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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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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菡萏不敢违逆顾临怡,只得硬着头皮,将那酸苦的药喝了下去。顾临怡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卫菡萏,在晌午皇上小憩之后将点心小食送过去。
卫菡萏喏喏应下,目送着顾临怡回内殿去歇着。
诚贵嫔有孕一事回禀给了皇帝后,霍延泓似乎无喜无不喜,循纯昭容的例晋诚贵嫔为诚淑仪,又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
原本这一夜,皇帝该去永恬居瞧一瞧诚贵嫔。可顾临怡用过晚膳,便听外面高声通报道:“皇上驾到。”她心下奇怪,却也是忍不住一喜,立时起身往外去迎驾。
霍延泓一身家常的青色锦缎金银祥云缠枝菊金龙纹便袍,提着衣襟阔步进了门。玉冠束发,清俊更胜平常,朗朗眉目,衔着一抹温暖的浅浅笑意。顾临怡未敢多瞧,低眉问了安道:“皇上万福金安。”
霍延泓未说话,颔首免了她的礼,慢悠悠的进了次间。顾临怡缓步跟在身后,神情万般纠结不愿。最后就在随着霍延泓踏入次间的一瞬,转首睇了卉春一眼,将眼风落在了廊下静立着的卫菡萏身上。
☆、第59章 册封宫女黄金大赛200票加更
皇帝落座,很是随意的捧了斟好的茶用了一些。瞧着暖阁的炕桌上摆着一盘棋,回首将那茶盏撂下,盘膝坐上去看。也没注意顾临怡特意让卫菡萏进前伺候,只是颇有兴致的盯着那棋子,温和地笑与顾临怡道:“坐上来吧。”
顾临怡心里止不住的一阵感慨,似是回到了昔年东宫对弈的光景。她忙侧身坐上去,笑道:“这会儿过来,皇上可用膳了没有。”
霍延泓顺手拨着黑濯石的棋子,闲闲道:“戌时同柳逸铮几个在松风斋用了一些,这会儿倒是也不饿。”她瞧着棋盘上的局势,与顾临怡笑道:“你这一盘棋,黑子已经失了大半江山,是输定了。”
这一盘棋原本是顾临怡照着棋谱摆下的,自己随性走了走,若是霍延泓不说,她还不觉得,细细的瞧过去,只觉着事事皆不顺,连着一盘棋,都下不好,不觉红了眼,道:“瞧瞧臣妾,什么都做不好。”
霍延泓见她竟没来由要哭出来似的,不解的蹙眉,道:“不过是寻常玩乐罢了,倒惹得你这般慨叹。”他说着,拂了拂手,将桌上摆着的棋子抚乱,“不喜欢,收起来不看便是了。”
顾临怡一怔,原本这几日就总爱多思多想,伤春悲秋。如今听了霍延泓这话,只觉着自己便是被他抚乱,要收起来的棋子。当即嘴唇有些发白,勉强一笑,道:“臣妾又不是皇上,心里厌烦,便能随性丢了。”
霍延泓不以为忤,只是澹然含笑,“一盘棋而已,怎叫顾妃生出这么多的忧思?叫人收起来也罢。等想起来的时候,再拿出来解闷。”
顾临怡晓得方才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便低眉顺眼,不再说旁的,让卫菡萏进前,将桌上的棋盘拿下去。
卫菡萏今日正巧穿着与皇帝颜色相近的祖母绿宫装,袅袅婷婷,像透了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芙蓉一般清丽的脸庞,似是粉里透红的花盘,娴静温婉。
霍延泓若有所思的一笑,随性叹道:“到底是顾家的好家教,她见罪了你,你倒是肯留着她近身伺候!”
