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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妇当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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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想过威胁他。可他同柯云嵇不一样,他是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他的。若非是他的妻子怀有身孕,他不会犹豫。靖王相信他的一片心,然而大丈夫有所舍得,他必须舍弃心腹之人才能令人信服。
可是,靖王不能威胁他。若果然靖王不顾一切地捉了他的妻儿,且不说李云正会不会出头,那些跟着他的人心里会如何想?他们会不会想有朝一日也会成为靖王的棋子?
时间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雷声隆隆,乌云压境,乌压压地笼罩在府邸的上空,这日头竟是不同寻常地隐匿,黑云聚拢,各家各户星星点点地亮起了烛火。
李云正稍微挪动了一下手脚,耐心地等着靖王开口。
一阵冷风呼啸,支起的窗棂哐当一声合上了,门外的小厮吓得立刻缩缩着身子进来告罪,跪在地上求饶,良久不闻人语,缓缓地抬起头悄悄地打量,只见靖王同李大人皆如雕木般未有丝毫的动静,心下骇然,也不管大人们有没有允许他起身,一个跐溜跑了出去。边跑边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躲得远远地不敢再靠近。
“云正…”
李云正抬眸看向靖王,依旧规矩地行礼,“殿下有事只管吩咐。”
语气淡淡地,靖王暗自叹气,他又何尝想舍弃他,只是情非得已。微闭了闭眼睛,缓缓开口道:“云正可有法子脱身?”
李云正震惊地抬头,见靖王一脸的认真,心里很是嘀咕,面上并不显,只做沉思状,半晌才说:“替罪,或是…死。”
死,谁又能真的不怕死。
常人尚且怕死,何况养尊处优的靖王。听李云正简短的话,靖王面色骤然惨白,哆嗦着嘴唇,颤声道:“别无他法吗?”
李云正看着靖王,良久不语。
直到靖王以为他无法子,正欲开口时,他沉声低语道:“置之死地,或能而后生。”
靖王浑身一震。
他自是明白李云正口中之语,可荣华富贵又有多少人能看透,靖王心中难以抉择。
置之死地,他或许能活下来,但苟且偷生,甚至连姓名都换了,他不再是靖王,那这万里江山同他将再无瓜葛。
李云正毫不避讳地看着靖王,见他眼中挣扎之意,略略叹息,“殿下还看不透吗?荣华富贵岂能比人命。”
“本王是皇室贵胄,如何能…”
便是靖王不说,李云正也明白他的意思,他还是舍不下荣华权力。
也不再等靖王吩咐,竟自踏步离开了,到门槛时驻足言道:“臣有娇妻幼儿,恕臣不能替殿下分忧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201章 温情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原本守着的门房见一众人气势汹汹地朝着靖王府邸而来,惊慌失措地闯进了内院。
“殿下,不好了,官兵,官兵朝着靖王府来了。”
这些日子靖王一直浑浑噩噩,他没有再去逼迫李云正,也没有再为着生命而奔波,安安静静地在屋子里想了好些日子。
“慌什么!”
门房冷汗涔涔,他小人一个,人微言轻如何能不慌。见靖王不欲理事,忙又战战兢兢地跑向了李云正的屋子。
“李大人!”
