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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丞相世外客-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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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沿地道往护城河的下游寻去。”
“就是在耀天护城河的尽头处,我……我终于找到了游在水中逃生的夫人。当时我松了口气,正想上前拉夫人上来,忽然赶到背后一阵疾风掠近,在猝不及防下,我的穴道被制住了。”
“一个瘦长的蒙面男子走到我面前,他的手上握着把用内力绷直地软剑,眼睛是墨绿色的,只瞥了我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水中的夫人身上。我开口质问他是谁,他却用嘲笑地语气回答我:‘老头子,这里没有你发问的资格。你只需把刚刚看到的一切,如实回报给秦洛即可。’”
“我还想再问,他却点了我的穴道,提着我的后领跃到河岸边,那里站着好几个与他一样的蒙面男子。其中的五六个手中握着划船的大桨……”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叔的声音开始颤抖,脸上露出极端恐惧悲伤的表情:“我站在那里,口不能说,手不能动……我李棕活了五十几年了……什么屈辱没受过,什么坏事没干过!可是从没有像那一刻恨到……只想将这些人,只想将没用的自己碎尸万段!”
“夫人游到河岸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了,她也看到了站在河岸尽头的黑衣人。可是她没有办法,护城河两面都是高壁,只有两个出口。如果再游回去,她也只能力竭而死!”
“公子……公子……我李棕自认也曾杀人如麻……可是那些人是畜生啊!他们根本不是人!他们害怕夫人的使毒功夫,所以一下一下把桨剁在夫人的脸上、头上……我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夫人一次次奋力浮上来,又被撞下去,鲜血在河上晕染开来……而夫人她……再也没有浮上来过……”
李叔用仿佛一下子苍老了百岁的沙哑声音说着,赤红的眼中滚下热烫的泪,灰白的头发不知是因为风吹还是颤抖而飘动着:“那个擒住我的蒙面人在夫人沉下去后,对我说:‘我们也只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恨只能恨你们家主子太过招摇,功高震主!回去警告你们主子,若他再敢拥兵自重,目无王法,这就是他的下场!’”
房陵城中瞬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意思,所有人都为这样的事实震惊了。他们窃窃私语着,惶恐着,愤怒着,他们效忠的帝王,他们为之在外拼命的皇上,竟在他们鏖战沙场的时候,屠杀他们主帅的家人,还是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做这样残忍的警告。
我还是那样木然地站着,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甚至连呼吸也快消失了。
亦寒担忧地扶住我:“公子……你哭出来吧。”
“哭……什么?”我说,“云颜她……没死,我哭什么?”
“公子。”亦寒心疼地抱住我,“公子,你别这样。”
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笑笑,说:“云颜她是个不爱打扮,却很珍惜容貌的人。我教她的养颜办法,她表面不屑,却总是偷偷在用。云颜她……总是嘴硬心软,当年我决定去考状元,她死活不同意,整整三个礼拜没理睬我。可是我一病,她就紧张地守在我身边三天三夜。云颜她答应过的话从来不食言,云颜她的使毒功夫天下第一,云颜的才能并不比我差,却宁可被我遮住光芒……”
“呐,亦寒……”我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亦寒的脸,“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不等他回答,我就很坚定地点了点头,很决绝地说:“所以说,这样的云颜是不会死的,这样的云颜……怎么会死呢?”
“公子……”秦离哭着扑过来抱住我的脚,“公子,你别这样……夫人她死了,她死了……”
城中断断续续地响起了压抑地哭泣声,我茫然地看着四周,然后问:“亦寒,他们在哭什么?为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公子……”亦寒定定地看着我,我却看不清他的眼,他的脸上究竟藏着怎样的表情呢?
“临宇!”他猛地把我抱在怀里,紧紧搂住,声音沙哑,“临宇……云颜,秦洛的妻,你的知交好友楚云颜,确实死了……”
曾经那么渴望的怀抱,为什么变得如此寒冷?不!亦寒,为什么连你也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云颜她怎么会死?她怎么可能会……
死?……死……与生相对的死,从此天人两隔的死,纠缠着永无止境地孤独的死……它……怎么可能会属于云颜?它怎么可能会属于那个鲜活而善良的女子?
