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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医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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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何人,居然在此胡言乱语!”青竹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长衫带着面巾的男子掀开营帐门帘,指着青竹大声问道。
  青竹这才恍然,居然有人接近了。
  “对不起,我刚刚专注听你说话,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安乐郡主站在青竹前面,一边一脸戒备的看着来人,一边低声对青竹说道。
  “这人走路不带声的,我也没听见。”青竹摇摇头,示意安乐郡主放下手中的长鞭。然后缓缓走到安乐郡主前面,对着来人微微一礼,说道:“这位先生,晚辈这厢有礼了,我是这宁王军中的军医,听闻营中疟疾为患,心中甚忧,故而前来一探。”
  “既是宁王军中军医,自当请了军令而来,为什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再说了,你们明明是女子,居然胆大包天,冒充军医,当真欺我初到军营吗?”中年男子大声问道。
  “哎,你小声些,别把人都引来了。还有啊,我们真的是宁王军中的人,你哪怕是初来乍到,也应该听过红妆营吧,我们就是红妆营的。”安乐郡主见来人还在大声嚷嚷,有些急了,连忙说道。
  看安乐郡主把什么底都透了,青竹也有些无奈,也只能再次施礼,说道:“在下的确乃是红妆营军医,有军牌为证。”说着,青竹将自己的军牌拿出来,递到来人的眼前。
  又苦笑一声,继续说道:“至于说为什么不请军令……其实我们已经请过数次军令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宁王就是不准我来,连会诊也不准我参加,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真的假的?”来人看了几眼青竹的军牌,摇摇头,说道:“我是民间大夫,可不认识什么军牌,还是让认识的人来看看吧。”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都把军牌给你看了,你怎么还要喊人来。”安乐郡主指着中年大夫,问道。
  “人已经来了……”青竹有些无奈的压下安乐郡主的手臂,说道。
  话音刚落,营中负责守卫的军士就站在营外,喊道:“还请两位姑娘出来吧,不要叫我等为难。”
  “胆小鬼,连营帐都不敢进,神气什么。”安乐郡主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却也乖乖的跟着青竹一同出去了。
  “先生……”青竹走到中年大夫的身边停下,施礼之后说道:“先生,这营中流行的疾病的确是疟疾,但是并不是普通的疟疾,而是时行疫疟,治疗方法当有所不同,还请先生会同各位名医,再次会诊。”
  “小小丫头,以为看过几本书就能治得天下病症了么?这时行疫疟发于芒种夏至,现在都已经入秋了,那里来的时行疫疟?”中年大夫冷哼一声,看着青竹说道。
  “时行疫疟多发于芒种夏至是没错,现在也确实已经立秋,可先生别忘了,此时尚未处暑,严格说来,酷夏未过,加上今年天气异常,不能不考虑这种因素。”青竹严肃的看着中年大夫说道。
  不等中年大夫接话,青竹又说:“先生也是医者,而能被宁王邀请来的,也多是各地名医,须知误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是误诊,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肯推翻自己的诊断。医者是为救人而生,万万不要以此杀人。”
  说完之后,青竹诚恳一礼,久久不肯抬头。
  隔了许久,中年大夫才冷冷的哼了两声,说道:“我行医数十年,岂是你这个黄毛丫头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再说了,这疟疾之症乃是十数位名医共同会诊得出的结论,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够推翻的?”
