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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之伤(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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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自上门道歉,这二家的损失一定要好好的赔偿。”店的前面除了能看出个大概,后面基本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仔细算算这次损失明天给我报。”离开店,飘盛低声问道,转过身看着曾管家:“跟我去一下刘家和李家。”
折磨到半夜,飘盛一行人才回到府,回到轩文阁。
“对不起,都怪我,到处闯祸惹来的事端。”聂岩自怨自骂着,满脸的愧色。
“不能怪你,再说这事到底是谁做的都还查清楚。”看着聂岩,飘盛笑了笑说:“快回房,洗个澡吧,我们二个现在是满身的汗味加烟味。”
“嘻嘻,还有男人味。”聂岩笑咪咪的加了一句后脸色又变得深沉:“我到陈府才几天,就遇到二场火,我是……”
“别乱想了,回房休息。”打断聂岩的话,飘盛摇了摇头。
聂岩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房间。
“阿泥。”
“陈少爷。”一直站在边上的武京走上前。
“你也休息吧,没有什么事了。”
“是的,对了,陈少爷房间里有些糕点,还有清热的凉茶。”转身回房,武京又转过了头,看微有点疲倦的飘盛,怀疑了一下才问:“陈少爷,丝绸店损失不是很大吧。”
揉了揉眉心,飘盛摇了摇头:“估计不是很大,不过明天就清楚了。”
今天的月色依然很好,武京看着窗口,暗自嘲笑着,人真是容易习惯,现在看着他们,我仿佛感觉真的成为了一个旁人,与他们毫无关系的人,平静而冷淡,但我自已却仿佛感觉在死水的深处有一股烈炎在涌动着叫嚣着一个词:不甘心。
***
“大少爷,这就是我昨天和今天算出的丝绸店损失。”丝绸店管事的站在轩文阁的大厅上递过了帐本。
只是看了几眼,飘盛就将帐本放到了一边:“你大概说说吧。”
“是的大少爷,这次丝绸店的损失便有绉缎,一百五十二匹,织锦缎二百匹,双绉,一百七十八匹。其实这些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放在店中有五十匹的绒圈锦和四十匹织锦,这是别人特定的已经交了订钱的。”
“去别的分店调些来吧。”
“不行,不行。大少爷,这一批货全是一年前客户订下,根据他们的要求找上好的蚕丝专门设计制出,光那绒圈锦便是双色的纹花作地,高圈的散点丝路作花的两个层次的结合,一明一暗、一主一次,还有那四十匹织锦更是四经绞地上起二经绞花的复杂织出。再用以染色的朱砂打磨技术制成极细的颗粒,再敷在织物上的,光做这二个定单从头到尾都已经化了七年月的时间。”
“有没有别的地方有此类货?”飘盛问道。
“据我说知一般的店不敢也接不下这样的单子,而且此类货极昂贵,就是有也不会很多。一时半会可能找不齐。”
“还有多长时间,客人取货?”
“还有一个月。”
“好,你马上派人四处寻找,只要有就不要管价只管买下,一会我写封信快马传到二爷那里,此事不要给我父母亲说起,只说稍有损失便可了。”
“别忘记了我。”聂岩突然从房间内蹭的一下跳出:“旭哥哥,不要怪我偷听,我也是关心这事,毕竟与我有关。我马上叫我父亲给我大哥传个信,也许我家有这些货。”
脸色轻松了一点,飘盛笑了笑:“我怎么忘记了你家是江南的丝绸大户,但是……”
“别但是了,我这就找我爹。”边说着话,聂岩边冲出了房间。
“那你下去吧。还是按我说的先办着。”看着慌慌张张跑出去的聂岩,飘盛笑了笑,看着边上的管事吩咐着。
“那大少爷,我先下去了。”管事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阿泥,你说这次火是谁放的?”飘盛问着一直站在边上的武京。
有些惊讶飘盛提出的问题,武京皱着眉仔细的想着。看着武京一脸困惑绞尽脑汁想着的表情,飘盛一下笑了出来:“我怎么问你这个问题?毕竟你对陈府还不是很熟悉,此事又那么蹊跷。”
“我想不明白,是谁会想要烧店,有利,还是有仇?”武京说完抿起嘴。
“这利嘛,我已经派人四处打探其他丝绸店的情况,至于这仇,据曾管家今天早上的汇报,说丝调店后门不远处曾有人看到田家的仆人与一男子鬼鬼祟祟凑在一起谈了一二句,就分开了。
“田家?男子?”
