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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虚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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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可以回我娘家吗?」柳如丝充满怨念的建议,娇美的脸蛋不怀好意。「嘿嘿嘿,到苏州去嘛!住在那儿地方又大、人又多,很方便的呀!」
可是杨如烟已经答应过岳父、岳母,死都不会送柳如丝回去住的,杨如烟为难的看著娇妻。
柳如丝误解了他为难的表情下所隐含的意义,自以为是道:「你也不喜欢我娘家吗?」
他不知如何回答。
「我了解、我了解。」柳如丝大为体谅的摸摸他的肩头。「那些家伙比我还要惹人嫌,要不然我们去洪州找我义父?」
他也很怀疑那人是否会欢迎柳如丝,他可不想一进门就被赶走。
「对了,相公,如果你们分家了,你原本从事的交易买卖要怎么办?」柳如丝很想知道他的生意和赚来的钱要如何处理?
杨如烟不假思索道:「大概全得脱手了。」
「脱手?」这是否意味著他一文钱都不能带走?「所有的一切都要还给他们吗?」
「这些年来,我有累积一点积蓄,即使离开杨家,也能找到一些帮手和我重新创业,你不用担心。」
「你甘心吗?」
「这里的一切原本就不属于我。」他淡淡一笑。
「相公……」柳如丝感到痛心,低头埋进他的怀里。「我也能帮你做事,需要我的话,尽管告诉我。」
「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够了。」
「放心吧!就算你用赶的,我也不会走!」她抬起笑脸,笑得很甜,深切的情意映进他的眼。
杨如烟恍惚了,亲吻她微翘的唇片,突然觉得只要有她在就足够了,这句话是千真万确。
一时间,他完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她更宝贵,更值得珍惜!
「相公,你又走神了。」她看不透他永远温柔的表情下隐含著什么样的心情!
认识他以来,她接触到的永远是他温和的一面,除了喜以外,其余的怒哀乐……等等表情,她从未见识过,偶然的他也会流露出来一些异常的情绪,可她总是来不及捕捉。
他到底是太深沉了,还是太单纯,又或者……活得太压抑了?
「相公,你如果伤心,告诉我要怎么哄你开心,我都会做的。」柳如丝很怕他心情不好,却压抑在心底不让她知道。「你要知道你已经娶了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分担,我保证我很可靠。」
杨如烟忍俊不禁的问:「你要怎么哄我呢?」
柳如丝双手交握,一副自愿奉献牺牲的样子。「只要你说,我就会努力去做,但是你一定不能再难过了,无论是娘的死,还是亲戚们做了什么离谱的事,你都不要再为他们伤心,好吗?」
他毫无预警的将她抱在怀里,像是在抱刚出世的婴孩,下巴抵著她的脑袋,不让她看见他的神情。「我没有难过,只是我以为这一天不会这么早来临……我没想到娘会离开得这么早!」
她听出他的话语有些失落,被他紧拥著不敢移动,乖乖的蜷缩起身体,小心翼翼的握起他的一只手,摸摸他的手指、亲亲他的掌心,软绵绵的示好。
「娘对我算是好的,她从来不曾因为我的出身而歧视过我。」杨如烟怅然低语。
柳如丝为了他的一句话,更加喜欢祥霖公主,也更加感伤于她的死亡。
「她不该死于非命……」他少有的露出悲伤的情绪。
柳如丝拧起眉,像跌进深渊里喘不过气,平时很会胡编乱造的她,当下却不知说什么安慰他才好?
他不开心,她也难受了。
「相公……」她绞尽脑汁,凭著本能打破沉重的气氛,「我把我娘给你,不只她,我爹、我义父、我哥哥,我六个结义兄姊和妹妹全部都给你,所以娘不会为你担心的,你有我和我很多很多帮手能代替她照顾你。」
他又笑了,那么感伤的话题却被她说得好像小孩子分糖果就能解决似的。
「我、我不会让你孤单的。」柳如丝鼓起勇气,从他怀里抬头,亲了他的嘴唇一下,又赶紧窝回他怀里。「别为娘的事太伤心,大不了我们替她照顾她的亲生儿子,就是你大哥,这样我想她在天之灵也会安心的,好吗?」
「照顾大哥啊……」这可是个艰钜的任务,如果他说他只想伤心,不想照顾大哥,不知妻子会怎样?
「虽然你大哥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不过刺猬我都养过,他应该不算什么。」
他再次发笑。
「相公,我又说什么可笑的了?」为什么他总是笑她呢?