敲了许久的门不见有人开门,也不闻人应答之声,心里犹疑,轻轻地推了推门,吱呀一声径自开了,探头望去,屋里哪还有半个人影?!登时呆住了,待反应过来,忙飞窜着回了屋子,拾急慌忙地收拾了贵重的物件,又将压在床底下的银票揣在怀里,只一会儿地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这门房本就是聪颖奸耍之人,他平时瞧着不做好,却难得的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他从正门进屋禀报,此时再从正门出去怕是来不及了,想了想,转身走向了后院,他记得角门那只一个婆子守着,他要出门自然容易。
※
早在十多天前,李云正就得知消息,太子殿下得到了武德陛下的旨意,要将靖王殿下圈禁京城,那些日常里同靖王狼狈为奸之人自然也在捉拿之列。
靖王知晓他的心思,也不为难他便让他远走。李云正感念靖王对他的好,想要靖王也一同离开,哪知道靖王根本就不想离开。劝解不下,李云正只好带着妻儿远走他乡。
却说这门房机灵着,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到门外围堵院子,顾不得脏臭钻进了墙根处的狗洞子。狗洞的前面正好是一株常青树。遮住了躲在其中的门房。
未来得及缓口气,只听得哐哐地敲门声,守门的婆子忙开了门,竟是没看清楚来人就被撞了个踉跄,磕在地上没反应过来就被接着闯进门的官兵抓在了手里。
顷刻之间,雕梁玉栋的靖王府立刻凌乱萧索了。
院子里丫鬟小厮慌乱地逃命,终究是没能躲过这一劫。靖王即便是失势,也不敢有人到靖王的面前撒野,官兵领头的将军站在靖王的面前,依然恭恭敬敬地请靖王上移步马车。
押解靖王的马车并没不奢华。但还算得是舒服。没有丫鬟近身服侍,倒也瓜果俱全。
太子本打算只要靖王逃脱,他就令人误伤了靖王。哪怕是不要了他的性命至少也要靖王残废,那样他再不会是他的威胁。偏偏靖王竟然坐等着他派人是抓他。
早十天放出消息就是要靖王逃命,他竟然安之若素地在府邸等着他去拿人!太子得知消息恼怒地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斩草除根,章士卿亦明白这个道理。可靖王既然没有逃,太子就不能轻举妄动。只要武德陛下活着一天,不,只要武德陛下没有禅位,太子就必须宽厚对待靖王,而且要保证靖王安全无虞。
武德陛下不是轻易糊弄之人。他心中有数,一旦太子失和,他就会亲手废了太子。哪怕将江山拱手于人,也不会让太子和靖王任何一人丧命。太子是陛下唯一骨血,靖王是陛下哥哥唯一骨血,他必须要保证这两个血脉。
太子纵然心中不喜,面上仍做哀状。
靖王比之以往更是不可一世的傲慢。哪怕是虎落平阳,一样地骄傲。面对太子他丝毫不肯落下风。纵然争夺不了江山,他有皇叔维护着,他就是胜利者。
他的野心,他的狠辣,最终仍是一世的富贵安然,他不满足,但也倍感欣慰。
他知道他伤了皇叔的心,可他不后悔。手握江山,是他的抱负,若是他连争取之心都没有,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圈禁在四方高墙之内,他不觉得委屈,衣食无忧,美人相伴,他很荣幸。
靖王缓步走进高墙门宅,面带微笑,略有苦涩。他终是失败了,怎能没有一丝的酸涩。
隐隐约约地耳边传来哽咽地哭泣声,靖王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地诧异,手微微地抬起来,想拭去她眼角的泪,却有些胆怯地缩了手,歉疚地说道:“重儿,你又何苦来这里,我没有让你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你有儿女傍身,何必来这里同我受苦。”
重儿…他多久不曾这样喊过自己了,于重乃是靖王的正妃,却因靖王偏爱姬妾而备受冷落,连累一双儿女在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可她并不恨他,只要他能平安,她不在乎许多。
可他这一声亲昵的重儿,却叫她哭了起来,泣不成声。多年的委屈,多年的苦楚,多年的思念与牵挂,全都和着泪水淌着。
一个冷淡地玉瓷之声传入,冷着眸子不去看靖王,双眼只是怜惜地看着那叫重儿的妇人,“母妃眼睛不好,可不许再哭了。”
靖王一直不怎么关心儿女,此时见女儿竟不看自己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心张口训斥,张了张嘴却不出一句斥责的话,幽幽叹息了一声闷闷地躺下不说一句话。
靖王不予理会女儿的无礼、无视,女儿却似乎并没有闭口的意思,“母妃便是不替我和哥哥想,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何必为了那不关心自己不在乎自己的人白白地流泪,哭坏了自己的身子不说,还叫我们为母妃担忧。”
靖王妃素知女儿伶牙俐齿,以前靖王总在外面或是在别的姬妾那里,她不忍苛责儿女,便由着她的性子,如今靖王就在眼前,她还是说话口没遮拦,靖王妃顿时收了泪冷着脸斥责道:“不可对你父王无礼!”
