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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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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呢!”

定贵嫔闻言,双眸晶亮,越发和缓下来,招呼着李香薷坐到自己的身边,细细的问她道:“那本宫该如何做,才能把七皇子要来?总不能与皇上直接去说吧!”

李香薷低眉笑了笑,“怎么不能!皇上最是知道娘娘您的脾气,您直接告诉皇上此前听沈嫔偶然提起相克一说,所以找道士问了问才得出这些结论。否则拐弯儿抹角,倒是显着娘娘心虚了。娘娘也不必找机会,直接祭礼之后,趁着皇上、道士都在向皇上言明便是。”

“这……”定贵嫔颇有些犹豫,抬眼看着李香薷,道:“这,本宫当着莲容华的面儿说这个,会不会……”

“娘娘不必忧心!”没等定贵嫔说完,李香薷含笑截断了她的话,曼声提醒她道:“娘娘只管让皇上相信您便是,旁人,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娘娘是个什么脾性,皇上最是知道。若是束手束脚的,到让皇上觉着是刻意算计,反倒落了被动!”李香薷言辞凿凿,临了,不忘反问定贵嫔一句道:“怎么,娘娘信不过奴婢!”

定贵嫔心思浅,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自然没怀疑李香薷,听了李香薷这番细致的解释,是柳暗花明,朗然笑起来道:“元妃的人,本宫自然没什么信不过,就按照你说的,祭礼之后本宫就向皇上说明!”

李香薷笑道:“那奴婢便先提前恭祝喜娘娘此番顺利!”她话落,也不再多留,将那糕点放下,起身回合欢殿。

经过棠梨宫的时候,正瞧见沈青黛悠悠闲闲的从棠梨宫的仪门出来。后面的宫人搬着她的东西,极为仔细小心,进进出出的分外忙碌。李香薷停下脚步,朝着沈青黛行了一礼道:“沈嫔安康。”

沈青黛笑盈盈道:“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李香薷笑了笑,恭顺的回道:“奴婢是从定贵嫔那里回来!”

沈青黛知道定贵嫔请了道士去宫里的事儿,如今听见李香薷无缘无故的去了瑶华宫,眉心略略一蹙,犹疑与不快自眼底一闪而过。“去定贵嫔那做什么?”

李香薷眼波落在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上,道:“去给定贵嫔送些糕点而已。”

“李姑姑仿佛对定贵嫔格外殷勤呢!”沈青黛话里有话,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李香薷谦卑恭谨的神情。

李香薷垂首,清淡道:“奴婢哪有对谁殷勤不殷勤一说,原是定贵嫔耿直又爽利,格外得元妃娘娘的喜欢,娘娘凡事总想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沈青黛听着这话分外刺耳,含笑与李香薷道:“既是李姑姑对咱们都是一视同仁,倒不如帮着我搬宫吧!你瞧,我的宫人极少,东西都搬不过来呢!相请不如偶遇,劳烦你如何?”

李香薷无可无不可的一笑,乖觉的说道:“自然没什么不行的,”她说着,转身就往屋子里去。沈青黛回首斜睨着李香薷的背影,眼波带着十足的鄙薄,转头上了轿辇道:“走吧,咱们去承乾宫。”

承乾宫与棠梨宫同属西六宫最末,两宫相聚很近,沈青黛说是搬宫,也不过是将自己的首饰细软搬过去,并不是搬什么了不得的大物件。如今忽然叫李香薷给她搬宫,自是不服气李香薷往日对自己那般趾高气昂的样子。

李香薷只是应了一应,进门做个样子给她看。等沈青黛离去,她便是仍旧要返回合欢殿的。

刚一进澄碧馆的院子,李香薷便瞧见沈青黛的贴身的宫女花楹抱着妆奁出来。那妆奁上放着好几个丝帕团子,一看便晓得里面包着极贵重的东西。花楹不敢假手于人,自己都揽在怀里。

正迈过门槛的功夫,便听见里面的小太监唤她道:“花楹姐姐,小主说是哪个枕头不要了?”花楹听见里面的声音,回首应了一声,瞧见是李香薷过来,便极是放心的将拿不住的首饰递了一些给李香薷,喜道:“李姑姑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拿不住,旁人又不敢轻易让沾手。毕竟都是小主的贴身物件儿。白芍姑姑扶着小主先走了,奴婢这会儿可真是应付不来了!”因着此前沈青黛与李香薷里应外合,她便一心以为李香薷与沈青黛是亲近的关系。往日瞧着沈青黛尤为相信李香薷,倒不与李香薷见外。

李香薷见她拿着那东西也是费力,好心接了。索性沈青黛促狭,非要自己帮她搬东西,象征性的送过去再回也不迟。李香薷这样想着,便是将那些丝帕抱着的翠玉首饰都放在了食盒上,奔着承乾宫去。

进了承乾宫,碰见冯岚身边白芷要出门,步履匆匆,险些与她撞个正着。“李姑姑怎么来承乾宫了?”

