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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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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贵嫔睇了跟着自己的燕云与六顺一眼,打断了云千雪的话,怒道:“还愣着做什么,打,给本宫重重的打。”
如嫔怯生生看了云千雪满面阴云,小声提醒嘉贵嫔道:“这宫女如何,到底也是贵嫔娘娘自己的事儿,若当真要动刑,请贵嫔娘娘回自己的宫里去吧。何必要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儿,在合欢殿动手呢。到时候惊了娘娘和雍王殿下,总是不好的。”
嘉贵嫔淡淡一笑,向着云千雪恭恭敬敬的一福道:“贵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虽是臣妾宫中的事儿,可贵妃娘娘也过问得着。这宫女*后宫,犯的是死罪,臣妾当着娘娘您的面儿,也是防着来日有人说臣妾虐杀身边的宫人。”
云千雪盯着嘉贵嫔如花笑靥,未开口。嘉贵嫔瞧着云千雪面色冷冷的,紧接着一笑,提醒她道:“这露华是从前苏府的宫人,苏家满门被屠戮,她倒是逃过了一劫,被卖进了我家。谁知在家中就是个不老实的,竟然要勾引臣妾的三哥。家中念及她是一条性命,人也算伶俐,便送进了宫伺候臣妾。等到了岁数,好规规矩矩得找个人家配了。可是这死蹄子不知死活,不念本宫的恩德。那放荡的毛病如何也没改,连累了温家的名声不说,也实在是给臣妾抹黑呢!请娘娘做主,处置了她。”
一派胡言。云千雪在心里如是想,这般颠三倒四的话,一听便是嘉贵嫔的敷衍之词。没待她开口,嘉贵嫔回身,呵斥道:“还不动手?怎么,难道你们还等着让本宫亲自来动手?”
六顺再不敢磨磨蹭蹭的,立时让人架住露华。露华鬼哭狼嚎的告饶,却是不敌,被按在地上,六顺操着漆红的木杖,狠狠的朝着露华的腰臀打了下去。
云千雪心里一急,道:“御医还没来,她到底是不是当真有孕,有没有祸乱后宫还不得而知,嘉贵嫔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要人性命呢?住手,统统给本宫住手!”
云千雪开了口,那行刑的六顺却不是合欢殿的人,也不听云千雪的话,仍旧一下一下打在露华的身上。
嘉贵嫔笑吟吟盯着云千雪,清凌凌道:“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是臣妾没有切实的证据,如何能让人行刑呢?好端端的,臣妾因何要伤一个无辜人的性命?这丫头今日在冰天雪地里罚跪,回来便发了高热。臣妾怜惜她,特意请了夏御医来为她诊看。这才瞧出了她的喜脉。”
☆、第21章 以下犯上
露华被打的痛哭大叫,听见嘉贵嫔这话,强忍着痛,道:“没有,贵嫔并没有为奴婢请御医,贵嫔没有请御医来看过奴婢呀!”
嘉贵嫔嫣然一笑,悠悠道:“燕云,给本宫掌她的嘴!敢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儿睁眼说瞎话,实在该死。”
云千雪胸口堵着一口气,听着露华一声接着一声的叫,那板子打在皮肉上发出闷响,心口也随着那声音怦怦跳动。她咬牙,道:“是不是喜脉等御医来了自有……”
“贵妃娘娘,”嘉贵嫔眼含深意,似是抓住了云千雪的痛脚一般,无比得意,慢条斯理的说道:“贵妃娘娘对旁人旁事从不曾上心,如今何必为着这个宫人三番两次的求情呢?”她语顿,恍然大悟的一叹,阴阳怪气道:“这露华原是永安郡主的贴身侍婢,极为得脸。臣妾听说,这婢女与永安郡主最是感情笃厚,娘娘莫不是牵动心思,心疼了不成?”
