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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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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窝在墙角里,听见门声抬头去看,瞧见云千雪进门,不禁让他怔了怔,只觉着是自己看错了,绝不会是云千雪来了。当即冷然一笑,旋即又闭上了双眼。

云千雪踏着狱中的枯草走了两步,与明扬相隔仅有一丈的距离。清凌凌道:“我从没想过,有一日会在牢中与你说话。你这样志在必得的聪明人,如今崔家还没复起,怎会做这样的糊涂事儿?”

清越而细润的声音响起,如黄鹂出谷一般婉转耐听。这才让明扬觉得无比真切,心中一颤,这才又睁了眼,牵唇一笑,“元妃娘娘真乃我的知己。”

云千雪俯视着明扬,他身上还穿着那日的夜行衣,牢房中光线太弱,倒是瞧不出衣服上的血迹。可他模样极是颓败,与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将极不相符。听得明扬此时还能这般谈笑风生的说话,顿时蹙了眉,肃声道:“本宫若是明大人的知己,你又何必三番两次的帮着旁人来瞒着我。现在想来,当初你刻意接近我,与我说了那么多的话,也是受人指使。想要拨转矛头,让我听你的话去算计旁人。”

明扬眉头一挑,身子动了动,可这一动之下,似是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微微咧嘴,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却仍旧面上带笑,神情大是不羁,随意道:“那时候元妃娘娘乐意信我,不知是因为太蠢了,还是信我这个人……”

“自然是本宫太蠢了,早该觉出你的刻意接近,就是别有用心。只怕崔家复起,也是你骗本宫的幌子罢了。可本宫心里实在好奇,是宫里的哪一位主儿,让明大人肯这般舍生忘死。”云千雪说着,点着手指道:“上元入宫的人,如今只剩下贵妃、舒妃、纯妃三人。本宫原本觉着纯妃实在不简单,可纯妃的三皇子又是被诚妃所害。若说是贵妃,可当初你又将害我之人推在了贵妃与贤妃的身上;再说舒妃,她却不像那般心机深沉的人。可不像归不像,她在宫中数年安然自处,必定也有她的存活之道。”

明扬听云千雪慢条斯理的说了这样许多,脸色变了几变。一时未言语,只是垂首低笑,深思不已。待过了大半晌,他才悠然道:“娘娘今儿个过来,自然不信害死苏家的人是诚妃。所以才来找我问个明白,可我却一句也不能说。如今,我只能告诉娘娘两句话。”

云千雪不明所以的睨着明扬,见他笑意明朗,像是玩笑一般,不觉将信将疑起来。

“却是如娘娘所猜测一般,害死苏家的人并非诚妃。再有,燕云是个极关键的人,她消失了数年不见,你若是能寻到,许是能知道些什么。”明扬仍旧一副玩世不恭的随便模样。

云千雪心中不禁恼怒起来,她早就怀疑诚妃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便如从前的嘉妃、敦肃夫人一般。而燕云,她若是能找到,又何必听明扬多言。云千雪凝目在明扬青白憔悴的脸庞上,一双乌黑的瞳仁儿极是清冷,“你不预备与我说清楚?”她说话间,眼神不禁流露出几分失望。

明扬心里一跳,竟莫名的有些慌张,他连忙垂头,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嘴里一滞。

云千雪晓得她是再问不出什么了,决然转身,还未走到门口,却听明扬轻声说道:“我,崔家的事儿我并未骗你,只是以我一个人,到底没法子。我需要一个能帮我的靠山,能帮着崔家复起的靠山。”云千雪听他开了口,正欲转身,他却似乎晓得云千雪要说什么一样,道:“我与崔家上下的死活,全在这个人的一念之间。我不能将她说出来,只能与你说这么多。等你想明白的时候,只怕我已经死了。她也不会迁怒于崔家。”

明扬将自己的苦衷如数告诉给了云千雪,他神情间不复方才的笑意,眉目敛然肃穆。云千雪瞧着他,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同情。他这样的人,想来一生为家族捆绑,也实在是可悲可叹。

“我……知道了,”云千雪缓缓的应了,还想要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口。

明扬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与满面的悲悯神情,嘴角便又浮起几分笑意,极轻快道:“生死有命,无须元……无须你同情。往后请娘娘不必再贵步临贱地,脏了自己的衣裙。”

云千雪再不多言,转身出了监牢。坐在回宫的轿中,教她又是心乱起来。苏家满门的性命,还有颜欢与流产的孩子,让她每每想起幕后真凶还过着安生的日子,便恨得心里泣血,不能自已。