「抱歉,如丝,我不是在笑话你。」他扳正她的娇躯,捧起她的脸蛋,正视她乌溜溜的眸子,「只是在你身边,我总觉得很快乐,所以我才笑。」
「呀……」别这么对她,她会脸红心跳想发情。
妻子害羞的神态又一次取悦了杨如烟,他轻柔的吻著她可口的红唇,诱出她迷醉的目光与美妙的吟哦声息。
两颗炽热的心紧密相连著,杨如烟深深的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再起怎样的波折,只要有她的陪伴,欢乐就会永远跟随在他身旁。
这一生,他再也不会孤单了。
发丧、报丧、祭奠……种种仪式过后,棺材仍停放在家中,隔了许多日,选到了风水宝地,杨家人才不慌不忙的等著吉时出殡下葬。
殡葬归来,杨家设宴,答谢吊客。
柳家只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赴宴,于是杨家众人对柳如丝更为不屑;然而始料未及的是,柳如丝的义父──祥霖公主的皇兄「腾王」竟披星戴月的赶到杭州,为亲妹哀悼。
腾王上门时,杨家人已经在宴请客人,腾王错过了送葬的时机,于是柳如丝和丈夫带路,领著腾王前往墓地凭吊。
「父王,你不要太难过。」一路上,柳如丝都在安慰腾王,体贴懂事的态度是她亲爹、亲娘完全享受不到的。「我们的娘生前没怎么惦记你,所以你也不用太舍不得她。」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腾王摇头苦叹。
柳如丝苦口婆心的继续道:「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平平淡淡才是真,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你千万不要激动,不然以你这个年纪,万一情绪失控,很容易抽筋、中风什么的,弄不好也跟著那个、那个……」
「如丝!」杨如烟没脸再听下去,赶紧出声打断她用心良苦的劝告。
腾王只能仰天长叹。
柳如丝露出一副好心无人理解的委屈样。「如果父王能像杨家几个平时和我们的娘不怎么亲热的人一样,突然今天变恳切了,在墓碑前哭得死去活来,回家宴请客人时还能大吃大喝的补回来,那我也没话说。」她可舍不得重视的人伤心难过。
腾王不看柳如丝,带著同情的目光转向杨如烟,「这丫头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
杨如烟骑马跟在腾王的坐骑一侧,笑而不语。
柳如丝就坐在他身前,挤眉弄眼的警告腾王不准泄她的底。
「她在我面前,倒是不会如此的率性。」杨如烟不掩宠溺的说著,视线下移,停留在怀中的妻子身上。
柳如丝一听,张大嘴巴想反驳,偏偏又找不到词儿。
他觉得她在他面前是虚伪的吗?才没有呢!她只是为了营造「美好妻子」的面貌,稍微掩饰一下脾气嘛!
「姑娘家,大了总算还知羞,不会对意中人也大大咧咧的。」腾王笑了笑,遣散了原本的哀伤。
柳如丝有一点点难为情了,缩在丈夫怀里,听他与义父交谈,没由来的感到十分满足……
有人宠著她、爱护她,而她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满足得眯起双眼,连腾王正在泄她的底都没发觉。
「这丫头从小就顽皮,不听父母教训,对她严厉些,她一定会捣蛋,惹得她家人受不了,把她托给我照料。」
柳如丝在腾王身边生活了十年,比起自家人,腾王更像是她的亲属。
「倒不是说她爹娘讨厌她,只是性情不和,容易起冲突,当她武艺略有小成就更不好对付了,每次回家总是要与亲人大战一场,希望她在你家能乖巧一些,少惹是生非一点。」
「她很乖了。」杨如烟温和的替妻子说话。
柳如丝听到他悦耳的声音,回过神来,笑嘻嘻的样子傻傻的很可爱。
腾王藉机警告她,「你嫁到杨家以后要改改脾气,不能再像以往那么任性,不要随便和家里人有争执,让如烟为难。」
柳如丝撇撇嘴角,「我恐怕没机会和他们起争执了,父王根本不晓得,我们的娘尸骨未寒,杨家那些人已经闹著要分家了。」
腾王诧异的看向杨如烟,「怎么回事?」
柳如丝抢白道:「家里的产业一向是给我相公打理的,以前有我们的娘坐镇,杨家那些人没什么意见;可如今人不在了,他们就想赶走我相公,把钱财分一分,各自享乐去。」
杨如烟淡淡一笑,由著她说出真相。
腾王大感不妥,「一旦分了家,杨家就四分五裂了,杨家的长辈会同意吗?这么做,实在太轻率了!」
