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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胆来追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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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咦?」

「直接丢进垃圾桶就行了。」

一道冷锋过境,从陶晶晶身旁越过,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而陶晶晶就这么杵在原地,呆呆地目送若男姊冷若冰霜的背影出了大门。

在花园里修枝整叶的伊可蓉,正将每一朵玫瑰的刺去掉,瞥见若男姊走来后,立刻抱起一大束玫瑰,轻盈地跑向她。

「若男姊,我已经把玫瑰的刺都拔掉了喔,你可以把花插到皓烈哥房间,那气氛一定很浪漫。」

「不必。」

「耶?你不是说……」

「改成菊花,办丧事的时候可以用。」丢了个莫名其妙的答案让别人—头雾水后,凛凛北风依然不改它的速度,坚定地朝大门外的林子里呼啸而去。

随后跟出来的陶晶晶,与可蓉互看一眼,脸上同样布满了疑惑。

「若男姊心情似乎很差。」

「不知谁惹她生气了?」

无须费时猜测,始作俑者很快自己来认罪。

「两位美女,有没有看到你们若男姊?」韩皓烈问,看得出神色有些心急,即使他假装没事的样子。

两位美女当下心里有了底,很有默契地开始唱双簧。

「有啊,大概两分钟前吧,若男姊好像郁郁寡欢的样子。」

「喔?」韩皓烈听了心喜,这表示她在吃醋,吃醋就表示爱他,太好了!

「我呢,大约一分钟前看到她,眼眶红红的,好像在哭。」

听到这话,韩皓烈笑脸一僵,心口仿佛被针扎中。

「经你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若男姊当时手上拿着一个东西。」晶晶状似沉重地说。

「什么东西?」他急切地问。

「长长的,尖尖的……」

「刀子吗?若男姊不会想不开吧?」可蓉惊讶道。

韩皓烈立即刷白了脸,下一秒晶晶摇头。

「不是刀子啦,你想太多了,咱们的若男姊才不会那么没用去寻死呢!」

有人松了口气,因为一吐一纳太快,伤口缝合的地方隐隐作痛。

「我看到若男姊手上拿的是方方正正的手提箱啦,才不是长长尖尖的呢!」可蓉更正。

「她拿手提箱做什么?」晶晶问。

是呀,要做什么?韩皓烈询问的眼神也移向可蓉。

「可能是打包子行李要离开吧?」

韩皓烈再也沉不住气。「她往哪儿走?」

可蓉举起右手往林子一指。「她朝——」才说了两个字,壮硕的身影便已拔地面飞,有若一道狂风扫过,朝林子直奔而去,留下她们两人呆若木鸡地瞪着那团快速远去的尘烟,啧啧称奇。

「他的伤不是才刚缝合吗?」晶晶问。

「别忘了,咱们的皓烈哥是打不死的蟑螂。」

「说得也是,一个是砍人不眨眼,一个是铜墙铁壁不怕砍,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皓烈哥敢追咱们的若男姊,就不知这次是鹿死谁手呢?」

「管他呢,只要不出人命就好。」

「可不是。」

两人相视而笑,反正那两人平常就杀来杀去的,老早见怪不怪,最后皓烈哥一定会搞定若男姊,常言道,打是情,骂是爱。那两人为爱情做了最佳的诠释,多浪漫感人呀——

不远处,萧奈儿匆忙走来,见到她们俩劈头便问。

「「死神」呢……我是说若男。」

「奈儿小姐,你找若男姊有事啊?」晶晶道。

「对,她人在哪?」

在谈情说爱喽!

「没看到耶。」这时候最好不要有电灯泡,晶晶这么想着,所以佯装不知。

「那么皓烈呢?见着他没有?」

「不是在房里吗?」

「刚才问过昭文,说看见他往外走。」

「咦?这就奇怪了,我们一直站在这里,都没看到耶。」可蓉也很有默契地回答,搞不好现在那两人已经打得火热了,实在不适合有人打扰,她和晶晶真是爱神最佳拍档哪!

萧奈儿黛眉紧蹙。「是吗?这可糟了,「死神」误会我和皓烈之间有暧昧,才正想找她解释呢……唉,好吧,我再找找看。」说完,立刻往另一头走去。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在听了萧奈儿的说明后,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若男姊气的是这个,哇——皓烈哥这下子有苦头可吃了!

