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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吉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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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香袖骤然抬起脸,恭谨的神态转而惶恐。
显然她不以为这是好意、反而对这番话充满疑惧。
叹了一口气,珍珠笑着道:〃 如果想留下,就随你吧!〃
听到这话,香袖脸上的忧虑才子缓下来。
眼看着天色渐暗了,香袖上前对自己的新主子说:〃 姑娘,您要梳妆了?〃
〃 梳妆?〃
〃 总管吩咐了,今晚爷在' 正乾楼' 候着,所以要姑娘梳妆。〃 香袖老老实实的回答。
从屋里的墙架上取下一本书,剔亮了灯火,珍珠淡淡地道:〃 你下去歇息,不必伺候我了。〃
〃 可是〃
〃 下去吧!〃 她回过身、在桌前坐下,专注地看起书。
尽管香袖很无奈,可瞧这景况,她的新主子大抵是认真的。
香袖退下后,珍珠索性看了一会儿书,等着天色暗下。那小本里,讲的是崔莺莺会张生的艳情故事,大概是〃 会花楼〃 前任〃 房客〃 留下的。
天色暗了以后,她换了套花色平常的衣裳,打算去见这府里的〃 主子〃。
〃 珍姑娘!〃
珍珠才打开门,门外已经站了一个人。
〃 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也不来打声招呼?〃 李如玉冷眼看着一身布衣的女子。
〃 我很快就搬出去,没打招呼的必要。〃 珍珠淡淡地说。
听到这话,李如玉哼笑一声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 何必说这话?纵然爷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可只要安分、柔顺,仍然可以长久留下来。〃 李如玉咧开嘴,径自走进屋内,娇笑着说。
〃 李姑娘,我该出门了,你没事的话请回吧!〃 无论李如玉是好意与否,珍珠没空听这种似是而非的〃 安慰〃。
〃 别装得一副清高的模样!〃 李如玉突如其来冒出这句话。虚伪的脸色变的阴沉。〃 也许一时间爷对你好奇,可只要摸清了这套,你以为凭你的本钱,还能保住爷的恩宠?〃 她低沉的语气充满冷蔑,像有无限的怨恨。
她听善保总管说了,今夜爷指定要这女人陪他
李如玉实在不明白!爷怎会眷宠这既无美貌、又少柔顺的女子?这不公平!这种女人凭什么威胁到她的地位?!
〃 恩宠?〃 回过身望住李如玉,珍珠忽然笑了。〃 恩宠是什么?一个女人,就只能倚靠' 恩宠' 而活吗?〃 她反问。
李如玉怔住,料不到珍珠会说出这种话。
〃 不是恩宠,你以为自己能留在佟王府?〃 沉下气来,李如玉冷笑。〃 你凭什么?!你自以为跟我不一样吗?!如果真这么清高,当初就不该进王府来!〃她嗤道。
珍珠望住她,并没有教这些话左右了情绪。
〃 如你所言,安分依顺就没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我不想争什么、更不会长久留在王府,你尽管放心吧。〃 平静地说完话,她笑了一笑,然后转身跨出房外。〃 不能奉陪了,你不走的话,我走。〃
从没想过会留在佟王府,住进〃 会花楼〃 也并非出自她的意愿,如果李如玉以她为敌,那是庸人自扰。
屋子里,呆住的李如玉望着珍珠洒脱的背影,困惑的情绪在她胸口滋长……
如果她是男人,往常用权势就可以买到的娇香,对一个什么都不求的女人,会不会越想占有?
