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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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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颐宁宫出来,弃了轿辇,霍延泓拉着云千雪的手一路往未央宫回。想起方才在寿康殿上云千雪的神情,不禁问道:“往日碰见这样的场合,你总是惜字如金,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今儿个怎的这样赏裴世安的脸,与她说了这些话。”

云千雪蹙眉思了一思,慵懒而缓慢的开口说道:“看见他,便想起了从前做过的许多傻事。我哪里想赏他的脸?只想赏他几巴掌心里才痛快呢!”

霍延泓眼前也晃过当年那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也不避讳,当即握紧了云千雪的手,叹道:“公子如玉世无双,这样的话,到底骗了多少闺中女子?”

云千雪听见他这般促狭的话,认真的一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少女心思柔软,自是喜欢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佳公子。谁会一心系在专横霸道的登徒浪子身上?”

霍延泓挑高了眉梢,边走边偏头看向云千雪,似笑非笑的开口,“如今呢?”

“如今呐……”云千雪语气一顿,刻意卖了关子。但见霍延泓的神情因着她的停顿变得凝重起来,不觉嗤的笑了起来,悠然道:“如今,瞧出各自有各自的好处。”

霍延泓却是不大乐意听见这样敷衍的话,当即停住脚步,将她拖进怀里,威胁的望着云千雪,沉声道:“各有各的好可不成话!”

云千雪吃吃一笑,缩在他温暖的大氅里。自不在逗他,小声道:“如今呐,只有你了。”

霍延泓心满意足的牵唇,俯身将一个吻印在了云千雪的唇上。软绵绵的温热,让他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云千雪极羞涩的在他胸口前推了一把,这才让他抬起头来。“都这么些年了,还瞧不够吗?朝堂可又催着纳新人了……”

霍延泓捧着云千雪的脸颊,又是重重的吻了下去,将她未说完的话堵在嘴里。半晌,他才又重新抬起头来,道:“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瞧不够你。这世上除了你,再没什么如你一般,是失而复得的,自然要倍加珍惜。”

云千雪抿唇笑了笑,再不提那些话,只拉了拉他的手,明朗道:“我冷了。”

霍延泓紧紧拢住她,对着宫人招了招手。这时间,自有人将御辇送过来,霍延泓亲自抱了云千雪上轿辇,道:“咱们回去。”

帝妃二人的神情便如寻常的百姓无异,瞧在旁人的眼里,难免格外恩爱刺眼。

顾临怡此时正站在宫巷口的另一端,直瞧着那御辇一路走远,只觉得心里发恨,恨得牙根儿都快咬碎了一般。

眼瞧着年关到来,自西北返京的将士亦是归期渐近。宫中四面都开始张灯结彩,为年节做好了准备。

这一日黄昏,六宫妃嫔皆到颐宁宫定省。

因着襄城长公主数年来不曾回宫,赶上这一年的年节,提早进京,这几日便都住在了颐宁宫中与太后说话。霍延泓近日里心情颇好,数年未曾与嫡亲的皇姐相见,到底血浓于水,整个下午都陪在颐宁宫中与娘儿俩说话。

到了定省的时间,六宫妃嫔进了寿康殿才发觉皇帝也在。

自帝妃二人从泰山回来之后,越发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一般。圣驾回宫之后的这些日子,除去长乐宫,便只去了德妃与恪贵嫔处。如今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当即便是深悔没先打听清楚,梳妆打扮一番再过来。

襄城长公主与贵妃一左一右坐在太后与皇帝的下手,因她这两年随着驸马去了梁州任上,见了不少梁州的风土人情。六宫妃嫔皆清楚襄城长公主地位极高,自是都恨不得借着这个机会多与襄城公主亲近亲近,便是左一句、有一句的询问其梁州风貌。

寿康殿内满室的衣香鬓影,一时间笑语盈盈,不绝于耳。

襄城长公主年岁渐大,自然也不似年轻那般飞扬跋扈。到底是皇室里悉心教养起来的公主,此番没了架子,亲和许多,向诸位妃嫔说起梁州的风土人情,极是有趣,引人入胜。

“孤这次从梁州回来,带了果下马回来。孤还记得上元二十七年那会儿,皇上曾送给永安郡主一匹果下马。”霍元慈笑呵呵的看向霍延泓,回忆起往事,神情间颇为唏嘘慨叹,“这一晃眼,竟过了这么些年了。”

顾临怡顺着襄城长公主这话笑了笑,道:“可是快,永安郡主薨逝都有十多年了。当年咱们在一块儿荡秋千,那果下马还被永安郡主当成彩头。只是后来出了贞穆公主的事儿,到底谁也没得着那果下马,一直养在西苑围场。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没过几年,那果下马也没养住。”

