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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虚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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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丝眯眼,发出满足的叹息,感慨道:「我相信这世间还是有公道的,律法还是有意义的,那就麻烦各位了。」
没事门外请,不送!
关起大门,给家里大小仆人一个胜利的眼神,柳如丝志得意满的提起裙角,大步朝著后院──寻夫去!「相公~~」
「我在这里。」杨如烟伫立在长廊尽头,向著疾驰如风的妻子招手。「这么快就来了?」
「那是当然,我办事从不拖拉。」她嘟了嘟嘴,一脸的得意。
「夫人今天可威风了。」两个「丫鬟」就站在杨如烟身旁,幸灾乐祸的说道:「杨家人被她骂得受不了想动手,动了手又打不过她,最后夫人还将他们捆起来放在雪地上继续骂……」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柳如丝不高兴了。
两个「丫鬟」笑出声,也不打招呼就相偕离去,边走边讨论著柳如丝今天的表现是何等的精采。
「相公,你别听他们搬弄是非,我很乖的!」柳如丝急忙对杨如烟解释,「我没有做坏事!」
虽然把杨家人绑成一串放到雪地上说教是事实,但一看到有人承受不了,她立即就停手,并没有赶尽杀绝。
「相公,那些人有找你麻烦,向你告状吗?」柳如丝不安的揪著杨如烟的袖子摇晃。
「我没遇见他们,抱歉,让你遇见了。」
「幸好是我。」柳如丝庆幸的捏起拳头扬了扬,显示自己的强悍不可侵犯。「若是你……」
瞧了夫婿一眼,她摇著头,「唉!」
她家相公说得好听点是温文儒雅、君子风度,说不好听点就是柔弱无力,人善注定被人欺。
「我有这么没用吗?」留意著妻子的表情,杨如烟苦笑,以往他并不介意别人是怎么看待他,如今却希望柳如丝看著他的眼神少些忧虑,多些骄傲。
「你现在又不管杨家的帐了,你那些长辈各个如狼似虎,哪里是你对付得了的?我不是轻视你,而是你……看起来就是不会和人吵、不会和人争,铁定会被欺负的那种……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呢!」她可是吵遍天下无敌手。
杨如烟掩嘴而笑,带著喋喋不休的娇妻回寝房去,半路问及,「我记得我们家没有个身怀六甲的厨娘?」
「哎呀!大不了下次官府的人来,我再去请一个客串嘛!」这种琐事,包在她身上,不用夫君大人烦恼。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再来……」
柳如丝眨眨眼,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追问道:「你是在回家的路上与他们偶遇的吗?」
杨如烟点点头,「他们说,杨家有不少人在我们家受了伤,还到官府去告了你一状。」
「我下手很有分寸的。」柳如丝委屈道:「他们肯定是比我还会装模作样,真是世道险恶,妖孽尽出了!」
杨如烟又笑了。「抱歉,连累到你,最近一些与杨家有生意往来的人都转来与我合作,减少了今后和杨家的买卖,我想他们是为此感到不平而来找我理论的,却不晓得我今天正好不在家。」
「有啥好不平的,那些生意一直都是你在处理,是他们不仁不义把你甩开,居然还好意思上门怪你抢生意……无耻、无耻!」柳如丝好生气,若非有自己在,能守护杨如烟,真不晓得他会被那群亲戚欺负成什么样子?
她动情的抱住夫婿的腰,撒娇般倚赖著他不动。
杨如烟沉静不语,任她拥抱,温暖的目光如一泓秋水;两人停在寝室外,柔暖的斜阳将彼此的身影照耀得绚烂无比。
「对了,相公,你不觉得那两个『丫鬟』脾气太大了,不好『伺候』吗?」柳如丝从他怀中抬头,水汪汪的眸子里藏著欲说还休的惆怅。
杨如烟明白她容不下那两人,安抚道:「再过几天,我就让他们到别处去效劳。最近还需要他们守在家里,免得再有人来骚扰时,你会孤掌难鸣。」
他事事都在为她的处境设想,害她也不好意思反对他的任何安排。
「那你呢?你一个人出门在外,我也不放心呀!」柳如丝揪著他的衣裳,扭捏著小蛮腰。
曾经在她的设想当中,一旦离开杨家,她就自由了──没有长辈会拿家规来约束她的行动,她可以随时随地缠著夫婿撒娇:然而等到杨如烟自立门户,即使没人敢约束她,两人相处的时间仍然少得可怜。
为什么呢?
