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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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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至周建德元年,长孙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诛杀宇文护一家,帮助武帝宇文邕从叔父手中夺回旁落的大权,从而深得武帝的信任,自此倍受倚重。
长孙览性弘雅,有器量,略涉书记,尤晓钟律。
周明帝时,为大都督。武帝在时,与览亲善,及即位,弥加礼焉,超拜车骑大将军。每公卿上奏,必令省读。览有口辩,声气雄壮,凡所宣传,百僚属目,帝每嘉叹之。览初名善,帝谓之曰:“朕以万机,委卿先览。”遂赐名焉。
及诛宇文护,以功进封薛国公,其后历小司空。从平齐,进位柱国,封第二子宽管国公。
宣帝时,进位上柱国、大司徒,俄历同、泾二州刺史。
长孙炽,一个优雅完美如天人般的人物,天生有着叫人亲近信赖的魅力,自幼年以来便知交无数。
他个性作风极之飘逸出尘,却身为长孙一族实际的家主,拥有绝对出色的政治军事远略,让人如沐春风的谈笑中同时解决一切问题。
他是长孙览最引以为傲的子侄,同时也是长孙览所最为敬服的家主,被长孙一族和世人共认、是这个绝对超凡卓逸的家族中世代以来最超凡卓逸的一员。
长孙晟,长孙炽唯一的骨肉兄弟、更由长孙炽一手带大。
但,处于这个世代巨族中心结构的最中心,在他前十八年的生命历程里却全然不为人知。
或者,如果不是杨广的出现,他全部的生命历程里都会全然不为人知。
当时的杨广年仅六岁并极是可爱,只杨坚和所有了解杨广的人却清楚,杨广自来不与男子肢体接触。
但那一次杨广却主动跑上去,长久的抱着长孙晟不放松,如同怕被遗弃的孩子抱着他的母亲。
所有人的注目中,杨广一脸灿笑,极是欣悦而满足,长孙晟却平静淡然,仿佛他根本就置身事外。
——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全然名不见经传的司卫上士。
当时距离很远,但长孙晟身上所现的诡异矛盾,却将杨坚一下子吸引过去:他一袭武士服,却不见毫丝武士的僵硬直板,少年的容颜竟现古朴的俊雅。在他嘴角眉稍不褪近于恒永、是一丝似笑非笑,言谈举止中在在守节而有礼,骨子渗出的清冷疏离却使人不能稍近方寸。
有一种纯粹近乎禅的灵感从心底逸上来,杨坚快步的走过人群,比他日里对自己的子侄更亲切的握住了长孙晟的手。
* *
那是盛夏的午后,阳光温暖的有些过头。但将长孙晟的手携起的一刹那,杨坚竟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真真切切,有一丝丝冷秋深夜的凉在瞬间直涌入他的血脉。
定定看向长孙晟,恍然中发现他的眼睛亮如子夜的星辰,皮肤却莹白如千年不化的雪峰;而夕阳的余晕里,他的背后竟有一双华美如黑天鹅之羽的双翼。
有一些记忆鲜明的飞掠入脑海,那是师傅智仙与那个紫色身影曾经的交谈。
“是了,这就是魔族了。”他想着,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但执住长孙晟的手没放。绝不动声色的看长孙晟眼中终于显出一丝诧异,或者说兴味。
他开口,极是自然的问及长孙晟的名姓。
然后,在长孙晟的配合下,以父执的姿态与长孙晟闲话家常。
再然后,慢慢开始将话题海阔天。那模样,是绝对的与长孙晟一见投机,欣赏之至。
所以果然的,他最后对所有人这样断定说:“长孙郎武艺逸群,更有奇谋伟略于胸,未来年青一代的名将里,定当是无人能及了。”
所有人都在艳茨和赞叹,说那是被尊贵无比的国丈一眼认定的长孙晟。
没有人会知道,将长孙晟推到人前的大司马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魔族,那个现以人类的形态方式生活,却比人类拥有更高智慧和力量的转世族群。
进程中,他们冷峭邪恶的灵魂都已被无尚的天人白衣之精魂洗礼,冰蓝色的血液也终归于人类常态的鲜红。但,骨子里最深刻到成为生命本征的东西却是永远不可磨灭,任何人都无法确保这样的魔族的下一刻……
* *
但,那场谈话中,那个紫色身影最后的预言、或说她并不太负责任的指点,日夜萦绕于他脑海:“当有魔族的能力回复到将自己的翅膀显现,并确保只显现在自己要显现给的目标面前时,这个天地由魔族而起的血腥对决也就到了最后关头。
要么,人类彻底的征服魔族。
要么,这个天地干脆的绝灭。
我没什么征服魔族的法子,但可以确定,武力的征服会是最可笑的笑话。也极有可能,这个少了粉红色血液的天地,根本就再没任何法子去征服魔族。[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om]
所以,人类或者该试试先把魔族拐去做他们的英雄。然后,日子就这么着一天天过,反正人类是比魔族多太多了,总有一天光凭气息也会把他们熏成同类的——或者,这也算是一种征服?