云千雪斜睨着嘉贵嫔,暗暗心惊,她温意筎心里原是打着这个主意的。好恶毒的心思,叫她救不得,还要下旨打死自己从前的仆婢。
“贵嫔这话是什么意思?”未等云千雪开口,倒是如嫔先不悦的替云千雪出言问道:“娘娘远房的表叔表婶都已经来过京城,也证实了娘娘的身份。贵嫔何必话中有话?”
嘉贵嫔冷然扫了一眼如嫔,不悦的哼了一声,道:“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五品的嫔位说话。”嘉贵嫔这话堵得如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即怨愤的闭了嘴。
“娘娘是谁,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世上万没有不透风的墙。”嘉贵嫔咯咯一笑,声音十分轻蔑,“永安郡主当年寻死觅活的逃出宫,原本的太子妃、便是连当今皇后的位份也是唾手可得。如今若是改头换面,哦,不对。应该是改名换姓,把祖宗都抛了,来当从前抵死不愿做的妃妾,是为着什么呢?臣妾思来想去,图谋不轨四个字,最妥当不过!”
嘉贵嫔这话说的极大胆,一句一字都抓着云千雪的痛脚。对上位这般疾言厉色,明嘲暗讽,已经是以下犯上,不敬上位的罪过。便是云千雪赏她二十杖也不为过。她话到此处,也不作罢,扫了一眼如嫔,继续嘲讽道:“本宫劝如嫔一句,哈巴狗儿选主人,也得瞧瞧值不值当。可千万擦亮眼睛,别到时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没了恩宠倒也罢了,可丢了性命……啧啧,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如嫔被嘉贵嫔揶揄的面红耳赤,回首含了泪瞧着云千雪脸色发白,也不开口。强自镇静着说道:“贵嫔当着娘娘的面儿怎能说这样的话,贵嫔以下犯上,娘娘这会儿便是责罚你一通,也无可无不可!”
此刻,露华的声音渐渐没有了。如嫔这番话落,便见刘顺停了手,他缓缓上前,向嘉贵嫔回禀道:“娘娘,露华没气儿了。”
嘉贵嫔含笑,眼仁儿一转不转的盯着云千雪,曼声道:“那就丢去乱丧岗,左右是个早就该死的人了!”她话罢,得意一笑,“既然人已经处置了,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了。”
如嫔眼中含泪,小声道:“当真是可怜见的。”
夏御医这会儿才匆匆赶到,应了云千雪的宣召,便立时去给露华把脉。可瞧过之后,夏御医却说露华并非喜脉。嘉贵嫔闻言,淡淡一笑,极为轻松地说道:“哦,是吗?就算没有喜脉,可与人私通也是错不了的,左右人都已经死了。”
如嫔看不下去,当即反驳嘉贵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贵嫔早就想置露华于死地,无非是因为她从前在苏府当差,是永安郡主身边的得力婢女。永安郡主已经去了,贵嫔何必罗织罪名,坏了一个女子的青白,以这样残忍的手段将其折磨致死呢?”
嘉贵嫔听见如嫔这话,手指微微发抖,指着如嫔的脸,道:“你,你竟敢与本宫这样说话。来人,掌她的嘴!”
如嫔立时上前两步,怒目看着几人,道:“谁敢?贵嫔方才也对娘娘以下犯上,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来责罚嫔妾?贵嫔今晚所言所行,足以杖责。便是太后与皇上在,也不会轻易放过去。贵嫔若是不与娘娘赔罪,嫔妾便立时让人去向皇上回禀。”
嘉贵嫔气结,红着眼道:“就凭她?”
云千雪听着这话,心间一冷,心里恨透了嘉贵嫔将露华害死,当即冷冷吐言道:“来人,将嘉贵嫔杖责二十。”
☆、第22章 鬼使神差
嘉贵嫔身娇肉贵,别说在家中从未受过责骂,便是入宫之后,最多也不过是被禁足贬斥一类的责罚。后宫妃嫔被杖责,是奇耻大辱。嘉贵嫔仿似听差了一般,姣好的容色立时雪白,颤颤往后退了两步,道:“云千雪,你敢!”
