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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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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傻了眼,抹抹眼睛,颓然道:“南绍真的要打到咱们北定来了?”
镇长长叹一声,摇头道:“唉,这战争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我们做百姓的,现在也只能有力的出力了,希望上缴的这些粮食,可以供咱们的军队打败那南绍。”
没有人愿意做亡国奴,家国面前,只要有人开头,自然会有人响应,若是国都没了,还有眼下这些粮食的纠结吗?乡民们纷纷都闭了嘴,各自回家去想办法了。
沐泽和凌墨对视一眼,按人头每人一担粮食,他们府里有十多口人,于是要交十几担。虽然两人都在经商,但是收回来的是银子,家中的储粮哪会有这许多?回到家中,与大伙一商量,却见香儿惊讶地看向了染青问:“小姐,你怎么会猜到上头会要征粮?”
众人均讶异,齐声问:“你猜到要征粮?”
染青抿唇而笑,抱起长安坐在膝盖上,那小子又跃跃欲试地想要到香儿身边去抱阿七。香儿在旁已经抢先解释了:“你们不知道了吧,上回墨哥说外面在打仗,小姐就让人去粮店买了许多储粮在后屋。那时我也问小姐要买那么多粮食做什么,吃一年也吃不完呀。现在要征粮,那批粮食岂不是正好派上用场?”
沐泽温然而笑,眼中闪过赞色:“然弟,你是怎么猜到上头要征粮的?”
“并不用猜,南绍开战,西凉定阻挡不了。无论下一个攻打的是哪个国家,北定的君王定是坐不住了,提前准备粮饷乃行兵布防的首事。”柔和的声线在空间里回转,没有自傲,只是淡然的分析,这就是染青。
桃源镇宁静的生活磨去了她遨游四方的自由心,但聪慧与才智却没有磨去。见众人眼里露出钦佩之色,她不由笑道:“别这样看我,我并非洞察先机,只是依常理推断。征粮恐怕之是第一步,要想抵御外敌侵犯,征兵才是重头戏,恐怕不出两月,每家每户的男丁都要投军了。”
众人闻言都开始深思起来,确实壮大一个国家,主要还是军力,粮食只是后备。可现在征兵,兵力都是没有组织和纪律,就是分派粮饷都是问题,这样的散军能与南绍骁勇善战的正规军匹敌吗?南绍发兵,必然是屯兵已久。
为北定的前途堪忧啊,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大伙都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当战争的钟声再次敲响时,如同砸进了每个人心头,南绍的铁骑挑开了东云的大门。染青等人心头万分沉重,时常会看向东方,那个生长的山清水秀之地,如今烽烟已起,将会因为战争,变得生灵涂炭。她生在和平年代,从没有见过真正的战争,但却明白战争的残酷。
如今东云只有一个镇国将军,就是她的大哥宁飞扬。他能挡得住南越尘前进的步伐吗?不是她小瞧宁飞扬,是南越尘这个人太强了,与之比起,一个字——难!
东云曾是四野天下最强国,如今却沦为被他国侵略,不知那人会作何而想?东云那边的消息,她也是最近才听进耳里的,相传那人久不问政,一直都是瑞王在摄政。也正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了东云的衰败,从而引发南绍铁蹄征伐。
不出染青所料,那边南绍攻打东云气势,这边北定的朝廷开始征兵了,每户人家至少要出一个壮丁,若是没有就交粮饷。无疑再一次的把百姓逼近水生火热之中。
“小姐,小姐——”香儿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竟似带了一丝哭腔。
染青掀了帘子走出来,果见她面带泪痕,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香儿上前一把抱住她,哭道:“小姐,墨哥要走了?”
微微一怔,“走?走去哪?”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只听香儿哀戚哭道:“他要去东云,他说不能在国家危难时候,仍然躲在此处。我一直都知道,他不止惦记着东云国,更惦记着他的主人。”
彼此都明白,凌墨的主人是谁。染青蹙眉,不知该如何劝解痛哭的香儿,凌墨的为人她早就看得分明,忠义在他心底生了根。若国家富裕昌盛,无灾无难,他或许可以为了她们长隐此地,可如今东云有难,他身为铁骨男儿,如何还能忍住?
