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后宫胭脂杀-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青黛心里大是不快,可到底此番能随圣驾来木兰行宫,都是借着冯岚的面子,只得捺住性子,含笑,摇头道:“没有,姐姐这时机抓的极好,倒是亏得姐姐帮我在元妃娘娘面前言语了。”
冯岚这才安心的笑了出来,拉住沈青黛的手,恳切道:“元妃娘娘的意思是说,嘉妃未必发现。若是当真发现,怎么会让你平平安安的来木兰,怕是路上早就出事儿了。元妃还说,若是你当真要搬出棠梨宫也不是不可,只是到时候,无缘无故,必定是要将嘉妃得罪的死死的。”
沈青黛侧耳听着,脑中与心里都是飞快的转起来,她想从冯岚这番话里听出云千雪另外的意思。很明显,云千雪这样说,是不大想让她搬出棠梨宫。
冯岚叙叙说了半晌,见沈青黛也不做声,忙唤了两声道:“青黛,青黛!”
沈青黛这才蓦然回过神来,带着感激的笑意,道:“劳烦姐姐惦记,我省得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细想想的。”
冯岚见她有些失神,难免又宽慰劝解了几句,这才回了自己的寝殿。
沈青黛送她到殿门口,瞧见冯岚葱心儿绿的裙摆上,绣着的映日荷花,被日光照的生生的刺眼。忍不住咬唇,怨愤的说道:“她明知道我不肯假手他人,如今瞧见元妃也不来寻我,而是单独与元妃提起来,是打的什么主意!”
☆、第23章 疑心作祟
白芍扶着沈青黛的手,想了想,慢吞吞的猜测道:“难不成恪贵人也想着借此讨好元妃?”
沈青黛心里发气,回身愤懑不平的咬牙,道:“她之前又告诉我要明哲保身,如今却肯做这个好人,明明碰见元妃,来寻我一趟就完了的事儿。却是不让人告诉我,转头自己同贵妃泛舟同游,替我说了!实在多管闲事儿,可恨!”
白芍忧心不已,看着沈青黛的神情惊道:“恪贵人那话,说是元妃娘娘不大乐意让小主您从棠梨宫出来呢,不晓得恪贵人与元妃娘娘是怎么说的!”
沈青黛微微咬唇,秀丽的脸庞上有怨愤的戾色刻入,道:“原本都是一样的人,同样挨了贵妃的罚。她却是出来了。从前说着互相提拔,想来都是屁话!她是要踩着我,踩着我不让我永不翻身!”
白芍极少见沈青黛如此疾言厉色,小声的劝和道:“也许是恪贵人好心呢,小主先别往坏地方去想。恪贵人要是踩着小主您,又何必去求皇上带您同来呢?”
沈青黛眼神游移不定,思了一思,忍不住反问白芍道:“那她怎么又带着袁采女同来的?”
白芍被沈青黛问的无从回答,抿唇摇了摇头。沈青黛坐在窗前,养的寸把长指甲,不经意间是连根折断。
另一边,冯岚从沈青黛的寝殿中出来,一路无言的往自己的居所去。白芷仔细的扶着她,想起方才沈青黛的神情,忍不住提醒冯岚道:“小主可瞧见方才沈小主的神情没有?小主好心替她同元妃娘娘说了,给她惊得什么似的,一万个不愿意呢!”
冯岚想起方才沈青黛的一声尖叫,忍不住微微蹙了眉,“别瞎说,她后来不是也谢我了吗?许是没想到,太吃惊的缘故吧?!”
白芷大是不以为然,小声道:“元妃是怎么同小主说的,小主都忘了?”
冯岚不解其意,讷讷的看着白芷。
白芷急道:“元妃说,嘉妃未必知道沈小主偷听,若是疑心,早就动手了。沈小主那日急吼吼的过来,是怎么与您说的?”
冯岚听着这话,立时细细回忆起离宫之前的事儿。白芷瞧着,她失了神,便道:“沈小主可是言之凿凿的说被嘉妃看见了,说咱们一走,她就性命不保。这心里盘算着什么主意?还不是算计着您,能随驾跟着过来!奴婢瞧着,沈采女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便是之前贵妃责罚那一回,她若是想着有难同当,怎么不跟贵妃承认,是她在背后嚼舌根子。反倒是让小主您担着,受了那么大的罪!?”