这话听在顾临怡的耳中,不禁眉心剧烈的一颤,直觉着霍延泓这一番话里有话,似是讽刺她一般。她当即扬了扬眉,转眼清凌凌凝着霍延泓道:“皇上抬举她,臣妾又怎么敢为难她!自然好好留着。”
“是朕抬举她,还是你要抬举她?”霍延泓面上无波无澜,一只手百无聊赖的转着手指上的扳指,似笑非笑,仿佛什么事儿都漫不经心的样子。那嘴角向一侧翘起,让顾临怡瞧在眼里,深觉其中有嘲讽的意味。
自皇帝将卫菡萏救下来,亲自送来顾妃这里求情之后。卫菡萏便总是被顾临怡安排,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对卫菡萏其人,未有什么厌恶。只是不喜欢顾临怡这般自作聪明的试探,又或者是带着心机的算计。可他又好奇的很,很想看一看,顾临怡在心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顾临怡被这一番话问的登时沉了脸,面上全是不痛快的屈辱样子。她心想,原本就是你对她特别眷顾怜惜,我顺了你的意,如今还是我的不是?
顾临怡这样想着,便浑然忘记了自己安排卫菡萏接近霍延泓的用意。只莫名的,将这些年自己的委屈如数的含在口中,咬唇,硬生生笑向霍延泓道:“臣妾能怎么抬举她,也不过是皇上喜欢瞧见她,臣妾便让皇上多瞧一眼。若是皇上看不够,便是让菡萏去御前当差也是使得的。臣妾屋子里的人,皇上喜欢谁,臣妾都舍得。便是臣妾身边的卉春也不碍,端看皇上乐不乐意。她们在皇上跟前儿伺候,能让皇上多吃一块糕,多喝一碗粳米粥,如此,便是皇上给臣妾的恩典了。”
这番话全是顾临怡赌气说出来的,更是讽刺卉春送糕点去御前,霍延泓便如数都退了回来。这些日子卫菡萏去送,霍延泓竟留了下来。
霍延泓盯着顾临怡的双眼,眼神一点儿一点儿的冷了下来,却是未发火,到底捺住了性子,只是幽然一笑,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是吗?”
顾临怡咬牙,面色极正,端然的垂首,大方又得体的说道:“正是。”
霍延泓松了松方才有些蹙起的双眉,忽然朗声笑了起来。笑的顾临怡立时心口发虚,可奈何自己端着架子,如何也下不来。忍不住回问霍延泓道:“皇上笑什么?”
“卫菡萏,”皇帝也未理睬顾临怡,只神情温和的唤了卫菡萏一声。卫菡萏原本就在一边儿伺候,听着顾妃与皇帝剑拔弩张的对话,一颗心吓得扑通直跳。这会儿听见皇帝唤她,惶恐的应了一声,跪地道:“是。”
霍延泓竟亲自起身,笑的温柔和暖,亲自扶了卫菡萏一把。那一双手厚重而有力,端着卫菡萏纤弱的手肘,让她不得不跟着站起来。
“朕赐封你为正七品宝林,赐居……”霍延泓一只手微微握拳,放在额头上敲了敲,很快,笑了起来,悠然道:“先住在烟波致爽殿,”他语顿,似乎又想到了极好的什么,越发笑意盎然,与卫菡萏道:“至于回宫,既然顾妃抬举你,回去之后你便与顾妃同住在未央宫吧。”
这么大的变数就在顷刻之间发生,卫菡萏如遭雷劈一样,半晌都怔怔的回不过神。此时,倒是守在一旁,半晌也未敢开口的尹航催促着卫菡萏道:“卫小主,还不快给皇上谢恩!”
