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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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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肃夫人愣了愣,讪讪的垂首,似是歇了心思。平昌县君却仍旧不死心,轻轻一咳,继续劝云千雪道:“皇上不是让几位娘娘为忠勇伯选良配?若是元妃娘娘您没有置喙的立场,旁人自然就更没有了!”她语顿,无不恭维的说道:“何况,忠勇伯这桩赐婚也要看皇上的意思。娘娘又这般得皇上的喜欢。您说一句话,这桩天赐的良缘就成了!”
云千雪丝毫不为所动,面容亦发清淡,无波无澜的说道:“皇上自有皇上的意思,本宫与敦肃夫人、德妃都是一样的,只帮着忠勇伯把关,却不帮能帮他决定!”
平昌县君立时跪地,苦着一张脸,戚戚然的说道:“妾身若是有法子,断不会腆着这张老脸来宫里说这些话。只是我家那姑娘,真是非忠勇伯不嫁。妾身为人父母,总不能放着姑娘寻死腻活吧!还请娘娘您体谅。”
如今连寻死腻活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姜子君只觉着好笑的不得了,当即出言劝和道:“县君这样的话可不好轻易往外说,平白丢了自家姑娘的脸面。这会儿,皇上赐婚的旨意许是都拟好了。这人选嘛,未必不是周姑娘!”
平昌县君有些将信将疑,道:“若是霓儿,皇上对我家老爷又怎会吞吞吐吐,也不给个明儿话!”
敦肃夫人也觉着此番领着昌平县君贸然过来,极是没脸,便道:“别人家不是也没个明儿话?县君还是回颐宁宫陪着太后说话吧!”
平昌县君没得到一句明白话自是心有不甘,可想一想,也只能就此作罢。
宫人送了敦肃夫人与平昌县君出门之后,云千雪仍旧有些莫名其妙,“她实在不必来求我这个横竖都说不上话的外人!”
姜子君一笑,倒是明白了几分,“只怕这周家看着大爷奇货可居,四面求了一圈儿,最后没法子才求到你这里!未必是觉着你与大爷有什么干系。许是先去了敦肃夫人宫里,敦肃夫人给她支的招,才又来了合欢殿!”姜子君语顿,撇了撇唇,道:“敦肃夫人自己个儿办不到,又怕平白见罪了人,一转手把昌平县君送来你这,算是齐齐的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你,她倒是做了个老好人!”
云千雪倒是未将这平昌县君放在眼里,只笑了笑道:“这一位向来如此,我倒是也不稀奇了。她……”云千雪微微语顿,便想起了燕云与她说的话。她说,敦妃虽然不曾主动害过自己,可到底是嘉妃的帮凶。
姜子君瞧着云千雪若有所思,忙拍了拍她,道:“怎么了?”
云千雪蓦然回过神,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想来这周家姑娘的品性与这位亲生母亲及其相似,我只盼着今晚上早早的尘埃落定,也省着再生枝节。周倪臻若是嫁进苏府,可不晓得要怎样让哥哥头疼呢!”
姜子君软软一笑,安慰她道:“你且安心吧,这林如媚被赐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到了晚上,这场宫宴自是极尽隆重。霍延泓也是当庭赐婚,将林家姑娘赐给忠勇伯为妻,择选吉日,尽早完婚。那周家夫人与周家姑娘面上自然是无比阴沉、怨愤,可皇上金口玉言,到底是没法的事儿。
初七人日的家宴一过,六宫上下又开始着手准备起上元节的宫宴以及六宫妃嫔的册封礼。
六宫诸妃,无不为自己的册封礼欢欢喜喜的准备。唯独有一人,每日是以泪洗面愁断了肠子。
“娘娘,尚寝局的人来人回报,说是采薇宫已经打点好了,娘娘随时能搬进去。还有内仆局的人也来过,说是各宫都已经增补过宫人。只剩咱们这里没去领人了!”桔梗瞧着卫菡萏六神无主的站在廊下,那双眼睛,仍旧枯直的盯着漪澜殿的方向,忧心不已。
“桔梗,七皇子还没好吗?”卫菡萏似是没听见桔梗说的话一般,只是机械的问道。这样的一句话,卫菡萏这几天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桔梗于心不忍,忙劝住卫菡萏道:“今儿个一早贵妃娘娘身边的卉春姑姑就亲自来回过了,说咱们七皇子已经好多了!前几日还有点儿咳嗽,昨儿个夜里,一声都没有,睡得可好了!”
