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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妇当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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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躬身福礼道:“姑娘是主子,奴婢听姑娘的,展嬷嬷逾矩了。”
安然眉头似蹙非蹙地一颤,对这个从来到身边就一直不声不响的丫鬟更多了分警惕之心:“既如此,你留在府里陪陪展嬷嬷吧,总不好只留她一人在府里,你说是吧?”
只是微微顿了顿,便平静地道:“是。”
待到那丫鬟出去了,老太爷才低声道:“然儿,你鲁莽了,赵家毕竟是你家,即便赵庭轩再如何也不会真的亏待了你和安笙,他至少是你在柯家立身的依靠,你这么直冲嬷嬷说话,也不避着李氏的婢女,你将来出嫁了,安笙一个人如何在赵家过活?”
他的话里有些许的责备,却更多的是心疼。
“外公以为没有今日将来笙儿会好过?外公,你太不了解祖母和父亲了,他们都是没有心的人,为了家族什么都可以牺牲,还有李氏,她的端庄敦厚都是装出来的,外公,有些事我没有说的很清楚,可你知道的,我死过一次,我什么都知道,安笙不能回到赵家,他,他会被李氏教成纨绔,扶不起的纨绔。”
安然红着眼圈,继续道:“所以,我想好了,这次我想让安笙留下,不让他回临州了。”
老太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然儿,你太胡闹了,没了赵家的依靠,他,他还有什么?”
“与其看他将来不成器,我宁可他不要在这样的光环下,外公,那不是上天的恩赐,是惩罚,怀璧其罪,他是长房嫡子。。。。他挡了别人的路,外公,你一定要帮我。”
老太爷沉思着,不知如何选择。
“外公不必急着做决定。”见老太爷面色不好,安然转而又道,“外公,咱们早些出门吧,今天我们去见个人。”
老太爷猛然抬头:“然儿要去见谁?”
安然神秘地笑笑,环视了一圈没有继续,伸手扶着老太爷一同上马车,待马车开始走了,才缓缓地道:“外公我想好了,咱们开茶行。”
老太爷皱眉:“如今市面上的茶卖的并不好,价钱很低,然儿,你确定是茶?”
安然自然明白老太爷的顾忌,笑着解释道:“茶性洗湿,今春必是大旱,三四月份的新茶会供的极少,而且凌国也会在边境通市禁茶,现今是最好的储茶时段,再有不出两月茶必定大缺,届时精茶会是千金难求,机不可失,外公。”
“好,那我这两日就买铺子。”
“不,外公只需把府里东南角的空园子从外面开门,再从里面封了口即可,大可不必买铺子。”
老太爷有些犹豫:“没有铺子怎么卖?”
“外公,茶如此短缺的情况下,只要有货还会缺人买?”
老太爷还是不很理解:“然儿,你既然让赫连家从商,总是要买铺子的,你为何。。。。”
安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外公和舅舅如今是致仕,难保有一日起复,何况京城的水很深,没有后台铺子是开不长久的,外公没想过离开京城吗?”
离开吗?
老太爷眼中晦暗,明显的不喜。他在京城待了一辈子,临了要离开吗?就算在这里过着刀风霜剑、水深火热的日子,他还是舍不得。
安然默默的叹口气:“外公,对不起。”
老太爷微微摇头。
“我想让安笙留在外公身边,临州离京城太近了,难免遇见熟人的时候,我怕安笙被人发现了,是我自私了,所以,外公不必挂在心上。”
老太爷用他粗糙皱巴的手抹去她脸颊的泪:“外公不是不想离开,只是在这儿住的时间长了,总是有些念旧,不过然儿也别太担心,有你这样的姐姐护着,安笙他会很好。”
安然微微颔首,只听小厮道:“老太爷、表姑娘,到了。”
看着眼前的破败茅草屋,安然扭头冲老太爷笑笑:“外公可别瞧不上这里的人,这儿住着的可不是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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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回老家了,小侄儿也被送来了,没人看管,我则个莫有当过妈咪的娃娃,担负起了责任。。。。看小孩儿着实累人,呜呜呜呜。。。。
第060章序2
老太爷眉头微拧。
他从未听说过这城郊的穷乡僻壤之地竟有什么人物,可他也知安然不会说谎,只能按下心里的困惑。
安然恍若不觉道:“这位徐老可是人称‘茶半仙’的呢,外公果真不知?”