云千雪原本在心里气急,得了她这话,越发打定了主意。若是由着嘉贵嫔如此放肆,那么她往后也不必在担着贵妃的位份,协理六宫了。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闯进合欢殿,给她身边亲近的人罗织罪名,最后当着她的面儿活活打死。
“方才在合欢殿下狠手打死人的宫人,杖责五十,嘉贵嫔杖责三十,现在就动手。”云千雪的话森然透着威严,合欢殿的宫人哪儿敢耽搁,立时取了木杖。将嘉贵嫔与那几个宫人按倒在地,动起了刑罚。长乐宫内登时一片哀嚎,叫苦不迭。
那执杖的人重重的打了七、八下,嘉贵嫔的腰臀上已经血红一片。嘉贵嫔嚷着痛,直接昏死过去。
夏御医瞧着,噗通一声跪在了云千雪面前,拦道:“娘娘,不能打了。嘉贵嫔,嘉贵嫔身怀有孕,娘娘这样用刑,只怕要打小产了!”
如嫔听见夏御医这话,轻呼一声,立时转头质问他道:“有孕?方才娘娘下旨去责打嘉贵嫔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夏御医大是惊恐的看了一眼云千雪,嗫喏着向如嫔嘀咕道:“这……这……贵妃娘娘,明明知道的。”
云千雪心里徒然一悬,立时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当即怒目盯着夏御医道:“知道?本宫如何能知道?”
夏御医脸色变了几变,道:“不,不……是下官记差了,娘娘不知道,不……知道。”
云千雪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立时让人送嘉贵嫔回去,夏御医也跟着嘉贵嫔回了寝宫。如嫔心下不安,瞧着人七手八脚的将嘉贵嫔送走,惶恐道:“娘娘,这该如何是好?”
云千雪心中既是懊悔,白白送了一条无辜孩童的性命,又是烦乱,夏御医因何会说出她知道这样的话。她心里惊疑不定,可眼下之际唯有等。
如嫔见她不说话,越发惴惴不安道:“娘娘,咱们,咱们还是先去禀报给皇上和太后吧。否则,嫔妾只怕让嘉贵嫔寻着机会,恶人先告状!”
云千雪深吸一口气,抬头睇了春如一眼。缓缓的回身,疲惫的与如嫔道:“如嫔先回宫吧,容本宫独自想一想。”
如嫔喏喏应下,瞧着血水染红的积雪,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云千雪兀自靠在床边,难以成眠。窗外风声夹着雪花,扑落在窗棂上。永夜“呜呜”的风鸣声,像极了无主孤魂的哭号,更漏的声音也令人感到孤寂可怖。云千雪想着今日种种,思量着这必定是个局,要将她置诸死地的危局。
殿中帷幔垂着的环佩叮铃响动,春如转过屏风进来,低声道:“娘娘,太后宫中来人,请娘娘往颐宁宫去一趟。”
☆、第23章 接二连三
二更的锣声在寂寥的深宫中盘旋,此时,云千雪的仪轿落在颐宁宫外。
时候不早,颐宁宫中依然灯火如昼。云千雪正了正衣襟,慢步进了寿康殿。
虽已经月移中庭,可六宫妃嫔竟全都在座。
太后云鬓高耸,那发髻梳的是一丝不苟。庄严威武的端坐在殿上的宝座之上,眼神中带着一种肃杀,是少有的威严凌厉。
殿中绿鬓朱颜,一个个盛装华服,面上神色各异,心怀鬼胎。云千雪进殿,恭敬的朝着太后问安。太后一言不发,六宫的妃嫔也是一动不动,并不起身向她请安。
良久,太后冷声呵道:“云氏,跪下。”
云千雪不卑不亢的跪地,静静的环视着殿上诸人。在烛火的照应下,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摇曳着诡异的亮色。
“云氏,你可知罪?”太后的声音肃穆,不容置疑,山一般朝着云千雪压过去。
云千雪昂着头,眼波清澈,问道:“臣妾不知。”
舒昭仪看热闹的窃笑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道:“贵妃娘娘担着那么多的罪,自然不知道该认哪一桩,哪一件。”
贤妃眼圈儿发红,已经耐不住,尖声质问云千雪道:“本宫与你有何冤仇?你不但害死了本宫的皇儿,还将自己的药物调换,生生打掉自己的孩子来冤枉本宫?一计不成,你便令生一计,指使静心下毒,要将我置于死地?!”
