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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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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现下必定奇怪,我又是如何知道的。”云千雪手指尖儿轻缓的叩着椅子的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这声音回荡在空阔的畅音阁中,将四周的静谧击碎,“自然是她们自己说的,否则纯妃做的这样缜密,我又如何能知道呢。”

王茜萦心中涌起翻天的恨意与怒气,可这情绪在她脸上稍纵即逝,转瞬便被她死死的掩了过去。面上唯剩下几分厌恶神情,从新坐在云千雪的身边,托起茶盏放在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她这番动作做的一气呵成,仿佛刚刚被云千雪刺激的失态之人并不是她一样。

“元妃的故事讲得很好听,很是引人入胜。”王茜萦浅笑淡淡,眯目看向云千雪,“今儿个左右是来看戏的,再听元妃讲一段故事也极好。”

云千雪见她这般淡定自若,臻首一低,亦是垂首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在西苑围场之时,你早就知道王茜蕊在那秋千上做了手脚。你便顺水推舟,将这纸笺给朝歌,为的就是让端敏皇后彻查下去,查出王茜蕊,到时候你便能不费吹灰之力除去王茜蕊。只是死的是贞穆帝姬,温氏又将错就错,转头推到了端敏皇后的身上。荣妃当初深恨端敏皇后,暗地里要扶持王氏,可最后扶持的人是你。当年在鸾鸣宫里胭脂的事儿,是你做了手脚,后来又嫁祸给了旁人。”

王茜萦眉心颤动,不理云千雪说的这些话,而是眉眼弯弯,幽然道:“当年的事儿,你又怎么会知道。”她并不是问云千雪,而是心中早有了答案。

云千雪也不回避,澹然笑道:“纯妃心里最清楚不过,何必多问这一句。邵氏,孟氏,怕都是为你办事儿的吧?燕云早前说的话我根本是将信将疑,你特意将嘉妃、贵妃、贤妃、敦肃夫人牵扯进来,就是想借着我的手一个一个的除掉她们。燕云曾与我说,端敏皇后之死并着其它对苏家的打击太过突然,苏大人暗中调查。当时确实可以蛊惑人心,可再后来,冷静下来,便觉着那时候苏大人根本就没有调查的机会。那时候,我便觉着燕云那一番话,多半是受人指使。贤妃临死之前,也坦白,秦家不曾对苏家下手。”

她这番话说的极是清淡,她原本以为,有朝一日能捉住凶手,非要一刀一刀剐了才能一解心头只恨。如今真与罪大恶极的主使面对面,竟让云千雪无比冷竟。这样清淡而平和,甚至还能带着几分笑意与她一桩桩、一件件的提起。

“燕云当初提起嘉妃的罪,想来悉数都是嘉妃为你妄担了吧?年深日久,每一桩,每一件都担着数条人命。夜来入梦,在披香殿里,纯妃难道听不见那些孤魂冤鬼在你殿中哭泣的声音吗?”云千雪声音泠泠,随着黄昏的凉风拂过。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最后一抹残阳如血一般照在云千雪的脸颊上。

王茜萦表情木然,眼神中也带着冷漠,“我没做过,自然是不怕的。元妃倒不如扪心自问,长乐宫那样大,你可曾听见冤死的嘉妃哭泣咒骂的声音没有?当年嘉妃被送去火场,那凄厉的喊声,整个启曌城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云千雪垂头啧啧一叹,“谁做了亏心事儿,那心里最清楚不过。举头三尺有神明,早晚都会报还回来的。”云千雪语顿,清凌凌的一笑,“三皇子的事儿,不就是果报吗?纯妃想去照养九皇子,可九皇子也夭折了。如今眼巴巴儿等着琼贵嫔,可只怕,如意算盘白打了。”云千雪臻首一低,轻缓的笑了起来。

王茜萦脑子里嗡的一声,心头也咚咚打鼓。她一时语结,强自震惊这心神,道:“没有的事儿,元妃可别浑说。”