茶半仙?
老太爷脑中闪过许多人物,却同无丝毫‘茶半仙’的印象。
“表妹初来京城怎么会知道这城郊有这等人物?”赫连欣欣挽着老太爷的另一边,见安然沉默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微愠道,“表妹?”
老太爷亦是冷了脸。
赫连希忙牵着安笙上前打圆场:“祖父,既是拜访人家,咱们这么多人倒有些失礼,我和妹妹带着表弟和弟弟在这附近转转吧。”
老太爷微微颔首,赞同道:“让岑则跟着,多带些小厮,这城郊不比城内,以防万一。”
小安笙肉嘟嘟的手牵着赫连希去附近玩耍了,老太爷见他们走远了才道:“欣欣这孩子没坏心,她就是嘴快,你别放心上。”
安然扬起笑脸道:“外公,我没什么的,表姐人很好,率真又热情。”
她搀扶着老太爷面对着破败的院子,细木围成半人高的栅栏,两扇木门合而并立,三间草房萧索地立在那,窗子上糊着的窗子也破了洞,冷风呼啸,不用想都知道这徐老真是一贫如洗。
菊儿伸手推开门,在前头领路进来,直到茅草房前才停下,叩门道:“徐老先生在家吗?”
一脸叩门几次,皆是无果。
半晌,菊儿看向了安然。
“进去瞧瞧。”安然扶着老太爷进了门,猝不及防地一股刺鼻的药味直冲而来,她拿帕子掩口微咳道,“徐老先生可能病了,外公且在这儿坐坐,我和菊儿去里屋看看。”
老太爷甚觉不妥,蹙眉道:“你一个姑娘家进去不妥,还是我去吧。”
安然对徐老的怪脾气深知,老太爷一辈子高高在上惯了,是不会低眉顺眼屈尊的,她必须折腰,也只能她这个小辈来低头,忙道:“外公,这么多人跟着呢,哪里就不妥当了,然儿知晓分寸,外公且歇歇,片刻就出来。”
老太爷见他坚持,便不再阻拦,让岑放也跟着进去了。
撩开灰蓝陈旧的粗布帘子,安然跨不进屋,猛不丁地进了仅小小的窗格上透着些许光亮的小黑屋,突然眼睛一晕,缓了缓才看清屋内。只见宽宽的土炕上,一个白发老人缩在破旧的褥子里,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忙吩咐道:“菊儿去倒些热水来。”
菊儿见炕上的老人干裂的嘴唇,忙出去倒水,哪知道找了半天,壶里竟没半点热水,只好去烧水。
安然坐在炕边,伸手摸了摸徐老的额头,好烫,又忙吩咐了岑放去马车上拿来炭火盆子,她见徐老丝毫未觉,小声地道:“徐老先生,徐老先生?”
徐老朦胧中听到有人叫,艰难地睁开眼,见一小姑娘坐在自个儿边上,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咳嗽了两声,利了利嗓子沙哑道:“姑娘是。。。。”
他见安然一身锦缎服饰,料想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儿,面上并不友好。
安然也不介意,只关切地道:“徐老先生,你发烧了,幸而我们碰上了,否则真不知。。。”
“姑娘未允私闯,怎么能说是‘碰上’,最多是姑娘有预而来。”安然的友好并未换来徐老丝毫的好脸色,冷冷地道,“姑娘屈尊而来必有所图,然小老儿如今一贫如洗,不知姑娘想要什么?”
安然恍惚记得徐老是被富贵人家所害,一家老小如今只剩他一人,他应该是嫉富贵如恶仇的,心中微微感叹,脸上却依旧如春风而笑:“徐老先生不必猜疑,我一个小姑娘家自然不是要害你,不过我确实是有所求。”
“求?”徐老一脸讽刺地打量着安然,“瞧着姑娘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何来求我这个比之乞丐也强不了什么的人 ?'…fsktxt'”
“徐老先生的炒茶技。”
徐老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良久合眼道:“姑娘认错人了,小老儿并不会炒茶。”
安然料到他会否认,也不着急,缓缓道:“曾经响彻凌国的徐惊鸿老先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记错吧?”
“你。。。。”徐老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知道他的来历,不禁黑了脸,眼中凌厉之色骤现,“你怎么会知道我?”
