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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爱不敢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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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我来救妳!」他冲上前去,挥剑就朝对方的背部砍了下去,见对方动作停顿,连忙将褚缃带离到安全地方。
原以为受伤的黑衣人就算没死,也应该倒地不起,没想到站直身躯,又继续追杀他们。
徐雍平看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居然连滴血都没有。」褚缃吶吶的说。
「大家一起上!」
漕帮的兄弟一拥而上,加入激战,
「我砍中他了!」
「咦?怎么没死?!」
「我杀了他了……咦?怎么会这样?!」
「他们根本不是人!」
「是妖怪!」
「鬼!有鬼!」
「说不定是殭尸……」
发现这三名黑衣人怎么杀也杀不死,而且各个力大无穷,帮里的兄弟心生畏惧,纷纷败退下来。
古观涛也觉得事情来得诡异,却也只能尽力抵挡,渐渐的退向前厅。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杀不了他们的!」
被激烈的打斗声吵醒的蜻庭来到前院,边揉着眼皮边看热闹,才不过几眼便瞧出端倪。
古观涛深怕她也成为攻击目标,连忙将她扯到身旁,用身躯挡住。「这里让我来应付,妳回房里不要出来。」
不想被感动的,可是心还是不争气的软了……
「该担心的人是你们!」蜻庭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从身上摸出三张符纸,然后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在符纸上写下咒语,口中喃喃念着。
「……急急如律令。」将手上的放火符射向其中一人。「破!」
当着几十双的眼睛前,被射中的黑衣人突然整个人起火燃烧,这一幕看得众人震慑不已。她再将另外两张射出,也是同样的结果。
就这样,在诡谲的红色火光中,黑衣人当场烧成只剩下灰烬。
「这是……」古观涛瞪着地上的纸灰,委实大开眼界,眼前的一切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她把咬伤的手指凑到口中吸了吸,「他们只是纸人,所以普通刀剑根本杀不死。」到底幕后主使者是何方神圣?跟漕帮又有何深仇大恨,居然用上这种不得擅用的邪术?
「纸人?」
蜻庭点了点脑袋。「其实应该说是阴兵才对,他们附身在纸人身上,帮设阴坛作法的人办事。『五鬼阴兵法』属于一种邪门法术,专门用来干坏事。」看着每张不可思议的脸孔,她耸了耸双肩,「好了,我要回房间睡了,其它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
「妳可以查得到对方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吗?」
似乎不打算让她睡个回笼觉,古观涛杵在蜻庭的寝室内硬是不走,决定把事情弄清楚。
蜻庭一连打了几个呵欠,无奈的接受他的疲劳轰炸。
「我真的不知道。」她说。
他犹不放弃。「是不是和前天那张符有关?」
蜻庭两手一摊,垮着小脸,「也许是,也许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见她一问三不知,古观涛索性不再问下去,只是看着她,好像在比谁的耐力强,看得蜻庭好无力,要比耐力,她铁定输的。
「我说总舵主,你不要用那么认真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只要他摆出那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舍我其谁」的表情,她就想举双手投降。「我看那些纸人根本没有伤人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古观涛可不做如是想。「妳能保证下一次不会吗?」
她登时语塞。亏她刚刚还感动得要命,早知道就不要管这个闲事了。
「我不喜欢这种如坠五里雾的感觉,没有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就无法安心。」他俯睇着她为难的小脸,将自尊暂时抛下。「算我求妳!」
看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让蜻庭更加苦恼。
早知道就不蹚这浑水了。
「唉!」蜻庭垮下瘦弱的肩头,顺口嘲弄两句,「我若帮了你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
等了半天,头顶都没有任何声音。她狐疑的仰起小脸,见古观涛表情正经,晒成古铜色的颧骨虽然看不出脸红,不过眸底闪烁着炯亮的光芒,让她心中的警铃顿时大作。
「慢着!」小手做出暂停的动作。「慢着~~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不是真的要你以身相许,你千万不要当真!」
老天爷!现在是什么情形?
这个男人当真这么禁不起玩笑?
