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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太狂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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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屑证明什么,但事关哲儿,此事不容有失。
她淡淡地道:“叫哲儿过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绷着脸一言不发。
不多时,哲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本来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但见屋里挤满了人,个个面色不善,便收了笑意,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无双弯下腰,轻声问道:“哲儿,你上午给裕皇弟吃糕点了吗?“
哲儿点点头:“是啊母后,当时月贵人叫儿臣来陪皇弟,然后就有事出去了,儿臣看皇弟饿得紧,便喂他吃了一些糕点!”
无双微叹,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单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哲儿,现在太医说你裕弟弟是因为吃坏了东西才哭个不停,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哲儿脸一白,突然想起上次被音儿所骗之事,不禁涨红了脸道:“母后,儿臣什么也没有做,那糕点儿臣也吃了,怎么没事?”
月生看着他冷笑道:“太医说了,上面有轻微的泻药,你这么大,自然没事,你弟弟却才一岁多,你怎么心地这么险恶?若是容不下我们母子,何不一并勒死我们,省得这样慢慢地折磨死?”
她这话,看似说与哲儿听,实际则说给无双听。
帝后脸色都变了,哲儿委屈地哭了出来,一扭脸奋力跑了出去。
正撞是昊儿,两兄弟话都没说一句,只打了个照面。
“你胡说什么?”东方辰沉呤道:“小孩子有个闹肚子什么也正常,弄得满城风雨,还劳动了母后,让他们兄弟不和,这是一个后宫嫔妃应该做的事吗?”
月生满腹委屈地低下头:“皇上,教训得是!”
昊儿皱眉围着小小的婴儿床看了一圈,忽然把裕儿抱了起来!
月生和太后俱是吃了一惊,都站了起来,急道:“昊儿,你干什么?”
昊儿一把拿掉裕儿的锦垫,赫然看到裕儿屁股上有青紫的掐印,那棉裤的边缘,还有一枚锋利的绣花针!
“儿臣倒想问月贵人,为何皇弟被人下如此狠手?为何棉里藏针?”他冷笑一声,拔掉针,又轻声拍着裕儿,片刻之后裕儿便停止了哭泣。
无双微笑,这孩子真长出息了!
昊儿慢斯条理地道:“月贵人,你这手段也太不高明了吧?想给哲儿栽脏,还侮辱我母后,真是一箭双雕啊!”
月生立刻狡辩道:“裕儿是我亲生孩子,我怎么会下此毒手,说不定这是哪个宫女要暗害我们母女!皇上,你要为臣妾作主啊——”
“够了!”昊儿冷声道:“月贵人,今天你要害我母后,明天你是不是就想害我父皇,后天你索性能除了我,这后宫自然是你的天下,裕皇弟也轻易能继承太子之位,是不是?”
太后不禁脸色大变,冷冷地瞧着月生。
月生停止哭泣,没料到这个小小的孩童竟如此历害,一下子恼羞成怒道:“你不过是太子,还不是皇上,竟敢对着我指手划脚?怎么说我也长你一辈,你也该叫我一声庶母,难道姐姐教出来的孩子便如此不懂规矩吗?”
东方辰更是大怒:“你为人母,其心不正,其行不轨,只怕要带坏了裕儿,从今以后,裕儿便由皇后养吧!”
月生立刻面如死灰,求救地看着太后。
太后厌恶她无风起浪,但她终是自己提拔上来的人,便开口道:“辰儿,此事真假还没有弄清楚,怎么随意处置月贵人?依哀家看还是仔细调查,待事情查明后再行处置月贵人也不晚。再则裕儿还小,突然离了亲娘,难免日夜啼哭,皇后身子不好,倒是累了她反倒不好!”
东方辰一想也是,便喝道:“还不退下?若让朕知道你生狐媚邪道,断不容你!”
