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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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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雪温和的一笑,迎了诚妃来榻上坐下。诚妃忙拉着君灼道:“快给元母妃问安。”

君灼闻言,极是规矩的进前向着云千雪作揖道:“元母妃万安。”

云千雪含笑着进前握住君灼的脸蛋儿,柔声道:“冷吗?”

君灼那一双眼睛极像霍延泓,转了一转,缓缓的摇头说道:“不冷,母妃给穿了后袍子,一点儿也不冷。”

不等云千雪招呼,颜欢便领着君煜、君烨两个向诚妃道了安康。君烨正是懵懂可爱的时候,诚妃极是熟络的将君烨抱起来,笑道:“八皇子又长高了,说话也越来越利索了,可见是个聪明的孩子。”诚妃这话是因着灵慧帝姬来的感悟。

云千雪抿唇,笑了笑,“有的孩子说话早,有的孩子说话晚。现下不会说话,也不碍吧?”

诚妃不以为然的摇头,将君烨放下,眯目小声道:“元妃妹妹有所不知,太医院的太医说了,这灵慧帝姬只怕真是个傻得呢!”诚妃语顿,亦发啧啧叹道:“舒妃也是可怜见儿的,这千难万难的生下来,养到了两岁,竟是个傻的。她这一胎能怀上已是机缘,往后只怕是难了。”

云千雪垂首携着茶盏,轻缓的用茶叶盖子撇着茶盏中的茶叶梗,没立时回应诚妃这番话。

“瞧我,浑说这个做什么!”诚妃明朗一笑,瞧着君灼与颜欢、君煜几人极快的玩在了一起,这会儿正与君烨你在白狐儿身边,万般喜爱的抚着白狐狸的皮毛。便是撇了撇唇,道:“深秋那会儿,君灼在御苑里瞧见颜欢带着白狐儿玩,心里便是喜欢的要紧。我让人寻了机灵的小猫、小狗,养在延禧宫里,他也不大爱。偏爱娘娘宫里的。今儿个瞧见下雪,不知怎的就想起来这白狐狸了。嚷嚷着非要我待他来一趟。”诚妃说着,越觉尴尬,“我宫中不似娘娘这里,三个孩子在一块儿热闹,也是个伴儿。从前倒是不觉得,如今和几个兄弟进了学,孩子在一块儿热闹惯了,回了延禧宫便总闲着无趣。”

云千雪微笑道:“他们兄弟姊妹,原本就该常在一处玩的。若是四皇子喜欢,你可常带着来长乐宫走动的。”

诚妃极是欣喜的笑道:“也不敢常来叨扰元妃妹妹,这两年皇上也不往木兰去。我听说……”诚妃略一语顿,思虑了片刻才缓声道:“如今西北军情紧张,只怕近几年也无法去了。不然这孩子喜欢,我也让人去木兰围场捉一个白狐狸给他玩。”

云千雪心中倒是纳罕诚妃此番来意,不过眼瞧着四皇子似乎是真心喜欢这白狐狸。自家的三个孩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想来孩子天性,便喜欢那些小动物罢。如此想着,云千雪倒也不疑心旁的,只笑着向诚妃道:“四皇子若想看这白狐狸,或是来合欢殿,或是教人带去你那里也不碍的。”

诚妃得了这话,自然心中欢喜,又再三向云千雪说道,自己也极想经常与她走动,只不过总怕惹她厌烦。

事后,云千雪向姜子君提起诚妃忽然示好,姜子君不禁感叹道:“诚妃在宫中多年,圣宠微薄。如今只怕也是耐不住寂寞。眼瞧着与你亲近的那几位妃嫔,有孕高升,她许是瞧着也眼热。她嫌延禧宫冷清,别是还想再趁着年轻生一个出来吧。”

云千雪听得她这话,不觉嗤的一笑,道:“诚妃平日里清清静静的,哪儿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我瞧着,也不过是为了孩子吧?”