这时间,德妃身边的黄槐快步进门,向着云千雪福了一福,低低道:“娘娘,事成了。”

云千雪正托着茶盏用茶,听见这回话,轻缓的将手中的茶叶盖子落下,清脆的一声响,听得王茜萦心头亦发絮乱起来。她瞧不出,猜不到是什么事成了。

“纯妃运筹帷幄,想来必定也精于下棋。这许多年来,缜密布局,当真是费尽心力。若非老天有眼,只怕旁人这一世都决不能窥探得一二。”云千雪哂笑着撂下茶盏,又缓缓道:“从前陪太后下棋的时候,太后曾提起,若要在这棋盘之上取胜,决不可只看一子、两子,需看大局。若是不能一举铲除,扔了一子,还会有一子。”

王茜萦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祥。神色间也再不复方才的清淡,有些紧张无措,尽管强压着,可声音已经发抖,“什么,什么事成了?”

云千雪抬眼,清凌凌的眼眸凝像王茜萦的眼中,莞尔一笑,“哦,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是王家,没了。”

王茜萦闻言一震,竟是没听明白云千雪这句话里的意思。一时讷讷道:“什么?这,这不可能!”

云千雪瞧着王茜萦恍然失神的样子,忽的想起自己与苏卓逸重逢的那一日,从他口中听到苏家上下被灭门,她也是怔怔难以回过神。心中一落,那么些年,牵扯着苏家冤案的一条心结终于解开。又笑了笑,轻缓的对王茜萦重复着说道:“没有王家了,刚刚姜大人带着兵部的人去了王家,将王府抄家。如今王家满门,都已经进了牢狱。只等着皇上问罪。”云千雪语顿,笑吟吟向王茜萦问道:“你猜,我会怎么对王家的人?”

“你说谎,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诈我。王家,绝不可能出事!我做的这样滴水不漏,我……”王茜萦兀自不能相信,奋力的摇头。整个人都陷在震惊与愤怒中不可自拔,“不会被你这样一个蠢货给毁了!”

云千雪咯的笑出来,曼声道:“你若不信,只等着王家的人来送信儿?哦,不对。再没有人送信儿进宫了,连你自己的宫人,也都已经被拘押起来。”云千雪微挑黛眉,问王茜萦道:“纯妃以为,我请你来单单为看一出儿戏,再互相说些无用的话吗?”

王茜萦回过神,狠命的上前去抓住云千雪的手臂,道:“贱人,你做了什么!你对王家做了什么!”

云千雪锐利的望了王茜萦一眼,直接吐言道:“是你们王家图谋不轨,自掘坟墓。”王茜萦被她这话震得堪堪跌坐在椅中,云千雪含了笑,道:“那日周倪臻被裴氏责罚,你去御苑之时瞧见了周倪臻,见她颇为羞恼愤恨,便暗地里惩罚裴氏去拉拢周倪臻。可周倪臻不过是苏府的姨娘,你费这么大的心力,多半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周倪臻来拉拢周家,又与富甲天下的曹家来往密切,你为的是什么?”

王茜萦被云千雪说的眼皮直跳,气怒的辩驳,“不,你胡说,你胡说!王家是大齐肱骨世家,是忠良之后,我王家满门,都是朝堂的栋梁之才!”

云千雪摇首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是,当然是栋梁之才。因为你们一家子都精于阴谋算计,庄妃有孕之后,带着高云去乌恒的人里有你们王家的人,西北的战场,亦有你们王家的人。朝堂之上,王家两位大人屡屡向皇上进言,立庄妃的儿子为储君,更暗地里偷偷向皇上进言。若是庄妃剩下储君,可交由另一位后妃照养,如此才不至于被乌恒牵着鼻子走。这前后的事儿这样凑巧,那时候,碰巧大齐被柔然夜袭,失了战机,让皇上忌惮柔然的骑兵;又碰巧,高云自乌恒回来,带来立储或是立后的要求,皇上为防着乌恒,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她微微停顿一瞬,眼神自王茜萦的脸上划过。只见王茜萦的脸色如纸一般惨白,惊疑、恼恨、惧怕忧心之色相继转变。