襄城长公主一笑,“我这一回带了三匹果下马回来,也将养马的马夫,与一些草料都一并带了回来。”

顾临怡欣喜的笑道:“如此极好,七皇子正该练骑射,寻常的马我只怕再摔了他。如今有了这果下马,倒是安稳许多。”

一旁的莲贵嫔听见顾临怡提起七皇子,那眉心剧烈的一颤,小声道:“七皇子如今还小,只怕,只怕学不来骑射。还请贵妃娘娘再……”

顾临怡却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兴致盎然的含笑道:“二皇子、四皇子与六皇子都学起了骑射。先祖在世之时,春夏秋冬都有狩猎。臣妾琢磨着,今年倒不如去西苑围场过个年节,也让几个皇子有机会赛一赛,瞧瞧师傅教的好也不好!”

云千雪听了这话,心下顿生疑惑,不自觉的看向德妃。见德妃眼中也浮现出几分疑色,似是与自己一般心思。

☆、第52章 忐忑不安

待诸人从颐宁宫出来,云千雪与姜子君乘了仪轿一道离去。瞧着四下无人,才听姜子君嗤的一声,极轻的一笑,道:“你瞧方才襄城长公主与贵妃那架势,仿佛说好了似的,似是非要去西苑围场。宫里已经着手准备年节,这会儿突然来了兴致要去西苑过节,岂不是太仓促。”

方才在殿上,两人神情来去,云千雪便知道姜子君同自己一样大有疑虑。随着她这话清淡的一笑,和缓道:“自是太突然、仓促,她们这般刻意,却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了。”

姜子君若有所思的轻敲着肩舆的扶手,“咱们都瞧出来了,皇上必定心里也奇怪呢,却应得那般痛快,竟还打算选在这几日准备动身?”

云千雪心里带着几分疑惑,到底猜不出来襄城与顾临怡是为着什么,难不成是襄城从梁州寻了什么了不得的美女,打算借着去西苑围场的机会进献给霍延泓?

她想不通,心里便禁不住浮起一层难以明说的不安,只垂首道:“眼见这两年襄城长公主随着驸马去了梁州,消停了不少。这一趟回来,又不知心里起了什么幺蛾子。”

姜子君蹙眉提醒她道:“总归她从前就处处与你为难,消停了一阵子,如今回来,却不知是不是真转性了,你处处仔细地方一些才好。”

云千雪闻言,静默的点了点头。二人再不多说这个,到了宫门口分开,各自奔着自己的寝宫去了。

进了合欢殿门,屋子里的地龙、炭盆烧的是温暖如春。满室的馨香,让她方才紧绷多思的精神松缓了下来。

李香薷扶着她坐下,正预备靠在坐榻上歪一歪,便听见君煜、君烨两个兴冲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君烨手里抓着一只从子,满脸的兴奋,连声道:“母妃,母妃你瞧!这个虫子好不好看!”

云千雪被唬的往后退了两步,瞧着儿子兴奋的眼睛发亮,自不忍让儿子扫兴,也不斥责他,只勉强撑着笑,道:“好……好看。”

君烨天真无邪的笑起来,捧着那虫子献宝似的往云千雪的跟前儿凑,边凑近边说道:“母妃,母妃你瞧这虫子多好看。”

在云千雪眼里,哪儿能瞧出虫子好不好看。可儿子热情满满的招呼,又不忍心拂了儿子的意,便是垂头瞧了一眼。但见那虫子的形状像是菜田里的青虫,只是通身发白,背上又有五彩斑斓的纹路。云千雪心中奇怪,蹙眉瞧着君烨手里的虫子,道:“这冬天里的,怎么会有虫子?便是有,也早就冻死了。”

李香薷心思一动,也赶不及多思多想,立时将君烨手里的虫子给打掉了,去仔细查看君烨的手。君烨心里极喜欢这虫子,被她这样一打,登时有些不高兴,气鼓鼓的甩脱了李香薷的手,去看那小虫子,又是心急,又是担忧地说道:“呀,我的小虫子。”

君煜比他打了两岁,自是懂事儿一些,忙静静的拉了君烨一把,也不让他去碰那虫子。

云千雪见她神情严肃,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道:“怎么,有什么不妥?”

