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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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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燃放烟火的砰然巨响中,纷纷抿唇,与太子遥遥相望。她挤出一抹笑容,挥手跟他道别,他看见了,无限心酸。她坚强地对住他笑了,她自由了,而他将锁在这宫里,背负他宿命的枷锁。
「再见!」纷纷朝他挥手,转身,昂首阔步离去。小保深注太子一眼,便掉头追上去。
梁太子目送纷纷,直至她消失为止。烟火放完了,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出版日期:2002…8
狗屋花蝶系列598
作者:单飞雪 《公主大吉》
,。4yt。四月天会员独家OCR,
第九章
一室欢乐,小孩们争著要纷纷抱,大保兴奋地给纷纷斟酒添菜,小保忙著发礼物给小孩。一知道纷纷原来跑去皇宫当公主,大伙儿便抢著发问。
「天啊~~那皇宫什么样啊?」小孩抢著问。
大保也跟著问不休。「是不是很好玩啊?都吃什么?里边很豪华吧?用的酒杯是金造的吗?」
「嗟~~有啥好玩!」纷纷跟大保乾杯笑嘻嘻,小孩子揪她头发。她笑著埋怨。「那里恐怖死了,一下小心就死人ㄟ,要不是为了挣钱,我才不屑去!」
「就是嘛!纷纷差点被砍手ㄟ……」小保心有余悸。
大保震惊。「哇~~这么恐怖?那你们一定恨不得马上回来喽?」
「是啊、是啊~~」纷纷乾了杯中酒。
小保道:「下回就算给我几百万银,我都不去那种地方!」
「是啊、是啊!」纷纷又乾了一杯,拍桌道。「那地方烂死了,金窝银窝都不如咱自家狗窝。」
大保哈哈笑。「你们这么久没消息,我还以为你们过得舒服极了,不想回来了。」
小孩子们也跟著嚷:「我们以为纷纷姊不要咱们了。」
「以为你忘记咱们了。」
纷纷搂住孩子们高声嚷嚷:「嗟~~谁说的?我在那闷死了,恨不得马上回来。来来来——」说著抓起酒瓶豪爽道。「咱们乾杯、乾杯!」
小孩们哈哈笑,大保憨憨笑,小保看纷纷猛灌酒眼眯眯。
闹到深夜孩子们都睡了,大小保也各自回房,跟太子拗来的仆人们都回下人房了。厅堂只剩纷纷坐著,她望著一桌凌乱杯盘,这会儿好安静啊!
她喝了很多酒,然意识偏偏还是很清醒。她想烂醉,拾起酒瓶却发现里边一滴也不剩。她听见窗外唧唧的虫叫,她走过去用力把窗扉关上,转身看见了被搁在架上的夜光石。她走过去取下来,回到桌前。她用力握住石子,紧紧地握了好一会儿 才松手。掌心底,石子果然绽放白光,光晕温暖,熨上她脸颊。
要握住石子,像这样……紧握住它好一会儿,松手时,这石子便会亮上一阵,它能感应人的温度……
欣赏著它美丽的光芒,纷纷想起那人说的话。好像才昨夜那样,记忆好清楚。
他教她读诗,他跟她玩手影,他常常抱著睡著的她,他有次还弯身细心地帮她将裙摆的针草剔去。而当她危险时,他毫不迟疑就为她握住那把刀,那回,他的血染红了她的手……
为什么窗扉关上了,她耳朵仿佛还听见夜虫呼叫?
为什么已经离开了,与他的往事仍历历在目?而他的轮廓依然清楚?以後真的再也见不到他?
一直到这时,一个人坐这里,才真正意识到他们已经分开,他们再不会见面,从此真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是真的,他们分开了啊!
纷纷握紧石子,忽地趴上桌面,放声大哭。哭得撕心扯肺,才分开一天,她怎么就难受地想死掉?怎么办?她好难受啊……往後怎么办?怎么过日子?