而且,凌墨的心里一直对他有愧,能够撑到今天才下决定,是因为他对香儿与阿七的爱。可这爱支撑不了一个男人要忠君报国的心,他有他的责任。
只见门口凌墨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阿七,沉声而唤:“香儿。”
香儿松开染青,转身跑过去抱住他的腰哀求:“墨哥,求你别去,你不能抛下我们母子。我不懂什么家国天下,只求你能平安在身旁。”
凌墨的脸上浮现一种极痛之色,嘴张了几次都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自己的妻子,见她如此难过,心里比刀割还难受。
正文卷 245。凌墨的决定
染青在旁看了觉得心中不忍,轻声道:“香儿,凌墨只是去保卫东云,他定会平安无事的。”
“小姐,连你都赞成他去?”香儿的神情中有着不敢置信,她知道凌墨最听小姐的话,只要小姐肯劝,说不定会有用,这也是她为何在得知他的决定后急着来找小姐的原因。
可是她不懂的是,一个男人一旦下了决定,就算是九匹马都拉不回了。染青就是从凌墨的眼中看出了这种坚定,就算是她开口,他也不会肯留下来的。
所以她只能劝香儿:“没有人喜欢看到战争,看到生灵涂炭,看到亲人离开。可对凌墨来说,这是他的责任,他或许可以为你留在这里,但却永远都不会心安,甚至会痛苦一生。这样的凌墨,你希望看到吗?”
那边的两人都怔住了,凌墨复杂地看她,心底既震撼又感激,低头看向妻子,柔声道:“香儿,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回来。”顿了顿后,眼中放光,“我的剑,你收在哪里了?我找不到。”
凌墨的剑,修长而锋利,它是修罗剑,是致命的武器。
一直泪流不止的香儿似乎顿悟了一般,用手背擦去了眼泪,轻声道:“被我收起来了,我带你去拿吧。”说完就转身朝卧房而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染青也觉眼中酸涩,忍不住跟上前去。
“剑给你。”香儿从内屋的箱子底下找出了那把尘封已久的长剑,递给了自己丈夫。凌墨看着娇柔的妻子,眼眶骤然热起来,铁血男儿从未落过泪,但在这一刻的生离之时,热泪涌出。他的心中,不舍妻儿,可遭受涂炭的是他的国家,他若不去,还有何面目存货于这世间?
“香儿……”千言万语堵塞在口,无法成言。
纤细五指遮住他的嘴,香儿仔细端详他眉眼,仿佛看一辈子也看不够,仿佛从来没有好好看清楚过他的模样。她偎依进夫君温暖的胸膛,柔声道:“阿七长得真像你,等他长大时,他会知道他的爹爹是个英雄。”竭力感受他的气息,狠下心把阿七从他怀中抱过来,然后挺直腰背过身,“我在这里等你。”大步而踏,走回了内室里面,挨着床坐下,两脚似乎完全找不到知觉。
染青看着消失在门背后的身影十分心疼,目光转向凌墨,对他更多的是担心。无论从哪里传来的消息,都是南绍军胜,东云军节节败退,城池丢失。
凌墨凝看了她一眼,只道:“保重。”越过她走出了门外。
在屋内的香儿隐隐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每一步都踏在她不安的心上,直到听不见了,脑里开始浮现许多往日景象。
染青有些担忧地唤她:“香儿,你没事吧。”
她抬起眼看她,失魂落魄似得,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浅浅笑着:“小姐,你说得对,那是他的国家与君王,如果他躲在这里,永远都不会快乐。”窗外有风拂过,吹动她额前的发丝,“这个决定是他心甘情愿的,没人逼也没人求,我不能拦他,也拦不住。”
正是这个道理,染青见她终是想通了,不由叹道:“他会回来的,你和阿七要为他好好保重才是,莫想太多。”
香儿忽然露齿一笑,点点头。
因为战争的祸及,桃源镇上的人也开始准备迁移,但普天之下,何处是安生之地呢?远方的消息在乌云后隐晦地传到这里,流传于窃窃私语和惊惧的目光中。
传闻,东云镇国将军宁飞扬在青城一战中,被南绍军偷袭身受重伤。幸亏突然降临一名盖世奇将掌管军印,才免于东云军大乱,此将姓凌。但就算重整旗鼓,也无法挡住南绍二十万大军压境,东云军还是节节败退,丢失城池青城与芙城。
凌将军集合兵力企图一鼓作气反击南绍大军,激战在秋峡谷,却闻南绍在峡谷之内早就设下伏兵,东云军再遭重创,尸骸遍地,鲜血染红东云国内重堤淮河。
一条又一条的消息,都在演绎着南绍的胜利和辉煌,但消息传至桃源镇至少晚了两月,现在外面究竟境况如何,谁也不知。只闻百姓在传,东云要败了,下一战就是他们北定。
朝廷变得人心惶惶,不停要求百姓上缴军资,先征粮,后征兵,征兵之后又觉兵器不够,需要立即打造,于是又颁布命令让百姓上缴铁器。各处集市一片萧条,铁器店大门紧闭,百姓们忧心忡忡。
因为战争爆发,镇上没了商户,全都靠下田种地度日,就连沐泽也难免。之前购置的粮食早就上缴掉了,兵荒马乱之际,银两变得不再有用,还不如一旦米来的实惠。可既然大家要种地,当然需要锄头钉耙这些铁器,上头颁令连这些都交,叫百姓如何过日?
