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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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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这软轿刚刚转进采薇宫前面的宫巷,便瞧见了僖贵嫔的软轿也在宫巷前走着。桔梗立时隔着帘子,向卫菡萏回道:“娘娘,僖贵嫔娘娘的轿子在前面。”
卫菡萏心里犯着嘀咕,忍不住皱眉,小声柔柔道:“咱们停下轿子等她回去西福宫的,别与她撞见,不晓得又要生出什么麻烦来!”
桔梗有些不痛快,让人落了轿,小声嘀咕道:“娘娘如今与僖贵嫔是平起平坐,做什么还躲着她、怕她!她可再不能同您作威作福,颐指气使了!”
卫菡萏却是坐在轿子里,微微抿唇。自从合欢殿回来后,她心里便似堵着一块儿大石头一样的难受。如今听见桔梗这话,忍不住幽幽一叹。
可正此时,前面的轿子也忽然停了下来。桔梗忍不住哎呀一声,低低道:“娘娘,僖贵嫔的轿辇停下来了!”
卫菡萏眼皮一跳一跳的,立时抬手掀了帘子去看。僖贵嫔的仪轿委实停了下来,卫菡萏掀起帘子的功夫,僖贵嫔也从那轿子上走了下来。她抬手扶住宫人的手,缓缓的走过来。卫菡萏见状,也不敢再多坐着,立时从轿子里下来。
僖贵嫔眉目生的很是尖刻,人又比卫菡萏高挑一些。这会儿睥睨而下的望着卫菡萏,眼神很是凌厉。“本宫还当是什么东西呢!是人是鬼,你总该先言语一声。黑漆漆的,忽然出了声响故意唬人!吓得本宫的轿夫脚下打滑,差点把本宫从轿子上震下来!”她这番话自然是找茬寻衅的。
卫菡萏垂首为言语,倒是桔梗心里本来就带着气,此刻便忍不住脱口辩驳道:“奴婢瞧着娘娘的轿子走的安稳,并没瞧见轿夫脚下打滑!再说,奴婢先言语一声,不也是忽然开口?说来,轿子落地的声音能有多大的声响……”
僖贵嫔转头,唇边带着一抹冷笑,目光犀利的从桔梗面前剜过,冷声道:“本宫与你主子说话,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卫菡萏忙拉了桔梗一把跪地道:“就是怕唬着僖姐姐,到底是我欠考虑了!”
僖贵嫔瞪着卫菡萏,尖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下贱身份!也配喊本宫一声姐姐?本宫瞧你就是故意要唬的本宫从轿子上跌下来!”
桔梗大是不平,想也未想,直直道:“僖贵嫔又不是舒妃娘娘,我们主子做什么好好的非要故意唬的你从轿子上跌下来?”
僖贵嫔在皇帝身边侍奉多年,无所出一直是她心里的痛处。如今桔梗如此大喇喇的说出来,自是让僖贵嫔无比的刺心,立时怒火中烧。气的脸色发白,手都有些颤抖,道:“大胆奴才!大胆奴才!”她这会儿神情发狠,似是想怎么处置才过瘾,连连重复了两句,才想到如何去处置这个宫人,厉声唤身边跟着的宫女道:“探菊,把她给本宫拖下去。她冲撞本宫,以下犯上。送去宫正司,不必,不必送去宫正司,立时去请宫杖,就地给本宫打死她!”僖贵嫔这话说的一声高过一声。
桔梗听了,双腿立时有些发软。可她话都说了,往日里又是个嘴硬的性子,早就瞧着僖贵嫔不顺眼,是死也不肯向僖贵嫔低头。
卫菡萏心里自是无比愤恨,桔梗跟着她这么长时间,一直得力,也是身边唯一一个信任,能商量一二的宫人。如今不过是回护自己一句,僖贵嫔便要立时当着自己的面儿打死。僖贵嫔方才的恼怒,让卫菡萏顶在心里的怨恨悉数冲上了脑袋。
卫菡萏立时拉着桔梗站起来,眼中的怯懦一点儿一点儿的消散殆尽。最后,学着僖贵嫔眼底的凌厉,同样的回看过去。
僖贵嫔瞧见此情此景,是无比的惊诧和怔愣,当即指着卫菡萏,怒道:“反了你了!你惊了本宫的仪驾,还敢这样理直气壮,轻纵宫人以下犯上!你也活腻了!”