“别说了!”冯岚低垂眼眸,有些不大自在的止住了白芷的话。白芷见冯岚面色阴沉,立时噤声,再不敢言语。
如此,冯岚与沈青黛两下里虽都未言明,可皆是起了疑心。
云千雪从采菱渡一路穿花拂柳,信步闲游的回了松鹤斋。刚到太后的寝殿外面,便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啼哭声,极是哀婉凄凉。
“宁母妃可要给儿臣做主!驸马有什么罪过,那流民出来的奇怪,驸马也是怕有人寻衅滋事,才打发了。何曾想过会出这么大的事儿!驸马这也是为皇上尽忠,为大齐尽忠,怎的就被皇上撤职查办了!”宣城长公主哭的梨花带雨,身子不住的抖,摇摇欲坠。
云千雪从虚掩的窗子看过去,能清晰的看见太后脸上频频现出的不耐烦,支着头,道:“宣城,你先起来。你哭的哀家脑仁儿生疼!”
云千雪原本要去陪着太后说话,见着此情此景也不好打扰,便是转头欲走。
这时间,宣城长公主被人扶着起身,看见外面明丽的衣衫飘过,怒冲冲问道:“谁在外面!”
“是我。”云千雪轻轻一叹,被她瞧见,免不得要进去见一面。她便拢了拢衣袖,敛衣正色的进了门。
宣城长公主见是云千雪,脸上的神情一僵,极快的将眼角的泪擦下去。太后瞧着,也不让云千雪走,而是招呼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如此,倒是亦发让云千雪尴尬起来。
“宣城,别因为你驸马不争气,你就来给皇上添恼。那流民的事儿,你当是小事情?皇上这是秉公处置,怎么能因着他韦雍是驸马,就从轻?你千里迢迢的赶来木兰行宫,就留下来,全当散一散。旁的事儿,再不许提了!”太后徐徐开口,面上是无波无澜的清淡神色,劝解道。
宣城长公主原本不想在云千雪面前示弱,可听着太后这话,又忍不住悲从中来,低低啜泣道:“宣城万不敢给皇兄添恼!可驸马也实在是冤枉。如今驸马撤职查办,被皇上投闲置散。在其他姊妹兄弟面前,宣城哪儿还有脸!但求太后疼一疼宣城,请皇上哪怕是再给驸马一个机会呢!让他戴罪立功也使得!何况那流民的事儿,若非大理寺卿授意,驸马不过是个少卿,哪儿敢呢!如今大理寺卿拍拍手,全都推到了驸马的身上。驸马如何不冤!”
太后连连蹙眉,也不言语。
宣城长公主便又喋喋不休的哭诉道:“母妃走后,宣城便是个没人理没人疼的可怜人,任谁都能给宣城脸子看。踩低拜高,比起襄城皇姐,宣城这个长公主,当得实在窝囊。如今宣城能指望的,也就是驸马了!若是太后也不肯为驸马去求情,索性让皇上也一同把宣城的公主封号收回去,让宣城一家自生自灭便是!”
“你若是想给自己留点儿脸面,就别再提你那个谋朝篡位的母妃。”太后面庞上带着少有的沉肃,严厉道:“是什么得脸的事儿吗?她撺掇着雍王同兴王逼宫,被先帝处死,连妃陵都进不去。皇上登基后,可曾连累韦家和你宣城没有?皇帝给襄城的,何时短了你的。哪儿没给你留脸面、留尊荣?只怕是自己不争气,全给败光了!你但凡聪明一点儿,就不该再拿你母妃来哀家面前说话。”太后这一番话落,直恨得牙痒痒。
宣城长公主也是吓得不敢言语,只是一味的垂头低泣。
太后不悦的起身,直直说道:“你这个情,哀家断不会替你去跟皇上求。你来了,愿意留,便留下来。不愿意留,痛快儿回去!哀家懒怠看你这般哭哭啼啼,撒泼耍横的模样!”太后话落,直接拂袖进了内殿。
云千雪瞧着太后动了气,自己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正想着要不要随太后进去看看,却听宣城长公主开口唤了她道:“元妃娘娘请留步!”
云千雪自然晓得宣城长公主这一唤是为了什么,便是客气的一笑,婉转道:“长公主该知道,前朝不可议政,臣妾是有心无力。”云千雪语落,立时就要走。
宣城长公主却是上前,拦住了云千雪道:“就当孤求求你。孤实在不该在年宴上质疑你的身份,说你是永安郡主。是孤的错,也是驸马对不住你。可如今皇上就听娘娘的话,娘娘只要能帮着驸马说一句,孤与驸马,自是感激不尽!”