云千雪登时提高了声音,挑眉逼视着王茜萦,“届时,你王家顺水推舟,提出把孩子交给其它妃嫔来照养,那时候你刚失了三皇子。平日温温婉婉,贤淑良德的纯妃若想要照养这个孩子,皇上又怎么会不允呢?可你又怕,皇上惦记着我,我与庄妃又一向和睦,到最后为她人做了嫁衣裳,也是恨极,我养着的狐狸伤了三皇子,所以对颜欢的乳娘下手,你心知我必定不会扔下颜欢。到时候我们一同感染天花,最好一齐不治,死了倒也得个干净。可你这样谨慎的性子,总会以防万一。你便蒙骗诚妃,说会在学堂里下天花痘毒,让四皇子先发制人,用这种不引人怀疑的法子避过去。等来日有什么不测,你便全可以用四皇子没得过痘毒的事儿把诚妃推出去。”

王茜萦不敢相信,云千雪这一番话抽丝剥茧一般,仿似她在瞬间长出了一双眼睛,能看见自己从前所为与心中所想。王茜蕊紧紧咬牙,丝毫不肯在云千雪的面前示弱,道:“这些,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以为凭你这点儿微末的伎俩,王家就完了吗?我,我们家有太祖赐下来的免死金牌。今日皇上抄出来的东西,明日朝堂之后,都要如数送还回去!云千雪,不……苏珞,你从前赢不了我,你现在也一样!你不可能打败我,你不可能!”

“你们王家有恃无恐,朕却未必忌惮!”

王茜萦话音还未落地,身后便响起皇帝的声音。

☆、第42章 击垮纯妃

霍延泓身穿一身明黄绣金银盘龙纹的衣袍缓步走进来。夕阳隐没,骤然黯淡的光亮似为衣袍笼上了一层薄纱。令衣襟上的蟠龙显得尤其的张牙舞爪。

王茜萦周身发冷,打了一个寒战,怔忪道:“皇……皇上……”

霍延泓眉目悠然的微微眯起来,目光中带着森森冷意,“王家所有,是免死金牌,却非免罪金牌。朕遵从先祖之意,自不会将你王家上下赐死。悉数发配边疆,想来王家通番卖国,图谋不轨,朝臣只会觉得是朕宽裕了你们家。”

王茜萦极是委屈的连连摇头,扑到了霍延泓的脚边,哀哀求道:“皇上,您,您别听元妃的话,是她构陷臣妾。臣妾与王家忠心护主,王家,是大大的忠臣呐!”

霍延泓听得这话,顿觉可笑,抬脚猛地将王茜萦踹翻在地,“忠臣?若你们家是忠臣,这世上便再没有忠臣了!你也不必喊冤抱屈,朕已经亲审过王家上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招了!”

王茜萦从未曾被霍延泓这样对待过,这一脚已将她踹的发懵。她脸上浮出几许羞愤,银牙紧咬,却仍旧规规矩矩的爬起来,跪直在皇帝面前,道:“王家绝没有通番卖国,只是,只是……”她心中万般不愤,咬牙道:“王家绝没做出卖国之举,不过是清君侧,将皇上身边的祸害除去。”她说着,抬手指向云千雪,眼神如两道锐利的弯刀一样,无比犀利。

云千雪娇柔一笑,耐声婉转的说道:“我是身边的祸害,可苏家又怎么说?”

王茜萦顿觉大势已去,颓然跌坐在地,连声道:“皇上,臣妾心里,只有皇上您,臣妾与母家无论做了什么,也是因为心里装着皇上您!”

