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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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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自然知道母子二人关起门来闹的事儿,只不过君燐这样小的孩子闹的去跳湖自杀,这便不是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小事儿了。
卫菡萏紧紧的咬唇,微微抽噎着,勉强道:“燐儿,燐儿如何都不肯认我。他嫌弃我这个做母妃的出身低微,今儿个竟又闹着要去皇上跟前儿。臣妾一时上来气,所以,所以打了他……”卫菡萏说着,极是懊恼,又是后悔,忍不住哭道:“燐儿受不了这气,所以……臣妾千不该,万不该,实在不该打他的。”
姜子君禁不住微微摇头一叹,“哪儿怪得了你,若要怪,只怪顾氏作孽,如今带累了七皇子不说,还将他养的这般跋扈,不孝不敬。真是该死!”
卫菡萏闻听这番话,恼恨的眯目,贝齿紧咬。站在近处,甚至能听见她牙齿恨得打颤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云千雪自是听出姜子君的用意,要让卫菡萏深恨顾临怡,如此,才能长长久久的去折磨她。对待顾临怡这般自视甚高的人,若是她二人亲自动手,只怕未必能让她多气恨。可若日日折磨她的人换成她一手提拔利用,视为蝼蚁草芥的人,她心里又该是何等的不甘心与怨恨。
唯有令顾临怡终生带着这样无边无际的绵长怨恨,才能让姜子君心里痛快。
“你这个做亲生母妃的若没法子让七皇子认你,只怕再这样闹下去,皇上当真烦起来,怕就要把七皇子交给别人去照养了!”云千雪声音沉沉。
卫菡萏眉心剧烈一颤,又如何能接受!自己好不容易将儿子养在了身边,如今再另外寻一个母妃,只怕自己真是要生生失了这个依傍了。她连连摇头,跌声道:“不,不!再不能让谁抢走我儿子了。”
姜子君温和一笑,耐声道:“七皇子若嫌弃你地位不高,母凭子贵,便由本宫向着皇上进言,升一升你的位份也使得。如今东西六宫的主殿好些都空了出来,这采薇宫,到底离着中宫远一些,来往也不大方便。”
卫菡萏听得姜子君这话,当即千恩万谢的跪地叩头,感激涕零。
“本宫乏了,便同元妃一道回去了。你若得力,本宫帮着你在皇上面前言语一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姜子君和缓地笑了笑,一抬手,黄槐立时进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德妃被顾氏灌了一碗红花,害的小产,伤了身子,是后宫上下皆知的事儿。这会儿姜子君说她得力,卫菡萏自然知道话中所指是青心观的安排。当即怨恨的眯目,道:“不必娘娘交代,有些事儿,臣妾自己也是不得不做的!”
姜子君满意的颔首,也不再多说什么,同云千雪一道出了采薇宫。两人走到各自的肩舆边儿上,姜子君却并没有立时坐上肩舆,而是站了一会儿,向四面瞧了瞧。不禁抿唇向云千雪道:“到底是顾临怡养出来的儿子,这七皇子,可不大简单呐。”
她这番话正说到了云千雪心里的犹疑之处,云千雪不禁道:“采薇宫到底离太液池不近,这采薇宫附近自有无人的井口。七皇子若真存心自裁,在一旁寻个井口却也干净。可大老远的跑去了太液池……”
☆、第59章 平静恬然
“所幸,他再怎么不简单,也到底被顾氏耽误了。”姜子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身子有些乏累,自顾自的上了肩舆,一直胳膊撑在扶手上,与云千雪道:“咱们回吧!”
云千雪回头看了一眼朱漆剥落采薇宫,再未多说一句话,转头上了轿辇各自回宫。
到了晚间,霍延泓去看姜子君的功夫,姜子君便是向他进言,晋一晋莲贵嫔的位份,让莲贵嫔重新搬回未央宫。
霍延泓自然无可无不可,在倾香殿坐了一会儿,到长乐宫的时候便是与云千雪知会了一声。两人琢磨着这后宫诸人的位份许久未得进封,如今借着这个机会,一同晋一晋也极好。
当下便决定将德妃晋为贵妃,只又琢磨着云千雪入宫数年,始终在妃位未得进封。贵妃之下的贤、德、庄三妃,贤妃、庄妃殁了,实在不吉利。德妃刚刚晋升,再将云千雪封为德妃,霍延泓又不忍委屈了她。琢磨了好半天,眼睛才是一亮,道:“你与德妃两人无论高低,一同晋为贵妃,各管东西六宫。”
大齐的后妃品级,还从未出过两位贵妃,云千雪颇有些犹豫,不禁问道:“两个贵妃?只怕朝堂之上再起非议。左右无论贵、贤、德、庄,还是三夫人、四妃,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霍延泓挑唇,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他们有眼无珠,一心以为顾氏是贤良淑德。可顾氏逼宫作乱,打了多少人的脸。如今内宫之事,谁还敢多说半句?”
