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后宫胭脂杀-第8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姜子君轻缓的颔首,转眉再不提这个,笑呵呵的念了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口,道:“你如今还未足三个月,不要思虑太多。依着皇上的叮嘱,多吃多睡,旁的事儿不许问、不许管!”
云千雪怔了怔,略略不好意思,“都与你说了?”
姜子君轻嗤的一笑,道:“怎么嘱咐你的,便是怎么嘱咐我的。太后那里,似乎也嘱托过。”
云千雪闻言,自是哭笑不得。
姜子君却无不羡慕的感叹,“我瞧着,恨不能时时刻刻把你放在眼前,他才能安心。”
云千雪生怕姜子君心里不好受,立时解释道:“到底是我太笨,不及你一半儿的省心。关雎宫也不似长乐宫,三天两头的出事儿!”云千雪说着,只是小心的侧首打量着姜子君的神情。
“自然!”姜子君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明朗道:“我也是乐得长乐宫架在关雎宫前面,给我做了挡箭牌呢!否则单说焕儿与灿儿两个皇子,要招来多少的嫉恨!”
云千雪随着一笑,心里不免感叹她的无欲无求,随遇而安,心里不免对姜子君又生出了几分敬佩。
皇上不再宫中,后宫诸妃却是四角齐全。得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有人不安分起来。定昭仪此前听说的风言风语,在霍延泓离开没几日之后便是甚嚣尘上。嘉妃、僖贵嫔、两个宫女之外,并着守冷宫的两个侍卫竟然也忽然横死。
冤魂索命这样的话亦发没了顾忌,甚至有人言之凿凿的说曾听见过棠梨宫里有哭声。永巷里当值的宫人也说,每晚到了三更子时,永巷里便会响起嘉妃被押去火刑时凄厉的叫喊。
起先不过都是听说,可这样的听说维持了四五日之后,很快就演变成了有人曾看见过嘉妃在永巷与棠梨宫附近徘徊。身上穿着火刑时穿着的那套明红衣裙,上面绣着月白色的花纹,在月光的映照下很是可怖。这样的话,被这宫人说的煞有介事。每晚一过二更天,各宫宫门紧闭,再没人敢在宫外走动,更别提永巷。
这样的话,却是没人敢往长乐宫传。一是,霍延泓临行前叮嘱过长乐宫的宫人,又有姜子君小心提防;二是,寻常的宫妃平日里鲜少有机会能迈进长乐宫的宫门。自从云千雪有孕之后,她懒怠去见旁人,多数来请安的宫妃,除去定昭仪、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意外,如数都被挡了回去。便是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等人,也是三次只见那么一次。
可风言风语传不进长乐宫,总难免云千雪偶尔要出去走一走。这一日太后邀了六宫妃嫔在御苑的沁芳园赏玩牡丹,这些牡丹都是去岁太后生辰之时,各处送来的名品,今年开春太后让人从暖房移栽了一些到沁芳园。如今沁芳园里各色牡丹争相开放,芬芳明艳。
云千雪有好几日都未曾出去长乐宫,这一日倒是早早与姜子君到了御苑,从杏花坞一路往沁芳园走。
太后的仪驾还没到,沁芳园里已经到了大半的宫妃。此刻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
见姜子君与云千雪来了,大多齐齐的缄默下来,不敢再多言语的样子。倒是舒妃、谨贵嫔、罗嫔、柏贵人没瞧见。旁人没了声响,她们那一处的声音,倒是明显大了许多。
“你是住在撷芳殿的,到底瞧没瞧见她?”舒妃颇有兴致,笑呵呵的问道。
谨贵嫔倒似乎分外紧张,连连摆手道:“娘娘可别问,怪吓人的!臣妾如今每天晚上,都会在殿里四面摆着佛牌。夜里也不敢出去,便是她……真是……想来也不敢进来。臣妾又上哪儿去瞧她?”