一行人正走着,云千雪便听轿外的尹航道:“哟,娘娘,咱们到苏府了。是淮安县君仪轿要进门,仿似从外面刚回府。”原是尹航见云千雪自天牢出来,神经极是沉肃难看,这一路走着,见到了苏府,瞧见云千雪一向最喜欢的林氏,便是有心让云千雪散一散。

云千雪听了这话,想起明扬方才提到的燕云,到觉着再嘱咐林氏一番,尽快将燕云寻着。当即开口,道:“去叫住苏夫人。”

尹航忙快步进前,拦住了预备进门的轿子林如媚,却不敢声张轿子里坐着云千雪,只请过安,凑近了轿窗才小声说了。林如媚心里大是惊讶,忙随着尹航去拜见云千雪。

云千雪正撩开轿帘的一角,见林如媚要跪地行礼,忙拦住她道:“县君别多礼,我这一趟出门,谁也不晓得。”

林如媚忙应声,立时吩咐人将轿子抬进门,又遣退了正院儿外守着的婢仆,恭谨的扶着云千雪进了正房明间儿,这才向云千雪行礼,道:“元妃娘娘万安。”

云千雪摆了摆手,温和一笑,道:“起来吧。”

林如媚清软的嗯了一声,立时吩咐贴身的宫人准备香茗点心。

“这屋子里的陈设倒是难得的素雅,苏大人是武将,想来这里面的布置都是县君操心了。”云千雪环顾四周,澹然一笑。

这苏家正房是她父母住过的地方,四周陈设与从前没有半点儿的改变。云千雪故地重游,心中无限唏嘘伤感。

林如媚摇了摇头,婉然答道:“既不是大人,也不是臣妾。进府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大人说,这是爹娘生前的布置。妾身觉着这布置极为雅致得体,住着又舒服,也没让另外布置。”

她这番话,极得云千雪的心,正要开口赞她两句,便听屋子外面有人厉声喊道:“作死了,敢拦我的路!大人不在家,你们正房上上下下,便是都长了胆子,欺负到了我的头上!”

云千雪一听这声音便知,门外叫骂的人是周倪臻。

☆、第37章 蛛丝马迹

“周姨娘,夫人屋儿里有客,您快别嚷了!”屋外守着的侍婢等人纷纷出言劝道。

周倪臻却反倒来了精神,扬声道:“我不管客不客的,”周倪臻话落,厉声斥道:“给我让看,今儿个我非得与她当面儿说道说道。”

林如媚脸色极是阴沉,满眼歉意的起身向着云千雪福了一福,道:“都是妾身的疏漏,这就出去打发了她!”

云千雪携起茶盏,未抬眼眉,慢悠悠的说道:“也实在怪不得你,不过你们二人入府数年,她怎的还这般嚣张跋扈,你到底是正房,何必由着她性子。”

林如媚满脸的羞愤,道:“她是好一时,坏一时。前两年还有点儿忌惮,这几年亦发破罐子破摔了。”

云千雪得了这话,心下越发好奇,道:“怎的用上破罐子破摔这样的话了?她,在苏府过的不大好?”

林如媚赧然垂首,不禁幽幽一叹道:“大人不大往内宅走动,成日里政事繁重。对妾身与周姨娘,都……”林如媚语顿,颇有些失意,“都是不屑一顾。”云千雪手上一滞,自林如媚的口风中听出几许寂寥,她却也无从劝解。正静默间,却听林如媚淡淡哂笑,“她眼见着日子怎么都是过,便也绝不肯委屈了自己。想是听说来了客,才特特儿的跑来正房撒野。”林如媚说话间起身,道:“妾身先将她打发回去!”

云千雪轻缓地颔首,自不拦阻,她心中正想着如何找寻燕云之事。

“周姨娘,我屋子里有客,有什么事儿,你只等着晚些再说!”林如媚这番话说的极是客气。

周倪臻啐了她一口,怒道:“等着?你克扣我这两月的分例,还想让我忍气吞声。如今大人不在家,你仗着身份,竟来难为我!”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林如媚不疾不徐的开口,声音沉沉,“你这数月来的用度太过,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我难免要对一对账。大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又不是开银号的。”

这一句话说出口,惹得周倪臻亦发气大,“我花出去的东西,有许多都是我自己家中贴补的。只怕是夫人如今借着这个由头,要克扣我!”周倪臻说着,也不待林如媚回她的话,只道:“让开,我倒是要寻你这屋子里的客来给评断评断,是咱们谁的不是!”

云千雪兀自想的出身,忽然听见门嘭的一声被忽然推开,惊得她这才勉强回神,便瞧见周倪臻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进来。可抬头瞧清楚明间里坐着的客是云千雪之时,愣了愣,才晓得害怕,立时跪地,连连叩头道:“元妃娘娘万福金安,妾身,妾身不知道,不知道娘娘……您……您在屋子里!”