云千雪温软的一笑,提醒他道:“诞下皇嗣的妃嫔可得好好晋一晋,莲贵嫔与恪贵嫔被册封贵嫔可有好些日子了。”
霍延泓含笑,思了一思才缓缓开口,“原来的四妃去了两个,你进封,舒妃是老人,虽说平日里跋扈骄矜,可这么些年,也算是个安稳的,朕想着晋为夫人。如此,四妃便如数空了下来。恪贵嫔与莲贵嫔与你亲近,晋为妃位也无甚了不得。再有梁婕妤,册为昭仪也好。旁人倒也无所谓了。”
往常后妃进封,皇帝哪儿会留心在意这么许多,不过是交给协理六宫的妃嫔,拟了进封的位份也就罢了。今日这般费心费力的安排,云千雪倒是能瞧出来,他有意将九嫔之上的人都提成与云千雪相近的心腹,也是为着云千雪往后能惬意安然。
云千雪抿唇吃吃一笑,道:“梁婕妤出身不俗,如今是昭仪了,也该好好议定个封号。”
霍延泓漫不经心的揉着云千雪的手嗯了一声,道:“让礼部议定呈上来便是,至于旁人,你若想进封,依着心意便是。”
第二日,进封六宫的名录便拟了出来。寻常的妃嫔,不过是各晋一级。德妃、元妃二人分别晋为和贵妃与元贵妃,舒妃晋为舒仪夫人,恪贵嫔、莲贵嫔分别晋为恪妃、莲妃,梁婕妤被晋为九嫔之首的昭仪,得了“容”字为封号。
霍延泓瞧过这晋封的名录,并未再过问,直接让尹航与礼部一同准备起册封礼的事宜来。
隔日,晓喻六宫的圣旨送到各个宫苑,诸人听得今次高升之人,皆是元贵妃的心腹。眼见着这后宫之中能与元妃匹敌的妃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唯独一个元贵妃屹立不倒,宫中诸人,无不趋奉讨好云千雪。长乐宫的仪门,险些被人踩破了一般。
直到清明册封礼前,各色珍奇异宝流水一样的被送进长乐宫。除去宫中妃嫔,连着朝堂上的朝臣,也都送了最好的宝贝入宫来贺云千雪进封。东西多的装不下,令小回子不得不在长乐宫中另外空出一处偏殿,专门摆放送进长乐宫的贺礼与霍延泓的赏赐。
到了册封贵妃这一日,宫中上下更是隆重其事,谁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与不妥,无不竭尽心力的为这一次册封礼准备。
云千雪一番匀面梳妆,穿上了贵妃的朝服,刚出了长乐宫的门要坐上轿子,但见莲妃身边的小夏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如今莲妃高升,小夏子自然也随着升为了未央宫的内监总管。这会儿亲自往长乐宫来,又是在册封礼眼瞧着就开始的关窍,自是奇怪。云千雪坐在肩舆之上,并未让人动身,而是在原地坐着等了小夏子一会儿。
小夏子匆匆进前,神色匆匆的想着云千雪跪地问安,不等云千雪问话,便道:“贵妃娘娘,莲妃娘娘去不了册封礼了。”小夏子面色无比难看,哭丧着脸,沉声低低地说道:“莲妃娘娘,娘娘她,被七皇子下了药,险些没毒死。”
云千雪万没有想到竟会闹出这样的事儿,神色一怔,半天都回不过神。映画也是大惊失色,道:“下,下药?”
小夏子道:“开了春,蛇虫鼠蚁都冒出来了。宫里备了些药,七皇子偷偷寻了……”他心中惶急,说到这又觉不该说这样多,便道:“这也不是七皇子……”
云千雪脸色一变,眼中浮现出几分怒意,道:“当真是没良心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合该扔在西苑,再不许他入宫。”
小夏子被她这番话吓得连连叩头,道:“是奴才出言无状了,莲妃娘娘说不能怪七皇子,实在不应该责怪七皇子!”
云千雪面色颇为不耐,沉沉呼出一口气,道:“得了,你也不必在本宫面前替他开脱,先为莲妃请过御医,再说旁的吧!本宫自会回禀给皇上,莲妃去不得便算了!”