“德妃娘娘安康,元妃娘娘安康!”恪贵嫔清凌凌的开口问安,倒是给谨贵嫔吓得一个机灵,立时回身跪地,颤颤的说道:“元妃娘娘安康,德妃娘娘安康。”
舒妃也不起身,撑着肚子坐在原地,瞧见德妃目光不善的看过来,她便是轻飘飘的一笑,道:“德妃娘娘安康。臣妾有孕,太后说过不必行礼的!”
姜子君冷然哼了一声,也不往舒妃的身边儿去,倒是拉着云千雪就近坐在一边儿的交椅上。
没人叫谨贵嫔起身,她便是心惊胆战,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舒妃低缓的一笑,眼梢撇着一边儿的云千雪,眯目与谨贵嫔笑道:“谨贵嫔还跪着做什么?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实在不必这样惶恐不安,又不是说了不当说的话。”
谨贵嫔方才是想着德妃与元妃行礼,德妃没叫起,舒妃这一句自然白说。谨贵嫔垂首,不敢搭舒妃的话。
舒妃转首,幽幽一笑,问姜子君道:“德妃娘娘不叫谨贵嫔起身吗?”
☆、第28章 牡丹花会
姜子君拢着袖摆,抬眼慢悠悠的扫看向谨贵嫔。面上含着疏淡的笑意,轻声细语的对谨贵嫔说道:“本宫瞧着谨贵嫔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谨贵嫔连连应声道:“是,臣妾应该谨言慎行。”
姜子君颔首,笑盈盈的加重了语气,“可不是!你与慎贵嫔的封号,便是皇上亲自从这四个字里面选出来的。可别白费了皇上的一番苦心!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当着这些年轻妹妹的面儿,务必三思,想好了再说也不迟!”姜子君尽管笑的和颜悦色,可那气势却是凛冽逼人。
谨贵嫔不自觉的颤着身子,忙应声道:“是,臣妾谨遵德妃娘娘教诲。”
舒妃却是不以为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慢悠悠的问姜子君道:“谨贵嫔也不过是把自己所见所闻说出来而已,实在没什么说错的,做错的。”舒妃说着,挑了挑眉,眼波飘向坐在姜子君身边的云千雪,面含讽刺,“难不成,有些人心中有鬼,听不得这样的话?”
宫中的传闻虽然不曾传进过长乐宫,可云千雪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无非是这些人将嘉妃之死旧事重提罢了。她轻细的黛眉扬了一扬,并不想顺着舒妃这话说下去。便是清清淡淡的替姜子君说道:“谨贵嫔,你起来吧!愿不愿意谨言慎行,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与旁人没有关系。来日出了差池,也与德妃无关。”
舒妃瞧云千雪未追究下去,只当她是心虚,便是越发得寸进尺起来,“撷芳殿的凌霄花开是真的,哭声与嘉妃被送去火刑时的喊声也是真的呢!撷芳殿是嘉妃的寝宫,这凌霄花的花期原本该是在入夏的时候。眼下,初春就开了,实在是妖异之象。只怕,嘉妃心里冤枉呢!”舒妃笑呵呵的开口,如数说出来后,才忽然后知后觉的向着元妃笑了笑,“哦,想是元妃听不得这个!毕竟当初嘉妃被送去火刑的时候……”舒妃越说越发幸灾乐祸,“元妃如今怀着身子,成日里也不踏出宫门一步,许是不知道。最近宫里妖异之事实在是不少,宫人私下里传闻,也不晓得是嘉妃作祟,还是僖贵嫔作祟。左右都是冤死的人!何况那僖贵嫔还是自缢,不晓得有多大的怨气呢。”
云千雪面无波澜的将香片含入口中,茉莉清香怡人,很是芬芳,让人齿颊留香。她神情疏淡,悠然向着舒妃莞尔笑道:“且不说这番话是不是怪力乱神,若真有这样的事儿,本宫也实在不必担心。”她语顿,扬了扬眉毛,“温氏是妖星,又不是本宫说的。她若是觉得冤枉,该去温家或是去清平宗寻许道陵。至于何氏,她谋害皇嗣,陷害宫妃。她若有什么隐情,是无辜枉死,那自该去找背后害她的人。这两个人与本宫都无甚关联,纵然她们再怨气冲天,也寻不到长乐宫。”
舒妃哼笑着说道:“元妃若是光明磊落,那嘉妃……”
“什么嘉妃!”姜子君眼波一横,挑眉看向舒妃。她眼神很是沉肃凌厉,极快的打断了舒妃的话,呵斥道:“那是妖星,连温家的人自己也这样说。温氏的骨灰已经被许道长带去了清平宗,镇压在清平宗里面。启曌城就从来没有过嘉妃,往后史书工笔,温氏也只能以妖星二字登临了。至于何氏,她是畏罪自裁。皇上已经废黜了她,如今舒妃一口一个嘉妃,一口一个僖贵嫔,是对皇上的意旨有异议?觉着皇上的盛裁有失偏颇?”