当然,前提是:人类中真有这么够胆识气魄又够能力智慧的人。”
所以,依循师傅智仙和赵卓的教导,也是自已想要的一次尝试,杨坚主动的接近了长孙晟,并终于在长孙览的暗助、长孙炽的默许下,得长孙晟加入他的‘天下’计划。
花事 章四 天尊呓语
* *
公元578年,天元帝还没有做太上皇的时候,他在那高大而巍峨的宫殿里行走,忽然却烦躁的要命。
因为他越来越清晰的听到一种要他起飞的召唤,他越来越有要飞翔的冲动,可这一重重宫殿就像连绵的牢笼,他却一个也打不能打破。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长孙晟,那个曾因杨坚的一席赞美而炙手可热,却始终表现平平的小小的司卫上士。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是准备拿来取笑解闷的,可是在一干妃子与弄臣们看好戏的期待和拥簇中,清清楚楚、他看到了长孙晟那黑色的、华美如天鹅之羽的双翼。
然后,长孙晟向他微笑,黑色明亮的眸子显现却是冰蓝的魔魅之光,他所有的心神都被吸进那无垠的冰蓝里。
朦胧中,长孙晟红如秋枫的唇动了,吐出的是那个召唤。
“你是谁?”
“你是来接引我的使者吧?”
“什么?”
“我会成为天上地下的王?”
“天上地下吗?”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酣畅淋漓,惬意处终于忍不住跑上去抱住了长孙晟,顺便细细的抚摸他的翅膀,那样真实华美的翅膀啊,他全然沉醉在那动人触感里。
可是,他们身后,那些妃子们的尖叫打断了这一切,在那些妃子们尖叫的第一声,长孙晟的翅膀就不见,他眼中的冰蓝消隐,与他的对话也随之终止。
长孙晟提议他为了未来的飞升最好灭口,他也懊恼的想杀人。
但那些都是他最宠信的妃子和弄臣,所以终究他只是沉着脸,谕旨他们把今天这件事马上忘记,否则,一旦听及任何风声必然杀无赦!
所有的人都惶恐的跪在地上。
他们说谢万岁隆恩,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很满意,只是他不会知道,这些人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 *
后来,即使是终日不问朝政的沉顿酒色,更有无数人的奉承恭维,他却已大觉这皇帝当得太不称心、太不如意,更开始对皇位毫无兴致了。
是的,天上地下的王,他要做全天上地下的王!!!
小小人间又能算得什么呢?!
可是,又怎样才能算得是天下地下的王呢?
宣帝就样想呀想,想呀想,终于,想出了个绝妙名堂来——他将帝位让给年仅6岁的儿子,然后自称天元皇帝。
他让人称‘天尊‘,命见驾者斋戒沐浴,又把所住所有相关人事物皆改了称呼,比如他所常驻宫殿称之正阳宫,比如与嫔妃宫女们吃喝玩乐的活动所在称正阳台……
就在这种种虚幻的自我满足中,天元皇帝对这样的日子总算有了些满意,决定下来要好好的以此过上很多很多日子。
可他不知道,在他之外,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精神的日益癫狂、身体的日益虚弱;所有人都看的出,并有绝对的实例证明,他是得了不可药愈的呓症的。
当然,以杨坚为首的‘天下’计划最核心者例外,他们知道很多人们所不知的。
并且,为了大周、为了天下,他们都在很慎重很慎重的斟酌着他未来的日子,很辛苦很辛苦的计算着他病重的日期、及——死亡的时刻。
* *
公元580年的五月初十,长孙晟与千金公主入都城长安,天元帝病入膏肓、弥留在际。
名著天下的神医姚僧垣被大司马杨坚请来,准备再施回天术,救这位一直都不信医、不要医而自信想好就好的起来,然后终于到现在不能一字言语、一点动作的无尚天尊活过来。
姚僧垣首先向所有人查问他的病史,细细查问。
所得共同答案是:天尊一开始只是发呆,脾气变的很糟,喜怒无常。
然后忽然有一天,天尊把一个上士抱在怀里,双手却向后面什么也没有的空中摸索。
天尊当时的表情陶醉极了、兴奋极了,他一边啧啧的凌空摸着还一边狂笑,有时又支起耳朵……天尊的样子像是在听人说话,可是他的口里从也没停……
再后来,天尊严令我们的第九天,他就不顾所有人阻止,让新帝登基,然后自封、成为天元圣帝了。
后来后来的再后来,是天元帝一天比一天病的历害,并终于一病不起,又绝不肯吃药就医——到他终于不能有任何意见的现在,就是百药无效,任太医们束手无策了……
——太医们束手无策,神医也没有什么可对策的——在天元帝这样一步步的病情加重里,根本就是无迹可循又自然而然的天谴。
药医不死病,谁能救必死人?
