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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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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着襄城长公主与贵妃突然提及来西苑,便让奴婢不必管她,立时带了人来救驾。眼下,眼下德妃娘娘生死不知呢!”
霍延泓闻听这样的话,心里自是万般的感动。又是心疼,又是不忍,被刺伤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那伤口崩裂,刚刚止了的血又重新涔涔流出。
云千雪心中也是万般悲恸与惊怒,当即厉声道:“把顾氏给本宫带上来。”
顾文儒、顾临甫两人瞧着云千雪这幅杀气腾腾的神色,自不敢多说,只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霍延泓。霍延泓朝着顾家父子与苏卓逸挥了挥手,三人便立时退了下去。
顾临怡经过一番歇斯底里的痛骂后,嗓子早已经嘶哑。被太监钳着带下去,又押回来,手脚挣扎的也脱了力。这会儿鬓松钗斜的被推到了霍延泓的面前,噗通一声便是跪了下去。
云千雪心里的怒火灼烧,眼瞧着顾临怡这样可很可恶的神情,猛地一抬手,便是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她鲜少去掌谁的嘴,这样动手的事儿,太失了身份。可如今这一巴掌打下去,瞧着顾临怡被打的闷哼一声,她心里却仍不能解恨,反手又是啪、啪两下,力气之大,直将顾临怡的嘴角打出了血。
“你恨我,害我还不够!可德妃又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她,当年顾家的嫡女是何等兰芝玉树,风光霁月。你怎的这样自甘堕落!”云千雪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打的歪在地上,呼呼喘息不止的顾临怡。
傅嫔何曾有那个胆子敢去害德妃,云千雪再清楚不过,傅嫔敢做出这样的事儿,唯有受了顾临怡的指使。
“呵,自甘堕落?”顾临怡竟是轻巧的笑了出来,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是她姜子君自甘堕落才是!愿意向你这样身份低贱的灾星摇尾乞怜。”顾临怡越想越觉得开怀,亦发痛快的大笑起来,笑的无比狰狞,咬牙切齿,“这一碗红花,我不能还给你,总要找个人还回去!只怪她一个儿子接着一个儿子的生,旁人的子女福,都让她这样的贱人给占了去。别人都生不出来,她凭什么能剩下这么多的儿子!”
顾临怡说着,双眼渐渐变得猩红。恨不能自已,笑了一阵,却是忽然痛哭起来。“我,我原本也能生儿子的,我原本也有子女福的!是你姑母祸害了我!是她害了我……”顾临怡说着,竟越发向一个小孩子一样,掩面痛哭起来。那哭声无比悲切,撕心裂肺。
霍延泓阴着一张脸,决然而森冷,“你该死!”
顾临怡但做未闻的伏地大哭,霍延泓抢过黄槐的剑,立时朝着顾临怡赐了过去。这一剑刺入顾临怡的胸口,她却躲也没躲。
从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中,依稀还能看见顾临怡年少时的秀丽模样。她眼神有些迷蒙,向后倒过去,勉强眯成一道线,道:“为什么,为什么。既然又她苏青萼,又为什么要生下我。”
云千雪看着她胸口被雪水一层一层的侵染,心中情绪复杂难辨,眼前倏地浮现起许多年以前,安定太主请她如何都要保着顾临怡一命的话。可她心里此刻只恨不得将顾临怡凌迟,犹自不能平息她心头的怨恨。
“你我,何曾非得挣个你死我活?当年,当年……”云千雪语顿,再不肯说下去。当年,当年,已成为了不可追回的笑话。从始至终,都是一场笑话。
顾临怡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晕死过去。云千雪看着她的神情,想起许多年前,她真心与自己说过的话,“青萼,我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她不懂,怎的走着走着,竟到了这样残忍的地步了?
霍延泓毫无感情,厌恶的从顾临怡的脸上离开。回身将全身发抖,不住啜泣的云千雪拢在了怀里。心中自也有万般的难过,心疼的抚着云千雪的背心道:“青萼,都过去了。结束了,当年的一切,如今,都结束了。”
圣驾并未在西苑围场过年,除夕当天,霍延泓与太后等人起驾回京。
襄城长公主与顾临怡筹备多时的叛乱,便被霍延泓在顷刻间颠覆,兵不血刃。
一路匆匆,圣驾进了启曌城,一行人直奔着姜子君的关雎宫而去。
这会儿关雎宫外正被三两金吾卫护着,见皇帝驾临,立时齐齐跪地道:“皇上万福金安,太后千岁安康,元妃万安。”
霍延泓走到门口顿了一顿,细细的听着关雎宫的动静。他到底是害怕的,姜子君在他身边陪伴多年。处处替他搭理周全,又这般尽心尽力的护着云千雪与几个孩子。他心里如何能不敢动,方才听见姜子君生死不明,心里被扯得生疼。
为首的侍卫见霍延泓顿了脚步,当即禀道:“犯上作乱的宫人,末将已将其格杀。”
霍延泓眼中似是被懵了一层雾色,听不清关雎宫里的动静,便是像着侍卫问道:“德妃怎么样了?”