“哦,那田家的少爷与我有点私仇,至于那男子背对着看到的人太远了,未能看清长相。不过此事与田家多半脱不了关系。”
“那大少爷准备如何办?”武京看着露出冷笑的飘盛轻声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冷冷说了一句,飘盛站了起来,出了房间。
被飘盛一脸的阴狠镇吓住的武京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冲出了房间,跟在飘盛后面。
***
平安镇还未从陈府连续发生二场莫名火灾的余波中平静下来,镇上曾是大户的田家又传来消息,田老爷正式与田斌断绝父子关系,将田斌赶出家门。
闲得无事的镇民四处的打听这才知道原由,那田斌在外吃喝嫖赌,不仅掏空了家底,欠下无数债务,更借着田家老太爷的名誉,四处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谁知前几天所有的债主都追到了田家,田家老太爷这才知孙子在外面做的一些不入流的事,一气之下卧病不起,田老爷也大怒之下将儿子赶出了家门,并声称从此以后他无儿无女,只偿还了假借着田家老太爷名欠的债,那此吃喝玩乐的钱谁欠的找谁要,一时间,那些平时结交的狐朋狗友对他是避而不见冷嘲热讽,田斌顿时就像流窜的老鼠,四处躲避债主的追讨。
第二十七章
“为什么这样做?”武京一听说田家发生的事,立刻感觉到此事必与飘盛脱不了关系。飘盛眯着眼打量着武京,很是奇怪武京提问中带着的指责的口气。
像是感觉出自己口气的生硬,武京试服改变口气:“我是想问,布店的事不见得与田家有关,再说即使有关也只与田斌而已,又何必连累田家其他人。”当听到田家因此事,彻底的败落,连祖上的唯一一点家产都抵债,只得一家十多口搬到了一间破烂小房中暂住,武京一时不知自己心中是苦是酸。
挑了挑眉,飘盛邪邪的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没想到那田老爷也是一个慈父,竟然会帮那种不孝子偿债。”
看着面前飘盛的笑,武京迷糊了,那笑还是如此的诱人,如此的狂野,他的眼睛还是如此的灿烂,带着一点点的凶残和嗜血,九年前我是迷恋那样的笑那样的眼睛那样的人,现在依然,只是突然心又冷又寒,依稀仿佛在飘盛的身上看到的那双眼睛,是陈夫人,是绿珠,是所有当年那夜里看自己的人的眼睛,那叫做无情的眼睛。九年之间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是时间还是人最初的纯真,还是什么。
“盛哥哥。”一个人影叫嚷着冲进了房间,手中挥着信。
“你看你,大热天,跑那么急干什么。”现在飘盛的眼中已经没有刚才的冷酷,带着和煦如春风般温柔的笑着看面前不停用手扇着脸的人。
“我爹爹来信了。”兴高采烈,聂岩将手中的信交给了飘盛。
“哦,聂伯伯才离开八天,这信就来了。”看着信里的内容,飘盛的带着一丝惊喜。
“怎么样怎么样?”聂岩着急的看着飘盛,脑袋一伸一伸的想要一看信的内容,连边一的武京凑着过来,想知道情况如何。
看着眼前聂岩的动作,飘盛笑了笑,将信递回了聂岩:“你自己看吧。”然后转过头对着武京说:“还好聂府曾在二年前有人订过这二种货,结果订家出事未能拿走货物,这次聂伯伯回去细查了一次,当年的货除去卖的还有结余。”
“那五十匹的绒圈锦虽然足了,但四十匹织锦却只有三十一匹。”看着信,聂岩又喜又忧。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这另外的九匹,还有十几天,总会找到的,若实在找不到,也就赔那九匹的失约,总胜过赔四十匹吧。”拍了拍聂岩的肩,飘盛爽朗的大笑:“走,今天晚上的小吃节,我请你去吃。”
“真的,小吃节?”听到吃的聂岩整个眼都亮了起来,一副馋猫样。
“当然,从今天起连继三天都会在平安镇镇中心上各家各店纷纷摆上自己的招牌食品,有些还是从外地而来的专门摆摊……”话还没说完,聂岩已经跳了起来:“要去,要去,走吧。”
“阿泥,你也一道吧。”笑咪咪的看了武京一眼,飘盛就被聂岩硬拉着走了。
***
小吃节果然名符其实,随着布满摊位的街道向着镇中心而走,四周人潮涌动,各地的小吃琳琅满目,只让聂岩大呼胃不够大,手不够多。
“这是什么?”指着一小摊放的香肠般的东西,聂岩问道。
“哦,小哥。尝尝吧,这是我家乡的灌肠。”摊主热情的切了一节,放在小盘中端到聂岩面前。
