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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卸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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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千军,怒骑冽向,浩荡无匹衔枚疾走。

在场者全变了脸色。

这支军队的装扮竟是‘戍边’部队!重骑兵!比轻骑兵速战奔驰更加威猛凶残百倍的铁甲重骑!在战场上,禁食马肉,以马虽畜类,效血汗功劳,战阵间为国出力,与官军无异。

骑兵因马得名,且平时驮带不得超过十五斤,服侍马匹与人无异,人马之情即生,则可为乘者驱驰战阵,使唤自如。

而重骑兵之马更属上选战马,李唐以铁骑名闻天下,更以铁甲重骑取天下,无论是东、西突厥、回纥、吐番、南诏,远至高丽、百济、高昌等,均吃过李唐重骑之亏。

是故,军骑首重於马。

马有灵性,才得任骑兵驱策。

只见第一个身著全黑铁甲鬓发皆白的老将林日咎,策骑於群雄之前约三十丈时,勒马观视,顾盼生风,不怒而威。

整支军队的严整性可见一斑,居然齐然‘定立’在老将林日咎身後,若非能征惯战,训练有素,否则绝不能够令军容整齐严肃至此。

忽闻一声凄号!言清遇上李本初所领的‘锋矢’骑阵,李本初的‘速射’勇冠三军,言清大刀旷然撞掉了二支劲箭,第三箭却见眼前,不禁悲号,眼前一黑,箭簇破脑贯穿,连带的在眨眼间,他身上又多了直没至羽的箭矢,血水直从身后撒出。

纵横!大斩马刀竖立,李本初一背铁弓,手握斩马刀,望眼前逃窜的人,劈斩!背後三万铁骑,蹄座跃马,扫刀端持。

第一个人被李本初斩飞了脑袋,第二匹马上的骑兵抡刀一砸,将其劈成两半紧驰而去,其後骑兵斜砍直下,後头骑兵望双足一划,第五匹马的骑兵盯着即将掉落的人头,扫刀狠击,斩碎了一颗脑袋。

骑兵以此种方式前进,前面的人砍不到并不代表後面的人也砍不到。

战骑所过,尸骨无全。

原先已有一地的死人,被马所践踏,霎变得血肉模糊,泥土与肉块混合一起,再也分不出来。

而人头就像一颗颗皮球在场中滚跃著。

骨骼碎断声合著马啼声逼近。

庄六郎就在前方!他扬手‘飞雷神火’掷向李本初。

李本初翻弓在手,提弦拨弓,弓呜,矢号!击中红丸,火球乍燃。

弦声再动!四道劲箭穿火幕由远刹近贯击。

庄六郎速闪,一举避过,却见李本初大刀在手,倾全力双握而斩,竟是以腿夹马鞍,横身劈击。

退!李本初一刀击空,翻身正坐。

再退!第二、第三骑兵杀到……大退!第七、第八个骑兵又再劈空……庄六郎直线猛退。

第十三匹马上骑兵划破了他胸口衣物……第十七个骑兵在他左肩上开了一道血口。

第十八个骑兵划破了他的肩背……第十九个骑兵於他双足上划出一道五寸长的血痕。

第廿个骑兵正要斩击他六阳魁首,幸得绫思纵身一拉,将他扯出了‘锋矢’阵最末端的骑兵刀口下,他才免去一难。

而绫思却也在背上开了一道血痕,付出代价。

庄六郎瘫坐地上喘息不已,直瞪绫思,想不清楚她为何会救自己?绫月斋拿了药粉洒在绫思背上,血水立刻停止流出。

片刻后——‘锋矢’阵已然全员冲过。

李本初扬刀喝道:“游骑!”

三万铁骑齐然反首马身向後,李本初复驱骑由後至前、面临场中,再喝道:“‘长蛇’阵!”

铁甲纵横散布,绵延伸展,委蛇!庄六郎、阴动天、绫月斋父女齐然色变,单看此快速的变阵方式,以及这攻守自若的‘长蛇’阵,就该知道这军队有兵学大师指导过。

至少在李靖、侯君集、王玄策、苏定方、李积等一干军学宗匠过世以後,李唐王朝除了一个近代较出名的‘上帅’之外,这阵法便鲜有人摆。

当然,这江湖上三大兵家之後自然清楚这阵势的厉害所在。

阴动天审视一下情况,呻吟的手戳指东北方道:“天啊!围师必阙,困兽必危!他们竟连这个也想到了……”

林日咎指挥若定,有条不紊,不禁会使人联想到他是一个能征善战,历练无匹,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将。