卫菡萏有些绝望的问道:“那,我能去瞧瞧他吗?”
桔梗垂首,“太医说咱们七皇子如今有些小儿惊,见不得生人。别说娘娘您,除了乳母,谁都不大敢轻易去吵扰的!”
卫菡萏想哭,讷讷的问桔梗道:“桔梗,我怎么就变成生人了呢?”
桔梗忙岔开话头,提醒她道:“娘娘,咱们哪一日搬宫?”
“哪一日都不搬宫,我不想做这个贵嫔!”卫菡萏说着,不披斗篷也不带暖炉,直接就往外面走。她这般惊得桔梗是惊惧不已,生怕卫菡萏冲去漪澜殿。忙上前拦住卫菡萏的去路,道:“娘娘斗篷也不披,这是要往哪儿去呀!”
卫菡萏目光冷清,道:“皇上不见我、贵妃不见我。我就去求元妃,她若是还不见我,我仍旧在合欢殿外跪着。”她语顿,含泪道:“元妃的心,总比旁人软。”
☆、第8章 争取贤妃
云千雪对卫菡萏这一趟早就料到,得了宫人的通传,并不着急。只是有意将颜欢与君煜两个人留在暖阁里。
颜欢最近对笔墨很感兴趣,一个不经意,便是玩儿的蹭了自己一身的墨水。君煜是她小尾巴,姐姐玩儿的乐呵,他也自然要试一试。云千雪听了宫人的通传,一个没注意,颜欢便是结结实实的在君煜的小脸儿上画了好几道。
君煜也没觉得有什么,笑眯眯的把自己的脸当做了画纸,让姐姐肆意的在脸上做画。
云千雪被这两个孩子怄的是哭笑不得,一壁让人去传卫菡萏进殿,一壁把颜欢手里的毛笔收了。
卫菡萏踏进暖阁的时候,正瞧见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心头一酸,眼圈儿顿时红了起来。跪地朝着云千雪行了一个大礼,心里是万般羡慕这样的景象。可她,似乎此生都不能再与七皇子如此了。
云千雪免了卫菡萏的礼,也没与她言语。只转身让宫人带着两个孩子下去沐浴清洗,自己又浣了手,这才含笑与卫菡萏道:“你如今已经晋为贵嫔,也是一宫主位了。往后新人入宫,你也该有些主位的样子才好。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
卫菡萏鼻尖儿一酸,却是向着云千雪哀哀哭求道:“娘娘,嫔妾不想做贵嫔,嫔妾能不能仍旧做容华,嫔妾还想住在未央宫!”
云千雪一笑,声音清越,缓缓道:“当初莲贵嫔来合欢殿求情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事儿在等着吧?”
卫菡萏有些发愣,抬眼怔忪的看着云千雪问道:“难不成,娘娘您一早就知道皇上要大封六宫?”
云千雪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如今听着卫菡萏这样问,只是清浅一笑,也不否认,只道:“贵妃怕是也一早就知道了!”