月生眼中闪过一抹戾气,随即畏畏地退下。
待帝后走后,月生方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后:“母后……”
淳于太后看着她,不免想到当初的自己。
又恼又怜地道:“你呀,有个儿子,将来便有依靠,你还要争什么?你和她争,真是,你争得过她吗?连哀家私下都惧她三分,她的手段,你是不知道,好自为之吧!”
月生怔怔跪在地上,自语道:不争,便什么也得不到!
为了裕儿,便是拼死也要争一争!
回到寝宫,哲儿正哭得伤心,东方辰心情不好,便没有去东宫。
无双看着哲儿轻声地叹气,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一声轻叹便已经让哲儿绝望。
他跪在地上,含泪道:“母后,儿臣从今天发誓,再也不会轻信任何人,再也不会让别人伤到母后!”
无双抚着他的头,久久不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忍将单纯的孩子染成黑色,但又怕他不能自保,倘若自己走了,他又该靠谁?
突然脑海中浮现昊儿成熟稳重且聪慧冷凛的一面,无双不觉放了心,他总归还有哥哥可以护着他。
今年不知是怎么了,风波难以平静!
这一日无双正在看书,突然看到哲儿的服侍丫环彩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脸色大变道:“皇后,不好了,不好了,二皇子他……他……”
无双大惊失色,厉声道:“哲儿怎么了?”
彩儿喘了喘气道:“奴婢给二皇子拿咳喘药时,被一只黑猫扑倒,药瓶洒了,药全没有了。这正是春天,柳絮又多,二皇子对柳絮过敏,已经喘得上不来气了!”
无双没听她说完便抢了出去,哲儿脸涨得通红,已经成了紫色!
无双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喝道:“还愣在这里干吗?快去请慕容神医!”
彩儿哭着说:“已经请了,奴婢再去瞧瞧!”
慕容雪背着药箱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一边缓缓用力在哲儿后背上运功导出痰,一边拿出银针扎住他的颈部脉络。
良久,哲儿终于气顺,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不由地喘气。
无双冷冷地扫了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一眼道:“既然你们看护不了二皇子,便没有存生的价值了!”
众宫女太监顿时色变,连连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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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四:长相思兮长相忆
( )哲儿不忍心地道:“母后,他们也是不小心,母后就饶了他们一次吧……”
无双淡淡地说:“既然二皇子为你们求情,便贬你们去暴室,滚吧!”
待众人退后,奔雷上前耳语了几句。
无双垂下睫毛道:“知道了!”
无双没有将此事告诉东方辰,她只是将哲儿住的映绿殿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死士。
夜,漆黑如墨,春雷滚滚伴着闪电,将清凉殿照得忽尔雪亮忽尔黑暗。
裕儿哇哇大哭,月生紧紧地抱着他,不住地出声安慰。
忽然,一道闪电过后,一道修长的人影乍然出现在窗外。
月生猛地坐起,将孩子放在摇篮里,赤着脚下来。
宫人们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偌大的殿空阔而清冷。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啪,一个重物狠狠地摔在地上!
浓重的血腹味了恶臭味扑鼻而来,月生心中惊骇,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当她掌着灯去查看何物时,突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照亮了地上的那堆东西!
竟是一只猫,一只被剁得血肉模糊的猫!
“啊——”
月生尖叫一声,跌倒在地,疯了一般地向爬去。
“救命,救命,来人啊——”
尖锐的叫声回荡在大殿中,却无人一来帮她。
再次闪电,她看清了,眼前着着一身白衣淡漠的皇后。
她惊骇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无双一步一步上前,突然伸手,掐住月生的脖子寒声道:“怎么,你不知道我来干什么?”
月生呛气咳嗽不止,眼中充满了惊惧之色:“皇后,饶命,求你……饶了我吧!”
无双一字一句地道:“杜月生,你听着,我若让你死,如掐死一只蚂蚁一般。包括除掉你那个孩子!”