霍延泓却是一笑,拦住了卫菡萏,一把将她送到顾临怡的面前,道:“谢朕做什么。卫宝林,好好的给你主子叩三个响头,也算全了顾妃对你的提携之情。往后再见面,可就不是主仆,而是后宫的姐妹了。”
顾临怡心中似是泛起了滔天的巨浪,将她的心拧了又拧,转了又转。她早就晓得,从自己宫里册封了一个宫女是没脸的事儿。自己打算着,打算着,如今真到这个时候,当真是说不出的悲痛欲绝。可她却不想被霍延泓小看,她不能丢了她的自尊和骄傲,也不能丢了顾氏的尊贵脸面,仍旧仰着脖子。
卫菡萏被吓得不轻,怯怯的进前跪下,对着顾临怡拜了三拜。顾临怡止不住面如死灰,一言不发的端坐在炕上。
霍延泓朝着她无所谓的一笑,缓声道:“主意是顾妃自己定的,往后,可别后悔!”他说着,一双大手拢住了卫菡萏的手,近乎是拖着,将她拉出了金莲映日。
顾临怡坐在木炕上不言不语,知道圣驾走远了,卉春才含泪,心疼的唤她道:“娘娘,皇上走了!”顾临怡此时双眼通红,看着那炕桌上卫菡萏还未收拾好的棋盘,一扬手,狠狠的将棋盘扫在地上。黑白二子,登时落在地上,摔得四散。
霍延泓直出了金莲映日,上了轿辇才松了卫菡萏的手。卫菡萏心里忐忑不定的跟在尹航的身边,对忽然而来的宝林身份,有些手足无措。
回了烟波致爽殿,霍延泓兀自进了东次间,批阅奏折处理政事。皇帝未安排,尹航便将跟着回来的卫菡萏安排在了东跨院。
过了一更,尹航约摸着霍延泓从金莲映日带回来的气也该散的时候,才敢去询问霍延泓道:“陛下,新封的小主,今儿个晚上叫不叫侍寝?”
霍延泓的桌案上,是新拆的一封信。他神情颇为复杂,倒是没听清楚尹航的问话,转头道:“什么?”
尹航是头一次觉得看不出皇帝的喜怒,不免有些慌了神,支吾着提醒他道:“卫宝林,奴才把卫宝林安置在东跨院了。皇上今儿个,要不要……”
霍延泓松了松眉心,抬头看了尹航一眼,似是深思了一番,并没有立时回答,又重新低头,将那桌上的信妥帖的收到案边的紫檀盒子里。这倒是为难了一向会看眼色的尹航,他只得无言的站在边儿上,霍延泓不说话,他也不敢言语。
外面敲了二更鼓,霍延泓放下朱笔,伸了伸胳膊,尹航才又婉转的提醒道:“皇上,该就寝了,是不是……”
霍延泓闷闷的哦了一声,合上折子。缓缓的起身向西稍间进,他一抬手臂,立时有宫女进前替霍延泓宽了外跑。尹航见皇帝只字不提卫菡萏,再也不言语。等御前的宫人伺候着皇帝梳洗更衣毕,才听霍延泓道:“叫进来吧。”
尹航刚听见,还有些没听懂,愣了愣才回过神,马上应了,喜滋滋的就要下去。却被霍延泓开口拦住了去路,只听皇帝这会儿悠闲的打趣说道:“怎么朕招她侍寝,你比朕还要乐呵?”
尹航跟着霍延泓时日长久,是端敏皇后在时,亲自给霍延泓千挑万选的随侍,关系照比常人自然更亲近。听着皇帝如此打趣他,尹航知道皇上心情极好,笑呵呵道:“皇上喜欢卫小主,皇上乐呵,奴才就乐呵。”
霍延泓微微挑眉,问尹航道:“怎么瞧出来朕喜欢她的?”