云千雪咬牙,眼睛如幽深的古井一般,冷漠的盯着贤妃,看着她眼中喷涌而出的滔天恨意,竟辨别不出她话中的真假。“本宫没有害你的孩子,生生打掉自己的孩子更是一派胡言,本宫为什么……”
“为什么?”站在太后身边的王茜蕊咬牙切齿的看着云千雪,那凌厉的眼神,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了才算完,“妾身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何贵妃娘娘不要自己的孩子,非要买通钦天监的人,生生将我的孩子抢去合欢殿照养?”
顾临怡冷冷一笑,“元贵妃一向佛口蛇心,便如今天,明明知道嘉贵嫔有孕,却用杖刑活活害死了嘉贵嫔的孩子,用心何其狠毒?”
云千雪一怔,这接二连三的质问,她不晓得从何而来。当即怒道:“没有,你们这般冤枉本宫,可有何证据!”
顾临怡哼笑一声,“看来元贵妃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她语落,慢悠悠向太后道:“请太后娘娘宣证人。”太后并没言语,只微微颔首。
不多时,钦天监的何监正,太医院的夏宴还有一名女尼,三两个太监纷纷上殿。听到太后的询问,何监正立时回道:“贵妃娘娘收买了微臣,让微臣当着皇上的面儿,提起雍王殿下是福星。”
秦妍不听何监正的话,而是转头问夏宴道:“她是如何害死我的孩儿的?”
那夏宴看了一眼云千雪,全身抖得筛糠一样,小声道:“回贤妃娘娘的话,小皇子起先确实是外感风寒。是贵妃娘娘让下官给小皇子下了药。”他说着,心慌的低头,道:“贵妃娘娘买通了宫人,在乳母的胸口上涂了热毒之物,又让人在给乳母的药中加了大补的药材。这些东西,便是成人虚补都是守不住的,那小孩子,自然会被内火耗尽而死。又逢小皇子外感风寒,内火侵体,自然很难察觉出来。”
秦妍恨得咬牙,站起来就要去扑打云千雪。
“住手。”皇帝冷肃的声音自殿门口传进来,惊得诸人一愣,纷纷起身问安。
☆、第24章 天罗地网
霍延泓面色阴霾不定,自门口阔步进门。从云千雪身边经过,看也未看她,而是走到太后的身边问了安,被太后拉着坐下。
“皇帝几时来的,也不让人通报。”太后面目温和的看着他。
霍延泓免了殿下妃嫔的礼,不疾不徐的说道:“朕来了有一会儿。”他如鹰一般的眸子从容颜如花的娇俏佳人前一一扫过,最终不动声色的落在了云千雪清淡的如同笼着一层薄雾的面上。
秦妍跪地痛哭,道:“皇上,元贵妃好狠的心,她买通了御医,害死了大皇子。害死了臣妾与皇上的孩子。如此还不够,她蛇蝎心肠,生生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欲置臣妾于死地,还有那静心,也是她买通的。皇上从前草草了事,纵的她如今竟敢明目张胆的要杖杀后宫有孕的妃嫔!”
敦妃就坐在秦妍身边,忍不住起身扶了她一把,提醒道:“贤妃别一味的伤心错怪了好人,贵妃娘娘动手的时候,不是还有如嫔在吗?咱们听一听如嫔怎么说的!”