小女冷着脸不说话,靖王眼看着王妃为他苛责女儿,心里不知怎地竟觉得暖暖的,脸上不自觉地微笑道:“重儿,我没事。”
靖王说着话伸手将靖王妃的手攥在手心里,一脸地满足。小女儿冷唇边扬起一抹微笑,轻声离了屋。
第202章 殒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圣人的话在皇室贵胄的观念里从来是没有的,宽恕更是不错在心底里出现过。靖王落败,他终身不可能再同太子争端,但他的低姿态没能换得太子的同情,太子明理没为难过靖王,私底下那些人为讨太子欢心也没少埋汰靖王。
他性子暴躁,能容忍那些卑贱之人口中污秽已然不易,可那些人向来是捧高踩低,靖王妃与他的一双儿女哪里能安稳地过日子。
转眼就过了十多天,靖王府邸原本的一片宁静祥和,却在这一日崩塌了。
皇宫内侍领着一众婢子手里端着托盘,红锦缎盖着看不到内里的物件,虽未看在眼里也知贵重,宫里出来的东西随便个物件便也是金贵的很。
“出去!”
门外之人只不过才跨过了花厅的门槛,就被靖王一个踉跄将为首的内侍推了出来。
那内侍不见生气,只安然地拿着浮尘扫了扫衣衫,口中吐道:“殿下如今要想清楚,太子殿下是储君,将来必定会荣登大宝,太子看在同您是堂兄弟的面上对您诚挚,郡主在殿下您身边哪有出头日,太子一片好意,也请殿下莫要令太子失望。”
“滚!”
靖王咬牙切齿,伸手将悬挂在墙上的剑取了,一剑刺去,领头的内侍瞬间瞪大了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看着随行的内侍婢子战战兢兢,靖王冷着脸道:“回去告诉太子,本王的女儿就是嫁给大乘的凡夫卒子也不去番外之国,他想要什么本王清楚,回去告诉太子,只要我儿女平安喜乐,他想的…本王会让他如意。”
靖王妃闻言赶来。只留地上一滩血渍,不见任何人。
抬眸看着靖王,“王爷?”
她心有疑虑,却不知怎么开口,见靖王冷眼霜眸,她心里多少能猜到几分,多半同太子脱不了干系。
“重儿,我连累了你们。”
靖王妃笑着依偎在靖王的怀里,额头轻轻地抵在靖王的胸膛,“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是我的地,你是儿女的父王。他们心里不觉委屈,也不会以为是你连累。”
抬头眨眨眼看着他,“以往的都已经过去了,现今这般也不错,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没有外面那些刀剑争端,也好。”
靖王没有说话,眼睛里闪着果决。
※
风清的夜晚,靖王一人闷在书房里,灯烛透亮,心却是极度的黯淡。
他坐在书房的藤椅上。回想着这一世的争夺,他心有不甘,却是无能为力。6zzw如今就连妻儿都保不住,尤其是重儿,她在他落难的时候都不曾嫌弃他,不离不弃地跟着他。
一双儿女虽面色冷淡,眼中的欣喜也是难掩的。
他们所求很简单。一个家,团圆、平安、喜乐。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权势滔天,只想过平安安逸的生活。他如今想通了,想给他们这样的生活,却是有心无力。
太子不放心他,他又怎么不明白。
死,他不怕,只是他舍不得…舍不得重儿,舍不得这个家。
他是幸福的,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他过得很好;他也是遗憾的,在刚明白了一切的时候,他却不得不为着妻儿独付黄泉。
“你来了。”
昏黄的烛光照在来人的脸上,他眼神闪了闪,道:“殿下找我来是…”
“云嵇,我素来欣赏你,也知你柯家选择,若非得已我不会那般对你,赫连争…我很抱歉,死者已死,我会为我所做付出一切,只求你给重儿和我的一双儿女一方乐土。”
柯云嵇没搭腔,静静地站立。
他对靖王也不全然的敌对,相比太子,他更喜欢更欣赏靖王,率性直爽之人比胸中腹黑更叫人放心。即便他威胁过他,他对靖王多少也有一分的同情。武德陛下,天下人都知武德陛下最宠爱之人是靖王,却无人知靖王根本是磨砺太子的磨刀石。太子自小是软弱之人,若不是靖王的强势勾起了太子的争强之心,只怕太子还是个懦弱地就连同武德陛下说句话都胆颤。
靖王的性格注定他不能为王,太子有暴躁的靖王垫脚,又有武德陛下的过分宠溺,他这一生想不毁都不行。
“殿下何不去求陛下,纵然你做错过,我相信只要殿下能放下对江山的执着,陛下还是希望您能好好的。”
…
“若太子殿下能有您为贤王…”
“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定,虽然我威胁过你,但我唯一相信的人也是你。”
柯云嵇疑惑,“李大人他?”
“他精明有余,是我身边得力之人,没有李大人的辅佐,我不可能有今日,太子容不下他,除掉他也不过早晚的事,我不能将妻儿托福于他。”靖王眸色黯淡,“你…能答应我吗?”