月生这次是真害怕了,泪流满面地哭着道:“皇后娘娘,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裕儿还小……”
无双冷冷地说:“我虽然身子不好,但我不糊涂,你最好求我活着,否则,我死之前必将为哲儿和昊儿扫除一切对他们有危险的人或物!”
月生连连点头,脸已经紫涨:“皇后娘娘,我知道怎么做了……求你饶我这条贱命吧,我情愿咳咳……出家为尼,再也不踏进皇宫半步,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裕儿吧……”
无双缓缓地松手,淡淡地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自为之!至于裕儿,他是辰的孩子,我不会亏待!”
月生连连咳嗽,不停地磕头谢恩:“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开恩!”
无双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苦笑,何时自己竟如此仁慈了,连敌人也可以放过?
自己说不定那天便去了,也罢,就当给孩子积福吧!
然而,她却不料,自己的一念之仁,竟导致后悔终生!
若是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她应该那晚便掐死了杜月生吧!
无双疲倦地回到东宫时,东方辰已经沉睡了,睡梦中他轩眉紧皱,似乎在为什么事而烦恼。
想起上次那支不吉利的签,无双心中一阵抽紧,轻轻地帮他抚平眉头。
近来总是做梦,睡得极不安稳,无双喝下养神安眠的药汤,合衣躺下。
这一次,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她看到东方辰向她走来,因为光线不清,只看得到他的侧脸。
“辰,是你吗?”
东方辰笑笑:“是我!无双,我来向你告别来了!”
无双猛地心中一紧,失声道:“为什么?”
东方辰只是浅笑,但身影却越来越淡,终于模糊……
无双大叫一声,猛地醒来,碧儿忙进来服侍:“娘娘,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无双拉着她惊慌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皇上呢,皇上哪里去了?”
碧儿从没见她如此紧张过,忙道:“回娘娘,现在已经辰时了,皇上早朝去了!”
无双长出了一口气,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仍让她不能安静。
“服侍我梳洗,我要去见皇上!”无双坚定地说。
待一切弄好,向龙傲殿行去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
两人赶到的时候,东方辰刚刚下朝。
看守上书房的两个小太监见到皇后来,都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只看了她一眼,便忙跪下来请安。
无双扫了一周,沉声问道:“皇上呢?”
两个小太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敢说。
“放肆,快说!”
终于一个忍不住道:“回娘娘,皇上下朝的时候,看到月贵人跪在大殿前,说有急事相告,若皇上不见她,她就以死相拼,皇上就跟着月贵人到清凉殿了。”
杜月生!
想起昨晚的情况,无双顿时隐隐感觉不妙,快步向清凉殿行去。
她还没有走到清凉殿,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尖叫——
无双胸口一紧,扶着碧儿的手飞奔过去。
但是,已经晚了!
殿中,东方辰无力地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杜月生软瘫在一边,呆呆地看着,所有的宫女都失声痛哭,看到皇后,哭得更大声了!
无双脸一白,摇摇摆摆地走了过去。
东方辰的胸口不停地渗着血,看到她吐了一口血,微弱地道:“没事,我没事……”
无双连忙点住他身上几大要穴制血,又命碧儿速去通知慕容雪。
她双手染满了鲜血,一步一步地走向月生,宛如厉鬼一般赫人!
杜月生连退边厉声叫道:“我不是故意要杀皇上的,我不是故意要杀皇上的……”
无双用带血的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句,森冷地道:“我真后悔,昨晚没有掐死你!”
说罢,再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用力一扭,杜月生的脖子卡一声断了。
随即软软地垂了下来!
无双慌乱地抱着东方辰,急切地道:“辰,你感觉怎么样?”
东方辰虚弱地说:“我没事,只是感觉有点冷!”
因为大量的失血,东方辰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指冰冷,嘴唇毫无血色!