  “先生也是医者,当知医者最重人命,任何事情,也比不过这活生生的性命啊。医者与阎王争命,却不是要人命的活阎王啊!”青竹听中年大夫顽固,心中竟是悲痛难当,忍不住抬起头来直视中年大夫,口中斥责他道。
  “一派胡言!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将他们押下去?”中年大夫颇有在此次参与会诊的大夫之中,颇有名望,听得青竹如此斥责,当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冲着帐外大喝一声。
  这中年大夫身上并没有军职,只是因为宁王叮嘱要多加礼遇,所以这些军士平日里对这些大夫倒是恭敬,可现在看他以命令的语气来对待自己这些人,领头的军士脸上就有些不喜了,不过倒也没有发作,不过也没有冲入营帐之中,只是再次喊道:“请两位姑娘出来吧,莫要耽搁了大夫们医治我们袍泽。”
  青竹无奈,知道如果等他们进来抓人,只怕比自己出去后果严重一些,只能深深的看了中年大夫一眼,转头离去。
  “哼!”安乐郡主越过中年大夫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安乐郡主的做法让中年大夫脸色好不难看,想着这两人多半会受到宁王的严厉处罚,那中年大夫心中这才好受一些。
  “参见郡主。”
  谁知道,领头的军士一见到戴着面巾的安乐郡主,就单膝跪下,口中大声参拜。
  安乐郡主有些意外,看着那领头的军士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小的是宁王亲卫,此前多次见过郡主,认得郡主手上的鞭子。”军士看着安乐郡主说道。
  “好极了,既然你认得本郡主,那就该知道本郡主是什么性子,你今日若是没有见过我,那异日我必有厚报。”安乐郡主昂着头,用下巴对着那自称宁王亲卫的人,开口说道。
  “请郡主莫要叫小人为难。”宁王亲卫脸色不变,微微一低头,而后马上抬起头来,看着安乐郡主说道。
  宁王亲卫的脸色不变,原本在营帐门口,想要看着安乐郡主和青竹被押走的中年大夫脸色却变了。
  不过,没有人顾得上理他。
  听到军士的话,安乐郡主将手中马鞭梢指着宁王亲卫,大喝一声:“大胆,你这样是要叫本郡主为难吗?”
  “小人不敢,只是军法森严,小人职责在身,更加不敢违背军法,得罪了郡主,小人日后自会向郡主请罪,但是现在,还请郡主同小人们一起,去见王爷吧。”说完,那领头的亲兵站起来,手一挥,周围的几个军士就一起围了上来。   

  ☆、第119章 时疫(四)

  “夏青竹,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罔顾本王禁令,擅入禁区,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斩你吗?”
  中军族长,宁王怒气冲天的只着青竹,大声喝道。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爱女处在身患疫病的军士的营帐之中,他就觉得额头青筋不停跳动。
  安乐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他对她的疼爱重视甚至超过自己的嫡长子。因为安乐是他最心爱的嫡妻正妃抛却性命也要生下的孩子,而且与他嫡妻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叫他怎么能不对她疼爱到命里?
  而一直以来,哪怕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帐下勇士被病患折磨直至丧失性命,他也不肯让青竹出面诊治的最大原因,也是因为安乐与青竹关系太好,怕万一青竹染病,安乐不顾一切也要去探望。
  谁知道,日防夜防,这两人居然偷偷的溜到自己划定的禁区之中,他如何不恼,怎能不怒?
  “父王,你错怪青竹了,是我最先提议,要去隔离生病的士兵们的营帐看看的……”不等青竹开口,安乐郡主就在一旁开口替青竹辩白了。
  “你给我住口!你堂堂郡主,金枝玉叶,居然以身犯险,你可对得起我,你可对得起你失去的母妃?”宁王硬下心肠,指着安乐郡主吼道。
  “父王……你凶我……”安乐郡主小脸皱成一团,看着宁王的眼神之中写满了委屈,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泪来。
  “你……你非要气死本王你才安心吗!”宁王重重一拳捶在案桌之上,将一张案桌捶掉了好大一块,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说道。