云千雪不悦的蹙眉,她出宫这桩事儿,原本就不该让太多的人知道。来苏府,也是因为燕云之事,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被周倪臻撞见,自然不大痛快,眉目一蹙,道:“本宫在不在屋子里,你作为姨奶奶,似乎也不大应该擅闯正房,顶撞皇上亲封的淮安县主。”云千雪声音清冷,无波无澜,叫人听着有一股说不出的森然寒意。

周倪臻身子微微一颤,咬唇道:“是,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妾身这就下去,不扰娘娘您了。”周倪臻说着,立时弓着身,快步的倒退出去。

林如媚瞧着她截然不同的态度,心下一齐,关门进了明间儿,不禁叹道:“她今日见了娘娘您,倒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云千雪自然知道周倪臻平日里谁都不估计的性子,今日倒是这般慌张的走了,委实奇怪的很。不过,她也无甚心思琢磨,也不与林如媚再说周倪臻如何,只向她问起莫无名可曾与她有书信来往。

“一月里大人能有一封信送回来,与妾身报个平安,又会问妾身可曾有燕云的消息。”林如媚见云千雪茶盏中的茶水没了,忙为她添了些茶水,恭谨的回道:“大人临行时交代,若是有燕云的消息,就让妾身入宫告知娘娘。”

云千雪倒是并不曾嘱咐过卓逸一直留意燕云的下落,听得林如媚这样说,心里放下了大半,笑了笑道:“若是有什么消息,还请苏夫人进宫知会本宫一声?”

林如媚恭顺的颔首应了,云千雪也无甚要紧的嘱咐,闲话了两句,很快便是起身回宫了。

刚进了合欢殿,便瞧见霍延泓正查问君煜的功课。君煜滔滔不绝,将先生讲的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惹得霍延泓大是开怀。云千雪进门脱下大氅,在一旁玩耍的君烨唤了一声“母妃”,极快的扑到了云千雪的身上。

霍延泓笑意盎然的回首,道:“咱们的煜儿了不得!能将先生教的都记下来,还能多思多想一番,实在聪明伶俐。”

云千雪俯身将君烨抱在怀里,笑盈盈道:“自然虎父无犬子。”

“今天儿臣偷听师傅独自念叨,说是咱们不如皇姊聪明,还是颜欢阿姊最伶俐,什么东西一教就会。”君煜年纪尚小,还不理解死了便是再也回不来了。这些日子总瞧不见,难免心里想念,偶尔便是将颜欢挂在嘴边儿。

云千雪听他这样说,眉目不禁一黯,霍延泓便将儿子的肩膀扳过来,道:“等你变得向你皇姊那样聪明,能为父皇分忧的时候,你自然就能见着阿姊了。”

君煜乌黑的小眼睛转了数转,有些不大乐意,只意兴阑珊的嗯了嗯。霍延泓侧眼瞧着云千雪抑制不住的悲意,立时让人将两个孩子带下去,生怕再有一句触碰到云千雪的伤痛,令她心里难过。

云千雪见他如此小心翼翼,自不想让他跟着自己担心。便是莞尔一笑,欠身坐在他的跟前,握紧了霍延泓的手,柔声道:“方才路过苏府,便进去坐了坐。府上的一应摆设还同从前一样。”

霍延泓微微一笑,耐声道:“那便是苏卓逸的孝心了。”听她提起苏府,霍延泓不禁问道:“这一趟可曾问出什么来?”

云千雪心中琢磨了一番,寻思到底不该瞒他太多,便是蹙眉,轻缓的与他说道:“他说除了容家外,还有旁人指使,只是他再不知道了。”

霍延泓不禁握紧了云千雪的手,道:“这么些年,也没查出半点儿眉目。如今我亦发没脸向你保证什么了。我只能说,到时候若查出真凶,无论她身份高低,我都绝不姑息。”

云千雪听他语气肃穆,说到最后话音咬的极重,这神情,却仿佛是知道了什么一般,可他分明说自己也没有半点儿眉目。云千雪心中存疑,偏头凝着霍延泓,不禁幽幽道:“他是谁。”这番语气似是问霍延泓,也仿佛是在自问。

霍延泓垂目,轻缓而无声的摇了摇头,旋即将云千雪拉入怀中,轻柔的安抚着她道:“无论是谁,都凭你处置。”

云千雪只觉脑中思绪纷乱,轻嗯一声,无限烦愁的埋首在霍延泓的胸口中。

第二日,云千雪便将去了牢中见过明扬之事如数与姜子君说了。姜子君闻听明扬所言,想了一想,忍不住向云千雪提醒道:“你可别忘了,还有个琼贵嫔呢!”