于是,以院前盛放的梨树为引,姚僧垣委婉的向所有人宣告了天元帝的死亡。
他说:“任何一棵树,倘若拼命地开花、结果那就是要死了,必死无疑!茶是先苦后甘,糖却是先甜后涩 ,老天给一切生物的种种能力是有限度的。能量耗尽了,也就是生命到了尽头了!”
* *
第二天,公元580年的五月十一,无比逍遥自在的天元皇帝宇文贇还没厌倦太上皇这名位,但老天却将其升格为先皇。
那时候,静帝宇文阐年幼,只好由已开始要以天下为已任的左丞相杨坚专政。
辅政之初,小皇帝宇文阐便匆匆入主天台宫,将至高无尚的正阳宫空了出来,做为杨坚的丞相府办公处。
接着,大丞相杨坚即刻为小皇帝下旨,以千金公主出塞一事诏令所有分封在外的王候将相归京。
花事 章五 风起云涌
* *
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如计划中演练过无数次的样子,属于杨坚的新的王朝已然慢慢成形。
杨坚满意极了。
可是,当他备好刀子要来杀人的时候,秘密为他计划了这整个‘天下’阴谋的长孙晟却来到面前,要他留下宇文一族的生命。
他看着长孙晟,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实在无法想像长孙晟怎么会提这样一个要求。
* *
要知道,在这场政变里,他杨坚与宇文一族是注定的你死我活的关系。别说他不可能会想放过宇文一族,就算他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要知道,他杨坚虽权倾朝野,但当时的军权却实为六个上柱国、大总管所控。
尉迟迥控制太行山以东十个州,加上他侄儿尉迟勤所控的五个州,共十五州;韦孝宽控制了徐、兖等十一州十五镇;并州总管李穆控制了河东、山西九个州。这三家实际控制原北齐全部领土。
此外,雍州总管毕王宇文贤控制北周的心腹之地、关中八个州;司马消难领郧、岳等九个州;益州总管王谦领西蜀十八个州。这些人多数想入京辅政,也具有执政的威望与实力,只要有一个人发难,势必争相效尤。
且,还有数不清的王爷更想入主朝政,尤其是天元帝的五个叔父。
弟承兄业,历朝有大量先例可循,北齐更有叔篡侄位的前例。一旦这些人略作变通,不与杨坚争辅政之位,而是直接扶上他们身侧的王叔皇爷为帝,既省力,又名正言顺。
比如尉迟迥,他完全可以派人到百里外的襄国,将赵王宇文招迎回邺城称帝。以尉迟迥的实力,以赵王招的威望,只恐旋踵即恢复了北齐的天下,邺城的齐都宫殿尚在,简直是水到渠已成,不须五日,一个齐国或赵国又恢复起来了。
而李穆则可以扶起身边的代王宇文达,建立代国或晋国。
如此,天下倒回五十年,四分五裂,不可收抬……
自然,杨坚一派将在大乱中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都正是当日长孙晟首先提出的。可到了今天箭已离弦,一切不可挽回,长孙晟竟要他放过宇文一族!!!
* *
沉默在彼此间持续了许久,杨坚在长孙晟那一贯有礼、而疏离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深深的吸一口气,他只有首先开口:“为什么?季晟,理由,你的理由是什么?”
