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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大事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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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是打算今晚和她单独过的,搞成这样一个集体吃饭已经很叫他失望了,如果再占用他饭后的时间,刚刚开始重新培养好的感情小秧苗又得不到良好灌溉了。
“是个好主意啊!经理,你晚上还有别的事?”龙晴仍旧是不冷不热的口吻。
“没有。”头皮有点发麻,算了,很久没招待过他们,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只是要找个机会和佘景伊解释一下——他已经戒除恶习很久了,每次他们过去打麻将,他都是负责端茶送水的,赌博行为他可没参加过,“那就去吧!”
话音刚落,佘景伊的筷子就落在了青菜上。她夹起来。送入口,仍旧没什么表情,其他人的叽叽喳喳似乎没人她的耳。目光再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丁沛抱歉里含着担忧的眼神传过来。
她又垂下头。
唔,她是决计不会参加的!自小就种下的害怕情绪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克服的,每次看到麻将,她总会想起那一地的鲜血,到后来是连“麻将”这两个字都不能听不能看了。
可是……没有权利阻止了沛的自由吧?她现在也只是,他的“重新开始”而已。
要重新开始啊!是不是也包括要适应对方的生活习惯和喜好呢?也许吧。那……她只能试试。也不会很难吧?至少那年她适应过了,而且分开也不是因为这个。
她是可以做到接受他的喜欢,但自己还是无法喜欢。如此而已。
所以,吃完饭,她拒绝一起前往了沛家,而是独自去搭地铁了。
“真的不去吗?”丁沛一手拉着出租车的门,一边问她,“六个人刚好好两部车,你要是走了……”
她摇头,微笑,“没关系的。你们去吧。你知道,我去不了的。”
“那……”丁沛不知说什么好。
她笑了笑,退两步,“去吧!我回家了。”想了想,一又补上了一句,“没……没关系的,我不会生气。你不用那么为难”
丁沛张了张嘴。
她一转身,脸有些红地赶快朝地铁站走去。
“谢谢!想你。”
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手机突然传来了这样的信息,一她忍不住,有些甜蜜地笑了。
***************
半夜十二点,她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忽然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噢!她眼神迷蒙地辨认之后确认。摁掉,过两分钟又响了起来,“喂?”啊……好困啊,很少响的手机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真叫人讨厌!
“佘景伊?”是林君玉不确定的声音。
“是我!怎么啦?”呜呜,她还是睁不开眼。
“哎呀呀,我的手机和钥匙啊,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不是顺手放到你包里了吗?我忘记拿了,你睡了啊?”
“是吗?”她没拿手机的手在床边摸摸索索,抓过自己的包包,半坐着,果然看到林君玉的手机躺在里面,“是啊!还在我这里。”
“你现在方便吗?拿过来给我好不好?我们刚从沛公家出来,我现在回不了家了!”
“你在哪里?”可恶,现在没有车了啊!地铁也停开了,她怎么过去?
“哎,干脆我去找你吧!你住哪里?我这就过去。”
自己住在小巷子里,林君玉怎么可能找得到?想了想,她报了一个离家很近的路口的地址,然后约好时间,慢吞吞地穿衣服,拿着林君王的手机和钥匙下楼。
外面黑漆漆的,她其实不怕,反正也走过很多次了。这里虽然租房子的人多,人员来往很杂,但因为住的多数是本地居民,治安还不错,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事发生。
她很安心地走着。月色很好,明媚地照在小道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四周还能听到蛐蛐发出的欢呼声,她脚步踩在道路上,很快就到了约好的路日。
原本是靠着电线杆等的,可是过了时间林君玉都还没到,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过了十分钟啊……好想睡!这样想的时候,眼皮自己就很自觉地向着地心引力靠齐,她闭目抽空打起瞌睡。
“你来得很早嘛。”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悠悠远远,黑夜忽然显得格外寂静。
她头皮忽然开始发麻,慢慢转过头,好可怕的眼神。明明看着她,却又好像没看着她一样!然后,她看到拉长的影子手中握着一根棍子,“我……刚到而已。”
“就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狰狞的笑容挂在嘴角,在她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那根棍子很忽然地袭击上了她的头。
好痛!她眼泪都来不及流出,就直接晕过去。
后来,她才丢脸地想起,那时,她居然还在抱怨自己为什么平时不好好锻炼身体,以至于眼看着棍子敲下来,都没有能力抵挡。
***************
醒来的时候,她并没被包裹在一片黑暗里、有朦胧的光索绕在房内,她被放倒在一张桌子下面。
窗户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没有被绑住,也没有任何的伤痛从身上传来——也就是说,这不是绑架?也是噢,绑架她也没有赎金可拿!
