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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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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楚楚眼中流露出骇然之色,颤颤道:“你的意思,是……”袁楚楚自然没说出口,手上微微一摆。
沈青黛挑眉,不置可否的一笑,“唯有死人,才是最妥当的。”
袁楚楚心中带着说不出的紧张,吁了一口气,叹道:“哪儿那么容易,她原来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中计。如今她都看出来了,亦发不会上当了。”
“倒也未必,”沈青黛笑凝着袁楚楚,声音细细的,悠扬道:“她如今不是想让你去帮她吗?你若是愿意帮她,她自然也会信你。到时候,便是咱们的机会!”
袁楚楚一时困惑,讷讷的问道:“她会信我?”
沈青黛凑近袁楚楚,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袁楚楚连连点头,待沈青黛话罢,仍旧有些犹疑不定。可想着冯岚那般算计她,又不顾她的死活,非逼着她向皇帝、德妃说明一切,她便也是下定了决心。
两人定下计策,又商量了一番,沈青黛才起身返回自己的寝殿。
她为防被冯岚的人撞见,特意从袁楚楚寝殿边儿上的角门出去,直绕到了栎阳宫前的仪门。
刚进了自己的寝殿,却瞧见冯岚捧着茶盏坐在明间里的坐榻上,优哉游哉的品着茶。见沈青黛进门,冯岚当即温然一笑,曼声道:“这么晚了,妹妹是去哪儿了。”
沈青黛笑呵呵的向着她微微福身,如常一般恭顺的回道:“出门走一走,想躲躲清净,思一思旁的事儿。”
冯岚哼笑着,讥讽的看向沈青黛道:“妹妹这心思弯弯折折,若是想求个清净,便最忌思虑太多。”
沈青黛把面上的笑脸收起来,款款进前,坐在了冯岚的身边,“我以为,姐姐你不会再乐意踏足我的宫所了呢。如今再见姐姐,让我分外惊讶。”
“自然要来的,有些事儿,我想求个明白。”冯岚说着,缓慢的从袖笼中取出了一块翠玉腰佩,放在了小桌上。“这东西妹妹可认得?”
沈青黛瞧见这东西,眉头遽然一紧,却是很快又松了下来。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转瞬便换成了莫名与疑惑的神情,向着冯岚轻缓一笑,耐声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可从来都没见过。”
冯岚随手拨了拨耳边垂下来的珍珠耳坠,曼声道:“这是皇上从前赐给我的玉佩,天授六年那会儿,我不当心把它弄丢了。那时我提灯去找它,当晚杏花坞便走水。贵妃冤枉我,还对我施以杖刑,就是因为这东西。怎么,妹妹竟然不记得了?”
沈青黛如何能不记得,当初是她将这玉佩扣了下来,又是她在冯岚寻玉佩的时候,在杏花坞放了一把火。她骤然明白冯岚因何没上厌胜之物的当,原是她早就知道了这些,原是她早就不相信自己了。
“姐姐何时找到的,又在哪儿找到的?”沈青黛悠然一笑,明知故问。
冯岚冷然笑起来,道:“若非妹妹搬宫,只怕我永远都找不到这东西。”
沈青黛心下无比的惊诧,还是想不出冯岚是怎么发现了这东西。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她宫中有这么一块见不得光的玉佩。沈青黛面色变了几变,不知该如何回答冯岚,只道:“是吗?”
