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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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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喏喏的应下,忙吩咐人去拉王茜萦。王茜萦哪儿肯轻易听话,又挣扎着咒骂起来。云千雪与姜子君走远时,隐隐听见王振陪着小心,忍着笑的说道:“娘娘,奴才恭请您去凤寰宫……”随后,两人转过抄手游廊,再听不清披香殿中的动静。
姜子君踏出毓秀宫的宫门,偏头问云千雪道:“她是真疯了?”
云千雪站在毓秀宫的仪门下,抬头望了一眼烫金的匾额,嗤的一笑,“若是真的,心里也算解脱。若是假的,那才是无边无尽的折磨。我盼着,她是假的。”
姜子君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却见云千雪身边的映画匆匆过来,向云千雪福身禀道:“娘娘,派去盯着柳氏的宫人来报,说柳氏腹痛了四五个时辰,约摸着,是快要临盆了。”
云千雪抬头看了一眼天高气爽,秋阳明媚璀璨,笑呵呵道:“今儿个是好日子呢。”
柳依依被贬降为贵人后,不久前被贵妃迁出了未央宫,如今虽有孕,却到底是代罪之身,只让她一个人在玉屏宫中自生自灭。
云千雪方才还觉得疲惫,听见映画回报,顿觉精神起来,与姜子君各自上了仪轿一路往玉屏宫去。
柳依依是代罪之身,纵然临盆,也不比从前为宠妃时那般矜贵。玉屏宫不比东西六宫,它建在启曌城西北的角落之中,宫室长久不住人,难免失修颓败。云千雪站在春熙店前,听着柳依依因为剧痛哀嚎的声音,不断的叫着,“皇上,皇上——”
姜子君不屑的挑唇道:“她还有脸惦记着要见皇上,比起王氏,她也实在是不遑多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云千雪抿唇幽幽一笑,“许是心里算计着,自己这一胎瓜熟蒂落,总有翻身的时候。到底忘了在印月殿造的孽,总是要还的。”
两人说话间忽然听得“哇”的一声孩啼,云千雪立时回头向映画问道:“紫罗可来了吗?”
映画连连点头,道:“已经来了,这会儿正在内殿,稳婆把孩子拉出来,便会交给她的。”
姜子君闻言,微一挑眉,有些忧心的问云千雪道:“怎的让紫罗进去,再一时气怒,把孩子给摔了可怎么好!”
云千雪只是含笑不语,举步往春曦殿进。宫人跟在前面,立时将春曦殿的殿门推开。春曦殿自比不柳依依从前住的竹意馆,这殿门一开,瑟瑟秋风嗖地钻进了春曦殿。吹得汗流浃背的柳依依打了一个激灵,茫然道:“孩子,把我的孩子给我。”
这时紫罗已将这孩子抱给了云千雪,道:“娘娘,柳氏生了一个皇子。”
云千雪见那小小皱皱的一团,心中升起几许怜意,抬手将孩子抱紧了怀里。春曦殿内的宫人瞧见德妃、元妃进了门,纷纷下跪请安。这动静,自是惊动了隔着屏风的柳依依。她听得云千雪来了,亦发有些心虚害怕起来,忙挣扎着要起身。
可她自获罪之后,宫中人踩低拜高,又被贵妃、舒妃、梁婕妤等人百般苛待。别说一类补身的补品与安胎药,便是一餐饭也吃不饱。若非太后让人照应,只怕自己这一胎保不住,还非得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不成。如今要起身,哪儿还有那力气,那身子早已是虚弱不堪,如何都提不起力气来。
云千雪不愿意绕过屏风,便指着那破旧的座屏指了一指,立时有宫人上前将这屏风搬了出去。云千雪又挥了挥手,殿内的诸人便是静默的鱼贯退了出去。唯剩下姜子君、云千雪两人的心腹宫人与紫罗。