只因为他说她要乖、她要听话,她要在家等他……
他说的一切,她都抗拒不了,即使他的要求违背了她的本意,她会烦躁,最后还是心甘情愿去听从。
明明当初嫁给他,是认定了可以欺负他;结果舍不得让他烦恼的她,总是先屈服的那一个,柳如丝扭来扭去的幅度愈渐加强。
她好像吃亏了?
杨如烟不知她在想什么,但见她神情百变,又羞又急又无奈,恰似一只困在陷阱里的小兔子,他的笑意更浓了,搂住她的力道也稍微加重了几分。
「如丝。」轻唤著妻子,杨如烟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飞快的吻了一下。「不用担心,好吗?」
她呆了呆,心窝发烫,除了点头,没有别的话了。吃亏又怎样?只要占便宜的人是他,她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相公……」
「嗯?」
「嘿嘿~~」她最喜欢他了。
四目相对、爱意绵绵,正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天雷勾动地火之际──
不料,那仿佛有八十多岁的重伤未愈的老管家却在此时生龙活虎、健步如飞的赶来,杀风景的打破小夫妻的甜蜜气氛。「夫人,有您的客人到。」
「啊?」柳如丝心不甘、情不愿的拉回心思。「这时候会有什么客人来?」
「一位年轻男人。」
「你没问他的身分?」柳如丝撇撇嘴角。
「那人说是夫人的旧识。」
「哪个啊?」柳如丝一脸迷茫。「相公,你在房里等我,我去看看就来!」给杨如烟留一句话,接著她大摇大摆的接客去。
杨如烟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漫步跟随著,他的妻子来往过的旧识都是什么样子……他颇有兴趣了解一番。
夕阳西下。
柳如丝快步飘向大门口。「谁啊?这么不识相,都傍晚了还上门,人家还要不要吃饭?要不要休息?要不要清洗?要不要……啊?呀呀呀!」
一连串怨言在看到立在门口的男子的一刹那结巴了,继而转成欢呼尖叫,柳如丝原本不耐烦的脸色瞬间笑靥如花。
「二哥?你怎么来了?呀呀呀!」朝著门外的男子扑去,欢喜之情洋溢在她娇美的容颜。
「顺路过来看望你,听说你成亲了,抱歉,没能参与你大喜的盛宴。」年轻男子让柳如丝抱著,语调温和的说著,没有抗拒她逾礼的举止。
「没事,我知道二哥忙。」柳如丝很体贴的回道,慢慢的放开年轻男子,拉著他的手进门,「过来,介绍我相公给你认识。」
杨如烟正从另一端走来,远远的瞧见妻子如何热情的迎接那个陌生男子,种种过分亲近的举止都令他感到刺目。
柳如丝一转头,与丈夫目光接触,意外的发现他的神色古怪,没有平常温柔不变的笑脸,心儿一颤,不自觉的松开握著二哥的手。
「如丝,你的朋友来了吗?」眨眼间,杨如烟已恢复正常。
柳如丝看著他再度出现的温柔笑颜,立即安了心,高声喊道:「相公,是我义兄来了,他姓宫,单名一个瑾字,排行第二。」
杨如烟朝著宫瑾含蓄的微笑,正想问候对方,却在看清宫瑾的神态容貌之后,失去了言语。
他有些讶异、有些恍然、有些失态,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相公?」柳如丝纳闷的望著一动不动的杨如烟,他在发什么呆呀?
杨如烟心念电转,凝视妻子充满关切的眸子,唇角慢慢的上扬……为什么这个娇娇女会对他一见钟情、非君不嫁,才见过一面就认定了他?
杨如烟看向宫瑾,心里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大概是因为他──
宫瑾,他和杨如烟很像!
那种像,并非是指容貌一模一样,而是神态、气质,如出一辙。
同样的笑若春风、同样的温文儒雅,看著外表就会让人联想著这两人的脾性嗜好恐怕也相差无几,是那么的像。
这种相像就是柳如丝选择他的原因吗?杨如烟极力斩断混乱的思绪,友好的招呼宫瑾,寒暄了几句,「二哥,嫂夫人没一起来吗?」
「我尚未成亲。」宫瑾的年纪与杨如烟差不了多少,说话的语调也一样的清澈柔和。
杨如烟故意露出意想不到的表情。
柳如丝见状,不知他心思复杂,傻傻的说道:「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女人能配得上我二哥!」
宫瑾失笑,杨如烟淡笑──柳如丝对她二哥的偏爱,溢于言表。
「二哥,你这次来要多住几天……」柳如丝迫切的要求,黏著宫瑾嘀嘀咕咕,像有虫子吃的小麻雀那样叫得欢快。
杨如烟凝视妻子的目光愈渐深邃,既然她有个如此喜欢的义兄在,为何会舍近求远,下嫁与他?