“为什么?”冯岚眼中的笑意跟着冷下来,唯余唇角微微上翘,带着冷硬的弧度,瞧着没那么沉肃,“我往昔,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沈青黛垂头不语,半晌,才仰头道:“你我的交情,只不过是一场虚情假意罢了,没有为什么。我不是真心待你,你又何曾真心对待过我。”
冯岚心中情绪翻动,恨得说不出话来。
殿内一时静下来,烛花噼啪的爆了一声,显着殿内的寂静无比。
须臾,冯岚才镇了镇心神,自嘲的一笑道:“倒怪我从一开始对你虚情假意。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也是因为你便是那样的一个人。我又何必要求个明白,实在是笑话了。”冯岚有一瞬的失落怅惘,却是很快起身,神情又是淡淡的,笑道:“也好,往后咱们两人都不必对着彼此虚情假意。一个敌人,总好过一个口蜜腹剑的姐妹。”她话落,再不多言,回身缓缓的出了配殿。
有一瞬,沈青黛心里漾起说不出的怪异,带着说不出的莫名厌恶目送着冯岚出了殿门。
想起那腰佩的事儿,沈青黛立时唤了花楹与白芍二人,询问起那腰佩怎么会不见的。花楹一时回忆起之前李香薷曾帮着搬宫,便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如数告诉给了沈青黛。
“李香薷?是她?”沈青黛心中大为惊诧。
花楹笃定的点头,白芍眉头一紧,便忍不住提醒沈青黛道:“小主,李姑姑做什么要挑拨您与恪贵嫔的关系。出了这样的事儿,是不是元妃……”
☆、第86章 误了性命
沈青黛面目沉肃,想起之前种种。原本冯岚一直沉寂,不愿迎宠,后来突然频繁的往长乐宫去原本就是奇怪。如今想来,上元八年那会儿,便已经有许多的奇怪之处了。
这样一想,她心里便是不自觉的发颤,越深想,便越觉着元妃与冯岚之间有着难以明说的默契。这样的默契实在令人害怕,何况袁楚楚进封之事。
“冯岚留不得了,”沈青黛说话间,一双手微微发抖,紧跟着又道:“李香薷,又是李香薷!她真该死,该死!”
花楹瞧见沈青黛这般疾言厉色,吓得跪地,颤声道:“小主,奴婢以为李姑姑与小主您亲厚,奴婢才敢将那要紧的东西交给李姑姑,小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沈青黛咬唇,瞪了花楹一眼,怒声道:“你去到殿后面给我跪着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花楹哆哆嗦嗦的应下,立时起身出了殿。
第二日,袁楚楚便向冯岚说明了自己的打算。她直言,若是当面告诉给皇上与德妃,只怕沈青黛又有旁的借口。不如寻个机会,当面戳穿的好。
冯岚听着倒是颇为赞同,微微一笑,问她道:“妹妹又要怎么拆穿沈容华?”
袁楚楚沉吟着垂首,“嫔妾想着,八月十五倒是个好机会。我琢磨,那小宫女的性命到底是沈容华害的。到时候我便让宫里的人装鬼去吓唬沈容华。她必定会如数都说出来。冯姐姐得元妃娘娘喜欢,到时候姐姐便请元妃娘娘带皇上过去。如此,便能当面戳穿是沈容华使计栽赃陷害给了薛顺仪。”
冯岚闻言一笑,不禁赞许道:“到底是妹妹与沈容华打的交道多一些,这法子再好不过了,可我要怎样做?”
“冯姐姐,”袁楚楚颇为惭愧的垂首,话语极进真挚,缓声道:“这前后种种,到底是我一时糊涂,被沈容华蒙蔽。是我有错在先,如今既能拨乱反正,自然什么都不用姐姐你来做。姐姐若是信我,全交给我便是了!”
冯岚拍了拍袁楚楚的手背,悠然含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能与妹妹说这样多的话,自然是全心全意相信妹妹你的!”