“咳——”殷红的血晕染在亦寒青色的衣衫上,是否就像云颜洒在耀天护城河上的那般灿烂呢?我在惊慌失措的呼唤中缓缓倒下,蓝天白云在我眼中定格,定格在我们年少无忧的灿烂季节。
“临宇,从今以后我就没有爹娘了,只有云颜孤单一人。”
“傻瓜,你还有我啊!”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
“不会一个人去遥远的地方?”
“不会。”
“不能骗我哦!”
“好!”
十岁的云颜,抱着十岁的我,在楚非凡和何敏君的墓前悲伤哭泣。
“临宇,我们一起走出这个山林,将来等我们看遍了外面的世界,就一起回来生活到老,好不好?”
“好。不过回来的时候,可能就不只我们两个了。”
“那还有谁?”
“比如……云颜的丈夫。”
十一岁的云颜,挽着十一岁的我,走出那片生活了五年,宁静清幽的山林。
那时的我们,怀着对花花世界的好奇踏上茫茫旅途;那时的我们,无所畏(书)惧(网)意气风发,从不相信有任何挫折可以击垮我们,分开我们。那时的我们,又怎知,所有美好的憧憬只是梦境,它们再美再强,也抵不过命运无情的一击。
我闭上眼,鲜血不断从我的嘴角溢出,是什么让我这么痛?是什么让我只能看到火一般炽烈的色彩?云颜,云颜!我们明明说好一起兜转红尘,笑傲人间,如今怎能剩我一人归去?
你怎么舍得……剩我一人归去?
天涯携手君莫忘,飞鸟倦兮共返巢……云颜,你还记得吗?还记得吗……
在我昏迷以前,一个苍老的,我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用轻到几乎没有声带震动的声音,呢喃了一句话。
小佚
2008。2。23 18:40
第13章断肠之痛完。
下次更新:2月26日,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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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将功成
第14章 一将功成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上一章就是唬人的……不过貌似很多人猜中了,佩服佩服。
BUT……云颜没死,玲珑死了也是挺可怜的,你们不能和临宇一样这么厚此薄彼啦!
“咳咳……”我一手执书,一手轻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下。
“公子。”一个清润的声音连忙道,“你身子弱,加件衣服吧。”
我微侧头瞥了他一眼,清俊的脸,略带焦急慌张的眼期盼地看着我。我转了个身,冷冷道:“不必了。”然后继续看自己的书,不理会他。
“公子,我们知道错了。”秦离微颤着声音道,“我和李叔只是想让你下定决心和杨毅反目。公子你这人表面无情,实际却太顾念旧义,若不推你一把,李叔只怕你不肯真的谋反。到时反被杨毅牵制,没想到公子你竟会如此伤心伤身……”
我冷笑了一声,叫道:“亦寒!”
青衣的身影从门外进来。秦离忙用求救的眼神望他,可是亦寒一脸冰寒,看都不看他一眼。哼!想让亦寒救你?他没把你像李棕一样暴打一顿,你就该偷笑了!
“师傅,我……”
“公子有什么事?”亦寒问道。
我随手指了指身后:“把这只烦人的苍蝇给我扔出去。”
“公子!公子!……”
看到亦寒又从门口进来,我伸了个懒腰:“通知到若水了吗?”
“已经通知了。”
我叹了口气道:“云颜被捕影救走了我当然很开心,可是如果死的人真是玲珑……”
那个玫瑰状伤痕,在同一个手臂上烙印的,除了云颜,就只有玲珑。虽然乍闻死的可能是玲珑,已不像听到云颜死讯时那般痛彻心扉,却还是忍不住悲伤。她毕竟是我的家人,是陪我们一路走来的人啊!
心底的杀意窜了起来,我冷声道,“四大杀手,我与他们往日无怨,旧日无仇,竟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想让我尝到失去挚爱之苦。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亦寒微微皱起了眉:“公子如此肯定他们不是受杨毅指使?”