一股没来由的不安,开始在李如玉心头发酵。
命令令
纵使在夜晚,偌大的王府仍然灯火明亮,一盏盏悬在楼前的红灯笼美得让珍珠流连……
她又花了些许时间在逛园子上头,直逛到〃 正乾楼〃 已将近戌时。
比上其他楼阁,〃 正乾楼〃 的灯火要敞亮上许多。
大堂上男人坐在一盏立式莲花灯下,手中执着一本策论专注凝读,听到堂前大门开合,他没有抬头瞧上一眼。
〃 贝勒爷。〃
走到男人眼前,珍珠如常躬身、福了一礼。
〃 我交代过,天黑前到我的' 正乾楼'。〃 冷冷地抬眼看她,他英俊的脸孔没有表情,教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没有刻意等待,却也没料到,她竟敢教他候上这许多时。
〃 民女没忘记贝勒爷的交代。只是〃
〃 民女、民女口口声声把' 民女' 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是想要一个名分?〃他不高兴地打断她的话,扔开手上的书本。
珍珠抬起眸子望住他,似笑非笑。〃 贝勒爷能给民女什么?〃
〃 你想要什么?〃 他问,口气冷下来。
原以为她有些不同,到头来还是跟其他女人一样。
〃 一名歌妓,至多做贝勒爷的妾。〃 她淡淡地道,压上后方的门,清潋的眸子低垂、溜过一抹淡光,闪闪烁烁。
允堂眯起眼。〃 你想要更多?〃
〃 不,能做主子的小妾,已经抬举了民女。〃 她答,这回朱唇微微轻抿。
他瞪着她,向来笃定的心志,竟然被眼前的女子打乱
〃 你想做妾?〃 他问,盯住她的眸光深沉起来。
〃 这不就是贝勒爷恩宠民女的表示?〃 她望住他,似笑非笑地回答,不紧不慢的语调却有嘲弄的意味。
瞪着那双太过清冽的大眼睛,允堂终于弄懂,她是在愚弄他!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而她居然以为他会容她放肆到这等地步?!
〃 无貌又无德,连府里的婢女都不可能胜任!〃 他冷冷地道,残酷的批判。
挂在珍珠脸上的笑容骤然隐去……
〃 贝勒爷说的是,民女是放肆了。〃 她轻声道,然后垂下眼,静静地瞪着地面。
对一名贵族承嗣者而言,女人只是臣服者,永远高高在上的是男人。
他像刀刃一样锋利的言辞没让她受伤,只让她更进一步验证事实。
她骤然沉静的态度再一次惹他不高兴
见他发怒,一般女子的反应不是立刻跪地求饶,就是设法重新讨好他!她反常的举止相对于他的怒气,竟然让他感到,自己在这女子的心中似乎没那么重要……
〃 从现在起,我要你每晚到我的' 正乾楼' !记住,在天黑以前!〃 瞪着她白皙、干净的脸孔,他阴沉地警告。
昨夜……晕黄的烛光下,他竟然没发现,这女人有极细、极白的肌肤。
〃'会花楼' 里还有一名貌美如花、温婉旖旎的姑娘李姑娘,贝勒爷的私心不该只放在民女身上〃
〃 别的女人,不干你的事!〃 他粗哽地打断她未完的话。
〃 每夜往' 正乾楼' ,民女不知道宝格格会怎么想。〃 好心地提醒他外,她再次无辜地问及。
他眯起眼,开始怀疑她是故意找碴。
〃 我是这府里的主子,做任何事不必对其他人解释!〃 他沉着声、一字一句地警告,像苍鹰一样阴鸷的眼牢牢瞪住她。
〃 噢……〃
珍珠微微一笑,平凡的脸孔瞬间居然放射出一道接近刺目的光芒
允堂的表情僵住。
〃 我改变主意了,明晚你就搬进' 正乾楼'。〃 眯起眼,他忽然慢条斯理地道。
没料到这小女人的不驯,竟然不受〃 贞洁〃 这道世俗枷锁制约。
〃 搬进' 正乾楼' ?〃 微微挑起眉,她的口气却没有意外。
〃 你有意见?〃
敛下眼,珍珠温驯地回答:〃 贝勒爷决定了就是。〃
他撇开嘴,没有表情的冷笑她的回答早在他意料之中。