姜子君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诚妃向云千雪示好之后,自己鲜少来往长乐宫,不过是经常让君灼从书房出来之后与颜欢一道回合欢殿,经常让君灼来往长乐宫而已。

这样的清净日子直到除夕,敦肃夫人那里到底没生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如此,倒是让云千雪觉着是裴似棠存着什么坏心思似的。

除夕的年宴,除去阖宫上下,其它几位亲王、公主亦入宫列席阖宫的团圆年宴。宫中的筵席,一直都是热闹无比。天家富贵,明面儿上端的是一个和乐融融。

列席的妃嫔无不笑语嫣然,唯独舒妃一人,坐在桌案边儿上是闷闷不乐,半点儿好脸色也没有。

姜子君在一边瞧着,抿唇小声与云千雪道:“没瞧见舒妃的宫人抱灵慧帝姬出来呢,方才就说带来了。”

云千雪垂首抿了一小口酒盅里的酒,才缓缓开口,“不是说灵慧帝姬如今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舒妃平日里不让人瞧,今儿个倒是肯带过来。”

姜子君撇唇摇了摇头,正要开开口,却见裴似棠离席走到了云千雪的身边道:“娘娘,嫔妾有话要说,请娘娘移步。”

云千雪见她面容沉肃,也不耽搁,立时起身带了绿竹随着裴似棠出门。

裴似棠一路未敢过多言语,引着云千雪往偏殿去,直等进了厢房,才与云千雪道:“娘娘,敦肃夫人准备向灵慧帝姬下手,再借机推到娘娘您的身上,至于怎么做,敦肃夫人却没说明白,娘娘您务必当心。嫔妾估计,只怕就是这几日的事儿了!”

云千雪颔首,裴似棠也不再多留,说了几句,便是先推门出了偏殿。云千雪紧随其后的出门,只觉着裴似棠这般举动,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回了席上,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姜子君准备了烟花观赏。众人离席,由皇帝与太后先出了抚辰殿,其它人紧随其后,跟着去院中观赏烟花。

贵妃、德妃两人走在前面,元妃、舒妃等人跟着站在两边。这时间,舒妃便是吩咐人去让乳娘将灵慧帝姬抱出来瞧烟花。得了这吩咐,宫人立时往偏殿去寻乳娘。可去了大半天,去寻乳娘的宫人却是惊慌失措的独自回了舒妃跟前儿。

那宫人凑近了舒妃,小声道:“娘娘不好了,出事儿了!您快去瞧瞧灵慧帝姬!”宫人未敢多言声张。

云千雪此时就站在舒妃的身边,听见这样的话,心里不免一颤,未曾想裴似棠刚与她提起敦肃夫人要向灵慧帝姬下手,便出了事端。

☆、第91章 怪异之事

舒妃闻听此言,立时惊慌失措的回身往偏殿去。她离开的一瞬,如黑绒布一般的夜幕绽开漫天的烟火,无比璀璨绚丽。云千雪心中不是滋味,看着天上万千烟花,也失了许多乐趣。

看完了烟花,这一场阖宫的年宴也接近尾声,太后最先回了颐宁宫。依着往年的旧历,霍延泓必定是要携元妃、德妃回长乐宫一同守岁。在坐的王公命妇正一一散去之时,便有舒妃身边的宫女杜鹃眼含热泪自偏殿的方向出来,杜鹃当即跪在皇帝的面前,哽咽着说道:“皇上,灵慧帝姬,殁了。”她声音哀戚无比的悲痛。

霍延泓原本兴致正高,准备与云千雪、姜子君二人回长乐宫。闻听这样的话,眉头紧紧一蹙,有些难以相信的问道:“什么?”

