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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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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黛未有言语,倒是白芍一笑,向花楹解释道:“恪嫔心里哪在意那个嫔位!”
方才在朱锦阁,花楹也是跟在沈青黛身边瞧着的,被白芍这样一说,自然是恍然大悟,“也是,恪嫔正盼着皇上去承乾宫呢。如今只是晋封的旨意送下去,皇上到底没去,可见没将恪嫔小主放在心上!”
沈青黛冷然笑了笑,“希望越大,失望便是越大。恪嫔听见那晋封,只怕也该想明白了。自己再如何的脸,也是万万不及德妃的。便是这晋封的旨意,也是我去了之后,皇上才忽然想起来的。人伤了心,免不得就要有心结。有了心结,往后还要怎样在皇上面前婉转承欢呢?更何况冯岚那对皇上,可谓是一心人。又是个直性子犟脾气的人!”沈青黛话至此出,是幽幽一笑不再多说。
眼瞧着到了棠梨宫,可这时间,沈青黛身后远远的竟响起拍巴掌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大,却在寂静的宫巷里,显得尤为突兀和清脆。沈青黛立时回头去看,正瞧见远远的李香薷形单影只,边拊掌而笑,边走过来。
沈青黛笑容一滞,不自觉的挑高了眉心。她站在棠梨宫的仪门前,静静的盯着李香薷。李香薷也是缩了双手,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自上而下的审视着沈青黛。那神情,似是能从外面看进去人的心里。沈青黛被这眼神看的心烦,遽然转身进了棠梨宫。
很快,李香薷也是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踏进了澄碧馆。沈青黛一进门,便是屏退左右。澄碧馆的碧纱橱内还没将灯烛都点燃,只留了极微弱的一盏。
李香薷兀自进了门,仍旧静静的一言不发。沈青黛只当这个人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解开斗篷,又是绕到了屏风后面。将衣服换下,择了一件家常的海棠红袄裙换上。又是自己寻了烫伤的膏子,盘膝坐在碧纱橱里的暖炕上。
“呵,沈小主好厉害的手段。”李香薷唇畔挑了挑,带着轻蔑与不屑。这话根本就不像是对着后宫的妃嫔而说,却是对着寻常的宫女太监无异。
沈青黛不以为忤,纤细的手指,轻轻化了烫伤的膏子,一点一点缓缓的涂在手臂上,悠然道:“手段?我有什么手段。不过是仰人鼻息的过日子,只盼个安安生生的!”
李香薷极是可笑的抿了抿唇,直接言明,“恪嫔小产,是你害的!你如今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只盼安安生生?你要安安生生,做什么去害别人?”
沈青黛挑了挑眉心,一双明眸波光潋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问李香薷道:“那我是怎么害恪嫔小产的?”
“你从元妃娘娘那要了百濯香,又知道了宣城长公主与嘉妃虚与委蛇,暗地里是帮着元妃。你便寻了法子,让人自宁儿的口中骗出了圣驾回京时,定贵嫔船上曾发生了什么。就此问出了染在乌恒腰带上的毒药。然后,你将那毒混在元妃娘娘赏给你的百濯香里。以你的本事,鱼目混珠,将这些东西与恪嫔宫里的百濯香掉包,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李香薷看着沈青黛眉心剧烈的颤了又颤,便知道恪嫔的事儿,她是猜中了七八分。
自沈青黛从合欢殿要走百濯香之后,又曾暗地里恍若无意的向她问起那香料若是掺了旁的东西,会不会改变味道这样的话。李香薷原本在心里存着几分疑惑,可沈青黛只说自己喜欢这个味道,又想在其中再掺上几种凝神静气的药。如今恪嫔忽然小产,李香薷才恍然大悟。
“李姑娘不知道,可别顺嘴胡说。我又不知道她有了孩子,难不成,还能未卜先知的去害她?”沈青黛有些不厌其烦,不悦的反驳道。
李香薷清浅的哼笑一声,眼眸清凛凛的如霜雪一般,寒意逼人,“你掺在百濯香里的是毒药!恪嫔私下里向御药房要了坐胎药喝,这件事儿德妃与元妃娘娘知道,你必定也是一清二楚。你自己私下里也在喝那坐胎药。所以你知道那坐胎药里面有一味厚朴!你是想毒死她,可歪打正着,让她小产了!”
沈青黛被李香薷这话说的勃然变色,刚欲反驳,却立时被李香薷清清淡淡的截了话头,“你不必急着否认,到底有没有这件事儿,只消让元妃娘娘做主去问一问宁儿与宣城长公主便是。看看你身边的人,有没有去向宣城长公主问过这样的话!”