而且,今天交了铁器,明天又要什么?砸了锅,加上一把用惯了的锄头,总算交够了官兵要的铁。艳阳似乎没有发觉眼皮底下人们的忧愤抑郁,精神奕奕地照耀着大地。
这日,沐泽找染青谈话了:“然弟,桃源镇不宜久留了。”
“那要去哪?”
沐泽沉默,的确,现在还有哪处是安全的?无论到了哪里都要受制于官府,考虑了一会,他才道:“我们去安阳吧。”
安阳?北定国都?
见她犹疑,沐泽解释:“无论哪个国家,皇城总是最繁华之地,就算到处兵荒马乱,安阳定还是安稳太平之处,除非……”国难当头,要亡国,皇城才会不太平吧。“我们手中还有银两,到了安阳可以周转,总比现在的窘境要好上许多。”
在桃源镇里,一大家子人,看着米缸里的粮食在减少,不出几日就要揭不开锅了。她们这群人,妇孺为多,丽珠娘和沐老夫人都年迈,还有两个孩子可都不能饿。
染青自然明白眼前形势,点点头问:“此处到安阳需几日?”
“十日左右。”
计划一出,立即成行,迅速打理府内一切可用物什,一行人就动身了。
到了安阳后,只在第一日他们一大家子人住在客栈的,第二日沐泽就购置了一间屋子,比桃源镇上的要小一些,但至少到了此处银子可以派上用场了。
初秋的晚风很舒适,丽珠睡不着,走进院子就瞥见一道寂寞的身影静静迎风而立。
“染青?”
染青转身看过来,微微诧异:“娘,怎么还没有睡?”
月光下,丽珠看见女儿眉头轻蹙,眼中藏有忧思。走至身边柔声问:“你不也没睡么,长安呢?”染青面露温柔而道:“今夜那小子要与阿七睡,歇在香儿房里了。”
丽珠抓了女儿的手,问:“染青,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吗?娘见你来了安阳后,整日闷闷不乐,话也很少。”怔了下,原来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看进母亲眼眸深处,轻声问:“娘,你担心吗?”
见那张慈爱的脸上浮现忧虑,染青就明了一切。那处发生战乱的地方,有宁家人在,宁飞扬身受重伤不见后,凌墨一去不复返,这每一件事都证明了东云不好。视线再度调向远方,嘴里呢喃:“那人为何还不出山?真的甩手不管东云了吗?”
时光凝聚成一点,亮点幻化为光圈,重重光圈内,出现的还是同一张脸。
英俊、邪魅、霸道、孤冷……
就算没听过他有什么打仗的英伟事迹,但以他的谋略,只要出山定会是沙场中的名将,是南绍深深忌惮的君王。南越尘与他相比,她不知两人谁长谁短,谁输谁赢,只是不懂为何南越尘已经挥兵欺进国土了,仍没他的一点消息传来?