侍卫摇了摇头,道:“何大人早就来看过,这会儿里面还没有动静。平乱之后,末将不敢轻易踏进宫门半步,是以不知道德妃娘娘的情况。”
霍延泓种种的吸了一口气,举步进了关雎宫。
云千雪心中忐忑,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霍延泓拉过云千雪的手,目不斜视的往倾香殿走,边走边道:“不会有事儿,德妃不会有事儿。”
云千雪心中无比酸楚,深悔早就瞧出了贵妃与襄城长公主的不对,却到底没有提前防备。便是傅嫔此次没有同去,她竟是浑然不知。
倾香殿殿外的回廊上,还有猩红的血迹,斑斑点点的洒在绿色的廊柱上、莹白的积雪里,尤为醒目。
进了殿内,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一众宫人皆忧心忡忡的沉着一张脸,纵然心里难受,可这会儿谁也不敢哭出来,生怕这一哭犯了忌讳,冲了德妃。
姜子君紧闭双目,躺在内殿的拔步床上。霍延泓欠身坐在床沿儿边上,低低唤她道:“德妃,德妃!”
姜子君却是面色无比惨白,毫无生气。云千雪不忍多看,别过头强自忍住眼泪。
霍延泓闷声唤道:“何晟!”他说话间,嘴唇下意识的微微哆嗦起来,道:“何晟,德妃如何了?”
何晟跪地,苦着一张脸,道:“皇上,微臣等人皆已尽力,如今,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霍延泓冷着一张脸,握着姜子君的手,道:“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德妃!”
姜子君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另一边,顾临怡却并没因着霍延泓那一剑伤了性命。当时霍延泓震怒不已,这一剑虽刺得狠,却偏了数寸。回宫时,霍延泓只当顾临怡已经死了,又是一心悬在了德妃身上,自没有再另外降罪。
旁人没见皇上处置顾临怡,她又留着一口气,自没闹明白圣意如何。又逢顾临怡身边还有懂医术的女官,竟是将顾临怡救了回来。
☆、第57章 德妃转醒
这消息传进宫的时候,云千雪正在倾香殿里守着姜子君。听见这样的信儿,忍不住冷笑连连。
前来送信儿的小回子亦是满面的不愤,道:“真真儿叫天不开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云千雪清凌凌道:“皇上怎么说的?”
小回子回道:“张公公说眼下皇上还顾不上,一是此次逼宫的事儿,温家、周家与曹家都要清理一番,二是柔然与乌恒的使臣来京,庄妃的事儿也不能再拖了。过了十五,便着手给庄妃发丧。所以交代下来,一切全凭娘娘您做主。”
云千雪眉脚极快的闪过几分戾色,思了一思,才缓缓地与小回子道:“让人去给顾氏传个话,她能不能活,全看德妃如何。若是……”云千雪话至此,顿觉不详,转口道:“若德妃平安无事,我倒是可以留下她。”
小回子垂眉顺眼的应了,立时恭顺的退了出去。
这时间又有人进门向云千雪通报,说是莲贵嫔在外求见。
云千雪心里合计,许是莲贵嫔因着七皇子的事儿,她自不能避而不见。低低的嗯了一声,让人出门通传。
不多时,卫菡萏随着宫人缓步进门。瞧见云千雪,立即万般恭敬的跪下去,道:“元妃娘娘万福金安。”
云千雪清软的嗯了一声,让人扶着卫菡萏起身。卫菡萏却是跪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俯身叩拜道:“臣妾想向娘娘您求个恩典!”