柳依依此刻坐在床榻之上,骤然瞧见云千雪明艳照人的脸孔,又见宫人被遣退。心中又怕又恨,深悔自己从前不曾趁着云千雪落魄之际对她下手。又见云千雪怀里抱着她的孩子,当即脸色青白,激动的挥舞着双臂道:“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她身子前倾,顿时从床榻上跌了下来。
姜子君向着春曦殿的四面瞧了瞧,见离着床榻最近的窗边案几上摆着白釉瓶,便是吃吃一笑指着那瓶子对紫罗道:“你瞧瞧,那个瓶子与砸死你家娘娘的瓶子想是不像。”
柳依依浑身无力的靠在脚踏上,胳膊与手腕被撞得生疼。身上又累又倦,身子仿佛什么生生碾过变得七零八碎一样,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她紧紧的咬唇,面无血色的看着那白釉瓶子,脑海中遽然浮现出乌兰图娅临死前的狰狞惨状。
“你……你们要做什么。”柳依依哆嗦着嘴唇,颤颤巍巍的开口。她心里是极怕的,她还这样年轻,她刚刚生下一位皇子。她贪恋人世,贪恋权位,最贪恋霍延泓的温柔。她紧紧的靠坐在床榻上,吓得将身子蜷缩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抱住头,看也不看几人,道:“我刚刚生下了皇子,我给皇上生了儿子。我要见皇上,他必定会宽裕我。我,我还要见太后。太后这样喜欢我,太后必定会救我。太后必定会救我的!”
云千雪冷然开口,声音带着凛冽的寒意,“皇上与太后,谁也不想见你,”她语顿,笑了笑道:“皇上已经下了口谕,杀母留子。”
柳依依听见这话,浑身剧烈的一颤,连着瞳孔也跟着猛地收缩,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不会,皇上不会杀我,皇上是喜欢我,皇上是喜欢我的!”她说话间,作势又要挣扎着爬向云千雪的脚边,哀求道:“表姊,我是你的表妹啊。看在,看在咱们都留着苏家的血脉,表姊,你放过我。我是被纯妃蒙蔽,逼迫才犯了糊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柳依依说着,已经泪如雨下。匍匐着爬到离着云千雪两丈远的地方,再爬不动,只得趴在地上缓一口气。
姜子君看见她这幅装可怜的样子,怒气上涌,恨声道:“你不想死,可你害得庄妃母子俱殒,又要怎么偿还?”
柳依依万分后悔的痛哭道:“表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助纣为虐,帮着纯妃害人。当初,当初我也是不得已的,表姊,我被纯妃威胁,我也是害怕……”这话自然是柳依依脱罪之词,她强撑着力气,奋力爬到云千雪的脚边,痛哭流涕的拉着云千雪的裙角道:“表姊,我爹只有我这一个独女。当年你回京入宫,我爹也帮了你不少。如今您看在他的面儿上,放了我吧。若是让我爹知道皇上、太后与表姊你一起害死了她最疼爱的女儿,往后我爹在朝堂中又该如何自处,难免会有嫌隙。”
云千雪不得不承认,柳依依是个极聪明的人,她最晓得旁人的顾忌和软肋。
☆、第45章 作何打算
柳依依这番哀求无比可怜,又拿出了柳逸铮来做挡箭牌。这位姨夫对于云千雪的影响良多,也是云千雪最愿意敬佩、亲近之人。如今当真要杀了他的女儿,只怕姨夫老来丧女,心里难免酸楚不是滋味。
姜子君却是一笑,接言道:“这原本是个棘手的难题,可眼下却是要谢谢柳妹妹,让这难题迎刃而解了。”柳依依自是不懂姜子君这番话的意思,眉心颤动,一语不发。姜子君亦发笑意深深,温然道:“庄妃秘不发丧的这个法子,还全赖柳妹妹在皇上面前说的一番话,给皇上提了个醒儿。当初庄妃是怎么去的,怎么秘不发丧,你便也一样,如此,没冤枉了你吧?”