「纷纷怎么了?」大保跟小保躲在玄关偷瞧。
「嘘——」小保要他别吵。
大保担心地道:「纷纷从没哭成这样啊!不行、我要去安慰她!」说著大保进去,小保马上将他拦回。
「笨!」小保瞪他。「你少笨喔,让她哭个过瘾啦,甭去。」
「可是……」大保犹豫。「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哪里痛啊?我去问问啊!
」大保看纷纷哭得双肩直颤很心疼。
小保拽住他。「没事没事,她终於回家了,所以心情激动,她一放心下来就大哭特哭,她是太高兴啦!」她是在想念太子!唉~~小保心底知道,就让她哭个够吧。
「喔。」大保信了小保的话。
天快亮时,纷纷哭得睡著了,她握著石子倒在桌上,脸畔都是泪渍。小保守在外边也一夜未睡,他拿了毯子盖在纷纷身上。他看著纷纷伤心的脸庞,他想,他愿意对纷纷很好很好,不过看样子,纷纷想要的只有太子。唉~~可怜的纷纷,恐怕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忘记太子吧?
铭 铭 铭
年关将至,果真如皇朝相师预测,狂风暴雪一连多日。早上大晴天,可每每一过午时,就大雪纷飞,暴雪令京城街道巷弄寸步难行,城外连绵著无垠的雪造白毯,就连山巅也都积了厚雪。
这世界是那么冷,梁御风心底也冻结了。
他依然日日代父处理政事,然午夜梦回,总会有一张可爱娇颜,恼得他无法安睡。他称职地当一名太子,心底却只想抛却一切去见那个可爱的女人。她还好吗? 她过的怎样?她……她自由了,她快乐吗? 每一个失眠的夜,梁御风独坐亭内,望著白雪纷纷,便靠著与她的记忆温暖心扉。有时想到她说的话,他会忍不住笑了;有时想到她的轮廓,他会狠狠地揪心肠。
「我叫羽纷纷。是羽毛的羽,不是下雨的雨纷纷……」
他记得她每一句话,他记得她每一个生动表情。
「下雪啦!这会儿管叫雪飘飘哩!」
「又是烟花又是雪,再刮个风,来个月亮,就凑足风花雪月了。」
当时飞来一片雪,触上他眉楷,那时他拂开雪,见她正伸手去托雪,细雪纷飞,她强烈地吸引住他目光,那时他的心微微一紧……
梁御风心坎剧烈地痛了,她的模样清晰地在他脑海翻覆。他蒙住脸苦涩地笑了。或者他们命中注定无缘?他们的爱情注定只能似烟花,灿烂一瞬?好个风花雪月,梁御风苦笑,这丫头一语成谶。她的确是他命中一场暴风雪,铭心刻骨的回忆。
铭 铭 铭
暴雪多日,傅将军接获太子密令,扎营关前,暂时按兵不动。
而傅将军的女儿,依然活跃,常入宫打探消息,不是探望太子哥哥,就是拜访公主姊姊们;最重要的目的,她想确定太子没再见那个羽纷纷。她原以为纷纷离开後,太子会全心全意待她好。不过,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梁御风对她只有更冷淡、更疏远。她好几次暗示太子可以快点将她迎娶,他老说什么皇后方入殓不宜办喜事,要不就说父皇缠绵病榻,不宜娶亲。诸如此类的,傅筱婉不由得怀疑起来,难不成太子还跟羽纷纷互通款曲?