「我看我先叫怀仁哥准备一下急救箱好了,未雨绸缪比较好。」

「那我也去换一下菊花好了,说不定用得着。」

语毕,两人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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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皓烈凭着感觉往林子奔去,这儿方圆百里都是靳易的土地,光是巡一回就要耗上半天了,出入都要开车,用走的起码也要走个两天一夜才有公车站牌,而且还不一定有公车可以搭。

她又想不告而别吗?外头有王天霸的党羽,日本山口组的人又已来到美国,她这么一走,等于去送死,就算「死神」很厉害,一人之力也无法同时对抗两大恶势力。

眼尖地一瞄,果不其然瞄到前头一个身影正在林荫处快速走着。

是她!

韩皓烈心下大喜,更加快了脚步往前追,而前头的佳人仿佛也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走得更加急切。

两个人由大步走变成了竞走,由竞走变成了跑步,就这么一前一后,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戏。

「若男!」

芳影一震,跑得更为拚命。才不要让他看到她吃醋而气红的脸,那等于承认自己很在意他,多糗啊!

「若男!」

管你去死!

「若——该死!」他低咒一声,抱着肚子,伤口拉扯的剧痛持续传来,要是平常,他一定可以追上她,但现在不行,因为他有伤在身,无法再加快速度,只能尽量不要扩大两人的距离,免得追丢了。

既然追不上,只好隔空喊话。

「你误会了,我和奈儿只是闹着玩,人家都有老公了,我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

那叫没有?去骗鬼吧!

「我爱的是你耶!若男!」

哼!甜言蜜语,恶心!

「若男,走慢点……我伤口好痛哩。」

活该!

「若男……若男……噢,我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她听了一颗心才要裂开了呢!拳头紧握,银牙一咬,她终于开口,却是骂人的话。

「我警告你,别追来!」

「这怎么行?这一生我只追你一个。」他一语双关地笑道。

「信不信我这次会往你心脏直接刺下去!」

「要刺我之前,你也得先停下脚步呀,一直往前跑,怎么拿刀子刺我呢?」

可恶!摆明了不信她敢这么做,好!她就做给他看!

右手一挥,一把锐利的小刀在手,她转过身,举起手就要送他一个人肉叉烧包,却意外地没见到人影,仔细搜寻,赫然发现他倒在地上,想也不想地,她立刻飞奔过去。

「皓烈!」她神色苍白地跪在他身边,一颗心紧揪着,老早忘了生气这回事,连脱口叫出他的名字都不自知。

难道伤口又裂了?她想,急切地扒开他的衣服检视伤口,蓦地,两只铁臂像逮着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猛然抱住她,一个翻身,情势逆转,她被压在结实霸气的身躯下。

「很好,终于追到你了。」撩人的气息,灼热地吹拂在她脸蛋上方。

「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是真心的。」他耐心哄着身下娇悍的小家伙,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表示她很在乎他,在此重要时刻,他更要霸住她了。

「滚开!」

「不好。」他答得光明正大且理所当然。

「我不要见到你!」

「别乱动,我伤口会痛。」

「痛死你最好!」混帐东西!受伤力气还这么大,她可以感觉到贴在自己身上的胸膛有多么强壮结实,每一次的呼吸律动,都将自己浑圆的胸部推向他,身体感官一再激发出她女性的自觉。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某个硬物抵住她双腿间,在挣扎之中,擦出了某种欲望的火花。

她极力掩饰被拨乱的心跳,努力压抑着因为身体摩擦所引发的生理情欲,但一对上他逐渐变得深沉的双眸后,无须言语,一颗慌乱的心全教他透视了。

她奋力以最后的冰冷筑起的防护墙,被他轻易攻破了——以炽烈的吻。

对韩皓烈而言,太多的解释也不一定说得清,不如行动来得明白而彻底,好不容易两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怎能放过?他直接牢罕地堵住她的嘴,免得她说出更多言不由衷的话。