飘盛看着聂岩有滋有味的尝着,转过身正想叫武京也一起尝一点,却发现武京已经不再旁边。
“咦,岩弟,看到阿泥没有。”
“没……由,钢……拆……还……一起。”包着一口的食物,聂岩摇了摇头。
“那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找找他。多半,他和你一样嘴馋,停在那家店……”飘盛打趣的说着。
“弧……锁……我……”话还没说完,聂岩又将摊主递给他的鸡米凉粉塞进嘴里。
无奈的摇了摇着,飘盛随着人群住回走,边走边四周的张望,不一会便一岔路边一看到了武京,忙走向前招呼。
“阿泥。”
“陈少爷。”武京有些惊讶飘盛的出现。“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问的,刚才发现你不见了,才转回来找你,刚才走开的是什么人?”飘盛看刚才武京正和一个男人说话。
“哦,那人是外地的,刚才向我问路,所以我停了下来。”
“那样,快走吧。岩弟在前面等我们,你别又跟丢了。”打了个招呼,飘盛向着聂岩在的摊位走去。
武京静静的跟在飘盛的后面,看着飘盛那双结实而修长的手,我好想接触那双手了。那双手曾经牢牢的握着我,不曾松开。不过我已经知足了,毕竟他会转过身寻找我,至少他现在关心我,虽然只是一点点一点点。
“阿泥,阿泥。”
几声叫声,让武京回过神抬起头,面前的背影是如此的陌生,感觉到胳膊上的热度,这才转过身看见飘盛带着是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而他的手正牢牢的捉着自己,武京有些茫然呆呆的看着飘盛。
“你是怎么了,一直向前冲。还好我拉住你,不然又要走散了。”飘盛苦笑了一声:“我怎么都感觉你比聂岩还迷糊。”
“什么我迷糊。”跟着飘盛后面的聂岩探出个头:“我是大智若愚。”
“好的好的,你大智如愚。”感觉自己像是自找了二个麻烦,飘盛点了点头。
“对了,陈少爷,听说小吃节,还有个放河灯的传统。”武京突然说道。
“放河灯?”聂岩好奇的重复着。
“是的,放河灯,是一种习俗,借着一年一次的小吃节,人们用着放河灯的方式,即向河神送出人们对一年来风调雨顺的感谢,也祈求来年的五谷丰灯,一年安康。”飘盛笑着解释。
“这河神与风调雨顺什么的有什么关系?”聂岩摇着脑袋,如何也想不通。
“你呀,就是……我说过是一种习俗,好了。别乱想了,你想不想去看看。”飘盛对于聂岩的好学精神有些过敏。
“要。”
“那好走吧,先说清,这次你们可不要只管向前冲,不看周围人。”
“行了行了,盛哥哥,你像个小老头了,唠唠叨叨。”聂岩站在飘盛的后面,推着飘盛的背,催促的走着。
武京走在这路上,又一次走着了。记得有一年大少爷拉着我的手,提着我们自己做的河灯,奔跑在这石路上。我还记得这条路上的人群,吵叫着,高呼着,无数的仆人跟在后面大声的叫着,大少爷在愉快的人群中穿梭着,但我永远不怕被丢下,因为他的手永远紧紧的拉着自己。
武京恍惚中感人群都已经静止不动,周围安静下,只有眼前从过去而来的二个男孩子快乐的叫嚷着,奔跑着,脚板在石路上跳跃着,一个灯笼飘浮着,那光映着二张脸红通通的,是那么的喜悦,清纯,健康,还有就是幸福。呆呆的跟着男孩的脚步,武京笔直的向前走,我知道这条路走完后是什么,那是一座桥,长满了青青藤条的拱桥,桥上是满天的星,桥下也是满天的星,就像老人告诉我银河上的桥一般。虔诚的人们将自己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寄托与天上的星,也寄于河中的星,也包括当年的那二个男孩。
“盛哥哥,那边有买河灯的,你等一下我,我去买一盏河灯。”
幻景消失了,武京只看到前面聂岩对美丽的景像迷住,无数的灯在水中慢慢的飘动着,随着水流向着远方流出,那一盏盏的灯闪着美丽的光,仿佛就是浩瀚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绚丽,活生生组成了一条星之河。
是很美丽,真的,这时很美丽。武京笑了,看了看眼前也被景所吸引的飘盛轻轻的笑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同时出现在这里。
飘盛被眼睛影色惊呆了,不是美丽,而是一种悲伤的感觉向内心袭过,自己好像曾经也像桥下的人一般带着祝福的心放飞着自己的河灯,我是一个人放的,还有跟谁一起放的,为什么心中想起河灯总是有淡淡的伤感,黯然神伤,放河灯不是一个愉快的事吗?