柳依依被她这话吓得停住了眼泪,怔忪着道:“不,不能,不能……”
姜子君立目道:“紫罗,庄妃是怎么被柳氏害死的,你看的一清二楚,也不必手下留情,动手吧。”
云千雪厌恶的将双足缩回来,只在紫罗走到自己跟前儿的时候小声说道:“别让她死了。”她语不传六耳,这话自然没让柳依依听见。
柳依依眼见紫罗走进,云千雪拔足离开。只叹自己如今要亡命于此,却又忽地见云千雪转身,抬手阻了紫罗,“慢。”
柳依依心中顿生希冀,当即挣扎着要起身。却见云千雪转身,轻柔的对她一笑,她怀里尚抱着刚刚降世的十皇子,那孩子小小的一团,眼睛还没睁开。可这些柳依依却看不见,只能瞧见将自己儿子裹得紧紧的襁褓上细碎的吉祥花纹。
“表妹你安心,我们自不会向你对九皇子一般,去对待这个孩子。毕竟稚子无辜,你身上罪孽滔天,他也还是个好孩子!”云千雪一顿,笑容亦发温软明媚,“不,这个孩子与你再没有任何瓜葛。他不是你生下来的儿子了。”
柳依依如今性命和孩子都难保,心中绝望又悲痛。一时间悔恨、愤怒、嫉妒与不舍等许多情绪纷纷涌上心头,百感交集,只想将这孩子抢回来,再让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立时死在面前才解恨。又深怨,自己与云千雪都留着苏家的血脉,偏偏命运无情,让她们二人是天渊之别。
姜子君看她一时怔忪,一时又哭的肝肠寸断,便催促紫罗道:“腿都站酸了,动手吧!”
紫罗道了一声是,眯目,满眼愤恨喷射而出,如两秉锐利的弯刀一般,仿佛要将柳依依凌迟了似的。她猛地举起那白釉,还未砸下去,便听柳依依啊的一声,吓得昏厥过去。紫罗顿觉柳依依装模作样,忽地松手,那白釉瓶贴着柳依依的额头跌在离地上,登时碎了,四散的瓷片有一半飞溅到了柳依依的脸上,立时割的柳依依半张脸都是血肉模糊的。
可如此,柳依依仍旧眉目紧闭,一动不动。紫罗这才信了并不是她装模作样,是真的晕死过去了。才又不解恨的朝着柳依依的腰身踢了两脚。
此时,怀里的小娃娃被这巨大的响动惊得哇哇哭号起来。云千雪连忙娴熟的轻拍着孩子的背,小声叮嘱李香薷道:“你给瞧一瞧,如何都别叫她死了。”
李香薷道了一声是,云千雪再不多留,便是与姜子君一同出了春曦殿。云千雪抱着这孩子良久,难免有些疲惫,转身将孩子递给映画,又轻缓地道:“乳母可都稳妥?”
映画小心翼翼的接过十皇子,恭声回道:“娘娘放心,都是暗中盯了两、三个月的人,极可靠。”
姜子君见她喜欢的神情,不禁好奇的问她,“怎么,你要将这孩子养在长乐宫。”
云千雪微微撇唇,摇头道:“如今有君焕、君烨两个,已经闹得上房揭瓦。何况看见他,我总忍不住想起柳氏,还有庄妃。”
姜子君颔首,叹道:“今日以眼还眼的惩治了柳氏,庄妃若地下有灵,想来也可瞑目了。不过这小东西,你又预备交给谁来照养。再说,还有一个四皇子,如今还住在太后宫中,又打算何时接出来呢?”