☆、第60章 侍寝之夜
尹航被皇帝问的一愣,竟有些回答不出来,只硬着头皮,陪着笑道:“奴才就是觉着,皇上您待卫宝林与旁人不同。”
霍延泓对他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却也不反驳,不再深问,只道:“叫她过来吧。”
尹航道:“奴才让卫小主准备准备,等……”
“有什么好准备的?”霍延泓捧着《资治通鉴》秦纪的一卷在手里,随意翻了两页。这是他从小的习惯,若是一人独寝,便会在睡前选一卷书来看。其中多半都是帝王之道的书。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听见帘帐微微一动。卫菡萏独自一人,娇怯怯的进了屋子。她有些无所适从,走到离着霍延泓三丈开外,便跪了地,小声道:“恭请皇上圣安。”
霍延泓低低的“哦”了一声,没有将手里的书卷放下,而是翻了一页,漫不经心的说道:“起来,做吧。”
卫菡萏原本对侍寝之事就是一知半解,平日里后妃侍寝,总有年长的姑姑来教导一番,可方才尹公公叫她进来,什么都没说,只让她小心伺候。这一句让卫菡萏无比的惶恐不安,她坐在离着霍延泓不远处的小凳上,两只手绞在一起,眼睛也不敢乱看。
不经意的,她瞧着霍延泓歪在床榻上。眼神一滞,划过他俊朗的面颊。皇帝带着一贯的温和清淡的神情,嘴唇薄薄的微抿在一起,有天子不可触犯的威严弧度。明黄色的寝衣上,挨着喉头的两颗扣子微微散开,能明显的瞧见他结实的胸膛。卫菡萏的眼睛定在那扣子上,又觉着自己太过不知羞耻。很快,便将目光挪到了自己的脚尖儿上。
霍延泓看完三、四页才将书卷放下,歪头看着卫菡萏万般羞怯慌张的神情道:“朕又不能吃了你,做什么怕朕?”
卫菡萏不敢抬头,低垂着眼帘,怯生生道:“皇上不生气了?”
霍延泓忍不住一笑,似是忘了在金莲映日里的不痛快,反问她道:“朕做什么要生气?”
卫菡萏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禁帮顾临怡言语道:“其实娘娘也惦念皇上,只不过娘娘性子刚烈,才会惹皇上不痛快。皇上请别与娘娘一般计较。”
霍延泓哧的笑起来,奇道:“朕瞧着她待你也不亲厚,你倒是肯帮她言语。她若是惦记朕,那朕且问你,她何必把你整日整日的往朕的眼前送?”
卫菡萏心里发虚,这有意接近圣驾,魅惑皇上是什么罪过,她虽说进宫的时日短,却也是知道的。她哪儿敢将顾临怡打的算盘告诉给皇帝,当即有些紧张的跪地,道:“娘娘叫奴婢伺候,奴婢断断不敢违逆娘娘的意思。”
霍延泓听她句句不离顾临怡,皱眉哼了一声道:“别奴婢长奴婢短的,你如今是宝林,是朕的嫔妃,再不是她的奴婢了。”
卫菡萏抬眸,眼睛里噙着泪珠子,惊惧的点头应道:“是,嫔妾记住了。”
霍延泓神色稍缓和,又问她道:“顾妃私下里,没为难过你?”
卫菡萏虽是个懦弱的人,可也不蠢笨,心里清楚明白,纵然皇上抬举她,可往后在后宫里,她也万不能开罪了顾临怡。否则皇上一个瞧不见,自己便不晓得会沦落到怎样的悲惨下场。当即连连摇头,道:“没有,娘娘没为难过奴,嫔妾。因着嫔妾受了冤屈,比起从前,娘娘待嫔妾更好了。”
霍延泓瞧着她卑微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无趣,又问她,“你之前受罚,是在背后说了什么,惹得顾妃身边的宫人不痛快?”