卫菡萏咬牙,怒看着僖贵嫔。此刻脑袋里面似是被暴戾恨意吞噬了一般,忍不住气的、恨得双眼发红,抬手重重的打落了僖贵嫔的手。虽说言语里有些生涩磕绊,可却是理直气壮,“我与僖贵嫔同为正三品的贵嫔位份,我的宫女,方才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并非以下犯上!”
卫菡萏说着,立时带着桔梗回身就要上轿,“咱们回宫!”
僖贵嫔哪儿被卫菡萏这样对待过,恨得咬牙切齿,指着卫菡萏的背影,与宫人道:“探菊,给本宫拦住她!本宫今儿个非要打死这个贱人!”
探菊不大敢动弹,眼瞧着卫菡萏就要上了轿子。
僖贵嫔气的双手发抖,狠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被杖责?”
探菊最知道僖贵嫔的脾气,她从来是说一不二,丝毫不懂得忌惮。又最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如今一向被自家主子捏扁错缘的莲贵嫔,忽然硬气起来,自是难免要气恼。她也不敢不听,立即上前,刚要去抓住卫菡萏。却是忽然被卫菡萏回身,重重的打断了她的手。
“大胆奴才!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宫动手动脚!”卫菡萏说话间,更是忽然抬手一巴掌恨恨地打在了探菊的脸颊上。她打的极用力,直打的一只手微微发麻。探菊的脸颊也立时红肿起来。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打的探菊有些发懵,便是连着僖贵嫔也有些手足无措。
僖贵嫔正色,指着探菊,道:“本宫与你家主子同为贵嫔,她没权利杖责本宫!如今你也是以下犯上,你家主子若要借此杖责打死本宫的宫人,本宫也可以同样的打死你!”
卫菡萏她又怕又气,可还是憋着一股子气,咬牙从探菊与僖贵嫔的脸上扫过去。她眼波无比的冷冽,那神情阴凉,两道锐利的目光,似是两条毒蛇忽然从她的眼中钻了出来一样,嘶嘶的朝着僖贵嫔等人吐着信子。
僖贵嫔此刻已经被气的吓的震惊的说不出话,脑子有些发木。
卫菡萏却是直接上了轿辇,吩咐桔梗道:“咱们回宫!”
桔梗见僖贵嫔干愣在原地,无可奈何的生着气。心里是无比的解恨,立刻扬声,得意洋洋道:“起轿,莲贵嫔要回宫了!”她这番话落在贵嫔二字上,特特咬重了音!
僖贵嫔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卫菡萏的轿子扬长而去,她似是想不通一般,愤然道:“疯了!疯了!本宫要杀了这个贱人!本宫要这个贱人死!”
☆、第13章 互存恨意
落了轿,卫菡萏仍旧是心有余悸。她双膝有些发软,险些被软轿绊倒。桔梗见状,极快的稳稳扶住了卫菡萏,宽声安慰她道:“娘娘,咱们回宫了!僖贵嫔不会在跟过来的。”
卫菡萏想起僖贵嫔方才狠厉的眼神,忍不住有些懊悔后怕,“如今,我算是把她给得罪透了!”
桔梗方才还为着卫菡萏难得的硬气一回而激动不已,如今见卫菡萏如此惊惧的模样,忙扶着她的手往寝殿里面进,“娘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从前没得罪透,她又何曾放过您呢!”