“顾氏获罪,你做母妃的想把儿子接到身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了。”未等卫菡萏开口说明所求何事,云千雪就已经开了口。
卫菡萏一听云千雪允了,万般感激,喋喋不休的说道:“臣妾,臣妾这两日没有机会去见皇上。娘娘日日守在关雎宫。臣妾实在禁不住,万不得已才来的倾香殿。”她语无伦次的说出这番话,不禁又垂头,带着几分伤感与怯懦道:“今次回宫,皇上没让将七皇子带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氏的缘故,迁怒在七皇子的身上。”卫菡萏话说到末尾,言语中不自觉的带上几分狠意。
云千雪心思一转,只沉沉道:“顾氏此番逼宫,犯上作乱,便是要拿着七皇子做傀儡。皇上心里免不得要不舒服。”
卫菡萏得了这话,心里一凉,亦发恨顾临怡入骨,却隐忍不说,而是委屈的说道:“可,可七皇子还是孩子,他,他全不懂。”
云千雪轻缓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这道理自然没错,可出了这样的事儿,到底是个疙瘩。往后七皇子送回到你身边,你实在应该多多教导,谨言慎行一些吧。”云千雪这话说的再清楚明白不过,七皇子因着这件事儿,自然再无前途可言。
卫菡萏出身虽低,可心比天高,对七皇子的前途自然寄予厚望。若非如此,她当初怎的会可以早产,给七皇子降生制造一个大吉大利的祥瑞之兆呢?只不过顾临怡的这一番,将七皇子的前途彻底的搅了。卫菡萏与顾临怡先有夺子之恨,如今又因着顾临怡,一手毁了儿子的前程与自己的指望。卫菡萏嘴上虽不说,可眼中已经浮现出层层的恨意,咬牙切齿的模样,是深恨不能把顾临怡生吞活剥了。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云千雪话音未落,便听见黄槐大喜过望的高升呼喊,“李姑姑,你快给娘娘瞧瞧!”
云千雪得了这话,哪儿还顾得上卫菡萏。只草草的吩咐了宫人,追回小回子,让人去西苑围场的时候,正可以将七皇子接回宫。匆匆交代完,云千雪立时赶进倾香殿。
姜子君已昏迷了三日三夜,这会儿刚刚转醒,虚弱的了不得。整个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看见云千雪进门,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却是无比的微弱。
云千雪见她已经醒转,激动地眼含热泪,上前直接跪坐在了脚榻上,轻柔的拉住姜子君的手,微微哽咽道:“姐姐,你醒了!”话一出口,眼泪也跟着滚了下来。
姜子君还是微微张嘴要说什么,云千雪瞧着,立时凑近了姜子君。她嘴唇开合,微弱的气息喷薄在云千雪的耳边。声音嘶嘶的,道:“皇上,皇上可好?”
云千雪心中又是心疼,又是难受,紧紧握住姜子君的手道:“好,皇上……”她顿了顿,并没有将当日的事实说出来,而是道:“亏得姐姐让黄槐去了西苑,及时救驾。是姐姐救了皇上!”
姜子君听见这话,顷刻间露出欣然的微笑,连道了三声好。便再也无力说什么,沉沉的闭了眼。
云千雪瞧见这幅光景,心里徒然一惊,忙让香薷进前查看。
“娘娘且放心吧,德妃娘娘的性命无碍了。只是往后要精心养护了……”李香薷这话似乎没说完,可她却不再往下说了。而是劝云千雪道:“娘娘在这陪了三夜,也不曾好好安歇。这会儿回去眠一眠,等德妃娘娘再醒过来,娘娘也有精神陪着说说话。”
云千雪心里一松,这才觉得自己有些支撑不住的发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叮嘱黄槐,若有什么动静,必定要去与她言语一声,这才放心的出了关雎宫。
姜子君这一睡,又睡了一日一夜,到了第二日,才总算睁开眼。之后用人参吊着气,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养了大半月,才恢复了一些精神,勉强能坐起来,与云千雪说上一个时辰的话。
两人言语中,绝不提姜子君小产的事儿。直缓了数日,姜子君才忽然神色清淡的问云千雪道:“顾临怡如何了?”