沈青黛眼见着是瞒不住了,当即挑眉,唇边带着一抹不善的笑意,“是吗?”
李香薷知道,沈青黛这样的神情,必定是还有什么另外的陷阱。她厌恶极了沈青黛这般自以为是的嘴脸,眯目一动不动的凝着沈青黛。
“这话,自然是有人问过的,可不是我要去问的,是元妃娘娘让我去问的。”沈青黛悠悠然开口,让李香薷震惊的说不出话。沈青黛微微耸肩,无所谓的睨着李香薷道:“左右六宫上下都知道我是元妃的人。如今太医也说恪嫔是自己不当心小产的。你若是非要把这件事情闹出去,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我便说是元妃指使我的,到时候我再把元妃早就收买了宣城长公主的这件事儿告诉给嘉妃。咱们谁都别想好!”
李香薷心中怒气上涌,却是根本不想被她这样的人威胁,“或许是沈小主入宫的时间太久,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不是青州牧的女儿,你不过是一个骗子!一个冒名顶替入了宫门的骗子!”
沈青黛不由得自心中一颤,这便是她藏得最深的把柄。宫中上下只有李香薷一人知道的秘密。可是很快,沈青黛便悠然笑了起来,“你当我与你一样的蠢吗?自从在冷宫里第一次瞧见你,自从被你发现,我就让人送了信儿出去。那红果的事儿,是我想借着你巴结元妃,才肯听你差遣,你还真当我是怕了你?当初选送秀女入宫的意旨写的是青州牧之女,可却没说是嫡女还是庶出的私生女!我是青州牧失散的女儿,你如今想用这个威胁我,是行不通的!”
沈青黛在未入宫之前并不是什么青州牧的女儿,而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女骗子。她曾经买通一个老人来她们医馆看病,之后诈死,借此来威胁医馆图谋钱财。被李香薷的父亲发现之后,沈青黛便是仓皇而逃。两人皆以为,那场宫外的恩怨,可能是此生唯一一面。谁承想是阴差阳错,两人竟能在宫中再见。沈青黛直觉着这样的缘分,实在是说不清的孽缘。她心里怕极了李香薷,屡次想下手都没那个机会。后来,李香薷因为酸梅的事儿找上了她,她便借机让李香薷再三发誓,决口不提她的身世。
李香薷气急,面上却是镇静的可怕,“你是预备与元妃作对?你好好想一想,你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沈青黛的表情立时缓和下来,面上带着几丝哀戚之色,苦着一张脸道:“我也不过是在夹缝中生存罢了。李姑娘,咱们毕竟早就在宫外相识,彼此间是知根知底的。如今我一心向着元妃娘娘,也是一心帮着元妃。总归我不会去害元妃娘娘便是,旁人,你又管那么多做什么!我需要元妃,元妃也需要我帮她对付嘉妃……”
“你把百濯香送去撷芳殿。”李香薷根本不听沈青黛说什么,骤然打断了沈青黛的话。
沈青黛恍然一愣,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李香薷一双眼睛冰凉凉的,透着骇人的阴冷,又是慢慢的重复了一遍,“你把加了东西的百濯香给撷芳殿送去。给嘉妃送去。”
沈青黛怔了怔,立时否道:“不,不能给嘉妃送去。”李香薷眯目冷然凝着她,沈青黛抿唇,道:“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我与元妃亲近,我送这东西去给嘉妃,嘉妃也得肯信我。她若是不信我,万一让人去查呢?那乌恒腰带上的毒原本就是嘉妃指使的。只要嘉妃想彻查,一查就能查出来,你这是送我去死!”
李香薷那眼睛静静的、一转不转的审视着沈青黛。
沈青黛被她看得脊背发凉,一双美目微微眯起来,精光毕现,“我,我可以帮着你与元妃除去嘉妃。你别想着再找我的麻烦,咱们联手,好好的联手!”沈青黛眼中带着鲜见的真挚。
李香薷侧眼自上而下审视着她,沈青黛也是恳切的迎上李香薷的目光,两人这样看了半晌,才听李香薷缓缓的开口,“你预备怎么做?”
☆、第60章 取信嘉妃黄金大赛1300票加更
沈青黛能明显的看出李香薷眼中的心动之色,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对李香薷言明,“我自有我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如今不是我打算怎么办,而是要看嘉妃要做什么。”
李香薷抬眉,“你要向嘉妃取信?”
沈青黛不答她的话,而是反问她道:“不可吗?”