卫菡萏有些迷茫的回看着桔梗,讷讷的说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桔梗微微咬牙,提醒卫菡萏道:“娘娘如今已经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境地了。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把这僖贵嫔……”桔梗眸光幽幽,带着凛冽寒冷的杀意。
卫菡萏被她看得一激灵,却并不是为桔梗生出这样的念头害怕。而是因为桔梗似乎也说中了她的心思,她曾暗地里想过那么多次,每一次面对僖贵嫔的那些零碎折磨,她心里就会生出这种恶毒的念头。她是深恨,恨不得僖贵嫔立时死了才好!
“娘娘!娘娘!”桔梗瞧着卫菡萏有些发愣,忙唤了她一声。
卫菡萏身上一颤,这才回过神来,瞧见桔梗探寻的神情,到底下不去那个决心。只臻首略低,小声道:“哪儿能那么容易!容我,再细想一想。”桔梗心有不甘的一叹,也未敢深说下去。
宫里向来人多口杂,莲贵嫔与僖贵嫔起了争执的事儿,自然很快传到了六宫耳中。
“莲贵嫔可真真儿是越来越了不得了,从前一向哑忍僖贵嫔。如今竟也敢冲撞了。”漪澜殿中,卉春一壁为顾临怡更衣,一壁感叹。
顾临怡轻轻一笑,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卫氏一向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人……”她思了一思,目光有些幽黯,“何氏若不能一举压倒她,往后便只能被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卉春陪着顾临怡笑起来,垂首低低问她道:“娘娘要不要去提醒僖贵嫔一句?”
顾临怡往七皇子的小床去看他,边走,边沉吟着,最后只含笑摇了摇头,“先搁一搁吧,眼下去说什么都太点眼。这何氏再蠢笨,到底也不是个傻子。话,还是要不经意的让她听进去,才更发人深省。欲速则不达!”顾临怡说着,眼中带着无限的笑意,将七皇子抱起来,极是温柔,软软的对着七皇子笑眯眯的说道:“是不是,咱们往后的时日还长呢!”
君燐小手微微张开去触顾临怡如白瓷一般细腻的脸颊,咯咯的笑起来。
顾临怡微微眯目,心满意足的偏头与卉春道:“你瞧,燐儿与本宫笑呢!笑的多好看!”
卉春忙不迭的笑道:“可不是,七皇子与娘娘您投缘!又是极富极贵的祥瑞之子,往后必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顾临怡未置可否的笑起来。
转眼到了二月,天气一日暖似一日。长安城开了春,熏风吹开太液池的青碧水波。两岸的垂柳尚未抽枝,可也似隐隐有了绿芽。积雪站不住脚,尽数融化开,迎来了启曌城的又一年春日,也迎来了六位新贵人。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重要节日,伏羲氏“重农桑,务耕田”,每年二月二这天,“皇娘送饭,御驾亲耕”,自理一亩三分地。正是迎春祈求风调雨顺的好日子。又逢前一天六位新贵人入宫。太后颇有兴致,让人置了筵席,又特意新排了傀儡戏,只邀六宫上下妃嫔去颐宁宫同乐。
过了晌午,六宫妃嫔便是陆陆续续的往太后的颐宁宫去。僖贵嫔才从西福宫出来,进了东六宫,便瞧见贵妃的仪驾遥遥的走过来。僖贵嫔立时下了肩舆向贵妃请安,静候她先过去。
顾临怡怀抱着七皇子,眉目温和端庄,“起来吧,既是都往颐宁宫去,就一道走吧。”
僖贵嫔喏喏的应声上了肩舆,轿夫抬起轿子,却也不敢与贵妃并肩而行。只缓缓地跟在顾临怡身边。顾临怡似是无意的问起身边跟着的卉春道:“让你给六位贵人备的礼带出来了?瞧你方才只顾着给燐儿穿衣又准备暖炉的!”
卉春忙笑盈盈跟上来,恭顺回道:“带上来了,都是新贵人,奴婢不敢不精心!”