“倒是没瞧出这虫子有什么名堂,”李香薷摇了摇头,心里大是疑惑,从袖中牵出一方手帕,将这虫子仔细的包了起来,道:“蛇虫一类,凡事生的好看的,怕是都有毒。”

云千雪皱起眉,坐直了身子,极沉肃的问君烨道:“从哪儿看见的虫子?”

君煜察觉出母妃的紧张,在君烨慢吞吞的时候,立刻开口答道:“儿臣与八弟是在角门口,挨着墙门的小洞旁边儿发现的。”

云千雪微微眯目,心中立时警觉起来,道:“寒冬腊月的,竟也冻不死这虫子,必有妖异。”她说着,忙将君烨的手捉过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命映书等人立刻打水进屋,给君烨好好擦擦。处理完,才吩咐李香薷,去查查这虫子有什么不妥。

李香薷喏喏应下,半点儿也不敢马虎。只是查下去之后,除去知道这虫子有古怪之外,旁的如何都没查出来。

且说,霍延泓准了贵妃所求,年节要在西苑围场过。六宫上下,各处自都不敢马虎,立时着手准备起御驾出行的事儿。这一趟去西苑,除了霍延泓与宫中诸妃妃嫔外,太后与几位老太妃也一道同行。启曌城中除去被关入冷宫,有罪禁足的妃嫔外,悉数都要同行。比起往年任何一次都要声势浩大,自然各处都忙翻了天。

正在宫里宫外热热闹闹的准备西苑围场之行时,姜子君却是忽然被诊出了身孕。这一胎因着受了风寒的缘故,大是不安稳。

姜子君琢磨来琢磨去,只得暂时留在宫中养胎。等安稳下来,再独自去西苑围场。

云千雪得了这信儿,自是无限欢喜,第一个拿了礼来道贺。

进了倾香殿,姜子君此刻正歪在美人考上。她往日极是个活泼好动的人,这会儿却是静悄悄的歪着。连带着伺候的宫人,也都无不小心谨慎起来。

见云千雪进了门,姜子君立时有些发愁的开口,与她直言道:“这一胎来的也实在不是时候,刚怀上那阵儿我正好染了风寒,吃了药不说。这两日又受凉闹起了病,也不晓得孩子安不安稳。”

云千雪被她招呼着就近挨了坐下,偏头温然含笑道:“何大人是怎么说的?”

姜子君撇嘴,带着几分忧心和不快,道:“还能怎么说,这会儿孩子还没成型,也不晓得好不好。只说不安稳,旁的,怕是要等到瓜熟蒂落才知道了。我只怕那风寒药喝伤了,可怎么好?”姜子君心里颇为不自在,幽幽一叹,又叙叙道:“若是一直不安稳,怕是要同从前舒妃怀胎那会儿一样,日日躺着不能动弹。也要憋闷死了!再说,年年年关,咱们都在一块儿守岁包饺子,今年若是分开,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云千雪笑了笑道:“那也简单,我不去便是了。”

姜子君当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侧头瞥了她一眼,打趣道:“你若是不去,皇上必定也不去了。我可要招贵妃的恨了!这一胎原本就顶不安稳的,若是都出了宫,我自己在宫里也能稳当稳当!”

云千雪见她笑容明朗,神色尚佳,自是放心了大半。笑呵呵拉着姜子君的手道:“容氏、王氏二人接连去了,如今宫中哪儿还有不开眼的人,赶来作威作福了。”

“怎的没有?”姜子君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向着未央宫的方向努了努嘴,才道:“那一位这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你可得万般小心。她与襄城长公主,哪一个都是不好对付的,更别提如今两人喜相逢了!”

云千雪被她这番话逗得撑不住,笑了起来。

姜子君忙急道:“我可不是与你说笑话的!”

云千雪这才正色敛容,温声道:“我省得,所以这一趟不预备带君煜、君烨同去了,可也不晓得要用什么说法。”

姜子君一听这话,顿时有点儿犯了难,道:“别说你要随驾的,便是我这个不随驾的。二皇子与五皇子也是要跟着去西苑的。贵妃可是打着狩猎的名义,要考考几位皇子的功课。若是这四个皇子不去,岂不是就剩下一个四皇子了?”

云千雪眼皮跳了跳,顿觉心烦,“明知道她打的主意不简单,如今放着他们去,我心里总不大安生。”

“你可别不安生!”姜子君不自觉的抚着小腹,缓缓道:“我的二皇子与五皇子还要指望你帮着照管。”

云千雪闻言,脸色登时有些发苦,道:“这四个孩子,我可要长了三头六臂。就冲着你的五皇子前些日子要出宫去寻裴世安的事儿,就是我绝应付不来的。”

姜子君眉目微弯,笑呵呵道:“还有云珠呢!自打裴世安的事儿过去以后,我瞧着这丫头越来越稳重,又从来都是个谨慎仔细的。靠得住呢!”