杜鹃小声啜泣道:“皇上,灵慧帝姬帝姬殁了,已经断了气了。舒妃娘娘已经哭过去一回,皇上快去瞧一瞧吧。”

霍延泓登时快步奔着抚辰殿的偏殿过去,其它妃嫔也都不敢立时散了,纷纷跟着去了偏殿。

舒妃的哭声极是悲切,撕心裂肺的回荡在殿阁里。霍延泓快步进了厢房,舒妃怀抱着灵慧帝姬,颓然的坐在地上。一众宫女、太监都不住的劝着舒妃。她两腮上尽是眼泪,这会儿瞧见皇帝进了门,哭的越发悲惨,哀声道:“皇上,咱们的女儿殁了,三帝姬殁了!”

霍延泓见她无比可怜,到底是血浓于水的骨肉,亦是让她哭的悲从中里,心里大不是滋味的走了过去,“舒妃,灵慧已经殁了,你快起身,别这样抱着她了。”

舒妃绝望的摇头,悲痛欲绝的说道:“皇上,臣妾已经这把年纪了,臣妾膝下唯有这一个女儿。自臣妾怀上灵慧开始,三灾五难,是多艰难才挨到了足月临盆,将她生出来的!呜……”舒妃说着,亦发悲伤的哽咽难语,“灵慧是天授九年,九月二十三出生的,她已经两岁了,还不会走,还没叫过臣妾一声母妃,皇上,臣妾如何能不伤心,臣妾恨不能立时跟着她死了才好呢!”

霍延泓原本就是容易心软之人,如今听她这般悲切之语,亦发肯体谅舒妃,心里也带着几分难过,亲自上前一手将灵慧抱在怀里,一手去拢舒妃的肩膀。一旁的宫女、太监瞧见,也跟在两边去将舒妃扶起来。

舒妃哭的抽噎不止,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是瘫软无力的靠在霍延泓的怀里。霍延泓垂首,将已经没了气的灵慧抱在怀里。那一张粉扑扑的笑脸似还带着笑意,很是玉雪可爱。霍延泓垂头看了两眼,不免在心里可惜这个夭折的女儿。

待得皇帝静了静心神,才开口向屋内的宫人问道:“灵慧帝姬怎么会好好的殁了?”

跟着的几个乳母、宫女都道不知,那乳母哭着向皇帝回禀道:“帝姬本来还是好好的在屋子里睡觉。因着帝姬觉浅,奴婢没敢让宫人在屋子里,都在外面看着,生怕有个什么动静再惊动了帝姬。奴婢原本是守着帝姬的,忽然听见窗外有猫叫,立时让宫人去将后殿的猫儿捉走。奴婢就趁着这功夫出的门,回来之后也没见帝姬有什么不妥。方才娘娘身边的宫人要抱帝姬去看烟火的功夫,才发现帝姬没了气息。请御医来看的时候,说是帝姬已经殁了。”

这乳母的一番话,似是再说灵慧帝姬的死有蹊跷,可说来说去,又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云千雪此时已经全然准备好有人出来指证她来过偏殿,也想好了该如何作答。可说了半天话,竟是谁也没有将灵慧帝姬的夭亡引到她的身上。

“舒妃原本在怀着灵慧帝姬的时候便是体弱,一直也不大康健,如今夭亡,想来是孕中担惊受怕,没好好将养的缘故。这一干人既然没瞧出什么不妥,倒是应该早些将灵慧帝姬入殓。”敦肃夫人眉目肃然,温声提醒霍延泓。“在年节里,出了这样的事儿,臣妾心觉,到底不祥!还是先将灵慧帝姬送去长安观吧。”

霍延泓扬眉环视屋子里的诸人,又问了一遍,“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诸人便都忙不迭的点头,道了一声是。如此,霍延泓自然没在多说什么,让人立时将灵慧帝姬的尸身送了出去。

舒妃是百般不愿,这会儿哭的撕心裂肺,紧紧攥着灵慧帝姬的襁褓就是不松手。霍延泓勉强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舒妃便是断断续续,呜咽的说道:“皇上,灵慧是那么可爱、漂亮的孩子啊!她还没给您承欢膝下,皇上,她……她还这么小。您从上林苑回来,也只见了几面儿而已。她怎么就舍得抛下她的母妃,抛下父皇呢!她怎么就走了……”