云千雪眉目微弯,瞧着像是早已有了主意似的,淡淡道:“舒妃与恪贵嫔都可。”
姜子君沉吟道:“恪贵嫔宅心仁厚,又是书香门第,想来交出的孩子总不会太差。可你突然提起舒妃,倒是让我糊涂了。她往日乖戾跋扈,与咱们向来不对付,倒不如交给梁氏照拂。”
云千雪一笑,与她细细的解释道:“梁氏自然也好,可比起舒妃到底还是年轻,往日里又颇得脸的。再者,梁家此次在西北可立了大功,以后许是还有自己生养的机会。到不似舒妃,如今一把年纪,前后没了两个孩子。我将这孩子交给她,也不求她能转变心意,领我的情。倒是盼着她往后多费心在这孩子身上,也省着来为难我。”
姜子君听的这话,嗤的一声,朗朗笑起,手指不住的朝着云千雪虚点着,道:“你当年可不也用这个法子,来让我承你的情!这大齐尊贵无比的皇嗣,倒是让你用来搭人情了,还做的这般明目张胆!”
云千雪被她这样一说,也顿觉羞赧,只道:“也是姐姐肯帮着我,让着我。”她说着,牵起姜子君的手,边走边感叹道:“这么些年,我心里都知道,很感激。”
“做什么说这样劳什子的场面话!”姜子君一笑,心里也是一阵暖,只是两人多年的默契,贵在心照不宣,当即也不多言,却是提醒云千雪道:“如今除去了一大心腹大患,宫中旁的人,都还算是省心,未成气候之人。不过你如今,总要正面对上顾临怡了。你如今该是好好想想,为以后打算打算了。”
为以后打算。云千雪睫毛微微一动,一时答不上来,自己亦是深思不已。她明白姜子君这番话的用意,这是提醒她若想入主中宫,名正言顺的站在皇帝的身边,顾临怡便是一座不得不面对的大山。那个位置,是霍延泓心中所许。她能与他并肩而行,生同衾,死同椁。
姜子君见她面有忧色,不禁道:“最见不得你这般拖泥带水的神情,你可实在不及刚入宫那会儿聪明果断。你现下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可她岂会饶过你。如今宫中有势力之人悉数被除去,她顾临怡可没费一兵一卒的坐享其成。眼下,成日里不是去钦安殿礼佛,便是在未央宫闭目不出的教导七皇子。谁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瞧着,必定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怕也同王氏与王家一样,她们那样贪恋权位的狠毒之人,又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怕行事作风也是一样。否则,她如何会那般看重七皇子?”
“我……”云千雪眼前一雾,倏地浮现出外祖母安定太主的身影。她臻首一低,道:“我曾经答应过外祖,无论如何,务必要留她一条性命。当年的囹圄记,我便觉对不住外祖。如今,”云千雪语顿,心里也是矛盾,道:“我并非圣人,从没有以德报怨那样的心思。她与襄城长公主的恩怨,我一刻不曾忘记过。可她们两人如今恪守本分,我寻不出下手的机会。如当真想方设法的去斗她,反到被动。届时贵妃是有先皇遗诏,明媒正娶入东宫的太子妃。而襄城长公主,到底是他的姊妹手足。我又能如何,只会让他夹在后宫朝堂、手足血亲之间难过。我便也盼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云千雪秀美微蹙,忧心之色顿显。