他隐姓埋名六年,从未有人认出他,眼前的小姑娘却那么笃定地说出来,必定知道很多。
安然自是看出了他的紧张与顾忌,忙道:“徐老先生不记得六年前救你的女子了吗?”
徐老先生想起那个女子,仔细端详眼前的小姑娘,疑惑地道:“你是她什么人 ?'…fsktxt'”
“她是我母亲。”
徐老紧张的精神顿时松懈了,脸色也不再那么冰冷:“是你母亲让你来的?”
“上一年的五月我母亲去世了。”赵安然眼眸黯然地道,“是我自己来的,母亲跟我说过你,我,我想请你帮我。”
徐老许是顾念着那份救命之恩,问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欲入商,请徐老出山帮我。”
安然眼睛直盯着徐老,徐老却是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正欲在劝,徐老言道:“念着你母亲的救命之恩,我不该推辞,只是,我已立誓不再入商。今日恐叫姑娘失望了,来日姑娘若有所求,小老儿定不负所托。”
“徐老先生先别忙着推辞,我明白你的为难,只是,我。。。。”赵安然哽咽了,沙哑着道,“徐老先生不知,我母亲故去后,父亲与外公家疏离,赫连家在朝已是堂岌岌可危,如今外公与舅舅致仕,赵家又是继母当家,幼弟无依,我只是想为亲人谋一份安定。徐老先生,你也有过亲人,请你念在我为亲人的一片心上帮我。”
徐老不为所动:“姑娘即便是艰难,却也是享在富贵,姑娘若是能想开了,自不必有许多烦恼。”
“若真能安享富贵,哪怕幼弟是个纨绔,我也无所图,只是,继母外表敦厚内里藏奸,我,我已然被许了冲喜,徐老先生,这内宅的争斗从来都是看不见的腥风血雨,求你念在我为幼弟的一片心,帮帮我。”最后的话,安然已然是软语相求。
徐老皱眉,思定半晌,道:“若我帮姑娘也不是不能,只姑娘须得答应我两件事。”
安然欣喜地抹去眼角的泪:“徐老先生请说。”
“我只为姑娘在幕后制茶,姑娘须得保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茶出自我手;另一件事是若姑娘的生意还行,请姑娘拿出两分利钱为贫苦人家做些善事。”
安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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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们家小侄儿大中午的不睡觉觉,呜呜呜,木有时间码字的说,最近更新推到下午,亲亲么么,实在不行,就第二天看吧,嘻嘻,关关在这儿道歉哦哦,sorry。
第061章序3
徐老这人性子执拗,又不愿无功受禄,就是不肯跟着去赫连家暂住,无奈,只好留了写吃的用的,他本推辞的,安然说是提前给的工钱,他才留下。
马车上,老太爷斜睨了安然一眼,倚靠在马车上默不作声。
安然知道老太爷是生气了,刚才没在徐老面前发火,是强忍了。他强势了一辈子,老来却要在徐老这个连平民都不如的人面前迎合,心里如何能没气。
“外公,忍一时之气,得终生福禄。”
老太爷蹙眉。
“徐老原是凌国第一富商,经营茶行起家,掌控着凌国一半以上的茶庄,人称‘茶半国’。他一手超绝的茶技,因他亲手炒出的茶茗香独特,许多茶师仿之不类,然他却能仿出别家的茶,如出自同人之手,故人送‘茶半仙’之号。”
安然眼睛直盯着老太爷,见他脸色微缓,继续道:“徐老性情怪癖却是直性之人,向来不会掩饰喜好厌恶,我娘救过徐老,他不论如何都会尽心为我们。外公且忍一忍,他日徐老看明白您的为人,必不会再如今日这般无礼。”
老太爷冷哼一声:“外公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我晓得你的用心,我不过是气不过自己气气。”
安然上前挽着老太爷的胳膊,脆声道:“那是,我外公可是大量之人,肚子里能撑船的,岂会跟徐老这样的小民一般见识。”
※※※※※※※※※※※
正房内,屋里只有老太爷、舅舅、表哥和安然四人。
“城儿也说说你的意思。”
舅舅看一眼安然,正色道:“爹对安然很信任?”
安然身子一僵,老太爷道:“然儿人小,心思却缜密,她的话你也毋庸置疑,也不必问我为什么这么信任然儿,你只记住一点,然儿说的一定是对的。”
老太爷并没细说,舅舅和表哥也看的出来老太爷并不想说明白,但意思却很明确,他要按着安然的意思来办,决计拿赫连家所有的七分的家底来购置茶叶。
赫连希复杂地看着安然,轻道:“祖父有几分把握?”