僖贵嫔一听贵妃特意备了礼,自己倒是没想到。心下一动,忍不住开了口,恭维的叹道:“娘娘当真心细,这样早的就备下了见面礼,臣妾都把这事儿给浑忘了。”
顾临怡笑了笑,替七皇子掖了掖风帽,漫不经心道:“敢不仔细吗!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这些新人都是前途无量呢!你只瞧瞧后入宫的定昭仪、恪贵嫔、莲贵嫔不都是后来者居上?”
僖贵嫔听到莲贵嫔,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向顾临怡抱怨道:“岂止是后来者居上!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卑贱之人,也不分个前后尊卑!娘娘可不知道,这莲贵嫔生下七皇子,进了位份。也越来越眼高于顶,谁也入不了她的眼!上元节那天,她还敢以下犯上!”
顾临怡心里忍不住微微泛起一丝哂笑,面上却是温和,让抬轿之人缓了几步,回身语重心长的与僖贵嫔道:“论理说,贵嫔入宫的时间比本宫还要长久,最是有资历的人。这一次大封六宫,照理册为九嫔也是无可厚非。如今与莲贵嫔平起平坐,你心里的委屈,本宫自是懂得。”顾临怡笑容清淡又温和,顿了顿,亦发是推心置腹的样子,耐声道:“本宫这些日子,可是没少听见风言风语。咱们在宫里这么多年,你的年纪也不轻了!可不能在气盛,犯起糊涂来。莲贵嫔诞下七皇子,于社稷有功。你别看她现在未有宠爱,却到底是双十的好年华呢!她的好日子在后面,你们前后住着,何必总寻她的不自在!”
僖贵嫔原本以为顾临怡夺了七皇子,心里必定也是厌恶忌惮莲贵嫔。可如今听着顾临怡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在偏帮着莲贵嫔,僖贵嫔亦发是怒火中烧,却也不敢当着顾临怡的面儿发作。
“本宫听着皇上的意思,许是等七皇子满周岁,还想晋一晋莲贵嫔的位份。”顾临怡回首,莞尔,淡淡一笑道:“僖贵嫔可别觉得本宫偏心帮着莲贵嫔,本宫与你说这么多,也是为你着想!”
僖贵嫔单是想起她与自己平起平坐,就恨不得立时让卫菡萏消失了,更别说有朝一日这卫菡萏踩在自己的头上了!她的眉心剧烈的一颤,整个人似是被雷霆一击,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卫菡萏还年轻,她有七皇子在身边,对于皇上就是一份念想。如今是不受宠,可若是往后又被皇上想起来,可当真是夜长梦多。自己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除去卫菡萏,也是一了百了!
顾临怡也不再多说,只是小心的环抱着七皇子,转头又叮嘱卉春与乳娘等人道:“去了颐宁宫,难免是人多手杂!你们给都本宫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仔细看好七皇子。如今开了春,又是刚过了惊蛰。最是蛇虫鼠蚁活泛的日子,不晓得哪个不小心,就钻出来个什么脏东西!”
卉春忙喏喏应下,含笑道:“娘娘也是忒小心了!颐宁宫哪儿来的蛇虫鼠蚁与脏东西呢!”
顾临怡垂首,温然笑了笑,只道:“小心一些总是无错的!”
