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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侧-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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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无忧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却只看到他墨黑的发,她不住地踢动着双腿,他单腿使力压上、钳固住她乱蹬的腿,抬起头看着她,他脸上的冷若冰霜让她心头一颤,这不是她向来认识的苏景弦了,此刻他像是要食人的兽,眼底的凌厉让她畏'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惧。
  
  “林无忧。”他轻声唤道,醇厚的嗓音叫她彷徨不知所措,她怔怔地看向他,清俊的面容上掩不住的疲惫,他的眼底有挣扎,两人相视良久,他忽然偏过头去,“你欠我良多,要如何偿还?”沉默片刻他又回过头来,抿唇看着她,他的视线不偏不倚,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那一刻她的心如断线的纸鸢般坠落,胸口沉沉一落,忍住心中的翻腾,她巧笑着勾上他的脖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知道大人家底富足,如今我能给的起的只有自己了,大人嫌弃吗?”
  
  闻言他也笑着抚上她的脸颊,附在她耳边轻叹,“你一个将死之人,是不会在乎这具皮囊了,给了我也好。我小心护你周全你不爱惜,又怎会爱惜自己这个身子呢?”话落,他猛力拉开了她的外袍,接着是中衣,颤抖着手抚上她胸前的裹胸布,忽然停了动作,他缓缓转过头去看着摇曳的纱幔,眼中有挣扎的痛楚,感觉到手下规律的跳动他又转过头把视线落在她的胸前,最后颓然地松了手趴在她身上,抱着她的腰的手渐渐用力,苦涩笼罩着他,到底该如何呢?
  
  她紧贴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的味道,心神飘忽到很远,想着他对她的柔情、体贴,在她受重伤之际悉心的照顾,好像那时候便丢了心,丢在北齐松山下的别院里。渐渐模糊了双眼,胸前一凉,看着他低着头他已经解开了裹胸的布,她配合地抬高腰身让他取走那一圈圈白布。他的唇沿着雪白的脖颈绵延而下,轻轻地允住她左胸的粉嫩的伤痕,温热的鼻息洒在胸上,带着薄茧的大手轻抚着她柔软的腰肢,缓缓上移落在她的胸前。她紧咬着唇偏过头去,忍住即将吟哦出口的声音,难耐地扭动着身躯,此刻脑中竟是自己平日看的活色春香的画面。
  
  衣裳半退至手肘处,箍着她的手不得动弹,苏景弦埋首在她胸前肆虐、啃咬,他一直未看她,或是不敢。青涩地吸允着她的胸前,埋首在其间,血气在瞬间凝结起来,凶猛如破闸的恶兽,开始贪恋这种微妙的感觉,手下的力道也渐渐重了起来,她白嫩的肌肤上开始浮现浅淡的粉色,胸前、腰间印上淡淡印迹。微微的刺痛让她微张着唇,快感窜入尾脊骨,她轻哼出声,背脊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湿濡了背下的衣裳。迷乱之际他散了她的发髻,一头青丝落在肩头,此情此景无限妩媚……
  
  凌乱的发丝交缠,落了一地的衣袍,他屈膝半跪在床上,慢慢伏低身子,汗湿的额抵着她的,缓缓进入。她疼痛难忍地埋在他的肩头,落在两侧的手抱紧了他的后背,细长的抓痕落在上面,“疼……”她嘤咛出声,惹来无限怜惜,细碎的吻落在眉角,安静的蛰伏之后是愈来愈急促的耸动,他狠狠地喘息着,带着湿意的气息温热着她的脖颈。微闭着眼,额前满是汗珠,允住她的唇舌拖咬着,她的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呼吸浑浊而暧昧。
  
  春日的夜透着寒凉的气息,却浇不灭室内陡然升起的窒热和渐渐充斥着的香麝气息,躯体的欢愉如沁入骨髓般纠缠着他们,绫罗华帐之内,带着决绝的两个人相拥,疯狂地撕咬着,狂风暴雨骤至之时,颤抖着交付了彼此……
  
  缠绵一夜,有爱有恨。
  
  浑浑噩噩醒来之时,只觉浑身酸痛,她僵硬着手横在自己眼睛上,记忆的潮水慢慢涌来,这一刻心底显得好平静,可以很安详地面对自己的余生,人生不过如此。她侧首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人,面颊微红,剑眉微扬,紧抿地唇,世人都说苏丞相相貌俊秀、美如天人,真的是很美呢。
  