姜子君这话说出口,一字一句说的极快,仿佛一把上下挥舞着的剑,招招致命。刺得舒妃的脸色是青白交加,微微咬唇,竟是无言以对,极是尴尬。
“太后驾到——”
如此怒目相视,直到太监的通传声适时的响起,这才勉强打破了园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诸人起身,跪迎太后的仪驾。满苑衣香鬓影,莺声燕啭。人面春花相映成辉,很是赏心悦目。再瞧不出方才园子里,曾有过口舌的争执。一个个笑的恬然安静,仪态端方。
太后笑意融融的进门,免了这些人的礼。诸人一边用着茶点,一边陪着太后说话。
上元一朝,太后曾被先帝誉为是大齐第一才女。几个腹有诗书的宫妃为博太后的喜爱,便是品花赏花,论起古往今来无数赞颂牡丹的诗词。
其中,到底是士族出身的女眷能诗能文,能书能画。在这样的场合里,比起庶族出身的一众妃嫔要出彩许多。她们一个个儿能言善道,说起话来不仅规矩得体,还颇有些见解。
莲贵嫔出身低微,如今才能勉强识文断字。谨贵嫔、慎贵嫔也不过通读了一些《女则》、《列女传》一类的闺阁书卷。沈容华虽然说话俏皮,可说来说去,总觉着有失涵养太空乏。
倒是恪贵嫔未曾怯场,一番言语,甚得太后喜爱。提起牡丹的栽种照养,倒是引经据典,与太后说了好些。
太后含笑一叹,道:“《洛阳牡丹记》这一类的书你也看过,倒也实在难得。”
恪贵嫔垂首,恭顺恬静的含笑,道:“父亲觉着臣妾小时候太过野性难驯,所以让臣妾独自照养花草,还不许花匠帮忙。臣妾自己摸索,才择了这样的书来读。”
听见太后夸赞,如敦肃夫人这般极会看眼色的人,便也跟着附和的说了几句。
春暖花开,鸟语花香。这一众妃嫔软语娇柔,莺莺沥沥的极是热闹。这一场赏花会倒也尽兴,不多时,太后便念叨着累了,让诸人再赏一赏,自己便领着宫人退下了。
太后一走,都想起方才德妃与舒妃的剑拔弩张,这一众妃嫔也是各怀心思,不乐意再多呆,纷纷起身告退。
姜子君也觉着无趣,便是扶着云千雪起身道:“我送你回合欢殿。”云千雪一笑,正要应下的功夫,便忽然听见有人惊呼了一声。紧跟着的是敦肃夫人尖声唤道:“快,快扶住舒妃。”
云千雪一回身,便瞧见舒妃似是被人撞了一下,那肚子眼瞧着就要扑到地上。若是这么一摔,只怕必定要伤着腹中的孩子。舒妃离着她不远,云千雪下意识的倒退两步,园子里起身离开的宫人纷纷惶急的惊叫起来。
也所幸,舒妃身边跟着的太监宫女都是伶俐的人。这会儿是扶的扶,还有太监扑到地上,生怕舒妃跌下去,预备接着她。
一时间周遭四、五位宫妃都被左右拉扯着扑倒在地。
挨着舒妃身边坐着的是谨贵嫔与罗嫔,两人原本离着舒妃进,方才舒妃忽然失去重心跌倒,便是下意识的拽了两人一把,两人自然也跟着跌坐在地上。
旁边的宫女太监扶稳了舒妃,这才又七手八脚的去看谨贵嫔与罗嫔。因着天暖,两人衣衫都是单薄。这会儿被舒妃拽着叠在青石地面儿上,免不得要擦伤手腕、手臂。
舒妃心悸未平的站起来,缓了一缓之后,便是很快的回首道:“方才有人推了本宫一把,是谁?”舒妃这话刚一说出口,便是唬的一众妃嫔都是面面相觑,讶然不敢多说。