见他一声令下,十万铁骑弩弓上簇,箭锋利芒烁闪,齐怒指被围困的武林群雄。

战云弥漫,心似弦绷,上一场激烈战斗死伤难计。

如今剩下不到一万兵力难与这‘戍边’铁骑抗衡。

绫月斋忽观视到‘天君’向老将军林日咎做了一个手势。

右掌下砍。

是暗号,绫月斋心头大震!惊而转首。

“射!”林日咎暴喝。

箭雨怒啸,万箭飞腾,密密麻麻如万条毒蛇窜动。

大部分人逃命於东北角,而东北角亦成了修罗地,十万铁骑中分四批放箭。

其中一批为扼阻敌人突围之用,故箭上弦而不发,而其他三批则轮流击射,目的在使攻击不断,续箭不绝。

留东北其实是个陷阱,人在逃命之时绝对少於去理会周围的事物。

而今,那三批箭雨中倒有绝大部分射入了那处外逃的缺口上。

反观待在原地者,虽有受到波及,却没有逃命者那般下场——杀灭。

场中哀号不断,死者不计其数。

林日咎见状微微一笑,再喝道:“阵!”

二次上弓的矢全然望指场中诸人。

恒山掌门嘱令各个弟子拿出‘飞雷神火’企图同归於尽‘天将上人’见著了也不便多说甚麽。

在这情况下你不杀人,人家照样杀你。

绫思与玉柳浓忽然感觉到方才庄六郎并没有做错,於生死关头歼灭敌人乃是第一要务,哪管它卑不卑鄙。

忽然间——幽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阳陵矶。

风情那孤傲遗世狂狞的话,令得闻者心头一悸!他道:“糖醋排骨我好久未曾吃过这一道美味!”

紫罗闻言惊叫:“风情!”

绣儿、‘天君’绫月斋闻言心头一阵恐慌,这句话不知涵藏多少杀气?“是小魂!”

林日咎高叫忘形,语气中充满兴奋,而李本初、周古及一干将领眼里期待的眼神全然往百丈外视去。

所有人全盯著风情。'小说下载网 。。' 

李本初急忙咽了一口口水,朝风情打招呼,乾笑道:“上……上帅!好……好久不见……您……您好吗?”

‘天君’一听到‘上帅’二字,霎时狠瞪风情。

“你,退兵吧!”风情森然的语气对林日咎道。

“这……”林日咎迟疑犹豫。

身旁一个俾将策骑冲出喝道:“你是甚麽东西!竟敢……”

“不可!”林日咎急忙喝止那名俾将。

风情目中紫电暴射,刹失踪迹,忽现身在那名俾将身旁,活生生将其扯下马来。

在场诸人除了绫月斋及‘天君’略微可见他的身形之外,其馀的人连风情怎麽跑到那名俾将旁边的都看不清楚。

绫月斋与‘天君’同时变色。

可怕的事情出现!风情扯下那名俾将,钢牙一开,朝那俾将咽喉要害一吸,那鲜血霎时染遍了他整个身子。

风情将喉头一吐,就口狂饮几口微带温热的鲜血,神情似狂。

在场之人目瞪口呆,个个脊背发寒。

连‘极道’魔门中人都看得胆颤心惊。

风情将那俾将尸身一丢,再度一问:“退与不退?”

‘天君’霎时大喝:“林日咎!你忘了上头交代。”

老将军林日咎闻言一震!涩声道“我没忘,可是……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上帅’在啊!”

“林日咎!”‘天君’暴喝道。

“云归尘,你少鬼叫,待会儿我会杀你。还有,云紫袖,我一样不会放过你的。”风情面无表情道。

众人此时方知,原来‘天君’就是武林十大高手中的‘地刀’云归尘,由於他是大内第二高手,难怪他能调动官府的军队。

而胡绣儿居然是云紫袖,此点更令在场诸人错愕。

见绣儿把手一扬,扯下她那张艳绝天下的美貌,出现另一张宜喜宜嗔,毫不逊色的俏脸。

林日咎叹了口气。

“好!”

风情拔刀,银钩上锋芒罡气长达数丈,其身上爆出的杀气,使得十万多匹战马纷然嘶啸,见者变色,十万大军心生寒意,‘上帅’之名早已如雷灌耳了。

“撤!”林日咎无可奈何喝道。

“林日咎你敢抗旨!”‘天君’云归尘瞠道。

林日咎冷言回声道“你若有命逃离‘上帅’刀下,再到圣上那里告我不迟”

再朝风情抱拳道:“上帅,七年一别,各旧部均仰首盼视上帅回来,日咎略表袍泽情谊,仅以转述,珍重!”