我抿了口茶道:“杨毅的目标在我,如果能抓到云颜,拿她当人质还来不及,又岂会轻易杀死她?那几个把玲珑当作云颜的杀手,下手如此之狠辣,又非要李叔亲眼看见,分明是为了让我尝到肝肠寸断之苦。只是,他们为何要针对我呢?”
沉思中的亦寒忽然眉头一皱,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我,压低了声音说:“会不会是……因为他?”
我一愣,贴在书页上的手指微微抽紧:“为什么这么说?”
亦寒抿了抿薄薄的唇:“当日灵儿曾警告我,四大杀手表面看来毫无联系,实际效忠的却是同一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我愣怔了好&书&网久,才略带疲惫地长叹一口气,心里知道,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极有可能的事实。心头的压抑和无从选择,让我们俩都沉默着。
“宇。”如阳光落入水中,如手指敲击琴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白衣被染了不少墨黑的飞飞端着碗药走进来,“喝药。”
他把药放在我面前,用很固执,一定要亲眼看我喝下的目光盯着我。我无奈地端起温热的药一饮而尽,然后示意他坐下来。
“宇,不要再吐血了。”飞飞一脸惊悸地看着我,绝美的脸上闪着极委屈的恐慌。
我含笑点头,一手理着他微乱甚至被烧得卷曲的发,一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炭黑。他羞涩地低下了头,烫红了的手指轻轻绞在一起。
“以后,药让医护煎就好了。”我轻轻执起他的手,心疼地抚摸上面的红痕,“不要再把自己弄伤了,知道吗?”
飞飞点了点头,黑嗔嗔的眼眸满含眷恋地看着我,天生嫣红的唇轻轻抿成一条微弯的线。
我和飞飞身后的亦寒对望一眼,都有些命运无常的悲凉和莫可奈何。
我轻轻抱住飞飞,柔声说:“飞飞,我只是希望你永远都那么快乐。”没有前世的苦,没有后世的恨,永远像这样单纯满足地生活下去。
对不起,飞飞!我不能让他们找到你,我不能让你重新回到地狱般的偏激和仇恨中。我必须……送你离开!
因为熬药太过疲惫的飞飞在我怀中沉沉睡去,我扶着他在床上躺下来,除下他的外衣鞋袜,又替他盖上被子,才和亦寒离开房间。
抬头看了看天色,不过晌午时分,天气仍是异常的炎热。我从城头眺望前方遥遥在望的暗紫色城墙,问:“秦归可有回讯?”
“一个时辰前刚刚送达。”亦寒从容答道,“他说,木双双已然答应和公子合作。紫都,随时可破。”
我越过层层高墙,将目光凝视在遥远的山川群峦。这个苍茫秀丽的伊修大陆啊,我正站在你那巍峨的高处,了望广阔天地。
“传令各军副官以上将领,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我淡淡道。
“是,公子。”亦寒走以前往我的左后方望了一眼,直到我点头示意,才离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靖远,出来吧。”
一个身穿淡紫锦衣的男子从拐角处走出,阳光流连在他白皙的脸上,翩翩而来的他,衬着饱含战火沧桑的城楼背景,就如一幅毫不相衬却极美的画,如梦似幻。
我立在太阳晒不到的阴暗处,眯起眼看着阳光下的他:“靖远,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他爽快地道,“只需你开口,就算你要谋反,我也一定会助你。”
“那好。”我手指轻轻搓捻着衣服上垂下的流苏,“我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助,你天下第一首富这个身份的帮助。”
韩绝因阳光照射好眯起地眼中,透出棕色的深邃光芒,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然后说:“没有问题。不过,在答应以前,我想临宇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在我抬头的瞬间,他薄唇轻启,用淡然的口气,深不可测的表情问:“子默是谁?”