柯云嵇有些犹豫,他对靖王没有恨也没有仇,可将靖王的妻子儿女带离王府隐匿而居,他只要露出一丝的痕迹,太子就会将他视作眼中钉,甚至柯家也会被他连累。
…
靖王没有再说话,他亦明白这样的要求是强人所难。纵是心中悔恨不已,却也只能暗自叹息。
“好。”
柯云嵇突然应下倒令靖王吃了一惊,他抬眸看去,只见他闷声不再说话,也不勉强他,躬身福了一礼,“大恩不言谢,来日…这一世恐怕是无以为报了。”柯云嵇蹙眉,靖王这话有深意,他难道要逃?还是…想不通他到底什么意思便不去多想。
☆
王府这一日晚饭开得极晚,就是如此,靖王妃同郡主小王爷已经入座许久,仍旧不见靖王来就餐。
“娇桃,你去看看王爷,请王爷来吃饭。”
娇桃得令去书房,远远地看见小厮守在书房外,上前去笑靥道:“王爷在里面?”
“娇桃姐姐是来请王爷吃饭的?”
“王妃和小王爷、郡主已经等候了许久,王爷在忙?”娇桃眼神探去,见书房门紧闭,她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按说王爷应该听到声音了,以王爷如今对王妃的宠爱不应该无动于衷,皱眉沉思。
小厮知是王妃请王爷,也不敢怠慢,忙叩门,“王爷,王妃请您去用膳。”
良久,屋内没有一点的动静,娇桃同小厮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互相点点头,小厮推开书房门探头进去。
一脸的惨白,惊慌着倒退,“王…王爷他…”
第203章 撞柱
王府一片白茫茫,凄凉凉。
任谁都没想到,靖王居然会自杀。
靖王妃一身白衣红肿着眼睛,此时灵棚外并没有多少人来吊唁,自来是雪中送炭少,锦上添花多,王府已然失势,那些人如何能看得上王府,何况靖王已死,只留的孤儿寡母相依,来人更是少的可怜。
靖王毕竟是皇家贵重之人,便是死也是体面。
武德陛下宠溺了将近二十年的人,岂能没有感情。
南方灾情已解,祝云非回宫复命后一直守在寺院庙堂里保护武德陛下,今日靖王入殓,武德陛下不会亲自到场,但也会派了得力之人前来吊唁。
“王妃、小王爷节哀。”
祝云非心中暗自赞叹,靖王能在最后的时候看清楚,用他的生命换取妻儿的安稳也算是死得其所。
靖王妃红着眼圈点点头,哽咽着无法回话。
小王爷伸手拉了一下祝云非,“祝伯伯,皇爷爷呢?”小王爷伸头看祝云非的身后,许久不见武德陛下,这才有此一问。
也莫怪他这般,平日以武德陛下对靖王的宠溺,这吊唁之日武德陛下不来自是意料之外,不过也是情理之中,太子立为储君,靖王殒命,武德陛下再无法任由心情而为,他也要提太子考虑。
“太子殿下到!”
四排的侍婢侍卫簇拥着明黄之人浩浩而来,手持浮尘的太监点燃了三炷香递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灵前拜了三拜,嘴角急不可见地微微翘起,双眸一眯,垂首而立,看似悲伤。
在灵前站了一会儿,转身看向了小郡主。之间她穿着一身的白孝,系藕色长腰带,头上绾着莹润透亮的玉钗,装扮得甚是清雅纤弱,鹅蛋脸庞比之娇花更细腻嫩洁,出落得越发地好了。心中略有不忍,却是暗自叹息一声,走向靖王妃的面前,“王嫂节哀。”
靖王妃强忍着苦楚愤恨,面状凄哀。“太子殿下安。”
她强打着精神看向太子,见他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小郡主,微蹙眉头。“太子殿下如今事忙,臣妇不敢久留。”
靖王妃直言赶人,太子仿若未闻,径自点评道:“没想到小郡主如今出落得更比花娇了,这样的女儿就该是高高在上让人仰慕的。王妃养得好女儿,本太子万不会委屈了郡主。”
尽管靖王殇,王妃心痛难耐,此时却是心头上怒火冲冲,见太子眸中一闪而逝的算计,紧攥着拳头。“太子殿下谬赞了,她小人儿一个,太子这般过誉。她承受不起。”
…不等太子开口,自说道,“臣妇只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并不想她上青云,那样的好事还是让给别人吧。我女儿她人小福薄承受不起。”
太子微笑。
“王嫂太谦虚了,我看郡主她就很好。”
靖王妃见太子执意这样。加之靖王为此已经付出了生命,怒气更是上来了,“太子殿下一定要逼迫我等孤儿寡母吗?”