僖贵嫔似是没听见主仆二人的对话一般,只是微微蹙眉,沉思不已。
刚一进颐宁宫,便能听见檀板与苗声宛转。东配殿里搭起了小宫台,上面的傀儡角儿大约有小半个真人大,做的极是精巧细致。唱的是一出儿热闹的《花田八错》,几个太监在上面操纵,因着时常来给太后、太妃逗闷子的,唱的是字正腔圆,极圆润好听。
此时太后还未前来,到的多是一些低位的妃嫔。见顾临怡进了门,纷纷起身向她行礼。顾临怡环视一圈儿,便瞧见窗边站着面生的六人。因着是头一次见,六位新贵人刚想向顾临怡行大礼,她便是略略扬手,道:“你们先看着,等过一会儿有行礼的时候。”
后宫的妃嫔都未到全,太后还在午睡未曾转醒,这一众妃嫔才都在配殿里先开了傀儡戏看,不过是打发时间。顾临怡不欲跟这些人为伍,回身直奔着寿康殿的明间儿去候着太后起身,各宫主位妃嫔到齐。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正三品以上的妃嫔才陆陆续续都到齐了,莲贵嫔来的极早,借着在明间儿的功夫,是难得有了亲近七皇子的机会。
待太后起身到了明间,各宫诸位妃嫔纷纷起身问安。各自告了坐,新入宫的六位贵人便被宫人引着进了寿康殿明间儿,规规矩矩的来参拜太后。
☆、第14章 大惊失色
新人跪拜后,太后免不得要教导六人几句。左不过是“温、良、恭、俭、让”一类后妃之德。教导后,又让宫人一一引着参拜了宫中比这几人位份高的后妃。
如此一番拜见,诸人这才又挪去了东配殿去看新编排的傀儡剧。
因着皇子皇女多半瞧不懂傀儡剧,也都是坐不住的年纪,一众乳母妈妈便都在暖阁里看着皇子帝姬之间玩闹。
卫菡萏得着这样的机会,哪儿还有心去看傀儡剧,趁着配殿内其乐融融的样子,便是独自一人悄悄的出了东配殿,奔着暖阁去瞧七皇子。
卉春瞧见,立时回禀给贵妃。顾临怡混不在意的一笑,曼声道:“她心里惦记着七皇子,你让她去便是了。今儿个高兴,让她们母子俩多处一会儿。”
僖贵嫔正巧坐在顾临怡的身后,听见莲贵嫔去了寿康殿的暖阁,她立时拉着探春走到人少的一处,语不传六耳,小声的叮嘱了探春几句。探春神情变换,颇为犹豫惊惧。只等僖贵嫔将那话说完了,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诸人此刻的注意全都落在了傀儡戏上,谁也没心思去留意莲贵嫔与僖贵嫔如何。
新编的三出傀儡剧都是极应节气的喜庆剧目,东配殿里热热闹闹的唱着演着,一晃儿便是一个下午过去了。
到了黄昏,霍延泓结束了这一日的经筵进讲。倒也未有避讳,带着简王、献王、襄王、怀王四人来了颐宁宫。一时寿康殿的正殿明间儿开了筵席,太妃、太嫔并着亲王等人,虽不似平时节日的宫宴那般隆重。却也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
淑惠庄太妃多饮了几杯,酒气难免上了头,笑呵呵向太后劝着酒道:“可亏得太后有兴致,让咱们这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我瞧着往日里的宫宴,倒比不得这一回热热闹闹的有趣!”淑惠庄太妃自然是恭维太后的话。可宫中这些年来的宫宴,多半都是贵妃、贤妃、德妃三人筹备。这番话一开口,倒似乎像是三人从前未曾尽心似的。
襄王听着这话,自是觉出其中的不妥,免不得替自己的母妃打圆场道:“母妃一向最喜欢简单热闹,自然各有各的好!”
太后淡然含笑,全不在意淑惠庄太妃的醉话,“咱们这些老婆子,常日里也是无趣。往后若是哀家有心力,倒是该经常置办这样的家宴便是了。三言两语的事儿,也不似年宴、中秋宴一类的费事儿!”
淑惠庄太妃不觉笑道:“也是太后从前常跟在端敏皇后身边儿料理宫中的事儿,”她说着,眯目看向贵妃、贤妃等人,道:“咱们这几位娘娘到底年轻!照我看,这宫中最得力的,还属元妃!”淑惠庄太妃这一句话说出来,倒是教众人齐齐的一怔,有些回不过神。
云千雪此刻与德妃并肩同坐一席,听见淑惠庄太妃这话,也是愣了愣,转瞬,清凌凌垂首,恭顺道:“庄太妃谬赞,臣妾入宫的时日,到底也不及贵妃、贤妃、德妃三人!”