袁楚楚大为感怀,又说了许多悔不当初的话。这一番话说的极尽恳切,让人瞧着不免动容。
如此,冯岚便也不过问袁楚楚要做什么,只全心全意的信她,由她布置。
一晃眼,便到了八月十五,中秋家宴与除夕、上元节,同为大齐举国同庆的大节日。每年中秋晚宴,除去皇室的公主、王爷之外,还会有相近的皇亲国戚入宫同庆佳节。
自霍延泓继位以来,从未在上林苑中庆祝过中秋佳节。今次倒是天授开朝以来的头一遭,霍延泓倒是格外的有兴致,七月初便交代过姜子君,要大肆庆贺一番。
今次除去如常的阖宫燕饮外,姜子君特意让观象观的驯兽师提前训练了大象。又着意将长街点满了灯笼,名一干宫女太监穿着民间装束,造成一副民间中秋夜的景象。
酒宴过后,皇帝与太后等人便带着诸位皇亲贵戚仪驾去了长街。
一条临水的长街灯火通明,那一串灯笼高有数丈,整条街的灯火,不啻琉璃世界。灯笼与月光照在一旁的河水中,交相呼应,照的那河水流光溢彩。
这长街的另一头离着观象观极近,从长街走过去,正好到观象观去看大象表演。霍延泓扶着太后走在最前面,姜子君与云千雪互相搀扶,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的不远处。
中秋燃灯不同于上元灯会。街道两边的灯笼只有红、黄、蓝、紫几样不同色的灯笼,最下面的灯笼上用洒金纸笺贴着灯谜。众人走走停停,颇有兴致的随着皇帝猜测。
冯岚走在妃嫔之间,正与莲贵嫔、裴芳仪两人一同猜灯谜。此时间袁楚楚忽然进前,在她身后轻轻的牵了牵她的衣袖,旋即转身走远了。
冯岚心知袁楚楚有话要说,也不再与莲贵嫔、裴芳仪两人同行,而是悄然退了几步,转身随着袁楚楚的背影先走进了长街通着外面儿的一个宫巷里。
袁楚楚拉着冯岚快步奔着观象观去,同行的妃嫔、王公大臣人数众多,倒是谁也没察觉她二人突然不见了。
“冯姐姐,我先带你去那一处瞧瞧。你认清了路,到时候好带着元妃娘娘与皇上过来!”袁楚楚语不传六耳,说的极小声。冯岚朗声应下来,也不多言语,静声的跟在袁楚楚的身后。
约摸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袁楚楚带着冯岚从观象观的角门进去。
沈青黛远远的跟在定昭仪的身后,身边除去自己的宫人外,还有一个袁楚楚身边的宫人。这会儿裴芳仪与梁容华两人瞧着一处灯谜停下来,她瞧见,便立时走到跟前儿与两人说起话来。三人皆未猜出那灯谜,沈青黛立时借势叹道:“袁婉仪最擅猜谜,这会儿到不知道跑去哪儿了!”她话罢,漫不经心的扫了跟着的宫人一眼,悠然开口询问道:“你们小主呢?”
那宫人便道:“小主领着白药去更衣,让奴婢在这里等她呢!”
沈青黛与这宫女的言语自然是刻意,不过此时长街内熙熙攘攘的都是些皇亲贵戚,再加上扮成平民百姓的宫人,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之众。
梁容华与裴芳仪两人自然没那个心思去留意袁楚楚,沈青黛这会儿提一句袁楚楚,等一会儿出了什么事儿,也好帮袁楚楚开脱。她自认今日之计,冯岚必定不会再这样好运。
正在沈青黛兀自得意,为除去冯岚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而痛快之时。却是瞧见不远处,一身绛紫色羽缎衣裙的冯岚袅袅娜娜的走在了莲贵嫔的身边,她衣裙上绣着红紫色的鸢尾花,在月光照耀之下,那花瓣忽然像是一张鲜血淋漓的嘴巴,极是妖艳。她方才分明瞧见冯岚跟着袁楚楚走了,若是顺利,如今再不可能见着冯岚的。可眼下冯岚就在眼前,而袁楚楚却不见了。
沈青黛心里发凉,不由得偏头与白芍道:“你带着人去寻一寻袁婉仪,若是长街上没有,你就立时待人去象房找找。小心一些,有一头大象吃了东西。”
白芍自是明白沈青黛的意思,当即带着袁楚楚的宫人,悄声去各处搜寻。
这时间,众人赏玩过长街,便又随着皇帝起驾离去。太后颇有兴致,弃了仪轿与众人步行往观象观去。边走,便忍不住夸赞姜子君此番筹备,没少用心尽力,教她过的极是舒坦。
诸人说话间,忽然有观象观的管事太监匆匆到了御前,向皇帝等人行过礼之后,也不敢声张,只小声的向皇帝与姜子君等人禀道:“禀皇上、娘娘,袁婉仪被大象踩死了!”