真美味……他低低叹息着,为那柔软芳唇全身火烫,并发现佳人的挣扎一次比一次弱了,似乎没有适才那般刚烈坚持,鼓舞他更进一步,将战事的范围扩大到衣服里,意图把势力伸到那柔软的双峰……

山峰景色宜人,花香鸟语,虽然敌军有小小的抵抗,好在不难平定,改采用怀柔策略,边哄边诱惑,顺利攻下了山头,做一番彻底的巡礼。

下腹的紧绷,令他加快手脚索取更多,但不能弄坏她的衣服,否则回去后她会很糗,心高气傲的她是无法适应这种事的。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只是吻她、抚摸她,已不能满足他的需求,所以他一边用高竿的吻功吻得她晕头转向,一边解开她的襟扣、内衣、裙子及底裤……

「你干么!」原本恍惚的水眸,忽尔变得精锐防备。

「脱衣服。」他很厚脸皮地回答,并暗暗叫可惜,佳人回神了,就差那么一步说,不过没关系,阻止不了他的英雄「本色」。

「干么脱我衣服!」

「因为会绉掉。」

「谁在问你这个!」她低吼,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被他占了这么多便宜,老天!

「乖,别害羞。」

「害羞个头啦!我不要!」

「可是我想要。」

「我为什么要依你?」

「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所以要爱爱。」

「鬼才爱你——呀——别——别——」

「别停止?收到。」

掌心一路攻下神秘三角地带,惹来佳人的惊喘和娇喃,散发着女人味的她竟是如此令人销魂疯狂。

「你讨厌——啊——住手——」

「你的叫声真好听。」

「我杀了你!」

「那我更要做了。」

就算明天世界末日来临,他也要把她吃干抹净带回家。

花草轻扬,树影婆娑,虫鸣鸟叫的林荫里,隐隐传来两具交缠身子的喘息与呢喃声……

第十章

要了她之俊,他更不可能放开她了。

他要一辈子拥有她,但首先他们之间遇到的最大问题,便是若男的复仇计划。

她隐姓埋名、乔装男人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要复仇,绝不可能轻易放弃,也绝不会因为跟他有了亲密关系而顺从他的意思,加上外头还有王天霸及山口组的人在追杀,以若男执拗的脾气,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个性,耍赖是留住她最好也最有效的办法。

「喂我。」

「你没手吗?」

「有,但是一动伤口就会痛。」一张嘴很自动地张开,等着她的服务。

「你可以吃止痛药。」

「我是男人,不吃止痛药。」

温若男瞪着床上得寸进尺的臭家伙,她进房来的目的,只是要将特别调制好的营养餐放到他面前后便打算走人,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他吃豆腐,让人看笑话。

别以为她是笨蛋,那天她与皓烈自林子回来后,众人看他们两个的目光就不同了,每双眼睛都似笑非笑的,好似在说「恭喜你们永浴爱河啊」!让她真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不禁后悔自己太街动,居然糊里糊涂地就跟他……唉。

自此之后韩皓烈的食衣住行全落在她身上,只要是跟他有关的事,大伙全往她身上推,一律认同照顾韩皓烈是她的责任。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是她的原则没错,她会负起责任,但是不包括喂他吃饭呀!

「不吃止痛药就痛死算了!」

「你要我死?好,没问题。」说着,他立刻作状要拆开绷带,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摆明要死的决心。

「你——」温若男伸手阻止他,冷凝的脸上难掩惊慌及愤怒。

他顺势将那玉手牢牢的收在掌心里。

「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去死。」得逞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又再度成功索取她的关心,他当然不会真的认为她叫自己去死,若男不是一个会说好听话的女人,要她表现温柔更不可能,但没关系,他会慢慢来,引导出她真正的本性。

正当她要开骂时,他改采哀兵策略。「你喂我吃食欲比较好,可以忘记伤口的疼痛,所以喂我吃好不好?拜托嘛!」

拉拉她的手,做做无辜的表情,语气温柔哀求,一副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模样。这人就是有办法让她的火气到了头顶,一盆大水淋下,把火势浇得一丁点火苗都不剩。

也不知哪根神经秀逗,她居然做了这辈子可能到死都不会做的事——喂他吃饭。

原本她想绷着脸,表现出冷淡的一面,但每次将一口菜、一口饭送人他嘴里时,见到那张比弥勒佛还满足的笑脸,不知不觉感染了那份幸福,禁不住展颜,当自己发现时,已弯唇浅笑。