万历七百六十八年七月十五日午时,烈日高照,灼气袭人,房陵城的金耀士兵在午时和未时都是被允许休息的,只有少数几个轮值的兵将才在外巡逻。
房陵城议事房中门户紧闭,我面色淡淡地坐在首位上,看着堂下犹豫不绝、满面冷汗的众将领,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大人。”一个中年将领排众而出,极为恭敬地一击到地,才说,“臣等知道大人的苦恨,也很同情大人的遭遇,可是皇上虽不仁,毕竟是我们的君;金耀虽险恶,毕竟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亲人都还在国中,大人要我们抛下他们谋反,臣等万万……”
“秦雾。”我轻轻叫了一声,打断他的话。秦雾忙应了声是,将手中的资料一一分发给众位将领看。只看了片刻,他们就一个个面色惨白,脸现愤慨。
“大人这是何意?!”那将领首先厉声质问。
我叹了口气,才一脸诚挚地道:“众位将领跟随我秦洛已经多少年了?”
不等他们回答,我又道:“该是我执掌军权多少年,众位就跟了我多少年吧?那么多年的并肩作战,驰骋沙场,我秦洛是个什么样的人,众位还不清楚吗?”
我的语声渐渐严厉起来:“难道在各位眼里,我秦洛竟是个胁持兄弟家属,威胁他们与我造反的人吗?”
堂下的一干将领缓缓低下头去,脸露羞愧之色。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年轻将领道:“我们这些人能有今天,靠的全是大人的提拔和栽培。如今眼看着大人被皇上忌惮迫害,却无能为力,实在是……”
我放下茶杯,拂了拂衣袖,站起身,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们:“今日我一一详查你们的家眷亲属,为的不是迫你们谋反,而是让你们能没有后顾之忧地选择!愿意随我脱离金耀,攻占风吟的,我会安全救出你们的家属,并发誓建功立业之日绝不会忘记各位的功劳。不愿意背叛家国的,可以选择随杨毅的七万兵将回金耀,我绝不留难。”
我负手在后,一步步走下阶梯:“我知道,在这里的所有将士,都是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无论是选择跟随我,还是效忠杨毅的,都无谓退缩。我敬重勇士,也希望能永远与你们并肩作战。可是……杨毅杀我妻子,斩我家将,断我后路,这样的人,我岂肯再跟随他?”
“我本该让你们统统回国的。”我叹了口气,“然而,你们一直都是我的直属手下,我的亲信。一朝回国,莫说还有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就是性命也不一定保得住。多年的兄弟,我实在不想你们因为我而前路尽毁!”
一步一步缓慢地行走,在即将到达门口时,猝然转身,凌厉却诚挚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能说的我秦洛都说了。不知各位的打算又是如何?”
他们的眼神相互交流着,犹豫渐渐转为患得患失的计较。终于,有一人躬身道:“请问大人,一旦脱离金耀,大人有何打算?”
来了!我心道,一旦保证了亲人的平安,那么计算得失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换做我,这种时候也会先考虑这些。
我笑笑,成竹在胸:“十日之内,紫都必是我囊中物。云博可信?”
议事厅中持续了长时间的静寂,我以心跳为表,默默数着这冗长的抉择时间。在我数到一百一十六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跪了下来,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齐声高喊:“我等愿追随神子大人,赤诚效忠,至死不悔!”
走出议事厅,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种正规地军事会议真是累啊!以后定要把秦离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不过……得先狠狠惩罚他一顿再说。居然有胆和李叔骗我云颜死了!
正当我边走边不露声色地思索时,那个被我称作云博的将领忽然追上我,在我耳畔压低了声音问:“大人果真要放那七万士兵回金耀吗?这岂非是放虎归山?”
我怔了怔,抬头直视着他年轻又充满野心的脸,淡淡问道:“那么依云博的意思又该如何?”
他四处看了看,微侧了身挡住所有能投射到的视线,做了个杀的手势。
我低下头看着那只布满老茧,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手良久,才叹息道:“抱歉,我……做不到。”无视他错愕的表情,我缓缓掠过他往前走。
对这些已经决定誓死效忠我的将领来说,他们关心的是我的成败。他们提出这样斩草除根的建议没有错,他们忘记除了他们自己,底下的士兵也有家属也没有什么值得责怪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中华大陆上用千百年的沉重历史萃取出来的至理。它用血淋淋的事实讲述着成王败寇的残酷和血腥。
当初,我既然选择了走上从政和领军这条路,就很清楚,双手沾血是必然的事实。
我不是没有眼睁睁看着杀戮发生过,我不是没有指挥千军万马浴血奋战过,我不是没有为了某些利益牺牲掉无关的人过,可是,这样赤裸裸的没有任何真实意义的残杀,我真的做不到。
走过拐角的时候,不意外地看到韩绝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用深沉地目光凝视着我:“你放走那七万士兵,他们不会领你的情。你让我解救那些士兵的家属,能救多少救多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临宇,终有一天你会被你的妇人之仁害死!”