“辰,不怕,有我在,你冷吗,我抱着你,抱着你就不冷了!来人啊,你们都是死人吗,快去请慕容雪,就是下刀子也要把他请来!”
宫人顿时做鸟兽状散去。
慕容雪赶来的时候,东方辰已经晕了过去。
无双从来没像现在一样紧张,害怕失去某样东西。
“雪,我求你,我求你救救他!”无双泪流满面地道。
慕容雪拍拍她的肩:“放心,不用你交待我也会尽力的!”
东方辰迅速被抬到东宫施救,这时太后也赶来了!
她脚步凌乱,手拄龙头拐,在谦若的搀扶下向这里走来。
无双冷得如同一尊雕像,分明是刺眼的阳光,她的周身却散发着浓重的寒气。
淳于太后居然有点惧怕这个女子,不敢向前了!
“无双,辰儿,他怎么样?”淳于太后讨好地问道。
无双冷冷地盯着她,如同盯一个陌生人:“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杀了他,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淳于太后浑身一颤,全身一软,向后倒去。
幸亏谦若和另外一个宫女扶起了她,否则定要摔倒!
“都是哀家的错,都是哀家糊涂害了辰儿呀——”忏悔的泪水流过满是皱纹的脸,花白的发在风中乱舞。
这个历次数次沉浮仍屹立不倒的女人终于垮了!
她的眼神一片灰败,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
扑通一声,淳于太后跪在地上,喃喃地向天祈祷:“苍天啊,这一切的罪果都是由我引起,你要处罚就来处罚我吧,我求你,放过辰儿吧!”
重重地叩首,磕头,一下又一下……
无双转过头,不再去看她,只是焦急地看着室内。
两个时辰后,一头是汗的慕容雪方才出来。
他脸色不佳,安慰地看着无双。
无双强忍着心痛站稳脚步,声音颤抖地问:“他,怎么样了?”
慕容雪沉呤道:“他被伤及心脉,虽然暂保住了性命,但系灵药所致,也不过能多缓几日罢了!”
什么?
想不到,上天只留给她这么短的日子?
“那,到底是几日?”
“三五日,最多不过七八日……”慕容雪沉重地说。
“无双,无双——”
无双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待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无双挣扎着坐了起来。
床前围满了人,昊儿,哲儿,慕容雪,闪电,奔雷,鹏飞,还有从远方赶回来的冷血……
个个都担忧地望着她,眼中含痛。
“辰,辰呢,他怎么样了?”
“皇上还在昏迷,过一会便可以醒来了!”慕容雪安慰着说道。
“我要起来陪他!”无双慢慢地起身。
她慢慢地行到偏殿,命令所有人停止,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复召鹏飞进去。
“说说你查到的情况!”无双细心地替东方辰擦拭着脸,问道。
鹏飞心痛地看着她,沉声道:“那天下朝后,月生跪在殿前说自己不日就要离开皇宫,要见皇上最后一面,否则她就撞死在那里。皇上见她意志坚决,便和她去了清凉殿。
我问了清凉殿中的宫女,说月生屏退了所有人,说要与皇上共醉一场。然后忽然听到里一阵异响,一个宫女赶进去的时候,看到地上摔着不少东西,皇上愤愤地要离开。
月生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抱起熟睡的小皇子威胁皇上说若不把小皇子立为太子,她便杀了小皇子,再自杀。
皇上又惊又怒,去夺匕首,两人争夺中,月生失手将匕首刺中皇上的心脉……姐姐,那酒我验过了,里面含有软筋散!”
“可恶,其心可诛!”无双闭眼,寒声道。
“去,查她的九族,查清楚,一个不要漏,全部屠杀!”
“是!”鹏飞犹豫了一下问道:“姐姐,那小皇子……”
无双垂下睫毛:“现在他在哪里?”
“在太后那里。”
“留着吧,毕竟稚子无辜!”
“姐姐……”
“我累了,你走吧!”