“宇文无双。”长孙晟并不隐瞒:“她是最直接最主要的理由。”这样说的时候,他眼中有一抹柔情划过。
但杨坚没看见,看见了他也会以为那不过是个错觉。
是的,或者仅以年龄,长孙晟不过是个二十二岁三的青年。但从他们认识第一天起,杨坚就从没想过长孙晟的年龄,他甚至从没想过长孙晟也有可能是一个人——当然更不可能像一个正常的少年般、去对一个女子动心。
近乎直觉的,他惶然起来:“那个宇文无双,她难道也是魔族?且是连季晟也不能对付的魔族?可是这几年来,我已有足够的证据和信心,确定你才是这世间最具力量的魔。”
有一种种淡淡的寂寞袭来,长孙晟的眼中闪过讥诮,却不知是对谁。
不接杨坚的问题,他静静道:“丞相志在天下一统,所以征灭北齐,取得北周,接着还会代陈。但,这些早早晚晚将落于丞相手中的所有,并不是全部的天下。”
杨坚眸光闪动,随即一拍手:“突厥,突厥。”
然后又苦笑:“那里,不是我所能奢望的地方啊。季晟,你该知道,他们世代强悍,称雄朔漠,自先朝(北魏)以来更是强大至于顶峰。
尤其,北齐尚存时,北周与之争媚突厥,每年进贡缯絮锦彩等各数万匹。当时的佗钵可汉一再称周、齐为两儿,还有‘两儿常孝,何忧国贫?’之说。
几年前,我们终于灭齐时,佗钵不及援齐,却收留了范阳王高绍义,并立他为王,在边界划出一块地方,让高绍义纠集打散的旧部,以此牵制周朝。我们现在的状况,是悉心伺候还不得安宁呐。”
“如果我可以、三年之内让彼此臣属关系翻转,十年之内彻底消除突厥之患呢?”长孙晟淡淡的问,神态仿佛是在谈论那夜的天气。
杨坚看着他,不由呆呆发愣,他听的清楚长孙晟的每一个字,但听不懂里面的任何一点意思。因为长孙晟所说,是他做梦也不能想到的。
又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回神,眼中是不能抑制的兴奋:“季晟能说说你的大体思路吗?”
“还没有。”长孙晟干脆俐落的说,在杨坚再次怔愣前补充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首先要去一趟突厥,清楚明了他们的一切,然后才是制定相应策略。”他琐住杨坚阴晴不定的双眼,回到最初主题:“而,这一切的前题是:丞相留下宇文一族。”
杨坚的眉拧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再问长孙晟为什么。
他是全然看不透长孙晟这个人,但总算也是有所了解,既然长孙晟刚刚不答,就是他不想答,再问多少次都是相同结果。反而,自己这样的一绕会引起他的反感也未可知。
但,他虽对长孙晟的力量有信心,并当众赞过他未来在年青一代的名将里无人能及之类,却并不能因此就如长孙晟般有把握他刚才那近于异想天开的承诺。
何况,宇文一族的每一条命、都在已往演练过的计划里被彻底除去了。
* *
“彻底除去你的敌人,杀是最简单的却并非最好的,更不是唯一的。
丞相,相信我,多花一些心思想想不杀的法子,你绝对能得到的更多。”长孙晟并没有等他的回复而只是留下了一番话,然后离去。
太常寺里,宇文无双还在等着他。
* *
清晨,黎明即起,天边朝霞烂漫。
自帝京至灞桥夹道观瞻公主出嫁的民众形成两道人墙,一路上笙歌鼎沸,细乐飘扬,彩旗飞舞。
灞水两岸更是锣鼓震天,千舟竞发。
舟是彩舟,不在水中行驶,却在两岸的陆地上穿行。伴随着震天响的鼓点,它们颠簸着,摇摆着,穿插着,似乎平地水涨三丈,它们真地在惊涛骇浪中行船。激动的鼓点把人群振奋得如痴如醉……
而人山人海里,让成千上万的红男绿女更振奋的,是他们可以一睹传说中那个天下最美的女人的风采。
灞桥之上,将有一幕动人的送别仪式:公主的父亲亲自捧着美酒,让公主饮下离别的酒。到时公主将亲下绣车,跪受亲人赐酒。这一刹那,算是开天门,让凡俗之辈一睹天人之姿貌。
* *
送千金公主于突厥的护亲正副使选定汝南郡公上大将军宇文神庆和司卫上士长孙晟。
宇文神庆是个有趣的人,他本来颇涉经史,人也聪明,但因着朝政家族里的种种变故,在痛定思痛中独有所悟:最聪明的人先死,平常人次之,最糊涂的人却是安然无恙!