霍延泓见她此番义正言辞,顿觉大怒,一脚揣在王茜萦的锁骨上,鹰眸锐利如两秉利剑一般,“害死朕的孩子,也是心里装着朕。朕看,你才是那个祸害,你才是妖言惑众!纯妃,你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王茜萦被霍延泓这一脚踢过去,直憋的喘不过气来,脸登时变得青紫。一只手按在胸口,杏目瞪得滚圆,嘴张的大大的,不住的呻吟。

霍延泓仰脸道:“先将纯妃押回毓秀宫,待她身边的宫女一个一个吐干净,说明白,咱们再论罪不迟!”尹航听的这话,忙喏喏的道了一句是。霍延泓便是头也不回的拢着云千雪的肩膀,回身步出畅音阁。

月光之下,帝妃的背影被拖的老长。那影子并在一起,又被淡淡的宫灯光晕拢着,那样浑然天成,天下无双的样子令人绝望、失落。王茜萦见着那成双的影子远去,心里恨得什么似得。

两人执手缓缓走出畅音阁,云千雪心中百般滋味涌过,竟不觉泪眼朦胧起来。霍延泓牵着她的手,却不回长乐宫,而是转身往钦安殿去,边走边说道:“朕让人准备了祭礼,今日你也算大仇得报,咱们一起拜一拜爹娘。”

云千雪听得这话,脚步一滞。心中只无限感激,轻倚入他的怀里,柔声道:“此生能与你相伴,何其幸也。”

霍延泓万般珍惜的捧起云千雪的脸颊,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拭去,“别与我说这样生分的话,我才是有幸,此生能拥有你。”霍延泓吻了吻云千雪的额头,道:“还记得你的乔木之盟?青萼,我从前总觉着咱们两个同为乔木,太令你勉强。可如今我却深觉,你的乔木之盟,你的执手一生是何意义。这一辈子,我只有你。”

云千雪靠入霍延泓的怀中,感动的难以明说。

王家被问罪,纯妃被拘押,宫内宫外以纯妃、王家而形成的势力一时土崩瓦解。一夜的功夫,华年、方司正、裴芳仪等一干纯妃的爪牙都如数将纯妃做下的事儿交代了出来。

上元二十七年,在鸾鸣宫中向先贤妃、卢姑娘的胭脂里下了脏东西,害的卢姑娘毁了脸。

上元三十年,纯妃害得舒妃小产,嫁祸到云珠生母白氏的身上。

天授二年,让燕云怂恿嘉妃向云千雪入宫的轿子里投蛇。随后嘉妃做下的种种,多半都是纯妃假借燕云的手,让嘉妃坐下的孽。

……

几乎是每一年,都有枉死之人。

后纯妃使人在宫外买通了瞎眼老太太,说出天煞孤星的话。后在无意中听见沈青黛欲加害香薷之事,借机害死了绿杨。

这其中,出去裴芳仪被她笼络外,还有琼贵嫔、韦贵人也牵涉其中。天煞孤星之事,琼贵嫔在宫外就有牵扯。而韦贵人,却是受纯妃指使,刻意向敦肃夫人投靠示好,暗中为敦肃夫人出了许多糊涂注意。险些害了舒妃的香榧一事,便是纯妃与诚妃联手做下的,却让宫内众人,都以为是敦肃夫人所为。至于云千雪险些被裴似棠从畅音阁的台阶上撞下去的事儿,也是纯妃暗中吩咐裴似棠与韦婧容所为。

霍延泓看见王茜萦的罪状,登时大怒,立刻下旨削去琼贵嫔的封号,将其便将为贵人,只等着诞下皇嗣,在处置。至于裴似棠与韦婧容,双双打入冷宫。与纯妃相近的宫人,其它宫中助纣为虐的女官、太监统统被杖毙。