  “父王……”安乐郡主拖长了声音,嘟着嘴说道:“女儿也只是想心疼父王日夜烦忧,每日里吃不下睡不着,人消瘦了好多,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父王,不止您会心疼女儿,女儿也会心疼您的啊。”
  “巧言令色。”宁王指着安乐郡主,半晌憋出四个字来。虽然依旧很生气,但是心里头的怒意到底压下了许多。
  “父王,女儿那又巧言令色,女儿可全是一片赤诚啊。父王不信女儿,那女儿,女儿就把心剖出来,给父王看看。”安乐郡主说着,就要去抢宁王亲卫身上带的刀。
  “你还胡闹!你看看你,你有点皇家女儿的气派吗?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做巾帼女英雄,要做女将军,可你看你现在,和那三岁的孩子有什么区别?你这样,如何去统领红妆营?”宁王指着安乐郡主,不知道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感到欣慰。
  “父王,呐,是你不要女儿剖开自己的心给你看的喔,所以也不能不相信女儿的,女儿确实是一片赤诚啊。”安乐郡主看着宁王,撒娇的说道。
  “行了,父王信你,你快下去梳洗梳洗,把衣衫什么的都换了。”说着,宁王顿了顿,又无比头疼的说道:“你平日里多听父王的话一些,就是孝顺父王了,其他的,自有众将士和医官替父王分忧。”
  “呐,父王你不生气了哦?”安乐郡主眉开眼笑的看着宁王说道。
  “生气!怎么能不生气?本王都快被你给气死了!”宁王恨恨的瞪着安乐郡主说道。
  “父王,你不要这么小气嘛,都说了女儿只是一片孝心,您就看在女儿这孝心的份上,再原谅女儿一回嘛。”安乐郡主看着宁王,娇声说道。
  “我这是做了几辈子的孽,才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啊!”宁王指着安乐郡主,打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愤愤的说道。
  “那女儿一定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有您这样一个父王,父王你最好了!”安乐郡主一阵卖乖,然后跑到青竹面前拉她:“青竹,我们回去吧,父王原谅我们了。”
  青竹尴尬的跪在地上,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
  宁王已经原谅了安乐郡主是没错的,可是却没说原谅自己啊,他生那么大的气,也是爱女心切,不定怎么收拾自己呢。反正在宁王的眼里,自己肯定是害得安乐郡主涉险的罪魁祸首的。
  “父王,你快说啊,你快说你原谅青竹了啊。”安乐郡主看青竹不动,大概也明白了青竹的尴尬,转过头去看着宁王,继续撒娇道。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原谅你了?本王只是让你下去先换身衣服,洗个澡,回头再收拾你,你以为军法是儿戏吗?”宁王扳着一张脸,看着安乐郡主说道。
  “啊……父王你怎么能这样……”安乐郡主一听宁王的话,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去,哀怨的看着宁王说道。
  “军法如山,本王若是轻饶了你们两个,那要以什么来正军规?没当场收拾你们算是便宜你们了,还敢讨价还价?”看着安乐郡主的小模样,宁王心里早就软得一塌糊涂了,到现在还扳着个脸,只不过是因为帐中还有亲卫和夏青竹在。
  “好吧,那父王要收拾就收拾吧,反正你得两个一起收拾,不能打一个放一个。”安乐郡主说着,可怜兮兮的跪在青竹旁边,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
  “还不给本王滚下去,把你们这身衣服换下来,再来本王帐中领罪,难道还要本王让你们请你们下去吗?”宁王扳着一张脸,喝道。
  “多谢父王,父王最好了。”安乐郡主脸上又笑开了,站起来笑嘻嘻的对宁王说着,一边还去拉跪在地上的青竹。
  “多谢王爷。”青竹认认真真的磕了个头,跟着安乐郡主一起站了起来。
  “哼!”对于青竹,宁王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张脸黑得像天上的雷公一样,重重的哼了一声,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安乐郡主冲着青竹吐吐舌头,拉着青竹转身就往外跑。
  “青竹告退。”青竹冲着宁王一低头,说完这四个字,才跟着安乐郡主一起,往外走。
  “站住!”