林日咎招呼一声,躯策铁骑离开。

那李本初、周古等昔年旧部,亦各自驱马到风情面前行军礼後,迅速率队远离。

风情目视大军消逝、眼中满怀感伤,不发一语,笔直朝‘天君’云归尘走去。

云归尘但见风情过来,心中竟浮一丝死意,急忙撇掉那个念头,运功戒备。

紫罗喜不自胜迎上风情,娇笑道:“风情…啊!”

不料——风情竟掴了紫罗一个耳光,冷道:“你趁我失去功力时打了我一记耳光,现在我还给你。以後我俩各不相欠。”

众人全傻了眼。

绫月斋颤声道:“孩子……”

“哼!”风情披猖扬厉,狞恶道:“你不用叫我,我也不会叫你!在我与母亲受苦受难的当头,你在哪里?这二十六年的苦痛,天底下无人与我一比!我在最需要一个父亲关怀的时刻,你不在!你要我叫你甚麽?”

风情的神情凌厉而怨毒,再道:“我九岁的时候飘零江湖,你们当中有谁尝过粪坑里面那发酸发臭长满蛆虫的馒头滋味。

有谁吃过死老鼠、死猫、死狗身上的蛆虫……我尝过!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还以为吃那些东西是上天的恩宠!因为我饿,好饿……那馊水桶的饭菜我吃得高兴而落泪,那些…不就是拜你们大家所赐的?”

月蚀等人闻言落泪心酸不已。

紫罗早哭得像泪人儿。

风情吼道“云归尘,你万万也没有想到,我就是那个年仅二十便统军百万的‘上帅’月魂是吧!”

绫月斋自责不已,老泪纵横,无法说出甚麽话。

‘天君’云归尘狂笑道“哈哈……委实失策!竟没料到你便是大漠人称‘死神’那个年仅十三就能以单刀杀灭上千马贼,被当今圣上策封为‘上帅’的月魂。”

说得众人又是一惊。

“姨父,我们来场最后一战吧!”风情的口气霎变温柔。

“好孩子。”云归尘猛然进身,突击云紫袖!在场众人大惑不解?一愣!“爹,你干甚麽?”

云紫袖猛不防被父亲制住,慌乱大叫,倏然查觉全身功力源源不断注入背心掌中。

紫罗突击,‘玄阴指’全力发出。

罡气吼啸。

转眼间即将打中云紫袖印堂。

刹然——风情挡在紫袖面前,替她挨了这一指,云归尘无动於衷,似乎早算计好风情会为她出手。

“为什么?”紫罗满脸惊惶道。

风情叱道:“你再出手我便揍你!”

“他是害死你娘的凶手啊!”月蚀忍不住悲叫道。

风情道“我能容人,人在我范围,报之在我,不报在我。人若容我,我在人范围,不报不知,报之不知。我与他一战,势无可免,中途插手即是与我为敌”

月字辈诸女大怒跳脚,这风情未免也太不通情理了。

绫月斋保持风度、气量,不愿做偷袭的事。

半个时辰後——云归尘收回双掌,盘膝运气。

紫袖娇弱的跌坐地上,面无血色,狠狠盯着风情。

风情不理群雄异样眼光,轻轻勾起紫袖下颚,微笑道:“不管你是胡绣儿或是云紫袖,我对你的心,不变。”

“可恶!”

云紫袖闻言,哭了。

忽地杏眼圆睁,错愕住!风情竟趁这个机会吻了云紫袖。

玉柳浓、紫罗二人气得咬牙切齿。

月字辈的,人人气得吐血。

绫月斋有口难言不知所措!绫思从群雄里奔出哭道:“大哥,我知道你苦,你不认爹爹也就算了,你为何还要与这个仇人之女要好呢?”

冷常瑛亦躲在一旁轻轻啜泣。

在‘天将上人’身旁的庄六郎如有所悟,道“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此当是‘真’,虚无无伪之‘真’,我终於懂了”

对‘医心小筑’风情的话有悟於心。

‘天将上人’听了,宣扬佛号,道:“施主语义禅机甚丰,贫僧受教了。”

庄六郎慌忙答礼。

风情毫不讲理,冷道:“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我与谁好除了我娘有资格管以外,任谁都没有那个资格。”

“大哥!”绫思悲叫。

风情不理她,迳行与紫袖说话,笑道:“你这张脸不比先前那张脸差呢!袖儿。”

紫袖红著脸道:“你为何还这样对我?”