〃 怎么我总觉得,你老像在敷衍我的问题?〃 持住女人的下颚,他灰浊的眸凑近她无辜的双眼,眯起眼低嗄地问。
〃 贝勒爷多心了。〃 她微笑,直视他过于迫近的眼睛。〃 民女岂敢轻视贝勒爷的' 命令' ?〃
允堂的表情僵住。〃 很好!〃 撂开手,他冷着脸道:〃 听着,明天一早就搬进来!我不会容忍第二回不把我的话当话的女人!〃
没等她回应,他抛下话后转身离开。
望着男人那盛怒的背影,一抹狡黠的笑容忽然逸脱珍珠的唇角……
久久不去。
命令令
事情进展得意外顺利,能名正言顺进〃 正乾楼〃 探,倒是始料未及的事。
一旦确认夜明龙珠的下落,无论夜明珠是否仍在允堂贝勒手中,珍珠马上就能离开佟王府。
〃 姑娘,这屋子是刚收拾的,倘若您需要什么,可以吩咐香袖。〃 善保总管重复昨日早上的话,他迟疑的语调,有掩不住的困惑
连他都弄不懂,贝勒爷为什么突然让这名唤〃 珍珠〃 的普通女子,搬进〃 正乾楼〃 ?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把他都弄糊涂了。
〃 姑娘若没别的吩咐,奴才告退了。〃
〃 善总管!〃 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珍珠唤住才刚踏出房外的总管。〃 这是贝勒爷的寝房?〃
〃 是。〃
〃 您弄错了吧?总管该带我往' 正乾楼' 的客房〃
〃 这是贝勒爷交代的,不会错。〃
忽然觉得一阵寒气掠过心口,珍珠全身莫名其妙地僵住。
〃 大抵〃 善保慢吞吞地往下说:〃 大抵,爷对姑娘有其他安排。〃
〃 什么安排?〃 不假思索的问话脱口而出,珍珠随即皱起眉心。
她知道他〃 命令〃 自己住进〃 正乾楼〃 ,可却没让她住进主屋的道理。这样的安排实在居心叵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 关于什么安排,姑娘还是自个儿问贝勒爷。〃 善保道,保持一径的冷淡和有礼。
〃 您清楚吗?〃 她越过小几,站在老人面前。
〃 奴才不清楚。〃 善保挑起了眉,不自觉咧开嘴角。
怎么?他原以为这样的安排,会让一步登天的女人沾沾自喜,可眼前这名女子却眉头深锁、严肃的神情就好似天上掉下了天大的麻烦?
〃 姑娘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善总管的胆子大了起来。
向来奉行谨慎、少言,历经佟府三代总管的老奴,不知看尽了多少一心攀龙附风、不惜出卖肉体的女子,为了追逐名利、寡廉鲜耻的行径。那般嘴脸,他反倒见怪不怪,倒是这名姑娘的反常,让他压抑多年的好奇心,情不自禁地被挑了起来。
〃 善总管虽身为王府家人,可在这王府内也有独居的自由。现下我连这自由都没有,还该' 千恩万谢' 这等安排?〃 善总管的问题她不明答,却做了比喻。
这番话让善保笑咧了嘴。〃 可这代表贝勒爷独宠姑娘,姑娘岂不明白?〃
〃 倘若贝勒爷要总管十二个时辰皆随侍在身侧以表示对总管的看重。善总管也打从心底' 千恩万谢' ?〃 她笑的无奈。
听到这话,善保仰起头哈哈大笑,接着却神情一整,忽然道:〃 或者贝勒爷心底盘算着……倘若夫妻同房共寝,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讪讪地道。
善保的话很突然,简直是凭空臆测,珍珠自然不会当真。可允堂贝勒的行止诡异,这超乎了她的料想之外、更给她添了许多麻烦
姑且不论宝儿又会多哪些胡思乱想,单要应付这座府中其他女人的冷嘲热讽,已经教她无奈。
珍珠蹙着眉头沉思的时候,善保默默退出房外。
屋子里已经掌上丁灯,一室明晃晃的,却像极了华丽的牢笼。
可笑的是,这座牢笼有许多女子求之而不得,可对她而言,除了禁锢没有其他意义。