古观涛眉峰高耸,口气微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刚刚要你以身相许的话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千万千万不要信以为真。」吓得她的心脏都快停下,平常说话随性惯了,可遇上这个凡事认真的男人,说错话可是得自食恶果!「我可不要你。」
他脸色沉了下来,「妳不要我?」
这句话严重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要你以身相许干啥。」蜻庭识相的赶紧改口。「呵呵……我可没有收徒弟的打算,也没有伟大到需要有个助手在身边,所以,呵呵!你就把刚刚那句话忘了吧!」呜呜!以后她再也不敢随便乱开玩笑了。
「那种话岂能随便拿来开玩笑?妳话既然说出口了,就要负起责任。」他不许她收回。
蜻庭怪叫一声,「哪有人这样?」
「只要妳帮我查出是谁在指使那些黑衣人,我愿意娶妳为妻。」古观涛发觉这个念头已经不再觉得荒诞不经。
她吓得杏眼圆睁,「什么?!我才不要嫁给你!」
「我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了?你决定了又怎么样?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蜻庭气得直跺小脚,「咱们明明说好只是假装,不是真的要成亲。」
古观涛低头打量她稚气的动作,忽而觉得可爱透了,声调柔和的劝哄。「妳的脚才刚好没多久,不要又弄伤了……我要娶妳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经过仔细思考才做出的决定。」
「你怎么又来了?我以为那天你只是说着好玩的。」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无论如何,就算把嘴说破了也要劝他改变主意。「反正过了就算了。」
他不太高兴自己的表白被当作玩笑。「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我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蜻庭觉得胸口有个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我说总舵主,不如咱们打个商量,我帮你找出幕后主使者,你不要娶我,这样好不好?」
「不好!」他态度坚定的予以否决。
支着额头,蜻庭赶紧坐下来,以免被他的死脑筋给气昏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固执?」
「那妳为什么坚持不肯嫁给我?」他聪明的反问。
她扯了扯嘴角,假惺惺一笑,「看也知道我不适合当漕帮的帮主夫人。何况我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像你这种正经八百、脑筋不会转弯的男人,一天到晚把责任啦、义务啦挂在嘴边,只想为别人而活,从来没想过自己,看了我都觉得累;反观我呢?只想过着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生活。你说说看,要是真的嫁给你,一定比死还要痛苦,光是想象我就头皮发麻。」
古观涛泛出苦笑,「妳这是在损我还是夸我?」
「总而言之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八字不合,性子差更多,还是别勉强送作堆,免得将来后悔。」她努力说服他。
他深深睇她一眼,「自古以来,每对夫妻都是在成亲之后才慢慢培养感情,咱们自然不例外。」
「天啊~~谁来救救我?」蜻庭抱头呻吟。「谁来帮我打醒他,让他清醒一点?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随便开玩笑了。」
「其实娶妳这个念头已经在我脑中存在好一段日子,既然妳自己提出来,那身为男人的我,岂有逃避的道理。」他笑谑的说。
蜻庭两手合十,「我拜托你逃避吧!」
「不!」
瞅着他专注执拗的神情,她一脸欲哭无泪。「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你可以去娶她们,为什么非我不可?」
他当真思索起来。「这该怎么说呢?」
「哦!我快疯了!」蜻庭抓着头发又吼又叫,试着用别的方式来劝他。「那我问你,你可要跟我说实话,我跟你师妹比起来,哪一个比较美?」
古观涛回答得果然很老实。「师妹。」
「好,那我和华姑娘此,谁比较美?」
「盈盈。」他回答得言简意赅。
她直点着脑袋,「很好,那你师妹和华姑娘,你会想娶谁?」
「当然是妳。」他可没上当。
蜻庭白他一眼,假装没听见他的回答。「那你师妹和华姑娘,以及你师父的女儿,这三位姑娘你会娶哪一个?」
「还是妳。」
她气得想尖叫。「我不算啦!」