云千雪想来想去,似乎再没有旁的法子。最后到底还是领着云珠,将四个孩子一同带去了西苑围场。因着她一个人带着一位公主、四位皇子,霍延泓特特将西边离着正院最近的行馆给了云千雪独居。贵妃与舒妃、极两人的宫人都被安置在了东园。

与云千雪平日交好的恪贵嫔、梁婕妤等人,便同自己宫里的人住在了来往近便北边行馆。

这一趟虽然来得急,可皇帝极少在西苑围场过年,自然各处都不敢怠慢,安排布置的极稳妥。年年在启曌城中度过,如今偶尔出来一趟,倒是乐坏了几个鲜少出宫的皇子们。

自圣驾到了西苑围场,云千雪心中便总觉着不安稳。几个皇子三不五时的伴驾狩猎,更令她时时紧张,日日都要三番四次的吩咐身边跟着的人小心伺候。

索性,直到除夕,西苑也未生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可越是安静,襄城长公主与贵妃越是安静,便越令她心中忐忑,每个着落。

☆、第53章 逼宫造反

这一日,正是除夕的上午。天宫蓝澄澄的万里无云,阳光徐徐,极是明媚。透过窗子,将窗边摆着的一溜儿花朵折洒在窗边的坐榻上。

云千雪穿着一身樱紫色的衣裙,此刻正提着袖摆为霍延泓研磨。霍延泓正端坐在案前写着福字。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亲自写福字,做对子,再将这些赏给一年中有功的大臣。他笔走龙凤,那字写的极威武潇洒。

御前的宫人呈上了一盘糖渍金柑放在桌案边儿上,便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云千雪轻缓的将那墨块儿放在一边,揉了揉微微发酸的手腕,便要去取那金柑来吃。

霍延泓也不抬头,只扬了一只扶着宣纸的手,打在了云千雪的手背上,道:“一手的墨都进肚子里了,取了帕子擦擦手。”

云千雪笑意盈盈的抿唇,便立时有宫人端了早就备好的温水进门给云千雪净手。她捏了一颗金柑放在嘴里,这滋味酸酸甜甜的分外可口。便立时又取了一颗,送到了霍延泓的嘴边。

霍延泓含笑就着她的手吃了一颗,放下笔,抬手将她的手腕捉在手里,极体贴的替她揉了揉,笑问道:“手酸了?”

云千雪清软的唔了一声,垂首翻了翻桌边堆的数十张福字与楹联,道:“写了大半个上午,倒是没见你手上酸疼。歇一歇也赶得及。”

霍延泓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垂首时,眉眼间隐隐带着几分戾色。可再抬头,看着云千雪莹润如玉的温和面庞,眉目松缓,笑意又自眼底发出来,真切了许多。只紧紧握着她的手,轻缓道:“年年如此,倒也习惯了。”

云千雪总觉着他心里藏着什么事儿,偏头静静凝着他。悠长的日光此刻正铺在他捻金秀银的明黄衣袍上,江山万里的绣纹,被阳光照得尤为霸气明丽。云千雪从那狰狞的龙纹上,觉出他此刻心绪极是紧张。她在霍延泓身边相伴了十数年,她如何察觉不到他何时是真的松快惬意,何时又是故作轻松。

皇帝垂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薄唇不自觉的抿在一起。云千雪见他又重新提起笔去写那些福字,忍不住抬手按在了他挥笔的手上,清凌凌的开口,“往年你总会提前将这些福字写完,除夕的一早上,早就让人送去宫外了,今儿个怎的还不往宫外送出去?”

霍延泓自晓得云千雪心细如尘,只是他当下心里也是絮乱,倒是无心瞒她,却不知该如何与她开口。沉吟了半晌,才道:“这一两日许是要生出什么事儿来,你不必理会,只在我身边便是了。”

云千雪眼皮微微一跳,下意识的问道:“可是襄城长公主与贵妃有什么不妥……”

正说话间,忽地听见殿门砰地一声,被重重的推开了。尹航的声音自殿门口一路传进暖阁中,“长公主、贵妃娘娘,未得皇上传召,你们不能进去。”

霍延泓表情霎时沉了下来,眼中浮现出几分阴鸷,却仍旧稳稳的盘膝坐在榻上,只轻缓的将那笔放在笔架上。云千雪胸口怦怦的跳了两下,从坐榻上站了起来。霍延泓却是拉了云千雪的手,将她整个人拖到了身后,轻声说道:“来了。”