「我喜欢看你笑。」他说。

「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他点头,又强调了一次。「真的很好看,像天使。」向来嘻皮笑脸、满嘴甜言蜜语比花蜜还甜的人,却突然变得格外认真坚定,好似在宣誓一般,反而让她尴尬得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以汤匙搅动碗里的饭菜,藉以掩饰到现在还不习惯的情绪——害羞。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不稀罕。」怎么听起来好像怨妇吃醋,连她自己都感到可笑。

「那不同,对其他女人,有些是恭维词,有些是场面话,有些则是礼貌性的客套话,就像打招呼一样。」

「我看你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对她的冷嘲不以为意,还欢喜得很,并接了一句:「我是见老婆说真心话。」

亏他这种肉麻话也讲得出口,脸皮厚到恐怕连子弹都打不穿。

「我可没说要嫁你。」她抗议。

「你占有了我,不可以不负责哟。」

「胡说八道,那明明是你强来的好不好!」

「不管啦!你要负责,我赖定你了。」不但诬赖人家占他便宜,还开始对人家上下其手,他们每一天都是这么开始的。

「别乱摸啦——你很土匪耶——」

「亲一个。」土匪凑上一张嘴,进行每天的例行公事。

「要亲就去亲猪——唔——」

最后的结果,输的人一定是她。这人肯定是上天派来克她的,专门收眼她的心,而她的心早已被他绑住了,才会这么任由他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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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她陪着他吃、陪着他喝、陪着他在花园散步,直到夕阳西沉,星辰满布,而他会牵着她的手,共享这份宁静美好的时光。

在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他们,也不用担心敌人来袭,日子过得安定和乐,晶晶和可蓉老早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她也喜爱,但总觉得不够真实,因为她不晓得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到哪时候?

她变得心软了,总在夜深人静时多愁善感起来。

爱他,令她空虚已久的心有了充实感,却仍无法忘记仇恨。因为她十四岁时在父母灵位前发过誓要报仇雪恨,所以每当夕阳余晖笼罩大地时,遥望远方的眸子里总会染着淡淡的愁,而这些全看在韩皓烈眼里。

这一个月来,他还可以用养伤的名义留住她,利用她有恩必报的个性,缠住她随侍在身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但是,他的身体太强壮,康复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就算假装复原得很慢,一个月过去也该差不多了,何况佳人也是个医生,要瞒她并不容易。果然,韩皓烈预料的事终于发生了。

在某天的夜里,一个影子背着简单的行囊,悄悄离开了住处,只身—人往大门口走去,却在花园里遇上了不该遇见的人,月光照出那颀长的身影,闲适以待的姿态,透露了对方早已等候她多时。

温若男只愣了三秒,便轻叹了口气。「你应该是睡着的。」正确的说法是,他现在应该在床上睡得死去活来,就算天塌下来也吵不醒才对,她明明放足了安眠药的量,够让他睡到日上三竿。

「但我没有。」他深邃的眼睛仿佛看透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韩皓烈是如何识破她在饭菜里下安眠药的,每天他的三餐都经过她的手,她也亲眼看着他把饭菜全吃光光,知道他对自己完全信任。当他的伤好了七、八成后,她便决定离开,并明白韩皓烈一定会阻止自己,她没把握在他耍赖兼柔情的攻势下走得了,所以才会选择深夜不告而别的方式。

「无妨。」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后,她依然不改初衷,向大门走去,就在两人擦身而过时,一只手臂挡住她的去路,她警告的目光看向对方,随时准备接招。

挡在前路的手臂忽尔圈住她的腰,往宽大的怀里揽去。

「不好好上床睡觉,打算去哪儿会情郎?」他唇边带着俊朗的笑容,却没笑进那闾黑的眸底。

「放我走,皓烈。」她坚定地说,没有心思开玩笑。

「我跟你去。」

「不,我一个人走。」

「你要抛弃我?」他不改俏皮的语气,故作可怜状。

她的回答却是严肃的。「是。」

沉默取代了言语,他唇上的笑容敛去,再也看不到熟悉的顽皮神情,褪去了游戏人间的面具后,他的神情深沉如海却又遥不可测。

她怔了,他炽热的眼神恍若一张无形的网,牢牢捕捉住她,她几乎要迷失在那片深邃的汪洋中。

「不能为我留下吗?」

她冷硬的心早已被这句话融成了水滴,几乎要溢出眼眶,心口深深地被扯痛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对不起。」她强迫自己直视他,以冷绝的语气说,不带—丝感情。