她慢慢从桌子下爬出来,才惊讶地发现,居然是在公司的陈列室。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揉揉头顶,被袭击的地方还是很痛。再看过去,才被吓了一跳——今早被砸碎的无头男模换了个新的,而新的那个无头男模,此刻被人摆在会议桌旁的凳子上坐着,面前是一台启动了的笔记本电脑。
她心尖上一阵颤抖,但仍旧鼓起勇气慢慢地走过去,想看清楚有什么玄机。
男模的右手放在鼠标上,而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的大字是:成都麻将(血战到底)!
啊?!
面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
好……好诡异。
她吓得退退退,没想到退得太厉害,以至于撞倒了放在另一端的塑料模特,她站立不稳,手不知道抓住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头一低,竟然看见一个毛发齐全面目狰狞的人头抓在手中!
眼珠怒突,舌头拉长,面上被人划得支离破碎,还有红色的血液!
“啊——”控制不住地尖叫出来!一用力就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闭起眼,在做梦在做梦……她蹲下去,用力闭上眼。在做梦在做梦,她没有看到麻将馆里到处流淌的鲜血,没有看到爸爸头和脖子只剩一层皮相连浑身是血的样子,没有看到那些个麻将牌散乱地点缀在血泊中……
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泪流出来,谁那么坏这样整她?幼时的记忆她花了多少时间来遗忘?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她只是想做爸爸妈妈的好女儿,做哥哥姐姐的好妹妹,她什么都没做错,她这么努力地生活,为什么折磨她这么久还是不放过她?
电脑画面跳了一跳。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恐怖的笑声立刻充斥着整个陈列室。
“啊——”她很用力地尖叫,很用力地堵住耳朵。
怎么办,还是不能阻止那些回忆在脑海里倒带,还是不能阻止那笑声冲入耳膜,“啊——啊啊——啊啊啊——”
那就这样一直很用力地尖叫下去好了。
哪怕嗓子都被叫哑。
“啊——啊啊——啊啊啊——”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两种声音充斥着整个陈列室,一时分不出高下。
“佘景伊?!”空气中忽然传过来一声很用力的吼声。
丁沛?!
难道幻觉到连丁沛的声音都出来了吗?她还是不敢睁开眼。
“佘景伊?!你在里面?你在鬼叫什么?”陈列室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然后是大踏步的脚步声。
“啊——啊啊——啊啊啊——”她还是尖叫个不停。
猛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够了吧?你叫那么大声用力做什么?”
果然是丁沛的声音啊。她的脸上爬满泪水,眼睛小心地睁开,“丁沛?”真的是那张很凶的脸啊!近在眼前。
四目相对了半分钟。
“哇!”她一把抱住丁沛的脖子,号陶大哭出来。手一边搂住还一边用力地捶打。
“乖!”他任她打着,反正皮粗肉厚,也不痛。轻拍着她的背,他审视了一下“案发现场”——他的笔记本电脑被搬了出来,塑料男模也被搬动到凳子上坐着,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恐怖女鬼头像在飘动,不时发出笑声;而他的脚下和其他几个角落,他微眯着眼数了下,一二三四,共四个鬼头面具。
啧,难怪佘景伊被吓得这么惨。他蹙起眉,不知道她在这里待多久了?该不会昨天半夜就在这里了吧?没吓晕真的是坚强。
他怜惜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她的哭声渐渐转小。
“好点没?”他轻声问道,感觉她在他肩窝处点了下头。才开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她抽抽搭搭,“昨天……昨天林君玉的钥匙和手机……在我这里收着,到半夜……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打电话说……说进不了家门;我们就约好在我家……门前的大路等,结果……结果我等很久她都不来……我……我就被人打晕……拖到这里了。”
“谁打晕你的?”这么说,她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
她慢慢抬起头,满脸是泪,哭成大花脸,正要说——
“啊?你们俩在做什么?”
陈列室里,一下于到齐了办公室里的全部人,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佘景伊和丁沛紧紧抱着,姿态亲呢;而陈列室却像一个刚结束战斗的战场。
大家都微微张开了嘴表示惊讶,而其中一位的面色,更是难看得很。
“经……经理……”站在最前面的林君玉舌头打结。
而佘景伊面色大变,目光下意识地从一个人脸上移开,嘴唇颤抖地吐出两个字:“龙晴!”
丁沛的目光,顿时变得幽深莫测。
***************
鉴于那天早上大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情况、。丁沛干脆顺水推舟地公开了和佘景伊的关系。而大家要怎么暧昧地想,他就管不着了。
三天后,龙晴调回上海总公司的调令终于下来。又过了三天,她启程离开。
“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佘景伊躲了龙晴一个星期,终于可以松口气。和丁沛坐在一个咖啡馆的窗户边,还是不习惯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奢侈消费啊!
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龙晴做这么过分的事没有被辞退,而且丁沛连提都不让她提。就这么风风光光地调走就可以了吗?