自从出了诚妃、明扬的事儿后,云千雪委实将这位心机深沉的表妹忘了大半。如今经姜子君这样一说,不禁犹疑的叹道:“明扬言语中能威胁崔家的人,到不像是她,又没有提起旁人。”

姜子君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眯目道:“没提起的人,未必是清白的。”

云千雪臻首一低,默然未与。半晌,才幽幽道:“她害了庄妃,自己做下的孽,自然该偿还。只是如今她怀着孩子,那孩子,也是皇上的。”

姜子君心知云千雪是在心里体谅、心疼霍延泓,便道:“也是,她怀着孩子,自然再无暇去害旁人,咱们晓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小心提防便是了。等这孩子生下来,也合该让她尝尝母子分离的滋味,也不枉咱们与庄妃相交数年。”

且说柳依依月份渐大,可成日里提防着旁人陷害,无处不小心谨慎,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竹意馆中度过。

这日她难得出来走动,想着到太后跟前陪着说说话。刚踏出宫门,便远远地瞧见莲贵嫔在宫巷里徘徊。她只当做没看见一样,搭着春宜的手极快的上了仪轿往太后宫中请安。

柳依依直陪着太后说到了晌午,才又乘仪轿回转。

这仪轿刚落了地,便听见不远处的宫巷里传来稚子的声音,道:“你不是我母妃!”

柳依依自然认得说话的是七皇子,当即循声望过去,瞧见莲贵嫔在七皇子的面前半蹲着,满面的泪意,连连抓着七皇子的双手。直将七皇子的袍袖都抓的起了褶子,气的七皇子紧紧的皱着眉头,疾言厉色的说道:“放开,你放开我!”

莲贵嫔半蹲着,神情凄凄惨惨的,道:“燐儿,我是母妃,我是生下你的母妃!你别怪我,要不是,要不是贵妃不让母妃来看你,你也不会不认得我!”

七皇子挣脱不得,立时垂首去咬莲贵嫔的手臂。莲贵嫔吃痛的叫出来,这才松了手,跌坐在地。七皇子便对着她怒道:“你不是我母妃,你才不是我母妃呢!我母妃是贵妃,是贵妃!”

莲贵嫔被她说的一时发懵,更是急怒攻心,忽然抬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君燐的脸上。

☆、第38章 新的线索

七皇子被打的趔趄几步,小小的身子立时扑在了地上。莲贵嫔又是心痛,又是愧悔,忙起身去扶君燐。君燐气鼓鼓的狠命退了莲贵嫔一把,哇的大哭着往前飞扑过去,大叫道:“母妃,母妃!”

莲贵嫔甫一回头,便瞧见顾临怡高坐在肩舆之上。她方才一时急怒攻心,半点儿没听见仪驾到来的声音,想来这一巴掌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顾临怡的眼里。

顾临怡挥手,宫人立时小心翼翼的将肩舆落下。君燐一张小脸儿上挂着泪,极是委屈的扑到了顾临怡的怀中,恼怒道:“母妃,她打儿臣!她打我。”

顾临怡万般怜爱心疼的蹲下来,抚着微微发红的小脸儿,侧眼冷然笑你着莲贵嫔,厉声道:“好大的胆子呐!本宫的儿子,本宫平日里连手指头都不敢碰一下,你竟敢到未央宫来作威作福。”

莲贵嫔瞧见贵妃忽然来了,心里原本就极怕,可一瞧见七皇子恨恨的盯着自己,心里的怨愤便灼烧的她再无清明,跪在一边儿,挺直了腰道:“娘娘,燐儿是臣妾十月怀胎生……”

“给本宫掌她的嘴。”莲贵嫔还未将话说完,便听顾临怡冰冷决然的打断了她的话,根本没让她把是七皇子亲生母妃这样的话给说出来。

莲贵嫔恨得牙根儿酸疼,哭诉道:“娘娘不让我看儿子也就罢了,可我到底是他的……”

“七皇子见不得这个,你们把莲贵嫔给本宫送去宫正司。她以下犯上,让宫正司的嬷嬷好好教训教训她。”顾临怡说着,犹自不能消气,又道:“教训完了,回宫思过,没本宫的意旨,不得踏出采薇宫半步。”