这不是不可能,宫里的人都知晓,太子偶尔会溜出宫探访百姓生活,所以要是他想见羽纷纷,那……
羽纷纷走了,可是傅筱婉心底仍不平静,她常跑去跟公主们套话。
今日她又藉故来拜访月公主,宝公主刚巧也在,她们俩正在玩斗蟋蟀。
「公主姊姊——」筱婉帮月公主捏背。「这样舒服吗?」
「嗯,还行。」月公主把蟋蟀倒出笼子。
一见那虫子蹦蹦跳,筱婉马上惊惊叫。「啊~~」立刻躲到宝公主後边。「筱婉怕怕!」
宝公主抓起那只蟋蟀。「很可爱啊,你摸摸。」啊~~筱婉爬回月公主身旁。
「你们一定要玩这么恶心的虫子吗?」
「说的也对。」月公主将蟋蟀赶回笼里。「之前可以跟纷纷玩,唉,现在只有蟋蟀可以玩。」
筱婉听了脸臭臭。「那丫头有什么好。」
「那丫头好极了,太子哥哥爱死了。」宝公主说道。
筱婉听了警戒起来。「爱什么?太子哥哥已经不见她了,太于哥哥爱的是筱婉!」
「呵!」月公主瞄她一眼。
「呵呵!」宝公主诡异地笑。
筱婉杯弓蛇影。「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事实上,他们俩恩爱的不得了。」月公主弹弹衣袖。
宝公主托住腮子讪讪道:「是啊,浓情蜜意好不让人羡慕啊!」
什么?!筱婉瞪住两位公主。「难道他们还见面?」
「啧啧!」月公主从襟内掏出一封信。「不止常见面,还常常写情书。」
「什么?!」筱婉抢过信封,上头写著给挚爱纷纷,筱婉立时拆开看,气得浑身颤抖。信里太子约纷纷午时整到城外十里远的「魇笙坡」相会,还写了很多缠绵悱恻的情话。
宝公主见筱婉气得哭出来,她犹幸灾乐祸地说:「外边大风大雪,可他们情意绵绵,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们相会,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我不允许!」筱婉扔了信,气呼呼地跑了。
她一走,月公主与宝公主互看一眼,爆笑了。
「哈哈哈哈!你看她气得脸都抽筋了,笑死人啦!」月公主拍桌大笑,宝公主抱住肚子狂笑。
「笑死我了啦,那个笨蛋,哈哈哈哈哈……」宝公主抓住月公主手臂。「这好玩,亏你想得出,整死她了。魇笙坡风狂雪大,那傅筱婉真会去吗?」那山坡是出名的陡峭,此刻想必积满厚雪,寸步难行。
「当然会,以她的性子,没等到羽纷纷,她是不会罢休的,让她冻死好了,白痴一个。」噗~~又跟宝公主狂笑起来。信根本是月公主胡写的,因为被傅筱婉烦得要命,所以就使坏整她,也算是帮哥哥出口鸟气。
「这好玩,你再想一个,一天整她一次怎么样?」宝公主问。
「没问题、你看姊姊怎么修理她。」月公主阴阴笑。
两位公主商量整筱婉大计,她们聊得累了,便回寝宫午睡。醒来已近傍晚,外边果真大雪纷飞。筱公主坐在厅里看小画,见了两位姊姊直吵著要她们陪她下棋。
月公主看见外边雪下得狂,想到傅筱婉那笨蛋现在肯定躲在魇笙坡逮人,她就忍不住嘻嘻笑。宝公主看月公主那样,心知肚明,於是也跟著窃笑。
「你们今天心情很好喔。」筱公主不知姊姊们笑啥。
「我跟你说,姊姊今天整那个傅筱婉,哈哈哈哈哈!」
「整傅筱婉?」筱公主眼睛一亮。「真的吗?怎么整?」
宝公主嘻嘻笑。「就是啊,那筱婉又跑来问东问西,於是就给她看了一封信。」
「什么信?」筱公主问。
「就是……」月公主打算拿给筱公主看,她往襟内掏半天,嘻,她忘了收起来了,於是在桌上找,又找到桌底下。「奇怪,哪去了?」
「找什么啊?」筱公主也帮忙东找西找。
「找一封信啊!」宝公主也帮忙找。「是不是拿回寝宫去了?」
「哦,我知道了。」筱公主坐下。「是不是给纷纷的信?」
「是啊!」月公主点头,宝公主笑嘻嘻。
「你看见啦?在哪?快拿出来笑。」
「哦。」筱公主点点头,望住两位姊姊。「我来时你们都在睡,我很无聊,就偷看了信,是太子哥哥写给纷纷的嘛!」
噗~~月公主哈哈笑。「那个啊……呵呵呵……」宝公主也笑。
筱公主继续说:「我看了很感动。」
噗!月公主宝公主爆笑。感动个屁喔,全是瞎掰的!