  等安乐郡主和青竹要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宁王爷开口叫住了两人。
  “父王?还有什么事啊?”安乐郡主回过头来,看着宁王问道。
  “收拾好之后,记得滚回来领罪。”宁王指着安乐郡主,眼神却是看着青竹的。
  “是,父王……”安乐郡主的脸又垮了下去,扁着一张嘴,委委屈屈的应道。
  “是,王爷。”青竹倒是知道,这宁王爷多半会真的狠狠收拾自己一回,所以也老老实实的应道。
  “滚!”宁王看两人应了,又马着一张脸喝道。
  “滚就滚……”安乐郡主冲着宁王又做了一个鬼脸,这才拉着青竹,扬长而去。
  把个宁王爷,又给气得好一阵胸闷气紧。
  回到红妆营,早有亲卫和医兵准备好了艾叶熬煮的药汤,青竹和安乐郡主自然是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虽然青竹不认为她们会因为走这么一圈就染上时疫,不过到底也不敢疏忽大意。
  沐浴过后,安乐郡主和青竹一样,又捏着鼻子喝了一碗苦苦的汤药,这才算完。
  而这个时候,宁王营帐的亲卫就到了红妆营的营门口,说是要让安乐郡主和青竹一起去领罚。
  “不去不去,就说本郡主身子不适,夏军医要给本郡主问诊把脉。”安乐郡主一边冲着进来报告的自己的亲卫,一边找了一张毛巾,叠好之后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就那样往行军床上一趟,开始装起病来。
  青竹苦笑一声,看着安乐郡主说道:“你这样装病,只怕宁王马上就要带着大夫过来看你了。”
  “说的也是。”安乐郡主一骨碌从行军床上做起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道:“那就说本郡主肚子疼,正出恭呢,没时间去他哪儿,等回头肚子不疼了,再过去。”
  “你这样说,只怕听着这话的人,都得倒大霉……”青竹看看旁边一脸尴尬的亲卫,对安乐郡主说道。
  “哎呀,说好听点不就行了嘛,青竹这个你最在行了,你告诉她,应该怎么给父王的亲卫说不就好了。要是还怕穿帮,那青竹你干脆给我开点要吃了,让我真的拉一回肚子不就好了。”安乐郡主看着青竹,一脸无赖的说道。
  “郡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咱们得去领罚的。再说了,宁王那么疼你,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最多就是做做样子而已。”青竹看着安乐郡主劝道。
  “我知道父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可是他会把你怎么样啊,好不容易拉着你一起溜出来,我可不会傻得再自己往刀口上撞。”
  “再说了,躲不过十五,能躲得过初一也好啊。没准过两天父王的气消了,那原本要打八十军棍的,就给改成二十军棍了,原本要打二十军棍的,就改成禁足两天了。”
  “放心吧青竹,我的父王我最了解了,听我的没错的。”
  安乐郡主自信满满的看着青竹说道。
  “可是,我不想等两天再说。要不然你先歇着吧,我自己去领罚。”青竹看着安乐郡主说道。
  “为什么啊……”安乐郡主皱着眉头看着青竹问道。
  “因为我还想试一试,宁王罚了我,总要听我说上一说吧,没准到时候,他就让我参与会诊了呢?”青竹看着安乐郡主说道。
  “啊……真是败给你了……”安乐郡主望着营帐顶长叹一声,无力的往后一躺,万分无奈的说道。
  “那郡主先歇息吧,我先出去了。”青竹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等等……我同你一起去。”安乐郡主有气无力的说道。   

  ☆、第120章 时疫(五)

  因为有安乐郡主一力担当,爱你心切的宁王只是象征性的打了两人二十军棍,而且还默许了让红妆营的女兵来执掌刑罚。
  不过随后,青竹跪请宁王准许自己前往患兵营地参与会诊,把宁王气得将两人关了禁闭。
  “对不起,连累你了。”在被关进黑帐之前,青竹抱歉的对安乐郡主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最多三天,父王就放我们出来了。”安乐郡主毫不在意的冲着青竹笑着说道。
  安乐郡主的话果然应验了,比她预想的三天时间还要短。
  第二天一早,宁王就把青竹放了出来,不过原因让青竹很是揪心。
  裴子墨居然身染时疫,而且恳求宁王准许青竹亲自照料于他。
  裴子墨的身份决定了他在宁王军中的重要性,倘若不是因为有裴子墨在,许多大将不会那么快就就倒戈宁王,强大的西北军也不会采取袖手旁观的姿态。
  宁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西北军若是真的分兵来帮助天子,哪怕只来五千人马,也不是他的军队能够抵挡的。
  所以,只能答应了裴子墨的请求。因为,其实他也对那一群所谓的地方名医渐渐失去了信心。