李香薷含笑道:“半路遇见沈嫔搬宫。”

白芷笑道:“李姑姑平日过来都是直接往我们小主这来,没去过出云堂吧!往哪边走!”给李香薷让了路,白芷又很细心的指了指沈青黛搬去的出云堂的方向,李香薷一笑道了句谢,快步往白芷指的方向走去。

白芷回身,正要出门的功夫,便瞧见脚边躺着一个丝帕团子。她屈膝捡起来,猜是李香薷方才不小心落下来的。因为有丝帕包着,落地也没个声响。

白芷先打开帕子,想要看一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这一层一层的剥开,便瞧见了一块儿翠玉的腰佩,那翡翠的水头极好。白芷眼皮一跳,心里大是惊诧。那翡翠分明与之前自家主子遗失的玉坠子是一模一样,绑翡翠的络子还是自己亲手打的!

这翡翠虽说不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却因为来自勃固,中原鲜少得见而变得名贵。这一块是上元六年皇上赏下来的,冯岚当时分外宝贝。因为这个玉坠子丢了,冯岚还亲自带着人去杏花坞找寻。杏花坞无故走水,冯岚更是因此遭了贵妃的责打。

白芷心里无比讶异疑惑,也不急着眼下的差事,立时返回了朱锦阁向冯岚回禀。

冯岚瞧见那翡翠坠子,也是无比的震惊,“你从哪儿寻到的?都丢了这么久了!”

白芷微微咬唇,回道:“小主,这玉坠子是从沈嫔搬宫的行礼里掉出来的!”

冯岚有些回不过神,讷讷否道:“怎么可能,这玉坠子丢了的时候,我曾问过沈嫔有没有瞧见,她说没见过的!”

白芷道:“可见沈嫔是说谎了!当初因为沈嫔说没瞧见,还提醒小主往御苑里找一找!杏花坞走水的突兀,如今想来,未必是贵妃要算计小主,只怕是沈嫔加害小主的!”

冯岚有些不能相信,道:“不会,这玉坠子,许是她后来找着的?”

白芷心里发急,提醒冯岚道:“若是沈嫔后来找到的,为什么不归还给小主您呢?她自己留着做什么?”

冯岚心里无数的疑云闪过,可她入宫以来,唯有对沈青黛一人算是推心置腹。若是真如白芷所说,沈青黛当初故意不归还她的玉坠子,又是故意在杏花坞放了一把火来害她,那这几年的姐妹情分又算是什么!

白芷见冯岚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又接着道:“小主细想一想,是沈嫔提醒您仔细往御苑那边去找玉坠子的。若说沈嫔刻意要害您,只消让人跟着您,到时候趁机放一把火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是偏巧莲容华半路经过。照说奴婢从前也奇怪呢,就算小主您再得皇上的宠爱,贵妃娘娘与莲容华两个也不必要这般陷害您!如今可算是说通了,就是沈嫔!”白芷说的咬牙切齿,言之凿凿。

而冯岚此刻并非不信,而是不想相信。她到底一直真心对待沈青黛,她也一直以为,沈青黛也是如此待她。后宫沉浮,让她晓得宫中人心的凉薄与可怕。两年多来,她一直将沈嫔视作自己在后宫里最后的一点温暖。如今硬生生要撕开这层温和的面皮,那她入宫的这么些年,那些日子,岂不是一场又一场的笑话?还是血淋淋的笑话!

“不会,白芷,不会!怎么会呢!”冯岚说着,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若是她一早就这么害我,那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白芷目光无比的阴郁,那声音森然冰冷,“所以,小主您小产了,失了圣宠,更是一蹶不振!”

☆、第89章 各怀心思

李香薷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不当心,竟是掀出了这样一桩陈年旧事。将那东西送进了出云堂,刚要走,便被沈青黛拦住了,“李姑娘,说到底咱们也是宫外的旧相识,算是有些缘分!如今我一心向着元妃娘娘,你又是元妃的左膀右臂,我觉着,咱们两个,应该好好相处!搏得了元妃的欢心,咱们两个都有好日子过!何况在合欢殿里,你虽说也得器重。可到底是绿竹姑娘跟着元妃的时间长,人家那叫同甘共苦过。元妃心里,到底是要偏着绿竹的!”