筱公主继续说:「我把信送给纷纷了。」
「嗄?」
「嗄?!」
两位公主惊叫,瞪住筱公主。筱公主一脸无辜,望著两位姊姊。
「怎么了?」
「你这个笨蛋!」一个掐筱公主。
「你白痴!」一个槌筱公主,两位姊姊气得抓狂。这个呆子,就会坏事,笨死啦!
筱公主平白遭殃,眼泪直飙。「哇~~干么打我啦……哇……」
铭 铭 铭
天寒地冻,魇笙坡高处站著个衣裳华丽的女人,她连站都要挑高处站,她後边还立著三位奴仆,她睥睨地瞪著下边女子。
那女子牵著一匹白马,看见这匹马,傅筱婉火气更大了。她认得这匹马,梁御风常常骑它,他们果然还有见面,傅筱婉恨恨骂起下边的人。不过因为天气很冷,她发飙的声音很破碎,而且冻得身体直颤抖。
「你……你……你竟然还敢……跟太子……跟他私会……」
雪下得很狂,北风呼啸。羽纷纷环抱自己,跟筱婉一样颤得很厉害,纷纷表情很无奈。
「你还要骂多久?」嘻~~已经骂半个时辰了。
羽纷纷一收到信就赶来,没见到她思念的人,倒是傅筱婉跳出来,一副「我逮到你」的表情,对她骂了大半天。她已经好阵子不见梁御风了,这傅筱婉还想怎样?
「你无耻……你们背著我见面,你们……」好冷!筱婉又气又急。「你不要脸,你勾引太子,你你……」傅筱婉冷得牙齿直颤。
羽纷纷也颤抖得厉害。「大小姐……」雪堆在她们头发和肩膀上,她们的衣裳都湿透了。纷纷口气无奈,牙齿直颤。「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躲一躲……」暴雪快将她们掩埋,天色逐渐昏暗,没想到傅筱婉听了更火。
「哼,你怕了?」她倔强道。「你不准走,我知道你跟太子约好在这见面,我不会上当,我要在这等,我要太子亲口跟我道歉!」
「小姐……」後边的仆人也忍不住了。「雪下得好大,为了您的性命安全著想,咱们先……」
「闭嘴!」筱婉瞪住纷纷。「统统不准走!」太子应该就快出现。
两个时辰过去,天地苍茫,雪花纷飞,积雪埋至纷纷脚踝上了,纷纷冻得嘴唇发紫,现在连说话都很困难了。她仰望最高处那抹坚持的人影,她高声喊:「喂!你要走了没?」看来太子是不会出现了,这样瞎耗真够蠢,再不走恐怕要冻死在这里。
「我……」傅筱婉的声音明显虚弱很多。「我……我是不会放弃的。」她脚下是两个仆人的背,他们跪在地上让傅筱婉踩在他们背上,好让雪不会冻伤她的脚,不过雪真的很大,她冻得面无血色,她瞪住羽纷纷。「你……不准……不准跑……」一定要逮到他们私会的证据。
「嘘——」纷纷敛容,凝神细听。「什么声音?」呼呼的风声中夹著诡异的轰隆声。纷纷警觉起来,上边那个女人却专注於自己的伤心。
「你们……」又冷又狼狈,筱婉越想越气。「你们背地……肯定……都在笑我吧?」太于信中写的情话,教筱婉嫉妒极了。她堂堂一个将军之女,竟输给这样平凡的丫头?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纷纷感到不对劲,她环顾四周只见茫茫大雪,她身旁的白马好似也感受到不对劲,躁动嘶鸣起来。
「听见了吗?傅筱婉?」那声音逐渐清晰,是一种重物摩擦过地面的声音,缓而低沉,好似什么在暗暗流动。
「你别想转移话题!」筱婉咆哮,忿恨地指著纷纷。「要不是被我发现……你们……你们打算约会一辈子?」她气哭了。「你们当我笨蛋吗?太子……太子不爱我,你很得意吧?嗄?」
那诡异的声音越来越近,纷纷拽住马辔,寒毛奋起。「你听见——」
「啊——」筱婉尖叫,下边地面猛地整个往後滑动,瞬间整片高地坍塌,轰轰巨响,筱婉恐惧得尖叫,随著坍落的厚雪往後边悬崖摔去。
纷纷骇住,眼睁睁见那处高地崩塌坠落。
是雪崩!傅筱婉恐惧的叫嚷骤逝,瞬间归於平静,北风继续呼呼作响,方才一切好似没发生过,纷纷攀住崖边,往下边张望——