声音低沉,唯二人听见而已。
“王嫂多虑,我一番好意,王嫂如何能这样曲解误会。”
靖王妃无法,王爷已然去了,没有了依仗她心中彷徨无助,可难道要看着女儿去番外之地孤苦伶仃吗?
眼睛滴溜溜一转,声音骤然增大,“太子殿下如此逼迫,臣妇一介女流自然别无他法,臣妇愿以妾身贱命换小女平凡的生活。”
言罢不待太子反应过来突然转身直奔着柱子撞去,男女大防,太子殿下犹豫了一下,却是错过了时机,只顷刻间靖王妃额头冒血,奄奄一息强撑着身子道:“太子殿下,臣妇只求小女小儿平安喜乐,不求荣华富贵,若太子殿下不放心就贬我一双儿女为庶民。”
靖王妃不舍地看着哭泣的儿女,缓缓地闭上眼睛,再无了声息。
太子殿下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很是生气,胸中憋闷无处发泄,他原本打算将小郡主嫁给凌国君主,靖王妃一番作为教他不得不放弃,他如何能甘心!
“回宫!”
太子殿下怒气冲冲地回宫,徒留下靖王府一片凄凉。
※
赵安然本是“已死之人”,她的身份要出面吊唁靖王是不能的,偏她想到赫连一家被靖王所害,如今靖王命入黄泉她岂能不喜,装扮成了赫连希的侍婢,跟随着也来了靖王府。
见到靖王妃撞柱而亡,又见那一双儿女孤苦伶仃,自此再没了丝毫的依仗,伸手拉了拉赫连希的袖子,眨眨眼示意他该走了。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她不是个牵连无辜的人,但看着靖王家破人亡她有种打心底里的畅快。
“然儿!”
背对着,身后低沉黯哑的声音,是他,就算是恨他也好,此时她还是忍不住轻颤着肩膀。
不语。
赫连希比赵安然看得清楚,柯云嵇其实做的没错,赫连家的遭遇他不恨柯云嵇,也不怨柯云嵇,却也没办法同他觥筹相交。然,这些日子的相处,安然每日里唉声叹气,低沉的情绪偶尔望天凝视,他能感觉到他浓浓的思念,或许她自己不清楚,他知道她心里始终是放不下他。
她为赫连家计,他却不能叫她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
罢罢罢,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应该幸福。
“表妹,你们好好说话,我在外面等你。”
不等赵安然出声否决便转身离去了,柯云嵇见状忙上前挡在了赵安然的面前,“然儿~”
见她不语,柯云嵇稍稍上前一步,离她更近一些。
她不急不忙地后退了半步,眸中毫不掩饰疏离,“柯二少爷,你我早已缘尽,男女大防,你有话站在那里说就好。”
柯云嵇看着她冷冷的面庞,本想靠近她告诉她赫连家的人并没有死,只是赫连老太爷牺牲了,她的抗拒却教他进退两难。
左右看看无人近旁,压低了声音道:“赫连舅舅…”
“赫连家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听到,”抬眸对上他受伤的眼睛,“我更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赫连二字。”
柯云嵇为难,苦涩,“你听我说完,其实赫连家并没有…”
第204章 放过
“二少爷,家主请你回去。”
看着卫林沉稳眸中暗急的样子,祖父怕不是简单的叙话。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二少爷别为难奴才,家主请您马上过去,否则…奴才求二少爷怜惜!”
卫林不由分说地跪下,口中谦卑,意思极为明显,他此时这样作为定是祖父授意,只不过他想不通,祖父为何要这样?
赫连侍读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赵安然在赵家不受宠,单凭着赫连希对赵安然的照顾关心,祖父也不会阻止他同安然接触,突然之间横插一杠,这中间难不成又有什么变故?
安然在一旁冷眼瞧着,心中唏嘘。面上毫无变化,淡淡地说道:“既然二少爷有事忙,我就不打扰了。”
明知他心意,她去意已决,徒留背影形单。
脚步细碎而轻缓,渐行渐远逐而听不见身后人的叹息声,她说不出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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