  一直以来,他之所以咬着牙关不同意青竹参与,一是因为担忧爱女,第二也是相信集思广益之下,地方名医能够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来控制并最终将身患时疫的士兵治好,可是几天过去了,名医们几乎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裴子墨住在一个单独的营帐之中,在患区边缘地带,他的亲兵一直战战兢兢的照料着他,生怕自己也会被染上。好在青竹很快就过去了,那亲兵几乎是千恩万谢的将裴子墨交托给青竹的,交代完之后,自己就一溜烟的跑了。
  “你怎么这么傻?”青竹看着躺在床上,同生病的士兵一样,盖着两床被子也冷得牙关咯咯作响,满头虚汗一脸憔悴的裴子墨,只觉得无比心酸。
  “我怎么傻了?不过是生病了而已……”裴子墨吃力的挤出一个笑脸,强打精神看着青竹说道。
  “你的身体本来就比许多士兵的要好得多,加上又我给你的驱蚊药包,如果不是你故意的,你又怎么会染上这时疫。”青竹看着裴子墨,眼中是洞悉一切的表情。
  实际上,青竹的猜测没错,裴子墨是以针挑破了患病士兵的皮肤,又将那针扎在了自己身上,这才染上时疫的。
  也是裴子墨慌了神。
  当听闻青竹被带到宁王的营帐之时,他生怕宁王会重重责罚青竹,那里想到宁王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可惜等他知道的时候,那染着时疫毒血的针,已经被他自己扎到了手腕之上。
  “不是有你吗,有你在,这点小病算得了什么。再说了,我也希望你能医治好患病的士兵们,他们都是勇敢的人,哪怕是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之上。”裴子墨虚弱的笑着,想要伸出手来,去抚平青竹紧皱的额头,却抖索着半天举不起来。
  “看我,怎么如此没用……”裴子墨叹息一声,自嘲的笑笑说道。
  “你快躺着吧,我去看看红妆营把我要的药送来没有。”青竹咬着嘴唇,强忍着鼻端的酸涩,和泛上双眸的泪光,看着裴子墨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说完之后,青竹就马上转身出去了,刚刚掀开营帐的门帘,一滴泪珠就落到了尘埃之中。
  青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裴子墨如此对她,她实在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回报。
  红妆营的医兵很快就将刚刚割下来的新鲜苦蒿叶送了来,青竹亲自拿了药杵将鲜苦蒿叶捣成了汁,拿瓷碗装着,端到裴子墨面前,要喂他喝。
  “我自己来吧。”裴子墨在床上挣扎了几下,想要坐起来。
  “你别动。”青竹慌忙将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面,将裴子墨扶了起来,又在他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这才说道:“你抖成这个样子,只怕得洒一大半在你床上身上。”
  “那就有劳你了。”裴子墨吃力的冲青竹笑笑,客气的说道。
  “都这样了,你还和我客气什么?”青竹微微一摇头,一手将裴子墨的头扶起来,一手端着药碗,将翠绿的药汁喂到裴子墨的嘴边,嘴里说道:“这药很苦很臭,你忍着一些,喝下去就好了。”
  裴子墨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决心,一口气将碗里的药汁喝完,看着青竹笑笑,说道:“总是比泥浆水好喝一些。”
  是的,在躲避朝廷追杀的那些日子,小小的裴子墨吃尽了苦头。泥浆喝过,树皮虫子吃过,这样一碗药汁在他眼里,的确算不上什么。
  等裴子墨喝完药,青竹依旧将碗放在床头,然后将裴子墨的头轻轻放下,让他依旧靠在垫起的枕头上,帮裴子墨擦拭了一下嘴角紫府,说道:“你先靠一会儿,等会再躺下去。我去开个方子,稍后再来替你擦拭一下你这身上的汗。”
  “好。”裴子墨温柔的看着青竹,轻声说道。
  青竹让裴子墨的眼神看得有些慌,连忙把药碗拿出去洗了,这才洗干净手,准备开药方。
  虽然说很早的时候,中医就发现了青蒿可以治疗疟疾,但是因为古时医者敝帚自珍,加上一直以来医者以为的青蒿都是香蒿,所以虽然有晋代就有青蒿治疟疾的记载,但是后来的中医试过之后,发现没有作用,也就都放弃了。
  而臭蒿,也就是黄花蒿,在整个中医历程中,几乎是没有任何价值可言的,只能让贫穷的农家用来熏蚊子。
  直到近现代,青蒿素首次被从臭蒿中提取出来,在对抗疟疾的时候起到非常大的作用,臭蒿的地位才大大的超过了香蒿。
  但是,以臭蒿来治疗疟疾虽然效果很好,却只能针对起病源作用,对于身体本身受到的伤害,还要依靠其他的药物来治疗和调理。
  而且,以青蒿素治疗疟疾复发的记录也屡见不鲜,所以,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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