霍延泓被她说的牵动情长,大是于心不忍。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从她降生以来,他便不在宫中。这一走,就又是两年的光景,等回宫的时候,孩子已经两岁了。

舒妃不停的喃喃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因为太过悲伤,晕在了皇帝的怀里。霍延泓立时将她扶着,亲自送舒妃回了合璧宫。

待皇上离开后,姜子君与云千雪两人才一路无言的回了长乐宫。见两人的仪轿归来,李香薷立时带着殿内的众人来迎。可只见两人不见皇上,忙上前扶了云千雪,奇道:“娘娘,皇上怎的没过来?”

云千雪抿唇说不出话,倒是姜子君幽幽道:“灵慧帝姬殁了,皇上陪着舒妃回了合璧宫,许是一会儿就来了。”

云千雪一壁与李香薷等人进殿,一壁兀自解着斗篷的带子,曼声道:“只怕今儿个未必能来了,灵慧帝姬殁了,舒妃心里得有多伤心。到底是他的女儿,应该陪一陪的。”

李香薷见云千雪面上隐有悲伤之色,却不知道是为着什么,便低声道:“娘娘,小厨房的面都准备好了,娘娘这会儿可要过去?”

德妃解了斗篷,几个孩子也跟着乳娘、宫女陆续的进了合欢殿。她一边回身替云珠解开了狐皮斗篷,一边道:“自然是要过去的,皇上不在长乐宫,这岁便不守了?”德妃语顿,叮嘱云珠道:“你带着弟弟、妹妹在次间里玩,外面冷,可不许出去!”

云珠乖巧的点头应了,德妃便携着云千雪的手出了合欢殿往小厨房去。

一路上当值的宫人全都静默的向着两人行礼问安,云千雪心事重重的进了小厨房,一时没什么心思,便是先坐在了小厨房里摆着的绣墩上。

德妃倒是一切如常,拢了袖子,极娴熟的净手、和面。“皇宫里的孩子夭折,这也不是头一遭,你怎的这样难过?”

云千雪拢了拢微垂的发髻,蹙眉道:“方才在年宴之上,裴氏说敦肃夫人要对灵慧帝姬下手,推在我的身上。转眼间,灵慧帝姬便出事儿了。可你瞧方才在偏殿里面,无论是敦肃夫人还是舒妃身边的人,仿佛灵慧帝姬的夭折与旁人无关。立时就让人送去了长安观,这倒是让我巧不明白了。方才我分明去过偏殿,我以为她们会一口咬定,说我当时就在偏殿。”

德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微挑眉,亦是纳罕的叹道:“裴氏的话又可不可信?再者说,她们要这样害你,到时候被揭出来,也得将话说通不是!你好端端的做什么去害灵慧帝姬,她又不是个皇子。何况,这孩子……”德妃语顿,原本要说这个孩子还是个傻孩子。可话到此处,只觉着不妥,便是戛然而止。

云千雪自然知道德妃话中的意思,垂眉微微一叹道:“就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心里才不安呢。我总是想不通,敦肃夫人若要害我,拿三皇子、四皇子作筏子岂不是更说得过去。除了我的六皇子与八皇子,其它几个伤了一点儿,她们都能说是我别有所图。唯独帝姬,谁好好的会诚心去害帝姬呢?再说,灵慧比起颜欢来,实在也不得皇上的青眼?”

