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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妻救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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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谢邕知道自己根本讲不过这个满嘴歪理,又凶得要命的小丫头,于是转向楚云轩,「小叔公,我看你还是把九凤块给我吧,你总不忍心看这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为了区区一块小玉佩就送命吧?」
楚云轩眉头一拧,「谢邕,九凤块其实只是朱雀天女交给我们敦煌九凤的护身玉佩,并没有你所想的什么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也没有外界所传说的什么宝藏,再说,如果九凤块真有什么神奇之力,那也只对敦煌九凤有用。」
楚云轩顿了顿,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九凤块只有在敦煌九凤手上才能发挥它的力量,其它人拿了它等于拿到一块普通玉佩,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
「我不相信!如果九凤块真如你所言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得到它?如果九凤块真的只对敦煌九凤有用,为什么南宫无咎会费尽心思想得到它呢?」谢邕大吼。
提到南宫无咎,云岫衣忍不住辩道:「姊夫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岂是你这个庸夫俗人,成天只想着金银珠宝和女人的臭鸡蛋所能比得上的?你省省吧,云哥哥不会把九凤块给你的,就算你把全吴国的兵都调来了,云哥哥还是一样不会答应你的!」
谢邕仍不放弃,「小叔公,你的意思呢?难道你舍得看她们陪你死?或者你想亲眼看到自己所爱的女人,像宇文凝月一样变成残花败柳,被男人骑着玩?」
闻言,宇文凝月顿时脸色刷白,身子摇摇欲坠。
楚云轩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垂在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显示出他心中有多愤怒。
可谢邕完全不以为意,仍得意洋洋地继续说:「我是完全不在乎啦!毕竟像她这种表面上装得冷冰冰的女人,脱了衣服还不是干柴烈火一把,叫床叫得比谁都大声。所以我想,云岫衣这小丫头本来就热情如火,如果脱了衣服肯定……」
谢邕话没说完,云岫衣早忍耐不住,拆下刑台上的木板,对准谢邕就扔了过去,「你这混帐王八蛋,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被扔进粪坑时,也是叫得比谁都大声?还说只要可以救得了你,不管是谁,你都愿意叫他三百声祖爷爷的吗?」
谢邕眼捷手快,早闪得远远的,但他眼中却露出愤怒的光芒,「妳这鬼丫头,再嚣张也没多久了,我就不相信凭妳一个人可以抵挡得了我的弓箭手,可以打得赢我的千军万马。」
「我当然可以赢你的弓箭手,而且如果我赢不了,还有云哥哥在呢,云哥哥武功可是很厉害的!」
谢邕鄙夷地一笑,「是吗?如果他真有妳讲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会被我抓来,打得遍体鳞伤?」
云岫衣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那是因为你以多胜少,不要脸!如果单打独斗的话,一百个你都不是云哥哥的对手。」
「我才不管这些,我只问妳,要不要把九凤块交出来?」
「不交!我不交,云哥哥也不会交!」云岫衣大声拒绝。
谢邕又问楚云轩:「小叔公,你呢?你也不交吗?」
楚云轩没有回答,可一向温和深邃的眼中却闪着奇异的光芒。
谢邕又劝道:「小叔公,不是我说你,你想想,宇文凝月这女人早已是残花败柳,多一个或少一个男人都无所谓。可云岫衣这小丫头就不一样了,她是你心爱的女人,又是楚凤衣的亲妹妹,纵使你有一身功夫,但是你敌得过我这些弓箭手吗?你真能保护她吗?若你真能保护得了她,又岂会有今天呢?」
这时,一道男子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如果再加上我,以及我的十万大军,你说够不够保护这个凶得要命的小丫头?」
话声刚落,只听得战鼓乍响,喊声震天,聿皇独孤瀚的十万大军竟不知何时已然悄悄兵临城下,将整座王府……不,应该说是整个吴国都包围起来了。
谢邕顿时脚下一软,吓得连裤裆都湿了。
独……独孤瀚?那个传说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几乎没打过败仗,连麒麟四帝都对他忌惮三分的聿皇独孤瀚?
独孤瀚骑在马上,手执长剑,由上而下威风凛凛地瞪着谢邕,「谢邕,你是要自己自尽,还是要我动手?」
见独孤瀚不怒而威的模样,再看看他身后那军容整齐,密密麻麻,多到不见尽头的十万大军,谢邕真的屁滚尿流了。
「我……我王叔呢?」谢邕浑身发抖地问。
「你是问吴王?」独孤瀚挑了挑眉。
「是,王叔他怎么样啦?」
「口吐白沬,吓死了!」独孤瀚不屑地撇撇嘴。
听到吴王被活活吓死,谢邕浑身一阵乱颤,当场倒地不起,晕了!