柳如丝没察觉到丈夫内心的波涛汹涌,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杨如烟心中一动,纠结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许,也许是他想得太复杂了,他和宫瑾的相似并不代表柳如丝会把他当成是宫瑾的替代之物吧?
这时,柳如丝竟不知死活,坦率的表白道:「若非二哥心有所属,我早就把他的亲给订死了,也不会嫁给你。」
她还边说边笑,一点也不在意杨如烟永远温柔的面色有了刹那的扭曲。
「原来如此。」杨如烟意味深长的瞥了宫瑾一眼。
柳如丝说得这么爽快,就表示她早已心无芥蒂;不过杨如烟听了,仍是有些不痛快。
「她就爱说笑,你别放在心上。」宫瑾彬彬有礼的劝杨如烟宽心。
杨如烟一副知妻甚详的态度,不软不硬的回道:「当然,她是我的妻。」
宫瑾浅浅一笑,心想,这个妹婿恐怕不像表面上这样柔和。
三人心思各异,走进大厅。
柳如丝叫来管家,想与二哥一起用晚膳;杨如烟坐在宫瑾身旁,和平时一样态度亲切又温和的招待宫瑾,没有丝毫怠慢。
柳如丝见他们相处得如此融洽,开心得一双大眼眯得紧紧的,她的结义兄妹里,待她最好的就是宫瑾。
小时候,她曾非常爱慕二哥,希望能嫁给他,可是二哥另有所爱,她只好死心,而今,虽然她仍是喜欢著宫瑾,不过独有的恋慕之情和珍贵的爱意已经统统交给了杨如烟。
现在的她不是孤单的,她爱的人也爱著她……柳如丝感到乐不可支,歪著身子靠在杨如烟身上,像一株立不稳的柳,软绵绵的赖著他。
两情相悦的甜美滋味,只有相爱的人才明白有多么的美好,她幸福的笑颜让疼爱她的二哥看了,也深感欣慰的笑。
此时,两个「丫鬟」无声无息的送上茶水。
柳如丝一见这两个男扮女装的家伙,心里就有点烦闷,总觉得武艺不俗的他们留在杨如烟身旁是别有用心的,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两个「丫鬟」放下东西,正要开口说话,其中一人发现到宫瑾的存在,突然浑身僵硬。
宫瑾有所察觉,瞥去一眼。
当下,两个「丫鬟」身体发颤,失手打翻桌上的东西,话也不说,立即以狂风暴雨般的速度冲出大厅,消失在众人的眼帘。
「呃……这是做啥表演?」柳如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两位,我似乎见过。」宫瑾求证似的看向杨如烟。
「他们是我雇用的丫鬟。」杨如烟微笑。
「他们看起来身手不弱。」宫瑾也微笑。
「二哥,相公,吃东西吧!」柳如丝把陆续送上桌的食物推到两人面前,态度殷勤。
她娇憨的表情让两个男人放下心事,陪她说长道短,一同度过了美好的晚膳时光,只是他们若有所思的神态仍是不时的流露出来,引起了柳如丝的疑虑。
嗯,她的相公和二哥是怎么了?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心里却像有了什么芥蒂,相处得不是很融洽呢!
为什么呢?是不是她太多心了?