小夏子忙喏喏应下,这才又惴惴不安的起了身,忙奔着御医院去。
这一场册封礼是元贵妃、和贵妃、舒仪夫人、恪妃、容昭仪等人一同行礼。如今莲妃没去,倒也没什么要紧。
下药的事儿,除去云千雪知道外,莲妃再没敢让人传出去。册封礼过后,又遣了桔梗到云千雪面前百般哀求,只求让云千雪勿要将七皇子的事儿告诉给皇帝。云千雪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索性,也懒怠理睬这母子二人的争端。
反倒是莲妃左思右想,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儿子竟会坏到这样的份儿上,便又一心将气撒在了顾临怡的身上。也同样的让人将那小剂量的药下在顾临怡的饮食中,瞧着她中了毒,却也不让死了,又特意让人去救治顾临怡。
顾临怡这一番受辱,却是身在青心观中,无力反抗与报复,心里纵然是滔天恨意,也不得不如数都忍了。她原本养尊处优惯了,现下,每日生活在无休无止的折磨与羞辱中,让顾临怡原本丰润,保养得意的脸,迅速的衰老了下来。
数月的功夫,竟像是苍老的妇人一般。从前那股子雍容与大气,全都被脸上一道一道的细纹所掩埋。她心下无比痛苦,曾数次自裁。奈何卫菡萏处处让人盯着,非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此,数次中的自裁,更变成了折磨。
到了上元十五年,宫中因着数年未曾选秀。而近两年,数位后妃亡故,令朝臣又开始了上折子,进言让皇帝选秀。
皇帝却是不以为意,将那折子搁下后,颁下圣旨。因着连年征战与灾祸,也为了与民休养生息。天授一朝,再不浪费国库,大肆选秀入宫,只是不时的纳一些有功之臣的女儿入宫。
霍延泓拟旨之时,云千雪正坐在他的身边,瞧着他一字一字写的极是认真,忍不住抿唇一笑,道:“这一道圣旨颁下去,你便是君无戏言,可好好把自己的一条路给堵死了!”
霍延泓放下笔,抬眉瞧着云千雪嫣然笑意,眉眼完成月牙的形状,笑的恬然惬意。在夏日午后阳光里,映照的分外美丽温暖,直照进他的心中,阳光明媚。他抬手,不轻不重的在云千雪的额头上点了一点,道:“促狭的小东西!”
云千雪吃吃含笑,打趣道:“来日我人老珠黄,你若是厌倦了、嫌恶我了,可再没法广选美人,充入掖庭了!”
霍延泓抬手,一把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清俊的下颌正触在云千雪凝滞一般的脸颊上。轻柔一笑,宠溺的抬手从云千雪的鼻子上顺了下来,笑道:“你人老珠黄的时候,我也是一个老头子,咱们俩人一个样,怕是你厌倦、嫌恶了我?”
云千雪故意撇了撇嘴唇,缓缓道:“天天日日对着你这一个人,一张脸,自难免嫌恶厌倦,可厌倦了,也换不了旁人。到比不得你,你今日不见我,总还有莲妃、恪妃,容昭仪不是?”
霍延泓亦发牵唇,摸着自己的一长俊脸,撇了撇唇,道:“我这样英俊潇洒的样子,任谁都是百看不厌。”
云千雪听见这话,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偏偏我厌了,你说可该怎么办才好?”
霍延泓揽着她的腰肢,紧紧的将她捉了过来,一双手穿过云千雪薄薄的外衣探了进去,笑吟吟道:“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日影长长,映照在两人缱绻缠绵的身影。
☆、60章
李香薷亦发笑靥深深,悠然道:“娘娘若是真笃定是七皇子克了自己的孩子,就把七皇子抱来印月殿照养。当是让七皇子来替代自己的孩子,有了一个孩子在印月殿,娘娘会不会好一些?”
定贵嫔明显有些吃惊,回不过神来。她眨了眨眼睛,被李香薷方才的话说的动心,“可,将七皇子抱来印月殿哪那么容易,他母妃建在,又不是人不在了!怎么好生生才散一对母子?”定贵嫔说到末了,那话音便的轻软。
李香薷能看出来,定贵嫔动了心思,已经在脑中盘算开了,当即笑吟吟道:“那道士不是说七皇子八字极富极贵,莲容华八字轻吗?这八字轻的人福薄,身子也不好呢!摊上这样极富极贵的孩子,只怕自己照料不好七皇子呢!”
定贵嫔闻言,双眸晶亮,越发和缓下来,招呼着李香薷坐到自己的身边,细细的问她道:“那本宫该如何做,才能把七皇子要来?总不能与皇上直接去说吧!”