仆人们摔落悬崖,傅筱婉及时拙住崖边石头,可是雪很湿很滑,她咬牙抓住石子,却惊恐地看见她手往下滑,没法抓牢,眼睁睁地松了手。
「啊!」她摔下悬崖。
一只手及时抓住她的手腕,崖边,羽纷纷露出脸来。她右手抓住了傅筱婉,左手拽住崖边石头,俯瞪挂在悬崖上晃荡的傅筱婉。
「别动!」纷纷使劲要拉她上来。
「救、救命!」筱婉低头,看见底下深邃的山谷,眼泪狂飙。「救、救我!啊——」
「你别动!」纷纷咬牙想把她拉上来,可石头滑动了。
「啊~~」筱婉尖叫,纷纷也骇得惊嚷。
她们跌落山崖!幸而摔落时,纷纷赶紧抓住崖畔枯藤。
铭 铭 铭
「呜呜……」筱婉啜泣。「你千万不要松手……呜呜……」
半空中,傅筱婉的哭声很凄厉,羽纷纷的手很吃力,她左手拽住藤枝,右手扣住筱婉的手,这会儿两人都挂在崖前,摇摇欲坠。
筱婉很紧张,纷纷要是放手,她就死定了。「求你,我怕……你别放手……」
纷纷咬牙,拽紧枯藤,抓住筱婉的手疼得要命,筱婉的重量令她感觉手臂像要撕裂。纷纷仰头,雪下得又急又狂,这样拽住傅筱婉她能支撑多久?
老藤似要断裂,发出恐怖声响。筱婉颤抖啜泣,纷纷眯起眼睛打量上边情况。放掉傅筱婉,她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她可以尝试爬上崖顶,她不会死;拽住筱婉,很可能撑不了多久,两人都要丧命,纷纷心底挣扎起来。
这地方偏僻,还风雪天的,不可能有人会来。她要陪这女人丧命於此吗?生死关头,纷纷思虑益发清楚。她下想死,她好不容易有了不愁吃穿的好生活,她好不容易才过起安定的日子,她舍不得她的亲人,她要是死了,大小保还有孩子们肯定会好伤心。
她不要死,就算跟梁御风分离两头,可是她心底其实一直抱著他们还有见面的可能。是的,她其实一直没放弃过跟他厮守的可能,尽管很渺茫,然纷纷始终还惦著他,要是死了……
「纷纷,别松手,别松手啊~~」筱婉哀求,她很清楚纷纷大可放掉她。如今她的命在纷纷手上。「我求你,我好怕,你……你救救我……」
「这下你高兴了?仆人都摔死了,你高兴了?」纷纷咬牙忿恨道,先前要走了就不会发生这事。「这样拉著你,我也会死。」
筱婉大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你救我,别放手~~」
这傅筱婉自私自利又讨人厌,现在还害得她挂在崖边,这任性的女人,凭什么要自己陪她一起死?纷纷想到傅筱婉害她那次,她被打得跟猪头一样,太子那回还被砍伤,傅筱婉从不帮她想,她都已经跟太子分手了,却还不放过他们,还要找她麻烦? 纷纷想,她干么救傅筱婉?干么救这种人?太子爱的是自己,要不是傅筱婉,太子也许……
纷纷凛容,她低头望住筱婉。「对不起……」
筱婉惊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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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御风收到消息,赶至宫门。
推开宫门,竟见骤雪狂乱中立著一匹熟悉白马。
「太子。」守门侍卫禀告。「它跑来,就停这不走了。」
梁御风上前摸住马儿,马儿仰头呼啸。梁御风凛容,跃上马背,马匹回身骤然狂奔。
「太子?!」侍卫们急忙追赶,然白马驰骋,立时消失雪间。
天暗了,雪势凶猛。风声呼啸,崖畔静默。
纷纷意识模糊,体力透支,冷风刺骨。望著上边,无尽的风雪。身体都被雪湿透。
我真是笨蛋……纷纷鼻酸,为什么狠不下心?笨死了!