「恶人无胆。」独孤瀚冷哼一声,将长剑交给侍卫,利落地跳下马来到楚云轩身边,「你没事吧?」
楚云轩点点头,「没事。对了,你怎么会来?我记得你答应过霞儿,绝不再轻易出兵的,为什么……」
独孤瀚横了正在对谢邕拳打脚踢、上踹下踹、左捏右槌,打得不亦乐乎的云岫衣一眼,「我宫门口的石狮子已经碎了七、八只,御花园里的树也被拔了十几二十棵,如果我不来,我真怕我的有凤来仪会被那小丫头拆了,到时候你要我和霞儿住到哪儿去?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力大无穷的怪怪小丫头?居然还叫南宫无咎那家伙带她来见我,你不知道我最讨厌他吗?」
楚云轩哈哈一笑,「力大无穷的怪怪小丫头?你还没见识过她拆门板、扮小笨鬼的独门功夫呢!如果你见识过,保证你笑得三天吃不下饭。」
独孤瀚点点头,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笑容,「老实说,我见过那么多女人,可从没遇过一个像她这样纯真憨直、惹人怜爱的。高兴就乱蹦乱跳,不高兴就找人比武出气,看见有人做坏事,马上把那人打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所以霞儿好喜欢她,已经认了她当妹妹呢!」
「是吗?她确实纯真憨直,甚至为了亲人可以两肋插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种气魄连男人都被她比下去了。」楚云轩赞赏地微笑。
「什么两肋插刀?你说来我听听。」独孤瀚兴致盎然地问道,现在他对这小丫头有兴趣极了。突然,他脸色一变,对云岫衣叫道:「不好,丫头,小心!」
云岫衣打得痛快淋漓,哪听得见独孤瀚这声示警,她不以为意地抬起头冲着他嘻嘻一笑,这时,她猛然觉得胸口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刺入似的。
她眨眨眼,有些愣愣地低下头看看满脸鲜血还带着诡笑的谢邕,再看看自己,一枝袖箭竟不知何时射进她心窝,那箭上的羽毛还微微颤动着。
楚云轩登时刷白脸,急忙街上前想抱住云岫衣,「岫儿、岫儿!」
不过云岫衣却在他抱住她之前,砰的一声倒地,黑色的血不住地从胸口流出。
那是一枝淬了剧毒的毒箭!
第九章
迎曦阁里,楚云轩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一下子看看内室,一下子又看看窗外,一下子坐了下来,一下子又站起身,脸上尽是焦躁不安的神色。
一旁的楚霞衣见素来潇洒不羁的他竟如此张皇失措,忍不住说道:「三哥,你坐下来,太医正帮岫儿诊治呢。岫儿一向身强体壮又年轻,不会有事的!」
楚云轩勉强地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可没一会儿又站起来踱步子,心里暗自后悔着。
该死!他早知道谢邕是个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怎么会如此疏于防范,让岫儿中毒受伤呢?
该死,真是该死!早知道当初就一刀砍了他,这样岫儿也不会中毒受伤了。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岫儿……他最可爱、活泼、勇敢的小岫儿,现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而他……他却完全帮不了她,只能在这里干著急。
可恶!他答应过奶娘要一辈子照顾她、保护她的,如果岫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如何对得起奶娘,如何对得起大姊,又如何对得起一直那么相信自己、一直汲汲于救自己的岫儿呢?
想着,楚云轩几乎一刻也等不了,转过身便想进内室看看云岫衣的状况。
就在这时,太医出来了,楚云轩和楚霞衣同时迎上前。
楚云轩急问:「如何?岫儿怎么了?」
太医先对楚霞衣行了礼,然后摇摇头,「恕臣无能,救不了云小姐,请娘娘责I训。」
楚霞衣一愣,「怎么会?不过是一枝箭,有那么严重吗?」
「娘娘有所不知。现在当务之急是拔出云小姐身上所中的箭,可是云小姐所中的那枝箭是淬了毒的,而且是在近距离的状况下射中心脉,如果硬拔出箭,只怕云小姐当场就会撑不住;但如果不拔出箭,那箭上的毒还是会不断进入体内,时间久了,云小姐还是会撑不住,所以……所以……」
楚霞衣着急地问:「所以怎么样?」
太医顿了顿,谨慎地看着楚云轩和楚霞衣,「请娘娘及早准备后事吧!」
楚云轩听了,整个人像被大石头砸中一样当场愣住,好半天说不上话。
楚霞衣也无法置信,「三哥,你……」
楚云轩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一片茫然。久久,他举步转身,缓缓来到内室。床上,那一直都嘻嘻哈哈、开开心心,没片刻安静的小人儿,此刻正静静地躺着;那一向红润的小脸现在毫无血色,而胸前插了一枝袖箭,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起伏,看得人触目惊心,更教人心痛!