风情不语,笑一笑,指著自己心口又指著她的心口,比了一比。

“讨厌!”紫袖偏过头抿唇道。

风情倏然站起,云归尘随后而立,看一下紫袖後,道:“你现在怎麽辨?”

他没头没尾问了这一句话,众人心生疑问。

“杀你。”风情笑道:“为了小花,甘小花。”

“好,很好。”

云归尘满意点头,再道:“此间事了,袖儿就是你的人。你若死,她也无法独活,我唯有送她下去见你。我若死,你便要好生照顾她,莫要让我死不瞑目。”

“我晓得,姨丈。”风情道。

“很好,恩怨分明,极像是云儿在世一样。”云归尘目光中现柔和神采。

忽转首朝云紫袖道:“袖儿,爹的话你听清楚了?”

云紫袖垂首落泪道:“女儿晓得。”

紫罗以及很多人都不明白,为甚麽风情与云归尘会做这样子的一个决定?更不明白何以云归尘会说出这些话?“那麽……”云归尘向绫月斋道:“绫当家,小女就先行委托你照顾了,请先离开。”

这话另有用意,唯他能懂。

“我省得。”

绫月斋微一皱眉,仍是答应,扶著紫袖纤腰,迳行走到一处没有人观看的地方。

紫罗忿然走回月字辈诸女身旁,她实在很想偷袭。

此时在场群豪身上伤势已经包扎完毕。

云归尘不苟言笑道“以前,我总有一个感觉,就是你我始终会有今日一战。

如今,这个预感果然应验了”

风情心口如一,跃跃欲试道:“我知道,我也是一直有著这种感觉,所以今日我会站在此处”

“很好,你准备好了吧?”云归尘关心道。

“好了,可以动手了。”风情开怀一笑。

“嗯!”云归尘颔首。

身上的杀气与气机倏然全行发出,毫不保留,那强大的罡气团团围绕著他,一圈又一圈的。

所有在场诸人全变了脸色,不敢置信。

风情虎目一瞪,目光中紫电暴射,贯通天地的气势不落人後,与云归尘不分轩轾。

狂烈猛暴的杀气席卷这片不足半里的平原地。

原本灿烂耀眼的阳光,亦引来一阵阵地乌云。

是气机改变了天候。

战云弥漫,杀机遍野。

见者心神均不由自主狂颤。

两个人的气机依然洋洋洒洒,浮天卷地。

轰!电芒一闪,裂缺暴现,雷光轰击在两个人身前草地上,而那二人丝毫不为所动,彷佛外界所发生的事均不能打动他们。

绫月斋清楚察知这一件事,这二个人的眼里只有对手,容不下任何事物。

电光再闪,紫电奔腾,错划天际。

风情、云归尘同时发动。

云归尘击出了‘玄阳大槌’炙热的罡气循著面前一拳,把空气燃烧,连地上的草皮均为之焚焦。

风情静默的举起食指,一道寒冰冻冽的罡芒射出。

劲罡互击!嗤声大响,只见风情那一指如似盈集这天地间所有的力量在里面,指罡所及,火亦可冻。

那指罡从中破开了‘玄阳大槌’有如水柱被强大的风压反摄,激烈的直朝两旁散洒。

轰然,‘玄阳大槌’余罡落地立即使杂草焚烧起来。

两人面前地上,火势一点一滴飞快扩散。

云归尘轻描淡写手刀一切,将风情那冰罡击碎,笑了一笑。罡气落地,杂草冻结,不多时又纷然断裂。

风情也回应著温暖一笑。

云归尘这一拳,只不过是试探性质罢了。

 第二十七章 极道解形

云紫袖坚强的凝视平原上这二个男人,一个是她父亲,另一个是她的心底最爱的人,他们正在做殊死的决战。

不由自主的泪水直流。

他们实在可以不必打这一场死斗,而最大的原因,任谁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因为那个事实,也忒惹人魂伤梦断。

这两个男人任是谁死谁伤?对自己而言,并不是件好事,紫袖紧抓著衣袖,泛白手指头青筋隐约可见。

突然,云归尘再度发动,朗笑一声,纵至风情面前右跳後踢,踢向风情的六阳魁首。

若真是个跳後踢的话,所有的人也不会看得脸色一变,因为那右腿一出,整只脚上立时真火噬噬!焰烈腾腾。

‘玄阳大槌’的罡气竟是从足部发出,尚不仅如此,那右腿上燃焰之火正是三昧真火。

天底下唯有三昧真火能够破毁‘霸王解甲’所造成的不灭魔骨。

此足一出,空间为之扭曲变形。

风情心中不喜不怒,不惊不惧,彷佛他这一脚早落入了他计算之内。

见他紧握拳头,一道白雾般光华闪烁的罡气积集於左右两臂,扬起右拳,对著来足不避不躲,狂击!“硬碰硬!”绫月斋神色一变!爆烈一响,烈焰冰罡散落一地,若秋天漫飞红枫叶,冬天白飘雪,飘缓洋洋。更像红白缤纷的烟火,那样亮丽动人。

云归尘身躯急然一扭,在空中将右足一收,左足一蹬。喝道:“金生水!”