李香薷低眉笑了笑,“怎么不能!皇上最是知道娘娘您的脾气,您直接告诉皇上,此前听沈嫔偶然提起相克一说,所以找道士问了问才得出这些。否则拐弯儿抹角,倒是显着娘娘心虚了。娘娘也不必找机会,直接祭礼之后,趁着皇上、道士都在像皇上言明。”
“这……”定贵嫔颇有些犹豫,抬眼看着李香薷,道:“这,本宫当着莲容华的面儿说这个,会不会……”
“娘娘不必忧心!”没等定贵嫔说完,李香薷含笑截断了她的话,曼声提醒她道:“娘娘只管让皇上相信您便是,旁人,实在都不必放在心上。娘娘是个什么脾性,皇上最是知道。若是束手束脚的,到让皇上觉着是可以算计,反倒被动!”李香薷言辞凿凿,临了,不忘反问定贵嫔一句道:“怎么,娘娘信不过奴婢!”
定贵嫔心思浅,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自没不是怀疑李香薷,听了李香薷这番细致的解释,是柳暗花明,朗然笑起来,道:“元妃的人,本宫自然没什么信不过,就按照你说的,祭礼之后,本宫就像皇上说明!”
李香薷笑道:“那奴婢便先提前恭祝喜娘娘此番顺利!”她话落,也不再多留,将那糕点留下,便是起身往合欢殿回。
经过棠梨宫的时候,便瞧见沈青黛正悠悠闲闲的从棠梨宫的仪门出来。后面的宫人搬着她的东西,极为仔细,进进出出的分外忙碌。李香薷停下脚步,朝着沈青黛行了一礼道:“沈嫔安康。”
沈青黛笑盈盈道:“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李香薷笑了笑,恭顺的回道:“奴婢是从定贵嫔那里回来!”
沈青黛知道定贵嫔请了道士去宫里的事儿,如今听见李香薷无缘无故的去了瑶华宫,眉心略略一蹙,犹疑与不快自眼底一闪而过。“去定贵嫔那送什么?”
李香薷眼波落在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上,道:“去给定贵嫔送些糕点而已。”
“李姑姑仿佛对定贵嫔格外殷勤呢!”沈青黛话里有话,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李香薷谦卑恭谨的神情。
李香薷垂首,清淡道:“奴婢哪有对谁殷勤不殷勤一说,原是定贵嫔耿直又爽利,格外得元妃娘娘的喜欢,娘娘凡事总想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沈青黛听着这话分外刺耳,含笑与李香薷道:“既是李姑姑对咱们都是一视同仁,倒不如帮着我搬宫吧!你瞧,我的宫人极少,东西都搬不过来呢!相请不如偶遇,劳烦你如何?”
李香薷无可无不可的一笑,乖觉的说道:“自然没什么不行的,”她说着,转身就往屋子里去。沈青黛回首斜睨着李香薷的背影,眼波带着十足的鄙薄,转头上了轿辇道:“走吧,咱们去承乾宫。”
承乾宫与棠梨宫同属西六宫最末,两宫相聚很近,沈青黛说是搬宫,也不过是将自己的首饰细软搬过去,并不是搬什么了不得的大的家具物件。如今忽然叫李香薷给她搬宫,自是不服气李香薷往日对自己那般趾高气昂的样子。
李香薷只是应了一应,进门做个样子给她看,等沈青黛离去,她便是要返回合欢殿的。
刚一进澄碧馆的院子,李香薷便瞧见沈青黛的贴身的花楹抱着妆奁出来。那妆奁上放着几个丝帕团子,一看便晓得是极贵重的东西。花楹不敢假手于人,自己都揽在怀里。
正迈过门槛的功夫,便听见里面的小太监唤她道:“花楹姐姐,小主说是哪个枕头不要了?”花楹听见里面的声音,回首应了一声,瞧见是李香薷过来,因为此前沈青黛与李香薷里应外合,她便一心以为李香薷与沈青黛是亲近的关系。往日瞧着沈青黛尤为相信李香薷,便极是放心的将拿不住的首饰递了一些给李香薷,喜道:“李姑姑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拿不住,旁人又不敢轻易让沾手。毕竟都是小主的贴身物件儿。白芍姑姑扶着小主先走了,奴婢这会儿可真是应付不来了!”
李香薷见她拿着那东西也是费力,便好心接了。索性沈青黛促狭,非要自己帮她搬东西,这便象征性的送过去。李香薷这样想着,便是将那些丝帕抱着的翠玉收拾都放在了食盒上,奔着承乾宫去。
进了承乾宫,正碰见冯岚身边白芷要出门做什么,步履匆匆,险些与她撞个正着。“李姑姑怎么来承乾宫了?”