放下还提在手上的包袱,珍珠解开包袱上的死结,取出里头的〃 面具〃 ,瞪着那稍具雏形的面皮发呆。
已经许久,她不曾使用易容术。如果在〃 正乾楼〃 里仍然找不到凤主子要的东西,那么她就得找到一名牺牲者,然后易容成对方的相貌,重新混进佟王府。
每回当她冒充对方的身份,或多或少必定伤害被冒充的无辜者,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
〃 奇怪,我怎么忽然觉得,你很适合我这间屋子?〃
主人终于回屋,低沉有力的嗓音从屋外传进来。
慌忙藏起手上的人皮面具,珍珠迅速替包袱重新打上死结。
男人已经跨进屋,他炯亮的双眼直视她,英俊的脸孔凝着一抹诡谲的笑容。
〃 贝勒爷说笑了,民女出身卑贱,同这屋子大大不相配。〃 很快的回复冷静,珍珠惯以冷淡的笑脸回应。
瞪住那张过于无害的俊脸,她暗想他安置自己住进主屋的目的。
允堂忽然大笑起来。〃 就冲着这句话,你比任何女子都配!〃
这话,让珍珠的笑容僵在脸上。
〃 怎么?舌头教猫儿吞去,答不上话了?〃 他揶揄,慢条斯理地走近她身边,嘶哑地命道:〃 脱衣裳,今夜陪寝。〃
周遭的气息瞬间充满了压迫感……
然后,她掉头就走。
男人突然出手抓住她纤细的右臂,阴沉的语调挟了一股潜藏的怒意
〃 你太恣意了!〃
〃 贝勒爷不觉得自个儿才是那恣意的人?〃 她迅速回敬,尽管手臂上已经教他捏出了青紫,仍然没有丝毫惧意。
〃 好得很!〃 他冷笑,咬着牙从齿缝间进出话:〃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解释自己的无礼。〃 他阴沉地道,粗鲁地把顽抗的弱质女子扯到眼前。
〃 随意让一名不明身份的女子这么接近您,不会太过冒险了?〃 冒着被捏死的危险,珍珠第二回不怕死地提醒他。
〃 那么,你的身分是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咧开嘴,反问她。
〃 卖唱女。〃
瞬间沉下脸,这一刻,允堂当真失控的想把她捏死。
粗鲁地把柔软的女性胴体压到自己身上,他英俊的脸孔迫逼近神色自若的女子,眯起眼嗄声质问:〃 怎么我觉得,你从没拿我当主子看?〃
〃 贝勒爷若不是主子,就不能对民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直视着他,她不怕死地提醒。
他不怒反笑,阴鸷的俊脸却没有丝毫笑意。〃 你很喜欢逞口舌之能?〃
〃 贝勒爷有话问,民女回答而已。〃
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又惹毛了他。
加诸于她腕上的手劲又失控的重了许多,让人窒息的低迷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
〃 那么,我就做个真正的主子!〃 他撂话。
没给她时间思考话里的涵义,他突然以接近野蛮的手劲,拉扯珍珠纤细的手骨
〃 啊……〃
突来的剧痛让珍珠情不自禁叫出声。咬着下唇,她抬眼望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 痛?痛就求我!〃
她没出声,低垂下了眼,清澈的眸子甚至拒绝直视他。
允堂的怒气已经超越了理智
〃 该死……〃
他咬着牙粗嗄的诅咒,突然扬手扯掉她襟前的盘扣。
〃 还不作声?〃 他冷笑,拳头一紧扯脱她胸前那一小块亵布。
〃 呼……〃
她的喘息交杂着男人喷出的热气……
前晚浑沌、暧昧的情景又回到珍珠迫切想忘的记忆里。
原来那景象历历在目,她竟然那么深刻的,把那一夜镌进自个儿的脑海里了?