“九分九。”
看着老太爷笃定的样子,赫连希越发地认定了安然有猫腻,但他能感觉得到,安然不会害赫连家,他点点头,伸手拉拉舅舅的胳膊道:“既然祖父已有定论,爹就听祖父的吧,我相信祖父的眼光。”
舅舅却是梗着脖子道:“我知道外甥女没坏心,只是,爹,这世事难料,以防万一,总不能拿着赫连一家的命运来赌,虽说九分九的把握,可只要有一点的风险,我们就必须要慎重。”舅舅面向安然道,“外甥女,不是做舅舅的质疑,外甥女能体谅舅舅的一片心的对吗?”
安然点点头道:“我明白的,是我鲁莽了。”
她并未因此而不悦,反而挽着老太爷的胳膊甜甜地道:“外公就按照舅舅的意思吧,我虽然笃定了稳赚,却不能料定一切顺心,毕竟天有不测,咱们还是要谨慎些。”
“那就拿一半吧。”最终老太爷决定了拿出赫连家一半的家底来购茶,只是,忽地想起,然儿亦说是要入茶,她。。。“然儿,你不是说你也要入茶?你如今拿什么入茶?”
安然扬眉淡然一笑:“外公,我手里虽没几两银子,但我娘的奶娘王嬷嬷不是还在吗?娘留了银钱于我。”
老太爷诧异道:“你母亲将她的嫁妆都给了王嬷嬷?”
安然见老太爷凝眉,知道他想多了,忙道:“不是的,是娘留了些银钱以备不时之需,来的路上王嬷嬷同我瞧瞧说了,都存在了京城的钱庄。”
“为何存在京城?”
“外公,只有当我无处容身或者赵家容不下我的时候,我才可以动用这些银钱,如今,我已被迫许了柯家二少爷冲喜,将来笙儿在赵家的情况只会比我更糟糕,王嬷嬷原本是不打算说的,只是耐不住的我询问,不得已才说了。”
安然抚着额头,蹙眉道:“娘的嫁妆仍然没有音讯,只是我能确定一点,娘的嫁妆并不在赵家。”
“这怎么可能!”舅舅诧异惊呼。
赫连希眼睛一转道:“有没有可能,是姑姑让她相交之人保管了?”
安然茫然地摇头:“不知道,如今娘名下的产业店铺都在‘瑾’字号的名下,我父亲也查了许久,‘瑾’字号的东家始终未现身。”
老太爷脑中闪着‘瑾’字,似是闪现了什么,却始终抓不住要领。
赫连家最终拿出八十万两白银,赵安然拿出十万两银子入茶。这几日,赫连家殷管事频频出入钱庄,兑了八十万两的银票,安然将十万两银子交给了老太爷。
“外公,如今马上入春,天气转暖,这时节市面上的茶最多,您让殷伯伯这两日就快马加鞭去丰县,要赶在商家订货前,先把茶定下来,今春的茶还未出产,这往年的陈茶便要便宜许多。”
老太爷与舅舅两人找来殷管事,详细地吩咐了,派了十几个小厮跟着,连夜去了丰县。
安然也并未闲着,领着菊儿竹儿由小厮赶着马车上街,在闹市街道,菊儿扶着安然下马车。路边的小摊,形色各异的行人,安然笑眯着眼睛,四处打量着京城的繁华。
“让开!让开!”
小厮赶着马车飞快地冲了过去,路边上的安然险些摔倒,好在菊儿及时扶住了摇晃的安然。
菊儿见她神色愣怔,以为是吓着了,抱怨道:“赶个马车跟催命似的,也不瞧瞧路上的行人,天子脚下这般横行,果真是。。。”
未等菊儿抱怨完,安然疑惑又有些笃定地道:“是赵家的马车。”
竹儿皱眉,嗔怪道:“赵家?姑娘管那么多干什么,咱们跟京城赵家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不是,是咱们家的马车。”
菊儿蹙眉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仔细地回想着刚才的马车,忽然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姑娘,是,是。。。。大爷。”
竹儿倒是没那么惊讶,只是小声地嘀咕道:“大爷这是要去哪儿?看方向不是去赫连家。”
安然矗立在道路的中央,紧蹙着眉头,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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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漏掉的章节会补更哦。。。
第062章疑
赵庭轩突然现身京城,着实让安然吃了一惊。
在赫连家等待了半日,始终不见他上门拜访,安然的心中更是存了疑惑。
看着面前的小厮,安然冷然道:“马车去了哪儿?”