“贵妃,贵妃娘娘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卫菡萏难以置信,可很快,那讶异的神情在转瞬间变成了被蒙蔽的愤恨。
云千雪理所当然的颔首,“本宫到底不是协理六宫的妃嫔,大封六宫这样的事儿,虽是皇上嘱咐的一句,可也不是本宫能轻易能定下来的。你原本是容华位份,循例,也不过是进封为婕妤。可本宫仿佛听皇上提起,贵妃特别怜悯你,给了贵嫔的位份!连着僖贵嫔、恪贵嫔两人也是未免你太过点眼,才一同抬上去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贵妃。”云千雪顿了一顿,深看了卫菡萏一眼,曼声道:“不过,贵妃未必会如实相告。问皇上也是一样!”
卫菡萏咬唇,两边的太阳穴因为用力而隐隐突起,“娘娘,求您帮一帮嫔妾吧,嫔妾不想进封,也不想离开未央宫!求您帮嫔妾与皇上说一说吧!”
“如今圣旨已下,后悔不得了。”云千雪缓缓地摇头,抿唇颇有难色。
卫菡萏眼神在一瞬间黯淡下来,绝望的垂着眉,眼泪断了线一样从脸庞滑落,迷惘的喃喃自语,“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之前莲贵嫔曾与本宫说过,本宫也是母亲,该体谅你的失子之痛!”卫菡萏闻言,讷讷的抬头凝着云千雪,眸中不免又升起些许期望。云千雪却转了话头,道:“本宫自能体谅你。可本宫再体谅你,也没有法子。因为旁人想要抢你的孩子,如今你即便是留在未央宫也是无用。莲贵嫔,这个孩子打从你生下来开始,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贵妃,贵妃要抢嫔妾的孩子。”卫菡萏这话并非疑问,而是随着云千雪的话端,将自己的心里的疑影脱口说了出来。她其实早就有所知觉,可她实在是不敢想,更是不敢相信。
“所以,如今你没办法不接受册封,也必须要搬去采薇宫。”云千雪波澜不惊的曼声说道。
可这话,却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卫菡萏的心里。她忍不住木然的问云千雪,“娘娘,嫔妾就没有法子了吗?嫔妾就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吗?”
云千雪摇头,“是,你一点儿法子都没有。只能等,等着有朝一日你的八字不轻了。你足够贵重!等着皇上说,你可以亲自去照养七皇子。”
“能么?会有那么一天吗?”
云千雪却是笑了笑,和缓而低沉的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儿,本宫不知道。”
卫菡萏心思翻动,她有些无助,可也似乎从云千雪的话中抓住了什么。她抬头,默然不语的凝视云千雪良久。而云千雪,也清朗淡然的回看向她。
“娘娘会帮我吗?”卫菡萏想着抢自己孩子的人是顾临怡,她心里便是深觉无奈,她有什么法子和顾临怡对抗呢?那个被大齐最高贵的家族支撑着的贵妃!在她面前,自己卑如蝼蚁。
云千雪轻慢的摇了摇头,“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最终,卫菡萏无声无息的从长乐宫搬去了采薇宫,她没再提起见七皇子一面。整个人也不似年关那一阵,终日怅然若失,痴痴怔怔的。卫菡萏这般安静,似是又回到了生下七皇子之前的那个平淡岁月里。她这番,倒是让顾临怡在心里惊诧不已,也是升起了防备之心。
卉春却是不大在意的提醒顾临怡,“娘娘,您若是再不想见莲贵嫔,也不是没办法!僖贵嫔如今与莲贵嫔前后住着,做什么都方便,好下手一些呢!再者,如今定昭仪、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都是元妃那一边儿。娘娘是不是趁着今次新人入宫,也该择选几位心腹。或者贤妃、敦肃夫人、舒妃等人也能用得上!”