正面再攻一招。

左足上的真火急然无踪,换上另一种充满金戈列战,锋锐的杀气。

杀气倏化为罡气,朝风情头面鼻骨要害,狠蹴。

足未至而罡已到。

风情感应生起,应用起那融汇贯通的‘幻天真诀’一动也不动。

罡气如和风掠穿风情头脸,他脑後像是炸开。

云归尘那只左腿亦着实贯透风情的头。

所有人吓震惊靋。

连云归尘亦有此种感觉,脚下并没有碰触到任何的实物。

但是,头脸埋没在左腿陉骨的风情,其左拳已然轰至。

云归尘心头一震!立知风情是以迅快的身形闪过自己这一脚,再回到原位以头肩靠著自己腿弯打出这一拳。

那逐渐消散的影子,以及腿弯上的触感就是明显的证据!意念中,左腿一震!急然後翻,间不容发避过这致命一击。

风情察觉云归尘利用靠在自己肩头上的反震之力,朝後翻身,唯左拳招式用老,身形一跃,右腿旋踢击去。

云归尘人在空中避无可避,紫袖花容惨淡掩面而泣。

月字辈诸女面露喜色,忘形而叫。

“此撩终於伏殊!”

不料,云归尘狂吸一口真气,鲤鱼百变,跳跃龙门,身形一荡,弹射到风情身後,‘破魔掌’十成功力迅出右手。

绫月斋终於变色,失声道:“是‘破魔掌’!”

风情闪躲不及,硬受了这一掌,身子倏然弹飞,口喷鲜血。

月蚀惨呼一声:“少主!”亦吐了口血,昏了。

云归尘落地,骇然瞠视右掌,方才那一掌虽是用了十成功力,但是落掌处丝毫没有应手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无限诡谲的味道。

那一掌打在他的身上,自己的真气竟然不听从本身意志指挥,相反的还随其引导,昔他打通其身上原已淤塞的经脉。

更不止如此,在风情脊背脱离右掌掌心的瞬间,自己居然发现到他全身的经脉已然贯通顺畅,形同万川集海,任何掌力只要加诸在他身上,均会循那四通八达经脉流向,一股脑儿朝全身三百六十处穴道排泄而出。

换句话说,即是一拳打在风情头上,那真气与劲力亦会由他头上经脉往其他穴道送去。

若人是一个充满气的球,那麽风情就是一个充满破洞又不会消气的球。

这种充盈震惊又无法以笔墨形容的感觉,令云归尘脸色阴晴不定。

灵光忽现!云归尘发疯似的叫道:“这是‘霸王解甲’!‘霸王解甲’!”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场诸人听到,是喜是愁表情不一。

风情拭血而立,道:“历死还生,气归太虚,浩瀚天地,霸王解甲。武侯诚不欺我!云归尘,你败了!”

骤闻“你败了】这三个字,云归尘如受电殛!呆了一呆,愤怒道:“我不会败的,我不会败的……”

转眼间,云归尘斗志已失,颓然跪地。

月字辈诸女、紫罗、玉柳浓、绫月斋等一干人,泪洒前迎。

“不许过来!”风情大怒喝道。

众人同时止步。

风情遗世孤立,宗师风范道“云归尘迟早一死,何妨用一下那个法子。或许,我也逃不掉呢!”

此话一出,连紫袖脸上都变了色,慌忙叫道:“不!你不能叫爹爹这麽做,风情,我求你饶了他吧!你也放过你自己吧!求求你……”

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只见云归尘嘿然而立,再度恢复往日雄风,冷眼盯视著风情,道:“你不後悔?”

月蚀等诸女惊叫道:“天君,我们不为难你,你带著她走吧!”

云归尘目中电芒暴射,吼道:“我肯走,他肯放我走吗?”

众人心头一震!呆视风情,见他背负双手,一副不肯放人的样子。

月盈哭叫道:“情儿,情儿……放他走吧!莫让他用了秘术…你也会没命的……”

风情面无表情,不悦道:“诸位阿姨,你们别管,生死有命,任谁也做不了主!为了甘小花,也为了我母亲,这一场战,势……不……可……免!”

“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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