申时,东方辰终于醒了。
这时虽已是春天,但奇怪的天空阴沉了起来,竟飘起了雪。
三月桃花雪,不吉利的兆头。
房间里点起了小炭炉,烧得很暖。
长夜将尽,烛影摇红,青烟嫋绕。
“无双……”
“嗯,我在……”她轻轻将他拥入怀中。这一拥,倾尽了自己所有的温柔。
“抱歉,不能陪着你看遍世间美景了。”
“怎会?”
东方辰感觉有温热的水滴在脸颊上。强自睁开眼,入目即是无双倔强的侧脸。高傲的拼命扬着下巴,本就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以为仰着头,就能抑制翻涌的泪水么?
“无双……”
“唔。”
“陪陪我,可好?”覆上她的手,东方辰静静凝望着眼前这个女子,想把光阴停滞在此刻。“你放下家国大事,就陪我一人,可好?”
“好……”无双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只觉撕裂了无数苦痛,引得胸中剧痛!
辰,你可知,孤独一人的感受……
辰,红尘之中,若少了你,我有多寂寥……
程无双是不信神佛、不信天命之人。
她计智过人,深谋远虑,聪敏好学,又坚忍悍强,并且一直笃行“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今,她却诵起了佛经。
一卷《涅槃经》,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不生不灭三三行,万劫安然自在心。
可她,跳出三界,勘破红尘,只求来世,还能与他相遇相识。
红尘因果论,埋不住刻骨铭心的痴。
此情,上穷碧落下黄泉。
直到现在,方明白那两支签的含义。
月生日陨,为何自己这么蠢,不早点了结了她?
她以为她会走到他前面,想不到,他却赶在了她的前面。
知道他的时间不多,无双便日夜守在他身边。
两人偶尔说说话,静下来的时候,便互相默默地凝视,温暧而美好,就像从来没过发生过那件事一般。
“无双,丢下这么重的担子给你,我很抱歉……”东方辰静静地说。
无双抑住泪水:“这个国家太大,我一个人管不了,所以,你不要走啊……”
东方辰轻松地笑了笑:“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先死,为你探路,我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就在桥上等你,可好?”
莲就莲,你我相约到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不许你说这些话,我不爱听!”
东方辰没有理她,仍旧道:“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东方辰似乎有了力气,他反抱上无双,轻声说:“无双,答应我,时间不到不准去陪我。”
“嗯,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做,我不会那么快去找你的。”无双说,很是轻松的样子。东方辰顿了顿,又说:“如果寂寞了,就来和我说话,我会听的。”
“那你会回应我吗?”无双睁着晶亮的眼睛,似是期待,似是欢喜。
“当然会。”
“好。”
东方辰扭头看着外面:“外面可是在下雪?”
无双温声慢道:“是,下的很大。在夕阳照耀下,泛着橘红色。”
东方辰望向无双,眼底有抹温柔和期待:“无双,可愿陪我去寺外看桃花。”
“好……”
这,也许是东方辰最后一次向她要求什么……
她抱住东方辰,阖目,锁住了自己即将溢出眼眶的湿润。
带着病弱的东方辰去冰天雪地的外面,无疑对他有害无益。可这是无双爱人的方式,即使明知后果,即使天怒人怨,她也要实现所爱之人的最后心愿!
无一人敢逆皇后的意愿,眼睁睁看着她在皇宫纵马,带着重病的东方辰,飞驰而去。
无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大相国寺的,只记得沿路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白的刺眼,白的心悸。
东方辰一点点地加重了双臂的力量,紧紧地,抱住程无双。
他还是想再多看一眼。
就再,多看一眼……
等心跳、呼吸都停止,那才是真正的永远。
等他走后,无双睁开眼睛后的那个世界里,不再有他的存在。
相国寺外的山顶,积雪没膝。崖上孤零零矗立着一株百年桃树。
在白雪之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分外孤寂。
无双坐在崖顶,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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