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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之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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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杰的短信是这样写的:小梅,你为何不接电话?还生我的气吗?我现在已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我想你,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希望你尽快和我联系。赵杰
杨艳梅删掉了这条信息,然后把手机放回她的手袋里了,她没有理会赵杰。
杨艳梅和赵杰是在老家念中专时他俩并不是一个班上的,原先也不认识。那时候赵杰是校篮球队的队员,他矫健的身影经常活跃在水泥地球场上。有一次杨艳梅端着饭碗和一群同学在看球,却被赵杰传出去的球不小心打翻了饭菜,赵杰也发现了眼前这个愣在那里的漂亮女生,他觉得不好意思就专程跑去饭堂为她打来一份饭菜,于是他俩结识了,彼此也还谈得来。毕业不久,他们俩都曾在当地的工厂企业里干管理,后来赵杰嫌收入低,跑到广州找了份工作,几个月后他写信叫杨艳梅去,说那家厂子缺一个统计可以来试试。杨艳梅当时也觉得在那家企业挺没劲,很想去广州那样的大城市见见世面。于是也辞职来到广州北边新市的那家台湾人开的厂里,面试后取得了统计员的职位。
赵杰在工厂的仓库当管理,杨艳梅则在一个几十人的车间负责统计工作。俩人的工资比在老家时要高,虽然工作也比从前要累,可还受得了。可干了一段时间遇到了麻烦,杨艳梅那个车间里的管工,是台湾老板的亲信,他垂涎杨艳梅的美貌,借着工作之便屡次三番挑逗骚扰杨艳梅。有一回下班后竟堵住杨艳梅,硬要她去自己的住地玩,遭到拒绝后还动手来强拉她。
杨艳梅忍受不了就告诉了赵杰,赵杰处事一向有点莽撞,这事更令他无法能忍。于是在一次那个管工再对杨艳梅动手动脚的时候,赵杰出现了,他挥拳将那管工打倒在地。
那瘦瘦的管工当场狼狈地溜走了。可过了不到一星期,赵杰在宿舍附近被当地几个不认识的男青年围住痛殴了一顿。杨艳梅想去告他们,可又抓不到一个参加围殴的人,没有证据。那管工是本地人,又是泼皮个无赖,而他俩则只是人生地不熟的打工仔打工妹,无奈之下只好一起离开了那工厂。
之后他们带着仅有的一点钱,住在城郊一处工棚般简陋的房子里。那段日子是他们来广州后最艰难的时候,每天他们都跑出去找工作,为一日三餐发愁苦恼。杨艳梅曾经想过回老家湖南去,可赵杰不同意,他觉得自己带着女朋友出来混不出个模样,实在没脸回去。
固定工作不好找,他们就找些临时工做做,烦恼委屈几乎每天都会遇到,有时候杨艳梅受不了就躲在屋子里悄悄流泪,赵杰则跑出去喝酒,然后醉醺醺的回来倒头大睡。
杨艳梅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晚上,赵杰喝得脚步歪斜地回到房里,他醉眼朦胧地望着杨艳梅说老婆,我们回家吧,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呵。杨艳梅过去扶他一把,却被他紧紧地搂抱住,摁倒在床上,就这样被他在半醉半醒中夺去了处女之身。
那天晚上,她睡不着一直呆愣地坐在床头,看着身旁呼呼大睡的赵杰。直到第二天早上,赵杰一觉醒来瞧见了她,问她你怎么不睡?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一下紧紧掐住赵杰胳膊上的肉,痛得他直叫唤,然后她大声对着那个夺走了自己贞操的男人吼道:“你混蛋!”