月挂枝头,杨如烟独自走向后院,到了两个「丫鬟」居住的房外停下脚步。「开门。」低声道。
紧闭的门板很快的露出一丝缝隙,只见一人鬼祟的探出头,紧张的问:「只有你一个?」
「你们的耳力难道失灵了?」杨如烟推开人,走进暗不见影的房里。「为什么不点灯?」
两个「丫鬟」关上门,心惊胆战的反问:「宫瑾为什么会来?」
「他是我妻子的义兄,你们不是知道吗?」
「可他总是到处飘泊、四海为家,没与你的妻子来往很多年了啊!」
「你们得罪过他?」
两个「丫鬟」没好气道:「当初我们就是败在他的手上,任务没完成,两头都得罪了,做不了杀手才会变得落魄……」
「没人对付得了他吗?」杨如烟感兴趣的问。
「他武功高得可怕。」两个「丫鬟」有点不安的说著,「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认不出我们吧?」
「他认出来了。」杨如烟一句话令两人坐立难安,见此情形,杨如烟又问:「当真是谁也奈何不了宫瑾吗?」
「你问这做什么?」感觉不太妙。
杨如烟亲手点亮烛火,火光漫上他俊秀的容颜,使他背光的脸显得阴晴不定。「你们回答就是了。」
两个「丫鬟」有点不安,过了好半天才道:「虽然拿他没辙,但他的仇家很多,他也会怕惹祸上身、连累无辜,所以他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也不轻易与重视的人见面。」
「那就让他……在这里多担心一会儿。」杨如烟轻声说道。
两个「丫鬟」茫然的望著他,见他勾起嘴角,露出平常人难以看到的有点危险的笑,顿时一阵寒意掠过两人的身躯。
「你们立刻离开,搬到我新开的酒楼去住,然后尽快把宫瑾在我家落脚的消息传给他的敌人们知道。」阳如烟愈说语气愈温柔。
两个「丫鬟」匪夷所思,「你不怕受到牵连?」
「这是一个试验情感的好机会,顺便检验一下我募集到的『人手们』的本事如何?」
第八章
连日里,宫瑾在柳如丝的强烈挽留下,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告诉她浪迹江湖的见闻与趣事,排解她的寂寞。
杨如烟仍在忙著刚上手的生意,大半天都不见人影,受到冷落的妻子总是觉得孤寂。
虽然最近有二哥的陪伴,但柳如丝还是有些不满,似乎身边的人不是杨如烟,意义就不同了……
「你变得文静多了,也更有耐性了。」宫瑾发现柳如丝在谈话时发呆,忽然转开话题,观赏起她略有成长的模样。
柳如丝歪了歪头,想著自己确实乖顺了很多,从小到大,她还不曾这么乖顺的守在家里专心去等待一个人回来陪她。
为了杨如烟,她蜕变得犹如一只忠犬……不过她叹了口气,心里虽有愁绪,却也带著甜蜜。
只要杨如烟会回来,无论等多久,她都不在意;只要能见到他的笑脸、听到他的温言暖语,连等待他的时间都变得甜蜜……尽管还是会寂寞,但为了他,她学会了忍耐与体贴。
「二哥。」柳如丝心思一转,笑咪咪的问宫瑾,「你依然不找个合适的姑娘成亲吗?」
「别为我担心,我很好。」
「我知道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是很好,但若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那种美满的滋味是什么都比不上的……」柳如丝笑得很幸福,好像有炫耀的意图。
「如丝。」宫瑾正视她,含笑的眸子里蕴含著一丝警告,「你相公身边有些不寻常的人。」
柳如丝一愣,立即心虚起来。
她知道宫瑾在警告她什么──杨如烟身上有些讳莫如深的东西,她总是睁只眼、闭只眼,选择忽略,包括一些不该存在他身旁的人,她也独自忧虑,而不去干预。
「我记起了上次见过的那两个『丫鬟』是谁。」
柳如丝不安的看著宫瑾,听他说出两个名气不小、年纪虽轻,却作恶多端的杀手名号──他们曾经败在宫瑾手里,九死一生才得以保命,从此绝迹江湖。
结果居然躲藏在她家里,当起丫鬟……
杨如烟留著如此危险的人是有何目的?真教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心态,他只是个单纯的生意人吗?
他手下还有多少个不寻常的家伙?
他凭什么收服了这些人,还让两个恶名昭彰的杀手男扮女装,当「丫鬟」掩饰身分?
各种耐人寻味的疑虑接连不断的涌向柳如丝,她被宫瑾询问的目光所笼罩著,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从不去想杨如烟的所作所为,尽力配合她相公的脚步,只要他是真心真意的爱她、忠诚于她,她根本懒得管他是否隐藏了什么与她无关的不良机密……
反正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夫妻,早晚会了解对方的全部,柳如丝豁达的想著,但又苦恼著,如何应付为她处境担心的二哥呢?