于是慨然叹曰:“书足记姓名而已,安能久事笔砚为腐儒乎!”接着烧尽藏书,专学糊涂。时至今日,他糊涂的学业大成,差不多可以进入糊涂虫的境界。
杨坚对这个糊涂虫很有几分好感,他甚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宇文神庆的儿子宇文静乱,如今又给了老亲家一个风光讨巧的好差事。
这般恩遇下,糊涂虫宇文神举该是绝想不到他的兄长宇文神举实为他杨坚借刀所杀了吧?
——每每见到宇文神举,杨坚都不由的很佩服自己的政治手腕;于是心情就很好,对宇文神举也就忍不住多恩遇;因为他的恩遇,宇文神举、尤其是他的儿子宇文静乱等就越是对他死心踏地;于是每每见到宇文神举,杨坚都不由的很佩服自己的政治手腕,于是心情就很好……
啧啧,多完美的循环!!!细细想来,长孙晟那日所言的‘不杀’就是这个法子吧?杨坚记得很清楚,当他告诉长孙晟正使就是宇文神庆时,这个一向似笑非笑到深不可测的人居然很真实很明亮的笑了一下。
杨坚明白,这笑是他对自己安排和领悟的满意,也尤其是对这安排之后他所承诺的涵意的安心愉悦。
杨坚不明白的是:长孙晟为什么会因此而愉悦?宇文一族的生命何德何能竟牵动了他的情绪?
不过,很快的,当杨坚看到千金公主的时候,他明白了。
* *
那是当那万众期待的动人一幕终于来临,传说里的千金公主走出了她的锦绣宫车,所有的声息在同一刹那消弥于无形,人们甚至连呼吸也不由自主的禀住了。
那样的美丽,已非任何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所能形容。
她缓缓地走向她的父王宇文招,其间盈如远山的眸子、只琐定着几乎注定永别离的慈父,而再无其它任何动作,但她每走一步,都有一万种叫人心醉神迷的风情。
等到她终于跪落在宇文招的膝下,终于饮下了那杯离别的美酒,然后对她的父王嫣然微笑着、却终于让一滴眼泪流在所有人的目注里时,即使从不注意女子们的美丽、而放所有心思于天下如杨坚,也禁不住自己的心,随着她那晶莹的、如梦如歌的泪一起,碎落成星星点点了。
当然,毕竟与所有人不同的。在人们仍随着千金公主的泪而心碎的不能自己,从而恨天怨地想着要不惜一切只为搏她一笑时,杨坚已经回神。
他愉快至极的想到了长孙晟对宇文一族命运的关注,想到了长孙晟原来也有人类的情爱之心,也不是无情无欲无懈可击的魔。
接着,他抬首,想着恰好看到长孙晟之对千金公主、那对情人深切的凝注与爱怜,并以此确凿自己所有推测。
他的愉快至极,在看到长孙晟的双眼时彻底变质。
* *
长孙晟的双眼一如既往的凉冷而疏离,但绝对不同的,是这一次那双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无,平日里那不是笑的似笑非笑都没有。
他静静看着杨坚,而且,是等着杨坚看向他等了很久!
发生了什么事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坚被那样一双与人类全然无干的眼睛看着,不安的几乎要不顾礼节、不顾一切直接走过去问询。
但,他才张开嘴,长孙晟已转过了身——千金公主已回到锦绣宫车,所有的笙歌细乐再次和着彩旗飘扬,送亲的队伍真正的出发了。
* *
“毕王宇文贤没有来。”送亲的队伍走出很远很远后,杨坚听到长孙晟的心音淡淡凉凉的传到他脑中说:“连毕王宇文贤都没能来吗?丞相。”
注
·;毕王宇文贤,雍州州牧、大总管,上柱国,太师。
当今周室皇亲中唯一得掌军权的一个王爷。一因他是周明帝的长子,明皇后是他的嫡母,独孤信是他外祖父,而今当权的杨坚正是他的姨父。二(奇*书*网…整*理*提*供)、鉴于明帝明皇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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