赵杰用手捂着耳朵,躲到床的另一边。
杨艳梅扑过去猛锤他的胸口。
你这是干、干嘛呀?赵杰边躲边问她。
你是个大流氓、大坏蛋!我恨你!杨艳梅骂道。
我那么坏,你、你还跟着我干嘛。赵杰回应她道。
你这是个男人说的话吗,你有良心么你!我真后悔跟你来广州。杨艳梅流着眼泪说。
好啦好啦,别哭了我的小乖乖,以后我会是个好男人的,我会好好待你的。赵杰搂着她哄道。
不行,你要发誓,以后不许欺负我,听见没有!杨艳梅说。
会的,我会这样做的,等以后我挣到了钱,我还会娶你的。赵杰打了个哈欠,又睡意朦松地倒头睡觉去了。
艰难的日子终于熬过去了,赵杰在天河的一家建筑材料商行里找到了一份销售的工作,杨艳梅也在一家中外合资的保险公司当上了营业代表。头三个月她的运气不错,签下了几张保单,很快就有了收入提成。
于是他们就在石牌村和人合租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屋。由于杨艳梅的坚持,赵杰和她还是分开各住一间房子,吃饭在一起。三间房子赵杰和杨艳梅住了两间,那一对男女住一间,客厅公用,时间一长就为了房租的分摊和水电费电话费等问题发生了矛盾,后来他俩另外租了一两居室的套间,还是分开住。
由于一起从患难中走出来,所以他俩的关系曾经一度比较稳定和谐。赵杰虽然平时话不太多,也有点倔,可杨艳梅认为他在本质上还是朴实可靠的。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导致他们之间产生裂痕的,竟然是在不久之后自己生日的那天晚上开始的。
杨艳梅二十一岁生日的那天晚上,赵杰带她去了天河的一家帝豪斯酒城,这段时间他们俩人都找到了工作有了收入,赵杰想痛痛快块地庆贺一下。
那晚帝豪斯酒城的人客并不多,大厅里空空的,背投的大屏幕放着旋律优美的情歌画面,他们于是选了一个舞台附近的桌子坐下来。要了两份生日套餐两扎冰冻啤酒,赵杰还让侍应给点燃一根蜡烛。在摇曳的烛光下听着悠悠的情歌,他俩觉得这是来到广州后最浪漫开心的时刻了。
小梅,跟我来广州还是对头的,是吗?赵杰望着杨艳梅问道。
赵杰,杨艳梅一直都习惯照喊赵杰的名字。人家都说广州是有钱人的天堂,象我们这样的人其实在哪里过都差不多,有钱人的生活离我们好远哩,也羡慕不来的。
你尽说些没志气的话,要照我说这个地方赚钱的机会就是比老家多,要呆在那里不出来一辈子都混不出个啥名堂。我硬是不相信我赵杰在这儿发达不了,等着看吧,终有一天我会让我们过上有钱人的舒服日子。我隔壁屋的李山贵就是早几年来的广州发的财,如今在老家买了两套房子,听说装修就花了二十万,好家伙,还给了原先的老婆三十万,接着娶了一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女娃呢。当然,我赵杰是不会做那种负心郎的,等我有了钱,我要把你打扮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让大家看看我赵杰的婆娘是怎样的幸福傲气。赵杰喝着啤酒打开了平时不多言语的话匣子。
快到十点的时候,来了十几个衣着光鲜讲究的年轻男女,这伙人嘻嘻哈哈打闹着进来,一下子占满了他俩周围的几张桌子,他们的喧哗声搅了赵杰和杨艳梅之间的谈话,赵杰用不满的眼光扫了附近一圈然后跟杨艳梅说:算了不说啦,吵死了,还没给你点歌呢,你喜欢什么歌我去点?
杨艳梅说:我也不知唱什么歌好,你随便点一首吧。
那就点个《牵手》吧,我很喜欢那歌曲,我和你一起唱好啦。赵杰说道。
点完歌赵杰回到桌子旁边坐下。一会儿客人点的歌开始陆续播放了。可唱了好一阵子都没轮到他们点的歌曲,满台上尽是邻近那十几个男女轮番上去,抢占着麦克风扯开喉咙大呼小叫发出刺耳的尖叫吼喊。
又过了一阵,依然轮不上他们的歌。赵杰忍不住了,他走到DJ那里质问,那个满头红发的DJ耸耸肩膀告诉他们再耐心等待一下,今天客人点的歌特别多。我们是最先几个点的,为啥后来的那些都在唱还没轮到我们。赵杰扯开嗓门对他说。
红发DJ嘴角努了一下,眼睛注视着操作键盘没搭理他。
好不容易等台上那个一身黑色衣衫的年轻男子唱完一曲,赵杰冲上前去一把抢过麦克风,对着DJ房说:放我点的那首《牵手》。这时几个邻桌的男女走了上来围住赵杰,七嘴八舌地说:我们点的歌还没完呢,你凭什么插进来。
赵杰愤愤地大声说:最早是我点的,你们凭什么插我前头去。
你胡说,最早点的是我们,这地方我们来多了,你是谁呀在这儿添乱!一个男青年对赵杰也瞪起眼睛。
正在吵闹值班经理来了,他分开人群将赵杰劝回杨艳梅身边。实在抱歉,可能是我们的DJ工作上的疏漏,下一首马上轮到您的歌。不过也请您多多包涵,他们那几位先生小姐已经把今晚这里的桌子全包下了,再不让人进来了,他们一共点了几十首曲子,我们也总不能得罪他们吧,是吗?经理陪着笑脸对赵杰杨艳梅说。