霍延泓似是听岔了一般,未回过神来。姜子君一时也是讷讷的不大相信,问他道:“再说一遍!”
小太监便又道:“袁婉仪说是要提前瞧瞧大象,让人开门进了象房。谁承想有一头大象突然受惊,竟,”小太监说着,面色亦发难看,小声道:“竟是将袁婉仪活活踩死了!”
姜子君脸色沉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走在最前面的太后、庄太妃、元妃几人都听清了这话。其余诸人隔着皇帝、太后等人的随扈,便是好奇,也不能走过来。
庄太妃无比震惊的掩唇,“这,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那象群不是经过训练的?”
小太监道:“大象平时自然是经过训练的,可,若是受了惊吓,自然就……”小太监一顿,怯怯向霍延泓问道:“皇上还瞧不瞧大象表演了?”
太后面无波澜,慢悠悠的开口道:“自然不能耽搁,先让人给袁婉仪收敛尸身。今晚的事儿,决不能传出去半句。好好的妃嫔竟被大象踩死了,实在不成话。”太后说话间,便是抬眼无声的向踏月睇了一眼。踏月颔首,转身带着那小太监退下。
随在后面的旁人都晓得圣驾忽然被拦住,只不过皇上并没说是出了什么事儿,旁人自然也不晓得。到了观象观,也都兴致勃勃的瞧着笨拙的大象在空地上灵巧的表演。
唯独霍延泓、云千雪等人心里想着袁婉仪的事儿,兴致减了大半。
表演看了一半,踏月才返回太后的身边,向她回禀道:“挨个都问过了,有内监瞧见袁小主是与冯小主同去观象观的。但象房附近没人瞧见过冯小主,可要奴婢现下去问一问?”
太后摇了摇头,目光沉沉的盯着下面,缓声道:“你记下来,再仔细查一查,一处可疑的地方都不准放过。问话的事儿,等着明日也不迟。”
太后与皇上压着,旁人自然不晓得袁婉仪的事儿。
在场的妃嫔大多未知未觉,唯沈青黛与冯岚两人是心知肚明。冯岚瞧着若无其事,倒是沈青黛这一整晚下来都是心不在焉。脸色煞白,明明受了巨大的惊吓,可仍旧要强自镇定。直到这一场中秋宴赏结束,沈青黛逃似的赶回了栎阳宫。
她的仪轿刚在栎阳宫的宫门前落下,冯岚的仪轿便是紧跟着落了下来。沈青黛充耳未闻,扶着白芍的手便往配电去。
冯岚紧随其后,不紧不慢的扬声道:“沈容华,是你误了袁婉仪的性命!”冯岚声音轻缓而悠扬,穿过夜色,直刺入沈青黛的心上。
☆、第87章 巧舌如簧
巧舌如簧
沈青黛的身子不由下意识的一颤,面上竟是惊怒之色。她又气又恨,可一步也不停,走的飞快。
冯岚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一字一顿道:“是你害了她!”