“宫外的旧事,小主您不提也罢!”李香薷不屑的扫了沈青黛一眼,一把推开了沈青黛的手,冷然道:“至于好日子?奴婢僭越,也不得不提醒小主一句。别把宫外那些偷奸耍滑的习气带进宫里。您想着左右逢源,可别一个不当心,被撕成两半。还是那句话,宫里的人呐,都不是傻子!别动歪心思,踏踏实实一步一步的来。否则,旁人不提,元妃娘娘便是第一个不容您的!”

沈青黛脸色一变,尽管那笑容还凝在唇边,可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而僵硬。李香薷看也不看她,回身扬长而去。

回了合欢殿,李香薷便是将印月殿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回报给了云千雪。沈青黛也没什么好说的,便是只字未提。

云千雪听着李香薷怂恿定贵嫔去抢七皇子,心间一动,思了一思便是明白过来李香薷的用意。倒是绿竹听得纳罕,忍不住问道:“你好好的,你让定贵嫔争七皇子做什么?七皇子纵然再贵重,也永远及不上咱们六皇子。何况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放在莲容华身边,是永远都成不了大器的!若是寻着个尊贵的母妃,可不晓得往后会如何了!”

李香薷垂首并没有立时回答绿竹的话,而是抬眼去瞧云千雪。云千雪和缓一笑,慢悠悠道:“放在莲容华身边是成不了大器。可未央宫里不是还有一个贵妃呢?”

绿竹被这样一点拨,也是转瞬想通了,笑道:“奴婢懂了,贵妃不育。之前莲容华有孕,贵妃紧张的比自己怀孕还仔细,想来是对七皇子有所图了!”

李香薷颔首笑道:“奴婢想着,贵妃只怕早晚都会有所行动。倒不如让定贵嫔捡个便宜,也比让贵妃如愿的好!到底定贵嫔与娘娘亲近,人也简单一些。”

云千雪乌黑的瞳仁微微一转,笑眯眯问她道:“这是其一,你又撺掇定贵嫔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说是沈嫔提起的,可存了什么心思呢?”

李香薷撇了撇嘴,直言不讳,“奴婢也没什么心思,就是看不上背地里使坏的人。这样的人,就该给她揪出来,看她下一次还敢不敢两面三刀!”

云千雪未置可否的一笑,悠然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准备往通明殿去吧!”

寒衣节的祭礼不似清明、中元节、下元节那般隆重。不过是请了道士在通明殿搭了祭台,念几句往生,再让人烧了祭品也算是齐全了。

简单的仪式后,霍延泓刚要亲自送太后回颐宁宫,定贵嫔果然拦住了圣驾。极是恭顺的跪地向太后与皇上道:“前些日子臣妾听沈嫔提起生辰相克一说,说是好运的人往往命硬。臣妾想起之前无故小产,便在祭礼之前特意寻了道士去问了问。”定贵嫔语顿,抬手指着不远处恭迎圣驾的道士,“那位道长说,七皇子是极富极贵的命格,只是莲容华八字轻。臣妾想着,八字轻的人往往时运不济,身体也不大好的。七皇子养在莲容华身边,到底不合适,对两人都是无益。”

诸人谁都没成想定贵嫔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会说这样的话,不过转瞬,倒也回过味来,这也是定贵嫔的脾气使然。霍延泓与太后两人闻言,也是明显的愣了愣。

定贵嫔便扬声去唤那道士,问他道:“道长,本宫说的对不对,有没有这样的说法?”

道士头上沁出汗丝儿,紧张不已,立时膝行着上前,不知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倒是也,委实是七皇子八字重是大富大贵之人,莲容华,却是是八字轻的!”

定贵嫔扬了扬媚,笑的无比明艳,仰着脖子,模样是高傲又矜贵,气势逼人,“皇上也可以问问其它的道长,看看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儿!”

霍延泓蹙眉,漫不经心的看向跪在一边的一众道士,缓缓道:“真有这么一说吗?”

众人纷纷点头,算是异口同声,“回皇上,这,这八字轻,委实容易经不起大富大贵,怕互相折损了福气。”

卫菡萏听着这话,面如纸色,一双手隐在袖子里,握紧了拳,浑身上下都是忍不住的发抖。可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定贵嫔比她位份高,还有皇上与太后在。皇上没问话,实在轮不得她言语!

顾临怡也大是震惊,刚想说什么,却是心念一转,到底忍住了没言语。至于其它的宫嫔,大多不喜卫菡萏,谁又愿意帮她多说一句话呢!