姜子君将揉好的面放在案板上,漫不经心的一笑,道:“依我说,倒是应该再请裴氏问个清楚。”姜子君听了手,当即道:“我瞧着也不必耽搁,左右这会儿各宫都守岁没有立时就寝的。你让人请定昭仪与裴芳仪同来守岁,寻空问问她便是了。”姜子君话罢,觉着这个主意极好。也不等云千雪做决定,立时扬声唤了宫人去请定昭仪、裴芳仪来长乐宫一同守岁。

两人得了消息,一刻也不敢耽搁,立时起身来了长乐宫。

定昭仪自不会包饺子,便在偏殿陪着一干皇子公主玩耍。裴芳仪本欲同定昭仪一起,可德妃特意留了她,倒是让她不敢不在小厨房里陪着。

这时间,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正一起包着饺子,裴似棠将衣袖挽上,笑道:“嫔妾从来没有包过饺子,只怕要丢丑了。”

云千雪低眉,不与她打趣玩笑,直言道:“你说敦肃夫人要害灵慧帝姬再推到本宫的身上,可方才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92章 疑惑重重

裴似棠百思不解的摇了摇头,不禁垂首,小声答道:“嫔妾心里也糊涂的很,敦肃夫人没与臣妾说那样许多。”

姜子君未抬眼皮,手里托着雪白的饺子皮,曼声问她,“本宫且问你,那一句不相干的话,做什么非要引着元妃往偏殿去。本宫看在眼里,倒觉着是你故意而为了。”

裴似棠忙怔忪的摆手,向姜子君与云千雪辩解道:“娘娘明鉴,嫔妾若是真同敦肃夫人一齐来害元妃娘娘,敦肃夫人当时怎的没借机向娘娘您发难呢。”

裴似棠这番话说的极是恳切,倒是让姜子君信了大半,也不再多问什么。

云千雪清凌凌一笑,可以提高了声音缓缓开口,“有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裴芳仪虽不是君子,可也不是傻得。自然会审时度势,晓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

裴似棠一个机灵,想起在上林苑那会儿,自己险些被云千雪身边的绿竹从看台上推下去。那时云千雪便是这般笑意迎人,清淡而和悦。裴似棠慌忙的垂了头,迭声道:“元妃娘娘说的是,嫔妾再糊涂,也不会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云千雪温然含笑,凝眸在裴似棠的脸上,笑吟吟的看了一瞬。裴似棠纵然低头,也似乎能感觉两道说不出的清冷眼风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心里腻着森然冷意,并不敢去看云千雪。云千雪见她一直低低的压着头,也不再多说旁的话。

翌日,霍延泓下旨,册灵犀帝姬为灵犀公主,葬入皇陵。

上午天色晴好,云千雪坐在暖阁里,抱着君烨看颜欢教君煜一笔一划的写字。

霍延泓并未让人通传,举步踏进合欢殿,正瞧见这一幕。云千雪笑意盎然的拢着君烨的手,全神贯注的看着君煜写字。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暖洋洋的映照在母子三人的身上。此情此景,带着说不出的暖意,将霍延泓从皇三女早夭的悲切中缓过了神。

他未曾言语,只静静的站在暖阁的门口,眉目不自觉的带着笑意,细细的瞧着几人。

良久,云千雪抱着君烨手臂有些发酸,才将他松下来。一回头,正落目在霍延泓松快的眉目上。云千雪见他眼窝有些鸦青,心知昨儿个一夜他都未曾好眠。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夭折,不晓得会是怎样的伤心。她也不急着行礼,只泠泠笑道:“几时来的?”

听见云千雪的动静,三个小脑袋齐齐的看向了门口。见皇帝来了,立时欢悦起来。三个小家伙兴高采烈地朝着霍延泓跑过去。

君烨刚学会走,瞧见颜欢与君煜跑的快,更是着急,一扭一扭,歪歪斜斜的跑到了霍延泓的身前,小人儿噗通一声黏在了霍延泓青金色绣团龙纹的衣袍上,奶声奶气的叫道:“父皇,父皇!”

霍延泓俯身只将颜欢抱进了怀里,倒是两个儿子一边儿一个抓着他的袍角。

云千雪笑着对君煜摆了摆手,唤他道:“君煜的字还没写完,快来把字写完!”她说着,又张开双臂对君烨道:“君烨,到母妃这里来。”两个孩子虽没亲近上霍延泓,倒是都不气馁失望。脆脆的应了云千雪的话,便都回身往云千雪那边去。

霍延泓面上颇有疲惫之色,坐到了云千雪的身边。

颜欢扭股糖似的揽着霍延泓的脖子,笑呵呵的说道:“父皇昨儿个怎么没来,颜欢还给父皇留了母妃与徳母妃包的饺子!”