沈青黛不言语,冯岚便缓一缓,等她神思稍霁,便又向她重复一遍。直到沈青黛进了寝殿的门,冯岚跟着迈过漆红的门槛。那声音伴着夜色在寝殿里回荡,越发幽沉阴冷。
“不是我!”沈青黛猛然回头,她在观象观那里便已然明白,冯岚的挑拨原本就是假的,她假意信了袁楚楚的话,分明就是为了让自己上当,中她的计。
冯岚冷然含笑,一步一步逼向沈青黛。“分明就是你暗地里谋划了一切,袁楚楚就算再恨我,也实在不会下那么狠的手,她绝不会用那样的法子害人。分明就是你暗地授意,从一开始你不就看出了我的挑拨离间。”
沈青黛心中生出说不出的恐惧,她从前帮着元妃将嘉妃送去火刑架之时也不曾让她这样害怕过。可听见白药告诉她袁楚楚被大象踩死,听见白药说袁楚楚的死状万分恐怖。她心里便止不住的发颤,如今听见冯岚这样说,她立时尖利的反唇相讥道:“不,不是我害的她!你是故意让我看出你的挑拨离间,你假装相信袁婉仪。可你分明就是想反过来算计我。今日是你用了手段,否则死在象房里的人便是你!袁婉仪是替你死的!你生怕我瞧不出来你是挑拨离间,那日晚上你将玉佩交给我,就是想让我知道,你一早就不信我了不是嘛?冯岚,是你狠毒!”
冯岚倏地大笑起来,一双眼睛清泠的盯着沈青黛,讥诮的说道:“我再狠毒,也不及你万一!你若是不起害我的心思,袁楚楚又怎么会如此横死!是你们心思狠毒,想要引我去象房。若非我早早的察觉……”
“你察觉了,便反过来害死了袁婉仪!”
“怎么,你倒是觉着我有错?”冯岚乐不可支的笑起来,“当真是可笑,你们分明想用这样的阴谋害死我。你们不觉着卑鄙恶毒,反过来我顺手还给你们,你倒是觉着我恶毒了!我方才或许对袁婉仪还有些许愧疚之心,如今只觉着,有些事叫做自作自受。主意虽是你出的,可一步一步到底都是她自己做的。袁婉仪死在自己造的陷阱之下,也该瞑目才是!”
沈青黛紧紧的咬唇,面色苍白没有半点儿血色,“必定有人瞧见袁婉仪与你同去的观象观,若是皇上、太后知道……”
冯岚幽幽笑起来,“如此,还得谢谢你们布置得当,象房附近原本就是无人。你既然知道袁婉仪不测,想来也会私下里布置一番。只不过,袁婉仪去的突然,打乱了你的阵脚。只怕你未必记得将我牵连进去,第一个要紧的,便是嘱咐宫人打点象房的人,只推说是袁婉仪自己想去象房瞧瞧吧?”冯岚语顿,旋即讽刺的叹道:“你若当真想闹个鱼死网破,倒是由我将前后的事儿如数说出来夜无妨。咱们同归于尽便是了!”
沈青黛一惊,不成想被冯岚瞧得这样清楚。
冯岚又是徐徐一笑,曼声道:“我能到今日这般,也亏得那翠玉腰佩,给了我当头棒喝。再者,我上面还有元妃娘娘。若是真有什么,想必,元妃娘娘会护着我。”
沈青黛眉目剧烈的发颤,气的胸口疼痛,她死死按着胸前,眯目怒极反笑道:“护着你?只怕你是自作聪明罢了!你可晓得,当初你因何会小产?”
冯岚面上的笑容一滞,虽然心知沈青黛话无好话,可心里却仍是大为震动。她却不历时言语,只抿唇切切盯着沈青黛不语。
沈青黛瞧着她这副神情,得意的一笑,道:“是元妃吩咐我在你的百濯香里下了东西,那东西还是元妃身边的李香薷亲手调制的。”沈青黛语顿,不禁扬了扬眉,反问冯岚道:“你可记得,你小产之后,李香薷曾向你要过百濯香。”
冯岚经由她这样提醒,倒是想起了大半。她眉心突突的跳着,不能全然相信沈青黛说的话,可有沈青黛的无情背叛,倒是让她觉着,害人这样的事儿谁又干不出来呢。从前她与沈青黛那般亲厚要好,如今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与元妃,实在算不上亲厚。她便是连元妃为什么对她多番眷顾,她心里都无比的纳罕。
沈青黛见冯岚面色微微一变,亦发加重了口气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元妃之前待我好,不过是想利用我去害嘉妃。她阴谋得逞之后,对我便是弃如敝履。她曾答应我,会让我坐上一宫主位,可后来却不过是一纸空话。无论是你、我,元妃都乐不得的看见咱们鹬蚌相争,她便是渔翁得利!”