从前,顾临怡从来不屑于做这样私下勾结的事儿。即便她从前曾与贤妃短暂的联盟,也只是出于自己的劣势地位。两人都一致要扳倒云千雪罢了。至于其它几人,除去敦肃夫人,旁人似乎与她都有一些过节。
在这个皇宫里,云千雪有姜子君这般贴心的密友,还有定昭仪、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这些盟友。她们里里外外的围着云千雪,别说自己现下没想将她如何,便是真想了,只怕也不好轻易下手。顾临怡这才忽然发觉,她原来没有朋友。这后宫里,没有一个人乐意真心待她,与她相扶相持。她蓦地想起了秦妍,这个她曾经万般讨厌的人。她似乎觉着,也唯有这个人值得成为她长久的盟友。
可如今秦妍不知什么缘故,自从嘉妃死后,便是一直称病躲在寝宫中。六宫上下,悉数撒手不理。兀自一个人在重华宫中,过着隐居一般的清淡日子。
“准备仪轿,本宫要去重华宫瞧瞧贤妃。”
卉春闻言,心里自是无比纳罕。也不敢耽搁,应声让人准备仪驾、斗篷、手炉。
重华宫在西六宫中,紧挨着云千雪的长乐宫。这会儿还在年节中,可重华宫的门外却很是素淡,便是说一句寥落,也不为过。
柔仪殿的院子里花树皆已枯萎,四面只应景的挂了些灯笼,若非院门上贴着洒金的福字,很难让人觉得如今还在年节里。堆在四面树根下的积雪厚厚的一层,上面树枝光秃秃,颓败而萧索。宫人进门通传,顾临怡未在外面等着,施施然紧随其后跟着进了柔仪殿。
秦妍躺在榻上,正闲闲的看着医书。见顾临怡进门也不起身,仍旧自顾自的在贵妃榻上歪着,缓缓道:“贵妃自便。”秦妍瞧着并不像久病之人。她面上被热气炙烤的暖暖的,带着几分红晕,笑容恬淡。仍旧捧着书在手里,看的极细致,津津有味。
顾临怡随意欠身坐下,轻哂道:“做什么看医书?好生奇怪!”
秦妍半支着身子靠在软垫儿上,未抬眼皮,淡淡然地说道:“贵妃怎么贵步临贱地,来柔仪殿了?”
顾临怡微微挑眉,尽量保持着自己清淡的神情,“没什么,想看看贤妃销声匿迹,平日都在做什么。”
“销声匿迹?”秦妍不由撇唇笑了笑,反问顾临怡道:“人日宫宴也才过去没多久。”
顾临怡举眸,缓缓道:“你就真打算这样过一辈子?”
秦妍不大爱理睬她,只道:“这样过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安安稳稳的也不必成日里担惊受怕。”
“皇长子的事儿就这样过去了?”顾临怡哼笑一声,目光中浮起讥讽。
秦妍一怔,捧着书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冷冰冰的抬首看向顾临怡,“皇长子的事儿与她无关,更与你无关。”
顾临怡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语气轻巧,“可害她进冷宫的事儿与你有关,你想全身而退,却只怕元妃未必肯这样轻易的放过你!嘉妃是怎么死的?”
秦妍面色微微发白,强自镇静,“温氏要赶尽杀绝,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又有什么法子!她去了,本宫还要去谢谢元妃,得亏是她有本事,替本宫报了杀子之仇。”
顾临怡扬一扬唇,几乎冷笑,“话不投机半句多,”顾临怡起身,声音幽幽,警告秦妍道:“你且想一想当年端敏皇后与苏家的事儿。这话我今儿个只说一遍,绝不会再说第二遍!她回来,是找咱们报仇的。嘉妃是第一个,接下来就是你、就是我!”
☆、第9章 是为何意
日已黄昏,冬末初春的阳光,总让人有一种惨白无力的感觉。顾临怡拂袖踏出柔仪殿,身影被夕阳拉的老长。霞色将那影子晕染出几缕银红,投在地上带着说不出的尖刻与凌厉。柔仪殿内带着药草味道的熏香缓缓的钻出来,那清新而淡泊的味道,与这冷冽的初春格格不入。
秦妍支着窗,看着顾临怡挺直的背脊,心里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怜悯。她轻缓的将窗子放下,继续握着书卷歪在榻上,少时,忍不住几声的咳嗽。她便生阴沉沉,道:“去请莫大人过来一趟!”