「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一定要走,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

原本以为自己和他会有一场争斗,但皓烈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

「好吧。」

她惊愕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走,可是——」他的手轻轻抚上那张脸蛋,眷恋的眼中有着万般不舍。「你这次离开,我不会再去追你了。」

她雪亮的眸子闪过一抹讶然的灼光,心好像被什么刺痛了。

「是吗?那很好。」她干笑道。

「你要去复仇,或去砍人,我都不会阻止你,也不再干涉你任何事。」

她面无表情,只觉得自己的心沉入好深好深的海底,身子好重,差点就要意志不坚而改口了,但在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

「很好,这正是我要的。」

不!她并不想这么说,她多么希望他死缠烂打绑住她,就像以往那样,耍赖、土匪、厚脸皮,而不是这样轻易地让她走。但可笑的是,决定要走的人是她,她又如何有资格要求人家这么做呢?岂不矛盾?

处在痛苦的挣扎之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她没想到,离开他的怀抱会如此寒冷,仿佛被世界遗弃了。

但这是她的选择,她没有后悔的资格。昂着下巴,将失落抛到傲然的背后,戴上她冷然的面具。

「保重。」简单的两个字自他口中轻吐,听来却是那么地沉重。

「你也是。」

道别后,她转身离开,走上与他背道而驰的分岔路。

韩皓烈静静地目送芳影逐渐远去,神情一片凄凉悲壮,直到那背影没入黑暗中,他依然驻足在原地,不一会儿,身后的脚步声靠近。

「就这么放她走?」萧奈儿问,语气中有着不可置信。

「是的。」他回答得潇洒而冷酷。

「不后悔?」

「后悔得要死。」

「那就阻止她啊!」

「没有用。」

「你不心痛?」

「痛死了。」

「那就追回来啊!」

「不能追。」

「小心哭死你喔!」

「已经在哭了……」

两大坨「目屎」分别吊在韩皓烈两只眼睛下,频频抽动的鼻子猛吸着鼻涕,紧抿的嘴不停地抽搐着,随时要泛滥成灾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想扁他。

「耍什么帅呀!想追就去追呀,哭成这样很难看耶!」奈儿骂道,真受不了他!

看到皓烈哥哭,晶晶和可蓉也跟着闹水灾,刚才要不是奈儿姊阻止,她们老早沉不住气冲出来,一人各抱一只腿,死也不让若男姊走。

「皓烈哥,你快去追若男姊嘛~~」

「你也看到了,她离开的意志很坚决。」

「那是因为若男姊太倔强,只要你像以前那样死缠烂打,或是用点小计谋,一定可以把若男姊留下来的~~」

「就算留得住她这次,下一次她还是要走,不管我如何挽留,她始终要离开。」

连皓烈哥都没辙了,那还有什么人可以劝得动若男姊?她们哭得更伤心了,别人听到还以为家里在办丧事。没多久,靳易和四位徒弟也出来了,可蓉和晶晶立刻扑向怀仁与昭文,韩皓烈擦干眼泪,神情失落地走回屋里。

萧奈儿慧黠的美眸忽地闪过一抹睿智的灿亮光芒。这可不像皓烈的个性,她认识的「虎」,和放弃二字是绝对扯不上关系的。

她和丈夫说了几句话,把那两个哭墓的女人交给徒弟们去处理后,也随着皓烈的脚步往屋里走。

「喂,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萧奈儿跟在他身后质问。

「我能怎么办?」

「少来!韩皓烈,你会哭,地球就要倒着转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挡住他的路,不客气地威胁他。

韩皓烈一副受伤的模样。「我失恋了,你还对我这么凶。」

「少给我装模作样假哭天,你心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说!」

刚才还活像家里死了老母的人,乌云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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