珍珠咬着唇,跟初夜一样,不许自己叫出声。
第七章
细碎的鸟语传进屋子里……
珍珠睁开眼皮,屋里头已经敞亮,屋角烧的两盆炭炉只剩下红灰。疲惫的感觉弥漫全身,腿窝的酸疼让她回忆起昨夜的激狂。
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被子立刻滑下了肩头、一团团堆到腰际,她身上还是赤裸的。羞耻呵……
无止境的羞耻淹没了她。
经过一夜,身子仍然颤栗着……她竟然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和填满胸口的羞耻之心。这就是男欢女爱吗?初夜,他没给她这般激狂的洗礼。她曾经以为那不算什么,直至昨夜,她方才明白,某些时候她没办法永远当自己的主人。
放下心头紊乱的思绪,她拉开被单、正要下炕寻找自己的衣裳,忽然听到屋外男女的对话
〃 贝勒爷,您让她进屋,是坏了规矩〃
〃 规矩是我订的。〃
〃 可贝勒爷没待如玉这般。〃 女子的声音显然有些哀怨。
〃 如玉,你的气量太狭小了!〃 男人的语气有点冷峻。
〃 人家是害怕!〃 李如玉像只柔顺的鸟儿一般依偎到男人身上,泪眼汪汪地红着眼睛。〃 人家怕……您有了新人,忘旧人。〃
她从母亲那里听到,善保总管告诉下人,往后珍姑娘的饭菜只管送往爷的〃正乾楼〃
听到这消息,她一夜不能安枕!
随着娘在佟王府里住了二十年,李如玉铺陈半辈子的光阴,只为求能当上王府里半个主子。至于来来去去、同自己一样住进〃 会花楼〃 的鸨儿,都只是贝勒爷一时兴起的玩物、压根构不成威胁,可这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子,却夺去贝勒爷所有的注目!
莫怪她,心底的恨意该有多深!
〃 怕什么?!〃 允堂嗤笑。〃 新人总有成旧人的时候,重要的是能在王府留下来、不让我厌烦!你不就办到了?〃 他抱住怀中女子,柔声哄她。
〃 贝勒爷会让珍姑娘进屋住多久?〃 李如玉抬起脸,娇媚地望住男人。
〃 再一阵吧!〃 允堂随口回道。
〃 那,倘若……倘若如玉也想进楼来伺候贝勒爷,贝勒爷一样让如玉上主楼嘛?〃 李如玉提出要求。
〃 你也想进屋?〃
〃 如玉想随侍贝勒爷。〃
允堂咧开嘴,不置可否。他当然清楚李如玉心底想要什么。
〃 贝勒爷?〃 见允堂不答,李如玉嗲媚地娇嗔:〃 贝勒爷,您说好吗?〃
〃 你高兴,就搬进来吧!〃 他无所谓地应承。
只要不惹他心烦,他倒不介意施恩惠给女人。听见他允诺,李如玉高兴得不能自已、紧紧抱住男人,他却推开她
〃 你得先回' 会花楼' 收抬衣物,晚间我让善保遣人替你把衣物都搬过来。〃 他道。
〃 贝勒爷,您待如玉真好!〃 李如玉娇媚地笑开脸。
她心想,贝勒爷还是疼她的。
纵然她恨透比她早一步进驻贝勒爷屋里的女人,可现下证明了,那女人是比不上她的!贝勒爷宠她,在这府里,她的地位任谁也不能动摇!
李如玉走后,允堂推门回到屋子里。
珍珠已经穿好了衣物。
〃 天冷,不多歇一会儿,这么早就下炕?〃
笑着走到她面前,允堂伸手想揽住珍珠,她却避开他的碰触。允堂脸上的笑容僵住。〃 又怎么了?〃
〃 贝勒爷还是让民女搬出' 正乾楼' 吧!〃 她淡淡地道。
〃 你听见我跟如玉的对话了?〃 他桃起眉问。
〃 贝勒爷想必很为难。〃 她直视着允堂,脸上的容色很淡。〃 如果让民女搬出' 正乾楼' ,贝勒爷就不必为难了。〃
原本,为了让任务顺利完成,她期待搬进〃 正乾楼〃 ,可现下情况复杂了,她成为允堂贝勒的侍妾们争宠的标靶。
〃 我身边的女人不只你一个,不可能待你特别偏私,那对其他女人不公平!〃 他沉下脸,冷淡地道。
〃 民女明白,贝勒爷有您的顾忌,民女从来就没奢望过贝勒爷的恩宠。〃 说完话,她转身就走。
〃 站住!〃 他发怒地喝斥,抓住她的手臂。〃 你太无礼了!谁准你离开的?!〃 珍珠没答话,只是定定地回视他。
〃 我叫你说话!〃 他沉下声,脸色很难看。〃 我给你一次机会,为你的态度,好好跟我认错。〃
凝视着盛怒的男人,珍珠淡然的神色显得麻木。〃 原来贝勒爷想听这个,那么我认错,一切是民女的错。〃
又是这样!她的态度简直在考验他的耐性!