皇帝一言不发,倒是太后唤了一声。如嫔孟姝菡很快的起身,行至云千雪的身边怯怯的跪下,小声道:“回皇上与太后的话,原是嘉贵嫔冒犯贵妃娘娘在先。嘉贵嫔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儿把自己宫中犯了错处的宫人打死了,那人是永安郡主从前的婢仆。不仅如此,嘉贵嫔还口口声声明嘲暗讽贵妃,贵妃娘娘一时动气,才要责罚嘉贵嫔。”
太后面无表情的又询问如嫔道:“那贵妃责打嘉贵嫔的时候,可晓得嘉贵嫔是有孕的?”
如嫔万般为难的看了一眼云千雪,又看了看夏宴,道:“这,嫔妾也不清楚。一开始,贵妃娘娘一直在百般忍让,后来,后来把嘉贵嫔打的晕过去,夏大人说娘娘是知道的,可后来又说是不知道。所以嫔妾也不清楚。”云千雪心间隐隐一动,忍不住看向如嫔。见她惶惶不安的神色中透出焦急。那一番话,皆是大实话,可这话,听在有心人的耳中,却是另外一层含义了。
舒昭仪咯的一声笑,疑惑的叹道:“嘉贵嫔打死了一个有罪的宫人,娘娘何必这般恼羞成怒!那是永安郡主从前的婢仆,又不是娘娘的!”
云千雪脑中絮乱,脖子似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一般,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贤妃听着如嫔这话,指着夏宴道:“如此,便可证明,夏宴与贵妃早有勾结。从大皇子枉死到嘉贵嫔的事儿。”
云千雪如何能由着她们给自己扣上罪名,当即道:“没有,为我诊看身子的人是莫无名莫大人,我也一向最信任他。我怎么会将这样重要的事儿交给夏宴?”
顾临怡嗤的一声,哂笑出来,“别人都晓得莫无名是你的心腹,你便如此桃代李僵。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莫无名去了顾府,给安定太主看病。这才终于让夏宴漏了马脚。今日一早,夏宴明明去了你宫里,告诉你嘉贵嫔小产一事。你便使了这样的一个手段,假装自己不知道,到时候就算打死嘉贵嫔,你也是不知者不罪!”
姜子君听着诸人连珠的质问,不由出言道:“到底也不能只听何监正与夏太医的一面之词,买通冤枉这样的事儿,从前又不是没有过。”
顾临怡闻言,嘴角一扬,曼声道:“来人,带刘谨上殿。”
云千雪来不及多想,回身去瞧,刘谨一身血污,被人抬上了寿康殿。他嘴角淌着潺潺血迹,被大力的侍卫提着丢在了寿康殿的大理石地面儿上。他蜷缩着跪在殿上,呜呜的叫着。云千雪这才察觉出刘谨的异常,当即怒斥顾临怡道:“你们竟敢屈打成招?”
顾临怡随手轻轻一指,含笑睨着云千雪道:“屈打成招?你让人查一查,他身上可有伤没有?元贵妃,您身边这宫人是个好奴才,为了不出卖你,自己咬断了舌头。夏御医就在这,你让他看看,那舌头是不是刘谨自己咬下来的!”