此番处置下来,却未将纯妃治罪,名人暂且拘押在毓秀宫中。

不过几日的功夫,王家的大厦轰然倾塌。未等王家提起免死金牌,霍延泓便免了王家死罪,只故意将王家流放西北。

王茜萦与柳依依两人被拘押在宫中待罪,再无人问津。皇上与元妃两人,似是忘了她二人待罪一般,竟在五月里动身,去了泰山封禅。

随后数月,王茜萦与柳依依都在绝望与希望交汇的绝望中煎熬度过。

待得圣驾回宫,已经是九月里的事儿了。云千雪刚一会合欢殿,霍延泓便打发了张祺瑞前来回报好消息。她听的这话,也不顾周居劳顿。立时更衣,让人请了德妃同往毓秀宫走一趟。

姜子君心里极是纳罕,见了她便道:“你与皇上动身去泰山封禅,一去便是数月。如今回来,不歇一歇、缓一缓也就罢了,怎的也不与我将将一路上的趣闻,竟是一回来,便往那处去?”

云千雪扬眉一笑,“你不是想知道,王氏前前后后做了那么多事儿,是为着什么吗?”姜子君自是好奇,可也并不是非知道不可。

两人撑着仪轿,一路无话的来了毓秀宫。宫人进门通传,坐在内殿里王茜萦仿佛听错了一般。

如今她身边已无宫人服侍,自己孤身一人住在偌大的披香殿内。此刻,她身上穿着一件陈年的薄薄衫子,头发散乱的垂在肩上,那些头发有些干枯发黄还有几根突兀的白发从鬓角生出,竟还打着结。未图脂粉的脸,显得无比的苍老与憔悴。见云千雪与姜子君先后进门,漆黑的瞳仁儿空洞的盯着撷芳殿梁上漆着的精致花纹。

云千雪不疾不徐的款款走进,清凌凌开口道:“我来告诉纯妃一件喜信儿。”

王茜萦听见这话,睫毛微微颤动。纯妃,纯妃……她数月中没再听人这样唤过,身子微微一震,缓缓的垂首去看云千雪。

云千雪眯目道:“纯妃,这世上,再没有王家了。”

纯妃眉心剧烈的抽动起来,她早知道,云千雪会像她当年决意除去苏家一样的杀害王家满门。她面上悲痛欲绝,极快的起身扑向云千雪,却立时被太监死死的挡住了。她兀自不死心,双手在空中反复的划着,恨不能将云千雪撕成两半。如野兽一般,呜咽哀嚎着道:“贱人,你害死我王家满门,你也会遭报应的?”

云千雪清凌凌的一笑,摇头道:“哦,忘记告诉你。当初王家帮着柔然,探知大齐军情。皇上放你王家去西北战场,为的就是给王家通敌的机会。若是你往家就此在西北安安稳稳,或许也能平安度日。只可惜,你还在宫中,你父兄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向柔然借兵。如此,倒是给了皇上机会,将计就计把柔然算计其中。大齐烧了柔然数十万骑兵,这一仗打得痛快。皇上特意下旨,将王大人官复原职,让王家上下即日返回京城。可王家上下实在倒霉得很,死在了回京的路上。至于为什么,自然是柔然的人恨王家入骨,灭了王家满门。你们家不是我害的,我自不会遭报应。我这一辈子,清清白白,这一双手,可当真比你的要干净许多。所以,只有你与王家会遭报应,现在已经应验了!”

姜子君听得云千雪这番话,顿觉痛快,上前一步,蹙眉看着纯妃问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你若是不害人,别人又岂会害你!”