云千雪并不细说霍延泓如何将这叛乱压下去的,只将当日霍延泓如何气恼,如何刺了顾临怡一剑的事儿与她细说了一番,话了,眯目道:“顾临怡如今还押在西苑,等姐姐身子好了,便可以亲自去料理了她。你若是不想看她,便是赐了三尺白绫,也是一样的。”
姜子君面带疲惫,却是冷静的摇了摇头,“别让她死了。”她这会儿身体极虚弱,说话便是有气无力的低柔。可神情,却并非是大度原谅与不计较的意思。反倒是极度愤恨之下现出的冷静,便如同云千雪当初对王茜萦一般。“死了便是一了百了,倒是让她解脱了。她这样的人,放不下名利地位,该让她长长久久的活着。原本是她的东西,她永远只能看着,才能长长久久的痛苦。”姜子君一字一顿,语气虽然的轻缓,可那恨意刻骨,带着森然冷意。
云千雪自然觉着姜子君这番话极对,当即点头应了,琢磨着缓声道:“她罪孽深重,念在安定太主的面儿上,饶她性命。便将她废为庶人,送入青心庵,待罪修行吧。这一生一世,在不得踏出庵门半步。”
姜子君连连颔首,“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这世间人人皆势力,从来跟红顶白,踩低拜高。她既是待罪修行入了庵堂,想来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云千雪若有所思的一笑,清凌凌道:“还放着一个莲贵嫔在,她与顾临怡新仇旧恨,如何会轻易的放过她!”
当日,云千雪便将与姜子君商议如何处置顾临怡的事儿告诉给了霍延泓。霍延泓自然没有什么不准的,只是在第二天,霍延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纸废黜顾临怡。并列出了顾临怡的十大罪状:“贵妃顾氏,犯上作乱、大不敬、无所出、造起狱讼、朋扇朝廷、戕害皇嗣、构陷妃嫔、欺下瞒上、嫉妒失德、私相授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废为庶人,入青心庵,待罪修行。永世不得出。”
当年扶风县地震之事,后宫一干大臣皆言顾临怡是先帝赐婚给皇帝的结发夫妻,逼着霍延泓将云千雪废黜,将顾临怡立为中宫。如今顾临怡犯上作乱,霍延泓又当庭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再打这一众朝臣的脸。
“后宫的事儿,左不过下个诏示。你何必这样促狭,把废贵妃的懿旨拿到朝堂上去宣读。古往今来,除去废后外,实在没有在朝堂上宣读废贵妃旨意的先例。”云千雪笑意盈盈的帮霍延泓揉着额角,轻柔的感叹。
霍延泓拉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温软的笑了起来,道:“一是让这些人自己大嘴巴,晓得他们有多么有眼无珠。二么,”霍延泓意味深长的望着云千雪,那眼中流转着绵绵的情谊,极郑重道:“也是他们往后再过问后宫之事,我便可将顾氏这一桩将他们统统挡回去。也是,为你铺好了路,好走一些。”
云千雪自然之道霍延泓所谓的铺路是什么意思,当即垂首,颇有些犹豫,道:“进不进凤寰宫,做不做上那个位置,其实都是一样。我永远在你身边,咱们两个永远可以像现在这样并肩。”
霍延泓闻言,不禁一挑眉,还未开口,却见云千雪眉心一沉,低缓道:“我,不做皇后。”
☆、第58章 不大简单
霍延泓握着她的双手明显的停滞,却未开口询问,而是陷入了沉思中,拧着眉毛未语。云千雪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胸口被什么堵着。她乖顺的窝在霍延泓的怀里,手里轻轻的摩挲着他衣服上刺手的金龙绣纹,道:“咱们就像现在一样,都好好的。”
云千雪口中的这一个“都”字,霍延泓心里再清楚不过,并不只有她们两个,还有德妃,他心下立时恻然。
“德妃一心向着你,她这般情谊,我也自愧不如。不知你心里做和计较,只是,总别让我越过她去。”云千雪睫毛轻轻颤动,心中流转的情绪极是复杂。
霍延泓重重的嗯了一声,这样的请求,正是他心里一直没有说出的疑虑。他心中感怀姜子君待自己如此赤忱,他自也不愿委屈了她。这样想着,他紧紧的拢住了云千雪的肩头,长长一叹道:“你也不必说那样的话,那日顾氏出手刺过来的时候,你也扑了过来。”霍延泓说着,轻轻抬起云千雪的脸颊,郑重其事的叮嘱道:“往后无论多凶险,我也不准你再做这样的事儿。青萼,这一生,你只要站在我身后。”
云千雪嘴唇微微一动,握着霍延泓受了伤的那一只手,摩挲着尚未痊愈的疤痕,道:“咱们三个的心意……都是一样的。”
如此,霍延泓再没向云千雪提起立后的事儿。
顾临怡、霍元慈两人因着犯上作乱,各自获了罪。被她二人利用,参与其中的温家、周家、曹家三家斩首的斩首、发配的发配。
出了正欲,柔然与乌恒的拭着前来京都议和,霍延泓借着这个机会,总算是为乌兰图娅发了丧。
这些琐碎的事儿都料理完,已经是三月里,又一年的春暖花开了。
姜子君自小产以后,身子算是伤透了。三个月的休养,也不过是勉强能下地行动。
这一日春阳正好,云千雪陪了姜子君到太液池边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熏风徐徐袭来,绿柳扶风,白鹅游水,端的是春光大好。可姜子君却受不住这风,披了羽缎的披风在身上,走五步,便是直喘的上不来气,非得歇一歇才能缓和。
云千雪见她如此艰难,心里便恨顾临怡太过恶毒。她臻首一低,瞧着远处凛凛的波光,闻声道:“昨日我让映书去了青心观瞧她,她从前作威作福,现下的日子十分艰难。莲贵嫔让人去青心观特别关照过,整治的手段极狠。”
姜子君唯一咬唇,眼中浮现出些许轻蔑,澹然一笑,道:“往后也这般才好!”