傅筱婉哭乾了泪,让纷纷拽著,纷纷手麻得失去知觉。
筱婉痛苦地呻吟,一切是那么绝望。
「别睡……喂!」纷纷试著摇晃下边的傅筱婉,这时候睡著就再也醒不来了。
「嗯……」筱婉虚弱应道。
老藤开始缓缓断裂,她们逐步往下坠。
太子,我再见不到你了……纷纷望著幽暗的天空。
老藤撕裂,她们身子又往下沉,筱婉连尖叫的力气都没了。
纷纷目眶殷红,感觉好无助,满心期待会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没料到……唉~~她好想他啊……
树藤猝然断了,纷纷睁眸。「啊——」
「纷纷!」一抹暗影横出崖畔,一只手及时拽住她,那手臂非常有力,猛一拖劲,将她们拉上来。
「纷纷!」一见到她,梁御风猛地便狠抱入怀。该死!她总是要让他这样惊心动魄吗?非要他每次都吓得半死?该死!该死极了!他紧抱住她,紧得她快窒息了。梁御风心悸地说不出话,这娇小的身子他是多么思念,原以为今生再也抱不到了,此际他热血沸腾,除了紧抱她,再没有言语。他感觉自己的眼眶好烫,感觉心好酸,喉咙好涩、好苦!唉~~他要哭了么,这该死的丫头,竟惹得他想掉泪。
纷纷瞠目,任他抱著,不敢相信自己平安了,不敢相信自己真见到他?
「太子?」真是他抱著她吗?她呜咽一声,张手回抱他。「太子……」她在他肩膀上放声痛哭。「我好怕啊……呜呜……」
傅筱婉双腿发软,晾在一旁。「太子……呜呜……」她也想要太子安慰,可是太子紧抱羽纷纷,当没她这个人。
纷纷在他肩膀上哭起来,他哄她。「没事、没事了。」
一旁,白马静静候著。
北风呼啸,白马宝蓝色眼睛正默默凝视雪地相拥的恋人。
那一对深蓝的眼珠闪动起来,彷佛记起那天。
那天——
伤心绝望的妍公主策马驰骋林间,那天的风雪也似今日这样大,她精湛的马技将众人甩在身後,她踢著马腹,揽著辔绳,雪打上她的脸颊,奔驰间,她忽然俯身对它低语:「马儿……马儿啊……我去陪你主子了……」
急骋间,妍公主仰头望著漫天暴雪,白的雪,舞得癫狂。她神智昏乱,好似看见了心爱那人,他张开双臂,俯身来抱她。
妍公主笑了,松开辔绳——
铭 铭 铭
傅筱婉哭得很大声,月公主笑得很开心。
「唉,不要哭了,你这决定很正确。」
昨日历劫归来,傅筱婉痛定思痛,决定取消婚约,成全羽纷纷与太子。公主们乐惨了,设宴款待傅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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