云千雪嫣然含笑,推开宣城长公主的手,道:“臣妾并没有记长公主的仇,也不会怨怼驸马。如今驸马一时犯了错,皇上生气也是难免的。可说不准哪一天等皇上不气了,还能再重新提拔驸马。长公主既来之则安之,别给皇上与太后添堵添气,也是能让皇上与太后念及长公主的好,宽宥驸马。”
宣城长公主如此低声下气,见云千雪也不领情,紧随着云千雪出了太后的乐寿堂。冷然一笑,问云千雪道:“孤知道,孤都知道!当年雍王逼宫,被先帝派去镇反的人就地正法。太后狠孤的母妃,甚至也在心里狠孤。你必定也是吧!”
云千雪漠然回首看着宣城长公主,静静的并未言语。
宣城长公主笑了笑,眉目中带着一丝阴翳,凑近了云千雪道:“可孤的母妃,不过是担了虚名而已。雍王当年惨死在丹凤门外,乃是当今皇上的手笔。”
这话说的云千雪不觉蹙眉,心里是说不出的惊讶与疑惑。她却仍旧是静默无言,一双眼睛漆黑而幽深,一转不转的盯着宣城。
宣城长公主煞有介事,狞笑的睨着云千雪,啧啧一叹,“当今皇上的手段,也实在是让人叹服。否则这皇位又如何能让他做的这样安稳?如今杀伐决断,借着流民之事,清洗了朝廷中多少前朝老臣。但凡是触怒他的人,如今不是身首异处,就是处境凄惨!这王阁老又有什么错?闹得如今晚节不保!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上奏要皇上废了你。今次获罪的,悉数都是参奏你,意欲要皇上废黜你的人!如今对着妹夫下手,拿着妹夫开刀又有什么的。笑里藏刀,杀鸡儆猴这样的事儿,左右是皇上做惯了的!”
云千雪极力的告诫着自己,不要听宣城长公主的话,一句也不要听,一句也不要信。可这一次流民之乱获罪的官员,委实如宣城长公主所说。
若她这一番话当真,那么霍延淅的死,真是他痛下杀手的吗?
☆、第24章 芙蓉向脸黄金大赛900票加更
疑惑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很快,化成了云千雪唇边清浅的笑意。她眼皮抬也不抬一下,只轻声道:“哦,是么?”
宣城长公主被云千雪这副神情看的恼怒不已,似是极力容忍。半晌,忽然讽刺的笑出来,“孤说这些,也不指望元妃能相信。不信也好,不信才能跟傻子一样乐乐呵呵的过日子。同太后一样,被蒙在鼓里,仍旧不自知才好!”
云千雪也是随着宣城长公主粲然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信,本宫信长公主的话。信又如何呢?若非他们有错,也不会让皇上抓住把柄。让旁人说不出半句话,不得不心服口服。长公主若是真心疼驸马爷,就别说这样诟病皇上的话。而是回去好好想一想,既然皇上是笑里藏刀,杀鸡儆猴的人。那么韦驸马该如何避过这刀,又不做杀鸡儆猴的鸡与猴!”云千雪话落,嗤的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只气的宣城长公主在原地恨得不知该进该退。伺候的婢女忍不住道:“长公主,咱们是回去还是……”
“留,既得了皇太后的话,做什么不留?孤得看着,皇上成日里瞧见我这个皇妹,到底亏不亏心!”宣城长公主微微扬头,盯着云千雪的背影,直接道:“让人把元妃前边儿的殿阁给孤收拾出来,孤就住在元妃边儿上。日日看着她,看她是怎么狐媚惑主。怎么蛊惑的皇上,为了她秋后算账,害了那么多朝廷的肱骨之臣!”婢女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喏喏应下,便去回过太后,说是宣城长公主要住下。
长公主与后宫女眷不同,她独自前来,自然要与太后同住在松鹤斋。
云千雪刚回了寝宫,不多时,便听见外面吵嚷起来。她这几晚睡得极浅又不踏实,原本想要眠一眠。可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似是故意一般极为聒噪烦人。云千雪支起半个身子,唤绿杨道:“前边做什么呢?”
绿竹听见云千雪这话,忙让人去瞧,不多时便与云千雪道:“是宣城长公主要住进去,这会儿让人打扫收拾呢。”
云千雪听见是宣城长公主搬到了前面,心里便觉腻烦,从榻上坐了起来,道:“她没走?”
绿竹道:“瞧着是不走了,不仅不走,还要住在娘娘眼皮子底下!”
云千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穿了鞋与绿竹道:“采菱渡的船这会儿还在哪儿吗?”