她面有难色,敷衍著宫瑾,「那两个『丫鬟』已经离开了,也许他们改邪归正了,我们要给人家一个立地成佛的机会。」
「你相公既然掌握得住那些人,就不必担心他们会否有害,你真正该担心的是你相公!」
明知道宫瑾的劝告是好意,但柳如丝闻言,仍是有些郁闷不平,无法接受任何怀疑杨如烟人品的臆测。「我相公从来不曾伤害过谁,也从未放纵过任何人在我眼皮底下胡作非为,反而是他的亲戚们屡屡欺负他!我确实该担心他的处境,他总是人善被人欺,但绝对不会害别人!」嘟著嘴说。
「这么维护他,是不是盲目了?」
「二哥!你又不了解他,他真的很好,不需要我去防范!」
「别激动。」宫瑾柔声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柳如丝自信满满道:「我不会的……」
话音还没落下,一阵尖锐的杀气突兀的袭近!无数细小的暗器破空而来,射向宫瑾。
紧接著几道身影飞速散落在亭子周遭,包围住了里面的两人。
柳如丝大声咒骂,抓起桌面上的物品一边还击,一边抵挡暗器。
「哪来的杂碎,也不报个口信就闯到别人家撒野,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这里是我柳如丝的地盘啊?」她气势万钧的吼叫,震得那群偷袭之人头皮发麻。
「柳小姐,没你的事,只要你让开,我们绝不为难你!」
柳如丝翻了翻白眼,不管宫瑾的阻拦,抢先迎击,「叫错了,你们这群傻瓜,现在要称呼我为──杨夫人!」
宫瑾见她以一敌众,还能应付自如,完全不给他用武之地,只好坐在旁边一边欣赏、一边思索──他的行踪极为隐秘,没几个人知道如今他正在此地,为什么眼前几个面熟的仇家会找来这里?
是谁泄漏了他的踪迹?
「如丝。」他叮嘱道:「要留活口。」
「那是当然,这种东西就交给官府去对付。」她很忙的,才没空处理。
忙了一整天,入夜后,杨如烟带著一身疲惫回到家。
家中异常平静,没有他预期的混乱场面出现,而他的妻子也一如既往的守在离大门最接近的大厅内,等著他回来。
「你们用过晚膳了吗?」发现宫瑾也在大厅里,杨如烟走向他们的同时先开口发问。
「吃过了。」柳如丝的神色有些凝重,一向藏不住心事的脸蛋上堆积著浓浓的烦忧。「你呢?你还好吗?」
杨如烟含笑凝望她,「我在外面请客、谈生意,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最近都没能抽出时间陪你和二哥,抱歉。」
「没什么……」柳如丝小小声的说,态度格外的局促。
杨如烟忽略她的异常,热诚的向宫瑾提出邀约,「二哥,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游湖观景?」
「那种事有机会再说,我这儿倒是有些问题拖延不得,需要你尽快给个说法,妹夫。」宫瑾从柳如丝身旁的座位站起来,走到身后的屏风拉出两个人,丢到杨如烟脚边。
杨如烟微微挑眉,看了看脚边被五花大绑的人──仍然是男扮女装掩饰身分,顶著「丫鬟」模样的杀手。
今天中午,他派这两人出城办事,此刻他们却被捆绑著摆到他眼前……宫瑾下手还真快!
杨如烟正视宫瑾,不为所动,请教似的询问:「二哥与这两个下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吗?」
「他们告诉我,关于那段过去,他们已经详细向你解释过了,妹夫。」省省力气,别再明知故问了。
「是吗?」杨如烟笑得很温暖,如热力四射的骄阳。「大概是我忘了,真不好意思。」
「你对你母亲──祥霖公主的『死因』也忘了吗?」
「二哥!」柳如丝心一惊,叫出声。
宫瑾淡淡的瞥她一眼,她又安静了。
杨如烟默然,宫瑾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穿透了他的脑海,他回味了片刻,慢慢的看向那两个战战兢兢的「丫鬟」一眼。
他俩正冷汗直流、手足无措,被杨如烟这一看,当即慌乱的解释道:「我们没说什么!」
这种欲盖弥彰的解释,只是给杨如烟增加了更多的麻烦,他轻轻一叹,无奈道:「二哥对我是有什么误解吗?」
「看来你还是不想主动说明情况。」
「我并不晓得二哥想了解的情况是什么?」
「真相。」
「我愿意说,但二哥愿意相信吗?」倘若他说的,宫瑾都不相信,岂不是在浪费他的口舌?
宫瑾望向不知所措的柳如丝,「你怎么想?」
「我……」她能怎么想?她自然是倾向她相公,即使今天调查到许多影响她相公品行的秘密,她依然愿意相信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二哥。」杨如烟打断柳如丝支支吾吾的话,走到桌边,坐到柳如丝身边,望著宫瑾,「您无缘无故提起我母亲,是有何用意?」
「你认为是无缘无故吗?」
「若不是,二哥是有何指教呢?」
柳如丝看他们明明意见不合,却还是彬彬有礼的,突然觉得寒毛直立,也许表面上温柔的人更可怕!
她完全猜不透他们的心思与情绪。
「有人说,在你母亲发现你用杨家的产业图谋私利后,决定收回你手中的权力,此事是否属实?」宫瑾直截了当的质问。
「此话有些歪曲事实。」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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