武京看着随水而流的河灯,想起了当年那二个傻傻的男孩,带着对河神的好奇和最纯真的祝福,跟着河灯不停跑着,想要看看河的尽头是如何的样子,想要看看是谁收到他们的祈祷和祝愿,但最后面对他们的只是那一盏盏流过的河灯,而带着他们满满希望的那一盏却只在流水的旋涡中打转着,盘旋着,看着灯被水渗湿,看着那美丽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二个男孩止不住的哭了。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放过河灯,那次是他们最初,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一起放河灯。
第二十八章
“大哥。”回忆又一次被打破了,武京转过了身,看着灯火中突然出现的人影。
“飘兴,你怎么在这里?”飘盛问道。
“大哥你忙正事,父亲母亲又跟着大姐走亲家。家里只剩下我一人,好无聊,咦,聂岩应该跟着你,怎么没有看到?”
飘兴倒着苦水般说。
这时,飘盛才发现聂岩去买河灯已经有些时辰了,按理早已经回来了。岩弟,不会是又迷路了吧,想到这里,飘盛立刻转过了身,去河灯店寻找聂岩。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最喜欢放河灯。”看着河中的灯,飘兴突然对着和他站在一起的武京说道。
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武京面无表情的看着飘兴。
“因为,放河灯就意谓着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东西。但自从有一年的灯会我大哥出事以后……”飘兴停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我大哥小时的事吗?”
武京心中一惊,看着灯光中飘兴的眼中带着一丝的妖魅,一丝的狡猾,还有一丝尖锐,那尖锐而冷静的眼光,我曾经在谁眼中看到过,武京皱着眉细想着,是谁,突然深吸一口气,二爷,那双眼睛跟二爷太像了。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答吗?还是你已经有答案,只是不敢说。”语气是玩若真的说着,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武京的脸。
武京心中打着鼓,即使已经过去快十年了,武京依然在内心深处害怕着这样的眼睛,毫不留情剌穿一切的眼睛。武京假装着无知,困惑的问着:“我是奇怪,飘兴少爷为什么想起问这个问题,我到是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说过陈少爷的故事。”
“是吗?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最恨那种对我家人心怀不轨,居心叵测之人。”飘兴的脸上满是笑容,但说出的每一个字却是带着刺带着勾的。
“哦,看来飘兴少爷倒是一个爱家之人。”武京打着太极:“陈少爷找到聂少爷没有?”一边跟飘兴说着,一边武京却眼尖的看到飘盛大步向他们走过来。
“聂岩不见了,我问过河灯店老板,他说是看到有一个像聂岩的男孩买了河灯。但我在临路找遍了也没有看到。”
“看样子,聂岩的老毛病又犯了。”飘兴摇了摇头,想起了前几日的事。
“陈少爷,那我们分头四处找找吧,时间没过多久,这里人又那么多,聂岩少爷即使迷路也不会走太远,说不定因为人多而错过了。”武京说道。
“那吧。”飘盛点了点头,手指向着旁边的路点着:“弟,你走这边,我去那边,阿泥你脚不方便,你找那边吧,人比较少,路也好走一些。多半聂岩也在这周围找我们。
***
聂岩躺着醒来时,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眼睛所看的只是一片朦胧的光,手下意识的动着,只感觉是一颗颗的石子在手间,这是在哪里?好像我刚才拿着河灯,然后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刹那间清醒,蹭着一下坐了起来。
“聂少爷,真是很久没有见了。”冷冷的语从身边传出,聂岩转过了头,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目光狠毒的男人,半蹲着看着自己,在他的周围气势汹汹的站着二个壮汉。一盏油灯随意的放在角落处。
“原来是田少爷,想来是这几天的生活过好了,你人也看得很有精神。”
聂岩压抑住自己的惊讶,边冷嘲热讽边四周的打看,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窄小的街巷中。