我凉凉地睨了他一眼:“让你帮忙就帮忙,恁地那么多废话!”
韩绝蹙眉看着我:“有时觉得你这人深不可测,与天斗,与地斗,皆有可能。有时看你又愚蠢得直冒傻气。这样的你真的适合当皇帝吗?”
我冲着他露出个温柔地笑容,直把他吓得打了个哆嗦:“我有说过我要当皇帝吗?”
韩绝被我气得翻了个白眼,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不回头地问:“亦寒,你觉得呢?”
不等他回答,我就接口道:“你肯定会说,只要公子开心就好。”
“是。”在我身后,亦寒的声音清冷而夹杂着淡淡的宠溺和包容,“只要公子开心就好。”
我挑眉一笑,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转过阶梯,遥远的,望不到尽头的西面就是金耀啊!那个我效忠了六年的金耀国!
我一步步走下城楼,每走一步,就将属于金耀的过去抛却一点。心口有钝钝的痛和酸楚,也有血液沸腾的激扬,我和杨毅,那个曾和我各取所需,相互利用,却也相互扶持的帝王,我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君臣相斗。
杨毅,从今以后你再不是我的君,我也不是你的臣;杨毅,从今以后你我沙场相见,两国相争,绝不留情。
小佚
2008。2。26 20:05
第14章 一将功成完。
下次更新:2月29日,周五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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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寄宿
第15章 寄宿
睡觉睡到自然醒,我睁开眼,原本是漆黑一片,现在还是漆黑一片。不过从窗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嬉闹声和落在脸上的温热度,可以猜到现在应该是白天,而且还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起床第一件事洗脸刷牙,第二件事吃早餐,第三件事把那个快被遗忘了的无赖赶出去。
我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床头忽然传来悦耳的歌声:“远离家乡,不胜唏嘘,幻化成秋夜,而我却像落叶归根坠在你心间……”
“喂。”
“蓝蓝!我是哥哥,我和阿姨现在都在医院,徐冽发高烧了。”
“……”发烧?
“你一个人在家别乱走,我这就过去接你。”
“……”我好象记得徐冽说过,他从小到大就生过三次病,每次一发烧命就去了一半。
“蓝蓝,你有听我在说吗?”
“有。”我回答。
“本来是想叫你一起过来的,可是怎么也叫不醒你。你也别太担心了。医生说烧的是有点高,如果再拖延一下就会变成脑膜炎,不过幸好送来的早。”
“恩。”……
挂下电话,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随即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按理说,常人在外面冻了五六个小时会生病很正常。发烧烧到接近脑膜炎,我也确实有些担心。可是……
事情真的是变复杂了呢!我叹了一口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滴——滴——……滴!滴!……”一种极其怪异,又说不出得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静寂异常,稍微有一点声响,就能清楚听到。我一边苦苦思索着,一边摸索着起身寻着那声音找去。
“滴——滴——滴——”我的心脏随着那声音一下下跳动,近了!越来越近了!
突然,像是一匹连绵的布被割了一刀,断裂开来一般,那声音嘎然而止。我皱眉凝神,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正站在原地良久沉思着,忽然听到哥哥的声音。
“蓝蓝,不是叫你老实呆在房里吗?怎么自己出来了?”哥哥责备地拉我往回走,“快点去洗脸刷牙,我们去医院。”
“哥……”我为难地侧着头,“我还是不去医院吧。”
“那怎么成?”哥哥断然否决,“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唉……我暗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地跟着哥哥走。
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微微刺激着鼻膜,我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这是一种简单到有些单调,却又让人很容易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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