“娘娘,您看!”
两人正说话间,便见黄槐向着不远处一指,便看见七皇子君燐跑到湖边,噗通一声就跳进了太液池里。事情发生在瞬息间,惊得云千雪微微怔愣,才道:“快,快去救七皇子!”
君燐只一人跑过来,旁边并没有跟其它的宫人。如今独自跳进太液池,那一边没有守卫巡视的宫人,只怕溺毙在里面也无人知晓了。
姜子君紧盯着湖面,道:“这是闹得什么?”
亏得黄槐眼尖,发现的及时。这会儿众人跳下太液池,七手八脚的便把七皇子给救了上来。可到底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这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好端端逛着御花园,竟忽地生出这样的事儿。两人索性带了七皇子,亲自将他送回采薇宫。
一行人刚进了嘉祉门,正碰见失魂落魄的莲贵嫔。她惶急的从采薇宫跑出来,正要出门的功夫,正撞上了姜子君与云千雪的仪驾。瞧着七皇子被人抬着跟在两乘肩舆的后面,吓得她登时双膝发软,把请安的事儿都忘在了脑后。
云千雪生怕莲贵嫔多思多想,立时清凌凌开口道:“方才本宫与德妃在太液池边儿上散步,瞧见七皇子忽然跳了进去。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卫菡萏脸上一阵惨白,眼中含着的泪珠子登时跌了下来。心中似又无数只小虫子在撕咬,疼痛不已。她一时垂泪,难过的说不出话。
姜子君蹙了蹙眉的,声音低缓而虚弱的提醒她道:“有什么,先把七皇子抬进去安置下再说。”
卫菡萏这才回过神来,忙发慌的让了路,让人立时将七皇子送进南薰殿。
因着云千雪早让人去请了御医来,不多时,何晟便被人引着进门。细瞧了一番,着人将七皇子倒提着把肚子里的水都吐下去,可七皇子始终昏迷不醒。
何晟开了方子,吩咐人去煎药,才向几人禀道:“虽说进了春日,可这天乍暖还寒,到底还是寒凉。只怕七皇子这一折腾着了凉,若是服下药之后,发了热,务必让人时时用冷帕子擦身子,过半个时辰就喂些水给七皇子。”
卫菡萏焦心的应了,不禁问道:“燐儿无碍吧?”
何晟抿了抿唇,低缓的向她回道:“脏水是全吐出来了,可七皇子到底年幼,受不住凉,若是不发高热还好一些。若烧起来,只怕不好。”
卫菡萏听见这样的话,不禁掩面,委屈的失声痛哭。
何晟自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向殿上坐着的德妃、元妃看了一眼。德妃略一颔首,软糯无力的说道:“下去吧。”何晟喏喏应下,立时领着内侍退了出去。
卫菡萏哀声哭泣,这幅样子无比凄凉哀伤,桔梗如何都劝不住,黄槐瞧着,忍不住劝她道:“贵嫔您快别哭了,德妃娘娘与元妃娘娘还在呢!”
云千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七皇子搬来采薇宫这么久,你们母子二人怎的还没相处好?”
自从君燐被宫人领着回了采薇宫之后,这采薇宫里没有一日消停的。他日日闹着要寻顾临怡,任凭旁人怎么说,都说不通。因为这件事儿,君燐又好几次从学堂下学之后,闯去南书房。平日里对卫菡萏,也是百般的瞧不顺眼,动辄打骂。卫菡萏起初因着与君燐母子反别多年,好不容易将儿子应了回来,而对他极度容忍。可君燐并不感动,反而变本加厉。
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自然知道母子二人关起门来闹的事儿,只不过君燐这样小的孩子闹的去跳湖自杀,这便不是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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