卫菡萏三缄其口,只道:“只是说娘娘近日来似乎脾气不大好,卉春姑姑不许我们私下议论娘娘,所以要罚嫔妾。”
霍延泓低低的哦了一声,翻身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他头枕在双臂上。闭眼对着明黄的床帐,和缓的与卫菡萏说道:“你今日也受了惊吓,就睡在南炕上吧。灯烛只留下殿中央的,旁的都灭了。”
卫菡萏忍不住有些哑然,尹航方才唤她来说是要侍寝。可瞧着皇帝这般,似乎并没有让她侍寝的打算。她心里一酸,深觉自己方才话说错了,便是忍不住的一阵懊恼。却也不敢惊动皇上,只照着他的吩咐,将四面烛台都吹灭,单留下中央的两支蜡烛。
之后,卫菡萏和衣躺在南炕上,听着皇帝渐渐均匀的呼吸声,自己有些恍惚起来。仿佛这会儿躺在烟波致爽殿、皇帝寝宫里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她身上的薄被与炕上的软垫儿,似乎都萦绕着皇帝身上带有的龙涎香的味道。她躺在其中,恍惚间,仿佛被皇帝如此环抱着。她红着脸,忍不住想,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成为皇上的妃嫔。这样的想法,让她无比的羞愧,又是无比的向往。
这一夜,皇帝似乎睡得极好,可卫菡萏一夜都未睡。她几乎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色蒙蒙亮起来。帘子外面有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很轻很轻。她心里知道,这是外面早早就开始备下洗漱的水,只等到皇帝醒来,便会鱼贯的送进来。
卫菡萏极小心的起身,将南炕上的坐蓐与引枕靠背都从新铺好,她一举一动都是静悄悄的,能多小心就有多小心,生怕惊动了皇帝,更怕让外人听见。
她心里明镜一样,这一晚上她进了皇上的寝殿,整个木兰行宫里的后妃便是都知道了。若是她没侍寝,那旁人只怕会觉着她的册封,不过是皇帝与顾妃赌气罢了。她原本出身微寒,已经足够让人瞧不起了。若是第一夜侍寝,便是原封不动的回去,那是多大的笑话。
卫菡萏琢磨了一晚上,若是皇帝不给她脸面,直接连夜给她送回跨院便是了,何必还留她在南炕睡上一宿呢。所以她大着胆子,将南炕恢复成她进殿时候的样子。披散着满头青丝,将腰间宫绦的带子打开,随意的搭上。一切收拾妥当,她才轻声轻气的出了屋子。
尹航瞧见卫菡萏出来,忍不住问道:“卫小主,陛下可醒了?”
卫菡萏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陛下睡的正好。我想着,我到底是位份低,在皇上的寝宫过一夜不合规矩,便先回自己的院子了。过一会儿皇上醒了,还请公公帮我言语一声!”卫菡萏这话说的极合规矩。
到皇上寝宫侍寝的后妃,除非皇上特意留了。或者是皇后、贵妃一类。否则天没亮就得早早的起身回去。
尹航深觉皇帝喜欢卫菡萏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样的可人儿,又善解人意,又守规矩。一言一行,极是妥帖,比起后宫里的哪一位娘娘都要温柔许多。
这卫菡萏就像是水做的一样,静静的在那就让人舒坦。又生了一张楚楚惹人怜的模样,皇上在云氏那边碰的灰,到底能从她身上找补回来。
尹航隐隐觉着这卫宝林前途无量,便陪笑着亲自送了卫菡萏出去。
卫菡萏走后,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大亮起来,霍延泓才转醒。他睁眼,转头看向南炕,只见那边半点儿睡过人的迹象都没有,心里奇怪,扬声道:“尹航!”
尹航听见皇帝起了,忙端着一碗蜂蜜百合银耳羹进门,给皇帝润嗓子。
霍延泓睡眼惺忪的歪着,问尹航道:“人呢?几时走的?”
尹航笑道:“一个多时辰以前走的,卫小主说在这过夜不合规矩,所以早早起身离开了。奴才瞧着后宫上下,再没有卫小主这么守规矩的人了!”尹航赞不绝口。
霍延泓捧着碗盏,喝了一口,放在尹航的手里道:“怎么,她说她侍寝了?”
尹航这才留心看了看皇帝的床榻,立时明白这卫菡萏并没有侍寝。糊涂的看着霍延泓,问道:“这,卫小主没明说,奴才听着那意思,又瞧着那样子,以为……”
霍延泓混不在意的一笑,坐起身,由着尹航给他穿了鞋道:“她既这样说,那便是侍过寝了的,不准御前的人乱说。后妃第一次侍寝,循例进封吧。”
尹航这才安了心,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位卫小主,不可小觑啊!