“许是还在的吧,皇上不是交代,就放在那,随时想去了,也方便。”绿竹不知道云千雪要做什么,只依依回道。
云千雪手臂上缠着莲青色绣大朵荷花的绫子披帛,道:“咱们去采菱渡,那儿清净。”
得了云千雪这话,绿竹与小回子忙不迭的跟着。云千雪微微驻足,面上带着极鲜见的烦躁道:“也别让人大把大把的跟着,就你们两个便够了。”
小回子道了声是,随着云千雪出了门,打发了要跟着的人,两人便陪着她一路往采菱渡去。
到了地方,方才游湖的小舟果然还在湖边儿上停着。只不过这会儿不划船,船娘便都不在了。云千雪扶着小回子的手下到船上,便听绿竹劝道:“娘娘,咱们都划不好这个,还是叫了船娘来吧?”
云千雪摇头道:“拿着船桨一搅又有什么难得,小回子之前不是试过?你安心上来吧,还能掉进湖里不成?”
小回子跃跃欲试,笑嘻嘻道:“掉进湖里也不怕,奴才精通水性,必定能把娘娘和绿竹都救上岸。”
绿竹陪着云千雪下到船里,得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那若是我和娘娘都掉进水里,你可怎么办?”
小回子想都未想,脱口而出,“先救了娘娘到船上,你多喝两口水,也是死不了的!”
绿竹瞧着方才云千雪就不大痛快的模样,便也想着要怄云千雪一笑,作势啐了小回子一口道:“合着你这船还没划出去,就想着咱们都掉进湖里怎么办了!我可是上了贼船,你快靠岸,我决计不能坐你划的船!”
小回子也是呵呵一笑,一桨划了好远,道:“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
云千雪采了一枝莲花在手,听着二人的嬉闹,牵唇一笑。水葱一样的纤纤十指,被这莲花粉粉红红的花冠,映的尤为白皙细腻,如白瓷一般无暇。
绿竹也掐了一枝道,比在云千雪脸庞,道:“娘娘簪在头上吧,必定好看!”
云千雪盈盈含笑,抬手将那莲花簪在发髻上。
那一大朵莲花的花盘,好像人脸一般的大。云千雪的一侧青丝从发髻上蜿蜒而下,白皙的脸庞,乌黑的青丝,粉白的花瓣一层一层,似是从云千雪发丝中生出来的一般。如此看上去,是真真儿的人比花娇。
云千雪往后一仰,整个人便都歪进了船身里,她侧着身,将手伸进水中,漾着那湖中的菱叶。一会儿又撩起水花,打湿了湖中的莲叶萍花。
她兀自徜徉在碧波芳草之间,倒也没注意霍延泓正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
他细细的看着云千雪这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裙裳,整个人,就宛如开在水面上最娇艳的芙蓉一般,端的是美丽动人。竟不忍打扰,这样站了许久,才听见尹航沉沉的走过来。他忙回身,低声斥道:“轻点。”
尹航忙放慢了脚步,小声道:“皇上,小舟搬来了。”霍延泓一笑,跟着尹航往船上去。下了船,他也不让尹航上来,而是自己划了小舟,钻进藕花深处。很快,便赶上了云千雪的船。
他划过来,云千雪才瞧见。坐起身子,笑看着他。霍延泓忙伸手,道:“来这边儿,这小舟比起你那个宽敞。”
云千雪也不动弹,只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霍延泓温然笑起来,道:“方才去松鹤斋也找不找你,宫人又不知道去了哪儿。我想着,上午才带你来过采菱渡,你这会儿必定贪玩儿,果然在这。”
云千雪柔柔一笑,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就着霍延泓的手,被小回子、绿竹两人护着迈去霍延泓的船上。云千雪刚踏上去,那船便是微微一晃,直让她跌进霍延泓的怀里。
霍延泓眯目,朗声笑了起来,道:“才一个上午不见,你就来投怀送抱,倒是叫我怎么消受得起?”
云千雪挣扎着要起来,霍延泓也不松手。一只手紧紧的拢着她,一只手将船桨递给小回子道:“你们划回去吧,都不必在这儿,等着朕叫你们。”
小回子忙应了,接过皇帝递过来的船桨,作势就要往回划。
云千雪见霍延泓把船桨给丢了,立时急道:“你把船桨给拿走,咱们可要怎么回去?”
这会儿小船正好在湖心上,这湖水又不似活水,能顺着水流走。
霍延泓双手拥着云千雪,让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混不在意的笑道:“怕什么,咱们不回去,就在这上面一直飘着就是了。”
云千雪嗤笑道:“夜里也一直飘着?”