李香薷含笑道:“半路遇见沈嫔搬宫。”
白芷笑道:“李姑姑平日过来都是直接往我们小主这来,没去过出云堂吧!往哪边走呢!”给李香薷让了路,白芷又很细心的指了指沈青黛搬去的出云堂的方向,
李香薷一笑,快步往白芷指的方向走去。
白芷回身,正要出门的功夫,便瞧见脚边躺着一个丝帕团子。她屈膝捡起来,猜测是李香薷方才不小心落下来的。因为有丝帕包着,落地也没个声响。
白芷先打开帕子,想要看一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这一层一层的剥开,便瞧见了一块儿翠玉的腰佩,那翡翠的水头极好。白芷眼皮一跳,心里大是惊诧。那翡翠分明与之前自家主子遗失的玉坠子是一模一样,那绑翡翠的络子还是自己亲手打的!
这翡翠虽说不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却因为来自勃固,中原鲜少得见而变得名贵。这一块是上元六年皇上赏下来的,冯岚当时分外宝贝。因为这个玉坠子丢了,冯岚还亲自带着人去杏花坞找寻。杏花坞无故走水,冯岚更是因此遭了贵妃的责打。
白芷心里无比讶异疑惑,也不急着眼下的差事,立时返回了朱锦阁向冯岚回禀。
冯岚瞧见那翡翠坠子,也是无比的讶异,“你从哪儿寻到的?都丢了这么久了!”
白芷心里一惊有了是非曲直,如今紧紧咬唇,恨恨与冯岚道:“小主,这玉坠子是从沈嫔搬宫的行礼里掉出来的!”
冯岚有些回不过神,讷讷问白芷,“怎么可能,这玉坠子丢了的时候,我曾问过沈嫔有没有瞧见,她说没见过的!”
白芷道:“因为沈嫔说没瞧见,还提醒小主往御苑里找一找!当初杏花坞走水的突兀,如今想来,未必是贵妃动的手,只怕是沈嫔小主!”
冯岚有些不能相信,道:“不会,这玉坠子,许是她后来找着的?”
白芷心里发急,提醒冯岚道:“若是沈嫔后来找到的,为什么不归还给小主您呢?她自己留着做什么?”
冯岚心里无数的疑云闪过,可她入宫以来,唯有对沈青黛推心置腹。若是真如白芷所说,沈青黛当初故意不归还她的玉坠子,又是故意在杏花坞放了一把火来害她,那这几年的姐妹情分又算是什么!
白芷见冯岚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又接着道:“小主细想一想,是沈嫔提醒您仔细往御苑那边去找玉坠子的。若说沈嫔刻意要害您,只消让人跟着您,到时候趁机放一把火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是偏巧莲容华半路经过。照说奴婢从前也奇怪呢,就算小主您再得皇上的宠爱,贵妃娘娘与莲容华两个也不必要这般陷害您!如今可算是说通了,就是沈嫔!”白芷说的咬牙切齿,言之凿凿。
而冯岚此刻并非不信,而是不想相信。她到底一直真心对待沈嫔,她也一直以为,沈嫔也是如此待她。后宫沉浮,让她晓得宫中人心的凉薄与可怕。两年多来,她一直将沈嫔视作自己后宫中,最后一点的温暖。如今硬生生要撕开这层温和的面皮,那她入宫的这么些年,那些日子,岂不是一场又一场的笑话?还是血淋淋的笑话!
“不会,白芷,不会!怎么会呢!”冯岚说着,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若是她一早就这么害我,那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白芷目光无比的阴郁,那声音森然冰冷,“所以,小主您小产了,失了圣宠,更失了对皇上的心!”
☆、最终章 上
卫菡萏微微咬唇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倏地对着霍君燐招了招手,道:“燐儿,你过来。”
纵然霍君燐脾气再硬,此刻因着心虚,到底浮现出了些许害怕之色。可仗着卫菡萏往昔对自己端的是言听计从,当即挺直了脖子,气哼哼的走了过去。
可刚走到卫菡萏的身边,冷不防的,卫菡萏忽然抬手,狠狠的打了霍君燐一巴掌。她眼中浮动着巨大的悲愤与哀伤,热泪盈眶,道:“我当年,真不该将你生下来!你若心里惦记着她,我如今放你去找她。让你在青心观里好好的伺候她,尽孝道!伺候她一辈子!”
卫菡萏无比心寒,说完这句话,便立时落了泪,却强忍着哭意,扬声道:“桔梗去帮七皇子收拾收拾,等本宫回禀过皇上。”她一番话罢,思忖着还有云千雪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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