贵妃下了口谕,宫人自然不敢不听。卉春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忙上前去拉莲贵嫔。

柳依依在一边儿冷眼旁观,眼见着莲贵嫔挣扎不得,便是要高声说话,也被顾临怡下旨,让人将她的嘴给掩住。这番情景,倒是不禁令柳依依惊一时难言。她进宫这大半年里,从不曾瞧见过这幅情景。当即有些怔愣,直看着莲贵嫔被人拉下去。贵妃软言安慰着七皇子从身边走过,她才勉强回过神来。但见顾临怡向着她冷然笑了笑,眼风极是傲然的转过去,一言不发的进了未央宫。

诸人恭送贵妃进去,直瞧着她走没了影儿,柳依依身边的蕊瑶才忍不住摇了摇头,啧啧叹道:“这莲贵嫔也是可怜见儿的。”她原是未央宫竹意馆里洒扫的宫女,当年莲贵嫔在竹意馆之时,她便伺候着。后来莲贵嫔高升,只带走了几个得力的宫人,将竹意馆中不相干的宫人都留了下来。柳依依住进竹意馆后,见她身世背景清白,人也极是明白懂分寸,便是将她提拔成了自己身边的宫人。

柳依依听她同情旧主之语,这语气里又大有些抱不平的意思,不禁扬眉道:“本宫听闻莲贵嫔未册封之前原是贵妃身边极卑贱的宫女,如今越过多少比她先入宫的人,稳坐贵嫔之位,又生下了皇子,哪儿至于可怜见儿的。”

蕊瑶在一边儿扶着柳依依往竹意馆去,一边儿小声回道:“莲贵嫔生下七皇子之后,便因着她身份低贱和七皇子命格相冲,不得不将七皇子送去给了庄妃照养,后来七皇子在庄妃处得了病,莲贵嫔便是又哭又闹的求着将孩子送去了漪澜殿。原本想着自己住在未央宫里,平日走动起来倒也极方便的。却到底未成想,七皇子刚送回未央宫,莲贵嫔便被升为一宫主位,迁去了采薇宫。如今贵妃是一眼也不让莲贵嫔看孩子,更不让七皇子认自己的亲娘。当初莲贵嫔自己个儿去漪澜殿求得贵嫔,如今到这个地步。早年有宠,这几年也越发不如从前了,您说是不是可怜见儿的!”

柳依依听蕊瑶这么一说,顿觉唇亡齿寒,却不禁微微咬唇道:“只怪莲贵嫔太蠢笨,不会做人一些。贵妃这般身世,七皇子出生之时又是祥瑞在身。七皇子能养在贵妃膝下,许是会有大出息呢。她到底不该目光短浅。来日等七皇子当真……她可也真真儿的熬出了头!”

蕊瑶抿了抿唇,道:“娘娘您到底年纪轻,看人看事儿都格外存了善心,”她这话自然是恭维之语,几人都晓得柳依依言语里熬出了头是个什么意思,自然都不敢挑明了说,蕊瑶也是垂首,亦发压低了声音道:“都道一山不容二虎,真有熬出头的那日,贵妃只怕也容不得莲贵嫔。再者,亲娘不及养娘恩。贵妃不让莲贵嫔见七皇子,便是这个道理。”

柳依依听她叙叙的说了这样许多,只觉心里发颤,想起自己万不得已将孩子托给了纯妃。如今眼瞧着月份一日大过一日,只怕莲贵嫔自身,便是自己的前车之鉴。再者,纯妃这般狠毒,只怕胜过贵妃千倍万倍。她思量着,亦发觉着不能将自己的孩子给纯妃。

另一边,莲贵嫔被送进宫正司,因着贵妃的口谕,难免要被掌嘴,受笞刑。桔梗被拉在外面,眼见莲贵嫔要受苦,哪儿能干看着,思来想去,也唯有去求德妃这一条路。叮嘱了小夏子守着,自己立时趁着旁人不注意,一路去德妃宫中。

姜子君与云千雪两人自太后宫中请过安,正预备去御苑里走走。两人坐在肩舆之上,想起太后与柳依依说话的神情,便有些不大痛快。

“太后在宫中多年,怎的瞧不出柳氏这条狐狸尾巴?可真是糊……”姜子君话到嘴边,顿觉不敬,戛然而止。

云千雪凝眉淡然一笑,劝她道:“太后与柳大人是旧识,对琼贵嫔这般亲切,或许是看在她也是姑母的外甥女以及柳大人的份上吧?再者,柳依依此人个性温婉,善解人意又伶俐可爱。放眼宫中,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上她得体又不失俏皮。”

姜子君冷哼一声,道:“再善解人意,伶俐可爱,也是披着美人皮的狐狸。狐狸,最会钻营人心,投其所好!她的品格,我瞧着倒有几分沈氏的意思?”

“沈氏却不及她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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