弦音忍不住埋怨的看着秦妍,道:“娘娘这风寒刚好一些,就又开始折腾!您瞧,昨儿个非要在院子里吹冷风,如今怕是又反复了!”
秦妍懒懒的也不言语,优哉游哉的将那书翻了几页。弦音微微摇头,只是回身抓了一把薄荷叶放在香鼎里,缓缓退下让人去请莫无名。
秦妍忽然想起什么,又嘱咐弦音道:“旁人我信不过,你只让人请莫大人来!”
弦音停下脚步,毕恭毕敬的应了,立时转身着人去御医院。只是去请的人回说莫无名不在,已经留了信儿在御医院。
直等到掌灯时分,莫无名才赶来柔仪殿。
秦妍仍旧与白日里一样,穿着一身极素淡的妆花缎小袄靠在贵妃榻上看书。弦音催了几回,她也不肯用晚膳。见莫无名来了,弦音寻到救星一般,笑着请了莫无名道:“莫大人可来了,娘娘风寒还未痊愈,晚膳也不肯吃,说是吃不进去!您快给瞧一瞧,身上不好,又吃不进饭。这今天来来回回的,没少折腾!”
弦音喋喋不休,秦妍自是将这话都听在了耳朵里,不耐烦的闷闷说道:“本宫想吃鱼面,你去小厨房看着。”弦音一愣,又是忙忙的应下,立时退了出去。
秦妍忍不住微微咳了两声,贵妃榻头上方的错金博山炉内的袅袅青烟自镂空的细孔中溢出,薄荷的香气味道很重,将原本香炉熏着的香气都压了下去。
莫无名立时将那博山炉从小桌前移开,道:“薄荷辛凉,娘娘这风寒原本就是受凉所至,不要日日都熏着。等天暖一暖再用。”
秦妍缓缓的哦了一声,仍旧目不斜视的看着手里的书,闲适的翻了一页后,也未抬眼皮,缓声道:“莫大人如今可真是大忙人,本宫教人去请,轻易也请不来。”
莫无名从药箱里取出脉枕,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为秦妍请脉,“舒妃宫中传召,微臣与院判都被叫过去了!”
秦妍也不看她,只是跳高了眉头问道:“舒妃怎么了?”
莫无名将一方丝帕搭在秦妍的手臂上,才将手指放上去,恭顺的回道:“舒妃娘娘有孕了!”
秦妍听见这番话,明显怔了一怔,抿唇含笑道:“是好消息,舒妃自从上元三十年小产,这一晃都九年了。”
“微臣奉旨照养舒妃娘娘的胎,许是往后……”
“往后再没空管本宫这个无宠无权又没有孩子的人了!”秦妍淡淡的截断了莫无名的话,明明那话中有些感怀自身的意思,可她却无波无澜,像是再说旁人一样。
莫无名尴尬的沉默了一瞬,便道:“若是娘娘传召,微臣得空,必定会过来。可,若是微臣不在御医院。娘娘也实在不必等着微臣,还有何太医,也是医术高明的国手……”
秦妍啪的一声将那一卷书放下,倒是惊得莫无名立时住口,秦妍似是看累了,闭目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道:“莫大人这是要把被本宫推给别人了?”
“微臣,微臣不敢。”莫无名有些手足无措,垂头道:“只要娘娘传召,微臣必定会来重华宫。”
“大皇子夭折,本宫吃了御医的亏。旁人本宫不信,这御医院上下,也只有你这个人看着还规矩老实一些罢了。”秦妍不疾不徐的开口。
“承蒙娘娘厚爱,”莫无名收了帕子,也不等秦妍再开口刁难他,直言道:“娘娘还是要多多休息,按时用膳、用药,若是晚膳不用,这药也不能发挥药效。娘娘是病人,该谨遵医嘱。否则这风寒反复,又逢初春,只怕又要添火添燥。”
秦妍睁眼,抬手细细的拢了拢衣袖。歪在榻上含笑问莫无名道:“莫大人是元妃的心腹,舒妃倒是也敢要你去给她保胎!”