  她轻轻地挪动身子,侧过身看着他,很想记住他的眉眼,不能拥有那就藏在心底,一直到死去的那一日。伸手至他的脸侧又止住,她苦笑着收回手,轻轻掀了锦被的一角,勾起地上的衣裳披在肩头,她下床拾了衣裳一一穿好,站在床头看他良久,看到他翻过身去才收了心神,掀了纱幔出去。
  
  桌上的红烛早已燃尽,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珠子,她小心的踩着步子走到门边,轻轻地开了门出去。
  
  看似睡得很沉的那人忽然睁开了眼,他仰躺着身子看着头顶华丽的帐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举着一块玉佩在眼前晃动,圆润的玉佩上系着的红绳显得有些年份了,隐约可见玉佩上梅花的纹路,他盯着怔怔地看了良久。
  
  苏言与苏行在醉夜阁外候了一夜,在华灯高掌的夜晚挥去了不少莺莺燕燕之后,看着林无忧与自家先后从里面出来了不觉惊奇,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转过头去。
  
  “这位公子慢走,姑娘要是让您满意今晚再来。”迎来送往的小厮谄媚道,苏言立马上前横他一眼,小厮一脸疑惑地噤了声。
  
  “今日是二十九吗?”苏景弦忽然问道,他看迷蒙着眼看着楼上高悬的灯笼,犹未熄灭。
  
  “是的。”苏言虽不解却还是恭敬回答,“过了明日便是四月了。”
  
  “这么久啊?”他喃喃着踱步到车边,苏言跟了上来,“方才看见林大人急急走了,像是回府了。”
  
  苏景弦置若罔闻,他伸手抓着车壁,滑落的衣袖下是触目的血痕,苏言与苏行都站直了身子看着他,“公子……”两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出言询问。苏景弦注意到了他们的静默,他垂下手拉好衣袍,回头对他们二人说道:“今日不去早朝了。”说着他又看了天色,已经过了五更天了,“回府吧,苏行去千金楼把宁霜给我叫来。”
  
  “是。”
  
  这一日林无忧仍未去早朝,她回了林府,府内只有一名年迈的家丁扫着庭院,见她回来了微微低了身子,“少爷好。”
  
  她看着院落里一地的落叶,问道:“这都到春日了,怎么还会有落叶?”
  
  “回少爷,有些树木就是在春天落叶的,所谓落叶归根,到了时候就会离了大树。”
  
  她微勾着唇角,“是吗?”
  
  随后去了佛堂,李氏不在了几乎没人打扫,她抹去案上的积灰,点燃一炷香,看着袅娜生升起的青烟,她忽然觉得有些烦躁。走到里间看着(炫书:www。fsktxt。com)整 理有序的东西,这里平日里氏李氏呆的地方,也都是她的东西,她坐在椅上看着李氏纳的鞋底,从小到大,一共十五双,一年一双,有她的也有青儿的,这里的便是青儿的。她伸手一一抚过,看着上面有些灰尘便全部收了起来,起身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放到里面去。视线在触及抽屉一角是变得炽热,她把将要关上的抽屉又来开,看到角落里的一个玉瓶,她伸手拿了出来。握着玉瓶倚在柜子上,闭着眼睛想起了很多东西,那一个沭王送药过来李氏也知道,这个瓶子和那个是一样的。她霍的睁开眼,颤抖着手拔开瓶塞,走在鼻尖,清凉的气息袭来,是沭王那日送来的药。
  
  她忍住了心中的澎湃,尽力劝慰自己,李氏也是有仇恨的,她调换了药瓶,或许知道她不忍心才没有告诉她。又想到苏景弦的责罚,李氏待她有恩,她代她顶罪也是应该的……她寻了千百种理由来说服自己,知道心头慢慢平静了她又把玉瓶放了回去,关上抽屉,心中却有了介痕。
  
  她一直呆在府内不曾出去,苏景弦也未曾过来,直到四月初一,袁起问斩那一天,她去了午门。
  
  九幽台上的即使是个假的她仍是很高兴,不管他是谁,在天下人眼中,四月初一九幽台问斩的是袁起,袁皇后的胞弟。她看到有人欢呼,有人叫好,看着刽子手白亮的大刀下去喷洒而出的鲜血,她微微仰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袁起死了,真的死了。刑部大牢里的袁起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必须先死,如今便没人能威胁到她了。
  