妈的,不能得罪他们就能得罪我们,有本事你把整个酒城买了回家去,老子还不来了呢!望着经理的背影赵杰愤愤不平地骂道。
下一首果真轮到了他们的《牵手》,赵杰拉起杨艳梅上去。
因为爱着你的爱,
以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
幸福着你的幸福……
唱完之后下面竟出现一片嘘声喝倒彩声。杨艳梅要走,赵杰按住她说:急什么,这啤酒和东西还没吃完呢,我们这钱就这么好赚的!杨艳梅明白他是心里不忿,存心要和那帮人较劲。
快十二点的时候他俩人才离开了帝豪斯酒城。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赵杰喝了啤酒走路有点摇晃不稳,深夜的街头人影稀少,公交车早收车了。他俩只好在路边拦截出租车,在他们站在街角等车的时候,酒城里那伙男女也走了过来,他们三三两两打着呼哨也涌到离他俩几步远的人行道上,有一个脸皮白净郎当公子模样的男青年打量着杨艳梅和赵杰,肆无忌惮地用粤语跟身旁一个染满黄头发的男青年议论着他俩人:
睇睇,那条女,都几省镜(很漂亮),可惜呀鲜花插在牛粪上,睇她个仔(看她那男友)穿得那么兜猫(穿得那么没品位),吾方会有米啦,学乜人去酒城充大头鬼!
不过嘛,条女都几正(那女孩挺漂亮),如果他们等钱使的话,几旧水(几百块钱)同她睡一晚都值回票价的。
杨艳梅隐约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她气得扭转身子对着马路上的夜空,赵杰虽然没完全明白那意思,可还是明白一些话里羞辱人的东西,他拿眼睛瞪着那两个人,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俩纨绔子弟几拳头。
两辆轿车徐徐开了过来,那伙男女挤进车里。轿车经过面前时那个黄头发朝他俩喊道:下次早点来,包了酒城所有的位子,我们就不会和你们争啦,拜拜!
杨艳梅记得那天晚上他俩回到住处时,赵杰始终一声不吭,好端端的生日派对就这样给毁了。杨艳梅想,这遭遇也许给了赵杰内心很大的打击和震动,那因贫穷而产生的自卑也许从来没有如此明显地占据了赵杰的心灵。
或许就是从那个晚上起,对财富的渴求,通过对金钱的迅速占有来摆脱贫穷摆脱自卑,成为了赵杰日思夜想的一件事情,他开始去寻找各种各样的机会来达到自己的目标和梦想。不过现实是无情的,在这看起来遍地黄金的广州,要想发财、尤其是想一夜暴富,这样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南下的打工者怀着缤纷的黄金梦而来,之后又都纷纷在此破碎失望的缘故。
杨艳梅其实也不清楚赵杰在经历了怎样的渴求和失望的痛苦煎熬之后,是如何沾上了赌瘾的。也许赌博所带来的快感能使人忘记痛苦烦恼,也许赌博还能给人一种凭运气而获取的希望。总之,在那个晚上过后不久,杨艳梅发现赵杰跟赌博沾上了,而且越来越上瘾屡劝不改。记得有一次赵杰兴高采烈地请杨艳梅去外面吃饭,说自己赢了钱。杨艳梅没有跟他去吃,俩人还大吵了一架。那以后赵杰就不在她面前提赌钱的事情,有时候还保证说不玩了,可暗地里却依然如故地沉迷其中。
争吵在俩人中间不断发生,彼此原有的情感也在渐渐地消弭,终于杨艳梅失去了对他的信任甚至萌生分手之意。
以上这些情形就是在那个夜晚,在杨艳梅租住的杨箕村小卧室里她告诉我的。
瞿刚等人联名给局里写的告状信终究没能掀起太大的风浪来,张浩天平安地度过了这一关,这里头也有仇柏诚一帮追随者“民意”保奏的功劳,当然更重要的是局领导们的意思。可能领导们认为,历来改革都免不了得罪一部分人,被人骂是件寻常事情,不必大惊小怪因噎废食。张浩天总的说来还是个值得信赖的好干部,应该让他继续干下去。
闯关成功的张总没过多久,就在总公司的中层继续搞他的门户清理,也许应该叫做杀一儆百。
他把瞿刚调整为仓库主任,发配他去市郊看仓库,让他在那个偏僻之地彻底反省罪孽。瞿刚不服赖着不想走,他求自己的叔父原任总经理瞿伯祥出面说项。这天下午,退休的瞿总坐公交车回到了总公司找张浩天,他说瞿刚也是一时冲动才做了那件事,请张浩天不看僧面看佛面收回成命,给个机会让瞿刚在现职继续干下去。张浩天在给瞿总当副手时就满肚子意见,如今自然不会再收回成命的。他给前任的瞿总讲起了改革的大道理,对他的官腔瞿伯祥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对着张总摆摆手截住他的话说:你小子甭给我耍官腔,这些道理当年我没少给你灌输,我这次来只跟你说瞿刚的事,到底怎么样你给句痛快话吧!