李香薷嫌恶的扭了头,冷然开口,“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今日能瞧出你的那点儿小心思,以后也同样会瞧出来。你若是聪明,便别想着在娘娘与嘉妃之间左右逢源。更别自以为把别人都当成是蠢人在其中上下周旋。人的好运气,总会用完的。”李香薷极快的讲这番话说完,转身欲走,可是刚走出几步,脚下一顿,微微侧头,盛气凌人的说道:“这不是威胁,而是提醒!”
沈青黛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不以为然的抿唇,“你错了,我那不是好运气,而是我根本就有这样的本事。”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
李香薷哼笑着,并没有言语什么,匆匆出了门。
第二日便是小年,因着年关渐进,皇帝特意下旨免去嘉妃的禁足。得了这样的信儿,沈青黛立时带了一包百濯香去了撷芳殿。
嘉妃被免去禁足,自是心绪大好。听见沈青黛来拜见,欣然让人宣进了门。
沈青黛神色颇为抑郁,面上带着说不出的凄惶,强颜欢笑的进了门。见了嘉妃行过礼被赐座,她都是不大敢抬头的样子。
“嫔妾听闻嘉妃娘娘被皇上解禁,特意过来贺一贺嘉妃娘娘您。”沈青黛说着,抬头极快的扫了一眼嘉妃,面上的心虚之色,溢于言表。“这百濯香是百越一族所产,很是难得鲜见。听说以此香沾衣,历年弥盛,百浣不歇。”
嘉妃兴致盎然的打量着沈青黛,很快睇了一眼燕云。燕云忙上前接过盛着香料的精致盒子,掀开盖子,捧着送到了嘉妃面前。嘉妃侧眼,将沈青黛的犹豫和惶然无措是尽收眼底。
“本宫听说沈宝林这些日子,往长乐宫跑的勤快呢。虽说本宫在撷芳殿里没出去过,却也听见了六宫传言。沈宝林能从采女一跃成为宝林,都是元妃的功劳!”嘉妃似笑非笑,抬手合上盖子,突然响起盖子被合上的声音,尤为突兀。
那突如其来的声响,震得沈青黛身子不禁一颤,咬唇,“嫔妾,嫔妾……”
嘉妃立目,哼笑着厉声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本宫也并非不懂!你既是与元妃来往的殷勤,又来巴着本宫做什么?”
沈青黛忽然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嘉妃面前,颤颤巍巍的说道:“请嘉妃娘娘您别用那熏香!”
嘉妃不成想沈青黛突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你说什么?”
沈青黛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发抖,那眼泪便是扑簌而下。因为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这百濯香是元妃让嫔妾送来的。娘娘,嫔妾也是没办法啊!嫔妾听元妃身边的香薷提起,说这里面掺入了无色无味,很难被人察觉的毒药。”
嘉妃心里不觉有些哑然,暗自审视着沈青黛,心里盘算着她此番是何用意。“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沈青黛梨花带雨,哭的瑟瑟发抖。似是悲从中来,不可自抑。“原本……原本嫔妾是不知道的,”沈青黛哽咽个不住,好几次都是被哭意噎住。却还是勉强让自己能镇定下来,“元妃娘娘也不让嫔妾说出来,不想让您知道这百濯香是从长乐宫出来的。因为嫔妾与恪嫔要好,元妃娘娘只让嫔妾说是恪嫔给您的。这样,您一旦出了什么不当的事儿,便是嫔妾与恪嫔的错。可嫔妾觉着其中不对,就悄悄的问了元妃身边的李香薷。”
嘉妃全然不信沈青黛的话,疾言厉色的呵道:“浑说!李香薷是元妃的心腹,又如何能告诉给你这个!”
沈青黛连连摇头,哭的分外可怜,引人动容,“嫔妾说的都是真的!香薷与嫔妾在宫外是旧识,所以才会告诉嫔妾这些。香薷说,这里面的毒药无色无味,很难让人查出来。而且,娘娘一直再喝太后赏下来的坐胎药。说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能加重毒性。嫔妾不知道,嫔妾也实在不想帮着元妃害人!”
嘉妃听见沈青黛提起毒药,心中蓦地一颤,越发将信将疑,“元妃让你来送这东西给本宫,可见元妃极是相信你。她既是相信你,你又何必要出卖她,跟着她,你有大出息呢!”嘉妃这最后一句拖得极慢,意味深长。
沈青黛捂着嘴,哭个不住,“不,嫔妾跟着元妃,绝不会有出息。”她话落,膝行着凑近嘉妃,“娘娘必定知道恪嫔小产的事儿!”