冯岚静了静心神,愀然怒道:“你才是挑拨我与袁婉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人。你一向巧舌如簧,如今又敢来诟病元妃,你可敢与我到储元宫对质?”
“我自然不敢,元妃不会承认,只会将错处都推在我的身上。元妃在宫中一直屹立不倒,若非她有手段,她怎么以众矢之的的处境与贵妃、嘉妃等人抗衡?”沈青黛言之凿凿,似是已经察觉这桩事中的蹊跷。
冯岚只道:“蛊惑人心是你最擅长的,我与你已无话可说。总归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沈青黛,我不会去害你。只等着你坐不住的时候,反手一击。到时候袁婉仪的下场,便也是你自己的下场!”冯岚话罢,回身愤然离去。
沈青黛跌坐在圈椅上,脊背发凉,竟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将衣衫浸湿了大半。
白芍心里也是怕的了不得,怯怯与沈青黛道:“小主,今次的事儿,恪贵嫔只怕没那么轻易善罢甘休。”
沈青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道:“那象房的事儿都是袁婉仪自己安排的,与咱们半点儿关系都没有。方才也已经打点清楚,绝不会出什么岔子。再者,如今冯岚心中对元妃有了一层疑影,疑心生暗鬼。她若深究,袁婉仪的死她也脱不开干系。所以这件事儿会就此作罢,往后……”沈青黛话至此出,忍不住叹道:“李香薷,我得先除去李香薷。”
太后身边的宫人细细的彻查了一番,除了有人瞧见冯岚曾与袁楚楚一起往观象观去过之外,再没有人瞧见旁的什么。太后寻了冯岚去问话,冯岚只说袁楚楚要拉着她同去,只是半路她的衣裙被勾破,她便立时遣人回去取衣裙,便再没有与袁楚楚同行。太后又问了旁人,倒似乎与冯岚无甚关系。
袁婉仪之死,也只得就此作罢。对外只道袁婉仪暴毙而亡,谁也没将袁婉仪真正的死因宣扬出去。宫外的人不清楚,但宫中之人却是都明白袁婉仪是怎么死的。
定昭仪中秋节那日被皇帝特别允许列席阖宫筵席,这样的意旨算是将定昭仪从甘泉宫恕了出来。
翌日,定昭仪便是在一早去了云千雪的宫中向她问安,一并为之前在乾清宫推倒她的事儿而请罪。
云千雪只道不曾放在心上,让定昭仪不必介怀。又问起那日她缘何那般冲动的去乾清宫质问霍延泓,又是从哪儿听来的皇帝要对乌恒用兵。
定昭仪便将裴似棠如何与她提起军费增加,皇上要用兵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云千雪听。
云千雪早就疑心裴似棠,如今听了定昭仪所言,心里明白了大半。
这日正是袁婉仪头七之日,云千雪忽然让人请了裴似棠去观象观。原本来上林苑的几位宫妃都极喜欢赏看观象观的大象表演,可自从经过袁婉仪之死后,这些人再不敢随意往观象观走动。今日云千雪骤然相邀,自然是无比怪异。
裴似棠满腹疑虑的到了观象观,云千雪已经坐在了看台之上。观象观的空地里,几个驯兽师正如常一般训练大象。裴似棠慢吞吞的进前向着云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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