张浩天一摊手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瞿刚的事是我们班子定下来的,我个人也没有法子随便更改呀,再说仓库是我们公司的重要部门,派他去那里工作是对他的充分信任,在基层锻炼有助于瞿刚的进一步成长嘛。
瞿伯祥气得脸色发青,当场指着张总的鼻子说:好,你有道理,那我问你,为什么别人你不让他去锻炼,偏偏把对你有意见的人弄去那里锻炼,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你想哄谁,想当年你在仓库当副职的时候,就削尖脑袋想往总公司钻,你还来求我调动。早知道你会这样反骨,那时候我就让你一直呆在那里看仓库呢!
张浩天也恼了:岂有此理,你身为一个老同志怎么这样不识大体不知自重,跑到这里来指手画脚,你简直太不象话了!黄秘书,你来把他请出去!他叫来了秘书要撵瞿伯祥。
他们的争吵声引来的吴建中,他拦住黄秘书示意他去把刘书记找来。
一会儿,刘江滔和另一个在家的副总,还有吴副总一块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里。刘书记一个劲劝双方都消消气,说有啥事情慢慢说嘛。然后对气呼呼的瞿伯祥说:瞿总您是公司的老领导了,对我们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我们一定虚心接受。关于瞿刚工作调动的事,虽说是张总首先提出来的,班子通过定下来的,可如果确有不妥之处么,在今后的工作中还是可以再调整过来的嘛。说到这次的干部调整老张实在也是出于无奈呀,改革么,总会有人上有人下呵,我相信张总作这样的决定决不会是为了打击报复什么人,因为我们是要对企业和干部职工负责任的么,老张、老吴、老李,你们说是吗?
在场的吴总和李总点了点头,张浩天也只好说:刘书记说的不错,我作为企业的当家人,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企业的发展着想,完全是出于公心的嘛,在业务部经理职位的人选问题上我决不会存一点私心,任人唯贤嘛,我们会本着公正公平透明的原则,遴选真正有能力魄力的人来坐这个位置。这点我可以保证。
瞿伯祥气鼓鼓地走了,没过多久,新旧老总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争吵的事情迅速在全公司上下传开了,经过一些人的加工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滑稽可笑。可张浩天说出来的话也如同泼出去的水,是再也收不回来啦。为了体现公正公平透明的原则,接下来在考虑业务部经理人选一事上他就得避嫌,他手下的那几个亲信这回是不能用了,而刘书记那边的人也是决不能用的,那么到底用谁呢?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我们部门的业务主管刘穗南上调总公司的消息,这几天在总公司和部门里不胫而走,四出流传。
有人说他是吴副总的亲戚,上调总公司是早晚的事,有人猜测刘穗南这回很可能是借了瞿伯祥的光,因为他既不是张总的亲信也和刘书记没任何瓜葛,提他上去一方面可以拉拉吴总那边的关系,又表明张总用人唯贤的公心。谁都知道,吴总过去是瞿总提拨上来的,这次提吴总的人上去,说明他张总根本没在意瞿伯祥的恩怨,是多么的宽宏大量呵。接下来部门里的人们又马上竟猜那空出来的业务主管的位子会由谁来坐等等的问题。这几天仇柏诚见了刘穗南,也笑着点头甚至拍拍肩头什么的,仿佛如好兄弟一般亲密无间;连平常不多称呼人的赵新江一见了他,也不喊他老刘而改口叫南哥,还忙着递烟哈腰,早已变成了三孙子。
几天之后,人事调令终于下来了,刘穗南调总公司业务管理部任副经理(正职暂时空着)。