淑惠庄太妃一笑,摆了摆手,和颜悦色道:“咱们且说周家姑娘入苏府这事儿,这周夫人可是转了一圈儿,连怡康贵太妃都求告了也没成。去了合欢殿两趟,竟是妥善的解决了,还是你又本事呐!”这话听着是夸赞云千雪的好话,可未免说的也太过点眼。
怡康贵太妃面儿上登时有些挂不住,沉了脸,却也没言语。诸人心下也是无限好奇淑惠庄太妃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神全都在元妃与淑惠庄太妃、怡康贵太妃面上逡巡。
“庄太妃饮多了,把备下的醒酒汤端过来!”霍延泓面无波澜的开口,转头看了襄王一眼,缓缓道:“延汮,你且陪着庄太妃去醒醒酒。”
襄王垂首应下,立时上前去扶庄太妃退了下去。如此,殿内自然免不得是一阵尴尬。
云千雪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仍旧兀自与姜子君饮酒、说话。太后与皇上也是混不在意,送走了淑惠庄太妃,便宣了京城最著名的杂耍班子上殿。
几位皇子公主不甚喜欢看这杂耍,倒是莲贵嫔自从下午一直抱着七皇子,如今在宴席上也一直都没撒手。七皇子还不会走动,不似几位皇子、公主坐不住,能疯玩儿在一起。这会儿窝在莲贵嫔的怀里,小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杂耍的艺人表演。
云千雪无甚兴趣,这会儿便去了暖阁想瞧一瞧颜欢与君煜两个小家伙儿。可刚到暖阁门口,便听见了连声的呼喊,惊得云千雪立刻打帘子进去。
暖阁宽大的黄花梨木炕上此时竟有一只身形极大的蜈蚣爬着,孩子们都没见过蜈蚣,全都愣愣的看着。似是有些害怕,可瞧着那东西不大,心里也存着几分好奇。云珠倒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立时推了一把离着自己最近的君灿,与几个弟弟妹妹说道:“躲开,快躲开!”
乳母与一众宫人听了这话,立时有人奔着榻上去抱各家的皇子。
云千雪掀开帘子,正看见这一幕。朱嬷嬷吓得连滚带爬的上了木炕,奔着颜欢、君煜的身前过去。云千雪亦是吓得大惊失色。想也未想,直接奔了过去。可那蜈蚣极是奇怪,不管不顾。似是被什么牵着一样,直愣愣向着颜欢与君煜两个人过去。
云千雪与朱嬷嬷离着颜欢与君煜都不算近,这变数是瞬息间的事儿,哪儿来得急。眼瞧蜈蚣离着两个孩子越爬越近,倒是云珠反应极快,直接从自己身边拉过两个软垫子,朝着那蜈蚣扔过去。
这两个垫子一个落在了蜈蚣身子上,将整个蜈蚣盖的严严实实。另一个垫子扔在了颜欢与君煜的面前。颜欢瞧着屋子里乱作一团,眨巴着眼睛,还有些回不过神。云珠极快的上前将两个弟弟妹妹护在后面,拉着送到了朱嬷嬷那里。
云千雪是看的心惊胆战,立时将颜欢与君煜两个拉过来。她方才明明瞧见了孩子没事儿,可心里仍旧是怦怦的打着鼓,吓得面色惨白。
次间儿的声响很快便惊动了外殿的人。霍延泓方才瞧见云千雪进了暖阁,如今在外面听见暖阁里的骚动,头一个起身往暖阁进。几个王爷也是起来随着皇上进门查看,太后、太妃与一众妃嫔亦坐不住,纷纷随着起身往暖阁去看个究竟。
掀帘子进门,暖阁里的人全都远远的躲开了木炕。云千雪这会儿紧紧的抱着云珠,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云珠已经十岁,云千雪平日里身体娇弱,哪儿能抱得动云珠。刚说了两句话,已经手臂发酸,气喘吁吁。
霍延泓立时上前扶住了云千雪的腰肢,又将云珠接过来抱在怀里,道:“怎么了?”
屋子里其它宫女太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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