楚云轩在床前蹲下身子,伸手握住那冰冷的小手,「岫儿,云哥哥在这里陪妳,妳别怕,一定要撑过去,云哥哥会想办法救妳的,知道吗?岫儿,妳最想将他杀一千刀、一万刀的谢邕,已经被收押在大理寺,就等着妳好起来,将他揍得死翘翘。而且,妳不是一直都很想念大姊吗?瀚弟已经亲自去敦煌请大姊来了,妳一定要撑下去,要好起来,不然大姊来了却看不见妳,大姊会有多伤心啊?还有,妳答应过云哥哥,要一起去月老庙发誓,要替云哥哥生一堆宝宝的,如果妳死了,那云哥哥一个人怎么去月老庙发誓、怎么生宝宝?所以妳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云哥哥一定会找到办法救妳的。岫儿、岫儿!」
楚云轩低声呢喃,床上云岫衣的气息依旧那么微弱,如果不是还看得见她胸口微微的起伏,只怕会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楚云轩不禁红了眼眶。这丫头一直都那么健康、活泼、勇气十足,为了见大姊,千里迢迢带着奶娘奔波而来;为了保护奶娘,宁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去扮鬼骗钱,甚至一次次忍受马万群的羞辱责打;现在她又为了救自己,特地去找独孤瀚发兵,结果独孤瀚是来了,也救了他和宇文凝月,可她自己呢?
想着,楚云轩轻唤:「岫儿,岫儿。」
床上的云岫衣彷佛听到他叫她似的,发出微微的声音,「云哥哥、云哥哥。」
他忙握住她的手,「岫儿,我在这里。」
云岫衣喘息着,声音无力又微弱,「云哥哥,我……要死翘翘了是不是?」
楚云轩摇头,「不会的,云哥哥不会让妳死翘翘的,妳要撑下去,大姊马上就从敦煌赶来了。」
「我……好痛,我可能等不到凤姊姊来,云哥哥,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我最不喜欢一个人了……」云岫衣哭着抓住楚云轩的衣袖。
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从楚云轩脸上流下,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妳不会一个人的,不管妳到哪里,不管妳是生是死,云哥哥都不会让妳一个人的!妳等着,云哥哥现在就带妳回敦煌,带妳去见大姊,然后请朱雀天女为我们主婚,好吗?」说完,他抱起云岫衣就往外走。
门口的楚霞衣拦住他,「三哥,你在做什么?你要带她去哪里?」
楚云轩淡然地道:「回敦煌。」
「可是她伤得那么重,根本禁不起奔波;而且大姊不是已经动身到这儿来了吗?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楚霞衣挡在门口不让他俩离去。
「我知道,但我怕岫儿等不到大姊来,所以我打算先带她上路,如果运气好,在路上遇见大姊,那就可以顺便请大姊治疗。」
「万一你没遇到大姊呢?」楚霞衣皱眉。
「那……」楚云轩低下头看着云岫衣,「我会直接带她回敦煌,然后永永远远陪着她,永永远远都不离开她。」
「可是三哥……」
楚云轩不再理会楚霞衣,抱着云岫衣就往外走。
突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拦住楚云轩,「先别急着走,让我试试可好?」
楚云轩一愣,「南宫无咎?你怎么会来?」
「我一直跟着她,你把她交给我,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千里迢迢去找瀚弟呢?」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来做什么?」楚云轩抱紧云岫衣。
「当然是救人。」南宫无咎露出安抚的笑容。
「救人?际……一楚云轩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我虽不如你大姊那么会解毒,但对于毒药多少还懂一些,而且我也很喜欢这丫头,不忍心看她就这么香消玉殒,所以让我试试好吗?」
楚云轩有些犹豫。对于南宫无咎,他虽然已不如过去那般厌恶,但心中的芥蒂岂是说丢就能丢的?