云千雪细瓷一般的面上惨白惨白的,今日殿上接二连三,就如同山崩的石头,一块儿一块儿的落在她的身上。来势汹汹,直欲把她砸进无边的深渊了。这一张天罗地网,仿佛从邵氏自尽之后开始编织。在她浑然不觉之时,将她围捕在其中。如今她猛然惊觉,却是被绑的死死的。竟,无从辩驳。
“送贵嫔回宫。”正在云千雪脑中飞快的想着要如何应对之时,便听见霍延泓蓦地开口。她抬眼望过去,霍延泓如鹰般锐利的双眸阴沉不定。那眼神极是幽深,自其中瞧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
顾临怡与秦妍等人闻言,纷纷不平的说道:“皇上,难道还要轻纵这个妖妇吗?她敢做下这种种恶事,只怕往后臣妾等人,也要被她屠戮殆尽。”
“她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下得去手,只怕此人当初入宫,就是图谋不轨。”
太后听见几人的话,眉头打结,刚欲开口说话,便见霍延泓神情坚定,不容置疑的说道:“此事,朕自然会有个交代。”语顿,他锐利的扫向诸人,再一次沉声道:“送贵妃回宫。”
☆、第25章 痛心质问
这天罗地网一夕之间自四面拢上,让云千雪始料不及。她枯坐在寝殿的床榻上,退去外裳,一身杏子黄的中衣,在微弱的烛火下泛着凄清蜡黄的光。
须臾,隐隐是一阵凉风钻进来,伴着沉沉的脚步声。云千雪缓慢的回头,一双乌黑的瞳仁儿,迷茫惶惑的看过去。
男子硬朗的轮廓穿过重重帷幔,烛影摇红,微弱的亮光洒在金线绣的盘龙上,在夜里尤为的狰狞。
云千雪怔愣的看着那人影,明知道嘉贵嫔那边的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淡淡得问,“孩子没保住吗?”
“孩子没了。朕又失去了一个孩子,但是不要紧……已经”霍延泓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疲倦与悲凉,“习惯了。”
云千雪身子剧烈的一颤,颓然靠在床栏上。
霍延泓上前两步,金冠上镶嵌的夜明珠带着淡淡的光华,在夜色之下照亮了他与云千雪的脸。这样诡异的明亮,在两个人的眼里,对方犹如鬼魅,极为可怖骇人。他扣住云千雪的双肩,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她。
云千雪清冷的面上,被那光映照的青白,霍延泓双目灼灼,似是要从她的眼睛看到最深处,看到骨子里。他薄唇紧抿,俊朗入神袛一般的面上,带着少有的悲恸和戾气。“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有没有话对朕说。”
云千雪一怔,心里拢上无边无际的寒意。她眼神漠然,清泠的凝着霍延泓,压抑的说道:“我没有害嘉贵嫔的孩子,更没害贤妃。我没做过那些事儿,从没有……”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霍延泓闭目,双手忽然松了松。
云千雪原本的话被这一声轻缓的,冷冽的一句打断。她倏地抬首,眼睛被红烛飘忽的亮光映得闪烁不定。
霍延泓便一字一句的又道:“我怎么会不认得你,我怎么会把别人当做是你呢?青萼!”他面上划过失望之色,转瞬陷入了一种难以明说的凄凉中。那声音有些颤抖,又冷又慢。
云千雪震惊的看着霍延泓,一双杏目圆瞪,有些不能置信。她看着霍延泓那复杂的眼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才语结的说:“不,我,我是云千雪。”一番话落,眼中再不似从前那般云淡风轻的坚定。她下意识心虚的别过头,可下巴忽然被霍延泓的一只手卡主,逼迫着她不得不去看他。
那张脸,是云千雪不曾见过的冷冽。他讽刺一笑,从眼底流露出沉沉的失落与悲痛,还有一丝犹疑,“我给了你那么多的机会,我只想你亲自与我说。青萼,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愿意留在朕的身边?”
云千雪心头似是被一双手狠狠的攥住,扼着她,整颗心都惶惑不安的跳动。她如何能开口呢,从她在乌山脚下告诉他“我叫云千雪”开始,便错了,错的离谱。她以为,一切已经不可追回了。
良久不语,霍延泓捏紧了她的下颌,缓慢的靠近她,眼眸一转不转盯着云千雪的双眼。那种凌厉,似是受伤的巨兽,带着深切的疼痛,声音也变成了低低的哀嚎。
“你不说,那么我便替你说。你为了苏家,为了母后,一心想要报复,一心算计着朕。”霍延泓说到这,语气竟有一些哽咽,却是可怖的尖锐。仿佛是一把刀,要生生戳进自己的伤口中,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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