“回表姑娘的话,那辆马车直奔着飞仙楼去了,之后便再没有出来,小的已经打探过了,那位爷在天子三号住下了。”
许是安然冷然的眸子让那小厮看出了她的不悦,说话时很是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她。
飞仙楼?
是去找他吗?
“你再去盯着,记得盯紧些。”说罢,安然让菊儿打赏了小厮十两银子。
时夜,安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百日里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父亲的突然到来,让她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尤其是他直奔飞仙楼,毫无遮掩,一副不怕赫连家知晓的样子,是他无愧于心呢?还是他根本已经要与赫连家彻底撇清关系?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可此时,她对父亲却没了那份信任,或许父亲是怀疑赫连家昧了母亲的嫁妆,所以才会如此。
可他就不念一点母亲与外公的父女情分吗?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
她不敢去想,不愿去想,却越加地对父亲的举动疑心。
乓乓的叩门声,惊醒了初升的月。
菊儿披了衣裳开门,哈欠连连,抬眼见是百日里的那个小厮,于是小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姑娘已经睡下了,若没要紧事明天一早再说吧。”
小厮低头沉吟片刻道:“天子三号的那位爷午夜时去了李尚书大人的府上,姑娘说有一点动静就要来报,我怕误了姑娘的事,所以,若可以的话麻烦菊儿姐姐去问问姑娘?”
菊儿一听大爷去见李大人,心里一拨一拨的寒,这几天姑娘虽没具体分说,她多少能猜到一点,赫连舅爷之所以伤了,就是要避开这次的任命,同时也是在避祸,这其中巨大的一把推手就是这位李大人。菊儿聪慧,自然不会认为大爷是半夜去说情,那么,只能是。。。。
来不及细说,她放了小厮进来外厅候着,她推开内室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声喊道:“姑娘?”
安然翻腾了好久才刚刚迷迷糊糊些,听着有人叫,困乏地睁开眼睛,哑声道:“菊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小厮来报,大爷子时去了李大人府上。”菊儿毫不拖沓地道,“他正在外面候着呢,姑娘要不要见见?”
安然猛然惊醒,又是心惊又是心疼,半晌道:“把纱帐放下,让他进来。”
紫罗轻烟纱帐遮住了她俏丽惺忪的容颜,却掩不了她此刻的心痛酸涩,她不愿意相信,可她不得不去联想,父亲这样做是要把赫连家推进深渊吗?她实在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
小厮进来,低头行礼:“表姑娘安。”
“你亲眼见到那人进了李大人的府里?”
她声如寒冰,冷漠如冬。
低头的小厮不禁打了个寒颤,瑟瑟道:“小人。。。。。。小人亲眼看见。。。。。。。那位爷。。。。。。进了李大人的后门。”
后门?
听此,安然更是红了眼圈,这么明显的作为,父亲是真的和李大人联合了。
她不说话,沉默地坐在床上,任透过窗棂缝隙而来的微风推送着纱帐,徐徐飘摇。良久,她沉声道:“你下去休息吧,不必再去盯着了。”
菊儿想上前劝,可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菊儿你说,他这是要干什么!”
她哭了,声声颤颤,沙哑冰寒,伴有一丝难掩的痛心。菊儿上前撩开纱帐,素手轻轻拍打着姑娘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前衫。
许久,她哭得累了,只静静地抽噎着。
菊儿见她情绪好了许多,小声道:“姑娘,大爷此番目的不明,老太爷如今还不知,是不是给老太爷报个信?”
安然身子一颤,许久道:“恩,你亲自去一趟,就说,父亲他。。。。叫外公小心些,防备着些吧。”
菊儿替她掖好被子,轻声轻脚地合上门。
正房门外,菊儿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叩门,似是要发泄心里的痛。小丫鬟来开门,见是表姑娘跟前的菊儿姑娘,忙请了进去,边走边道:“菊儿姐姐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可是表姑娘有什么不妥?”
菊儿眼斜瞟过去,见正房那已经亮了灯,依稀有身影映在窗子上晃动着,低声道:“我有事找老太爷,急事。”
小丫鬟见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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