丁沛望着她,“哎,不知道怎么说起。”。
“还有故事的吗?”她眼睁圆。
他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满意地看到她脸红,“是啊,可是很难讲清楚。你听过以前学校有个叫林小敏的女生吗?”
啊?她忍不住退了一下,他……要和她说林小敏的事了吗?“没……没听过。”
丁沛松口气,“那时候他们都在谣传我和林小敏怎么样,我还以为你听过她的名字呢。”
呃……她可不可以将丁沛的表情理解为“没听过?那就好骗了?!”
“哎……”丁沛又是左右为难的表情,“我该怎么和你说。那个……其实林小敏和龙晴是好朋友。”
“啊?那又怎么样?”她迅速地编辑好了故事版本——难道是为了报仇?丁沛占了林小敏的便宜,然后又不负责任,龙晴就替林小敏报仇来了?
“她们不是普通的好朋友,你明白吗?”看她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咬牙,干脆明说,“她们其实是恋人。”
“啊?”她这次是惊讶。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很正常的事。那个时候,林小敏和龙晴虽然在不同的学校,可是感情还是很好。因为我和林小敏关系很好,她也不避讳地告诉我这个,只是我不知道她的恋人是谁。谁知道,后来有一天,林小敏突然找我陪她去医院,到了医院我才知道她居然是去堕胎的。”
“怎么可能?”余景伊呆呆地张大了嘴。
丁沛耸肩,“我也觉得奇怪,可是那是别人的私事,我怎么好问那么清楚。后来,也不知是谁说出来的,因为我和她很好,别人就自动将那个孩子栽赃到我头上,怎么也解释不清楚。我就干脆不说了,本来这对女孩子的名节也不好。”
“那龙晴知道吗?”
“肯定知道的,因为后来她们就这么分手了。我想,龙晴也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是我的,所以才那么恨我,觉得我是害她们分手的无凶,去年有个女孩子加入公司,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将那个女孩子吓走了。”
“她为什么要吓那个女孩子走?”佘景伊忽然问道。
“呃,”丁沛脸红了一下,“那个女孩子好像……好像对我有点……”
“噢,”她明白地点头,“你也对人家有意思?所以龙晴就动手把她吓走了?”
“我哪里有?”他捏她的脸,“我从头到尾也只和你一个人纠缠不清。扯远了吧,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头,可惜没有证据。后来,我一次去上海遇到了林小敏,她才告诉我,其实当年她的恋人是龙睛,而和龙晴分手,是因为……龙晴有梦游症。”
“梦游?”
丁沛点头,“就是梦游。开始只是轻微的,我想大概是林小敏和她分手打击太大了,所以后来她的症状才严重起来”
“那……那天她做那些事,其实都是在做梦而已?”难怪了沛不要她说。
“应该是吧。我担心真相一旦揭露出来,龙晴接受不了,会出事,所以才含混地打发过去。她自己能不能从打击里走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噢。”她头低下,想起龙晴似笑非笑扬起的嘴角和不冷不热的说话方式,再想想了沛告诉她的故事,不由得有些难过,“哎!”她叹了口气。
“傻瓜!”丁沛笑着揉她的头发,“头顶还痛不痛?”
余景伊摇头,“其实那天我好害怕,我还以为自己会被吓死过去。居然能尖叫一个晚上啊,真厉害。”至今还是心有余悸啊!
丁沛坐过来,圈她人怀,“没事了,别想了。”
“丁沛,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为什么那时候姐姐哥哥和我在一个环境里长大,他们却可以毫不受影响地成长?而我却看了麻将就恐惧?”她抬头问他。
“这个是正常的。”他轻吻她的面颊,“如果我小时候也遇到这么可怕的事,还不知道能不能像你这样坚强地走过来呢!”
“我不坚强,”她闷闷地说,“我其实是依赖性很强的人,以前依赖妈妈,后来依赖姐姐……”虽然姐姐总是不给她好脸色,可是她的生活和学业,全部都是在姐姐的资助下完成的。
“以后……你就依赖我吧。”丁沛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给了她温柔的一吻。她低下了头,“可以吗?”可以吗?心里也这样问着。然后开始认真地想起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米宁他……是不是那次在操场上抢劫我们的人?”
丁沛正凝神看她,听她这么问,“啊?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林君玉没骗她。
她细细看面前这张凶恶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长得比以前好看一点。然而那颗因为她的误解而蒙尘的温柔好心,如今在所有事实前明晰。
生平头一次,看走眼的是哥哥。她那个俊美又完美的哥哥。
她垂下了眸,这次真的微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嗯?没什么。”她端起咖啡,花了钱的东西,要好好享受啊。
丁沛想了想,“我还有事想告诉你。”
她偏头,看他近在飓尺的凶恶脸孔,忽然想,要是这样扑过去亲他一下表示喜欢,他会怎么样呢?_
“我想告诉你……那个……喂!唔!唔唔!唔唔唔!”