嘉妃挑眉,忍不住希望沈青黛这所言所行都是真的,“怎么,恪嫔小产的事儿与元妃有关?”
沈青黛听见这话,是吓得瞪圆了眼睛,惶然看了看身后。恍若惊弓之鸟一般,面上全是不安与恐惧的神情,“元妃在恪嫔送去长乐宫的百濯香里加了东西,又让嫔妾将那百濯香跟恪嫔宫里的好的百濯香掉了包!元妃娘娘虽然提拔咱们几个,可元妃娘娘也是无时无刻不防着嫔妾等人!出了恪嫔的事儿,嫔妾只觉着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如今元妃又让嫔妾来陷害娘娘您,嫔妾实在是害怕阿……”沈青黛说的极是动情,字字句句都仿佛是发自肺腑。那又惊又怕,走投无路的样子,让人瞧在眼里,似乎是不得不信。
嘉妃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沈青黛哀泣了良久,才让燕云将她扶起来,却并没有留她,而是下了逐客令,“行了,沈小主这些话,本宫只当今天从来都没听过,你走吧!”
沈青黛有一瞬的怔愣,可是很快的,便是更绝望的嚎啕大哭起来。嘉妃厌烦不已的摆了摆手,“燕云,立时送沈小主回澄碧馆!”
燕云喏喏应下,强扶着沈青黛往澄碧馆回。沈青黛这一路仍旧是啼哭不已,倒是让燕云看不过去,忙道:“小主快别哭了。虽说如今还在棠梨宫里,可也有许多双眼睛看着呢!若被柏采女的宫人瞧见您从撷芳殿出来,哭成这个样子,可不晓得要如何想了。我们娘娘如今才解禁,是万万担不起苛责宫里人这样的话!”
沈青黛这才稍微缓和下来,紧紧拉着燕云的手道:“姑姑别看我是妃嫔,可说白了,也是个没人管没人顾的可怜人。我请姑姑您帮我在娘娘面前说些好话!我是真的没法子了,我如今也不惦记圣宠了,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可不想像恪嫔那样,好好的孩子没了,连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燕云侧眼睨着沈青黛的神色,抿唇,“小主言重了!您想好好过日子还不简单么,只要往后规行矩步,别再受着别人蒙蔽,行差踏错便是了!”燕云说话间,已经到了澄碧馆门口。她自不再多说,恭恭敬敬的请安告退。
白芍忙扶着沈青黛进屋子,关了门,花楹又是在门口看了好半天,直到确定燕云走远了。两人才去打水,帮沈青黛绞了绢子,重新匀面梳妆。
“娘娘,奴婢瞧着嘉妃,仿佛不大相信您的样子!”花楹这样说着,心里便是不觉惊愕与沈青黛的唱作俱佳。方才那哭的极尽真挚、恳切,便是她事先知道,也要信了!
沈青黛变脸一样,把那温热的帕子从脸上揭下去,便又是一副笑靥如花的得意模样了。“嘉妃也不是那极蠢的人,我说了这么些话,她总要掂量掂量,也要细细彻查一番才能选择信不信我呢!”
花楹心里悬着,忍不住好奇的问沈青黛道:“那嘉妃娘娘会信您么?”
沈青黛却是没答花楹的话,有些疲惫的歪在榻上,阖目假寐。
到了腊月二十七这一日,眼瞧着便是除夕,阖宫上下都是热闹非凡。
定贵嫔是头一年在大齐过年,自腊月二十三开始,便是每日都无比的新奇。
“中原过年,竟有这么多的说法。我可是从来都没听过!”定贵嫔看着堆在合欢殿暖阁的桌子上,小山堆一样的绢花,笑道。
“贵嫔娘娘只看宫里,便觉着说法多了。还不知道宫外面儿的说法呢!更是琐碎了!”绿竹凑趣的说道。
定贵嫔惊讶的道:“还能有多琐碎?”
绿竹笑了笑,“奴婢家乡有个过年的童谣,说给您听听!”绿竹开了口,定贵嫔越发兴致勃勃。捻了一块油炸果子,边吃便催促她说。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定贵嫔撑不住,跟着一笑,连连叹道:“照你这样说,还是宫里省心多了!”
云千雪手指拨着那许多绢花,含着笑轻声慢语的说道:“是咱们省心一些,你往六尚与内侍省去看看,一样忙的翻了天呢。”
绿竹道:“忙点儿好呢,也热闹!这一年到头,可不都是指望能过个好年?”