「只要分了家,把财产瓜分得多一些,抛下像我相公这样地位不高的人,有福自己享,他们怎么会不同意?」柳如丝不爽的哼了一声。「即使忙著丧事这几天,在家里,他们也一直争吵著谁分得比谁更大块。」
腾王叹了叹,祥霖公主一个外人在杨家作主这么多年,为了凝聚这些面和心不和的家人,只怕是耗费了苦心,吃力不讨好,弄得如今人死了,真心为她难过的也没几个。
「你们有什么打算?」腾王对杨如烟的未来表示关怀。
柳如丝又抢先发表意见,「还没想好,不如我们被赶走的时候,就跟父王您一起回洪州吧?」
「呵呵,如烟来的话,我很欢迎,至于你……」腾王瞟了柳如丝一眼,不说话了。
杨如烟轻笑著,仍是无法理解众人排斥柳如丝的心态。在他看来,和这个娇滴滴的妻子相处,既舒心又有趣,他一点也不会腻。
祥霖公主的墓地近在眼前,腾王面色一凝,怀著沉重的心情慢慢前进。
这个皇妹的死太突然、太古怪,害死她的凶手也消失得太迅速、太离奇,总是让他放不下心。
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吗?
祥霖公主对杨如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两人虽有母子名义,但杨如烟的生母勾引了公主的夫婿,而他并非是公主的亲生骨肉,他的存在等于是对公主的侮辱!
可是公主却真心的接纳了他,从未亏待过他,尽管与他不亲匿,却始终担当著一个合格的母亲,代替他早逝的生母养育他。
因此,杨如烟不在意家人对他的歧视,在祥霖公主的照顾下,他并没有遭受到太多不公正的对待,尽心尽力的把一身才学贡献给杨家。
只是公主一死,他在家族原本轻微的地位就更加薄弱了。
长辈们不但要求他交出管理的产业和所得的收益,继承主宅的异母兄长还让他在三天之内迁移离去。
如他预料的,杨家人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退路,同心协力的赶他走!
「他们太过分了!」柳如丝得知丫鬟打听来的消息,气得连饭都吃不下。「要我们三天就走,他们不知道搬家找屋子也是需要时间的吗?」
丫鬟又说杨家人是如何纠缠著杨如烟去清算家产,少了一点都不管缘由,非要杨如烟想办法补上。
「别说了!」柳如丝想像得出温柔的丈夫遭到何等严酷的欺压,心疼得要命,不假思索,准备出击──为夫婿声张正义!
正当她整装待发,刚走出院子,意外的迎面有一群人神色不善的走来。
远远的,柳如丝听见领头带路那人交代旁人,「找仔细点!」
柳如丝皱了皱眉,看清领头带路的人是杨如烟的嫂子──那个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的女人。
她让丫鬟们退回院子里,独自伫立在院外,扬了扬下巴,等人走到面前,平静的问:「大嫂,有何指教?」
「妹妹还不知道吗?」神色高傲的女人挥了挥手绢笑道:「整座宅子都属于我夫君,不相关的人最好尽快离开。」
「怎么算不相关呢?」柳如丝轻佻道:「和嫂子一样与杨家没有血脉关联的算不算?」
「你还真不懂事呢!」女人嗤笑著,随即指挥身旁的下人,「进去看看屋子里有多少杨家的东西,全部搬出来,免得最后无故失踪。」
柳如丝气定神闲的挡在院子外,不让人进去。「慢著!里面还有人在住,你们要清算财物也得等人走了再忙吧!」
「只怕到时候就没剩什么东西在了。」女人意有所指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搓著指尖。
「哈哈!」柳如丝也不因对方怀疑她手脚不干净而动怒,笑得灿烂无比。「听说大嫂来自东海小镇,那种穷苦地方出身的人果然品行不高贵,一见缝就钻的苍蝇是什么样的,我算是见识了。」
女人面色大变,张嘴就要破口大骂,「你这个──」
柳如丝又放声大笑,掩盖过对方的护骂,摊开双手道:「这个啥?啥?嫂子想要什么东西,尽管说嘛!不必耗费心思,劳师动众的来搜寻,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借你点东西也不算什么!」
她取出荷包袋,捏起一颗最小的银子在女人眼前晃了晃,紧接著,丢到对方脚底下。「赏你的,够不够?捡起来吧!只要你让老娘高兴,要多少给多少!哈哈哈哈!」
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人,斗不过柳如丝的粗鲁,一听她发出狂笑,当下气不成声,差点昏厥过去。