“聂少爷,不用看了。今天不会有人来救你,你也别想跑。”田斌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时聂岩才发现他手中拉着的一个粗粗的棒子。
“是吗?没想到田斌少爷真是好客,到了这个田地,还如此热情招待,真是给我面子。”坐地上站了起来,聂岩向后退着,却发现背后无路可走,他已经被人围在死胡同中。
“妈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着这个地步。兄弟给我上。”气急败坏田斌狂叫着。
看着三个人不怀好意的向自己靠近,聂岩牢牢贴着墙壁,手到处的摸着,看能否找到防身之物,嘴还忍不住讽剌着:“真是狗咬了人,还怪人踹它一脚。”
众人一拥而上,扭打着,撕杀着。
武京站在地上,却仿佛是浮在半空中,那月光下不远处的,棍棒时,撕打的声音,让他的脚发软,心如针刺,我是不是又做梦了,为什么又梦到了那一夜,如地狱般的一夜。
没有看到巷口边站着的武京,那一群人已经打红了眼。
“妈的,你敢咬我,我不把你打死,拔倒你所有的牙,我不姓田。”
“呸,你都被田家赶出去,还有脸。”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聂岩恨恨的说:“你也只得意到一会的功夫。”象疯了般拳头脚踢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发出闷声,一直站立的人影倒下,疯狂的众人一涌而上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不要,放过我吧。
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
停止!停止!我不愿意想起,不愿意看到,不愿意听到。消失,消失,消失!
武京内心狂叫着,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脚想向前走,却发现麻木得无法动弹,昨日的重现,那曾经的一幕惊人的相似,内心最深处的伤口又一次血淋淋的裂开了,前尘往事太无奈太惨痛也太无助,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我看到的到底是谁,是聂岩还是我。
“老大,这小子骨头太硬了。”想是自己的手打软了,男人停下了暴行甩着手说着,看着手上的被抓的血痕说着。
“你们除了手软,多半连骨头也是软的。”聂岩无力的躺在地上,额头上大片的血斑,试着想笑一下,却扯动着嘴角的伤,冷汗涔涔。
“兔崽子,到这个时候嘴还臭。”怒不可言,田斌抬起了脚,想要踢过去,却被旁边的人阻止。
“田斌,别慌。嘿嘿,要他骨头软还有简单,一会还可以让他的嘴除了叫,吐不出一点话。”阴险的说着,三个男人对视而笑。
“就你好此道,我们可没有兴趣。”
“那你们帮我把他压着,这小子,长得不赖,反正我有些日子没有开荤了。”
“你们想干什么?”聂岩看着他们放下了棒子,将自己死死的压在地上,剥下自己的衣服,聂岩不禁心慌了。
“啊!放手,唔。不要。”
“别让他跑了,把他的手压住。”
“妈的,又咬我。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动。”
月光好朦胧,武京只感觉眼前的人影晃着,突然一张男孩子的脸出现在月色映照下分处的清晰。武京痴痴的望着趴在地上身体却被人压着的男孩,四目交织,血点斑斑的脸上那双眼睛分外的明亮,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闪着痛苦,脆弱,恐慌,所有的眼光所有的眼神只汇成一个词,救我!
我在干什么?我做了什么?我要救他,不,是救我,他是我,是十七岁的我。不,他不是我,他是聂岩,另一个人,一个有着我十七岁所有美好的人,却无我十七岁所有不幸的人。武京嘴死死的咬着,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滴下,艰难的向前走去。这不是我的那个十七岁夜,那一夜已经不存在了,我无需害怕。
突然一个人影从武京身边擦肩而过,奔向聂岩。顿时,哀嚎声响起,又一个人影从武京身边擦身而过,只是瞬间,那些使暴人便已经血肉淋淋连惨叫都已经叫不出来。
“岩弟,你没事吧。”
“哇,盛哥哥,我好……”
“岩弟岩弟。”
“他只是昏过去了。”
武京看着飘盛抱着聂岩从身边慢慢的走过,深邃的眼睛中是暴戾嗜血的阴冷还有一丝愤怒。轻蔑而冰冷的声音似不曾化开的冰山,彻骨的寒意极至的冷酷:“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不会让你好活的。”武京站着只感觉一瞬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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