姜子君瞧出她心中全是为皇帝着想算计,不免自叹弗如,面上也不似方才那般带着几分戾色,眉目一收拢,温和下来,道:“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话至此,她也不再多思多想,携着云千雪的手道:“我送你回去,你一路劳顿,也好好的歇一歇。”
云千雪牵唇笑着摇了摇头,道:“方才回宫之时,太后还在小憩,这一通折腾,想来已经转醒了。再者,十皇子的事儿,也要先同太后说一说。”
“太后在宫中这么些年,六宫上下,唯独对柳氏青眼有加。如今柳氏被掀出是这么一个人,想来太后心里也必定失落难过。”姜子君沉吟着开口,云千雪未语,两人各自沉默着上了仪轿。待坐稳了,云千雪又伸手将十皇子接了过来。
待两人到寿康殿时,皇帝也在殿中陪着太后说话。通传后,两人被宣进去,还未到次间,便听得太后声音沉沉的叹道:“这样处置也好,也教那些了不得的门阀家主心里有个忌惮。免得家里供着太祖的免死金牌,心里总有恃无恐。”
霍延泓轻嗯了一声,姜子君与云千雪这才趁着空档进门。两人恭顺的想着太后、皇帝福身问安。太后免了二人的礼,瞧着云千雪怀中的孩子,招手道:“是皇子还是帝姬。”
云千雪立时抱着孩子上前道:“是一位皇子。”
太后接过十皇子,眼波幽深,带着让人瞧不出的情绪。霍延泓此刻与太后隔着小桌,偏头便能将十皇子瞧清楚。可心里想起柳依依的可恶,对这个儿子的喜欢难免也淡了一些。
云千雪忖着这关窍向太后进言道:“臣妾想着,十皇子刚刚降生,总不能失了母亲的关爱,可在宫中无子的嫔妃中择一人……”
“不必了,十皇子便养在哀家的颐宁宫。”未待云千雪说完,太后便将她的话打断了。
☆、第46章 报应不爽
傍晚时分,乌云将日光隐去,没过多久,天上飘洒起细碎的雪花。原本没到天黑的时候,可四面忽然阴沉,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冷宫门庭萧索,屋子里没有热碳,又阴又潮冷的裴似棠直打哆嗦。含露捧了汤婆子为她放进被窝里道:“小主,快暖一暖,脚上热起来,身子也不觉得那么凉了。”
裴似棠的嘴唇微微发抖,颤颤巍巍的说道:“热这一会儿有什么用,入冬了,又下了雪……”她说话间,窗外簌簌的落雪声越来越大,裴似棠听见一声细细的树枝断落的声音,想是雪下的大了,一时将树枝给压断了。
“你们别过来!你们别来找本宫,不是本宫对不住你,你们别过来!”
此刻,隔着窗子,传来凄厉的尖叫声。裴似棠见怪不怪的翻了个身,怒道:“又疯起来了,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她偏偏不死!”
含露替她将被子掖严了,小声道:“日日给纯妃娘娘喂那个东西,约摸身子总会受不了的。”她话音未落,听见窗外踏雪的声音,纯妃的叫喊声越来越大。
裴似棠眉心一动,爬到窗边,将窗子微微支起一角,含露亦是跟着凑过去看。
但见王茜萦穿着一袭薄薄的春衫,那樱紫色被簌簌落下的白雪衬得尤为妖艳。她胡乱在院子里跑着,是不是的俯身抓起脚下厚厚的积雪往空气中打过去。边打,边面容狰狞的大喊道:“你们活着的时候本宫不怕你,你们死了的时候,本宫更不怕!滚,都给本宫滚!否则,否则本宫打的你们魂飞魄散!”
含露站在窗子里面,都觉着那冰凉的寒气,丝丝缕缕的往身上钻。瞧着王茜萦穿的这样少,不禁说道:“纯妃这样在外面,怕是要冻着的。她,仿佛疯的更厉害了!”
裴似棠眼中微微闪过几分痛快之色,咬牙道:“活该她装疯卖傻,如今是真疯了!”