「哟~~嫂子怎么啦?」柳如丝不跟她客气,围著对方转圈圈,油嘴滑舌道:「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为你揉一揉啊?」说著,伸出禄山之爪。
「你!你不要太放肆!」周围的下人护主心切,急忙动手推挤柳如丝。
她动作敏捷的避开,沉下脸。「大呼小叫什么?统统给我退下!」
趁著下人被吓唬住不敢动弹,她大摇大摆的揪起嫂子,热情道:「我看大嫂身体不太好,这样吧!我手上有些强身健体的灵丹妙药,白送给你,到我屋里来吃吧!」
「不──不──不要──放开我啊啊啊!」
刚忙完事务,带著倦意回到家的杨如烟再次受到家人的围攻声讨,漫天而来的责备话语都是针对他的妻,许多藉事发难之人乘机添乱。
这回谁也不肯卖杨如烟面子,一个个逼著他尽快把柳如丝带走,仿佛他们夫妻在杨家多留片刻也是一种罪恶。
「叫什么!」柳如丝风驰电掣般的赶来救驾,站到杨如烟身前为他抵挡家人的骚扰。
转眼间,没说上几句话,就见她与杨家人又唇枪舌剑的战成一团。
杨如烟露出苦笑,几近艰难的把妻子带走。「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柳如丝懊恼的向他解释,「你不要由著他们骂,我没做错事,是他们欺人太甚!」
杨如烟笑问:「他们说你把嫂子欺负得昏了?」
「没有才没有!我只是想请她进屋子里吃点心,结果她一进门就昏了,我还来不及欺负她呢!」她冤枉的喊,感到苦闷无比。
杨如烟挑了挑眉,「大嫂可不是个柔弱的人。」
柳如丝无辜的吐了吐舌头。
他出其不意的低声道:「对不起。」
她呆住了,茫然的问:「为什么道歉?」
杨如烟十分内疚。「大嫂一定是去羞辱你的,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也被她羞辱过吗?」
他微笑,轻抚她的头,如同在安抚一只烦躁的猛兽。「再忍一忍,我们明天就离开。」
「有住处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的心思被他一句话调开了,顾不得杨家人的态度,好奇的幻想著彼此的将来。「我可以带我的丫鬟一起走吗?」
「可以。」
「嘿嘿,那就是说,地方够大了?」她有点惊讶,以杨家人的剥削能力,能让杨如烟带著财物去找到安身之所吗?「相公,你……还有钱?」
「这个你不用担心,养你一辈子是绰绰有余了。」
他说一辈子,她期许的笑了。「这样啊……」转了转眼珠子,柳如丝挽著丈夫的手臂问:「我们可以把我的嫁妆也带走吗?」
他点头,「那些东西,娘生前都交给我,我还留著没动用过。」
「相公,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柳如丝忽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闷闷不乐道:「这两人怎么一直跟著你呢?」
杨如烟顺势望去,只见「两个丫鬟」紧跟在后,尽职的追随著他。
柳如丝对这两人印象深刻,犹记洞房隔天一早出门就看到这「两个丫鬟」比晚娘还刻薄的脸色。
杨如烟不好意思的说明,「他们也会随我们一起离开。」
「啊?」她惊讶的叫。「这两个……是你的人手?」
「应该是。」
「哇……神色如此骄傲,身段如此粗壮的丫鬟还真是少见!」感觉怪怪的,她不解的继续问道:「你家里人肯让这两人跟著你离开吗?」
「我估计除了我以外,大概没人想收留他们。」
柳如丝听出他的语带双关,因为太重视他了,于是思绪一动,就想到不利于她的情事。「相公,你该不会是和这两个丫鬟有什么『私交』吧?」
她楚楚可怜的看著他,让人完全看不出一旦他点头说是的结果,必定是她大发雷霆、大开杀戒的情形。
「如丝……」杨如烟失笑。「你想到哪去了?」
他们没有可疑的奸情吗?柳如丝嘟嘴,牢牢抓住杨如烟的手,无意间流露出过分的占有欲,「你只可以喜欢我!」
这么霸道的宣言在他听来,却像动人的乐曲那样的迷醉人心,杨如烟的嘴角微微扬起,没有回覆她的话语,但是笑得温柔至极,仿佛她的要求就是他的愿望,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为她实现。
第六章
在杭州停留多日的腾王于深秋的黄昏踏上了归途,近日正在忙著搬家的柳如丝难得抽出空闲,撇下丈夫,独自为义父送行。