霍延泓心里一暖,颇为欣慰,将颜欢放在自己的腿上,温声道:“父皇昨儿个有要紧的事儿,不然,父皇怎么舍得不来陪我的小公主。”她瞧着颜欢红扑扑的小脸蛋和与云千雪如出一辙的眉目,心里对于灵慧的夭折之痛散了大半,“我的颜欢最贴心。”

颜欢咯咯笑着,偏头道:“什么是贴心?”

霍延泓朗声笑道:“你时时想着父皇,就是贴心。”

颜欢忙重重的点头,极是认真的说道:“那颜欢最贴心,最贴心了!”

云千雪瞧着父女二人亲昵的说了一会儿话,君煜把字写好了,云千雪才含笑招呼了乳母,将几个孩子带了下去。

一时殿内无人,霍延泓忽然歪着身子,躺在了云千雪的膝上。云千雪也不动弹,手指轻轻地为他揉着额角,道:“想来你与舒妃都是伤心,昨儿个必定不曾好睡吧?”

霍延泓闭目养神,轻轻的嗯了一声,抬手按着云千雪的手道:“这么长时间,今年是头一回没与你一起守岁。没瞧见颜欢几个满屋子玩闹,吃些你与德妃包的饺子,朕总觉着这年还没有过。青萼,你心里别难受……”

云千雪回握住霍延泓温厚的手掌,软声说道:“你心里才应该别难受,灵慧公主夭折,这个时候你原本就该陪着舒妃。咱们两个,本就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何况灵慧公主去的突然,我心里也觉着可惜,不大好过。”

霍延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眉梢眼角都带着沉重的疲倦。“那个孩子,自出生之后,朕不曾好好关怀过她。为人父,到底是我的失职。”霍延泓说着,不免长吁短叹,那语气哀伤而清冷。

云千雪纤纤素手轻柔的抚着他宽厚的肩膀,温然安慰他道:“前朝后宫,有太多令你耗费心力的事儿。灵慧公主想必不会怨怪你的,她,是个好孩子。”云千雪心里发酸,只觉着自己此刻再多的安慰也是苍白无力。

霍延泓拉着云千雪的手默默无声,良久,才听他沉沉道:“所幸,咱们的孩子总是安好的。”他这番话说的倍加小心,在这般静谧的大殿里,倏地响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突兀。

云千雪软软的嗯了一声,轻声道:“她们必定都会平平安安的长大。”

灵慧公主的夭折,令舒妃伤心欲绝,整日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多半时间都是不吃不喝,唯有皇上在,才能稍稍缓解她的思女之痛。霍延泓于心不忍,便也耐着性子,多陪了舒妃两日。

后宫从不乏皇子公主,灵慧公主的夭折自然是一桩伤心事。只不过未成年的皇子公主薨逝,总是不吉利的。自不会为了这样犯忌讳的事儿而误了年节,到了正月初七,人日这一天,仍旧要举行宫廷家宴。

舒妃心中伤悲,自不能列席宴会。皇帝与太后两人也特别恩准了舒妃的家人入宫,以宽慰她的思女之情。

宴席之上歌舞升平,丝竹绕梁。这场宴会仍旧如常一般,繁华锦簇,热闹非凡。似是这启曌城中不曾有一位公主夭折过。

云千雪瞧着此情此景,颇为唏嘘,一言不发的自酌自饮。

德妃见她面上颇为不乐,凑近了她低声询问道:“怎么瞧着你闷闷不乐的?”

云千雪抿了抿唇,缓声道:“想起灵慧公主,心里有些不落忍罢了。觉着这个孩子无声无息的去了,不用太久,便是谁都不记得她了!”

德妃忍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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