  她转身看到远处大树下停着的马车,微微愣住脚步,似乎=被隔离在尘嚣之外,耳边静静的只有风声,她看到马车帘子的微动,里面的人撩起帘子与她的视线对上,清淡如水,心头突然堵塞,知道帘子被放下,马车缓缓离去她才觉得心头舒展开来。
  
  



57、第五十七章

57、第五十七章 。。。 
 
 
  正德二十五年,四月初一,国舅袁起因谋害皇子、结党营私、意图弑君等罪于午门问斩,弑君谋逆之罪当诛九族,德熙帝念及袁皇后夫妻之情,袁氏一门得以轻罚,诛杀袁起以儆效尤,袁家一族落败,风光一时的袁家成为过往。
  
  林无忧站在繁花盛开的庭院里,看着手上从安阳送来的信笺,李氏还未达到安阳,这让她不禁担忧起来,从盛京到安阳,又是走的官道,李氏离开了已有好几日了,怎么还未到?莫不是出事了?想到这里心头不由一紧,她收好信看着府门的方向,街头巷尾鱼龙混杂,各地消息集散,或许能道听得到一二。
  
  一名蓬头垢面的小乞丐与她撞个满怀,“这位公子,小人冒犯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还赶着去行讨呢。”林无忧看他虽是衣裳褴褛,不过细看之下倒也眉清目秀,她看了他一眼便绕过身去,“以后小心些。”
  
  “诶,公子先请。”那小乞丐也退开一些距离,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她并未注意,抬步边走。身后那小乞丐掂量着手中的东西,嘻笑着看了眼她的背影,口中喃喃道:“明明是个女的嘛。”
  
  林无忧在朱雀大街百姓聚集的地方都逛了个遍,最后还去茶楼坐了会儿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倒是关于袁家的消息听了不少。她走在回府的路上,边走边思索着,右手习惯性的探至腰间却落了空,她慌乱地掀着衣袍下摆,最后颓然的松了手,玉佩丢了。
  
  忽然想到了与她相撞的小乞丐,小乞丐偷了她的玉佩。她有些失落地抬头看到府前的大树上飘落的叶子,落叶归根,该走的终究还是会走,留不得。
  
  晚膳之后独坐在书房,烛火摇曳,她盯着发愣看了许久,脑中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一日在醉夜阁,也是烛火摇曳,他与她亲近了身体却疏远了心。探手拿开积压在书册下的锦盒,她倚靠在椅背上放松了筋骨,轻轻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圆孔玉佩,圆润莹白,她用指尖抚触,沁入凉意。尾指勾了绳结出来,长长的绳结下面是垂着流苏的玉坠,五指绕着红线,渐渐收紧。
  
  翌日,林无忧去早朝,苏景弦也去了,她看他的脸色仍是苍白,两人相看一眼便各自转过头去。或许是袁家这块心病除了,德熙帝显得很是愉悦,其间竟然打趣苏景弦。“苏爱卿,都这般年岁了还不娶亲,你爹娘都告到朕这边来了,你有何要说的?”
  
  林无忧侧首看着那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很久才回过神来,“臣无话可说。”
  
  “那朕给你赐婚可好?”德熙帝呵呵笑道,满朝文武也附和着笑了,纷纷看向他,只有她低垂着头看着光亮的地面。
  
  “陛下莫不是忘了,臣早已有婚约了。”他看着高座上的人一脸认真道。
  
  德熙帝忽然收了一脸的笑意,神色慢慢变得阴沉,他看着殿下众人,叹息道:“朕还是不要指婚好了,苏爱卿若是有合意的便娶了吧。”他的视线看到一边的林无忧,随即又加了一句,“林爱卿也是如此。” 德熙帝这样说的时候有些落寂,想来也是,两个女儿都是他指的婚,就是指给他们二人的,却是香消玉殒了。
  
  退朝之后林无忧去御书房求见了德熙帝,在她进去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的时候苏景弦也来了,站在她的身侧,两人靠得极近,衣袍相触,她的鼻尖是熟悉的药草的味道,有些贪恋地深吸一口。
  
  德熙帝看着二人,笑道:“是不是你们同时看上了一位姑娘,现在要朕来主持公道?”
  