“小姐。”身后传来香儿的声音。
回头就见她只着了一件单衣,伫立在走廊一角。染青走过去问:“你怎么起来了?两个孩子呢?”看她样子有些魂思不属,朝丽珠娘使了个眼色。丽珠立即领会朝香儿房中而去,到底孩子还小,万一醒来不见了大人,可能会害怕。
等不见了丽珠身影后,香儿忽然跪倒在染青跟前,凄声道:“小姐,香儿求你,求你救救墨哥吧。”这话何解?这丫头几曾如此跪过她!连忙低腰想去拉人,哪知她却似铁了心不肯起来,拽着染青的袖子哀求道:“小姐,只有你才能救墨哥。”
不等她说话,香儿又道:“小姐,我再忍受不了每日浑浑噩噩只等着他的消息,忍受不了每日听到的消息都是坏的,我知道,那个凌将军就是墨哥,他与南绍在秋峡谷一战中大败,生死不明,可我知道他不会死,极有可能他被南绍军给俘虏了。”
字字泣语,泪流满面,“如今能够对付南绍的唯有一人,他在东云皇宫,他不掌朝政是以为你死了,只有小姐才能使他重新站起来。”
“香儿,我……”染青退后数步,颓然靠在身后的树上,终于明白香儿的意思了,她要她去找他!抑住满腔的酸楚,别过头,“我做不到。”
她无法面对他,香儿没有像寒玉一样与她共同经历那些磨难,无法体会一次又一次被伤到心死的滋味,更不知道在雪地里与死神搏斗的绝望。
正文卷 246。出行准备
好不容易用“死”掩过了天下人的眼,可以安然藏在一方天地里隐居。那个人,纵使不在面前,也曾不止一次的在梦里纠缠不休,分分秒秒夺了她的魂魄,勾得她泪珠儿成串。直到生下长安开始,才真正心变得平静,他的影子开始慢慢变淡,眼里和心里全都是长安。
如今再被提起,仿佛心底最深处的一股痛又慢慢地浮了上来。
“小姐,我求求你。”
香儿祈求的目光让染青浑身发冷,她不忍心看那总是藏着温柔的瞳子染上绝望的色彩。凌墨于她,就像生命源泉一样,他的离去,她就像枯萎的花一样凋零,整日里神情恍惚。现在得到的消息都是负面的,她几乎成了痴儿。
染青眼中浮现悲哀,家国大事为何要牵连到她们这些女人?就算她真的出现,也不敢保证那人还会在意,时隔两年多,他或曾忘了自己也说不定。并且以现在的局势而论,他的出现,能够抵挡得住南越尘的野心吗?想到这,还是摇头:“不行。”
两双乌黑的瞳子颤动着相对间,呼吸倏然停顿。
香儿怔怔看她半晌,惨然笑道:“小姐,是我错,不该强求你出山的,你好不容易离开了纷乱,离开了他,可以过平静的生活,怎能再强求你呢?战争、国家、天下,终究是男人们的事。”她轻笑数声,泪珠一串滑落,双手温柔地按在小腹上。
染青见她神态异常,只觉心漏跳一拍,惊疑不定问:“莫非你……”视线停留在她手抚的小腹上,难道她又怀了凌墨的孩子?只见香儿已经泣不成声,咬着牙点头。
顿足长叹,阿七还小,香儿又有了身孕,若是凌墨回不来了,她要如何活下去?两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当真是走到绝路了吗?“先起来再说。”再次弯腰手上使了些力,把人给扶了起来,既然有了身孕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这样跪着成何体统。
香儿见她松口就知有希望,不是她定要强求,而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紧紧抱住染青的腰,“小姐,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我好怕墨哥出事,阿七不能没有他,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没有爹。或者小姐你想想别的法子呢,你一向足智多谋,定有办法能救回墨哥的。”
染青苦笑,这丫头把她想得太厉害了,以往那些都是些小聪明,到了战场哪里管用。
夜,别了清风,静静离去。
露珠初凝。
当红日在东边探头,给安阳城覆上一层红衣的时候,染青敲响了沐泽的房门。
“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沐泽闻言一声轻叹,垂眼低语:“然弟,你终于还是决定了。”语调沧桑带了沉重,他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大哥,我……”想要解释,却在看到那清朗的眼中满是痛楚和不舍时,失了声。
沉默半饷,才听他移转脚步到窗前凝望他处,犹如幽谷传来的声音在问:“你真要舍下你娘和长安,还有……这里的一切离开?”他不敢把那个“我”字说出来,在她心里,或许他有份量,但也最多只是家人而已。
染青凝看着他的身影,一如既往的喜欢白衣,这世间再没有人能像他一样诠释白色的纯澈,一直都觉他像谪仙,梨花般的温柔和良善。可此时他的背影显得那般萧索和孤寂,心中划过酸楚。
“我舍不下,可……不得不去。”