南宫无咎朝他微微一笑,从他手上接过云岫衣,将她抱回床上准备动手解毒疗伤。
楚云轩也跟了进来,「你要怎么救她?太医说当务之急是先拔出袖箭,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硬要拔箭,只会让她送命,但是不拔箭的话……」
「不拔箭的话,她也会因中毒而死对不对?」南宫无咎揪眉观察她的伤口。
楚云轩极不甘愿地点头,「没错,所以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先拔箭。」
「拔箭?」楚云轩惊道。
「对,反正都要死,不如就先试试看,况且总不能让这枝箭一直插在她胸口上吧?」南宫无咎对他鼓励地一笑。
「万一……」楚云轩担心地望着云岫衣。
南宫无咎摇头,「没有万一,现在只能争取时间,尽快拔箭治疗,再犹豫下去她就真的没救了。快,过来帮我!」
楚云轩上前,「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扶着她的头,用帕子塞住她嘴巴,免得她因痛得受不了咬伤自己。」
「好。」楚云轩连忙扶着云岫衣的头,一面从身上撕下布条,塞进她嘴里。
「还有,不管过程中她有什么状况,你都不能心软、不能心慌,一定要稳住,要撑下去,知道吗?」南宫无咎叮咛着。
「我知道,我会稳住的,你可以开始了。」楚云轩深吸一口气。
南宫无咎颔首,一手按在云岫衣肩头上,一手抓住袖箭轻轻一拔。
云岫衣因他这一拔,眼睛霍地瞪大,全身不住地颤抖,脑袋瓜子也不停地摇摆,嘴里因塞着帕子而呜呜乱叫,「唔,呜!」
楚云轩用力扳住她的肩头,大声说道:「岫儿,忍着点,南宫大哥正在帮妳拔出袖箭,妳忍着点、忍着点。
他对南宫无咎点点头,南宫无咎接着再使力。
这次云岫衣的反应更激烈了,她不住地挣扎、扭动,小脸扭曲成一团,连塞在嘴里的布都给弄掉了,只听得她厉声尖叫:「不要,好痛!啊!」
楚云轩连忙抱住她,「岫儿,别慌,云哥哥在这里,妳忍着,一会儿就好了!」
可云岫衣还是耐不住痛,不断地挣扎、扭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楚云轩见状,连忙将自己的手塞进她嘴里让她咬着,然后对南宫无咎说:「拔,一口气把箭拔出来!」
「嗯!」南宫无咎深吸口气,略一施力,将那深入脏腑的袖箭给拔了出来。
同一时间,云岫衣痛得忍不住乱叫,牙齿紧咬,四溅的鲜血喷得她满脸都是。至于楚云轩则闷哼一声,咬紧牙根用力抱住她,不管那从她身上喷出的黑血是不是会弄脏自己,他只是紧紧抱着,不敢松手。
终于,南宫无咎说道:「好了,箭已经拔出来了,我先帮她上药,你叫人按帖抓药,煎好后立刻送过来,知道吗?」
楚云轩放下云岫衣,喘了口气,立即接过药方转身走人,准备到太医院抓药。
猛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南宫无咎,我不准你碰她!把你的手拿开!」
楚云轩一愣,赫然看见一道秀丽绝尘的飘逸身影出现在眼前,「大……大姊?妳赶到了?」
来者正是那曾经发过三绝誓,永不出宫,永不见南宫无咎,永不以真面目见人的楚凤衣。
只见楚凤衣拿过楚云轩手上的药方撕了个粉碎,然后走到床边冷冷地道:「你以为小岫是香雪海里那些终日环绕着你的庸脂俗粉,说碰就可以碰的吗?」
南宫无咎呆呆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脸罩薄纱、一袭白衣,依然如昔日般令人惊艳绝伦的美丽人儿,「妳……我终于见到妳了,我……」
楚凤衣转身,对着身后送她前来的独孤瀚,以及呆愣着不知该说什么的楚云轩说道:「云轩,瀚弟,把这个人架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他!」
南宫无咎猛地站起身,「凤儿,妳不能这样,妳听我解释……」
楚凤衣背对着他,冷冷地说:「我不想听,出去!如果你不出去,那我就走!」
「别、妳别走,妳留下来,我走!岫儿所中的毒天底下只有妳解得开,如果妳走了,那我岂不是害了她?」南宫无咎颓然地说着,脚下一点,身形微动,瞬间失去踪影。
见南宫无咎离开,楚凤衣身子微微颤抖着。半晌,她深吸了口气,在床沿坐下,「云轩、瀚弟,你们两人到外头等,霞儿,妳帮我替小岫疗伤解毒。」
「是!」众人齐声道。
楚云轩在独孤瀚的御花园里踱步,一面欣赏御花园的景致,一面调整自己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放松过的心情。
从花园的布置看来,显然曾经花过一番心血,不过可惜的是,好几棵树都被连根拔起,从太湖运来的太湖石也被砸得支离破碎。他可以猜得到,这一定是云岫衣的杰作。
想起云岫衣,他的心不由得揪紧,现在毒箭已经拔出,大姊也来了,他的小岫儿应该没事了吧?