“别来找本宫,要找,要找就找云千雪去。你们去长乐宫,你们去合欢殿。都是她害的你们,你们去找她赔命,让她去给你们来偿命!”纯妃走来走去,忽然被地上的什么东西扳倒,她整个人便都扑在了雪地里。她也不觉得凉,就在雪地里打着滚儿的来回挥手。仿佛眼前有什么人在与她厮打一般。
主仆二人隔窗冷眼旁观,但见此时,王茜萦竟是匪夷所思的抬手,生生将两只眼珠子从眼中抠了出来。登时,她双眼便是涔涔的流出鲜血来。黑白分明的双眸被她抛在雪地里,殷红的鲜血洒在纯白之中,那副情景,尤为可怖骇人。此举吓得主仆二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惊骇的互相看起来。
原本王茜萦进冷宫之时,不过是装疯卖傻,为的也是以退为进,以图后谋。裴似棠与韦婧容两人暗中得了舒妃的嘱咐,在王茜萦的饮食中偷偷下寒食散。寒食散这样的东西,最能迷惑人的心性,一连服了大半个月之后,纯妃的心智便是彻底的乱了。如今竟疯到自挖双眼的地步,倒是让裴似棠心里无比惊惧哑然。想起往昔纯妃私底下那般心高气傲,颐指气使,如今沦落到这个份儿上,可真真儿是天意弄人。
纯妃剜了自己的眼睛,却也似没觉出痛一般,躺在地上,仰天大笑道:“哈哈,本宫看不见你们了,本宫终于看不见你们了!你们谁也别想得逞,谁也别想来害本宫!谁也打不败本宫,本宫会一步一步爬上去,把你们都踩在脚底下,哈哈哈哈……”纯妃狰狞尖锐的笑声在冷宫空荡的院子里四散开去。
裴似棠啪的一下,将窗子放了下来,心里仍不能解恨似的,咬牙道:“该,活该!”
这时,又听对面房的门吱呀响了一声,韦婧容那一处偏房的门被打开,裴似棠隔着门的缝隙,瞧见韦婧容一脸厌烦的倚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王茜萦,旋即转身出门,走到王茜萦住着的正房前,将王茜萦的房门给锁上了。这才顶着雪又回去,拍了拍肩膀与头上的落雪,这才满面厌恶的将自己的房门关上了。
裴似棠与韦婧容早就不睦,如今不得不与她在冷宫同住屋檐下,往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两人也只当对方是空气一般。眼下裴似棠见韦婧容做了这样一桩事儿,自是明白她的用意。纯妃穿的这样单薄,如今疯闹起来。锁上门,必定就进不去了。在外面一夜,怕是要被活活冻死了。可她也不欲多管多问,索性又重新爬上了床榻,闭目睡起来。
这一睡,不晓得睡了多久,便听外面想起敲门的声音。裴似棠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无比烦闷的怨道:“做什么要把那门拴上。”
“开门,快给本宫开门!”隔着门,听见外面响起虚弱的叫喊。裴似棠细听之下,才听出是疯闹的王茜萦的声音。她却敲得不是门,似是那一处的柱子。她费力的敲出极大的声音,这刻听着才好像是敲门一样。
含露听见叫唤,忍不住问裴似棠道:“小主,要不要给纯妃开开门?让她进里面暖一暖。”
裴似棠心里琢磨着,王茜萦此番,不是自己瞎了眼睛,找不到自己的屋子,便是因为韦婧容将她正房的门给锁上,让她进不去了才叫门。她心里原本恨极了王茜萦害她,将她一步一步引到了这个境地。根本不许含露应门,只闭着眼睛,恶狠狠道:“不许开!冻死她才好呢!”
裴似棠吩咐了不许开门,含露自然也不敢动弹,只靠在窗边炕边儿,听王茜萦敲门的声音听了许久。等她打起了瞌睡,便再听不见王茜萦的动静了。
第二日晨起,下了一夜的大学,碧空如洗。空气似也被这一场雪洗刷干净了一般。云千雪陪着君煜、君烨两个孩子用过早膳便要去书房进学,她披了狐裘斗篷,亲自送他们二人出了长乐宫。她站在长乐宫的仪门,瞧着两个儿子,一路踩着雪走的欢快。又见启曌城的各处被白茫茫的雪所覆盖,干净的尘埃不染,心绪大好。
瞧了一会儿学,正预备转身进门的时候,见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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