定贵嫔垂首,面上带着几分伤感神色,抑抑道:“臣妾小产之后,常常会在梦中遇见一个小孩子与臣妾啼哭不已。太医说这是心病梦魇,臣妾想着,若能代为照养七皇子,这心结必定会解开!”

霍延泓转头看向卫菡萏,面无表情的问道:“莲容华以为如何?那孩子,毕竟是你的。”

卫菡萏眼里含着泪,这会儿怕被人瞧见,紧紧的压低了头,咬唇在心里盘算着,小声道:“嫔妾,嫔妾……”

“莲容华想必也不会舍得折损了自己儿子的福气吧?”定贵嫔高傲的仰着头,那语气里透着势在必得。

卫菡萏想哭,想当场告诉皇帝,说她不想把七皇子给定贵嫔。可她却又不敢,她如今无宠。虽说也住在未央宫里,可贵妃从未对她有过特别的照护。她身如飘萍,实在是无依无靠。而这位定贵嫔,背后有一个乌恒国撑腰,还得到元妃的青眼和庇护,背靠大树好乘凉。她有什么资本与莲容华说这个不字呢?

卫菡萏悲伤而绝望的跪地,不能哭出来,还得咬牙道:“是,嫔妾不想损了七皇子的福气,愿意让定贵嫔照养。”

云千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听见卫菡萏这话,眼波不自觉的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能瞧出卫菡萏双肩有着明显的抖动,可她整个人似乎都缩在衣服里,又让人瞧不分明她的情绪。

定贵嫔得意的笑起来,“等莲容华想念七皇子的时候,可以来瑶华宫看望七皇子。本宫必定会尽心尽力的照养七皇子,视如己出,你放心便是了!”定贵嫔的声音柔婉而耐听,好像是天籁一般。这番话说的自然,听着更像是给卫菡萏的赏赐。

卫菡萏垂着头,小声道:“是,嫔妾谢过娘娘怜惜!”她点了头,皇帝自然也是无可无不可,交代了定贵嫔好好照养七皇子,便是扶着太后,亲自送她回了颐宁宫。

殿上的诸人各怀心思,也都未敢多言语什么,作鸟兽散,离开了通明殿。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结伴而行,都没有乘坐仪轿,而是选择散步回去。

“可真是了不得,莲容华一个不字都没说,就那么痛快的答应了!”姜子君这样的性子,是完全想不通卫菡萏的所思所想,“若是有人敢来抢我的孩子,我可非得拼了命也不叫她得逞的!”

云千雪笑了笑,“谁又敢抢你的孩子!”

“照说,母子天性谁也不例外。可卫氏,啧啧,”姜子君面上带着几分唏嘘,更多的是哂笑,“可她是想也没想,便同意了。可见卫氏其人心机深沉了!”

云千雪倒是不在意卫菡萏,不过想起方才顾临怡怨愤和焦灼的神情,心里无比的纳罕。照理说,卫氏放手,是因为不得不放。可她还是可以分辨一句的,却也冷眼旁观,这心里又盘算着什么呢?

另一边,沈青黛暗地里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她原本以为,以定贵嫔这样的性子,必定要去未央宫争论一番。一个不当心,定贵嫔与莲容华两个自会闹得两败俱伤。可如今定贵嫔好端端的当着皇上的面儿要了七皇子,又把自己暴露在人前,实在让沈青黛大动肝火。她心知定贵嫔未必会有这样的心思,只怕那李香薷忽然去印月殿送东西,不是白去的!这样想着,沈青黛越发恨上了李香薷。

沈青黛、冯岚、袁楚楚三人同住承乾宫。祭礼散了,三人自然一道回宫。冯岚与沈青黛两个各怀心思,袁楚楚说了两句话,见无人应声,也没再多言语。等轿辇停在承乾宫的门口,三人一同下了轿。

“时候还早,冯姐姐去我那坐一坐!”沈青黛笑眯眯亲近的挽过冯岚的手,冯岚却是不着痕迹的推开了沈青黛的手。

冯岚一双眼睛如琥珀一般,幽沉而冰冷,静静的打量着沈青黛明朗的笑,那眼神濯濯,让沈青黛忍不住在心里心虚害怕。

☆、第90章 下棋的人

沈青黛从没在冯岚的脸上瞧见过这样冷漠的神情,愣了一愣,强自稳着面上柔和的笑意,诧然道:“好好的,姐姐这是怎么了?”