突然,宇文凝月温柔的声音响起,「云轩,你受伤了,让我看看可好?」
楚云轩一愣,宇文凝月已经拉起他的手仔细看着,拿出帕子替他包扎,「咬得这么深,一定很痛吧?」
他摇头,「不痛,我根本顾不得痛。」
「说的也是,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怎么还顾得了自己痛不痛呢?她现在怎么样?没事了吧?」宇文凝月关心地看着楚云轩。
「应该没事了,箭已经拔出来,而且有我大姊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云轩,你很喜欢她,是不是?」宇文凝月深吸口气后问道。
「喜欢?妳是说岫儿?」
「嗯,自从她受伤,你一直魂不守舍,一副恨不得替她承受痛苦的模样。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没见你这样,所以我猜你一定很喜欢她。」宇文凝月试探地道。
楚云轩浅浅一笑,「那不只是喜欢,几乎已到了我不知该怎么说的境界。」
他顿了下,想起与云岫衣的相识过程。「其实一开始我只是因为她长得像大姊,所以忍不住对她产生好感,可当我接近她后我才发现,她和大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大姊像冰,一直都冷冷的,虽然很关心我们,却只是默默地在暗地里付出;至于岫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像火,又热情又纯真又明亮,高兴了就乱蹦乱跳,不高兴就找人打架发泄;谁对她好,她就掏心掏肺对人家好,即使把小命送了也无所谓,谁对她不好,她就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骂得狗血淋头;遇到挫折从不灰心,一个人傻傻地努力,拼命朝目标前进。对这样的她,我实在无法拒绝,更放不下。」
「这么说来,你是喜欢她了?」
「如果妳一定要这么说也可以,毕竟我自己也是直到刚刚才发觉,她在我心中占了何等重要的位置。我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我会把她带回凤宫,然后一辈子在凤宫陪着她、守着她,永远不会让她一个人寂寞、一个人涉险,也永远不再让她为我奔波、掉泪。」楚云轩坚定地说着。
宇文凝月长叹口气,「我真羡慕她,可以拥有像你这样的一个男子爱她、守着她,哪像我……」她抬起头看着楚云轩,「云轩,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让谢邕给欺负了,如果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如果我们还是未婚夫妻的话,你会不会……会不会接受我?」
楚云轩摇头。
乍见他摇摇头,宇文凝月脸都白了,「我……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和谢邕的事……」
楚云轩哑然失笑,「不,凝月,妳误会了!」
「误会?你……」宇文凝月不解。
楚云轩伸手握住她肩头,「我从来就没在意过妳是不是清白之身,对我来说,妳还是妳,还是以前那个温柔美丽又体贴善良的凝月,妳并没有变。」
「可是我让谢邕给……」
「凝月,那不是妳愿意的,妳根本毋需放在心上。况且一个女人有过一、两个男人又如何?谁规定女人就得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万一嫁了个恶劣又不养家也不疼老婆的丈夫,教这个女人怎么办?」楚云轩安抚着她。
宇文凝月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你……你是说我还是可以嫁人,还是可以……找寻自己的幸福?」
「那当然,如果有哪个男人因为谢邕的事而嫌弃妳,那么这种男人妳也不需要理会他,天下之大,必有芳草,何必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再说,谢邕都已经进了大理寺,随时会被处决,难道他死了之后,妳还要抱着这种想法过一辈子吗?」
「可是我……」她看着楚云轩,「那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楚云轩这次真的摇头了,「不,身为敦煌九凤,一辈子就只能爱一个女子。如果没有岫儿,也许我会接受妳,但现在我的心已经给了岫儿,自然没有再耽误妳的道理。况且我们并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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