“眼瞧着年下,恪嫔小产不能出门,沈宝林也跟着病了。德妃在月中,也是要好好的养着。往合欢殿来的,就剩下我了!”定贵嫔拿了一只粉红的芍药在手里,抚了抚,似是有些无趣。“还不如十一月来的热闹呢!”
云千雪不似定贵嫔这般,喜聚不喜散。没人往合欢殿来,她也清净。只是想起恪嫔自孩子没了之后,便是一蹶不振。沈青黛这病也来的突然,便转头叫了李香薷道:“挑几朵绢花给她们送过去吧,冬日肃杀,瞧见这新鲜的,许是也能开怀一些呢!”
☆、第61章 花谢花开
朱锦阁的门窗紧闭,半点儿风丝儿都透不进来。空气里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药汤气,屋子里也不晓得什么缘故,湿乎乎闷得人难受。
李香薷甫一踏进朱锦阁的门,便是被温热的潮气与中药味熏得呛了鼻子。冯岚穿着一身半旧的撒花小袄,靠坐在暖阁的窗边。手里握着络子,兀自发着呆。她面无血色,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靠在软垫儿上。
白芷唤了两声,她才蓦地回过神。见李香薷走近了,那清秀的眉目才微微一松,勉强牵了牵唇角,“哦,是李姑娘来了。”她没什么精神,这笑容,更显得极为勉强。这神情,让人忍不住对打扰了她的清净而心生愧疚。
“娘娘让奴婢来给恪嫔小主送些绢花,说是冬日肃杀,多瞧瞧这些新鲜的花儿朵儿,小主的心绪也能跟着好起来了!”李香薷将匣子递过去,在冯岚的面前打开。
冯岚坐直了身子,痴愣愣的看着里面的花,抬手触在细腻柔滑的料子上,叹道:“一瞧就是好东西呢!想必是皇上赏给元妃娘娘的吧?”
李香薷瞧着冯岚可怜,便是避开了皇帝,只道:“是江宁织造新供的,原本就是要给各宫小主的。”
冯岚若有所思的捏了一支红艳的海棠在手,极为缓慢的幽幽吟道:“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1……”冯岚吟诵到此处,语带呜咽,生生将要吟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李香薷是听过这首词的,乃是前秦第一才子梁九成所作。世人皆道梁九成这首悲叹春尽花落之词,是感怀自己的身世。后来,也曾有人说梁九成这首词,是感叹与梅夫人之间的缘逝。
如今冯岚这般,便是在感怀自身了。李香薷于心不忍,忙劝她道:“小主可不好这样来感怀自身。您还年轻,花期还未到,好日子也还在后面。说什么春节花谢呢!多丧气。”
冯岚却是神色黯淡,那眼神,甚至比垂暮之年的老者还要幽沉而无望,“不,我的花期不会来了,好日子也不会到了。后宫里真正的花,从来都只有元妃娘娘一人而已。从前我不信这个,现在我信了。”
李香薷自然晓得冯岚是因着皇帝自她小产之后,便再没踏足过朱锦阁而伤心。冯岚的心结,都系在霍延泓的身上。这样的心事,教旁人都无从劝解。李香薷低垂眼帘,温和的岔开了话题,“小主,那百濯香您宫里还有吗?”
冯岚蓦然回神,垂眸吩咐白芷道:“都给李姑娘包上吧,如今我还值得为谁焚香、为谁梳妆呢!都拿去给元妃娘娘!盼着元妃娘娘往后能一直平安喜乐,圣眷优渥。”
李香薷沉沉的一叹,再没多说,便是离了朱锦阁,又往棠梨宫去。
照比冯岚的意志消沉,沈青黛倒是活得滋润而惬意。与朱锦阁的愁云惨雾不同,澄碧馆里两面的窗上已经贴上了窗花。殿里暖烘烘的,那炭盆里放着两个红薯。沈青黛窝在碧纱橱的暖炕上,优哉游哉的靠着鹅绒软垫。香鼎里燃着百濯香,混着烤红薯的气味,竟是说不出的甜腻温馨。
进了屋子,李香薷连行礼都不曾,啪的一下,毫不客气的将那绢花撂在暖炕的炕沿儿上。
沈青黛撇唇,斜睨了李香薷一眼,全当没看见一样。端着手里的书,又是仔细的看了起来。李香薷瞧着那书的封面上写着《虎钤经》2,正是前秦开朝,被传的神之又神的兵书。她不禁冷然一笑,嘲讽的说道:“沈宝林如今连兵书都看上了,不晓得是谁跟着要倒霉了!”
“总归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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