  一时间没人出声,林无忧忽然双膝跪在地上,高举着手中的奏章,“臣想辞去太子太傅一职,望陛下恩准。”
  
  德熙帝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他清咳一声,定定地看着御案前跪着的人,严肃着神情幽幽问道:“所谓何故?”
  
  “不为他由,是臣想辞官归隐。”
  
  “林爱卿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向来惜才,你有此才华,我南凌昌盛也少不得太傅这样的人,朕怎会轻易准你?” 
  
  “陛下……”
  
  “陛下。”
  
  两人同时唤道,德熙帝看着苏景弦,问道:“苏爱卿有何要说?”
  
  他看了眼身旁的人,紧抿的唇松开,“林大人既已无心官场,若硬是要将她强留下来,陛下就不怕她玩忽职守吗?我南凌人才济济,明年科举便又能选拔出才华横溢之人。”说着他又看了她一眼,“林大人一心求去,陛下通情达理怕是不能留住。”
  
  他的一番话引得德熙帝片刻沉思,他忽然长长叹口气道,“林爱卿执意如此,朕着实很是不愿。罢了,李全。”
  
  “是。”李全过来接了她手中的奏章,德熙帝拿到手并未看而是搁在一边,“此事明日早朝再议,你现今还是朕的臣子。”他忽然起身,挥开李全的搀扶,“今日春光正好,你们就陪朕去御花园赏花。”说完便率先走在前头。后面的二人,刻意回避着彼此,走至门口两人同时停下步子让另一人先走,林无忧微微侧首看他一眼,便踏了步子出去。身后苏景弦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眼神幽黯。
  
  。
  入夜后,宫里突然来了人,林无忧看着站在门边的李全,不由疑惑问道:“公公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李全看着冷清的府内,客气道:“陛下突然请大人入宫去,所谓何事老奴不知,马车在外面候着了,大人请吧。”
  
  她听了也不再多问什么,随着他走到府外登上马车,微微颠簸地行驶在青石路上,她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只是少了圣旨和府里的众人。马车披着夜色进入皇城,灯火通明映得她脸上微红。
  
  苏府内苏言一脸焦急地进了书房,在主子身旁轻声道:“宫里请林大人进宫了。”
  
  苏景弦扔了手中的笔,站起身呢喃道:“该来的终究来了。”
  “备车进宫,再速速派人去永寿宫请太后去一趟御书房。” 
  
  “是。”
  
  相府的马车趁着浓重的雾进宫,夜愈来愈黑。
  
  “大人里面请,陛下在候着了。”李全为她开了门并没有进去,她微微颔首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安,当德熙帝一言不发打量着她时这种不安的感觉愈来愈沉重。
  
  “早前听闻你的祖籍在安阳?”
  
  “是。”
  
  “今年可是二十有一?”
  
  “是。”
  
  “你的双亲均不在世?”
  
  “……是。”她低声答道,避开德熙帝投来的视线,埋下头去。
  
  “抬起头来朕看看。”德熙帝突然大声道,“你长得不像你的娘亲。”他很肯定地说着,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会识不出来呢?
  
  她没有回答,心却如沉入忽地一般,胸口觉得窒息压抑,长久的沉默之后,德熙帝起身走至她身边,“李氏是你的奶娘?”
  
  “是。”
  
  “她十五年前曾是宫里的嬷嬷,你是她一手带大的?”
  
  “……是。”
  
  德熙帝定定地看着她又不说话了,她感到了周遭的压迫,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最后像是放弃了般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德熙帝绕至案后坐下来,忽然威严道:“林无忧,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她垂下双肩,眼帘半掀着,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臣,不知。”
  
  “放肆!”茶杯落地应声而碎,落在她的脚边,“你女扮男装欺瞒世人,藐视皇威,现在还矢口否认,莫不是要朕找出证人你才肯认罪?”
  “来人,传李氏!”
  
  那一刻她像是被人勒住了脖颈,直直地拖向湖底,她紧咬着唇,身侧的手紧紧握住。
  
  门被打开了,随着李氏进来的还有殷太后,她扫了室内一眼,笑呵呵道:“皇帝这是发什么脾气呢?林大人怎么忤逆你了?”
  
  “母后,您怎么来了?”
  