「但是我只想娶妳。」古观涛认定她了。「我不是注重外貌的男子,不会在意妻子的美丑。」
「算了,跟你说话真的好累人。」她摆了摆小手,闭着眼皮爬上床榻。「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梦,今晚你的脑袋可能有点问题,等明天睡醒了就会恢复正常,我要先睡了。」口中喃喃自语,径自钻进被子里,蒙头就睡。
古观涛盯着那团隆起的被子,深深叹了口气,看来想说服她只怕得花一番工夫。
「明天咱们再好好谈一谈,不过在这之前,妳最好不要不告而别,否则不管妳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妳!」说完还细心的帮她吹熄桌上的烛火,顺手带上房门。
等门关上,蜻庭立即掀开被子,气呼呼的瞪着床顶。
原本她真的打算一走了之,宁愿当个食言而肥的小人,也不要嫁给他。谁知道他已经摸清她的个性,料到她会来上这一招。
没关系,她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第六章
「妳太瘦了,多吃一点。」
饭桌上,古观涛的几个师兄弟和褚缃、华盈盈都在座,七,八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亲手帮蜻庭夹菜,这种亲昵的举动是以前不曾见过的,因为古观涛的个性守礼拘谨,就算是亲人,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蜻庭被口中的食物给噎到。「咳、咳……」
「要喝汤吗?」
她丢了颗大白眼给他,「你不要害我吃不下。」这男人以为他在干什么?这样大家不就更以为他们是一对,这下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都停下来了?」古观涛也注意到众人吃惊的眼光,清了清喉咙,有些尴尬。「快吃饭吧!待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忙。」
其它师兄弟赶紧闷着头扒饭。
华盈盈瞟了眼褚缃黯然的神色,脸上闪过一抹决心,娇声娇气的开口,「古大哥,我要喝汤,帮我舀一碗。」顺手将自个儿的碗递给他。
「盈盈,我帮妳。」
「盈盈,让我来吧!」
不等古观涛开口,已经有人自告奋勇。
「要你们多管闲事,」华盈盈板起脸娇斥,害他们摸摸鼻子,不敢再吭气。「古大哥不疼我了?我记得小时候你都会帮我盛汤,还会帮我挑鱼刺,而且都会把我喜欢吃的菜留给我。」
古观涛宽容地笑了笑,「好,我帮妳。」
「大师兄,我也要!」
「大师兄,我先!」
「我是三师兄,你们要让我!」
其它师弟也争先恐后的把碗递出来。
他笑叹,「好了,不要吵,每个人都有份。」
蜻庭有点羡慕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那种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依赖,那份近似亲情的连系,是她无法体会的。
「怎么不吃?在想什么?」见她在发呆,古观涛低声问。
她摇头笑了笑,「只是觉得……有亲人的感觉好像很不错,至少吃饭的时候有那么多人在,一定很热闹。」
徐雍平喝了一大碗的汤,肚子都撑饱了。「等妳嫁给我大师兄,就是咱们的兄嫂,以后都是自家人,吃饭会更热闹。」
噗!蜻庭把汤喷了出来,这次咳得更大力。「咳……」
「怎么连喝个汤都这么不小心!」他蹙紧眉峰,轻拍她的背。
咳得小脸都涨红了,小手用力拉下古观涛的袖子,「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师弟们嬉笑的调侃。「嫂子害羞了。」
蜻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决定跟他说清楚、讲明白。
「你们慢慢吃。」古观涛起身离座。
他们前脚一走,褚缃也跟着搁下碗筷。
「缃姊?」华盈盈很快的追上她。「缃姊,妳考虑的怎么样?愿不愿意和我合作?再不想办法,古大哥真的会被她抢走。」
褚缃停下脚步,娇躯僵挺的背对她。经过那夜的长谈,她已经知道自己败了,大师兄不爱她,已是不争的事实。「大师兄是个专情的男人,一旦认定了谁就不会轻易改变心意,妳就别再白费心机了。」
「我就是不信邪。」华盈盈愤声的说。
「随便妳。」
华盈盈气得朝她离去的身影嚷着,「缃姊,妳会后悔的!」看来得赶紧要馨儿回来了。
''
苏州全境河流纷歧,桥梁栉比,处处可见石桥。
走在玄妙观附近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街不宽也不长,但是商家贩卖的东西应有尽有,更有几家铺子老、招牌响的美味佳点,
「妳吃吃看苏州最有名的糕团,这种叫蜜糕,吃起来香软吧润,可以说色香味形俱全。」因为午膳才吃到一半就出门了,怕她会饿,于是拿了铜钱买了糕点给她解饥。