王茜萦双目恨得发红,愤怒的挣扎着,道:“不!我若不保护好自己,又怎么有安稳得日子过?你们与那些庶出的小贱人都是一样的,明里笑如春风,可暗地里,却还不是使手段去害人。”王茜萦越说越激动,眼神不觉混沌起来,“纵使从前你与顾临怡亲如姐妹又如何,还不是一句话,就让她去了太极殿去背地里捅你刀子!苏珞,我就是恨你!恨你明明是庶族出身,凭什么得皇上如此厚爱!我恨你姑母,明明是个商家庶女,却高坐宠妃之位,让你自小就能亲近皇上!我恨你苏家,明明什么都不是,却被先皇那般宠信。我就是让你生死不宁,苏青萼我就是要让你生死不宁!只有我,只有我才是最高贵的人,只有我才有资格登上后位,只有我的儿子可以继承皇上的大统。你们都是贱人,都是贱人!”王茜萦说着,倚在两个太监的手臂上,作势往后一仰,哈哈大笑起来,“你们都是贱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取代我。嫡女的身份你们没资格取代,太子妃的身份也一样,皇后的身份也是如此。我才是真正尊贵的第一人!我才是!”王茜萦形如癫狂,一边不住的咒骂着,一边哈哈大笑。

☆、第43章 哀求告饶

姜子君见她眼神木然,只偏头对王振道:“去御前回禀一声,告诉皇上,纯妃疯了。”

王茜萦对姜子君这话充耳未闻,大力的挣脱开宫人的手,抬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头发,端着神情,仿佛自己此刻已经穿上了皇后的凤袍,雍容含笑,扬手道:“你来为本宫梳头,你来为本宫匀面。”她说话间,垂头去看自己身上极素淡破旧的衣裳,摇头嘟囔着,“这件衣裳不好,她不艳也不红。”她快步上前,走到殿阁里垂着的霞影纱前,那纱围被太阳照的生红,她便将这帷幔比在了身上,转头对云千雪与姜子君身边的宫人道:“本宫要这批缎子,它最衬本宫肌肤胜雪。你们,把这缎子给本宫扯下来……”

云千雪晓得,王茜萦往日如何隐忍求全,可骨子里到底是高傲的。如今被这一重一重的刺激,骤然疯癫,更见心量极狭小。她瞧着王茜萦这样疯闹了许久,心中不知该是欢喜,还是同情。殿内除去王茜萦不断聒噪,四面皆是静谧。良久,云千雪再不多看王茜萦一眼,转头与姜子君道:“咱们走吧!”

姜子君难免有些不解气,不痛快,道:“走,现在就要走了,咱们就这般轻易的饶了王氏?”

云千雪偏头朝着姜子君莞尔一笑,曼声道:“她从前那般争强好胜,如今落到这个样子,岂不是比死还要惨。咱们就此作罢,旁人,想来也有恨她恨得咬牙的!”云千雪笑盈盈的眼风落在了不远处合璧宫的方向,这王茜萦暗地里害了舒妃数次,听说舒妃头一胎是男胎,小产之后,好不容易再次怀上,生下帝姬,却也因为在母体中历经百般磨难,早早的夭折了。舒妃哪儿有不恨王茜萦的道理。

姜子君明白了她这一番道理,笑吟吟的抿唇,轻缓的颔首,携了云千雪的手欲出门。

这时间,王振自御前回来,得了霍延泓的吩咐,恭声向两人禀道:“回两位娘娘,皇上说,人既是疯了,便由着她疯下去。只是这毓秀宫,可不该再给她住下去了。而且,纯妃娘娘疯了,也需有人照应。让奴才立时待人将纯妃送去冷宫,说是裴氏与韦氏两人既听纯妃娘娘的话,如今便由她二人照顾。”

云千雪静静的听着王振把这番话说完,身后的声音仿似也变得小了许多。云千雪蓦地回头去看,似是自王茜萦的眼眸中,泪光闪闪。见云千雪看过去,她忽的转头,又开始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云千雪不知刚才所见是错觉,还是王茜萦刻意装疯卖傻。不过,到底没什么相干了。她臻首略低,捋了捋腰佩上有些散乱的流苏,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道:“既是皇上吩咐了,这就恭送纯妃娘娘去冷宫吧。到了那儿,可要仔细叮嘱了裴氏与韦氏,小心伺候着。”

王振喏喏的应下,忙吩咐人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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