  “哀家在寝宫了右眼一直跳,心里也不安稳,一直扑腾扑腾的总觉得慎得慌,就来瞧瞧你了。”
  
  “母后忧心了,儿皇一切安好。”德熙帝说着便扶着殷太后坐下,转过身凌厉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氏,沉声道:“李氏,把你所知句句道来,不得有半点遗漏虚假!”
  
  李氏自进来一直未看站在一边的林无忧,隔着她一段距离跪着,她伏着身子道:“老妇原是林侯爷手下护卫的妻子,我家相公为救侯爷丧了性命,丢下我和尚在襁褓的婴儿,侯爷怜惜我们孤儿寡母,便把我们送进宫里,安排我给颐和宫的娘娘做老妈子,哺乳刚出生的公主。一晃眼六年过去了,有一日颐和宫走水,整个殿里都烧着了,我顾不得自己的孩子带着公主逃了出来,随后定居到安阳去。”说到这里李氏留下泪来,“我们隐姓埋名,我辛苦赚钱把年幼的公主抚养长大,只为了报仇,我们的仇人便是袁国舅和袁皇后。”
  
  说道这边她停下来,微微偏头看着一直静默的林无忧,然后接着道:“公主改名无忧,取了母亲的姓氏,考取状元进了朝堂。”
  
  一直听着的殷太后颤抖着手搭在案上起身,慢步走到林无忧身前,红着眼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半饷她才颤抖着声道:“……你是……洛悠?我的……孙女?”她不由激动地抱着她哭了,“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怎么在宫外这么多年都不给奶奶捎个信呢?奶奶心里多苦啊,奶奶当年以为你死了,晚上做梦都给哭醒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奶奶呢?”
  
  她任由殷太后搂着抱着,偏过头去看着跪着的李氏,此刻感受到的却不是亲人相认的喜悦,她只觉得自己十几年的信仰、付出全部被人推翻了,李氏的早前离去不难解释了,她等到大仇已报之后安然地进宫了,她是想要她死吗?可当年为什么还要就她呢?
  
  李氏等着殷太后平静下来,又继续道:“陛下,太后娘娘,老妇所知还未讲完。”
  
  “说。”德熙帝威严的声音自御座上响起,他不由看了眼林无忧,“全部说来。”
  
  “公主进了朝堂,为了给林贵妃和当年未能出世的皇子报仇,她收买群臣,网罗袁起罪证,又害死了清雅公主。现在袁起死了,皇后娘娘因为两个孩子一死一伤整日郁郁不振、心神恍惚,袁家也灭了。”说道这边,李氏更加伏低了身子,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公主的大仇报了,老妇也要为死去的相公和女儿报仇了,老妇的相公为救侯爷而死,女儿因为公主而死,老妇隐忍十余年,等的便是这一日,如今老妇死而无憾。”
  
  殷太后和德熙帝闻言均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无忧,她自始自终低垂着头,太后不由摇着她的身子,“洛悠,她说的可是真的?”
  
  御书房内很是安静,她此刻弱得像是随时会倒地,若不是殷太后挨着她,她真的会倒下来。缓缓抬起头看着殷太后一脸的焦急,她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视线移到她鬓角的白发上,最后落在御座后稳坐如松的人身上,平静地说道:“是,她说的句句属实。”
  
  “哈哈……哈哈……哈哈……”李氏突然狂笑出声,“陛下,她认罪了,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先是欺君再是谋害皇子,是死罪,是死罪,哈哈……哈哈……”她抬起头,鲜红的血自她的嘴角流出沾湿了衣襟,显得很是狼狈,她面前的地上,一大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李氏冷笑着看着身侧宛如木偶般的林无忧,“无忧,别怪我,这么多年我也很累,这是你们林家欠我的!”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呼吸变得厚重,定定地对上德熙帝的眼睛,“陛下一世英名,圣贤君主,可不要徇私才好……”
  
  随后“扑通”一声,李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脸满足地死去。听到动静一直守在外面的御前侍卫涌了进来,御前统领上前询问道:“陛下?”
  
  德熙帝挥挥手,凌厉的眼神看着林无忧,殷太后一下子慌了,她看着一脸严肃的德熙帝,连忙问道:“皇帝是要定洛悠的罪吗?不行!没有哀家允许谁也动不了她。”她又朝着涌进来的人喊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全出出去,哀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母后!”德熙帝重声唤道:“她犯了死罪,现在朕一点也感受不到父女重逢的喜悦,朕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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