「父王,如烟最近很忙,所以我瞒著他,没让他来送您,您可不要怪他失礼,是我故意没通知他您要走的口信。」
「这点小事,你也在意?」
「我怕您对他有成见,会不喜欢他嘛!」
腾王从未见过霸道的柳如丝会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如今一见,不得不佩服情爱的力量。
「我不介意,这几天杨家发生的事,我略有所闻。」腾王策马前行,目视前方,说话的语调颇为感慨。
虽然他没住在杨家,与杨家人也无往来,但多少听说了杨家正在「清理」门户的情况。
辈分高的长者敛财之余,把旁门小辈都赶走的事情并不算稀奇,然而杨家把杨如烟这个为他们卖命多年的财路给断了,做得实在有点绝情。「一直以来,是你丈夫独力打点著杨家的财务和生意,在外面做得有些人脉和口碑了,现在著手的交易也不少,杨家这时候踢他走,恐怕不明智……如果他自立门户,应该能带走一部分人手和买卖。」
腾王在杭州这几天专门调查这个「女婿」的情况,对杨如烟的「了解」或许比柳如丝还全面一点。
「我也这么想,所以我很积极的劝他尽早离开杨家。」柳如丝笑嘻嘻的说,开朗的表情显示出她对将来的无限美好盼望。
腾王见她一往情深的模样,不禁有点担心,假如她的丈夫伤害了她,那会给她造成多么剧烈的痛楚?「孩子,你知不知道如烟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的单纯……」
「父王!」柳如丝打断他,不听所有企图抹黑夫婿的言辞。「人不是靠看的,而是要长久的相处才能互相了解。」
「万一你理解到的他并不如你期望的那般,你该怎么办?」
「你不要跟我说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其实我在他面前乖得像小奴婢一样,至今都不敢说一句脏话,露出一点暴行呢!」
「……那么你们还真是很相配!」只给对方看「得体」的一面,这样「虚伪」的关系能长久吗?
「只要彼此喜欢,对方有什么缺点都是可以包容的,要相处一辈子,总该学著睁只眼、闭只眼,对吧?」
「你这孩子,的确变得宽容了一点。」腾王不由得回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到柳家作客,看到粉嫩嫩、笑咪咪的柳如丝时,他有多么的喜欢,还被她爹娘哄骗收了她当养女,更在柳家大力推销下,傻呼呼的带她回洪州游玩居住,结果发现她根本就是一颗包著糖衣的爆竹!
可是这么多年来,把她疼得犹如亲生骨肉的他,不也被这颗包著糖衣的爆竹给折腾得很习惯了吗?
腾王慢慢想开了,转而问道:「你爹娘可好?」
「谁知道!」一提起来,柳如丝就有气。「上次回娘家又和我打了一架,若非父王传授我武艺,我铁定被他们打成残废。」
「肯定是你先动手的吧?」他哪会不了解她!
「那也是他们先找我麻烦,难道我就该傻傻的任他们说骂欺负吗?」
「他们说你、骂你,惩罚你都是有原因的,你要多体谅他们。」
「那是虐待啊!」柳如丝气得龇牙咧嘴。「说不过我就骂,骂不过我就打,我要是一味的体谅,早就没命了,何况他们为什么只对我严厉?」
她觉得委屈,撇了撇嘴角,从小家人就只针对她来欺压,看她不顺眼,事事挑剔,又打又骂,不过她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脾气坏得像爆竹。
父亲骂她,她就极力毁坏他珍藏的骨董字画,以看他痛心的表情为乐趣:娘亲打她,她就偷偷在娘亲的胭脂水粉里做手脚,以弄花娘亲的脸找安慰……
谁欺负她一分,她势必还击九分,绝不吃亏,也因此树敌众多,风评不佳。
「这不是我的错,是这个世上的坏人太多。」柳如丝无奈的感叹。
「你这丫头,净说歪理!」
她摇头晃脑,不屈服、不认输,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开脸蛋,甜蜜道:「不过我相公是个好人!」
她的相公绝不会伤害她,这点她十分坚信,即使他伤了,她仍坚信他绝对有道理。
那么温柔的他,是她深深喜爱的人;只有他,她是不会去计较公正与否,即使被他伤害也不要紧。
柳如丝捂著脸,开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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