襄城长公主披着纯白的狐皮斗篷进门,一双黛眉修长,细细的眼睛微扬,永远是作为公主的高傲模样。

顾临怡穿着正红色绣牡丹的袄裙,这一身装扮,却像是皇后的服制。她妆容精致,比起襄城长公主的雍容气质,也是不遑多让。

尹航进门来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霍延泓请罪道:“皇上,长公主与贵妃娘娘不知从哪儿带来了一队御林军。奴才,奴才……”

霍延泓忽然抬手,拦住了尹航要说出口的话,只沉肃的说道:“退下吧。”

尹航心中颇为忐忑,抬头看了看霍延泓,万般惶恐的退了出去。

襄城长公主瞧着这会儿站在霍延泓身后,一动不动的云千雪。挑高了眉脚,哂笑着说道:“怎么?元妃如今侍宠生娇,见着贵妃也不晓得行礼了,这是什么规矩?”

云千雪全不畏惧她二人,眼波带着几分轻蔑从她们身上漫过,牵动一边唇角,哼笑道:“贵妃穿着正宫皇后的服制,这般僭越的事儿都做出来了,本宫不与她行礼,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霍元慈怨毒的剜了云千雪一眼,转瞬,掩唇轻轻的笑了起来,曼声道:“青萼表妹的嘴,一向是最会说的。否则,如何能接二连三的哄了这么些个人为你鞍前马后,保你富贵荣华?孤也不与你打嘴仗,左右,你今儿个是必定要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霍元慈话到此处,声音微微拖长,每字每句都咬的特别重。

云千雪自能明白她这番话,这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的话,怕是指永安郡主的陵寝。

霍延泓听了霍元慈的话,并未变色,而是轻缓低沉的向她道:“皇姊如今从哪儿来的才应该会哪儿去,现在走,还来得及。”

霍元慈不疾不徐的笑起来,轻缓的抬手指了指云千雪,双眉一扬,带着一贯的飞扬跋扈。高声道:“今儿个皇上若不拿下元妃,孤自然不会离开。”

霍延泓垂首,叹了口气。神情再不似方才那般眉头深锁,而是带着几分可惜,摇了摇头,重复道:“皇姊,现在走,还来得及。朕看在父皇与母后的情面上,自不会重责。”

霍元慈见他神情淡然,临危不乱的稳重模样,心里怒气禁不住蹭蹭的上窜,竟是厉声对霍延泓道:“母后!你心里哪儿还有母后与父皇?自你将这妖妃接回宫,你便将父皇、母后,连同你自己也都给忘了!”

顾临怡见霍延泓此刻还能这样气定神闲,讽刺一笑,清冷的开口,那声音婉转却带着森然寒意,“今儿个便把话说白了,如今兵分六路来西苑勤王,清君侧,诛妖妃。眼下,已经将西苑内外围的水泄不通。皇上指望得上的亲信,不是还未回京,便是在启曌城里。皇上若是想在这龙椅上稳稳的坐下去,今日便需下个决断,诛杀妖妃。”

顾临怡说着,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把剑。霍啦一声,冰冷的剑身撞击着剑鞘的声音,尤为突兀。她举着剑,将那剑身对准了霍延泓,眼风却落在云千雪的面颊上。

云千雪心中虽说是紧紧的悬起来,忐忑不安,可瞧着霍延泓这般稳如泰山,却也深信他必定有应对的法子。此刻虽然霍元慈与顾临怡口口声声要自己死,她却也不肯露出半点儿惶恐与害怕的神色来。

顾临怡未在她脸上看见想要看到的惊惧,心中大是不快,面色带着一丝愠怒。

霍延泓一只手正紧紧的拉着云千雪的手,此时清淡的神情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眼神在顾临怡与霍元慈的脸上越过,懒声道:“朕便是不能在这龙椅上坐下去如何,朕便是不做皇帝又如何?”

两人听见霍延泓这番话,神色大变。顾临怡心头的怒火蹭蹭上窜,举着那把剑就朝着云千雪的身上刺了过去。

霍延泓却是在这眨眼间,忽然抬手,用另外一只手掌,紧紧的将那把剑给握住了。这架势,惊得顾临怡立时停了手,呆愣的僵在原地。霍元慈自没想将事态弄的这样僵,可此刻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咬牙,狠了狠心,道:“你,你就宁可为了她这样的人,连性命都不要了?她与延淅私奔,背着你做了什么,你可知道?”

云千雪方才眼见着霍延泓用手硬生生的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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