蜻庭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好接过来吃了两口,想不到还真合她的口味,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苏州的糕团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听说是为了纪念春秋时代的楚国人伍子胥。」
她叹了口气,「唉!」
「怎么了?」古观涛正经的问。
「我找你出来不是想知道你们苏州的风土民情。」她要是专程出来游山玩水,一定会找他当向导。「我说总舵主,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睡了一觉头脑应该也清醒了,怎么还是转不过来?」
古观涛沉吟一下,「也许我真的觉得咱们做夫妻并不是太坏的想法。」
「看来不管我怎么说,你就是不肯改变心意。」蜻庭心底有说不出的沮丧。
他迷惑的睇着她闷闷不乐的小脸,「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妳这辈子都不想嫁人?」
蜻庭一脸不在乎,拿起古玩摊上的玉狮子把玩着。「不会特别想,反正一个人也乐得轻松,成亲做什么呢?我师父这辈子也都没有娶妻生子,还不是过得很惬意悠闲,他最讨厌有人在耳根子旁边唠叨了。」
「我保证不会在妳耳根子旁边唠叨。」他轻笑。
她瞋他一眼,「你知道我的意思。」
「难道妳想这样无依无靠的过一辈子?」古观涛不允许她这么做。「有个男人在身边照顾妳,不是更好吗?」
这男人真是冥顽不灵,蜻庭已经说破了嘴,还是说服不了他。她才想改变方式,就被街角一对卖菜的年轻夫妻吸引住目光。
他们就跟其它老百姓一样,靠着劳力认真过活。蹲在篓子旁的妻子背上还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娃,正在哇哇大哭,但是做娘的没有不耐烦,仍是用慈爱的眼光看着孩子,口中不断轻哄。而丈夫招呼完了客人,收了菜钱,赶紧端起磨好的米浆,一口一口喂给嗷嗷待哺的孩子。
这一幕让她久久移不开双眼。
古观涛自然也看到了。
「在想什么?」他知道她是孤儿,被师父捡到,才收她为徒。
她迷惘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一家三口身上。「是不是每个当娘的都是那个样子?」从小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那样的角色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大部分都是如此。」
蜻庭将视线拉回到他身上,有话可以来借题发挥了。「这就对了,女子一旦成了亲,总有一天会当娘,可是……可是我不会,也不晓得怎么当。」
「没有人一开始就会的。」古观涛渐渐了解她在担心什么。「等咱们有了小娃娃,自然就会了。」
小脸登时红得像辣椒,羞窘难当的吼道:「谁要跟你生小娃娃!」
他满眼兴味的觑着她的女儿娇态,若非在大街上,他真会情不自禁想抱抱她。
「咱们成了亲,自然就会有当爹娘的一天,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去找别的姑娘帮你生哪!」蜻庭不知是羞还是气,把他抛到后面,自顾自的走了。
古观涛轻笑的追上去。「等我一下!」
就在这时,街道的另一头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那是官员出现时才有的排场,教人家认得他是官。
只见由小红亭(头亭)当前导,次为红伞(避雨之用)、绿扇(障日之用)及鸣锣者四人;其后为肃静、回避木牌各二(制人冲道),还有官衔牌;再次为红黑帽皂役各四人,呼喝不绝;再后面是骑而导者一人(俗呼顶马)及提香炉者四人;然后是官员所乘绿围红障泥大轿,四人抬之,四人左右扶之,即所谓的八抬大轿,轿后为戈什哈(巡捕)二人和跟马二骑,威武的仪仗摆出了浩荡的官威。
只听见鸣锣声响了三下,称之为三棒锣,意思为「请让开」。
他眉峰轻蹙,不假思索的牵起蜻庭的小手,将她带至店家的屋檐下。
「新上任的总督漕运提督巡抚到了。」希望皇帝这回派来的官老爷是真正会做事的,而不是只想大捞一笔。
蜻庭看着官轿打从眼前经过。「这么快?」
鸣锣又响了九声,要所有的小官小民都闪开。
「好大的排场。」她同情的睨他一眼,「要是又来个贪官,你要怎么办?」
他淡讽,「咱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又能怎么办?」
「总要想个法子吧!」蜻庭不太满意这种消极的做法,才一定神,发觉自己的小手还被握在温热厚实的大掌中,娇嗔的啐道:「喂!你要牵到什么时候?」
古观涛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是如此恰如其分。「当然是一辈子。」
「谁跟你一辈子。」羞恼的甩开大手,转身又跑了。
他咧开大嘴,也跟了上去。
''