莫无名收着脉枕,静声回道:“贤妃娘娘也没因为忌惮元妃娘娘,而不让微臣探病,想来也是因着微臣的品行尚且过得去。没被人归为助纣为虐,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莫无名这话说的有趣,可他偏偏又说的极认真。
秦妍不觉噗的一声,温然笑了起来。“本宫以为莫大人是个木头,倒是也有这样风趣的一面。”
莫无名似是未觉,有些莫名的问秦妍道:“可,微臣与娘娘说的是正经。”
秦妍从贵妃榻上坐起来,随手抚了抚发皱的裙摆,深看了莫无名一眼,似笑非笑,“那本宫也与你说一句正经,”她语顿,神情越发肃穆,“舒妃这一胎,你还是推了吧!”
莫无名在宫中数年,自然懂得秦妍的忧心,忙道了谢。却也是觉着其中未必有那么麻烦,便是有些犹豫道:“这,是舒妃娘娘钦点的微臣,亲自向皇上求请的。说是德妃、元妃的胎都是微臣照养的。所以……微臣也是没法推拒。”
秦妍听闻莫无名这番话,不觉挑了挑眉,越发笑意深深,“哦?舒妃自己求的?”秦妍语顿,不等莫无名说话,竟是嗤的一声,讥诮的说道:“那,可就是真真儿的叫人奇怪了!”
莫无名被秦妍这颇有深意的笑容看的遍体生寒,正要说些什么,便又听秦妍问他道:“元妃知道吗?”
“这,微臣刚回御医院就跟着来了重华宫,还没去过合欢殿。”莫无名讷讷的回道。
秦妍又将那书端起来,似是不想深说的样子,只缓缓道:“我也无从置喙,只是觉着一旦舒妃出了什么不当,你脱不了干系,元妃更脱不了关系。你还是要细细与她说一说。”
莫无名连连颔首应了,正要谢她。秦妍却是挥了挥手,如常一般的说道:“方子交给弦音便是了,往后还是按照平常的日子来请平安脉便是。”秦妍说着,又忍不住连连的咳嗽了几声。
莫无名一边起身,一边向秦妍道:“微臣回去给娘娘做一个止咳的香包,娘娘嫌那药苦,把香包拿起来问一问也就好了!”
秦妍回首,莞尔一笑,“如此,便要劳烦莫大人了!”
莫无名心里莫名的怦怦直跳,觉着他这一辈子,鲜少见过这样好看的笑。当即耳朵有些发热,垂着头揖首退了出去。
这时间弦音正端了小厨房做的鱼面进门,瞧见莫无名离开,立时让人领了方子去送莫无名出门。等弦音进了西次间,秦妍让她将那碗鱼面放下,叮嘱道:“让人去御医院查一查,是谁先诊治出舒妃有孕的。最好是问出谁向舒妃举荐了莫大人!”
弦音被秦妍这嘱咐弄的莫名,无论是舒妃,还是莫大人与重华宫都无甚联系,自家主子怎么对这事儿如此上心?
莫无名得了贤妃的提醒,出了重华宫,没走几步路就是长乐宫。他便是索性,先去了长乐宫求见元妃。
云千雪也是刚刚得着舒妃有孕的消息,还没细细去问,莫无名便进殿了。问过安,行过礼后,莫无名刻意将贤妃隐去,只简单的向云千雪表明,舒妃让自己照养龙胎或许有些不妥。
这莫无名在医术上极是高明,可虽说在宫中数年,却仍旧是个老实人。如今听见他主动向自己提及这一层,自不信是他能思虑到的,便问莫无名道:“谁提醒你的?”
莫无名见她问了,自然也不敢不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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