这一场赏花会贤妃并没有来。协理六宫的妃嫔只有贵妃与德妃两人。贵妃听见这话,忙让宫人先扶着舒妃坐下缓缓,自己也跟着正襟危坐。
还未等贵妃开口询问,倒是定昭仪冷笑了一声,道:“莲贵嫔,你好好的做什么去推舒妃。”
瞧见这阵势,诸人心下是无限的疑惑与好奇,都将目光落到了定昭仪与卫菡萏的身上。
卫菡萏仿佛还没从方才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脸色煞白。如今听见定昭仪这话,亦发着慌的跪地,连连摇头向着贵妃、舒妃两人道:“臣妾是不当心的,方才,方才臣妾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所以,才不当心冲撞了舒妃的!”
舒妃自藜芦之事后,不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即眉目一横,极是狠厉的盯着卫菡萏,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贵妃神色淡淡的看着卫菡萏,面无表情,“莲贵嫔是被什么绊了,”她说着,看向卫菡萏方才坐着的地方。那四面除去有几个小石子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能绊住她的东西。
卫菡萏也是焦急的回首去看,心里无比的糊涂。“臣妾,臣妾也不知道。仿佛,仿佛是谁绊了臣妾。”
贵妃慢悠悠一笑,“是吗?定昭仪方才离得近,可看见是谁绊了莲贵嫔?”
定昭仪轻哂,睨了卫菡萏一眼,断然摇头,“臣妾没瞧见有谁绊了莲贵嫔,只看见莲贵嫔上前推了舒妃一把!”
舒妃听了这话,一双美目越发凌厉尖刻,“分明就是你想害本宫。”
卫菡萏心慌不已,立时指着自己裙摆衣袖上沾染的灰尘道:“没有,臣妾是万万不敢的。臣妾自己也跌倒了。若是臣妾有意要害舒妃娘娘,臣妾自己何必摔在地上呢?”她语顿,扫了一眼笑的得意洋洋的定昭仪,反驳道:“何况,若是臣妾想要害舒妃娘娘,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这样点眼呢?臣妾难道不要命了吗!”
☆、第29章 仗义执言
卫菡萏性子软,说话也从来都是娇怯柔和。这反驳的话说的分外轻缓,一点底气都没有。
定昭仪哼笑睥睨着她,明丽的眸子骄矜尖利,“谁知道莲贵嫔怎么想的呢!许是你自己没法儿照养七皇子,所以也看不得别人有孩子!当初寿康殿暖阁出了蜈蚣的事儿原本就蹊跷。谁也没瞧见何氏去过寿康殿。倒是你在外面也徘徊过,也进过屋子。何氏自裁,实在是疑点重重。焉知是不是你下的黑手冤枉给何氏的!如此,何氏才会怨气冲天。”
卫菡萏眉心忍不住剧烈的一颤,定昭仪无故提起僖贵嫔,她心里自是万般心虚,立时垂首,咬牙辩解道:“昭仪娘娘,何氏的事儿,那宫人已经都招了。太后娘娘已经查明,何况,何氏自裁的那日,臣妾被拘押在采薇宫,还能做什么!”