霍延泓下颌抵着云千雪的额头,他微微偏过脸,在她额头上清浅的吻了一下,道:“朕若是不来,当真瞧不见如此人间美景。难怪有诗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方才你坐在船里静静的不动,朕还以为天上跌下来一个荷花仙子。”
云千雪侧过脸,看着霍延泓眼中散不去的柔情蜜意,婉然笑起,软软开口道:“你几时来的。”
霍延泓道:“瞧着你歪在船上,一直撩拨着水花儿。”他说着,握住云千雪被湖水镇的有些发凉的手,道:“必定是又有什么烦心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的?”云千雪侧身依在霍延泓的怀里,莲青色的披帛,轻巧的搭在他月白金银团龙纹长袍上。似是蛟龙遇水,原本硬朗的轮廓,极尽柔和。
霍延泓指尖点了点云千雪的鼻尖儿,笑道:“每一回心烦,你必定就不爱理人,手里放不下东西。小时候,不是爱绞着绢子,便是玩手指,总也改不掉。”
云千雪听着霍延泓这话,只觉着心里无比的奇异。心思一转,却是岔开了话头儿道:“方才看见你自己划船过来,倒是不记得你会划这个!”
霍延泓明知道她故意错开话,却也不在意,笑了笑,“我记得小时候,你有一回想要去蓬莱洲。”
云千雪被他这样一提,也是想起来,笑道:“那会儿我才六岁,泓哥哥也才九岁。悄悄带我上了船,结果被姑母派来的人捉了回去。为此,泓哥哥头一遭被姑母责罚。我还记得,姑母说,要让你记住了,往后做什么,都要想起那日的事儿。不准肆意妄为!”
霍延泓不免纳罕,云千雪竟都记得,开怀笑起来,道:“那会儿我就想着,要是我会划船,早就把船划去了蓬莱洲,就算母后要责怪,也带你去过了。”
云千雪哭笑不得的反问他道:“就因为这个,你去学了划船?”
☆、第25章 我只信你
霍延泓大是认真的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是啊,那会儿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又要自己去蓬莱洲。我会划船,到时候你就会拉着我的手,让我带你去。”
云千雪说不出听见他这番话,是怎样一种动容。只觉着鼻子眼睛都是酸涩发胀。极快的埋首在霍延泓的胸前,喃喃道:“原来从前你这样好,我都不知道。我之后都忘没了,后来也不再惦记着蓬莱洲了。”
霍延泓抚着她的脸颊,笑道:“后来你去了冀州,很久之后才回来……青萼,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从前是,现在也一样。”霍延泓并未说下去,似是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
云千雪的手覆在他的胸口上,能明显的感觉到霍延泓心口沉沉的心跳。不自觉的,手指尖也随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点落在他胸口微微刺手的绣纹上。
“宣城长公主在松鹤斋住下来了。”云千雪声音轻轻的,便如这带着习习荷香的熏风,柔柔荡荡的散开。
霍延泓低低的“唔”了一声,道:“我知道,她一清早刚到木兰就要见我。我没那个功夫,便跑去磨太后。宣城是先帝众多公主中最娇纵的一个。想来,没给你什么好脸色吧?”
“宣城长公主与我说,说你杀伐决断,笑里藏刀。说昔年雍王叛乱,被斩于马下,也是你的本事。”云千雪无波无澜,极度平静。
倒是霍延泓听着这话,眉心一蹙,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忧心的垂首,看着云千雪的眼睛道:“她当真这样与你说?”
云千雪抬头,眸中波光潋滟,带着盈盈的光亮,笑道:“嗯,她真与我这样说的。”
霍延泓面上立时有些沉下来,迟疑的问她道:“你信了?”
云千雪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卷起一绺头发,扬手,发梢便落在了霍延泓的下颌上,引得他一阵的痒痒,怏怏不乐,“你这样说,可是再骂我了!”
霍延泓没回过神,蹙眉道:“怎么?”
云千雪却是没应他这话,而是反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怎么说的?”
霍延泓迫切的点头,道:“你怎么说的?”
“我说,那是你的本事。她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去好好规劝驸马!别挨了那刀,做了你杀鸡儆猴的鸡与猴。”云千雪明媚的笑起来,应着鬓边的芙蓉花开,美艳不可方物,“倒是你!我几时成了那般蠢笨又冷心冷肺的人!我啊,只信你。”她说着,抬手,两指轻轻扣在霍延泓的额头上,又重复了一遍道:“我只信你!”
霍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