皇帝册封了一个宫女,两日的功夫,便到了良媛的位份。这样的事儿很快便传进了京里,传到了启曌城六宫妃嫔的耳中。
又逢纯昭容、诚淑仪有孕,皇上怕路上颠簸,再伤及皇子,便将归期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
这样的消息,自然让新入宫的那些采女倍受打击。
云千雪听见这信儿的时候,正坐在暖阁里给腹中的胎儿绣着肚兜。
绿竹愁云惨雾的进门,瞧见云千雪清淡无波的神色,忍不住打心里替她难过。她小心翼翼的将木兰的事儿告诉给了她。云千雪手下一停,“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声,惊得绿竹立时紧张的不行,要去唤李香薷。云千雪柔柔一笑,拦了她道:“孩子踢我了呢,”她说着,放下手里的针线,无限慈爱的将手心附在小腹上。那肚子一鼓一鼓撞着她的手心,云千雪的面上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难以明说的无限惊喜。
☆、第61章 就此作罢
绿竹在一旁瞧着云千雪的惊喜样子,忍不住道:“从前皇上待小主,也是……”绿竹一阵抵不住心酸难过,却又怕触动云千雪,惹得她不痛快,将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云千雪没听见一般,将手里的肚兜放下,和软一笑,撑着腰身起来道:“咱们出去走走吧,月份大了,太医与香薷都说,若想临盆容易一些也要多走动。”
绿竹忙敛了容色,上前去扶云千雪道:“那奴婢陪小主在院子里走走。”
此时,窗外秋色浓重,数盆秋菊摆在院子里的石台上,五彩缤纷,花开锦绣,映着夏日一般金灿灿的银杏叶,另原本萧瑟的初秋,分外的热闹起来。蒲扇一般的银杏叶落了一地,随风吹拂,又飘飘摇摇的升起。令整个文华院里都是黄澄澄的,让人心生温暖。
云千雪臻首,饱满的额头,被柔和的秋阳映得发亮。她的侧脸有着轻柔婉约的轮廓,很是清新动人。她嘴角轻微一牵,软软的含笑,“成日总困在院子里,看也看够了。咱们去御苑走一走吧,这个时候,想来浮碧亭的边枫叶都红了吧。”
绿竹忙应下,让人去准备轿辇,陪着云千雪往浮碧亭去。这一行人刚到御园,便瞧见李香薷与一貌美的宫装女子从假山的另一面绕了出来,正与云千雪迎面撞见。
两人微微一怔,李香薷先回了神,上前对着云千雪行了一礼,道:“请小主安康。这会儿小主怎的没午歇,出来走动了。”
绿竹眼中存着疑色,细细打量着李香薷与身后那人的神情,尖刻的问道:“那你不回去伺候小主,在这里做什么?”
站在李香薷身后的女子上前两步,方才绿竹一心都盯在李香薷的身上,只当与李香薷在一块儿的是寻常的宫女。这会儿瞧见,才发觉是新晋的采女。她才有些尴尬,后知后觉的福了福,道一句,“小主安康。”
沈青黛并不理睬绿竹,而是笑嘻嘻的上前。她鹅蛋一般的脸庞,盈盈如月盘似的丰润饱满。明朗的笑容里,满是说不尽的青春与朝气。她穿了一席鹅黄色的锦缎宫装,流仙裙的一角,绣着数十朵花色各异的雏菊,煞是明媚好看。
“我认得你,我在冷宫见过你。”沈青黛牵唇,露出一排贝齿。脸上挂着喜气融融的笑意。
比起如此朝气蓬勃的脸颊,云千雪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当真是老了。她眯目,笑眼荡着秋波,十分婉转清丽,“小主的风筝落进了冷宫,咱们在那见过。”
“难为云采女还记得,”沈青黛脆生生的应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云千雪隆起的肚子,直直道:“我听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害喜,身上也不大舒爽,如今能出来走动,是好了吗?”
云千雪含笑,“劳小主挂心,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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