允堂的脸色忽青忽白,像是在压抑极大的怒气。〃 如果真心认错,应该让我感受到你的诚恳!〃 他阴沉地道。
〃 贝勒爷不想了解民女真心想离开的心愿,又岂能要求诚恳?〃 她冷淡地回答。
〃 你该死!〃 允堂的怒气终于爆发
他突然扬手撕裂她身上的衣物,珍珠的身子被男人的铁臂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 既然不认错,那我就看看,你的小嘴能有多硬!〃 他冷冷地道,开始动手撕尽她身上残存的衣物。
尽管珍珠告诉自己,别像孱弱的动物一样做无谓的挣扎、满足他惩罚的欲望,可她的脸孔却是惨白的。
重新在地面前裸露,她强迫自己的心像木石一样麻痹。
抱着全身僵硬的女人上床,像是故意惩罚她,他扔开炕上的被子,让她赤裸的胴体裸露在敞亮的屋子里。
珍珠僵硬地挪动身子,想借着距离让自己好过些……男人的铁臂却丝毫不松弛,强悍的力道箝了自己一身瘀紫。
允堂当然能感觉到怀中女子的僵硬。她在沉默的对抗他,即使昨夜已经彻底爱遍她的身子,她仍不完全属于他!即使他的拥抱霸道得让她喘不过气,她却宁愿选择伤害自己。
〃 该死……〃 他低嗄地诅咒。
〃 敞开腿!〃 他粗声命令她。
她没如他所令,仍旧无动于衷地蜷缩着身子、背着他侧躺。
〃 简直不知好歹!〃 他粗暴的低吼。
身为佟王府的主子,向来习惯女人的顺从,允堂的火气彻底让这个没一刻顺从过自己的女子惹火!
〃 呃……〃 咬着早已经血迹斑斑的唇,一股委曲意外地渗入珍珠的心坎……泪水终于再也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
曾经呵,在窗外偷偷瞧见已经落发多年的娘,竟然在夜半无人时刻暗自发呆、垂泪。那时她便告诉自己,这一辈子绝对要坚强,绝不让任何男子有机会教自己心碎。
多年来珍珠强迫自己心如止水、压抑着心绪波动、不许有半点自怨自怜、永远保持着冷淡超然……
可这一切努力,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他野蛮的欺凌,蹂躏成可笑的碎片。该恨的是这男人,还是自己?咬着唇,无动于衷地承受男人在自己身上狂暴的掠夺,她以淡漠来抵抗他的激狂。
〃 该死!〃 允堂恼怒的低吼。
身下的胴体像一滩冰水任由他摆布,没有迎合、也不抗拒,僵化的四肢相对于他强盛的欲火,深深勾起他狂怒下产生的极度占有欲允堂强迫那张没有温度的小嘴迎合他霸道的吻,直至尝到她唇间的血味
〃 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 终于,他低哽地开口问。
突如其来的话让珍珠错愕,男人冒着热汗的身躯濡湿了她赤裸的身子,近身肉膊的真实感,让她有些恍惚……
〃 说话。〃
〃 贝勒爷……不需要取悦一名身不由己的女子。〃 即使他的口气已经放软,她仍然倔强。
〃 来人!〃 眼看她的双腿尚还无助地抽搐,他已经冷冷出声,叫唤守在房外的侍女。
疼痛与羞辱中、尽管浑身发软,珍珠冒着冷汗抬起手臂,拉过被单遮掩裸露的身体同时,她侧过脸、藏住自己濡湿的脸孔。
〃 把她弄出去。〃 他不带感情地命令。
她想走,他不会留她。他允堂贝勒,不必开口挽留任何女人!过去不曾,未来也不会。
他的冷酷,让珍珠全身冰冷……
她没料到男人能以这种方式凌辱女人,他惩罚她的身子、然后丢弃,像扔一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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