原本想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母亲的监狱地址这个消息的,可惜随着镜头拉远,画面消音,暂时没办法说出口了;只好等下回分解啦!
而远处,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纤细“美少年”正仰天长叹,亏她牺牲色相这么长时间地帮他勾引那个女人、虽然没有成功,虽然人家正眼也没看过她,有些打击她可爱美少女的自尊心,可是为什么那个该死的表哥一句感谢没有?
为什么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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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 外——关于第一次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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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景伊深深明白这一点。尤其是她这种人生意外不断的人,老天爷想起来就会要个一两次,还是没有固定周期的那种戏要,哎……她反正是时刻准备好了的。
就算是这样大喜的日子,她还是提高警觉。啊,不不不,今天不是她结婚,而是她考上大学到学校注册报到。
虽然只是小小的专科生,可是她能努力考到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背上背着一个背包,两边的手各提着一个塞得满满的编织口袋,她步履艰辛地朝宿舍走。刚报到完,交了学费。她拿到了宿舍钥匙。
唔……很心痛啊,学费那么一大笔,意味着她的人生负担又重了一分。连大学校园里据说很美丽的风景,也没什么心思看了。
不知道,在学校里,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和事呢?唔,她只祈祷能平安渡过这三年就好了。而且,千万不要遇到像高中时代的好朋友姚萱那样花痴的同学就好了。
和姚萱在一起,遇到帅哥的时候真的很丢脸啊!害她每次想暗恋一个人的时候,都因为姚萱的大放厥词招惹来对方厌恶的目光而作罢。
将手中有些下滑的编织口袋向上提了一提,唔,看其他报到的同学都是拎着皮箱父母跟前跟后地伺候着,她隐隐生出羡慕。
嘴里有些涩涩的味道,唔,不去想了,就算为了妈妈,也要好好地念书,以后早些还了姐姐的钱,就可以去看妈妈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拎着袋子,走过了转弯处。
目光一下子忽然被前方两个高高的背影给吸引住。那个瘦削的背影……好像是哥哥的?那个和她同父异母。却长得异常俊美不似她这么平凡的哥哥!
她忍不住想跟上去看看,手里的行李却成了负担。
哎……走得好快!她快跟不上了!简直想抬起手来叫住啊……
一时不查,她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手里两袋重重的东西一摇晃,她无法保持平衡,就这么东倒西歪地,一下子撞上了路旁的垃圾箱。
“咚!”
好大一声响!
比呼喊还有效,前面走着的两个人停住了,回头朝这里看来。
她过大的眼镜框斜斜地挂在鼻梁上,头晕目眩中辨认清楚,其中一个人果然是她哥哥。而另一个……啊!好凶的一张脸。
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倒在垃圾桶旁,那张凶恶面孔上似乎努力忍住了想笑的冲动,然后慢慢朝她走过来。
伸出一只手,帮她把压在身上的其中一只袋子拎到了一边,这才伸手给她,“同学,我拉你起来。”
她耳膜一阵酥麻。很难想象,有着这样凶恶面孔的人,能发出这样温柔的声音。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他人看起来,舒服很多。
“同学?”跌傻了吗?
“啊?”她慌乱地伸出手,被他牢牢地握住。脸一下子红了,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自然,好像一点都不尴尬的样子?这可是她第一次和男孩子牵手啊!
“谢、谢谢你!”站稳了的她感觉到很尴尬,道谢也有些结结巴巴。想起自己形象不整,她连忙扶了扶眼镜框,心里第一次开始觉得自己眼镜框太大了,实在很不美观。
“需要帮忙吗?”他好心地拎起了她的两只过大的编织袋。顿时龇牙咧嘴,“老天,你把家搬到学校来吗?这是什么这么重?”
“呃”她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不用了,我自已就好了。”哎呀!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胳膊上的皮肤。连忙缩回来。
他不由得奇怪地看她一眼,一下子就把她的脸看红了,“你很厉害啊,一个人可以拎起这么多东西,也难怪刚才会跌倒。”
“我……”她才想起她刚才跌倒是因为要辨认那个人是不是哥哥。一抬头,那个瘦削的背影已经走远了。唔……倒是这个陌生的同学来帮她。心里有些郁闷了。
“你住哪栋宿舍?我送你过去。”他好心地说。
“不用了,你同学都走了。”她闷闷地说。
他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没关系,他就是这样的。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哪里拎得动这么多东西?”
她因为他的坚持抬头看他。那张凶恶面孔下,却有颗很温柔热情的心呢,“我住5号楼。”
他笑,“那很近了,走,我带你过去。”
她跟在他后面,啧,头一次看到笑起来比不笑还凶的人啊!忍不住笑起来,她抬眸看那个高大的背影。
生平头一次,她两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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