舒妃被定昭仪这样引着,亦发将信将疑,反问卫菡萏道:“何氏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谋害皇嗣?难不成,就是为了害你?那未免也太蠢笨,太得不偿失了。”
梁容华也是淡淡哂笑,附和道:“可不是!何氏一死,她身边的宫人便也接连惨遭横祸,都无故掉进了同一口井里。若不是有人杀人灭口,那就是冤魂索命了!可见何氏当真死的冤枉呢。”梁容华原本是有宠,莲贵嫔复宠,自是抢了她的恩宠。难免要借着皇帝不在,落井下石一番。只怕在座的诸人,如今是恨不能都去踩卫菡萏一脚才痛快。
卫菡萏已不似当初那般任谁都可以欺辱,听了梁容华这话,当即转头,眼神带着愠怒,瞪着梁容华道:“何氏的罪名是太后与皇上一起定下的……”
梁容华往日也是个极厉害的人,听卫菡萏提及太后与皇帝,便心知卫菡萏是要学着方才德妃揶揄书费那般来堵自己的嘴。她既然瞧出来,自不能让卫菡萏得逞,尖声道:“可也难免有人暗中捣鬼,蒙蔽圣听。何氏死的奇怪,谁知道是自尽的,还是被人杀害了再做出自尽的样子!”
卫菡萏心里无比的慌乱,但是她仍旧敛容,极力的镇静心神。“梁容华现在是要替何氏翻案,反过来质问污蔑本宫吗?就算本宫有罪,也容不得你对本宫指手画脚,以下犯上!”
“嫔妾不过是仗义执言,”梁容华被卫菡萏忽然的凌厉问话震了一震,声音立时轻缓下来,“何况,嫔妾又没指明了就是莲贵嫔,您又何必心虚呢!”
“行了,”贵妃淡淡然的镇声开口道:“何氏的事儿已经尘埃落定,多说无益。如今是说莲贵嫔是否是不当心才推了舒妃一把。”
定昭仪却是笑了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贵妃娘娘,这两件事原本就是一件事儿。那就是莲贵嫔有心妒害皇嗣。何氏的事儿算一件,今日的事儿也算一件。说的通呢!”
舒妃心里倒是亦发笃定了卫菡萏要害她,她当即啐道:“贱人!”她说着,一口口水唾在了卫菡萏的脸上。惊得诸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照说舒妃也是士家大族出身,往日行事极有教养。如今竟当众给卫菡萏唾面之辱,自然是气急恨急,更是鄙夷卫菡萏出身低微。
卫菡萏也是无比的震惊,有些回不过神。她眼里含着屈辱的泪水,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最终,缓缓低头,轻慢的牵起帕子在脸侧揩拭掉那污物,一言未发。
姜子君虽然不喜欢卫菡萏,却也极厌恶舒妃这样当众羞辱人,抱不平的出言道:“舒妃,你好歹是正二品的妃位,怎能做这样失仪的事儿!”
舒妃冷冷一笑,“失仪?礼仪自然要对着当得上的人,如她这般卑贱恶毒的贱婢,不配为人!更不配让我以礼相待。”
卫菡萏微微垂首,刘海垂在额前,挡住了她的眼睛。她静静的跪在原地,也不去分辨什么,似乎只等着舒妃与贵妃的处置了。
“话还没说清楚,舒妃实在不该如此。当着新贵人的面儿,成什么样子!”贵妃面容和煦,声音清软又温和。
舒妃转头看向旁的人,问道:“有谁瞧见莲贵嫔是不当心被绊了才推得本宫的?”