虽然有了上回的经验,今晚再度遇上,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想不到这次被阴兵附身的纸人比上回多出一倍,而且每张发青僵冷的五官也比上回狰狞可怕得多,宛如从阴问爬上来的死人,吓得人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上回的阵仗跟这次此起来,可以说小巫见大巫。
古观涛不自觉的屏息,因为他可以感受到幕后的主使者怀有某种企图,却怎么也想不通真正的原因。
「大师兄,怎么办?」
「他们根本杀下死,要怎么对付?」
「总不能坐以待毙。」
「咱们干脆用火烧!」
「我现在就去拿火把。」
他喉头缩紧的吼道:「十二师弟,不要动!」
但是太迟了,那名年轻人才刚有动作,离他最近的黑衣人比他更快,将他整个人轻而易举的提到头顶,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往墙上摔去。
被摔得头破血流的年轻人登时晕厌过去。
大小抽气声此起彼落。
「十二师弟!」
最小的师弟脸色苍白的扑上去,然后喜极而泣。「十二师兄还有气!他还活着,没有死。」
众人吁了口气,不过已是群情激愤。
「咱们跟他拚了!」
「咱们上!」有人气不过的狂吼。
古观涛咬紧牙关低喝,「大家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欧阳姑娘呢?」徐雍平吓得六神无主。「大师兄,快请她来帮咱们,再用那张什么符把这些纸人烧了。」
他面色一整,「不要老想依靠别人。」身为男子就得要有担当。
徐雍平一脸快哭的表情。「我说大师兄,现在不是顾虑面子的时候,他们不是人,对付这种不是人的『人』,任何兵器都不管用。」
不期然的,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他住了口。原来那群宛如鬼魅般行动飘忽的黑衣人已经开始动作,出乎之狠、之快,两三下就已哀鸿遍野,无一幸免。
「师妹小心!」古观涛大惊失色,及时将褚缃推开,却露出破绽,让对方趁其不备,一掌打向他的胸口,震退他好几步。
褚缃失声惊叫,「大师兄!」
「噗!」喉头一甜,红色的鲜血自他口中狂喷而出。
「古大哥!」华盈盈奔上来搀住他。
站得远远的,决定这次不再插手管闲事的蜻庭,目睹古观涛受伤的情形,心里又急又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换作以前,她大可袖手旁观;可是看他脸色惨白,又不顾众人的苦劝,还一味的死撑,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她就想狠狠地一棒把他打昏。搞什么,逞强也要看场合啊!
唉!她认了!遇上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失策!
「你们都走开!」
蜻庭扬起清脆的嗓音,厉声大喝。
就见她抬起右手比出剑指,开始在半空中敕符。
「天雷奠奠,龙虎交兵,日月落照,照我分明……五雷神将,符到奉行,急急如律令,退!」
当「退」字出口,彷佛有股巨大的神威,轰的一声,将附在纸人身上的阴兵震散,数十片残缺不全的符纸飘落在地。
有人大喊。「还有一个!」
「要逃走了!」
她就是希望这样,从腰际中摸出一张符纸,念着咒语,再将它射向对方。「看你往哪儿逃!」这叫以牙还牙,就不信还找不到是谁在搞鬼。说着,也跟着尾随出门。
「蜻庭!」古观涛捂着受创的胸口,情急的叫道。「不要去!」
华盈盈下意识抓牢他的手臂,「古大哥,你受伤了不能去,我还是先扶你进屋……古大哥?」
「妳放开我,盈盈,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见他不顾身体,着急的模样溢于言表,褚缃贝齿一咬,提起手上的剑,「大师兄,你留在这儿,我和三师兄去找她。」
徐雍平连忙接腔。「对,大师兄,我和师妹去就好了。师妹,咱们走。」
''
拾起地上的纸人,以及另一张符咒,他很快的认出这是那天跟踪那位姑娘所用的,露在斗笠外的嘴角扯出一道嘲谑的笑痕。
霍地,察觉到有人来了,不过男子没有逃也没有躲,站在原地等待着。
「妳来得倒挺快的。」
蜻庭打量着眼前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不敢大意。「你是谁?干嘛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也难怪妳认不出我的声音,当年妳还小,自然不记得了。」
她一手扠在腰上,「不要装神弄鬼,你究竟是谁?」
冷笑一声,主动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瘦长俊秀的脸孔,细长双眼中的妖异光芒,令人不由自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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