香儿哀痛悲伤的绝望,凌墨生死不明的担忧,以及,自己心中的不平静,就像一个圆把她牢牢围住。即便香儿不求她,也终究敌不过心底深处的念头,有些事必须面对。
走到沐泽身旁,对上他侧脸看来的视线,从未见过他如此眉宇深皱的模样,眸间沉痛弥漫,却目光沉淀,像是下了决定,他说:“然弟,你可知道那是战场,古来征战几人回,你真的要去吗?那里有更多的未知危险,就算我陪你一起也不一定就能保你周全。”清歌就是例子,他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军队,这就是江湖与战场的区别。
染青一听他话,连忙摇头:“不,大哥你不能去!你是这个家的支柱,这里不能没有你。所以,我把我娘和长安,还有香儿母子拜托给你,有你在,我才能走得安心。”
沐泽沉默,他也知现在家里只剩妇孺孩童,不该在此时离开,可却怎么都不放心让她孤身去战场。染青见他迟疑立即再劝:“大哥,长安还小,其他人又都手无缚鸡之力,只有她们安全,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我在江湖也行走过一段日子,避祸乱还是可以的,此行我想去找宁飞扬,但不会表露身份,适当时机再做决断。”
当心中有决定后,就已经大概计划了一番,先到宁飞扬所守城池,打听凌墨下落为主。
最终沐泽还是妥协了,他从橱柜内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有好多小瓶子。沐泽一一拿出讲解功效:“这是治疗外伤最好的金创药,这是解毒丸,能解百毒,这是止疼药,这是……”所有药瓶都拿出后,上层底盖掀开,里面有一把很小的弯刀,刀身锋利异常。
“这把刀你贴身藏着,它内里有玄机,刀柄这轻轻一按,刀锋就会隐没,再一按,又会出来,它体积小不易被发现。还有这一瓶是五毒粉,必要时可以用,前面解毒丸是可以解此毒的。”
沐泽把刀和药瓶放在桌上,又从盒子最底下拿出了用手帕包住的物什,打开之后,染青更加惊讶了,原来是两年前戴在自己脸上的那块人皮面具,他居然保存至今。可仔细看,这张面具要比以前更加精细,更贴近肌肤色泽。
“那年我救起你的时候,这块人皮面具我就收了起来,见它做工精致,细加研究了一番,经过两年,我出外行商的时候,找了许多材料,把这块面具做得更加精致了。我想,这个对你出外非常有用,还有,如果你女扮男装出行的话,喉结那里是问题,我用相同的材质帮你也做了一个。”
面面俱到,准备得非常充分,染青这才知道,原来沐泽早就看透了自己,这些东西为她准备多时了。他也早猜到自己不会真跑去东云找那人,她的目的会是战场,且不会以“宁染青”之名出现,现在这套装备,无疑是最有利的工具。
只是,“那声音呢?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吗?”女子声音就算压低了,也难与男子那般粗狂沉稳,这也是女扮男装的一个弊病。
“有一种药,可以让你的声音在半个月之内保持沙哑,但是半月一过你就会恢复过来,必须等三天才能再吃那药,否则对你的嗓子会伤害很大。然弟,大哥能为你做的已经都做了,我……”
“我知道,大哥,这些足够了。”染青打断他的话,从他眼里,她看到了自责,她做的这些决定又怎能怪他。沐泽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终才道:“你贸然去军队,恐怕很难得到信任,我在东云有位世伯,他与朝廷有些关系,我会写封信给他,让他举荐你。”
“可是,我准备明日就离开了,来不及等他那封举荐信啊。”
沐泽呼吸一窒,“需要这么快吗?”
染青侧开头,不忍去看那双满是悲伤的眼,“早一天启程,可以早一天到。”
一阵静默,沐泽深吸几口气,才道:“飞鸽传书很快,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你去的路上总会有客栈的,莫要独自在外夜宿。”长叹一声道:“然弟,你毕竟是个女人……”
你毕竟只是个女人,莫要把自己真当成是男人一样,若是真的危险,就回来。
这些话,沐泽隐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她有聪明的才智,却也有一根筋扭到底的决心。从战争信息流传到桃源镇,再到凌墨离开,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带她们到安阳,就想告诉她不用为战争担忧,他能保她们周全。
可他终究还是错估了东云在她心里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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