下班后,刘穗南请部门里所有在家的领导和职工同事,去隔壁不远的大可以酒家吃顿饭权作分别兼庆贺。大可以这里的家常小炒做的蛮有镬气的。包了一间房两张桌子,老火靓汤加珍味小炒,还开了好几瓶五粮液。大家先轮番举杯祝贺刘穗南,说些鸿运当头步步高升之类的套话,把刘穗南招呼得应接不暇满脸通红。客气话说完后人们就毫不客气地放开肚皮猛吃猛灌一通,酒酣耳热之时又扯开嗓门,大吼小叫地卡拉OK一番,缪飞云为首的几个女同事还给人强拉拽搂着一圈圈地当起陪舞小姐,直到将近十点方才散去。
我的马仔叶志强多喝了几杯,骑不了摩托,只好搭我的车子回家。
一路上,我尽量把车子开慢些平稳些,一来怕他受不了要吐,二来也免得二叔(交通警察)盯着我查车会闻出我身上的酒气。
叶志强靠在我背后,用他那不太灵便的舌头跟我说:“明哥,你你说这刘穗南走了人,他他的位子该该由谁来坐呢?”我说:“照理说谁有能耐谁来坐呗,张总不是说了要公正公平透明吗。”
他又问:“那照你看,我们部门业务员里头谁最有资格来坐?”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口气说:“论能力你肯定没问题,你是我们部门业务员里头能力最棒的人,不让你来干那才叫瞎了眼哩。”
叶志强嘿嘿地笑了几下,我知道这小子这两年想捞这主管位子都快想疯了,不过也难怪,当上这主管收入比他现在几乎翻一翻,还不算公司年终奖和那些客户塞给的回扣什么的。
凭叶志强的聪明劲和工作经验,在部门里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来干这空缺的位置,加上他跟了我那么久关系一直不错,我也真心希望他有出头的那一天。只是在国企中,派系林立,人事关系错综复杂,提升一个人他的工作能力并非是最重要的条件,往往至关键的是看这个人跟的是哪个头头,跟对了人,前途无量,否则必然命途多桀。
以我和叶志强的关系,那仇柏诚真能任人唯能么,我心里没谱,也不好此刻把话跟叶仔挑明。不过话说回来,不用叶志强他仇柏诚似乎在部门里也很难找到更好的人选来,毕竟他到这部门时间也不长,关系不深羽翼尚未丰满。
临分手时候,我安抚性地对叶志强说:假如头头征询我个人意见,我必定全力举荐他云云。叶志强对我千恩万谢之后,摇摇晃晃地上楼回家了。
这些日子部门同事们私地下不断有议论,说比较适合接替刘穗南的人选一个是叶志强,另一个是原刘穗南组的业务员张家辉。多数人认为应该是叶志强更好一些,只是稍嫌不足的是叶仔是我组的人,怕仇柏诚不太喜欢,并且说如果叶仔是赵新江组的人恐怕就没啥问题了。而张家辉虽业务资历浅些,却是罗汉果的多年亲信,罗汉果作为部门书记还是有一定决定权的。如此一来鹿死谁手尚难定论云云。
中午午休时,我在洗手池边遇见了缪飞云。我故作随意地问她对这部门业务主管的民间酝酿的人选有何看法时,她淡淡一笑说:“这种事真不好猜,其实那位子谁都能干得来,不见得谁就一定比谁强。”她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本来我还想具体问问她对叶仔的看法,听她这话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去。这事业心在女人的种种欲望中好象有点无足轻重,比起男人来不可同日而语。缪飞云似乎也不例外。对这件事我后来没去多想了,想也没用,反正不是叶志强就是张家辉。
下午五点十分的时候,杨艳梅打电话给我,当时我正在会议室里开着临时业务碰头会,缪飞云也参加了。仇柏诚跟缪飞云他们都拿眼睛看着我,我赶紧拿起手机走到了会议室外面说话。
有什么事赶快说,我还忙着呢。我语气匆匆的说。
你五点半过来西部牛扒城吧,我在门口等你。她说。
五点半恐怕不一定行,我正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你叫我过去那里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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