袁楚楚瞧着二人神色不大对,不敢多管闲事,与二人道了别,立时往自己的宫所回。

冯岚这才忽然回过神,拢了拢微松的发髻,松了眉目,垂首慢悠悠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倦了。”她话落,袖在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咬紧了牙关,这才勉强露出一个和缓的微笑,道:“我先回去歇一歇,等好一些就去寻你!”

沈青黛细细的打量着冯岚的神情,心里是说不出的疑惑,低低的哦了一声,目送着冯岚往朱锦阁去。见人都走远了,沈青黛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的都这样反常!”

白芍扶着沈青黛,陪她一笑道:“许是方才祭礼累了?”

沈青黛没言语,走了两步,却是忽然回神,问白芍道:“孙烈如今还在御前当差呢?”她这话问的突然,白芍自然也不甚清楚,愣了一愣,回道:“许是吧!孙大人回宫不在御前当差,还能去哪呢!”

沈青黛抿一抿唇,也没再深说什么,转头往出云堂回。

祭礼结束后,定贵嫔直接同莲容华一起回了未央宫,当日便将七皇子抱到了瑶华宫。

卫菡萏眼睁睁看着七皇子被抱走,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坐在窗边,死死的咬着嘴唇,听见七皇子被乳母抱出去,孩子的哭声渐渐走远,自己眼中的泪水也终于跟着噼里啪啦,珠子断了线一样的落下来。

这孩子她千求万求,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回宠幸。怀胎十月,日日都在惊惶不安中度过,生怕谁害了她的孩子。她小心仔细,吃的用的无不当心。受了多少的苦,熬了多少的痛楚。更是寻人问准了时机,在狂风大作的那一天,豪赌一把吃了催产药提前临盆。

人算不如天算,她原本以为,她儿子能在降雨的时候生出来,是老天爷怜悯。如今才幡然醒悟,并不是老天爷想通了怜悯她们母子,而是这该死的老天,对她又一次的落井下石。那孩子是她生下来的,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因为她出身低贱,就被人轻而易举的抢了去。

卫菡萏并不敢高声哭泣,将帕子抵在自己的唇边,闷闷的呜咽着。这一颗心被刀砍斧凿,绞的生疼,疼的窒息,痛不欲生!

桔梗瞧着也是于心不忍,小声劝道:“小主,咱们往后,往后总有机会的!等小主晋为妃位,总归能将七皇子要回来!再者,小主您还年轻,往后还会再生下皇子的。”桔梗最后这一句话也是说的心虚。机会,往后哪儿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卫菡萏抬眼,泪珠大颗大颗的滚下来,问桔梗道:“还能么?我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桔梗连连点头,宽声安慰卫菡萏道:“等定贵嫔娘娘往后有了孩子,或许就能把孩子还给小主您了!再或者,”桔梗咬了咬牙,无不恶毒的说道:“再或者,定贵嫔死了!那七皇子也会重新回到您的身边!”

卫菡萏心间一动,她分明知道,定贵嫔有孕比她猝死的机会更大。可心里却是狠狠的期盼,盼着定贵嫔去死,盼着她立时死了才好!卫菡萏心中不免为这样的念头感到惶恐,漫上无边无际的迷茫。

“小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好好的,往后如何还不一定呢!”桔梗说着,提醒卫菡萏道:“小主,您这些日子总捧着端敏皇后传看,您瞧瞧端敏皇后,她从前入宫的时候,也是出身低微。曾经还被废入长扬宫带罪等死!可后来呢,在后宫中二十余年,恩宠不断。就算无所出,也一直没有被先帝厌弃!小主,您想一想端敏皇后!”

卫菡萏绝望的摇头,“不,我比不上端敏皇后!端敏皇后入宫之时,好歹还是官宦家的姑娘!可我呢?”

桔梗有些语塞,半晌,才道:“可后来端敏皇后家中获罪,也是罪臣之女。”

卫菡萏双眼空洞,盯着榻上君燐最常躺着的位置。上面如今是空空如也,可耳边依稀还有君燐的哭声、笑声,她表情讷讷的,泪水静默的顺着脸颊往下淌。悲恸不已,“难道就因为我出身低贱,就活该被这些人瞧不起,平常的一个封号,也要讽刺揶揄我一番。难道就因为我出身低贱,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养在身边,养在身边,就会折了他的福气吗?”卫菡萏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伏在小桌上失声痛哭。桔梗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七皇子被抱走,卫菡萏心里不是滋味。可这未央宫住着的另一人,却是截然相反,正盘算别的算计。

“定贵嫔打的好主意,真是又急又快,让人猝不及防!”卉春忍不住抱怨,末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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