声音,太过恐怖,她担心会不会把树也刮倒了,然后砸到她们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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