诸人全都垂首,没人敢帮卫菡萏说话。
“娘娘,嫔妾有话要说……”这声音很是明朗清脆。诸人循声望过去,原是曾经在寿康殿里帮卫菡萏说过一次话的贵人薛婵。她圆圆的眼睛,带着纯真无暇的笑意。恭顺恳切的跪地,道:“回贵妃娘娘、舒妃娘娘,方才可能是嫔妾不当心,踩到了莲贵嫔的裙摆。她才不当心跌倒的。”
众人闻言,都有些回不过神,讷讷的怔愣着。
云千雪冷眼旁观,细细的打量着这个薛婵。自那日她帮着莲贵嫔说话以后,霍延泓倒是对她留意了一些。她是这六个新入宫贵人里颇得恩泽的一个。
薛婵是刚入宫的新贵人,没有要去害舒妃的道理。何况她出身不俗,如今站出来帮着莲贵嫔证明,言语一句,贵妃与舒妃也实在无法向她问罪。左不过是因为她刚入宫,冒冒失失的缘故,无关痛痒的申饬几句便是了。
薛婵说着,面向卫菡萏,有些赧然歉疚的说道:“莲贵嫔,对不起。嫔妾冒失也没注意,就是觉着好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
舒妃根本就不信薛婵说的话,当即指着卫菡萏道:“她说是被人绊了没站稳,如今到你这,怎么竟变成踩了一脚。”
当时薛婵站在卫菡萏的身后,若说绊了她,也实在是做不到的事儿。便急忙解释道:“只怕莲贵嫔也是莫名,所以想不起来是被绊的摔倒,还是被人踩了裙裾才摔倒的。”
姜子君含笑曼声轻斥二人道:“往后再不许这样冒冒失失的,若是真伤了舒妃,你们谁也担待不起。”语顿,又扫了舒妃一眼,关切一笑,“舒妃如今有着身孕,务必当心一些。往后可千万别去人多的地方,省着再一个不当心,那可真就是追悔莫及了!”
舒妃犹自不甘,“即便她是不当心,可她也确实推了我一把,德妃想就此轻易的揭过去吗?”
姜子君笑容凝在唇边,眼中再无半分笑意,“那舒妃要如何?因为莲贵嫔不当心,就要照谋害皇嗣的罪名处置吗?你若是打定了主意,便让贵妃拟折子送去皇上那。看看皇上怎么说!”
贵妃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淡淡道:“莲贵嫔既然是不当心的,也实在不必那般严重。便罚莲贵嫔、薛贵人半年的月俸,小惩大诫。”对于旁人,半年的月俸实在当不得什么,好歹还有家里贴补银子。可卫菡萏没有家里可贴补,罚了半年的月俸,自然是不小的惩罚。
卫菡萏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首恭顺的叩谢贵妃轻饶了她。
后宫女眷恭送了贵妃、德妃几位高位妃嫔。立时作鸟兽散,极快的离开,生怕走晚了再生出什么不虞。
“阿媛,你也真是大胆!方才大家都不敢说话,你做什么硬出头替莲贵嫔言语!”
这阿媛是薛婵的小字,说话之人是与薛婵一同入宫的陆淮月。她与薛婵自小一同长大,很是要好。不过两人性子却是天差地别。薛婵活泼大胆,口无遮拦。陆淮月却是性格懦弱,胆小极小的人。
薛婵粲然一笑,天真烂漫的说道:“盈姐姐,你瞧宫里这么多的妃嫔,没有一个人敢帮着莲贵嫔说话。莲贵嫔每每总受人欺负,多可怜。”
两人此时走向园子深处,特意避开了旁人。陆淮月拉着薛婵,不大放心的看了看四周,见是没人,仍旧压低了声音道:“你没瞧见吗?这莲贵嫔三番四次的被人落井下石,谁也不帮她说话,想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分明不是你踩的,如今好好的也跟着被罚了半年的月俸,实在是不值得!”
薛婵微微惊讶,问她道:“盈姐姐怎么知道不是我踩得?”
陆淮月亦发凑近了薛婵,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瞧见是定昭仪故意踩住了莲贵嫔的裙裾!”陆淮月说着,忍不住深看了薛婵一眼。
薛婵似是想不通,偏着头问道:“定昭仪为什么故意去踩莲贵嫔的裙裾呢?”
陆淮月摇头,“我听说,之前定昭仪与莲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